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白天人模人样上学,晚上彻夜彻夜不回?家。烟瘾和酒瘾就是在那个时候染上的,作为可以麻痹神经的东西。
唯一一次求贺榆书,是想拜托她帮忙介绍国内某个大学的人脉,他说他想找一个人。
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听说翻遍了那个学校的每一个人头,都没?找到他想见的那个。
贺浔不闲着,清醒的时候会时刻关注国内的动向,关注贺家和贺氏。
贺榆书知道他在默默找法子赚钱,他好像需要很多很多钱,需要地位和权势。
刚开始他一穷二白,很是艰难,不过照样还是从海外打了条路出来?,默默壮大,也有和国内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他频繁往返国内外,每次回?去?的终点都不一样,走遍每一个城市,每一个角落。
为了找到那个人,他几乎把全国都翻了一遍。
常常是一有消息就放下手头一切冲过去?,一次次无功而返,一次次打碎希望。
就这样一天天,一月月,熬过了整整十?年。
贺浔从来?没?有动过放弃寻找黎月筝的念头。
他的时间是停滞的,停在十?年前的延水县。
贺榆书记得有次贺浔罕见地醉酒,不小心打碎的花瓶割伤了他的手臂。
她终于问贺浔,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找到她,如果一直没?消息,难道就这样找到死吗。
那时贺浔神情恍惚,只迷迷糊糊说了句,她从前过得辛苦,他想要看看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贺榆书看着难受,又问,那如果她人不在了呢,就是找不到了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时的贺浔好像瞬间清醒了过来?,眸子黑沉,青筋暴起,脸也憋得血红。
好半天,贺浔才回?答。
“她就是死了,我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他死了,他要她好好活着。
她死了,他要陪着她。
爱你
在贺榆书家吃完饭后, 黎月筝和贺浔没有多留,短暂坐了会儿便驱车返回了京樾府。
返程的路上,黎月筝有些别样的沉默。路途比较远, 又是?刚用过晚餐, 贺浔以为黎月筝是出门一天累了, 便也?没多同她说话。
车厢内开着空调,温度偏低。贺浔提前给黎月筝准备了毯子,怕她着凉, 从后座拉了过来?给她盖在腿上。
到达京樾府车库的时候, 时针已经指向了数字十。
周围光线极暗,地库被石柱分割成不同区域, 灯光一节节映进?车内,透过车窗,在人眼?眸中有节奏地变换。
车子稳稳驶进?停车位,贺浔的手刚要摸向安全?带搭扣, 耳边突然传来?道比他更先一步的安全?带解开声响。
清脆干净, 像石子落入深潭。
紧接着, 黎月筝的手突然搭上他按在搭扣上的手掌, 猝不及防倾身吻过来?。
披散在肩后的乌黑长发徐徐坠落,发尾掉到贺浔的西装裤上。黎月筝的吻印在贺浔的下?唇,试探性停了停, 而后沿着他唇缝轻吮,舌尖若有若无地触碰。
贺浔手上的动作停滞,目光触及她的脸,微微发烫。几秒的愣怔里, 他的血液急速沸腾,神经绷紧, 太阳穴剧烈跳动。随后,他立刻解了自己的安全?带,手掌托住黎月筝的后脑反客为主。
狭窄有限的空间,温度猛然攀升。
贺浔张开唇,同她的舌纠缠在一起?。口津相渡,互相卷入,吞咽。暧昧的索取声萦绕耳畔,气息渐渐急促,迫切地和对方?热吻。
这个姿势,两人之间隔着中控台,没办法紧贴在一起?。
贺浔揽住黎月筝的腰,直接把她从副驾驶的位置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毯子和包都掉落在座位底下?,两声低低的闷响之后,副驾驶已经空了。
今天黎月筝穿的是?一条无袖衬衫裙,裙长快到膝盖。裙边搓起?了一小截,露出的皮肤细腻如奶冻。她的双腿折起?架在贺浔身体两侧,腰背抵着冰凉的方?向盘,身前就是?贺浔坚硬的胸膛,一时间冰火两重。
又是?那种快要让人窒息的接吻方?式,黎月筝几乎要喘不上气来?。贺浔的唇齿在她唇上攻陷,舌尖侵占口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贺浔真真正正感受到她的存在。
黎月筝的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五指不由?自主地用力嵌住,不过并没抗拒,反而还配合地回应着。
察觉到黎月筝的迎合,贺浔几个月的自控力也?几乎崩盘。手掌顺着纤薄的脊背而上,按住她的蝶骨,背后衣料之下?的搭扣松动。
裙摆遮住大腿和腰跨,旖旎被掩盖。
关了空调的封闭室内温度渐起?,车窗之内人影交叠,山川耸动贴流水而过。
黎月筝颈窝冒汗,手肘不经意往后撑了下?,方?向盘按钮下?压,耳中突然刺入道鸣笛声,瞬间打破暧昧。寂静的地下?车库,沉寂的空气出现裂痕。
两人纷纷回过神来?,双唇分开,深喘着气看向彼此?。
闭了闭眼?,贺浔强压下?情绪,而后拎过黎月筝掉在座位下?面的包,直接把她抱出车厢。
他的步子又大又稳,紧紧牵着黎月筝,往电梯间的方?向而去?。
进?入到上升的电梯内,黎月筝的喘息还没平稳下?来?。相牵的手隐隐渗出汗意,心脏跳动剧烈。变化?的数字像倒计时,每变化?一次,就猛敲击一次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