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所以当他给柏叶列规划表的时候，前前后后修改了无数次。以至于柏叶怀疑淮颂是在故意羞辱他。……“六点钟就要起床吗？起 ！不 ！来 ！”“考试周也起不来啊，我没有睡够头就晕晕的，学习没有效率！”“和你一样七点起床！不能再早了！”“半个小时看不完一章，至少一个小时才行！”“上午我也要休息一会的呀！你是不是不心疼我！”“中午要睡一个小时的，二十分钟太少了！”……一让柏叶学习，柏叶就特别咋咋呼呼，情绪更加外露，一副骄纵得不情不愿的小模样。淮颂不喜欢对他畏畏缩缩的柏叶，所以一直逗他。看着柏叶不想做，但是为了进止颂不得不做，最后勉强说服自己、大义凛然的样子，淮颂感觉到莫大的愉悦。最后又逗他，“再努力一点好吗？”柏叶听后简直要哭泣，淮颂和自己之间有壁！于是理直气壮地说，“少壮不努力，长大转锦鲤！”淮颂又被逗得发笑，一手把柏叶揽在怀里，“那我的锦鲤，睡觉吧！”柏叶还是觉得淮颂这是在嘲笑他，但也累得不行，不想再管。“怎么，怎么不关灯啊。”迷迷糊糊睡意来临，柏叶睁眼却发现灯还没关。可淮颂就像等着这句话一样，柏叶刚说完，他就把柏叶抱到自己身上。又掌着柏叶的头，让他埋在自己的颈窝里。轻声问，“这样可以睡着吗？”柏叶愣住，这一系列动作简直行云流水，像是从一开始就谋划好的一样。趴在颈窝里，确实视线中暗了许多，但是——为什么不直接关灯呢？而且，他现在整个人都在淮颂身上，又是什么羞耻的姿势啊？但是柏叶感觉到了淮颂情绪好像不太对，所以没有发作，“你，只能开灯睡吗？”淮颂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柏叶，下巴蹭着柏叶的头发。柏叶仰头看见了淮颂无助的模样。脸庞依然俊俏，但此时的他眉目不再凌厉，目光不再锐利可怕，转而眼波流转出脆弱易碎的感觉。灯光照耀下，他好像一盏华丽精致但是又有裂缝的琉璃瓦。坏狗怎么这么可怜了？算了，可怜可怜他吧。柏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抚平淮颂的眉，又亲亲他的眼睛。“我在呢，我在呢。”坏狗别怕。 坏狗疯了，尖牙把小兽的脖颈咬出血受到柏叶的安抚，淮颂从不堪的回忆中挣脱出来。
“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你怎么能那样想我，怎么能。”淮颂像是生气了，发狠咬住了柏叶的脖颈，见了血。“啊——”柏叶稍稍理亏，便容忍了淮颂的放肆。可谁知淮颂一直咬着不松口，柏叶心中大骂疯狗。“什么能不能。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柏叶觉得淮颂现在是暴露了本性，很危险。但又不知哪里来的底气，要碰一碰。淮颂每到夜晚，戾气加重。刚刚还在为把柏叶咬出血而自责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淮颂，听到柏叶这话，一瞬间鼻子一酸，委屈起来。又狠狠地咬上，“就是不能，不能。”柏叶疼痛得一阵眩晕，已经不知道他们在争辩什么能不能了。淮颂的牙齿好像要刺破他的血肉，柏叶只能暗道不好，坏狗疯起来是控制不住的。只能先安抚，“好，不能。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了？”淮颂受到安抚后松口，又小心地舔舐着伤口。柏叶被这舔舐激得大半个肩膀又酥又麻，不能动弹。“我会告诉你，但是有很多是脏的，不想让你知道。”“不让你去止颂，确实是有其他原因。但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想让你掺和进这些勾心斗角，等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原因。”“为了让你现在安心，我告诉你，我的一个秘密好吗？”淮颂絮絮叨叨地说着。柏叶其实不是很想听淮颂的秘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但是他早已不能置身事外，如果他真的知道淮颂的一个秘密，他就无疑多了一个筹码。他摸了摸淮颂的头发，可耻地选择继续听下去。淮颂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受到了鼓舞，那就勇敢一点吧。要给伴侣足够的安全感的。“我之所以没有关灯，是因为我很怕黑。”柏叶愣住。“我小时候经常被人关在小黑屋里，四周都是墙壁。”“至于关的时间，几天到一星期都有。”“那里实在太冷太黑了，一举一动都有可怕的回音。”“他们不会打我，因为那样会留下痕迹。”“所以他们会把我丢进小黑屋，任我哭喊，让黑暗把我吞噬掉，折磨我发疯。”柏叶实在想不到淮颂竟有如此悲惨的童年。他记得书中有说主角攻五岁时父母意外离世，但不是被爷爷接回家后受尽溺爱吗？“他们，是谁？”柏叶谨慎地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