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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倒红酒/做完这次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做我的狗

 

“你五十岁,还要我教你基础的社交礼仪。”

叶应这话说得直白,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留情。眼看着在廊口的男人脸色变得难看了,他一转眼瞧见男人后面跟着的人,从脑子里扒拉出对方是个偶像小生的信息,于是跟着也笑,“什么叫兴致?我看余总才是好兴致。”

“林敬槐是我手底下的人,但凡有消息出去,我也有个正当由头。可是余总这个该怎么说?”

“还是要我告诉柳先生,有人在他女儿的生日宴上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被叶应拉着脸点名的男人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林敬槐拉着叶应的胳膊让人稍稍克制一些。

可叶应回头剜他一眼,直接拿起长椅上的酒杯朝着廊口走过去。

中年男人手里拎着的红酒被叶应劈手夺过来,他笑眯眯打开瓶盖,给自己斟了半杯,然后伸手去碰对方手里的酒杯。

两只杯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叶应笑得终于畅快了。

“这算我跟您分享的社交礼仪第一课,该做个哑巴的时候,那就做个哑巴。”

杯里的酒,叶应没有喝,他扬手将红亮的酒液倒进一旁灌木丛里,冷着脸回头叫上林敬槐回宴会厅去。

花廊被抛在身后,但因为这处离宴会厅有些距离,叶应还有机会发发脾气。他脸色始终垮着,走出去几步路,尤气闷地冲着林敬槐低吼,“他才来这边几年?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还有你!谁准你做些让我落人口舌的事情!”

林敬槐没说是叶应带着自己往花廊那边走的,只低声道:“我只是想吻你。”

“那我还想抢银行金库!我抢了吗!”

看出来叶应实在是情绪糟糕,林敬槐便也不再辩解。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二者的不同。

叶应不去抢银行,单纯因为抢银行是犯罪的事情,被抓住就会让他失去他全部的钱财。

当然了,重点在他们的国家,做这种事情,肯定是会被抓住的。

带着坏心情回到宴会上,刚一进门,叶应就十分熟练地扯出个微笑来。想着林敬槐人已经在这里了,他干脆带着林敬槐去结识了不少人,其间他仔细跟林敬槐介绍过那些人的势力和相熟的文艺圈的人士,力求让林敬槐能够在大佬面前混个脸熟,最好之后能拿到更好的电影邀约。

哪怕是两个人有隔阂,叶应工作依旧卖力。但林敬槐不一样,他就是叶应最痛恨的那种恋爱脑,叶应在跟他引荐人,他只顾着去盯叶应手里的酒杯了。等到叶应几杯酒下肚,他干脆拉了脸拽着叶应往角落里走。

“不要喝得太多了,你本来就没休息好,这样下去身体会出问题的。”

叶应眉头拧得死紧,看林敬槐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他先是跟林敬槐说自己有很多钱,不等林敬槐明白这话跟身体喝出问题有什么关系,他又接着道:“而你,还要给我打二十年的工。所以我只会越来越富有。”

“有钱,我就可以请最好的医生。”

看出来叶应对这套逻辑非常信服的样子,林敬槐没说自己的心情真的很复杂。他仗着盆栽的掩护伸手去摸叶应的脸蛋,被一把拍了开,他也不恼,只低声劝,“我们先回去吧。”

一听林敬槐说“回去”,叶应真就差点以为这还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舌尖抵着后槽牙舔了口,刺疼的感觉让他稍稍清醒了些,于是他选择推开林敬槐。

“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疯话。”

宴会进入高潮,不少人都身形翩翩地滑入舞池里。叶应从侍者托盘里取了一杯酒的功夫,回头就看见林敬槐被旁的客人拦住了。

看那架势,应该是在邀林敬槐跳舞。

两个人隔了些距离,但叶应就是感觉林敬槐看自己的眼神带着点难过的味道。可他站在原地不动,反倒冲着林敬槐一偏脑袋,无声地问:“愣着干嘛?”

林敬槐唇角下压,看样子是已经忍耐到极点了。他低声跟面前的人说抱歉,然后快步朝着叶应走过去,直接冲着叶应伸出手。

看见眼前那只手,叶应眼睛睁大了,明摆着是已经震惊的无法言语。林敬槐窥探到那张漂亮面皮实际上已经要目眦欲裂了,可他不知道收敛,非得要开口,“我能邀请你,和我跳支舞吗?”

叶应扯了扯唇角,总算是能够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了。他不想在这里闹得太难看,于是还冲着林敬槐露出个笑来。

两个人滑进舞池里,叶应庆幸他们还有一层上下级关系打打掩护。只是每一次林敬槐带着他旋身,他都忍不住向林敬槐致以亲切的问候。

“你给老子等着。”

宴会结束,叶应没有回家,也没有联系罗松跟自己回公司去加班。他直接上了林敬槐的车,然后面色难看的命令林敬槐往他公司附近的公寓开。

那房子是叶应正式入主叶家的时候置办的,全为了工作繁忙的时候有个近处的地方落脚洗漱休息,减少上下班通勤时间,势必让生命燃烧到极限。

但因为和林敬槐在一起了,其实叶应去那边住的少,万幸是有佣人定期过来清扫……

才能确保在他把林敬槐捆在椅子上的时候,没有灰尘沾上他的手。

叶应眼睛发红,不是哭的,单纯是没休息好加之喝了酒,那神情一看就是在发疯,奈何林敬槐还很纵容。他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等着叶应从柜子里找出来不知道包装什么东西的丝带将他捆起来。

两只脚都和椅子腿绑在了一起,双手在椅背后面合握着被勒住了腕子,他怕自己待会儿会忍不住挣开了把叶应往身下扯,还很直白地开口让叶应不要忘了打死结。

绕两圈打一个结,再绕两圈连带着小臂都捆住一些,再打一个结。

发疯的时候旁边还有人指导你,叶应感觉格外屈辱。他实在是烦闷到极点了,从今天在宴会上遇到林敬槐到现在,他的脾气就逐渐上涨飞快到了临界值,全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才忍耐着没有发作。

现在回了自己的地方,足够安全,也足够隐蔽,他解开衬衫扣子露出覆着薄薄一层肌理的胸膛,这才伸手拍了拍林敬槐的脸,“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

不,林敬槐觉得自己非常清楚现状,现状就是叶应气了他这么久,终于要做一些让他欢喜的事情了。

但因为知道叶应那个狗都嫌的德性,他只抿唇保持沉默,没有给小疯子一点后退的机会。

而叶应,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脾气早就被人摸得门儿清,尤因为林敬槐沉默着和自己对峙的模样而气得不行。他冷笑,脾气愈发高涨,但还是回头从酒柜里取出来一支甜红,一边开瓶一边冷声问:“你现在对着我还能犯倔是吧?”

整瓶的甜红被他拎着瓶颈往嘴里灌,透亮的红色酒液不少从唇瓣流出来,顺着下颌蜿蜒过脖颈打湿了暗银绣纹的衬衫。胸膛的轮廓被勾勒出来,叶应都懒得管,他分开腿跨坐在林敬槐怀里,假笑着问:“你到底想干嘛?”

叶应根本分不清,现在疯的人到底是他还是林敬槐。他不敢相信,柳家女儿的生日宴,那种隆重的场合,林敬槐居然敢邀他跳舞。

“你是你自己的事业不想要了,还想顺便把我也搞……”

“想干你。”

没想到林敬槐真有胆子回应自己的话,甚至还是用这种糟糕法子,叶应的大脑成功罄机了。他睁了睁眼睛,像是在怀疑自己尚且年轻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我只是……”

话说到一半,头顶的凉意就顺着面颊往下流淌了。有液体顺着面颊流进嘴里,林敬槐干脆伸出舌尖舔了口,这才不顾叶应将一瓶红酒都给他兜头倾倒了,接着道:“我是想干你。”

酒瓶子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叶应的表情格外丰富多彩。他看着林敬槐半晌,最后终于得以确认自己眼光真的足够好了,哪怕是一瓶红酒当头浇下去,林敬槐还是帅的。

甚至因为是被浇了红酒,原本装出来的温润优雅的模样还添出一分色气来。

但是这家伙怎么能对着他说出这种话来?

叶应百思不得其解,万幸他不是会为难自己的人。他看着林敬槐,很快将那些问题抛之脑后了,只脑袋一偏,冲着林敬槐扯出个笑来,“是不是那次的分手炮你不满意?”

“那要不这样吧。”叶应一手落在林敬槐的胸膛上,指尖轻轻打着圈儿,“我们来做一次你满意的……”

“做完了,之后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做我的会赚钱的狗?”

林敬槐当然想跟叶应做,要知道叶应分开腿跨坐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的性器就非常诚实的给了反应。

勃起的阴茎在裤裆里被勒着,叶应赤裸的胸膛还就在自己很近的地方,他能够闻到叶应身上他熟悉的香水的气味,掺杂着轻飘飘的酒气,甜意与冷香混合,无一不是在冲击他的理智。

但因为知道叶应这话的潜在意思是想尽快跟自己撇清关系,所以林敬槐咬紧了牙关,硬是没给叶应丁点反应。

他不答应,也不拒绝,这种态度最是容易惹恼叶应。可他像是不知道那般,哪怕咬肌突出,呼吸的时候胸膛起伏,时不时还带着喉结滑动的吞咽声,就算难耐到这个地步,他始终没有给叶应反应。

就如林敬槐预料的,叶应更为生气了。

刚刚对瓶吹的时候沾上酒渍的衬衫被他脱下来,扬手就盖在了林敬槐脸上。林敬槐发间面颊上的酒液被衬衫布料吸收,更多的液渍的痕迹沿着布料的纹理蔓延开来,最后形成斑驳的糟糕的纹理。

叶应还就挑着这时候,伸长了胳膊缠着林敬槐的脖颈,手一张将衬衫在林敬槐颈后攥紧了。

一开始,叶应还算克制。他给了林敬槐呼吸的余地,借着这个机会细细描摹着他确实喜欢过的人的面孔。那张脸他过分熟悉了,五官的轮廓在衣料底下显现出来,他的视线从高挺的鼻梁落在那两瓣抿紧的唇。

然后他缓慢靠进,用自己的唇碰了一下。

“唔——!”

柔软的唇贴上来,林敬槐装出来的隐忍便彻底溃败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只是稍纵即逝的吻就逼得他喘息出声,原本还算克制的胸膛起伏更是剧烈,鼓胀的胸肌的轮廓在衬衫底下无可遁形,模样变得性感又情色。

他嘶声叫叶应的名字,可坐在他怀里的人没有应声,反倒是原本撑着他胸膛的手很快顺着他的肌理往下摸索,几根细长的手指头在腰间鼓捣一阵,终于是大胆放浪的钻进他裤子里。

带着凉意的指尖原是想要沿着腹股沟往里摸索的,可因为林敬槐起了反应,叶应很快就捉到了那根总是能操得他哭出来的大鸡巴。

仗着林敬槐看不见,他用舌尖贴着唇瓣内侧舔舐一口,尽可能将舔舐的水声压住了,他这才轻声地笑:“还是这么有精神。”

林敬槐被捆得动弹不得,甚至连看也看不见了,叶应对现状很满意,毕竟这是随他怎么玩都行的意思。他耷拉着眼皮子看着手里过分性奋的肉刃,粗红的茎身在他手里变得格外不老实,茎身盘绕的青筋昭示着那东西已经是难耐到极点了。

可他就挑着这时候,恶棍的本性不加遮掩了。

粗红肉刃在手里被摸得流水,叶应还故意不去碰敏感的地方。他错开了冠状沟和龟头,五指张开尽可能环握着茎身上下撸动,如此几个来回,就逼得那东西在他手里流出大滴的口水来,猩红的龟头被弄得湿透了,茎身更是变得油亮一片。

大抵是和他分开到现在连手淫都没有过,叶应发现这鸡巴敏感得可以说上是过分了。他面颊稍有些发红,明明林敬槐什么都看不见,可他依旧有些恼了,不耐烦地问:“你不能快点答应吗?”

说话的时候,叶应忍耐着没有在林敬槐怀里挪动身体。

不是他骚,是自从和林敬槐分开,他真就全身心投入工作了,等于是林敬槐禁欲多久有多想做那档子事,他是等同的。

只是摸摸林敬槐的鸡巴,叶应就感觉自己腿心的穴湿了。黏腻的水液被内裤裆部的料子兜着,又因为屁股底下的腿而紧紧贴着饱满肥厚的阴唇,湿凉的水液让他的身体变得更为敏感,近乎是要不顾林敬槐的存在,逼得他直接呻吟出声。

身体的难耐让叶应心情很是不好,毕竟打从北开苞,他就没有这种需要压抑自己的时候。他希望林敬槐识相点,赶紧答应他提出的条件,这样两个人痛痛快快打一炮,怎么想都是双赢的局面。

双赢,指他解决了身体需求,又顺利和林敬槐撇清关系了。

叶应算盘打得响,但林敬槐还是不答应。他紧咬着牙关尽可能连带着喘息声都压下去,只是胸膛起伏依旧剧烈,时不时喉结滑动一声,疼痛的意味更是难以遮掩。

一看林敬槐不识相,叶应的脾气就跟着上涨了。他看着林敬槐冷笑,假意将声音放软了,“真的不行?”

林敬槐吞了口唾沫,意识到自己最大的敌人其实就是他自己。

他喜欢叶应,无论是年少时候恶劣的不加掩饰的叶应,还是成年过后披上人皮格外擅长表演的叶应,他都喜欢。

他始终记得叶应站在二楼看他的模样,那像是他无法撇去的梦魇,但又确实是他后来的人生好转的开端。

叶应于他而言是沉重又复杂的存在,从少年时期至今,他几乎养成了对叶应有求必应的习惯。

但现在答应叶应可怎么行?叶应是真的想和他分开。

他咬得颊侧软肉流血,呼吸吐纳之时有很淡的铁锈气流出来。那气味大抵是被发现了,坐在他怀里的人开始声音很轻的笑。

“不答应就算了,不要这么伤害自己。”

嘴上说得好听,但叶应的动作极尽下流。

他身子往前直接坐在了林敬槐被掏出来的鸡巴上,然后一手隔着衬衫抚摸着林敬槐的胸膛腰腹,另一手……

在林敬槐后颈的位置收紧了。

浸湿的衣料紧紧蒙着脸,窒息的感觉来得过分迅猛。林敬槐能够感觉到胸腔内的氧气在急剧消耗,与此同时阴茎被叶应压住的又疼又爽的感觉清晰传递过来,然后在敏感的神经中放大扩散,激得他腰腹肌肉鼓动,阴茎几乎是叫嚣着想要发泄出来。

可身体陷入缺氧的状态了,射精这种事情也变得艰难。林敬槐大口喘息仍旧无法吸取足够的氧气,胸膛起伏最为剧烈的时候他感觉到叶应紧紧靠在了他怀里。

就是为了压迫他,让他连大口喘息都做不到。

两个人的胸膛紧靠着,叶应的手还按着林敬槐的腹肌在抚摸。他隔着衬衫,依旧能够感觉到那片皮肤的滚烫的温度,有湿意隔着衣料传递过来,可他分不清那到底是蜿蜒下来的酒液还是林敬槐被他逼得出了汗。

他也不想分辨。

那张脸的轮廓变得更为清晰了,眉眼的位置在颤动,叶应知道这是林敬槐在窒息中的挣扎。他先没说话,只将自己的唇瓣贴在林敬槐唇瓣上轻轻厮磨。

林敬槐是被逼到极限了,手臂肌肉将衬衫袖子都撑满了。他在窒息中感到眩晕了,可意识脱离身体的过程中,叶应对他的身体的刺激,于他而言依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身体像是已经到达极限了,林敬槐脑袋后仰,差点就要晕过去。可就是这时候,面上的遮挡被挪开,他张嘴大口喘息,热汗将黑发濡湿,模样狼狈不堪。

可他被折腾成这模样,坐在他怀里的人却还红着眼睛在控诉他。

“你想让我变成杀人犯?!”

这次林敬槐没能保持沉默,他粗喘着摇头,脑袋埋得很低,像是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成能够自如控制的模样。汗湿的发耷拉着,在他摇头的时候,他几乎要觉得有酒液和热汗从发梢脱离,那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无法言说,直到五感归位,他这才哑声跟叶应说并没有。

如果说,如果说林敬槐在和叶应相识之后真的有什么后悔的事情。

那一定是他没能阻止叶应变成杀人犯。

他费力地抬了抬眼皮,视线重新回到了叶应身上,晃动的人影终于是稳定下来,他动了动因为过度呼吸而麻木的唇瓣,嘶声地叫:“阿应……”

“你先把我解开。”

林敬槐的模样已经狼狈到极点了。

他仍旧被捆在椅子上,做出这种暴行的人还埋在他肩颈的位置抬不起头来。他缓慢吐息,胸腔起伏的时候逼得怀里人的手都跟着动弹,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他第一时间转头贴着叶应的头蹭了蹭,“阿应?”

叶应摇头,没打算照林敬槐的话做。他被蹭得不太高兴,因为分不清林敬槐这动作到底是把谁当小狗了,于是偏头躲了开,烦闷地叫:“离我远点!”

话音落下,叶应就反应过来林敬槐根本动不了,要离远点也只能靠他自己。他气性大,索性从林敬槐怀里出来了,垂眼落在林敬槐双腿之间已经被精液濡湿的位置,他挑眉嘲讽,“这样都能射出来,你憋太久了吧。”

“那你呢?”

没料到林敬槐开口还能刺自己,叶应呼吸一滞,差点就要反应不过来了。他咬着后槽牙蹬着林敬槐,但因为身体的反应已经被发现了,于是他也懒得掩藏,只理直气壮的呛声,“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是因为工作太忙了!”

“等我这段时间忙完,还不是想要谁就要谁?”

“……”

林敬槐沉默地盯着叶应,神色莫名,但确实是透着阴翳的味道。只可惜叶应也是个硬骨头,被他那么盯着还一步不让,直到他自己平复好心情,主动和叶应服软,“算了,你先把我解开,不然手腕要留下印子了。”

话说到一半,看出来叶应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林敬槐只能补充,“明天我要去见羊导,他还安排了记者。”

“……你怎么不早说?”

叶应又要觉得恼火了,因为他觉得林敬槐是故意害他的。但考虑到明天林敬槐要见的是国内的名导,他还是只能将林敬槐解开,打算自己离开,将这间公寓留给林敬槐休息,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叶应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天啊,他这么好的老板,现在可真的是不多见了。

可叶应怎么都没想到,他刚把林敬槐解开,转身去拿自己的外套打算走,脚还没站稳,就被身后的人扑倒在床上。

大床足够柔软,只是被桎梏的状态让叶应心头的火腾地就窜起来了。他低咒一声,没来得及让林敬槐滚开,先感觉到滚烫急促的吐息落在自己后颈的位置,每一次都激得他头皮发麻,肌肉陷入最是紧张的境地。

“林敬槐,你要跟老子犯浑?”

叶应压着声音说话,只可惜林敬槐不是那些被他用金钱奴役惯了的下属,一听他用这种糟糕语气说话,就会自觉认错。他依旧欺在叶应脊背上,低头亲吻叶应的后颈的时候,湿透的发垂软下去碰到叶应的身体,都吓得叶应一个哆嗦。

但他像是没发现叶应的抗拒,只反复用唇瓣去碰叶应后颈柔软的皮肉,直激得叶应抓紧了床单对他破口大骂,命令他把发情的臭鸡巴从自己屁股上挪开。

他当然是不应的,甚至因为久违的主动碰到叶应的身体,他的鸡巴在裤裆里也煞是悸动。他掐着叶应的腰身挺胯往叶应臀瓣上撞,逼得叶应说不出连贯的字句来,只难得柔软的呻吟从唇瓣间泄露出来。他心软了些,可不等他低头跟叶应温存两句,叶应就趁着这机会又跟他闹起来了。

为了避免窒息,叶应被压在床上的时候还偏着头。林敬槐清楚看见叶应的唇瓣张张合合,微甜的酒气因为两个人的距离过于近了而被他嗅到,他没忍住,三指并拢了插进叶应嘴里去捉着叶应的舌尖玩弄欺负,“嘴总是这么硬,但舌头好软。”

话音落下,林敬槐看见叶应已经气得目眦欲裂了。可他反而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欺得离叶应更近,他压低了声音问:“阿应想咬断我的手指吗?”

“当然是可以的。明天我会跟记者解释,是被家里的小狗咬伤了,不会牵连到你扯出什么老板潜规则之类的新闻。”

一席话把叶应气得面部肌肉抽动,林敬槐能够想象,相比于被说成是一只小狗,叶应一定愿意背负潜规则的骂名。

想到叶应被自己气得跳脚的样子,林敬槐没忍住,再度笑出了声。他骑在叶应身上将叶应翻得面对着自己,俯身的时候凌乱的湿发下垂遮住眼眸间的欲色,他就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用手指插得叶应眸子通红,嘴里的涎水都顺着唇角往下蜿蜒。

现在模样狼狈的换了人,但林敬槐确实是比叶应友善太多了。他从那双湿红的眸子里看出来挣扎的意思,于是舔了口唇瓣,直用指尖捻着叶应的舌尖将那尾湿红的软舌从嘴里拉了出来。

“阿应不能说话的时候好漂亮……”

林敬槐这话带着感叹的味道,只是听着,就叫叶应的身体因为感知到的危险而紧绷了。他毫不怀疑,按林敬槐现在的坏种程度,这家伙真的会考虑毒哑他。

可他从来不是会露怯的人,小时候叶清把他关在阁楼里,明明他怕黑怕得要死,可还是在叶清关门的时候透过那一线越发窄的缝隙用怨恨的眼神紧紧盯着叶清瞧。

他有一双漂亮的会说话的眼睛,哪怕是眼皮子抬起来眼神怨毒,也依旧漂亮。叶清会盯着他看,然后清楚读出来他眼睛里“你别让老子抓着机会”的意思。

而现在,现在林敬槐当然也成功读出来那层意思了。可他很期待叶应报复他,反正怎么都好过叶应像今天宴会上那样装作和他什么都没有过,叶应会报复他,至少是真的念着他的。

至于好还是坏,林敬槐暂时不那么在意了。

他骑在叶应身上,拉出叶应的舌头来,俯身和合不拢嘴的叶应接了个极尽下流情色的吻。他可以毫不费力将舌头送进叶应嘴里去,卷着叶应无法吞咽只得从唇角往下蜿蜒的涎水吞吃,并发出不加掩饰的吞咽声。

叶应果然被惹得恼了,只可惜在叶应心里,大抵真的没什么比他的工作更重要了。于是哪怕被这样欺辱,他最多只红着眼睛狠狠瞪着林敬槐,用眼神传达了恨不得把这个人剥皮抽骨的意思,却没有真的一口咬下去。

看着叶应退让忍耐,林敬槐却还得寸进尺了。他知道叶应喝了酒又被自己这样欺负肯定是提不起力气来的,于是松开手解了自己的衬衫,又把叶应剥了个精光,顶着叶应羞恼的瞪视将那双腿撑开来了。

湿红的屄暴露出来,林敬槐单手把自己硬涨的鸡巴从裤子里掏了出来。他声音沙哑,说话的时候眼皮子耷拉着,视线始终落在叶应那张漂亮的脸上,“阿应,你这样可是不行的……”

具体是什么不行,林敬槐不消明说,因为他觉得叶应肯定是明白的。

叶应比之以前,没那么自在洒脱了。

“我刚到叶家的时候,你记得吗?那时候因为我跟叶清吃饭,你把我按在中庭的喷泉池里,说要让我涨涨记性。”

“现在怎么回事,你连咬我一口都不敢?”

话音落下,林敬槐就狠狠挺胯把自己的鸡巴送进了叶应屄里。他俯身欺得离叶应很近,那双因为被突然进入而僵硬的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腰杆无法松开了。他鼻夹抵着叶应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动作像是幼兽在示好,只是一转眼就又五指张开了插进叶应发里去,顶着他的爱人的瞪视一边挺胯操干那口淫屄,一边衔着那两瓣粉软的唇不住撕吻。

叶应被压着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敞开身体接受林敬槐过于凶狠的操干。他被操得仰着脖子尖声的喘,呻吟声大多被林敬槐吞吃入腹,余下那些是喉结滑动的时候带出的痛呼从唇瓣间泄露出来,可欺在他身上的混球还像是这场性事真的美妙至极。

粗喘声离他很近,滚烫的呵气鼻息都叫他有些头皮发麻。唇瓣被咬的疼了的时候他清楚尝到了自己的血腥气,一想到自己唇瓣被咬破了接下来几天可能都不好见人,他终于咬了口林敬槐的舌尖逼得人退开来,“你他妈是疯狗?唔!老子真想剁了你……我当时就该淹死你,狗东西!”

被叶应骂得狠,林敬槐听着却还是笑。他的胸前震动传递到叶应身上去惹得叶应更是恼了,他还咧着唇角边笑边去含吻叶应的唇,“我以为你很期待我变成疯狗,不然你怎么能对我说出那种话来?”

“嗯?想要谁就要谁?叶应,你现在说话都不给自己留余地了?”

裸露的皮肉浸出细密的汗来,林敬槐起身跪坐在叶应双腿之间,一手将汗湿的头发往后撸了把,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来,眸色都彻底没了遮挡。他捞着叶应的双腿往自己腰上挂,眼看着叶应因为两个人的姿势而面露难堪了,他还故意一挺胯操得叶应的鸡巴颤抖着往外吐精,“想要谁就要谁?”

林敬槐挺胯操干两下,湿发便又往眼前垂了。他懒得再管,只从湿发的缝隙间紧紧盯着叶应湿红的眼睛,“你的想象力,又能支撑谁对你的吸引力?”

哪怕是被林敬槐按在床上操,叶应也算不得太狼狈。唯独听着林敬槐用自己说出的话来刺自己的时候,叶应差点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抬起胳膊挡在自己眼睛上,可很快被林敬槐擒着腕子按在头顶,面色凶狠的男人操得他的穴不断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身体晃动的时候甚至有热汗滴在他的皮肤上。

他忍不住颤抖了一瞬,像是被那突然的细微的动静给惊到了,可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他的唇瓣先被含着狠狠吻住。

被咬破皮的地方叫舌尖抵着一遍又一遍的舔,叶应的呻吟出不去,被操得狠的时候,连喘息都变得格外艰难了。可伏在他身上的疯狗依旧一门心思往他屄里打桩,最后射精的时候甚至抓着他的臀肉将他往鸡巴上按,热精灌得他穴腔饱胀,他仰面躺在床上发出难耐的喘,可高潮中的身体没有片刻的休息,很快被翻得趴在床上。

腰胯被拎着往起提,叶应被迫在床上保持着跪姿。粗长湿热的鸡巴再度送进他屄里去,热精和淫水被挤得一股脑往外流,他被操得尾椎骨酸软,跪姿保持得格外艰难,可身后的混球欺在他脊背上,一臂横在他身前反手扣着他的肩膀将他往怀里压,而后就伏在他耳边一遍喘息一遍哑声道,“从今天开始你可以看看,脱离了你的想象力,我是什么样子。”

叶应抓着床单,被操得眼泪都不住往外流。听见林敬槐的话,他都觉得恼火,这还有什么看的?

脱离了他的想象力,这就是个坏种,是个混球,是个看见他的穴就走不动道的色情狂。

是个被他捆在身边,终于长成一副他最不想看见的模样的人。

叶应不明白,他先提分手,他来做坏人,林敬槐怎么都不对他感恩戴德,也不发誓这辈子一定好好赚钱来报答他,反而像是记恨上他了。

这可是他这种人一辈子难得会做的好事了。

晚上林敬槐没睡,趁着叶应睡着,他把叶应打包带回了叶家。

车开到大门口,门卫已经等候许久。进门顺着前院的主干道往里开,他降下车窗问候在外面的管家最近叶应都是睡在哪里的,最后不出意外得到了树屋这个答案。

于是继续往里,怀里被喂了药的人还睡得格外安稳,只是从始至终一手从宽大的浴袍袖子里伸出来揪着他的衣裳不松,指节隐隐露出白痕来。

说实话,林敬槐不知道叶应是怎么睡着的。

进了树屋,本就不大的空间被铺了满地的资料文件夹。林敬槐拧紧了眉头挑着空地落脚,瞥眼看见躺椅已经被占领了,于是转头只能把叶应往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放。

大概七八年前,他和叶应还能挤吧挤吧一起睡在上头。他记得每逢着下雨的时候,叶应就会欢天喜地的带着伞来找他,然后无论他在做什么,都必须跟着叶应走过长长的林荫道进到树屋里,一边听雨珠穿过高大的槐树落在树屋顶上的声响,一边在床上疯狂的做爱。

那时候叶应很自在,也很爱他,和他做的时候喜欢用正面的姿势,坐在他怀里一边被他顶弄贯穿,一边笑眯了眼睛伸手捧着他的脸吻他。

但后来就不一样了,接管了公司,叶应操心的事情变得格外多。哪怕他递消息让罗松从国外回来做了叶应的助手,情况也没有好转多少。

林敬槐靠坐在床上,搂着叶应的身子让叶应枕在自己怀里睡。他垂眼用指腹细细抚摸叶应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睫颤抖,像是翩跹的蝶即将起舞。

可最终还是在药物作用下归于安宁了。

因为确实和导演有约,林敬槐没能在叶家待到叶应醒过来。他走前还很眷念的抚摸叶应的头发,低头的时候唇瓣就落在叶应的额头和鼻尖上。然后很快,他抬起头来从纸张的废墟中跳出一张能够留言的,大笔一挥——

你再乱来,我和你的娱乐公司都得完。

看着便签纠结了一会儿,林敬槐还是觉得这个措辞有些太生硬了,如果气得刚刚睡醒的叶应吃不下饭就不好了。可他斟酌好久,挑不出合适的能够更改的地方,只能又补充——

你不要气我,我就会给你赚很多钱。

看见第二句话,叶应应该会很高兴的。

林敬槐穿上衣服出门,叶家的管家已经在树屋底下等着了。两个人沿着林荫道往正门的方向走,林敬槐细细嘱托过最近的厨房应该备什么菜,末了话音一顿,“下午我找人送厚地毯来,劳烦把他房间里的换了。”

叶应毛病太多了,不安的时候喜欢睡地上也算一个。昨晚上他就发现了,这毛病还没改,因为他操叶应的穴时候,伸手一掰叶应的腿,叶应就开始痛苦面具。

人还没到三十岁,已经一把老骨头。这没长进的德性,叶应怎么还觉得能跟他分手?

一觉睡到中午起床,叶应起来的时候难得的觉得神清气爽。他有点断片了,起来之后觉得太饿,还从抽屉里摸出来自己备着的饼干吃了口。

真就一口,然后他转眼就看见旁边的留言了。

[你再乱来,我和你的娱乐公司都得完。你不要气我,我就会给你赚很多钱。]

“……”

叶应冷笑,林敬槐不会真觉得他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吧?别搞笑了。他是天生不喜欢情情爱爱,性欲也比较淡薄。

不乱搞不是因为不想惹林敬槐生气,是他不稀罕。

真希望林敬槐能够厘清这个因果关系,不要太看得起自己的肉体,想想都让他觉得可笑至极。

哪怕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叶应也还是努力装得对林敬槐的威胁不屑一顾的样子。只是他难免会想,自己的事业对林敬槐的依赖程度太大了。

一开始他接手叶家,其实是想从实业开始的。但碰巧林敬槐很有表演天赋,这点是叶应这种小骗子都得承认的,不然他不能相信林敬槐从一开始就喜欢他,而不是单纯被他压迫的。

林敬槐有演技有长相,他有资源,又恰巧需要一个转移工作重心的机会,所以他把林敬槐推出去了。

几厢联合,林敬槐确实发展得格外成功。如今他应该是这一代中最为炙手可热的年轻演员,后来叶应的娱乐公司做大,签下更多的人,其实也多靠着林敬槐这个活招牌。

要说林敬槐的演艺生涯唯一缺的,就是业内最为重磅的那个影帝。但大家都知道,冲奖还是得看文艺片,可文艺片又不赚钱,所以叶应没把这列进林敬槐的生涯规划里。

但那并不影响林敬槐拿到众多邀约,为叶应带来巨额的收入。

以前两个人谈恋爱,叶应觉得这就是强强联手。但现在分手了那就不一样了,他这是被前男友抓着命根子了啊,好可怕。

叶应越想,越觉得这问题难办起来了。他当然是想照旧用资源供着林敬槐,可林敬槐眼看着就要蹬鼻子上脸了啊,现在都敢威胁他了。可他要做点什么把林敬槐拉下台……

确实又不太现实。

他不能傻的跟钱过不去。

烫手的香饽饽让叶应觉得格外为难,下午罗松过来给他送报表,又给他当头一棒。他板着脸听罗松罗列近年来林敬槐对公司做的贡献,比如给他盖了几栋楼又让他的股票上涨了多少,他的心情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谁指使你的?我需要知道这些吗?”

“当然需要。我先给你打个底,免得你被接下来的消息气得想和他解约。”罗松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假笑,很快不再为他的老板提供情绪价值,跟着板着脸了,“他新接的是部文艺片。”

叶应点点头,难得的对林敬槐有些赞赏了。虽然还想为为自己辩解一句,自己不是那么独断专横的人,可他还先肯定林敬槐,“他终于要发愤图强冲冲奖了?虽然文艺片不赚钱,但也可以。毕竟他已经给我赚了那么多,拿个奖,更利于他以后的……”

“是同志片。”

“咳、咳咳咳——!!!”

叶应咳得面红耳赤,差点肺部碎片都从嘴里喷出来。他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看了眼罗松递过来的平板界面,又两眼一黑差点就晕过去。

好么,昨天说的和导演的约,又叫了记者,原来就是公开宣布要参演导演的同志片,合着是不给他一点拦截消息的机会。

气血在往脑子上涌了,叶应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他撑着沙发扶手,头疼的看着画面中的林敬槐一副斯文败类的打扮,又开始心绞痛,“他以前不是这个形象定位,怎么换了都没人通知我?”

“你是大老板。”罗松拧眉,眼里有些不赞同的意思,“你需要知道这些吗?”

“……”

叶应发现了,自己身边全是林敬槐派来的卧底。他仰脸躺在沙发上,伸手抓了抓头发,“帮我叫个救护车。”

罗松往后退了一步,“你想打谁?”

“……”叶应深呼吸,果然还是没能冷静下来,“给我自己不行吗?!你没看见我都要被气得晕过去了!”

冷酷的罗特助不为所动,确认自己安全了,打开包拿出来糖果递过去,“你是没吃饭低血糖了。吃点糖,接下来还有很多事呢。”

这就是不能叫救护车拉走他去住院逃清净的意思。

因为林敬槐要演同志片,叶应当天晚上在公司加班到凌晨。

公关部开会,他带着罗松坐在后面旁听,眼看着面色憔悴的老大否定了一条又一条方案,他偏头问罗松,“能不能疏通下关系,把这个电影版号拦下来?”

罗松猛地转头看向叶应,眼神格外复杂,像是自己面前坐着个有点天才的神经病,但是净选些违法犯罪不合常理的路子那种复杂。

公关熬到现在最多也只是想着尽可能降低对林敬槐的影响,毕竟现在同志片的市场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多的是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靠着同志片往上爬,受众在那里,唯独上头不认可。现在林敬槐作为这一代极其出众的大银幕演员挑明了要走这条路,意义就不一样了。

叶应中午看完了发布会全程,能够感觉到羊导对于林敬槐的选择都是惊讶又赞赏的。

现在看罗松掩饰不住嫌弃的眼神,叶应就明白过来限制版号估计也不现实。不想让林敬槐在营销号那里落了口舌,到时候消息乱传搞得林敬槐的路人缘都崩盘,无法,他只能退让,让罗松带着公关部尽量配合林敬槐宣传。

“我看已经有人发现他这次参加发布会是背着公司的,你跟许初联系联系,不要让营销号觉得他后头真就没人,到时候发展到他要趁着这机会出柜,那就是真完蛋了。”

罗松记录的笔杆子一顿,终于还是顶着莫大的压力点头了。

说实话,罗松觉得林敬槐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出柜,不过他不敢跟叶应讲。叶应好不容易睡好了一天,面色都不萎靡不振了,万一被他怄得背过气去,不出两分钟还能站起来抡椅子。

回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叶应拒绝了管家送宵夜上来,进房间就脱了西装外套往床上扔。他一路走一路脱,柔软的居家服飞快套上去,然后倒头就躺在了地毯上。

地毯好软,好舒服,躺下了转向床的那一面,叶应咬咬牙,还是没敢把手机关机。担心自己睡死了起不来,他还特地把手机声音调到了最大,确保自己不会错过什么重要消息了,他将手机扔到床上去,蜷在床边地毯上闭着眼睡了过去。

最近睡眠质量不好,叶应总是做梦。

梦境的开始,他透过满是水珠的玻璃看着外面的花园,那条长长的被乳白色鹅卵石铺满的小径弯弯扭扭,从正门延伸进来,正好让他看见被勒令在大门口就下车的一家三口。

那是条很长的路,叶应趴在窗边可以看很久。他猜测走在中间的女人应该身体很不好,那张漂亮的面孔没什么血色,但是低头冲着身边的少年笑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花园里含苞的花像是都开放了。

因为那个笑,他才视线往下看向了被女人拉着的少年。板正的穿着和姿态,模样能够见得是遗传了漂亮女人不少。他偏偏脑袋感觉有些困惑,因为他意识到这两个人是母子。

可天啊,天底下怎么真的有母亲会拉着孩子的手走路,还低声提醒他要小心路边延伸过来的花枝或是低空掠过的鸟雀。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大呢,怎么是这种废物。

叶应板着脸从桌上跳下去往外跑,身后的女佣尖声提醒他在这栋房子里不可以像以前那么没规矩。他才不管,蹬上拖鞋哒哒哒的往外跑,穿过森林的时候,柔软的青草都拂到了他的脚。

他踩到了含苞的花,碧绿的草,树枝划过他的脸的时候有些疼,但他没有停下。他努力朝着那条很长的路跑过去,然后在双脚踏上乳白的鹅卵石的时候,他站在大树后头悄悄探出头。

哦,她还在对他笑。

但是这座庄园里,明明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困惑的叶应拍拍衣裳,想要让自己的模样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他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走出去,女人的丈夫大抵是去别的地方和叶澜谈事情了,余下母子两个在花园里玩。

那时候的叶应已经很懂人情世故了,无论是在正门口就被勒令下车,还是眼下两人在花园里玩都没有佣人伺候,都让他明白这一家人于叶家没什么利用价值。

但那些都与他无关,他只想着应该怎么合理的接近这一家人。他纠结许久,走到路边去一脚将一块小石头踢向了正给母亲拍照的少年。

“啊——!”

石头命中了小腿,梦里的叶应看着少年拧着眉回过头来,还是他讨厌的那张脸。他抿着唇,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先问一句“腿不会断吧”来表现自己的善意,万幸是在那之前,女人先拉着林敬槐走过来,问他是不是想跟哥哥一起玩。

“……”

叶应不想,眼皮子耷拉着不说话,像是上眼皮肌无力,模样很讨嫌。他掐着手指头扭捏不已,不想走,又不想跟废物林敬槐一起玩,直到女人发现他脸颊上被树枝划到的痕迹,一副天都快要塌了的惊恐样子,掏出手帕来擦那些浅淡的血痕。

好吧,当时的叶应其实明白,那种情绪可能不是惊恐。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他母亲一样睁大眼睛要么是愤怒要么是惊恐……

她可能就是在心疼他。

哼,这一家人真是挺讨厌的。

叶应掉头就跑,叫来女佣给自己拿足球。他在花园里划了个简单的场地,把林敬槐踢了个零分。

太阳落山的时候,女人的丈夫才从主宅里出来。只看男人的脸色,叶应就能猜到这谈得不怎么顺利,或者说根本没见到叶澜。他移开眼装作没发现,临走前,女人还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发,“阿应,下次有机会再跟我们敬槐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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