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投诉(这一章和下一章浅浅发个疯)
——
第二天一早,朱牧屿猛地惊醒过来,打开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半了,早就迟到了,他一下从床上蹦下来,跑到卫生间洗漱,意外的发现镜子上贴着一个便利贴,上面写着:帮你请过假了,今天好好休息。还画了一个猪猪表情。
朱牧屿松了口气,坐回了床上,拿过手机翻着消息。
——
微信消息页面。
林嘉铭:帮你请假了,好好休息。
林嘉铭:怕你早上起来不看手机直接冲出家门,我特地贴在镜子上了,我是不是很机智。
林嘉铭:天杀的周鹏,今天早上居然来跟我炫耀他女朋友给他带的爱心午餐!!!
林嘉铭:我什么时候也能吃到我家宝贝给我的爱心午餐。[猪猪表情]
林嘉铭:今天不忙,今天不忙,今天不忙。
林嘉铭:你要是想来看我,随时都可以来。
朱牧屿:看你妈,滚。
林嘉铭:那我想你了,你来看我好不好。
朱牧屿:死。
林嘉铭:[哭哭表情]
——
中午11:15,306诊室门口。
朱牧屿提着一个保温袋,坐在诊室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发起了呆。他坐在最靠近门边上的位置,里面的交谈声,可以被清楚地听见。
“这药一日三次,饭后,另外给你开个中药坐浴的方子,近期不能有性生活,注意忌口。”门里传来林嘉铭颇为低沉严肃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压迫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天生对医生这个职业的恐惧,朱牧屿一下就正襟危坐了,小手紧张地搓着保温袋的手提。
他忍不住拿出了手机,翻开了他发给自己的聊天信息,反复端看。
直到门里的患者出来了,朱牧屿才关了屏幕,抬头看了这个“患者”一眼。
居然是封沁?林嘉铭那个不明身份的“对象”?我那个没有交集的同事?
此刻他正在诊室门口拿手机发着消息。朱牧屿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无名圣火,熊熊燃烧了起来。他站起身,一把撞开了他,走进了诊室,甜甜的喊了声:“哥哥。”
林嘉铭被这一声清醒状态下甜甜的“哥哥”吓得不敢抬头,他抽抽着脸,努力回想自己做错了什么,又做错了什么,还做错了什么,到底是因为自己昨晚欺负了他一晚上他现在还记仇?还是昨晚趁他睡觉的时候在大腿根又种了好几个草莓被发现了?还是早上吃了他最爱的蓝莓蛋糕现在要让我吐出来?还是
“哥哥,你怎么不理我?”朱牧屿把手里的袋子重重往桌上一放,笑着问:“哥哥,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啊?”
笑里藏刀!一定是炸药包!
先道歉再说!
“对不起!!!!我错了,我有罪。”林嘉铭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求饶,请求他的祖宗能宽大处理。
朱牧屿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崩坏了。他一个转身,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已经走了,便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嘲道:“呀,哥哥哪有错啊,是弟弟我不识好歹了,打扰了哥哥的好事呢,弟弟这就告辞了。”
“哎,祖宗,来都来了,就别走了。”林嘉铭站起来,拉住他,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松开,挤了点手消,使劲搓了搓,又拉住他,“你坐后面,把帘子拉上,等等我,十分钟。”
这十分钟里没有患者,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几乎是指针刚跳到30,林嘉铭就去把诊室门关上,蹿到帘子后面去亲他的小宝贝了。
“哎呀,你干嘛”朱牧屿被突然蹦到他身上的大高个踉了个跄,一下跌坐在了硬板凳上,差点连人带凳翻在了地上。林嘉铭就直接跨开腿,坐到他身上,紧拥着他蹭,朱牧屿无奈道:“好了好了你是狗吗?”
“汪汪汪”
“”
“那你好歹把白大褂脱了。你这样我感觉好奇怪。”
林嘉铭就起身把白大褂脱了,挂在了衣架上,“为什么奇怪,我穿白大褂的样子不帅吗?当初就是因为我的美貌才把我塞到这个科室的。”
“谁塞的你。塞的真妙。”朱牧屿不禁鼓起了掌,这下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林嘉铭摊了摊手说,“我哪里知道,他们说我这张脸容易招惹小姑娘。让我呆在男科,可以少招惹点是非。”
“你在男科就没招惹过什么人,什么是非吗?”朱牧屿疑惑地问,他一直无法将下流疯狗林嘉铭和妙手仁心林医生画上等号,毕竟他在这个医院,还有这个人这里,吃过好多亏了。
“没有啊。我有分寸,”林嘉铭说着又黏在朱牧屿身上了,“吃投诉的话很麻烦的,尤其是猥亵患者这种严重的,搞不好就要被吊销执照,剥夺你终生行医资格了。”
“那你还”
“你例外。”林嘉铭一下一下啄着他的小脸,“我愿意冒这个风险。”
心间热热融融的,说不出的温暖。他拿过了身后的保温袋,递了过去,“给你的。”
刚刚才给这个袋子标上了“炸药包”的林嘉铭这才发现,这个袋子好像是家里那个用来装饭盒的保温袋,他的尾巴又甩起来了,他把袋子提到一边,拥着他亲吻,“谢谢老婆~”
“滚你妈的,谁是你老婆”
就在这时,帘子被“唰—”地一下拉开,两个人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一起侧头看了过去。
是封沁!!!他回来干嘛?!!妈的林嘉铭不锁门在干嘛!!!神经病吗!!!
林嘉铭慢慢悠悠地从朱牧屿身上下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慢条斯理地开口,“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你还有什么事情?”
封沁轻咳了两声,“哦,是这样的,林医生,我明天要出差,想把那个中药坐浴换成药膏,或者其他方便带的东西。”
“好的。稍等。”林嘉铭回复完他,就开始在系统上操作,“好了,中药已经退掉了,钱会从原路退回,现在重新缴一下费用,医保还是自费?”
“医保。”封沁掏出手机,唰了一下医保条码,看了他好几眼,然后说,“林医生,你是个同性恋,在男科,不合适吧?”语气尖锐,略为讥讽。
朱牧屿听了一下火冒三丈,走到他面前,生硬地怼了回去:“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开了药就赶紧滚吧。”
封沁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不一会便做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冷笑了一声,道:“我说这个林医生怎么有点眼熟,是你哥哥吧?朱牧屿?你们两兄弟”他摇了摇头,发出“啧啧啧”的感叹,“那天我就觉得你们亲密的过分了,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朱牧屿说,“嘴巴不要可以给有需要的人,别没事找事在这里阴阳别人。”
“呵,”封沁冷嘲,“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刚刚可是脱了我裤子看我屌了。被一个死基佬看屌,你说有没有关系?”
“你他妈的说谁死基佬?!”朱牧屿一下怒火中烧,直接对着封沁膝盖来了一脚,封沁直接跪倒,膝盖触地发出沉闷的一声。然后马上爬起来冲他挥拳,“说的就是你们,死基佬。”
林嘉铭横在两人中间,把朱牧屿拥在怀里,封沁的那一拳直指他的脊背,他疼地闷哼一声。
“你死定了”朱牧屿还欲再动手,便被林嘉铭打断了,他摸了摸朱牧屿炸了毛的脑袋,说,“没事的。”然后又转过去对封沁说,“如果没其他事的话,就可以去拿药了,中午11点半开始门诊药房只有一号窗口可以取。”
封沁走出去之前,对着他们两个狠“呸”了一声,然后怒视着林嘉铭,威胁道:“死同性恋,等着吃投诉吧。”紧接着306诊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发出了“砰—”的巨响。
朱牧屿怒视着他离开的背影,捏紧了拳头,想追出去把人好好揍一顿,让他把这些话都咽回去。林嘉铭却抓过他的手,把人往帘子后带,笑嘻嘻地说:“吃饭吃饭~看看我家猪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你还有心情吃饭?!”朱牧屿不爽地说,“他曾经不是你的好对象吗,搞这出是什么意思。”
“他哪位啊?”林嘉铭坐下,把保温袋打开,把饭盒一盒一盒拿出来,打开,摆好,再拍了个照,直接私聊发给了周鹏,“我不认识他,而且我只有过一个对象。”
“哦。”他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又想起了那条三秒的语音,心情突然之间就晴朗了一些,于是拿过筷子,到一边的水池边洗净,擦拭,递给他。问:“不过他这么说你,你不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林嘉铭夹起米饭上的一粒玉米,对他说:“你是什么品种的小天才,还能把家里的速冻玉米这么用?”然后塞了一口混着玉米粒的饭,咀嚼着,“吃起来还挺不错,米饭变得都好吃了。”
朱牧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你说你的僵尸玉米粒啊?我不知道你拿来是不是要做什么化学实验的,有两小包已经过期两年了,这包是还差两天就过期的,特地放进去给你品尝一下。”
“没事,吃不死。”林嘉铭又夹了块盐焗鸡翅塞进嘴里啃,“嗯~~~好好吃~~~~”
“那你先吃着,我先走了。”朱牧屿现在气消了不少,想着追上封沁,好好聊聊,让他不要给林发投诉。
林嘉铭抓着他的手,说:“别走,你陪我一会。”
他正想说自己要去干正事呢,林嘉铭的手机就来消息了。朱牧屿心锁紧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了上来。他眼看着林解锁后仔细端看了屏幕,眉头紧皱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厉色,然后瞟了一眼自己,笑着放下了手机,说:“工作上的事,你别担心。快陪我聊聊天。”
“手机,拿来。”朱牧屿伸手,问他要。
林嘉铭抓过他的手,用油腻腻地嘴唇亲了亲,然后说:“那你别生气。”
“嗯。不生气。”
朱牧屿接过林的手机,上面赫然是封沁的投诉消息。猥亵和殴打患者,两条罪证。
“可以。”朱牧屿强压着怒气,平静地把手机递还给他,林嘉铭接过,用无所谓的淡然语气说,“真好,我早就不想干医生了,没日没夜的掉头发。”然后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又说,“快帮你哥哥我好好想想,以后干什么去,我要赶紧转行了,不然养不起猪了。”
“为什么要转行,一个投诉,不至于吧?”
“至于的。别人都能吃。我不能吃。”林嘉铭放下筷子,声音平静,“因为我去过违法场所。这是红线。”
“你是说会所?”
林嘉铭点点头,说:“这些会所隐蔽性很好,安全性也高。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除非被举报。不过像这人,爆出我是同性恋,还带上猥亵罪,相应的监管部门可能就会查到。”他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是可能。”
“那怎么办?”
“院方会先和投诉人了解情况,确认情况属实后,会成立审查小组。”林嘉铭说,“估计今天下午我就会被拎过去谈话了。”
“”
两人一阵沉默。
林嘉铭看朱牧屿拉丧个脸,就把脸伸过去朱牧屿的嘴边,没脸没皮地说:“你哥哥我好可怜,你要不要亲我一下安慰安慰我。”朱牧屿不爽地浅啄了一下,然后嘴里就被林塞了个小鸡腿进去,只听他说:“逗你玩的,哪有这么严重啊,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然后朱牧屿被林哄着骗着,硬是陪了一个中午,快到下午上班的点才被放走了。临走前,他看了看林桌上密密麻麻写满行程的台历,看了看未来几天的行程安排,然后又转头瞅了瞅林茂密的头发。
嗯,还够掉好几年的。
——
——
[下班后,来一下侧门,有话跟你说]
封沁在收到那条未知联系人的短信后,就脊背发麻,一股极其浓烈的不安感笼罩了他。
谁去谁倒霉。他想。
所以他下班的时候,选择提前半个小时,从后门走。从后门走入大路需要穿过一片小树林。他在小树林里飞快地走着,突然,一袭黑衣的男人,从远处悠哉悠哉地走来,站定在他眼前,笑着对他说:“封沁,你来了。”
“原来是你。”封沁的不安一下散了,言语间尽是不屑。
“嗯。没错,是我。”黑衣男人点了支烟,慢慢朝他走近。
此刻的天气,诡异阴森。前一秒天边还散着落日余晖,后一秒已经被黑云遮得透不出一丝光线。超低的气压从上空笼下,将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容刻得有些狰狞了。卷烟的火星,忽暗忽明,暗时燃起缕缕盘旋的烟,明亮一角诡秘的笑。
封沁喉咙稍稍紧了紧,大着胆子上前,“你找我想说什么?”
“呼~”男人把烟夹在手指间,吐了口烟雾,轻笑了一声,说:“你知道的。”
封沁一声冷笑,“怎么,想威胁我?”
“没想威胁你。”男人弹了弹烟身,飘落一地灰,淡淡道:“我不是很想动手,希望能和你好好谈谈。”
“动手?就凭你?”封沁把背着的公文包放在了地上,把手指捏的咔咔响,活动了一下脖子,放话道:“如果是那件事的话,没法谈。”
“那就,算了。”男人把烟扔在了地上,明明灭灭的火星落在地上,仍在燃烧。
“算了?还以为你多有种呢?”封沁一边捡起公文包,一边一字一顿地嘲讽道,“死。基。佬。”
话方尽,一个拳头就猛地朝他脸上砸来,他被这突然袭来的一拳打地眼冒金星,直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他尝到了一股腥甜。
“你真以为我怕你?”封沁吐了一口血沫,刚准备挥拳头,就被那黑衣男人踹中膝盖,跪倒在了地上,猛的又是一个拳头砸了下来。一下。两下。三下。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投诉,撤了。”男人冰冷彻骨的声音从他发嗡的耳道里钻了进去,他从骨子里涌出了恐惧。
疯子!真的是疯子!!
“不撤!怎么?他敢做不敢认?”
“猥亵你?你也配?”男人站起身,一下狠踩在他的生殖器上,“你这烂屌,就该剁了。”
封沁痛的一下弓起了身子,哀嚎了一会,从牙缝里挤着字眼,嘲道:“你们两兄弟真的是绝配!他长得一副斯文样,底子里就是个败类。你长得一副乖巧样,骨子里就是个疯子!”
“朱牧屿!你这个疯子!疯子!!”
“嗯哼?多谢夸奖了。”朱牧屿一脚踢开了封沁从裤兜里掏出来,准备紧急呼救的手机,脚踩在他的胸上,把他整个上半身踩平在地上,“我哥哥也是个疯子,比我疯多了。”
他把手放进了裤子口袋里,握住了什么,然后居高临下地问他,“封沁,投诉,撤不撤?”
“不撤!疯子!他就是猥亵了!你……”封沁还欲再说,胸口一阵压痛,他说不出话,甚至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叮——”顷刻间,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插入了封沁耳边的地面上。
“哎呀呀,丢歪了。”朱牧屿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了,正摊着,好整以暇地看着封沁,“不好意思,手生了,一会我丢准点。”
封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弯腰把小刀拔了出来。要是刚刚再偏一点,插的就是他的耳朵,不是地面了。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可这分庆幸并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更为嚣张了,“疯子,一个投诉,你至于吗?你有本事,就往这里捅。”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没本事,就别吓唬人。”
“哦?”朱牧屿惊讶地叹道,“求着找死,不多见啊。”
“不过没关系,这是我第二次杀人了。有经验的。”朱牧屿轻笑着,抓着小刀,猛的举高了,然后快速地往下扎去,封沁看着他几近癫狂的神色,终于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他急急喊道,“我撤!我撤!我撤!别杀我!”
锋利的刀尖划开了他薄薄的衬衫,在他胸口处的位置上点了一个小血痕。他瞬间失禁,哑声哭道:“我撤!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撤!”
朱牧屿笑着收了刀,把踢远的手机捡起来,递给他,笑着说,“那就谢谢你了。”
封沁当着他的面,点开医院公众号,把“我的投诉”里面对林嘉铭医生猥亵殴打患者的控诉,撤销了。朱牧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自己黑色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封沁身上,对他说:“挡一下。”
“为什么?”封沁还在濒死边缘的惶恐绝望中徘徊,缓不过神来,他讷讷地问,“他只是你的哥哥,你有必要为了他这样?你要是因为这件事错手把我杀了,你也会被枪毙,这样值得吗?”
值得吗?
应该值得的吧。
如果说,那些故作轻松的语气,中间没有藏着失落和懊悔的话。
于是他说:“开个小玩笑,你要是乖乖把投诉撤了,我也不至于拔刀啊。”说完还把刀亮出来晃了晃。
“你真是个疯子。”封沁听着他开玩笑的轻松语气,缓过了神来,把他丢过来的衣服围在身下,指责道:“你刚刚那样看起来真的像杀过人!太恐怖了!!我他妈以后见你绕道走行不行。”
像吗?
也许吧。
他笑了笑。
然后眼前慢慢浮现出一个倒在血泊里的女人,瞪着双眼,惊恐地看向他。
他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之下,那个画面渐渐消散。他笑着和封沁挥手告别,“放心吧,我是中国好公民,不做犯法的事。”
他看着封沁慢慢消失在视眼内,走远了,就慢慢靠墙蹲了下来,灭了烟,呛咳了起来。
黑云蔽日,终是要落一场大雨。
朱牧屿在这场突然的暴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四周风景都在这无尽雨帘中模糊了影子,他看不清。直到走上了一座拱桥,桥的两面都用不同颜色的笔写满了字,密密麻麻,五彩斑斓。他蹲下来仔细看,似乎是用毛笔沾上防水颜料写上去的。
“情人桥?”他眯着眼睛,仔细看不远处的立牌。
似乎听林嘉铭说起过。
人民医院附近有个情人坡,情人坡边有个情人桥,有情人可以在桥的任何位置留下你们相爱的痕迹。
怪不得,这桥面被写的一点缝都不剩了。
他摸着那些字,一句一句仔细地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