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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打着打着就会想上吊所以我认为人不应该打工

 

首先,我要怎么给警察解释我是良民呢?

其次,我要怎么给警察解释我蹲在空调外机上的原因呢?

最后,那三个人真不是我杀的。

我在家里蹲了一晚上都没想出办法来应对这件事。谁能想到看个电影也能遇见这种堪比名侦探柯南一样的奇葩概率。

头要炸了。

一边是警察,一边是燕澜,还有一边是不停换电话号码像三大运营商一样给我打骚扰电话的罗恩,这简直是“前面是狮子后面是老虎下面是鳄鱼,问:现在你要怎么过桥”的难题。

答:三枪崩了他们。

但现在不行,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上一秒开枪下一秒就已经在审讯室坐着了。

雪上加霜,锦上添花。

警察的效率比我想办法的效率高,在我翻阅民法典查找开枪击毙警察、燕澜、罗恩会被判几年的时候,警察已经找上门了。

我踏马直接鞠躬。

没办法,混我们这行的天生怕警察,“……坐会儿吗哥。”

老警察向我道谢,出示证件,说:“您好,不用了。我们是h市公安局的民警。”笑得挺和蔼,有点笑面虎的意思。他瞟了一眼我的手,接着说:“经过监控显示,您似乎昨天目睹了一起刑事案件。按照法律规定,我们有权对您依法进行传唤询问。”

啊我操这么直接啊。

“又不是我杀的干嘛问我。”我说,“直接是市公安局的来,这事这么严重?”

老警察笑而不语。

我忍不住继续说:“在商业中心跳楼,网上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们封锁得还挺快。一个晚上就定性刑事案件了,效率也挺高。就是不知道查得稳不稳,破得快不快。”

老警察对我话语里的讽刺听而不闻,反倒是笑起来:“我们办案自然有我们的方法。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我还能怎么办,只能乖乖地跟他们走呗。

我估计燕澜也已经被传唤了。

这事儿对我俩来说就是无妄之灾,谁能想到有这破运气。

我俩在这起事件里面最大的疑点也就是“不报警”了。但“不报警”的理由随口一编就能有七八个。

到审讯室后,老警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为什么不报警。

我随口一扯,我跟我朋友第一次在大半夜遇见这种事,心里觉得渗人,也怕惹上麻烦,所以头脑一热就回去了,警官,我回去后想清楚了,正打算跟我朋友一起来报警呢,没想到你们就上门来了。

老警察问,那您蹲在空调外机上?

我卡壳了。

我说,跟朋友吵架了。

老警察问,因为什么吵架?

我说,他就说我没长进呗,就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老警察跟一旁的女警对视一眼,他继续问,您的职业是?

我说,在宠物医院做美容师。

老警察说,您以前从未做过相关工作。

我说,是的,我现在是个学徒而已。

老警察把目光移向我的手,说,麻烦给我们看一下您的手掌。

我照他的话展开了。

老警察说,您这个茧是做什么工作长出来的?您的资料显示,您是孤儿,而后被一个意大利家庭收养,您为什么忽然回国了?

我打断了老警察的话,说,想回国了呗,我这个茧就这样长出来的,我那边的家庭挺富裕,会让我们去训练场碰碰枪,后来我发现我长茧了,他们告诉我可能是因为练枪长出来的。

老警察笑着说,您这个茧比我们同事的还厚,很刻苦啊。

他拦下记录的女警,摇摇头,重新看向我。

“二十一年前,也就是您被收养的那一年,h市新福孤儿院发生了一场大火,许多人失踪了,其中孤儿有八名,工作人员三名。您对这事有印象吗?”

“没有。那时候还太小了吧。不过警官,这跟案件相当无关,我有权利不回答。”

老警察微笑着扶住警帽,说:“您说得对,我也就随口一问罢了,您不用放在心上。”

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这么轻松就混过了审讯,老警察并没有为难我,反而就这么让我离开了警局。

让我在意的是,老警察是市公安局的人,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被派来处理地方案件是我没想到的。一个普通的刑事案件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

到公安局门口时,老警察从后面窜出来,叫住我说:“容戎!等下等下等下……”

我双手揣在兜里,站定回头看急匆匆跑来的老警察。

老警察说:“我现在用个人身份对您说几句话,您有时间……?”

我连忙说:“有的有的。”

“这起案件您是完全没有嫌疑的。”老警察诚恳地说,“您不用想太多。但我认为您也许会在以后来找我。”

“什么意思?”

老警察递给我一张名片,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您收好,您会用得上。”

老警察叫许巍。

我说:“也有可能是你想找我。”

许巍擦了擦额头的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以后一定会再见面。”

我回家后累得往床上一瘫,抬头看了眼水杯,感觉家里不太对劲,但疲惫已经让我难以去想这些事情了。

我并没有把许巍的话放在心上,体制内他们这年纪的就喜欢故弄玄虚,说起话来一层套一层,没点经验都听不出来他们在暗示些什么,索性不听了。

还说刚才许巍口中的新福孤儿院对我的吸引力大些。

那是我以前待的孤儿院,我就是失踪的孤儿之一。

发生火灾的那年也是跟现在一样的秋天,大半夜忽然就有了冲天的火从配电室烧出来。住宿楼离配电室近,加上那天晚上风大,火从配电室扑出来。一下子烧到了宿舍楼。整个楼道真的跟地狱一样。小时候的我想象力丰富,我一直觉得我是一只羊。那天晚上我被烤得咩咩叫,差点变成羊肉串。

我从小就喜欢跑跑跳跳的,我在高温的炙烤下跑得很快,虽然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我还是跑出了孤儿院。我从孤儿院后门出去的,后门的街道晚上几乎没人,但真是那么巧,让我遇见了柯罗纳家族的老首领。当时老首领只带了顾问先生和几个保镖,他看见我后表现得非常惊讶。

他来中国的目的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确。我大概猜出来几分原因,在我向老首领求证之前,老首领却忽然因病去世。

自那之后新福孤儿院就破产了。h市的私立孤儿院一夜之间消失不见,都变成了公立孤儿院,比如现在的“h市爱心儿童福利院”,就是二十多年前h市那几家私立孤儿院的前身。

新福孤儿院的火灾是人为——虽然我没证据。后来我跟着老首领回意大利了,也没想过再去调查火灾的起因。

如今许巍这么一提,倒让我措手不及。快二十年过去了,没想过会在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个孤儿院。

奇怪的是,以前公安没查过新福孤儿院的火灾,只说是电路老化引起的。现在许巍却提起了,我怀疑这帮子人是在暗地里查,还查得很细。

更奇怪的是,以前老首领为了让收养我这件事情变得更加合法,让我有一个合法的身份,所以签订的协议是假的。

不,不能说是假的。老首领让我挂名在另外一家孤儿院,借用了“容戎”的身份。

是真的有“容戎”这个人,只是我顶替了“他”而已。

从我顶替“容戎”这个小孩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成为“容戎”了。

所以我特别好奇,许巍到底是怎么查到在名义上跟新福孤儿院毫不相干的我的头上。许巍一个人绝对没那个本事。

要么是碰巧,要么就是以许巍为代表的一帮人已经把二十一年前的火灾事件的经络梳理得差不多了。

我埋在被子里想了半天,什么也没想出来。

算啦不想啦难道还能击毙我吗。

这还不是最烦的,最烦的是704整天在微信上叭叭叭叭叭叭。他应该也被叫去询问了,净给我讲他在背问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说许巍没有为难他,问他一些基本情况后就让他离开了。

我不知道704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存在,既然许巍没多说什么,那么704应该不会出事。

我再次抬头,看见了那个不对劲的水杯。

我终于想起了是哪里不对劲。今天我出门时水杯上的英文字母是朝墙壁的,现在却对准了我。

家里有人来过,进过我的房间。

不会是房东,房东说他们一家这个月要去旅游。

我踏马立即发消息。

我:大哥你怎么这么变态啊你他妈私闯民宅真服了。

燕澜:什么呀╭°a°╮

我:别装了,我知道你来过我家,我对环境的感知能力有多强你心里应该有点数。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这么变态。

燕澜:真没有,我早上在睡觉,中午就被警察带走了,回来后一直待在家里就没出去过。我没必要骗你呀°Д°

我:?

燕澜:你又不在家,我来你家有什么用つд?

我:你把你的颜文字收起来,否则直到人类灭绝我也不会跟你说一句话。

燕澜:好。

我:无奖竞猜,不是你的话还能是谁。

燕澜:警察。

我:他们没搜查令不会来的,许巍的意思很明白,不会在我身上投入过多的精力。

燕澜:我的意思是这个案件之外的、想监视你的警察。

我:……

行吧哥们仇人不光有道上的还有警察,这次我休假的事情如果被他们知道了,想从我身上敲点证据走也很正常。

但是——

我:不一定,想监视我的人不也只有警察。而且警察未必知道我的准确位置,我的准确位置事情只有罗恩和老周知道。

燕澜:如果你的位置暴露了有点麻烦,你的同事里不会有内鬼吧?

我:有,但问题不大。明天再看看吧。

燕澜:要不要我上来?

我:不用,我能应付。

燕澜:不信。

这两个字看得我血压飙升。

燕澜只是在开玩笑,没扯两句话我们就互道晚安了。

我看着英文字母对着我的水杯。

……

好烦,打工休个假都这么多破事!!!

人打工的时候不仅会遇见狗一样的甲方,还会遇见驴一样的上司、猪一样的同事、从方便面里吃出美洲大蠊的概率。无论遇见了哪一种情况都是灭顶之灾,当四样齐聚的时候,人就会想死。

尤其是在平时表现得像猪一样的同事被你发现她其实是卧底的时候,你更想死了。

我知道我的修女同事不是个好东西,但我没想到她这么不是东西。我被干掉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为了应对猪一样的同事给我带来的麻烦,我跟704在我家对面的楼顶上蹲了三天,就是为了抓住潜入过我家的人。

我举着望远镜,对准我家,整个人都快麻了。

这三天来风平浪静,家里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双手反撑在楼顶边缘的防护墙上,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我说:“你还记得吗704,以前选拔战的时候我跟你的美好回忆。”

“怎么了?”燕澜愣了一下,随即说,“你要是敢提你带着我在山顶上苟了三天差点把我饿死的事,我绝对不会继续跟你换班监视你家。”

“别这样嘛。”我说,“你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

这其实是非常令人感动的一件事。

我跟他一起刚进入选拔战时,我第一时间带他去了岛上的山顶上。

我背着大狙,他也背着大狙;他很兴奋,我也很兴奋。

然后我们两个兴奋地苟着。

就这样苟了三天。

最后一天704饿得不行了,他问我:“我们就这样趴在石头后不动吗?”

按照这儿的规矩,教官是不能出手的。教官就是一就是护送已经丧失战斗能力后,愿意主动弃权的学员出岛的工具。啊学员运气差被一枪打死那也没办法。就是运气差的有点多而已。

我有我的任务,我可不想704一开始就死了,他死了我还怎么玩。至少也得在中途死才行。

我说:“我怕死,我不想我们在混乱中被误伤。”

704郁闷地说:“那也不能把我饿死吧,我们总得去补给站找干粮啊。”

我说:“别急。”

对面山头已经有人开枪了。

704精神来了,说:“一点钟方向有狙。”

我呵呵一笑:“行,那你伸个头出去看看他会不会打你。”

704抱着枪,又离我远了点:“我才不去——我饿了。”

我再次呵呵一笑:“我可以把你打晕,人体就会进入超级省电模式,这样你还可以再撑三天。”

704气得不行,急着想来打我。

哈哈哈根本打不过我。

我松开反剪着他的手,“行了小王八蛋,急什么呢,这样总行了吧?”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汉堡,躺在草地上,说:“吃吗,咱俩一人一半。”

704瞪大眼睛:“你哪儿来的这种东西?”

我闭目养神,随口说:“来自大自然的馈赠。”

“大自然送这种东西?”

“神意不可意会,你懂个毛。”我朝天空举起汉堡,老天爷,干杯。

——

“还记得吗,我分了你一半汉堡,你要知道其他人只能啃树皮。”我说,“你还可高兴了。”

燕澜瞥了我一眼:“你记错了,我没有很高兴。而且我吃面包皮你吃肉,你管这叫一人一半?”

我拿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口,说:“苦了孩子不能苦了自己。”

“等等!”燕澜忽然站到我身后,从后面夺走了我手中的望远镜。

我他妈的。

“你把我夹在你和墙的中间很爽吗?”

燕澜说:“真不可思议。”

我:?

燕澜把望远镜放在我眼前:“你自己看看是谁。”

……

我承认,当我从望远镜里看见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傻逼瑶后我彻底绷不住了。

傻逼瑶他摸进了我的卧室,然后围着我的床逛了一圈,最后捡起枕头边上的我的睡衣蒙在他的头上狠狠吸了一口。这一吸给他吸懵了,躺在我的床上喘气。

……

我倒在天台上,给自己掐人中:“……救命……救命……”

燕澜抱着我的上半身,跟我一起掐人中:“怎么了怎么了,我没看清。”

我打掉他的手,“别他妈掐了,这是人中不是你的解压神器。”我深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双手从手指尖麻到小臂,眼前发黑,我缓过气,说:“……他……他在猥亵我的睡衣。”

“……啊?”

“他在吸我的睡衣!!!”

“卧槽!我连看都没看过他就上嘴了?”燕澜愤怒地说。

垂死病中惊坐起,我虚弱地说:“这是重点?”

燕澜缓缓点头,然后剧烈地摇头。

我安详地躺在地上。

去世了。

燕澜俯下身扯我的脸,说:“别急着死,你不想报复这个猥琐男吗?”

我睁开双眼:“怎么报复?我也去吸他的睡衣?”

燕澜说:“你只会让他爽到。”

现在我四肢酸软无力,被这个傻逼瑶加了个buff根本活跃不起来。我麻木地说:“那怎么办,你去吸他的睡衣吗?”

燕澜一阵恶寒:“这么变态,我不去。”他躺在我身边,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你就不好奇他究竟是变态还是来监视你的人吗?”

我沉痛地说:“无所谓了,反正我一定要杀了他。”

燕澜说:“……行的,有这个目标也不错。”

我在s尸体。

燕澜转头问:“现在你家是不安全了,要来我家住吗?”

我说:“你当我傻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燕澜说:“没有,你睡卧室。”

“然后某天晚上你打翻了水杯床睡不了了,只能抱着被子来勉强跟我挤一挤就可以对我动手动脚了是吧?”我转过头对他说,“废物,这招你六年前就用过了。”

“……你还挺聪明。”

妈的这倒霉孩子真给我气够呛。

“你还真这么打算的???”

燕澜扭扭捏捏地说:“我不像以前那样了,我没打算对你动手动脚。”

现在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要不然还是去宠物医院跟金毛挤一挤吧。

燕澜看我没说话,偷偷来抓我的手。

我直接在他手背上用指甲一掐。

……

“啊——啊!!!!!”

我回过神来,不对劲啊,燕澜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尖了。

我一睁眼就看见头发烫得跟炮仗炸了一样的大妈抱着一床棉被,正在惊恐地尖叫,指着躺在地上的我们,颤抖地说:“妈呀,这年头还有人在天台上殉情……我就来晒个被子怎么……罪过罪过……”

我没忍住坐起来,说:“罪你个头啊,我们没死,也没殉情。”

大妈抱着被子往后退,惊恐地喊:“……复活了!!!”

她迅速地退回楼道,楼道中传来她尖锐的回声。

我真是……一时间垂头丧气,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我到底是来干嘛的。不是,我回国到底是为了什么?遇见个小王八蛋还遇见杀人案现在疑似被同事出卖。

我躺了回去,从裤兜里掏出两张卫生纸,一张给燕澜盖上,一张给自己盖上。

去世了886。

家里有一股浓烈的男同味。

我把傻逼瑶闻过的睡衣悄悄在楼道烧了,床上三件套全部换了一遍,叫了几个阿姨把家里全部扫过一遍,男同味才散了不少。

我躺在床上想了三天三夜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招男同。

不好意思,虽然本人长得惊为天人,但只有男同追求过我。我问过修女同事,我身上有没有吸引女性的地方,修女同事说我身上有种特质在吸引她,然后她下一句说“感觉杀你应该很爽”。我再也没问她我身上有没有吸引女性的地方。

可能吸引男同就是我的命吧。

不知道是不是瑶收敛了,这几天我都没看见过他。

我让老周查了傻逼瑶,发现他的履历干干净净,人际关系也一目了然,简直就是一个合法好公民。怪就怪在他的履历太干净太简单,像是有人专门造出来的一样。

我检查过家里的插座、家具、配饰,能找的东西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窃听器和微型监控。

难道是我想多了?

傻逼瑶不会真是一个单纯的变态同性恋吧?还是说他压根没来得及装这些东西。

想不通啊想不通啊。

“你找别人问问呗。”燕澜把热牛奶递给我,“你怎么总是不吃早饭。”

“你放那儿。”

说干就干,我立马登上地下世界专用网站英格玛海湾。

我擦,根本进不去。

燕澜凑过来看我狂点一串英文,问:“这好像是*****?怎么回事?你还能进不去这种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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