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夏矜时踩着上课铃进了示教室,看见坐在池宴礼和商函中间的关潜,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教室里只剩下陈百华边上的位置,夏矜时过去坐下,恰好正对着关潜。
“都到了,那我们开始?”陈百华清了清嗓子,往小组群里上传了一个文件。
“这个是初步的剧本,大家都看一看,确认故事走向有没有问题。除了讨论剧情外,这节课我们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就是分配角色。”
黎明问:“这么早吗?”
“每个人体型不一样,敏中和姜姜制作舞台妆造也是需要时间的。”
没有其他疑问,众人打开文档,或粗或细地起来。
剧本的主要人物有三,国王奥于项,王妃安琳,以及平民米希尔。
残暴的国王奥于项,人民不堪其苛政,推举出起义代表米希尔,试图进行革命推翻暴政。米希尔英俊高大,他加入侍卫军,暗暗收集王宫的信息,并且使用美男计,接触王妃安琳,试图利用王妃刺杀奥于项。但因为行事不够隐秘,被奥于项发现他与王妃偷情,奥于项为了惩罚僭越的侍卫与不忠的王妃,当着王妃的面强暴了米希尔,并且在这之后将米希尔送往了断头台。
关潜对这段内容很熟悉,这是他和池宴礼共同收集的,没有想到陈百华会把它收录为主要剧情。
“会不会?”宋旭一犹豫道,“太桃色了一点?”
陈百华手指敲了敲下巴,因为思考,语句有些断续:“我也有想过,但结合全部的资料来看,我觉得这是最适合作为舞台剧呈现的。你们是不是都了解过曾经的世族历史学结课考试,去年是辩论赛,前年是微电影对不对?我对比了高分组与低分组,发现分数的高低并不完全跟选题的政治性想挂钩,这门课敞开来说,其实是不同学院的交际课,老师更看中我们呈现的作品完整度,以及对考试性质的契合度。不同于辩论赛的严谨,舞台剧需要的是艺术性与观赏性,这个故事不仅可以反映社会背景,戏剧性也很高,所以我和小棠讨论过后,把它作为了主剧情。”
“大家都看完了吗?还有什么问题?”
“我没问题。”关潜首先摇头。
池宴礼微微颔首:“没问题,我赞同你的观点。”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
“行,如果主剧情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来分配角色吧,先定下主角色,配角的话主要有十个配角,我们人数不够,到时候肯定要一人多角的。”陈百华询问的目光看向夏矜时,“矜时你和旭一是表演系的,你俩定下两个主角?”
“抱歉……”宋旭一忽然拔高了声音,关潜注意到他飘忽的眼神,“我当配角就好了,当主角我容易紧张出舞台事故。”
能够进入阳明艺院的人,怎么可能怯场,众人对此心知肚明,陈百华听了,眼睛微垂,也没有再勉强他,她问夏矜时:“没关系,那矜时你呢?可以吗?”
夏矜时很无所谓地耸耸肩:“我都没问题。”
陈百华的目光在池宴礼、商函以及夏矜时的脸上打转,最后很笃定地说:“矜时演王妃安琳吧。”
“池少,商函,你们……”
陈百华话还没说完,商函黑着脸打断了她:“三个人我一个都不演。”
“这……”陈百华有些为难,“再考虑考虑?”
“我可以。”池宴礼淡淡道,“但剩下那个主角必须是关潜。”
关潜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喷到对面夏矜时的脸上,他捂住嘴,艰难地咽下,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阻止了他反对池宴礼的逆天言论。
商函剜了一眼池宴礼,微微圈住关潜,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池宴礼垂着眼,神情依旧淡淡的,但手指掐捻着关潜颈部的肌肤。
关潜咳了半天,勉强止住咳,刚抬起憋红的半张脸,就注意到所有人都看向他的视线。
三分探究,三分考量,以及四分吃瓜。
关潜又想趴回去了。
陈百华幅度很小地歪了下头,柔声问:“关潜,你愿意吗?”
关潜深吸口气,看看池宴礼,又看看夏矜时,众人的视线让他如坐针毡,他长长叹出一口气,说愿意也不是,说不愿意也不是,最后有些颓靡地点了点头。
陈百华微微眯眼,上下打量着关潜,对比着他和其他人的身材数据,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那关潜演奥于项,池少演米希尔,夏矜时演安琳。有人有疑问吗?”
其他人纷纷摇头,唯有商函踢了踢凳子似要起身,气鼓鼓地看了眼夏矜时后,又丧气地把身子砸进凳子里。
等剩下的人分配好剩余的角色,卢敏中和姜颖的工作就正式开始了。
卢敏中和姜颖测量好所有人的身体数据,把画好的设计稿一一展现出来,复杂的宫廷服饰光是用画稿呈现,就能窥见它巨大的工作量,关潜一张一张看过,最后疑惑地用手指点住一张画稿,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池宴礼在他的身边,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怎么了?”
“额,没什么,就是没看出这是谁的衣服。”
一件丝绸睡袍,设计的是女款的样式,但领口又开得特别大,几乎要到肚脐。作为学生主导的舞台剧,应该不会有这样不保护隐私的服饰才对。
“这是米希尔被奥于项侵犯时的衣服。”姜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小声地回答。
“你想看我穿这个吗?”池宴礼看着关潜。
其他人也跟着看向关潜。
关潜窘迫得不行,满脑子都是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哪里还有心思去认真回答池宴礼,胡乱地“嗯”了几声。
“这个稿子可以吗?”见池宴礼不排斥,姜颖很开心,她承认自己在设计衣服的时候掺杂了自己的私心与性癖。
池宴礼答得很干脆:“可以。”
夏矜时眯着眼,看着认真对比画稿的池宴礼和脸色越来越黑的商函,唇角噙起一抹笑。
一节课过去,关潜浑浑噩噩的,满脑子都是池宴礼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关潜”之后跟着别人的窃窃私语。
池宴礼毫不忌讳,丝毫不掩饰他对关潜的特殊。从相认起,不,从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关潜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直到现在愈演愈烈,池宴礼对他的特殊已经到了让关潜焦虑的程度。
关潜其实并不反感这份特殊,甚至可以说很享受被人重视的感觉。可阳明不同于文滨州,文滨州的关潜是人见人爱的小孩,被偏爱是有理由的,可以理解的。但阳明的关潜是不起眼的,没本事的,被人瞧不起的,在实力至上的阳明,平庸是原罪。
你要平庸,你就不要显眼;你要引人注目,就千万不能平庸。
这是关潜总结的阳明生存法则。
在独自一人时,他可以做得很好,但一旦碰上池宴礼他们,事情好像很轻松就能乱套。
关潜不愿意受人议论,又不愿把他们推开。一刷到吐槽帖子就会把自己和被吐槽人员对号入座,深夜便翻来覆去思考该如何和他们商量不要让自己太惹人注目,可法,一直到快呼吸不上时才停下,分开时口涎黏连成丝,关潜舔唇,银丝被舌缠绕搅断,舌尖晃动出的痕迹,赫然写着“情色”两字。
夏矜时额前泌出细细的汗珠,他呼吸粗了几分,手指随着关潜的动作越发深入,一直进到指根,他扶着关潜的臀,慢慢又塞入一根手指。关潜这才觉出异样,不舒服地扭动着,嗓子细细地叫。夏矜时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阴茎,关潜性器的头部直戳夏矜时的小腹,他爽地弓身,趴在夏矜时的肩颈处,很痴迷地闻着他身上甜腻的香气。
夏矜时把关潜的臀部往上托起,将自己的性器放在关潜的会阴处,很缓慢地摩擦着,性器上粗砺的阴毛磨过脆弱的囊袋,关潜被刺激地仰起脖子,呻吟断断续续,夏矜时的手指已经进到四根,他不紧不慢地开拓着关潜紧致的肠道,龟头撞击着他的会阴。
下身上抬,关潜被莫名的失重所操控,他还来不及恐慌,情潮就漫了上来,惊恐的呼声也变了味,“惊”变作了“精”,“恐”变作了“孔”,关潜满心满意都牵挂着他的精孔,只有把那点精液从孔里泄出来,才能降一降燃在身体里的那把邪火。
他不停地用自己的性器去摩夏矜时,呜呜咽咽的,只求夏矜时再摸摸他。但夏矜时只是吻了吻他的侧颊,抽出手指,夏矜时看着关潜翕张的穴口,掐着关潜的腰,扶着自己的性器一点一点地嵌入关潜湿热的肠道中。
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地方忽然被撑得满涨,关潜从情欲中清醒过来几分,摁着夏矜时的肩膀就要抽身,夏矜时用了狠劲,按着关潜的髂骨,把性器全根没入。
“痛……”关潜发出声啜泣,他双手紧紧环着夏矜时,在他光洁的后背上留下明显的红痕,“不要……”
“过一会就不疼了。”夏矜时舔舔嘴唇,动作轻柔地抚慰着关潜因为疼痛半软的性器,“好舒服,潜潜你里面好舒服。”
夏矜时耐不住地挺了一下身,粗大的性器在柔嫩的内壁里抽动。关潜的啜泣都被撞断,疼痛混杂着不可言说的爽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抽筋似的半抬起腰,细瘦的大腿夹住夏矜时,夏矜时进得更深,龟头捻过内壁中凸起的一点,关潜瞬间变了调,尖叫被拉细拉长拉软,性器也跟着抖动,积赌在管道中的精液总算得到了自由,白稠的腥臊液体全溅在了夏矜时的腹肌上。
射精时关潜的肠壁也跟着收缩,夏矜时感觉自己误入了台风中心,关潜的后穴好像要把他的魂也吸走。夏矜时克制地喘息着,他摸着关潜汗湿的脸,舔吮着他的脖颈,阴茎在后穴不停地进出,关潜的淫叫一声不落地全被夏矜时装入耳里,他半塌下腰,把关潜射在他身上的精液又抹回给他,两人的腹部紧紧贴合,就像他们的下身一样紧密相连。
夏矜时抬起腰,精液被黏蹭成丝,蛛网一样挂在两人的腰腹。阴茎死死钉在关潜身体里,夏矜时在这一刻生理与心理都得到了双重满足,他终于也成为了关潜的第一次。
“潜潜。”他叫。
“关潜。”
关潜的阴茎再次勃起,湿漉漉地贴在夏矜时的身上,就像他湿漉漉的眼。
“喜欢我好不好。”夏矜时变身成深海里的海妖,诱哄着关潜。
关潜的身体随着他的抽插耸动着,似乎真的坠进了海里,唯有紧紧与夏矜时贴合,才能在狂暴的风浪里维稳。
“唔……”关潜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落在夏矜时的耳里,却自动转化成了他的回应。
夏矜时力度大的像是要把关潜捣烂,囊袋拍打着关潜的臀肉,如同海浪击打礁石。
两人的体液散发着淫靡的味道,在小小的房间里被聚拢。关潜分不出眼神,嗅觉却还有空,吸了一胸腔。在这场毫无征兆的荒唐性事里,关潜居然想到了文滨州,雨季腥臭的海岸,浪头翻打着浪头,而自己此时也被卷入浪潮中。
夏矜时握着关潜的阴茎,两人同时射精,关潜的精液一滴不漏地被夏矜时拢在掌心,夏矜时的精液则一滴不漏地被安全套兜住,它贴着关潜最隐秘的穴肉,却被橡胶阻隔,无法让关潜从身体深处都染上他的味道。
夏矜时沉着脸抽出性器,忽然很后悔带了安全套。
他把安全套里的精液全部挤到掌心,把他和关潜的混合在一起,他把它们一点一点地抹在关潜的身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时”的钩从耻骨联合出划过会阴,包绕住关潜的下体。
夏矜时浮在关潜身上笑了笑,初经人事,还是两场激烈的性事,关潜在第二次射完精就半昏过去,根本顾不上夏矜时在做什么。夏矜时又亲了亲他的酒窝,抱着关潜进浴室清洗。
他没有撤掉布满体液的床单,只是在上面铺了一层浴巾。他不甚熟练地抱着关潜,两人赤裸着身子相拥,仿佛天地混沌初开,身下就是全部宇宙。
关潜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难言的梦,身子骨像在海上漂流的一整夜,上上下下,腰被顶成了海浪的形状。
他醉船似的睁开眼,胸口闷得难受,凝神一看,却见一只莹白手臂横在自己胸前,关潜的醉意与睡意被兜头浇醒。他僵硬地扭过头,牙关都在打颤。
夏矜时的脸跟他不过一掌距离,关潜呼吸短暂地暂停,鼻尖险些要撞上对方的鼻尖。
晨光透过不算厚的窗帘,打在夏矜时身后,翻越到脸上时,只留下一层昏暗的光影。
暖调的暗黄把夏矜时包裹,像是雕塑被镀漆,关潜半仰起脸看他,近得几乎可以将睫毛数清。夏矜时睡得安静,连呼吸都是轻而深的,配上被精细描摹过的五官,更像是艺术展览里的雕塑展品。但皮肉相贴处可以感觉到对方腹部因为呼吸运动而产生的细微起伏,这才把关潜惊醒,恍然反应过来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蜷卧在另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怀里。
不能说是难堪也不能说是尴尬,关潜现在更为无措,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脱了他的想象,关潜想不到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一触碰到回忆里那潮热的喘息,关潜就被弹射出来,再也不敢细细回想。
关潜盯着夏矜时的睡颜出神,忽然耳边传来雷暴一般的敲门声,关潜惊得从夏矜时怀中弹射坐起,被子滑落到小腹。关潜半掀起被子,看见自己光裸的身子,又钻了回去,开门不得,应声也不得,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半晌,才手忙脚乱地找起衣服。
他把地上散落的衣服踢成一堆,慌忙拉开衣柜门,才将内裤翻找出来,寝室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商函的声音和关门声一样戛然而止:“关潜,你还没起床……”
关潜闻声,攥着内裤僵住了身子,他几乎要把上身都蹋进柜子中,实在不敢看到商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