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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苏台头一次吃饭吃的心不在焉,面前的大馒头和咸菜,咬一口不带劲,咬两口还是不带劲,她视线时不时在门口停留。
来来往往人很多,但没一个是他。
不会吧,他就不饿吗?都多久没吃东西了。
直到看见俞为过来,俞为看见她对她笑了一下,径直去打饭。
“一小碗粥就行,其他都不需要。”他对伙计说。
赵苏台一听就明白,这是打给府君吃的。
赵苏台立刻捧着大馒头过去,咬一口,故意含含糊糊着:“俞将军,府君现在心情可好?”
俞为又是一笑:“赵姑娘不如跟我亲自去看看。”
赵苏台赶紧摆手,声音低下来:“刚刚在船头上,府君问我要什么东西,他能给的都可以,我就想要个长期的腰牌,结果他转身就走。俞将军,要是府君现在心情好,我就去问一问能给我换成别的也行。”
“赵姑娘想好要换成什么了吗,不如你先说给我听听。”
赵苏台嚼吧嚼吧:“送我去抚水。”
俞为接过食盒,看着一路跟着他走的赵苏台:“赵姑娘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既然不可能,就不要再想了。”
赵苏台叹气:“那我要些金银总行吧。”
“赵姑娘,金银易散,一辈子这么长,难保你长长久久荣华富贵,万一以后发生什么事呢,金银也无用,那和抱着一堆石头也没有区别。”
赵苏台大气不敢喘:“比如?”
俞为随意指了指船边:“比如,就在这船上,船沉了,谁会救你?再比如你包袱里装着金银,路上遇见土匪,那这些金银就是祸害了。”
瞧见赵苏台低着头不说话,俞为又提点着:“赵姑娘当时跑来盛京,所求一直都是想要永远留在这里,安安稳稳生活,其实在哪儿做事都一样,与其去另寻一个去处,不如跟府君借此谈一下工钱。”
赵苏台叹气,她停下脚步:“我等会儿再去,先让我想想。”
不是她不想跟着府君后头喝肉汤,而是现在她被拖进梦里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以前佛牌在身,鬼怪都不能近身,现在鬼怪是没了,府君就是最大的危险。
前两次,可以归咎为离府君太近了,所以才做这个破梦。
赵苏台回到饭堂盛了一碗粥,一粒米一粒米数着:“留下,不留下,吃香喝辣,空腹吃不饱,白斩鸡四喜鸭大白鹅……”
念着念着。
赵苏台,馋了。
“府君,上次传来的信已经查实,少陵君确有一个藏在府外的孩子,今天傍晚船到铭阳。”俞为站在一边静静道,“府君,不可再拖了。”
商岐默默吃着粥,李孚怒道:“这个小鳖老,我就知道他在外头肯定藏着孩子,一天到晚装个圣人样子。”
俞为补充:“那孩子的母亲见不得人,是少陵君以前还是广阳王时和周青郡王换的小妾,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这小妾还跟着他,还生了个孩子。”
“那孩子多大?”商岐问。
“看着约摸三岁大,藏得太严实了,我们的人也只见过一面。”
李孚撇嘴,把着指头算了下时间:“乖乖,老蚌生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