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他不想见你

先是让乔西莫辞职，给他安排出国，再是囚禁强奸，现在直接将人的存在抹杀掉。

方启宁已经从幼时的不理人的冷漠小孩变成了失去道德底线的法外狂徒。

闻安书已经对方启宁彻底失望，这个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即便拥高智商和无数赞誉在身，骨子里却烂透了，这辈子都再也不能粉饰成为正常人，即使披着一张优秀的假皮，也迟早会垮，甚至会产生病毒感染别人腐败。

“看看是你先杀死我，还是我把你送进去地狱。”

“……”方启宁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信？”

方启宁往后退了一步。

闻安书则步步逼近，从裤袋里掏着什么。

方启宁注意到裤袋有块凸起，略有忌惮，却生出种赴死的悲壮，朝闻安书靠近了半步。

闻安书注意到距离缩短，他没理会，终于将东西掏出来，是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后是两枚戒指。

他拿出独属于乔西莫的那枚，对着阳光的方向，展示着戒指的设计，通过旋转而开合，里头藏着一根细小的链条，尽头是一个小球，戒圈转动时金属的冷色泽反射出太阳的暖光，融合成一道和谐的光芒。

方启宁这时才露出惊讶。

闻安书笑得瘆人，不带任何笑意，语调就像冰面刮过的风，轻而阴森，“你有收集尸体的习惯？为什么不等我给他戴上戒指后才藏起来，你嫌不好看吗，啊？”

方启宁喉结滑动，他很快镇定心神，掏出手机调出一个拍摄的视频。

昏暗的白茫，背景是熟悉的车内，没人入像，但传出了乔西莫的声音。

“启宁，我不想让……咳咳，安书……看到这样……的我，咳，你将我……带……咳……带走……不要……回来……”

闻安书认出乔西莫的声音，这和他平日说话的声音语调完全相同，只是语气断续虚弱，视频里的声音情感更充沛。

闻安书听的时候如同被下了定身咒，眼尾湿润着，险些要站不稳，但听完，他做了个诚意十足的假笑，“假。现在这种程度的语音ai随便可以合成，而你专攻这个领域，技术就这样也拿得出手？”

方启宁收起视频，“我答应了他，这是他的遗愿。你不听他的话吗。”

闻安书拍拍方启宁的脸，充满蔑视，“你记性这么差怎么做出的丰硕的成果来着……我怎么也忘了，你那些成果都是偷乔西莫的。凭你剽窃他的成果，凭你囚禁强奸了他，凭你一次次地将我置于绝境，他怎么还会信任你将遗愿托付给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编也编得合理一点。”

“我没骗你，是他不想见到你。”

闻安书的手往方启宁后脑勺移动，指间夹住略长的发丝，没用太大力，就拉着方启宁抬头迎上他居高临下的审视。

方启宁脚步往旁边矮下一步，歪扭着正欲摔倒，又被抓住手臂扶正。

闻安书咬牙切齿，“死无对证，历史自然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他的尸体，到底，在哪里？我不管什么狗屁的遗言，带我去看。”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方启宁早被杀了几百遍。

方启宁态度也变得强硬，与他对峙，“我说过的，是他不想你见到他，你即便要弄死我那也是他的遗言。”

“行。”闻安书松手。

方启宁挣脱束缚，却还保持着那别扭的姿势，仰头瞪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