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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

 

俱乐部二楼包厢里,宁筏面无表情地目送于蛟带着人离开,并未起身送客。

门口的男人看见于家几人离开,迟疑了一下,推门进去。

“少爷。”

宁筏脸色并不好看,于蛟有些过于急切了,可见于家老大给他的压力确实有些超出自己的想象,但是宁家现在的情况,并不能冒失下决定,更何况老爷子那边还没拍板。

抬眼看了看走过来的男人,少爷脸色微微转晴。

宁筏游戏花丛许多年,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但那日卧室里说了那些后,却在于蛟身边扎了钉子。

但是那群或凑热闹,或想趁机看宁筏笑话的几个二世祖却没有安佑年那么稳坐钓鱼台,眼看着宁刀轻轻松松占了上风,几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安少那边真没问题吗,我看这宁刀也不像状态不好的样子啊。”

“要是他状态不好还这么轻松,只能说幸好我没跟宁家那位玩过对赌。”

“无所谓了,反正安佑年也没做那个梦,占到便宜血赚,没占到又亏。”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宁刀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场外眉头紧蹙的少爷:“还有几个?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说话间,男人轻轻松松地一脚踹在一人腿弯,随着一声清脆的骨裂声,拧身甩踢在另一人腰侧。

短短十几分钟,场地里面,除了宁刀自己,其他人已经全部躺下了。

不再浪费时间,男人转身走出场内,在没人看到的阴影下,他的神色有些奇怪的忍耐。

宁筏死死克制着自己伸手去扶的欲望,在原地等着男人朝自己走过来,又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在自己面前膝盖一软,“咚”的一声,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

安佑年抿着唇看着不过一刻钟便以断层的巨大优势赢下整整十场对赌的男人温顺地朝宁筏跪下,轻声禀报着幸不辱命,瞳孔微微收缩。

他有些高看自己了。

宁家这些年的名头,确实不是吹出来的。

不过自己输一百次也没关系,毕竟对手可是圈内公认的新生代第一人,但是宁刀,他只要输一次就是跌落神坛。

宁筏连场面话都懒得说,走到男人身侧拽起人便走,毫不在乎身后的窃窃私语声。

安佑年很好。

“少爷”

地下车库里,宁筏连推带拽地把人塞进了后座。

男人呼吸微微急促,一层薄汗覆在古铜色的皮肤上,只不过他此时却已经丝毫顾不上管这些了。

“真没事”

“你当我瞎?”宁筏冷着脸,一把扯开男人腰带,“站都站不住了。”

男人靠在椅背上,不敢拦着宁筏的动作,任由宁筏的指尖探到自己身下,强忍着呻吟的欲望,断断续续地解释:“没,站得住就是腰软了一下”

说话间,宁筏已经摸到了男人身下的细绳,微微用力,惹得男人身体猛地一颤,嘴边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宁筏突然道。他其实知道,男人砸在地上那一下是担心安佑年瞧见他踉跄而纠缠不休才顺势而为,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错。

男人闭上眼,跳蛋被扯动的感觉太过清晰,以至于现在脑海一片混沌。

“唔啊”

几滴淫液顺着细绳流到宁筏手上,温软的穴肉渐渐被撑开,跳蛋顺着宁筏的力度被一点点取出,男人也有些脱力的瘫软在后座上。

“没事的您不需要担心我。”饶是已经被折磨地精疲力竭,男人仍旧执拗地开口,哄着身上人开心,“几乎没怎么影响,只有最后,最后侧身甩踢那一下有点顶到了我不会输的,您玩的开心就好。”

宁筏被气得说不出话,只得俯身亲过去,身体力行地堵住男人的嘴。

温热的舌尖侵犯进唇齿间,男人一如既往的温顺,毫不抵抗地闭眼任由少爷吻着。

宁筏一手撑在椅背上,他低下头,舌尖抵在男人上颚缓缓摩挲。

男人心中逐渐迷茫,少爷的亲吻温柔的同以往截然不同,几乎没什么情色的意味,反倒是多了些安抚和缠绵。

原本适应良好的男人脸色渐渐地红了起来,心跳快得如同擂鼓,指尖微微颤抖着抓上少爷衣角。

一时间,狭小的空间里安静的只剩下轻微的水声。

长驱直入的宁筏在在柔软的领地里四处耀武扬威之后才放开男人,对视上男人犹豫着睁开的双眼,宁筏脸色平静,心里却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我给助理发短信了,一会儿让他来开车。”

宁筏看着男人有些愣怔地点头,没忍住低头蹭了蹭男人的脸颊,温热的触感取悦了少爷,他大发慈悲的给男人整理好了衣服。

至于那枚被取出来的跳蛋,宁筏很自然的把它塞进了男人口袋,惹得男人又是一阵脸红。

宁筏没想到的是,他只不过无心的一放,竟给他惹出了眼下的场面。

“离哥儿,你胆子大了。”

俗话饱暖思淫欲,宁筏忍不住反思是不是今天晚饭吃太饱了,才叫男人这般蓄意勾引。

“唔呜呜”被拷在床头的男人咬着嘴里的口球,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宁筏眼神微微一暗,走到床边,将男人仔细打量了一番。

粗糙的绳子紧紧地勒在男人饱满的肌肉里,手腕被拷起,锁在床头,闭着眼跪在地毯上,咬着口球说不出话的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一股凌虐的美感就这么撞进了宁筏眼里。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解下男人的口球,宁筏坐在床边捏着男人下颚逼他抬头。

“嗯啊不,不是,是是我,是我下贱,想,呃啊,想要少爷”

宁筏挑了挑眉,男人声音抖得厉害,还有什么自己没发现的小礼物?

俯身摸了摸男人被勒出道道红痕的小腹,男人下意识一弓身想躲,又硬生生克制住,在少爷似笑非笑地注视下把自己又递到了宁筏手底。

宁筏轻轻摩挲两下,又微微用力一按,男人喉口溢出破碎的呻吟,却是不敢再躲。

“跳蛋?今天白天我塞进你口袋里的那个?”宁筏心中一动。

男人被那东西弄的眼眶泛红:“是”

宁筏勾了勾嘴角,男人实在是太乖顺,饶是他自诩渣男多年,也忍不住心软些。

“担心我没玩尽兴?”

“是。”男人几乎要瘫倒,穴里那个东西震得厉害,若不是少爷就坐在自己眼前,自己怕是已经跪不直身子。

“罢了,来,给少爷疼一疼。”宁筏拍拍床,嗓音微哑。

捏了捏男人的脸,宁筏解开了床头的手铐,“自己背到身后绑好。”

男人顺从的应了一声,抬头去咬少爷的腰带。

轻笑一声,摩挲了两下男人下颌,宁筏语气有些轻佻:“这么急?”

“难受”男人眼里水汽弥漫,“那,那东西,太深,了”

“自己塞的时候没受伤吧?”

胡乱摇摇头,男人有些难耐地挺胸去蹭少爷的小腿,被绳子磨的通红肿大的乳头在布料上摩擦,宁筏心头一动,抬起脚踩在男人胸肌上,微微用力碾了碾那颗朱果。

“嗯唔”

男人死死咬着下唇,尽力稳住身体由着少爷折腾。

见状,宁筏随手扯下领带:“张嘴。”

“?”男人有些茫然地抬头眨了眨眼,张开嘴咬住少爷手里的领带。

在男人颈后打个活结固定住,宁筏微微用力,把人压向胯下。

“唔少爷”含含糊糊的声音从领带下泄出,男人顺着宁筏的力道被按在少爷已然半勃的性器上,眼睫轻抖。

哪怕隔着布料,男人依然轻易回想起了眼前的巨物曾经怎么把自己肏得欲仙欲死。

男人心里清楚少爷想看什么,尽力绕开领带伸出舌尖去描摹那根形状。

湿痕一点点晕开,男人呼吸愈发急促,喉结滚动几下,边舔边低头去蹭少爷腿根,尽力讨好。

见男人眼眶都忍得泛了红,宁筏才轻笑一声,把人扯上了床。

双手被拷在身后,男人跪趴在床上,塌腰抬臀,无声地邀请着宁筏使用。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落在臀肉上,男人一颤,呜咽了一声。

“吞的倒是深。”指尖勾着拉环,左右也是家里,宁筏也没留情,一用力猛地拽了出来。

“呃啊啊!!呜”跳蛋是被男人开着塞进去的,本就在穴道里震的淫水直流,如今被少爷一口气扯了出去,几处凸起夹着震动蹭过肠壁,男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被快感冲刷地几乎要昏死过去。

还然而不待他喘口气,宁筏的肉刃便抵在了男人被跳蛋玩得烂软的穴口,腰上用力一顶,直接肏了进去。

“呃!!谢,谢少爷赏”

宁筏挑了挑眉,滚烫火热的肠道层层叠叠地裹在性器上婉转侍奉,使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取悦了。

“乖。”

宁筏伸手握住男人腰窝,粗长的火热整根抽出又插入,顶的男人身体一阵晃动,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肉体相撞声和男人低沉的喘息。

男人的瞳孔已经涣散,被跳蛋玩弄许久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般强烈的快感,偏生少爷的每下抽插都正中花心,肏的男人腿根发酸,一阵阵腰软。

“呃啊,慢,少爷,慢一点要,要坏了”

男人带着哭腔讨饶的声音格外性感,蛊得宁筏下身又硬了几分。

轻笑一声,宁筏俯下身子抱住被肏的发抖的男人,低声诱哄着:“不会坏的,乖,离哥儿再把腿分开些。”

男人被肏得汁水四溢,只觉得魂儿都飞了出去,却依然在少爷发话后听话地把腿张大了些,顺从地让宁筏顶得愈发深入。

“少,少爷”阴茎已经涨得发紫,但是身上的绳索把阴茎缚得紧,哪怕现在爽地几乎要死过去也一滴都射不出来,只能高撅着臀肉一阵抽搐颤抖。

“别急。”宁筏伸手够到男人硬挺的阳具缓缓摩挲几下,感受着男人为了迎合自己动作而分的愈发开的双腿,轻轻舔吻了几下男人颈后。

宁刀双手被拷在身后,挣脱不开也不敢挣脱,只得被少爷一下一下又深又急地捅干。

满脸通红地埋在枕间,宁刀只觉得自己全部感官都集中在了身后的一片泥泞,除了穴里那根碾肏着自己敏感点的粗长性器,什么都注意不到了。

宁筏被伺候得舒服,又瞧见身下这人眼神迷离,连呻吟都失了声,知道快到极限,终于发了些慈悲,挑开了男人腰间绳扣,纵着宁刀在自己手里射了出来。

男人前头终于释放,强烈的快感惹的后穴猛地绞紧,湿润甜腻的穴肉死死的裹住体内那根,爽到极致竟有一小股淫液泄出,淅淅沥沥地浇在宁筏龟头上。

宁筏头皮一麻,低声骂了一句妖精,松开了钳制在男人腰窝的手。

“少爷,射里面别拿出去”

“求您了”

宁筏一怔,下意识用力往深一顶,抵着男人的骚心射了进去。

“呃啊啊啊!!”男人不受控制的叫出声,半阖的眼里已然意乱情迷。

“回回都缠着我射里面,”宁筏环住男人彻底瘫软的身子,伸手解开领带,“到时候还不是得求着我给你洗,倒是好心机。”

刚刚发泄的性器半软地留在男人温热的穴里,宁筏也不急着拿出来:“这么想要你少爷的东西,能不能给少爷怀一个?”

听着少爷调笑,男人艰难地从情潮里扯回些神智,忍着腰软勉强起身跪到少爷身侧,把那根东西含进嘴里,一点点舔净上面残留的精液淫水。

“您多肏肏,就怀上了老公。”

“少爷,到了。”驾驶位的青年停好车,回头喊宁筏。

后座上,宁筏正靠着宁刀昏昏欲睡。男人老老实实搂着少爷的腰,生怕磕着碰着。

青年无奈,只得提高些音量:“少爷!到地方了。”

宁筏勉强睁开一只眼睛:“施迪你是不是找死?”

青年彻底没了脾气,小声讨饶:“今天是跟于家竞标的日子,您要是误了时候,老爷非扒了我这个助理的皮不可。少爷诶,您大人有大量,开开恩吧。”

宁筏拧了拧眉,啧了一声,总算是睁开了眼。

“行了别嚎丧了,去安排个酒店,今天竞标结束先不回a市。”

施迪一愣:“少爷,老爷吩咐了,这件事办完您就得立刻”

“你他妈听我的还是听他的?”宁筏一挑眼帘,语气有些不善,“之前天天跟我念叨老爷几个崽子现在可都给老子滚回主家了,你也想滚回去是吧?”

“不不不是,少爷我我我错了。”青年欲哭无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宁刀在一旁听着却是心中一动,所以老宅派来的人果然是被少爷打发走了?也难怪老爷一直没动自己。可少爷的安全男人皱了皱眉。

宁筏伸个懒腰,总算是直起身子:“袁泉野那批人把这次竞标的预案都做到第十六个了,我去不去还能咋的?我今天就算去酒店睡一上午他们该拿下来的东西也能拿下来。”

青年摸了摸鼻子,他倒是知道少爷说得是事实,只不过“这不是指望您主持大局嘛,万一有啥突发情况呢?”

“行了。”宁筏懒得多废话,总算是推开了车门,“离哥儿不用跟着我,袁石头那边肯定有安排了,车上等我就行。”

男人下意识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应了一声。

宁筏长腿一迈下了车,往竞标场馆走去。

“于先生好久不见。”

“袁顾问风采依旧啊哈哈哈。”

两个团队在大厅碰面,哪怕本次竞标互为最大的竞争对手,两个领队表面上却仍然一团和气地互相问好。

于家的领队是于家大少爷于铭,比宁筏稍大几岁的年纪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而宁家的领队则是袁泉野,一个戴着眼镜三十出头的男子,据传是宁家老家主的义子,外表文质彬彬,实际上手段却相当狠辣,有点老爷子年轻时期的样子。

“袁顾问,您身后这位?”于铭眯了眯眼,他要是没认错的话,跟在宁家代表团后面两手插兜的那位,好像是宁筏?

“让您见笑。”袁泉野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些无奈,“是我家少爷。”

于铭心里吃了一惊:“哟,太子爷亲自来了?”

袁泉野勉强一笑:“这次竞标非同小可,老爷子非常重视,要求尽力而为,我,害,于少也知道,我虽然在宁家多年,但是我毕竟姓袁不姓宁,少爷过来陪同竞标,有情况得人家点头。人家再不学无术,也是老头子的亲儿子不是?总比我们这些外人强。”

于铭笑着点头,应和了几句,脑子里到底信不信却是谁也不知道。

宁筏坐在宁家席位的最后一排,双眼半阖,好似假寐。

袁泉野跟于铭寒暄了几句,便回了座位,他的位置在宁家位置的第一排。

“于家大少爷果然名不虚传。”袁泉野轻笑了笑,自言自语,“见到少爷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不过,迟了。”

自始至终,袁泉野与宁筏都未曾眼神交汇。

不多时,竞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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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跟着少爷,直到亲眼见他进了场馆,宁刀才往地下车库去找施迪拿车钥匙,一会儿青年去检查酒店,宁刀留下等少爷。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宁刀脚步一顿,隔着挺远就看到青年抱着头半蹲在车旁惨叫:“鬼哭狼嚎什么呢?”

“我刚刚忘记把花名册给少爷了!”青年愁眉苦脸的靠在车上,“我待会儿去酒店怎么安排啊?”

宁刀心里一动。

花名册是他家纨绔少爷交代给施迪这个助理的几个最不靠谱的任务之一,那册子上尽是些男男女女,有逐名的有贪财的,也有仰慕宁家少爷的风采只求春风一度的,无一不足。

历来少爷出门施迪都要准备个最新的花名册,少爷瞧上哪个,他便提前联系好了塞少爷房里。

之前酒店里那个便是施迪的手笔。

只不过,这次出了纰漏。

宁刀抿了抿唇,突然有了个想法。

“你把东西给我,等少爷出来我给少爷,你先去安排酒店。”

男人声音沉稳,仿佛是真的在为施迪出谋划策。

“可是,会来不及的吧?”青年犹豫道。

“等少爷出来我先带他去吃饭。”

施迪有些狐疑地抬头看了看宁刀,男人脸色平静,没有丝毫破绽。

施迪皱了皱眉,总觉得有哪不对,他可是知道宁刀对少爷那点子心思的,现在突然这么主动,实在有些奇怪。

“爱信不信。”男人也不强求。

施迪一下子就怂了。

“行吧,我放副驾驶位的储物箱里了,你记得提醒少爷看啊,我先去酒店了。”

男人接过施迪手里的车钥匙,垂下眼,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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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标结束的意外的快,于铭脸色阴沉如水。

“妈的,大少爷,宁家人绝对是知道了什么内幕,招招都打在咱们七寸上啊!”于家竞标团里,一个中年男子气得想骂人。

“有内鬼泄露了消息。”于铭咬着牙,低声道。

竞标团里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一旁宁家队里气氛却是好得不行,一直置身事外的宁筏也终于睁开眼,勾了勾嘴角。

“叮”的一声,宁筏的聊天软件响了几下,有新消息。

施迪:少爷,东西我给您放副驾驶了,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敢了,绝对不会有下次,您饶我这一回好不好qaq

施迪:我跟着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qaq

施迪:?д?;

筏:?

筏:怎么了

见到少爷回消息,施迪噼里啪啦发了一大串消息过去,阐述了自己热爱宁家热爱少爷的中心思想,深刻的反省了自己的疏忽,认真检讨了自己的错误,并且发誓永不再犯。

筏:

筏:行了,知道了,闭嘴

施迪还想再说两句,结果少爷直接让他闭嘴了,只好发了个流泪猫猫头,再不出声。

“走吧少爷,还这儿坐着干嘛呢,等着于铭过来揍你一顿?”袁泉野站在宁筏面前,似笑非笑地调侃。

“有你在我怕什么挨揍啊,要揍也得先揍你不是?”宁筏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打字。

袁泉野没法,只得弯腰伸手,宁筏这才勉强抬手,借力站了起来。

“得嘞,我送您去车库?”袁泉野不禁失笑,宁筏有时候成熟得像个老油条,有时候又幼稚得要命。

“不用了,你跟着他们回去吧,我还有事。”宁筏收起手机,扫了面前的人一眼,一阵阴阳怪气,“我哪敢劳烦您送啊,袁顾问。”

“好好好行行行,快收起你那副嘴脸,我不管你行了吧?”袁泉野虽然年纪并不大,却学了十成老爷子的保守固执,向来看不惯宁筏沾花惹草的习气,回回撞到他手里都少不得唠叨几句,这也是宁筏跟他叫袁石头的原因之一。

宁筏这才笑了笑,好似无意间的一抬眼:“后续的已经给你发过去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放心。”袁泉野几乎是下意识得想摸宁筏的头,却被小少爷一个白眼瞪在原地,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越来越不可爱了,啧。”

出了场馆,宁刀果然等在不远处,少爷心情好了几分,跟袁泉野打了个招呼便跟男人一起走去车库。

“不是让你等着就好吗?袁石头在,你还担心什么。”

男人落后半步,瞧着身前的少爷,嗫喏难言,犹豫半晌,终于是说了一句:“您要是不喜欢,我下次改着就是。”

宁筏也不回头,只一扯便抓住了男人的手:“不必。”

宁刀有些脸红,他试探着回握住,却又因惊觉自己指尖的厚茧而忍不住松开,却意外的发现被握的更紧。

“怎么没有?”副驾驶上,宁筏皱着眉翻了翻储物箱,有些奇怪,“施迪不是说放这里了吗,这小子又搞错了?”

宁刀双手死死捏住方向盘,不敢看向少爷。

“唔”宁筏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向驾驶座的男人,“离哥儿,你知不知道那东西去哪了?”

男人额头微微出汗,磕磕绊绊的开口:“不,不知道。”

宁筏脸色一沉。

“学会骗人了。”

男人咽了咽口水,呼吸越来越急,眼神也越来越飘。

“我再问最后一次,那东西去哪了?”

“被,被我扔了。”这次,男人老老实实说了实话。

宁筏靠在椅背上,笑容淡了些:“说说,怎么想的。”

“您他们……”男人不知道怎么说,他自己也觉得自己鬼迷心窍才干了这种事,“不干净您想玩什么,我我给您用。”

宁筏没忍住,冷笑了声:“我太惯着你了?养出来这些个臭毛病,连我的东西也敢做主了?”

男人一言不发,低着头挨骂,只是眼底终究是染上了些水色。

宁筏揉了揉额角,虽然说本来他也并没有想安排什么,但是还是一股怒气涌上来:“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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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澡,自己收拾好。”进了酒店,宁筏脱下外套扔在一旁,拎起提前叫施迪准备好的袋子扔给男人,转身打开在茶几上的电脑准备联系袁泉野。

男人知道少爷在生自己的气,不敢多说,老老实实进了浴室。

水流冲刷在身体上,男人有点难过又有点庆幸,少爷就算生气也肯留下自己,说明少爷心里还是有一点位置给自己的吧?

只是这次,肯定是没机会被少爷亲手扩张了,男人的右手中指借着温水挤进了后穴,心里一股酸涩。

紧致的穴口在手指的抽插下渐渐放松,男人毫不犹豫地把余下两指也捅了进去。

身体逐渐起了反应,胸膛上的两颗朱果颤巍巍地立起,等待着心上人的把玩。

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宁刀双腿下意识夹紧了些,想到一门之隔外坐在沙发上的少爷,反应更强烈了些。

对了袋子

胡乱擦掉身上的水珠,男人认命般打开了白色的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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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门打开,男人犹豫着走出来,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宁筏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眼底极深处划过一丝惊艳。

女式的暗红色蕾丝裙紧紧地贴在男人身上,胸口的设计聚拢起男人的胸肌,两颗嫣红的乳尖抵在粗糙的蕾丝上,随着动作摩擦的愈发肿大。

男人臊地连呼吸都乱了,眼神满房间乱飘,唯独不敢看向宁筏。

宁筏心情明显好转了不少,眼神在男人胯下转了转,女式的内裤本就偏小,情趣款更是又细又窄,根本包不住男人身下的孽根,于是那半勃起的一根就直愣愣的挺立在那里,又被朦朦胧胧的薄纱半遮半掩住。

宁筏抬手招呼男人来身边,声音不辨喜怒,吩咐道:“转过去。”

男人不敢说话,走到少爷身边转身跪下。

宁筏见到男人身后的景色,嘴角忍不住微微一勾。

男人的后背是一片完全的镂空,光滑的肌肤一览无余,从腰窝起,两根丝带从前端引到尾椎骨上,系成一个蝴蝶结。

再往下,蕾丝做成的内裤从股沟开始的拉链已经被拉开,男人已经扩张过的菊穴一览无余,现在正迎着宁筏打量的目光,颤巍巍地收缩着。

“扩张好了?”

男人背对着少爷跪趴,看不到宁筏的表情,只能从他的语气中猜测一二。

“扩,扩张好嗯唔”

男人一句答话没说完,便感觉到穴口被一个柔软的东西揉了揉,没忍住呻吟了一声。

“嗤。”宁筏端坐在沙发上,踩着男人的穴,蜷了蜷脚趾,“这也能有反应吗?看来离哥儿当女人的天赋异禀啊。”

宁刀撅着屁股跪在地毯上,把脸埋进双臂之间,声音有些闷:“少,少爷”

宁筏不再说话,只时轻时重地踩着男人的穴口和会阴。

宁刀被挑逗地穴里一阵空虚发痒,却不敢开口求饶。

想起车上少爷发火时说的话,“若我想找女人,你也能替?”

沉默地承受着少爷的玩弄,宁刀心里百味杂陈,脑海里却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只要少爷不赶我走,无论什么反正,怎样都行’

“呃啊!”男人一声惊呼,原本有些发散的思绪瞬间被扯回躯壳,穴道里,微凉的指尖正轻轻揉捻,打着圈按压肠壁。

“呜”

宁刀难耐地缩了缩身体,咬住了穴里的那根中指。

未曾想,宁筏的中指在甬道里搅了搅便抽回了手,对于男人的挽留毫不在意。

男人终于忍不住,死死咬着牙不再出声,借着手臂的遮挡擦掉了眼角的几分湿意。

“嗯啊”

男人跨坐在少爷身上,紧绷的古铜色肌肤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水。

哪怕已经提前扩张过了,但是还是吞得很艰难。

硕大的阴茎头部撑开柔软的穴口,缓慢但坚定地插进火热的甬道。

男人虚闭着眼,勉强自己坐下去。

“很疼?”

宁刀勉强睁眼,摇了摇头,咬着牙把一整根肉刃尽数吞了下去。

盯着眼前少爷雪白精致的锁骨,宁刀感受着身下干涩的贯穿,心底少见的涌起了一点委屈的情绪,若是平常,自己大概能凑过去亲一亲舔一舔,央着少爷摸摸自己。

不久前少爷检查完要办事时,男人按规矩张嘴想给少爷温枪,却被少爷捏着下颌冷淡的拒绝,直接就把人拉到腿上。

“挨罚还想尝甜头?”

笔直修长的双腿此时已经有些颤抖,但是男人不曾开口求饶,只尽力抬腰又坐下,任由近乎撕裂的疼痛从身下一路蔓延到心头。

“真不疼?”宁筏一直冷着的脸色终究还是缓和了些,“都哭了。”

男人有些迷茫地抬头看向少爷,下意识的摸了摸眼角,竟然摸到了一手湿润,猛地低下头闭了眼:“没,没哭”

宁筏沉默一瞬,手指不受控制的摸上男人腰侧的伤疤,宁刀无论是多年熬刑训练,还是每次出任务受伤,从未因为疼痛掉过眼泪。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男人在哭什么。

“就这么喜欢?”

“喜欢有什么用,”宁刀睁开眼,泪痕未消,“我就算想掏了这颗心给您,您也不肯要。”

宁筏再次沉默。

世人都知宁少最是嘴甜心狠,宁筏也以为所有上他床的人都有这个觉悟。

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离哥儿却是个死心眼的,宁筏不过一句戏言,却招惹了宁刀说了真心。

宁筏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我”

少爷眼中,少见的有了些迷茫和犹豫。

哪会有人不喜欢真心,只不过宁筏失去了太多次,再不肯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逢场作戏一场欢愉,虽然冷了些,却至少好过疼。

“长离”

若是宁筏当真冷心冷肺,又哪里会一次次招惹宁刀,哪有什么天生风流,只不过是惶恐于求不得和得复失罢了。

偏偏男人一次次的凑上来,撞了个头破血流也不肯放弃。

连这次自己刻意刁难,逼他穿女装,男人虽然羞耻至极,却仍然顺从。

唉,罢了。

宁筏俯下身,细密的吻轻轻落在男人胸口,又一路往上,亲到锁骨,喉结,脸侧,最后落在男人耳垂上。

轻轻的亲吻声近在耳边,宁刀身体一阵酥软,手上偷着掐了几下大腿根才强忍住没当场发情。

“您,您不生我气啦?”男人轻声问,少爷的吻又甜又软,一个中午的冷淡几乎散尽。

宁筏也不说话,只伸手搂住男人,稍稍用力,把人抱了个满怀。

两具躯体紧贴在一起,男人下身半勃的阳具隔着薄纱硬硬地抵在少爷小腹上,宣示着存在感。

男人犹豫着,想做些什么,又怕少爷怒气未消。

这时,一只洁白修长的手掌覆了上去,轻轻摩挲。

“嗯哼”男人几乎一瞬间就夹紧了双腿,连含着东西的菊穴都猛地一阵收缩,“少爷?”

宁筏手指微蜷,握住滚烫的孽根开始撸动,同时,身下也动了起来,微微抽出几分再插入,轻浅的操弄着尚有些干涩的肠道。

几乎一瞬间,男人的双手就不受控制地攀上了少爷的背。

刻意把呻吟压住,男人搂着少爷,头低在宁筏耳侧,只在被顶得受不了时泄出几声闷哼。

宁筏就这样不快不慢地抽插了几十下才抱起男人去了床上。

纠缠间,少爷眼神扫过男人身下,被自己揉弄了半晌阴茎已经完全勃起,狰狞纹路清晰可见,头部充血膨大,铃口微微流出清液,显然已经快要到极限。

动作一顿,宁筏压在男人身上,也不急着操,双手不急不徐地掐揉着男人饱满的胸肌,“想射了?”

宁刀肤色本就偏深,现在浑身更是泛着红,一股子色气布满全身。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找回了些许神志,低声道,“能忍住。”

宁筏不再追问,下身一挺,操了进去。

在床上的动作比之前在沙发上快的多,也猛的多,男人几乎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操出了肠液,意乱情迷的抽插间,两人相连处汁水四溢。

“啊!唔少爷呃啊”

男人眼神有些散了,少爷那根东西又粗又长,随便一撞就能顶到最敏感的那处,宁刀浑身好像被无数电流过了一遍,又酸又爽,几乎神智全无。

“别,嗯啊,太,太深,呃啊”

宁筏有意纠缠,操得男人几乎要晕过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里低沉的呻吟却是一刻都不曾停。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觉得自己的下身已经彻底被操成了少爷的形状,一吞一吐都是为了取悦身上之人,宁筏也被伺候得舒爽,连撞了几下极深处的花心,逼得男人哭喘之间高潮迭起,肠液喷涌。

眼见男人确实受不住了,少爷才心满意足的整根抽出再插入,抬着腰捣进了最深处,射出了微烫的浓精。

男人被少爷压着灌了一肚子精液,偏生又刚好撞上后穴高潮,双重快感的冲刷逼的他健壮笔直的两腿一阵抽搐,最终还是没忍住,喘息着射了出来。

气息还没喘匀,男人便主动开口认错:“没得您的吩咐便泄了身子,请您责罚。”

实在是少爷前些时日太宽容,才叫他连在受罚时仍然惦念着享乐,竟然沉溺情欲,提前出精。

宁筏射完也没把东西抽出来,他半软的下身插在宁刀湿热柔软的后穴里轻轻搅动,感受着男人还在颤抖抽搐的肠道,知道已经玩到极限了。

“长离。”

“是。”

宁筏抬起手,摸了摸男人坚毅刚硬的脸,其上情潮还未褪净,这人已经在请罪了。

“你唉,想好了?”

“是,宁刀甘愿受罚。”男人答应地利落。

宁筏低下头去亲他,原本冰冷的神情已经散净,只剩下隐晦却缠绵的情意。

只不过,闭上眼顺从地承受着亲吻的男人并不曾看见。

酒店大厅里,施迪眼神晦暗不明,少爷最忌讳旁人忤逆他,之前那些人被遣返回家都是因此,然而宁刀自作主张却能全身而退,少爷居然不曾发火。

不太对劲。

“少爷,夫人念叨您好半天了,怎么才回来?”老宅院里,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正在修剪窗下的花坛,老者一身靛蓝唐袍,精神矍铄,笑容满面。

“办点事,耽误了。”宁筏也不多解释,打了个招呼就往屋里走。

“陈伯。”宁刀微微弯腰,算是打过了招呼,转身便要离开。

宁筏脚步一顿,拧起眉,“去哪?”

男人怔了怔,还是回答道,“回武院。”

宁筏扬了扬下颚,“跟我进去。”

宁刀还未答言,一旁老者却是轻声笑了笑,打断道:“少爷有事情跟老爷说的话,还是明日吧,今天为了您回老宅,夫人特意准备了好半天呢。”

宁筏看着宁刀那个茫然的眼神就来气,不过想了想,左右还要在老宅待些时日,倒也不急,勉强点了点头,“行吧。”

只不过此时宁筏还不知道,这一个不急,倏忽间多少时日。

“娘,我回来了。”宁筏进了客厅,解了外套就要往沙发上扔,手还没抬起来就感受到身后一阵风起。

“诶哟!”宁夫人一把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搂进怀里,“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回来?“边说着边接过宁筏手里的外套,整整齐齐的给他挂好。

宁筏笑着撒娇:“哪能不知道回来啊?这不是怕娘嫌我烦嘛。”

宁夫人瞪了一眼宁筏,没好气的笑骂:“强词夺理。”

“娘,陈伯说您给我准备好吃的了?”宁筏从自己老妈怀里出来就懒洋洋的歪到沙发上,随手拿起个梨啃着。

“早预备下了,都是你爱吃的。”夫人终究是疼儿子,虽然被这个天天不着家的小混蛋气得要死,还是掐着他回家的点给准备了一大桌子饭。

“嘿嘿。”宁筏傻乐两声,“老头子呢?”

“怎么说话呢!”夫人轻轻拍了下儿子,“你爹还在书房呢,你去叫他下来吧。”

宁筏笑意收敛不少,默默又咬了一口梨:“不去。”

“听话!都多大了,别老跟你爹斗气。”夫人见儿子怎么说也不肯动,气得伸手要拧宁筏耳朵,“娘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

宁筏看夫人是铁了心,只能不情不愿地把没吃完的梨放下,站起身上了二楼。

“叩叩叩。”

“进。”

宁筏面无表情的推门进去,“妈让我叫你下楼吃饭。”

书桌旁,一个中年男人在窗边负手而立,听到宁筏的话,他转过身来看向门口的儿子,无奈的叹口气:“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话?”

宁筏抿了抿唇,没答话。

“还因为于家的事情在生气?”宁柯朝儿子招了招手,“坐。”

“没生气,您愿意同意我的方案我其实挺意外的。”宁筏坐到一旁,摆出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宁柯笑了笑:“泉野劝了我很久,他说要相信你,如果不是你坚持,我是绝对不会把宝压在于家老四身上的。”

顿了顿,又接道:“想好了吗,什么时候安排宁刀出国。”

宁筏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撞上了身前温和却不容拒绝的父亲。

宁柯皱了皱眉:“我早就说过了吧?宁家,该切割的都要切干净,上边的压力越来越大,有些不该碰的,以后就不碰了。”

不待宁筏说话,宁柯又道:“你四叔一家都会去国外,从此与宁家再无关联。”

宁筏深吸了一口气:“收手和扫尾我都在做了,各处的灰色地带也在清理了,宁刀就不必”

“他必须走!”宁柯语气加重了些许,“我会给你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宁家,但是也是一个伤筋动骨的宁家,你拿什么保他?上面查到了他你怎么办?”

宁筏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我不同意!”

宁柯看向儿子:“筏儿,你不冷静了。”

宁筏冷着脸开口:“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书房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宁家要彻底自某些行当里脱身是家族早就定好的规划,宁柯半生心血都倾注在了如何在风雨飘摇中尽可能的保全宁家,他甚至给自己的独子取了筏字做名字。

“你让我渡宁家,谁来渡我?”宁筏看向自己的父亲,传闻中爱子如命的父亲到底有多少爱是给自己的,又有多少爱是给宁家继承人的?

“好了,我不与你吵。”宁柯叹口气,“先下楼吃饭吧,你娘要等急了。”

父子二人依次下楼,宁柯在宁筏没注意到的角度默默看了一眼陈伯,管家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宁夫人看着丈夫和儿子的脸色就知道这父子二人又不欢而散了,默默叹口气,也不去搭理宁柯,只看着冷着脸坐到桌旁的儿子岔开话题:“晏晏有没有看上哪家的姑娘啊,年纪也不小了,你爹天天跟我念叨要让你接下他的担子,没个人在你身边照顾着娘可不放心。”

宁筏扒了两口饭:“没有。”

“我前几日遇到孙家那个小丫头了,出落的越来越水灵啦,要不,过几天你跟娘去找孙阿姨坐坐?”

宁筏越听越烦,面无表情的把筷子一放:“您要是这么急着抱孙子,还不如去找施迪问问我的历任情人有没有哪个中标了。”

夫人被他不轻不重的呛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中你个头的标,胡说八道什么,宁家怎么可能让”

她突然停了下来。

宁筏看向她。

夫人强笑一声,刚要转移话题,就听见自己儿子淡淡地说:“他果然是家里的人。”

宁筏往椅背上一靠,笑了笑:“我十二那年,宁家定下了洗白抽身的调子,我上族谱的名字都不是宁柯之子宁长晏,而是宁家继承人宁筏。”

“我完完全全地依从家里的安排,长成了最利于宁家的样子。”

宁家暗处的水有多深,这些年来宁筏其实是有些了解的,虽然有很多不该碰的东西是前朝遗留问题,但是新朝的宁家确确实实也碰了,现在上面越来越重视这方面,宁家为了急流勇退,可以说是壮士断腕。

父亲这个角色在宁筏的成长中几乎是缺失的,宁家的未来承载着太多人的命运,宁柯实在没有精力兼顾宁筏。

“我现在不想跟你们诉苦或者抱怨委屈,事情已经过去了翻旧账也没意思。”

青年语气平静,眼神随意的落在自己指尖。

“只不过我也是一个活人,有些事情我有自己的想法。”

“我有为宁家付出的义务。”

“但是不代表我会无底线的服从。”

宁柯少见的没有打断宁筏,他坐在主位看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儿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当初,外家把他送过来的时候,你说就当给我作伴,依着我的辈分取了长字,叫长离,结果武院的人前倨后恭,不许他进主家族谱的也是他们,测骨之后一心把人要走的也是他们。”

宁柯一时哑然,此事确实无论怎么讲都是武院理亏。

“长离不愿意去,那个死老头子就敢借着我的名头把人诓走,”宁筏终于抬了头,看向宁柯,“我留学回来,您还骗我是他自己愿意去的。”

“现在,宁家抽身到了最后收尾阶段,用不着他了,就开始琢磨卸磨杀驴了。”

“您怎么没想过,宁长离原本根本不需要替宁家出生入死,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呢?”

“陈伯?”宁刀看着站在自己门口的老者,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的后退,请老者进来。

“不必了,长离,我来只是过来通知你一件事。”管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似乎只是纯粹的传达一个决定。

宁刀动作一顿,“您说。”

“家主让我把机票给你送来,今天下午两点半的,马上我会亲自送你去机场。”

宁刀愣在原地。

管家也不催促,只沉默的站在门口。

宁刀终于回了神,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也没有太过错愕,只是问道:“我能跟少爷道个别吗?”

陈伯看了看他,垂下眼,淡淡地回答:“少爷现在在老爷书房。”

宁刀懂了,他不再多问,按规矩收拾了东西,顺从地安排好了一切。

餐桌上,气氛已经近乎凝滞,夫人一时失言让宁筏察觉到了施迪的身份,而少爷的态度也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不肯让步。

宁筏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使得他的声音更显清冷。

“施迪跟家里有联系的事情我可以不在乎,我也知道家里不想让血脉外流的想法,但是长离这件事,没得谈。”

宁柯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终于开口道:“不要说这些了,先吃饭,下午再谈,家里会考虑你的态度的。”

夫人也连忙打圆场,温声哄着儿子先吃饭。

“长离。”陈伯深深看了宁刀一眼,两人动作很快,没怎么耽误就已经要到离别的时候了,“si卡。”

宁刀拿着机票站在安检入口,回身看着管家强笑了一声:“这么不放心?”

陈伯错开眼,轻叹一口气:“我也是按规矩行事。”

男人顺从的掏出手机,取出si卡交给管家。

宁刀回身看了看安检入口,又看了看手里的手机,情绪第一次有了些许波动,他清楚地意识到,也许这一次,自己真的再也见不到少爷了。

一向沉默内敛的男人突然有些惶然,曾经差点被主家送回旁系的时候没有过,曾经被武院从少爷身边调走时也没有过。

第一次差点离开时他还不知道那个执意留下自己的少年对于自己的意义,无知者无畏。

第二次差点离开时他一腔热血,自认为能挣个出人头地,调回少年身边。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宁家武院新生代第一人,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他真的在少年留学结束后回到了他身边。

宁刀以为这个梦可以一直做下去的。

这次离开,大概是真的,再也不见了。

晏晏,会不会,有一点舍不得?

宁刀看着机场的入口有些发怔,这个偷偷在心里喊了无数次,却从未敢说出口的称呼,终究是没机会唤一次了。

一把刀,一枚棋子,是不能有自己的念头的。

男人抿了抿唇,终究什么都没说,进了安检通道。

美国芝加哥的奥黑尔机场出口,一个青年拽着行李箱顺着人潮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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