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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乖

 

头发按照黎雨要求已染了回去,可水洗的纹身也被清洗掉。

他就站在门外,迟迟不进。

犹豫着怎么…

书房内。

黎雨的手指轻敲着键盘,处理着尚未完成的工作。

每一次悦耳的键盘声,都好像是在寂静的夜晚里轻轻敲打出的节奏,给人一种严谨而和谐的感觉。

片刻。

敲门声如微弱的旋律,清脆又略带迟疑,吸引了房间人的注意。

“进。”黎雨听到敲门声,停下手中的工作。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

此刻,温狐翊就像个补交作业的小学生一样紧张。

还有些担惊受怕。

怕老师给他整一句:作业打回,重新订正。

本来温狐翊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可国外的那个指导老师对他的评价还是让他丧失了勇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着名文学家爱默生曾经说过:“一心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行动起来的人,整个世界都给他让路。”

温狐翊瞎鼓励一通。

心一横,眼睛一闭,决定“上交”。

“老师,这是我的拙作,请您批评指正。”温狐翊说的小心翼翼,双手将两张稿纸放在黎雨的桌子旁。

乖学生,谁不会当?

忍辱负重,方成大器。

可他的小伎俩能瞒过黎雨?

do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小时候,干过多少次。一做错事,就喜欢卖乖巧。

前车之鉴摆着呢!

黎雨:我不喜欢这种虚假的乖巧。遇上了,便会严厉惩治。看来,这又是老毛病犯了,该狠狠敲打才对。

看着他的“虚伪”,黎雨真想用一句话侮辱温狐翊:你现在还真是没羞没骚啊!

话到嘴边,黎雨硬生生咽了回去。

做戏做全套,有人愿意扮演,我又为何要拆那戏台呢?

“昨天打得疼了?”黎雨看着他,火气压着,似是关心地询问。

站着的人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询问这样的问题。

心头一暖。

“有点儿。”声音并不算大,但对方足够听得清。

不是假话,是真疼。

不过他也不是为了表达自己“可怜”,让对方怜惜自己。

只是实话实说。

可话到黎雨这儿,全变了味儿。

“那么,有多疼呢?你给我描述细节。限制字数500,不能多也不能少。现在,准你口述。”黎雨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又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放下手头工作的黎雨,很是“清闲”。把玩着手中的玩具,看着他。

带有点含情脉脉。

站着的人却是难以启齿,闭口不答。

长大了。

不像小时候,那么可爱。

现在,是爱搭不理。

更是喜欢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

“那好。合同上写着,老师有训诫学生的权利。我认为,不服管教的学生应该被我特殊对待。现在,自己褪裤趴到床上,然后接受我的教育。”语气不咸不淡,还给对方保留余地。

拿合同说事儿,无过于以牙还牙。

站着的人纹丝不动。

僵持着。

沉默,成为了温狐翊独特的解释方式。

温狐翊想说:我不愿意,我很不愿意,我无比讨厌这种教育模式。

无名的火在某人的心里燃烧了起来,越烧越旺,有愤怒,也有不甘。

“逼我动手帮你脱,我会将你脱得一丝不挂,接着我会用鞭子往你身上抽。我将不会按限定数目打,而是按时间计算。这可能是一小时,也可能是整整一天。甚至我会约人来帮我狠狠教训你。到时候,他们可没有我这种耐心:一边给你讲,一边哄着让你脱。他们…他们随便用一台机器,你都受不了。”黎雨慢慢的说着,好像在给对方平静“聊天”。

屡教不改,冥顽不灵。do会真正对施虐,羞辱。他们将暴露自己的本性。

尽管温狐翊还不算个“”。

够了,黎雨!

我做,还不行吗?

真得够了,黎雨!

温狐翊在心中无数遍问过自己: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啊,究竟是什么?黎雨,我们像什么呢?

主与贝吗?

不是

s与吗?

更不是——你从来都调教过我!

你一个s,当初为什么选择我?然后教我,管我,送我出国学习,还给我提供各种人力,物力,财力。五年了,你都不准我联系你。现在我回来了,你还不喜欢我。

背道而驰,渐行渐远,才是我们的距离。

“好,老师。”温狐翊有些妥协,脚步像灌着铅似的朝床上走去。

一动,身后就像刀片在人皮肤上一层又一层狠刮。

那个地方,还没好呢。

我怕我,经受不起。疼晕了,你嫌弃了,就扔掉我了。

黎雨,旧垃圾有时候是回收不来的。

因为他也可能会废掉。

我父母拿着你的那笔钱,远走高飞。

而我回来,就是找你的。

黎雨,我是离不开你,你若扔了,我便什么都没有了。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年,我就是抱着见你的愿望才支撑了一年又一年的春、夏、秋、冬。你再扔了,我不会再找你,我会自己结束自己掉的生命。

我不会再到你面前碍你的眼,惹你生气。我就算死,我也会死得远远的。

死在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

“我不喜欢别人称呼我‘老’。你应该说:是,先生。”黎雨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人,觉得刚才自己恐吓过重。

对方顿了一下,嘴角有些苦涩,是对现实的妥协:“是,先生。”

一箭既出,便不可回头。

“去摆正姿势。然后说,学生有错,请先生教训。重述三遍。”黎雨似乎在为那张照片罚他,又像是惩罚他之前的“矫揉造作”。

已走到床边的人,解下了腰间的皮带,正准备褪裤。

却听身后人道:“既然忘记向我回复,那么重新来。先把裤子穿上。然后再褪下。”

折磨人心。

磨性子。

手指抓紧裤子,拼了命的稳定身体,却仍然感觉到自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整个人瘫软在水沟里。

“是,学生谨记,一定会按照先生的要求,照做。”温狐翊闭上眼睛,感觉世界天旋地转。

“嗯。”瘦弱的背影看上去不堪一击,但黎雨却假装看不见。

于是,温狐翊像流水线上的机器人一样,按照发命令者的要求执行各种动作。麻木且僵硬,先把皮带扣好,接着又解开,然后摆好姿势。

若有的《回乡偶书》。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章心酸啊。感觉自己写的也不过分,怎么就涉暴了呢。

他坐在电脑前发愁:《秋高气爽》是在吃饭的章节断更,《距离》也……

了言感慨万千,难不成应了自己说的那句:人是铁饭是钢,一写吃饭就断章。

叮铃——叮铃——

qq群里手机上弹出编辑发来的一条消息:沈爷举办了一场大型的舞会,你可一定要来哟。

了言:??ˊwˋ*??

喝醉酒的枫叶跳起了热情奔放的拉丁舞,于是满山遍野染成了辣椒红。

汗滴和温雨走在蜿蜒的小道上,脚底儿下踩着这条被雨水冲过的坑坑洼洼小路。秋天一到,这地面上如今满是厚厚的枫叶,一踩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汗滴今天特意抽出自己的时间想和温雨独处,万千百计为自己找理由。这不,死皮赖脸的他听说温雨要走,于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还整了一句:“我顺路,咱俩一起走吧。”

途中刚好经过钱苑栽种的大片枫树林,接着汗滴小机灵鬼便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唠个不停。他一会儿捡起一片枫叶说:它象征着“深情的爱人”,一会儿又对温雨科普:枫叶孕育着“坚毅”。绕来绕去无非还是绕到了一个中心点——我们像极了一对恋人。结果是,温雨仍摆着一张冰冷不笑的脸,完全没有融入其中。

“浪漫至死不渝的爱情,差不多就是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十指相扣,漫步在这枫林间,溜达溜达,感情越来越深,然后手牵着…”,另一个“手”字还没有说完,汗滴就从左边绕到了右边,想去触碰温雨的手,意料之中的,对方触电一般的甩开了。

“你真无聊。”汗滴有点尴,只好双手搓搓。

“你才无聊。”温雨声音冷淡。

“好好好,我无聊,我无聊行吧。”汗滴又从右边绕了过去,回到左边。

“别玩了,我对你没感觉。”温雨戳中对方的小心思,开门见山。

“嗯,我知道。”汗滴说一完,就揪准温雨没有的防备时间点,一把将温雨压倒在枫叶堆上。

欺压上身。

汗滴的一条腿弯成九十度落在温雨双腿之间,膝盖顶在了温雨的胯部,双手牢牢撑在地面保持平衡。两人近在咫尺,汗滴可以清晰地看到温雨的眼睛,鼻梁,嘴唇,脖颈:“真的……没感…觉…吗?”

一边话着,一边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腾开的右手在温雨的裤裆周围打着旋儿,纤细的手指挑动着睾丸的部位,慢慢摩擦。就在他准备拉开温雨裤子拉链的时候,躺在地上的人侧过头,扯嘴笑着:“别碰,我嫌脏。”

声波在耳蜗停留了很久,荡漾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手,顿住了。

呵!

一只饿极发狂的老鼠探头探脑的从洞子里钻了出来,好不容易壮起了胆子,鬼鬼祟祟的想要去偷吃地面上落下的一颗花生米。谁知,主人仅仅只是温柔的一句轻声细语,甚至连呵斥都谈不上,但那个老鼠却吓得浑身打颤。花生米撒在地上,没有被抱走,可那只老鼠却像触电了一般快速逃离,逃离开那不属于自己的领地。

汗滴将手抽走,背到身后,他的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强:“整天干活嘛,确实脏。”说着,他就从温雨身上起来了。

仰躺在枫叶堆上的温雨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双臂仍是大敞着,和之前倒在地上的时候一样,他看着天上漂浮的云慢慢移动,怔神。

汗滴别过头望着周围的枫树,笑容带有僵,不过幸好温雨瞧不见他那个丑死了的表情:“我刚想起来钱苑还吩咐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就先走了,不能陪你一起欣赏这儿漂亮的胭脂红。”

话交代完之后,汗滴哼着小曲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温雨的内裤早已湿湿哒哒的,因为,白色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就在刚刚汗滴碰他的一刹那。

他阖着眼,不想动。

——十年前

道上势力划分由高到低排:谢家,林家,温家,钱家,沈家;

——十年后

道上势力划分由高到低排:沈家,谢家,温家,陆家。

钱苑入狱,钱家就此没落,兄弟走的走,散的散……入狱原因:强暴谢家的二女儿。钱苑百口莫辩,为了钱家上上下下的几百口人,只能认栽。令他最嘲讽的是,证人是林棠。

接着就是林家公司破产……

令其他四家最意想不到的是,曾经最不起眼的沈家在短短的五年之内占据老大地位,并且位子越坐越稳。沈老爷子退位后,沈家二公子沈洛便是一把手,处理派系纷争以此来维持着平衡。

陆家也是后起之秀,不过一直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这几天沈洛名义上是出差,实则是清理门户。他连续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一直在疲倦地下达各种命令。趁着晌午的空档,他给谢言打了个电话,谁知道对方给他来了个关机……

钱苑更是指望不上,家里有个娇宝贝。

钱苑骂林棠“身体是不是是纸糊的”,总共才做了两次,林棠身体就吃不消了。钱苑千哄万哄让林棠吃饭,可这个耳不聋眼不瞎嘴不哑的人,硬是不声不响躺在床上,死倔着。没办法,钱苑抽了他一顿,林棠才乖乖听话。天杀的,一个三十岁的人整……otk合适吗?若是之前,林棠估计会在钱苑面前嚷嚷着要跳江。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唯唯诺诺讨生活”的人罢了。

钱苑对林棠是真感情,可林棠对钱苑只有“愧疚”之情,而且还不多。他只是苦于无法挣脱命运枷锁的人,一个类似于废人的废人,一个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的人。

他不是同性恋。

之前的林棠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可以什么都不用操心,他不是没过过好日子,他有过……

林棠身上还值钱的东西——大概只剩下卑贱的温柔。

他有妹妹要养,他必须得活着,也必须得赚好多好多钱。钱苑现在在他身边,他可以说是有了一个“大靠山”。

十年之前,他可以为了争夺利益害钱苑一次;十年之后,他不过是学着自己的父亲再走一遍老路而已。

谁叫钱苑喜欢自己呢?真是愚蠢。

晚上十点三十分。

忙的焦头烂额的沈爷连茶水都喝不上,而谢言却在een酒吧里陪着汗滴干了一瓶又一瓶的红酒。

“真是爷们,走一个。”

“你的杯子怎么…在晃…”失恋的汗滴捏不稳洒了大半红酒的杯子。

“晃什么晃?继续喝。”谢言再怎么说也是混大的,喝酒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不行,实在喝…不了…了。”汗滴滑到地上。

“不是要和我比喝酒吗?来呀。”

“我他妈…比……不了。”汗滴双手乱舞,咕哝着。

“要不你就从了我,从此吃香的喝辣的小爷都包了。”

“从你大…爷的,你勾搭温……雨不过瘾,如今又勾搭上…沈洛,现在又来勾搭我,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你安……的什么心?”汗滴脑子清醒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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