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和昨天晚上不禁欲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把外套搁在床尾凳上,弯腰捡起那?块布料和褶皱睡裙。青筋凸起的手背,根骨分明,挂着的柔软料子有些不搭。
把东西一并放在床尾凳上,贺浔站在床边,淡声问了句话,“起床吃早餐?”
记忆正在慢慢回笼,昨夜的事拼凑了大半,只?临睡前的事有些模糊。
眼下这情况,黎月筝坐在床上看着他,有些不自在,停顿片刻,“我们…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吗?”
话音落下,是?几十秒的沉默。
贺浔的盯视灼热,像是?能烫穿人?。
半晌,他回答她:“昨天你爽完之后就睡着了,我能干什么?”
矛盾
语调平平的一句话, 听上去半分情绪都没有,话中意?思赤裸,黎月筝一时无言。
“衣服都在哪儿呢?”贺浔扫一眼床尾凳上歪七扭八的几块布, 直道:“这些你应该穿不了了。”
黎月筝没想去看那条被撕烂的内裤, 眼下的状况才最为让她头疼。
一体式酒店房间?, 进?门就能看到床。现在她什么都没穿,贺浔就在旁边站着,想?穿个衣服都难。
黎月筝皱眉, 把被子?又拉高了些, “你怎么进?来的?”
贺浔面不改色,“昨天晚上你给了我房卡。”
和早猜到黎月筝要否认似的, 贺浔接着道:“信不信由你。”
反正都是黎月筝醉酒后发生的事,贺浔想?怎么说都没问题。
就她现在这个状况,骑虎难下,总归是没法直接把他赶出去, 黎月筝干脆弃了这个念头。沉默几秒, 黎月筝温声道:“行李箱就在你左手边那个长柜里。”
贺浔倒是没为难她, 拖出行李箱, 打开,从容地给她翻找换洗衣服。
略显寂静的清晨,屋子?里热, 霜雾凝结在玻璃窗上,远看像是白?皑皑的山峦,会?让人产生种静谧安好的错觉。
整理出新衣裳,贺浔走近给她放到床边。起身时, 四目相视,“洗漱好过来吃饭。”
说罢, 转身去客厅,背对着黎月筝,耐心摆放刚刚从外面带回来的早餐。
两个人倒是都很有?默契地没再多提昨晚的事,无论是黎月筝的醉酒主?动,还是贺浔心甘情愿的屈服伺候。
黎月筝看着贺浔的背影几秒,撩了被子?,双腿搭着床沿。细细的文?胸带子?扣到背后,静静把衣服穿戴好。
搭扣划刻和衣料摩擦的声音清晰入耳,再往后,听着动静像是裤子?收提到腰臀,那是前一晚贺浔掌心辗转的地方。贺浔眼睫微动,却依旧毫无表情。他拉了椅子?坐下,拇指缓缓在金属腕表的纹路上打转。
窗帘被人拉开,刺目的光打进?来,让贺浔的眼皮往下遮了遮。
再次抬眼,是黎月筝走到他身边的时候。
脚步没有?停顿,流畅到像是压根儿没看到他这个人。
“黎月筝。”贺浔叫住她,眼尾弧度冷淡,目光冰凉,“你没把我当男人?”
换个衣服也没想?着避避,就那样撩了被子?,也不知道和谁学的那么大胆。
黎月筝步子?一停,对于他的问题不置可否,反问道:“你不也没把我当女人?”
他要是有?心注意?着男女有?别想?走,现在又怎么会?坐在这儿。
闻声,贺浔沉默两秒,然后缓缓出声,“我没把你当别的女人。”
对贺浔来说特别的只黎月筝一个。
男人视线沉冷又坦荡,让黎月筝有?片刻的愣怔。她移开视线,没说话,拿着手机径直走进?浴室。
“砰——”
关上门,脑中那跟从贺浔进?门起就不太放松的神经才舒缓下来。黎月筝靠着门板,肩膀缓缓起伏,胸腔处像是在击鼓。
乌黑的头发散在肩头,遮住一切难以察觉的东西。
耳后有?些出汗。
就在这时,掌心突然又传出来一阵嗡动。
黎月筝低头一看,就见屏幕上跳出来【秦主?编】的字样,黎月筝这才想?起方才在未读消息中看到的那桩紧急任务。
电话一经接通,对面立刻有?声音传过来。
“喂,小黎。”秦竹松口气?,“你可算接电话了。”
“不好意?思秦主?编,我昨天睡得比较早,就没看到信息。”
“没事没事,也是我打扰你休假了。”秦竹叹了声,“要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能这么着急联系你不是?”
“你人现在是在朝桦吧?”
“嗯在,您说的紧急任务是在朝桦吗?”
“是的,朝桦临近京西边界的松木区发生了一起中毒事件,看消息是家烤肉店,一家小公司十多个人年末团建,通通一氧化碳中毒进?了医院,被发现的时候一屋子?人全倒了。”秦竹声音有?些急促,“都年关了,什么食品安全消防安全都紧盯着,这事儿出了闹得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