妓女变继母
红夜是一家高级会所。
是洛城最好的会所,里面都是调教过的外围。
很多小酒吧会哄骗那些贫穷的人入行,这甚至不会被怎么严重的惩罚,但这种地方,不存在任何威b利诱的可能。只能是自愿的。
何况还是,头牌。那真的很适应这里。
季相泽不敢相信,看了又看,手指停在页脚,停顿了很久,才又急速翻到后一张照片。
这是一个妓nv。
带着清纯高贵气质的美人,背地里却是个卖身的。
两年前沈嘉玉还在那种地方,大概碰到了他的父亲,然后贴着他,生了个儿子,让这个富可敌国的男人把她带了出来。
六年里,不知道早给位高权重像他父亲这样的男人们上过多少次了,虽然十九岁,估计都熟透了。
季相泽没有c过谁,更没有c熟过谁,但他可以想象,因为实在有太多人已经摆出献媚的姿态,理所应当认为他可以拥有整个世界的东西,当然,除了他爹现在掌有的那些。
——哪怕他下下个月才十五岁。
他可以像一个纨绔子弟一样,年纪轻轻就被nv人玩废yjg。
所以季相泽早早就学会了冷漠和不近人情,这是他的必修课。
那行字在眼前闪。像被侮辱一样,季相泽咬咬牙,合上资料,猛地扔到柜子里面。
“c。”
他骂了一声,不知道是对父亲的最后一点失望,还是因为什么别的东西。接着他靠在那儿,大口喘息。
刚刚的惊鸿一瞥,升起的异样感觉,像烧灼一样,被年轻的男孩自己快速地抹去了。
过了几年,在二十岁的季相泽拿到第一个f1冠军,他逐渐不再仰赖季家大公子的名声,有了自己的名字。
正在春风得意的时候,洛城这个政治中心和金融之城传来消息,八方集团的掌权人季林宪,和这个给她生了次子的情人公开结婚了。
妓nv变成了他的继母。
舆论哗然,媒t疯了一样地挖沈嘉玉的过去,却只有gg净净的履历了。
她那点淤泥一样的旧日,已经被她所依托的男人季林宪所抹去。
但无论如何,沈嘉玉出身卑微,这是显而易见也没有隐瞒的。
季林宪在一些人嘴里,突然从伪善的资本家变成了个老房子着火一掷千金的情种。
季相泽没有去他们的婚礼。
他把cha0水一样的记者关在外面,和一帮花花公子通宵玩乐,他们开百家乐和骰宝,在桌上疯叠筹码,结果其中一个真刀真枪输了几千万,两张黑卡都刷空了,叫家里靠得住的佣工偷亲爹的表来付钱,最后差点打起来。
季相泽叼着烟,懒懒地看着他们笑,像看猴戏一般;ch0u了两天加了东西的烟,以至于别墅里都是烟雾。
第二天,季相泽起来上卫生间,在二楼窗户看到了那个应召公关淹si在游泳池里的背影。
他盯着看了会,漆黑的睫毛动了动,垂眼。
他低头时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报纸,昨天有不知道哪两个在这打pa0,然后随手拿东西一擦,被jgye沾sh,像化掉的冰淇淋ye一样恶心。
边缘还有两个黑脚印,显得乱七八糟,但竟然还能看出字,头版头条就是季林宪结婚,新人何人云云,恨不得铺平可再生纸的每一个空白部分,给全世界送去挤压到劲爆的信息分子,像掀开一个罐头,不管他们愿不愿意看。
他用脚拨开。
年轻的新人,站在那儿,站在他的丈夫和司仪之间,也站在流言蜚语间,她从容不迫,微笑着伸出纤长的手腕,上面是一串熠熠发亮的钻石,链条绕过腕骨,扣在无名指的鸽子蛋尾端。
这大概是老男人砸钱的审美,恨不得让所有人看到他对小老婆的宠ai,但沈嘉玉欣然接受了这一点,并悦纳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并因为此,她的温柔突然附上利剑,变成了一种b人。
她的脸上突然有一种恃宠行凶的表情,在这一刻yan丽得刺目。
她的美同样反映了季林宪的阶级。
她穿着雪白的婚纱,头纱遮住她的脑袋,但隐约能看到面部轮廓,和颊边的小红痣,很红,红得像嘴唇的延伸。
下面的小标题,竟然一扫往日刻薄,真心实意评价她是五十年内世界上最漂亮的nv人。
季相泽像被针扎了一样转过脸。
他不知道那两个人打pa0完拿这张报纸擦自己ji8是什么心情,用这种方式,划过沈嘉玉的脸。
心头有东西在ch0u搐,冲撞,和在一个半小时的赛程内承受巨大的横向重力的时候一样,他舌尖g渴。
随之而来的是烦躁,他理解为这是对那个妓nv的厌恶。
年轻的男孩不喜欢那个传统封建的家族,反感父亲,更看不上他传统的审美。
沈嘉玉身上代表的凝视让他恶心。
他快速走出去了,却又转回来,蹲下身,纡尊降贵地用两根手指,把东西扔到马桶里冲掉,季相泽用力狂摁了十几次,听ch0u水声像野兽咆哮一样地反复卷动,最终吞噬。
然后他走出去,恢复做那个被所有人讨好的高高在上如h金般的年轻人。
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听过沈嘉玉说话,也还没有闻过沈嘉玉身上的香气,仅仅依靠传言以及图片这些平面无b的形象,他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走完了向他臣服的最开始的那几步。
不管他愿不愿意,不管他想不想看见。
就这样,他的第二个母亲沈嘉玉,粉墨登场。
季相泽时隔多年再一次回到洛城的老宅,是二十二岁的初夏,他父亲已经再婚两年了。
因为忙,也因为别的,他其中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这次他回来呆了半个月,是因为他爷爷季冶si了。
季冶是八方集团的创始人,他出身仅仅是中产,然而在商海拼搏征战了六十余年,甚至被暗杀了四次,他终于站到了金字塔的顶端,再将自己的帝国亲手交给了自己的儿子。
他的名字几乎是他那个年代的象征,还没有如今联合政府概念的几十年前,他和各国总统都有专线联络,出入议会,甚至能无形之中影响国家决策。
这样的人物,丧礼自然极其盛大,断断续续要c办一整个月,从今晚过后,每天都有宾客上门来吊唁。
服务于家族和集团的公关团队已经马不停蹄地运作起来,早在季冶病重后期多次进监护病房的时候就写好了通稿,发给各面媒t。
季相泽作为长子,本该早早就到,他却剑走偏锋,无视了一堆消息,直到他爷爷断气当天晚上七点钟才到。
其他的车在庄园外就被拦下了,需要来宾走一段路,而季相泽的机车直接碾到了大门口。
遥远就能看见,父亲的秘书之一、集团公关团队其中一个执行负责人和家族理事会副经理三个人守在门后,满脸焦急。
看季相泽来了,好几个人露出看救星的表情,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给他说流程。
“大少爷。”那公关快哭了,“您这是去哪里了?被外面蹲着的那堆记者拍到,到时候又是一些传闻,对您也不好。”
听他们的声音压着一肚子火却又完全不敢发作,季相泽混不吝地g了g嘴角,懒洋洋地摘了头盔。
年轻的男孩长腿g住踏板,瞥了一眼光屏上的一大串日程。
“我看了。”他说,“不是发给我了吗?”
秘书愁眉苦脸:“流程要确认两次的。”
季相泽看着这个年轻nv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皱起眉,勉强把光屏拿过来一看。
“事情也不多。”他扫了两眼,轻松地说,“行了,哭什么,si的是我爷爷,又不是你爷爷,我接下来要g什么?”
无视家族理事会副经理被他这句话惊得直摆手,季相泽把车一放,立刻有两个佣人去接,他径直大踏步往前走,他父亲的秘书忙跟上:“edgar,待会要录给媒t面向大众的追悼视频。我已经把稿子发给你了——是和董事长,董事长夫人一起的。”
他是季林宪的左膀右臂,人到中年,地位高,于是直接喊了季相泽在车队用的出道名,措辞也很巧妙——想必也是对这个自立门户的豪门长子无可奈何。
他这个年龄的绝大多数人,其实还在父母的羽翼下。
季相泽脚步一顿。
他刚刚还差点忘了,这家已经改头换面了。
他锋利的眉毛微微皱起,扫视了一圈周围。
老宅和他小时候的记忆没什么不同,他爷爷建造的,又按照他父亲口味,变得更高深莫测,透着一种年轻人会嫌绕的风格。
正值傍晚,偌大宅子里灯火通明。
现在外面的普通人如果si了,会在政府安排下完成ye态氮化,十分快速,先冷冻,再降解。
但这种财阀大家族讲究排场,何况季冶这种身份,遗t会请最好的专家来做防腐,保留完整的样貌。
葬礼仪式也非常传统,到处都悬着白布,等请的人做完法事,再将棺椁抬进族坟。
佣人往来,匆匆忙忙搬着奠仪,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季林宪自己掌握着半条新科技产业的命脉,在自己住的地方却不ai放人工智能,他曾说过,这东西最容易被控制。
一个人应该更喜欢能握在掌心的东西,b如真实跳动的生命。
季相泽瞥了一眼,一堆摄影师和打光师围在去大书房的那条小道上,大概在给他爹服务。
“我父亲呢?”他波澜不惊地问。
秘书快速回道:“董事长在录追悼视频,这是面向集团内部所有员工和家属的。”
“我知道了。”季相泽挥挥手,“那我在这等他。”
他的发小田钟祺站在大门口,也刚来。
今天突发事件,台子都没搭起来,赶来的基本就是关系近的一些故交,派直系小辈上门,既显得庄重,又不会太麻烦。
田钟祺看到他,过来拍拍他的肩,“节哀啊。”
“行了,别r0u麻。”季相泽说,“我和老头子又没什么感情。我nn对我倒还行,可惜她si得早。”
“倒不是这么说。”田钟祺道,声音压低了,“外面都在传,老爷子走了以后,要上来一个家族理事会的人”他的眼睛落在季相泽身上。
季相泽冷哼一声,转了转腕表:“让我爹担心去吧。”
就在这时,他一抬眼,看到不远处,花丛前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背对着他们,握着剪刀,听身后几个人给他汇报着什么,边从容不迫地修剪着一颗白玉兰。
她身上的衣服也是一种米白,压着很素的花纹,整个人就像溶进了花里。
但季相泽看出来了,她动的时候很慢,不知道为什么,姿势显得有点怪异,就好像脊椎尾端堕着什么东西,让她的着力点微微偏移。
她的上方几十米是嗡嗡低空飞行的巡逻机,微风吹起长发,拂在她的额间,清美白皙的侧脸线条优美,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她站定,把脸轻轻转过来。
季相泽望着她,突然喉咙发紧。
他听到旁边的田钟祺在小声ch0u气。
在这一秒,他意识到,这就是他此行隐隐期待的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沈嘉玉真人。
配合一身素,她本来修长的t态更显得俏丽,几乎像一道闪电,惊而白。
那种氛围,如有实质,对人劈头盖脸地撞了过来。
望着他们,沈嘉玉顿了顿,忽然完全转过身,慢慢笑起来。
她开口了,声音很静,只是有一点沙哑:“大少爷?”
他这么叫自己。季相泽不知道自己回了什么。
越过几年的时间,那见到沈嘉玉照片第一眼的感觉突然回来了,从半空中将他控制住。
在这一瞬间,他对她的厌恶被某种不明所以的感觉占据了。
沈嘉玉的容貌和气质,在几千个日夜里完全修炼得进化了。
像一杯酿好的毒酒,质地和香气变得熟透而迷人,也更加危险。
他看着田钟祺像只哈巴狗似的,眼睛里s出jg光,双手捧着把吊唁礼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