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是……可是……他怎么去说。他办不到。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滴落，穿着羽绒服的后背也淌了一层汗，沾在身上冰凉。他闭上眼，眼尾红的惊人。门外传来顾望的声音：“沉雪？”他吓的一抖，犹豫了一瞬。外面已经开始拍门：“路沉雪！”顾望很少会连名带姓的叫他，听声音是真的着急了。路沉雪想要站起身。不过浑身高强度紧绷太久，大脑缺氧让他眩晕。软软的往旁边倒。顾望听到里面传来的些微动静，当机立断，两脚将门踹开。一把扶住路沉雪。看见面色红润的路沉雪一顿，随即抿唇，一条手臂插在路沉雪腿腕，一只手臂揽在后背。“雪宝，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说完就要大步踏出，往外走。路沉雪闭了闭眼，一把抓住顾望手腕。“放我下来。”顾望还要说什么，路沉雪已经开始站不稳有些摇摇欲坠。顾望将路沉雪放开，虚虚拦着，方便路沉雪动作。“沉雪，你……嘶……”路沉雪已经握住了顾望的手。因为体质的原因，一到冬天，路沉雪的手脚就没有热过。此时也冷的像冰。因此顾望瑟缩了一下，随即又双手覆盖上路沉雪的手，：“暖和了吗？”他以为路沉雪是冷到了，专心的帮路沉雪的手恢复暖意。路沉雪脸上的红晕加深，刚刚强行压制下去的眩晕也越来越强烈。甚至覆盖住他手的顾望也感受到了，惊愕的抬头看着他。路沉雪闭了闭眼，彻底破罐子破摔。不行了，他已经彻底忍耐不住。他深呼吸，用极大的毅力克制。不行，不可以。不想看见厌恶的眼神。顾望则有些僵硬，他莫名的有些紧张。随即有点臭屁的高兴，他家雪宝抱他了哎嘿嘿。过了两分钟，路沉雪觉得身体里的眩晕在一点点消退。路沉雪猛地睁开眼。并没有预想中的厌恶，反而顾望耳朵还有点红。顾望：“哦？哦哦，热的吧，这厕所暖气挺足的。”路沉雪：……路沉雪笑了。他将白衬衫的纽扣扣到喉结处。刚好卡住了顾望喉结最突出的地方。
顾望喉结动了动。脸上似乎也泛上红晕。路沉雪用被肌肤暖热的手指碰上顾望的脸颊。又踮起脚，将顾望的头拽低下来，额头对着额头试探。顾望任他摆弄，像一条被主人驯服的大狗。他突然发现他家雪宝的眼睫毛好长，似乎已经有点扫到他了。喉结微动，顾望有些紧张的咽了下口水。路沉雪和他对视，接着缓缓离开：“脸这么红，不会是被我传染感冒了吧？”顾望立即摇头，没有。他接着想到什么，蹙眉追问：“你刚刚是怎么了？”他有时候是有些神经大条，不太注意那些细枝末节。但是关于路沉雪的事情，他总是能很快的发现异常。刚刚没想那么多，但是现在回过味来了，路沉雪那状况不可能是因为冻得发抖。路沉雪笑了下，看他一眼，神色变得有些愁。“前几天去医院做了个检查。”顾望皱眉：“然后呢？没什么问题吧。”路沉雪：“问题倒是不大。”顾望的神色阴转多云。“就是可能随时会有一种叫做皮肤心理症的状况出现。”“必须要和人进行皮肤接触，不然就会头晕乏力，严重得甚至可能还会晕倒……”“没办法，你说我要不要花钱找几个随时能和我皮肤接触的人啊。”顾望得脸色一下黑的吓人。路沉雪看了一眼，唇角微微勾起，接着说：“顾望，你有什么好的人选吗？”“小姑娘肯定不行，不能占人家便宜。”“你们那社团不是很多长的高高壮壮的吗？帮我打听一下。能治病冬天顺便还能暖手。”“但是呢，有时候课时岔开不方便，至少得需要三个人。”“顾望，这点小事你能帮忙的吧？”路沉雪笑吟吟，像一只小狐狸。顾望脸色活像自己的老婆被别人翘了墙角他闷闷道：“不要他们，我不可以吗？” 不多说了，明天就摆酒路沉雪笑意深了点，接着表情为难。“可是……”“你不是不太喜欢男生嘛，我这个病需要身体接触，可能你会比较反感。”顾望无语。“你当然可以了。”“我们身体接触还少了？”他皱皱眉，说明道：“我是不喜欢那些乱搞的人，脏，你最好也离他们远点。”“不过，你这个病，没有说必须要接触不同人的皮肤吧？”路沉雪：“没有。”“所以你真的要帮我？”“我可能随时随地都需要你。”顾望心里那些若隐若现的褶皱顿时像被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