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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之十一:针对他的报复罢了

 

程前转眸看向贴在他脸边说话的黎冗,心脏怦怦直跳。

“你要我怎么证明?”

黎冗舔了一下他的脸,温声说,“去开门,说你离婚是自愿的,说你和那个女人没有感情,说你爱上一个男人。”

“这怎么…说出口啊。”

黎冗推了他一把,赖声赖气道,“这都做不到,看来你只是说说而已。”

程前想了想,抓了裤子套上去开门,手都握上把手,又转头说,“黎冗,你要不穿上衣服吧。”

“有必要么?”

“你不是说我是鬼,即使是鬼,那善良的老太太,肯定是看不见鬼的。”

听见黎冗那怪声怪气的话,程前想着算了,说不准他妈看不见恶鬼呢。

门一开,程母埋怨道,“怎么这么久才—”

程前打断了母亲的话,“妈你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程母说话间已然看到了光着身体靠坐在沙发上的陌生男人。

再看地上的痕迹和程前裸露的身体上那些咬痕,顿时什么都明白过来。

她站在门口,震惊之余,全身都觉得被蚊虫子咬了一样瘙痒难受,仿若心脏都胀起来,只要轻松一碰,立刻炸开。

他那从小就在任何人面前都十分装的儿子,竟然…

她并没有主动出声去提,只是刻意避开那个陌生男人的视线,站在门口说,“我给你打电话没接,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买了车票过来,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她是要走的,程前却是叫住了她,“妈,你刚来就走,待会吧。”

说罢,他便转头看了沙发边的黎冗一眼,说道,“妈,离婚的事,我—”

“我知道,音音跟我说了。”

“你们不合适,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缘分不到,程前,你妈我一着急,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你过两天回家一趟看看。”

程母逃也似的离开,程前见留不住,出门要送她,她却将人往里一推,“在家待着吧,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先走了。”

匆忙一面,程前虽觉她妈今天奇怪,但也没多想什么,他只当他妈看到他身上的痕迹才会有这怪异的眼神和行为。

他一走近黎冗,就被对方拉到怀里。

不老实的手捏住他的乳头拉扯。

程前又疼又刺激的轻声哼叫。

“经理,你叫的这么好听,是因为很爽么?”

程前抓住他的手,“不是,你先放开,有点疼。”

黎冗冷笑,“经理又在自说自话,口是心非,我看它都爽的挺立起来了,真的会是疼么?”

程前的性事一向属于传统保守的,没玩过什么花样儿,但是黎冗却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大胆刺激。

他不知不觉间都开始沉溺于这种被玩弄的暴力性爱游戏,甚至接受黎冗拿着小刀在自己身上划出冗这个字。

某天一觉醒来,床上的黎冗再次消失,程前感到是怅然和害怕,他竟然惧怕黎冗再也不会回来…

这种恐惧,他将之视做太孤独。

可是越孤独,脑子里就开始想起黎冗,想起黎冗说过的话,对这个人就越发好奇。

他开始好奇过去的岁月中,黎冗是否真如他所说一直看着他。

他好奇未知的黎冗。

当天回到老家那座城市,父母神色如常,脸上却并无任何喜悦之色。

饭桌上的沉默气氛让他无所适从的离开家。

这座程前承载着他的整个青春懵懂时期,即使变化再大,看到那熟悉的路口,还是会想起十几岁时放学回家的自己,想起自己在某个巷子里狂奔时撞到的路人,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了不被孤立,做了霸凌者的帮凶。

一条昏暗的巷子里,一堵画着拆字的砖墙。

仿若看到那个小孩缩在墙角任由他人欺负也不吭声的画面。

他想着自己下次见到黎冗,一定要道歉,然后去对方的墓前看看,找个大师,让他早日安息。

然而他的手在触碰到这破旧的砖墙,看清上面刻着的程前两个字,从歪歪扭扭的不熟练,到字迹工整。

他脑海里已经想象出男孩是如何刻出自己的名字,又是如何始终如一的喜欢他,又是如何找到他…而他却…

怀揣着无以言表的心绪回到家说要立马走时,程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男孩的?”

程前愣住了,他看着母亲那别扭的神色,低眸回应道,“是,顾音告诉你的?”

“这不关音音的事,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你—”

程前脑子里一根弦断了,“妈你是说,那天,你看到他在?”

“他那么大个人,我怎么会看不见?只是碍于给你留个面,当时没说,音音说你有其他喜欢的人时候,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

程前没听完,直接带着行李往楼下跑,他要去找黎冗,问他为什么要出现在长辈面前,还是以那副欢爱后的身体。

当他坐了一晚上的车,打车赶到公司,想要从同事口中找到黎冗的墓时,意外地在公司楼下便利店看到黎冗和之前那个为其顶撞自己的姑娘和天台打架的同事在一起说说笑笑。

几天不见,比起质问,他更想扑过去拥抱对方。

不觉间,人已经到了店门外,只不过还没出声,就听到那姑娘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这场惩罚游戏?”

男人也问,“是啊,他好久都没来上班了,看不到人,还怪想—念—”

显然,他们也看到店门外的他,所以才会错愕又恐惧的盯着他。

他也看到有人撞了黎冗,看到黎冗慌张的走到自己面前,像是怕他跑了一样,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经理。”

程前后背发凉,死死的盯着他,“你活着。”

黎冗“……”

他又看向黎冗身后的两人,冷冷陈诉道,“他没死,一切都是针对我的骗局,你们,所有人都参与其中。”

黎冗捏紧了他的手腕,“程前,这事跟他们无关!”

程前抬脚踢到他的小腿,“装什么好人,你特么这段时间都在骗我!谁给你的狗胆!啊?”

“死了?你不是死了么?啊?”

自己到底是有多愚蠢,才会被欺骗至此?

自己到底多招人嫌,所有人都选择站在黎冗那一边?

他们看到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耍的团团转,任由黎冗在办公室里羞辱玩弄他,甚至合起伙来孤立他,这些全都是黎冗的报复!是因果报应!

只是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犯贱到对黎冗产生了感情。

就在几分钟之前,几分钟前,他还想道歉……

他想揍人出气,可看着周围所有人的眼光,也只是红着眼圈甩开黎冗逃离。

“你的目的都达到了,恭喜。”

这是程前消失前对黎冗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受不了被戏耍,受不了和黎冗这么可怕的人呼吸同一片空气,所以他丢下一切逃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程前离开的动作会这么快,也没想到策划了这一场“阴谋”的黎冗也会随之辞职,连散伙饭都没吃离开。

同事之间,最能体现“人走茶凉”四个字的意义。

两人离开时间久了,大家都开始淡忘,偶尔提起来也只是感叹一两句,最后还是该忙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对于风暴中心的黎冗来说,脱离了一个对自己压抑的城市来到新的城市,即使把自己的生活搞的忙碌,还是会夜以继日的失眠。

某天凌晨,程前走进了一家咖啡店,年轻的小男生热情的问他点什么。

“一杯美式。”

说罢他又觉得自己傻了,本来就睡不着,喝完美式更难眠,他摇头说不用,只是呆呆的坐着。

高秩是在附近就读的大学生,空闲的时间会来做兼职,他遇到过好多不一样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程前这样的。

手机也不看,只顾低头看着桌面的动作维持了两个小时,“真是个怪人。”

他嘀咕着走到程前对面位置坐下来。

“您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能说说么?或者需要帮助吗?”

程前抬眸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没有,我只是睡不着。”

“是有什么心事?”

程前说,“没有。”

“那要不要来一杯咖啡?”

程前觉得对方不想让他在这待着才这么说,他不紧有些生气,刚想发火,就听见男生说,“睡不着干脆就别睡了,何必勉强呢。”

想想也是。

程前点了一杯美式,一杯又一杯,一个人坐到了天亮,男生也换班要离开。

自那以后,来这家咖啡店坐到天亮成了程前的习惯,男生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大男孩,店里没人的时候,就跟他讲一些朋友的事,偶尔也会有男生的朋友一起来。

年轻男生口中更多的是玩乐,好奇心也很旺盛,也不会跟你虚头巴脑,有什么想知道的也不管对方尴尬不便与否,直接会问一些私人问题。

得知他离婚单身,又会问你们为什么离婚?为什么来这个城市?

就在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时候,恶鬼光临。

程前一直低眸听着别人没有注意进来的人,待黎冗走到他面前,叫了他的名字。

他抬头看向黎冗,竟出奇的冷静,“有事?”

旁边几个人看两人是认识的关系,一股脑都窜离到别的位置。

黎冗在他对面坐下,急切道,“你这些天一直在这?”

程前冷漠的应道,“是。”

“之前的事,是我做的太过分,你——”

程前打断他,“我应得的。”

“程前。”

“不要叫我的名字!”他撑着桌面腾地站了起来,“尤其是从你的嘴里!”

拔高的声音将正在整理台面高秩引来。

“程哥,要我叫警察吗?”

黎冗默念着“程哥”,仰起头对上一脸担忧的高秩,“你们很熟?还是说,他是你的小情人。”

程前听着他的话,忍不住将自己面前的咖啡朝着黎冗泼去。

“你特么嘴里放干净点!”

黎冗伸手从抽纸盒里抽了两张纸擦完脸上的咖啡渍,笑道,“我对他做什么了,你要这么激动,程前,你没有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么?”

高秩与他只是认识的关系,甚至于连朋友都算不上,程前觉得黎冗已然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他要脸,黎冗可不要。

最后只能狠狠的瞪着对方,骂了句“疯子!”往出走。

黎冗好不容易找到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黎冗要抬脚去追人的时候,却是被高秩挡住,“不管你跟程哥是什么关系,程哥现在貌似不想看到你,你又何必追着人不放?”

黎冗看他早不顺眼,推了他一把,之前几个和程前坐一起的同学看到高秩被推,急忙过来将人围住。

黎冗自知自己人少,真要打起来肯定是挨揍的份,也没再继续耍横,他瞥着门外走远的程前,一屁股坐下来,“你们现在这架势是打算开店做生意还是打人?”

高秩朝着几个同学使了使眼色,几人迅速散开,而他则现在黎冗面前,问,“客人你要喝什么?”

黎冗说,“刚才泼我的是什么就来什么。”

高秩心里只想替程前教训一下这个无礼的人,一杯红茶拿铁,故意放了盐。

黎冗喝了一口,察觉到味道不对,也没有立马发火,比这更难喝的都喝过,他只觉得这小男生幼稚的很。

男生对他很有戒备心,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就是不肯透漏程前的住址,所以他只能等程前自己来。

他知道自己这种方法很蠢,可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两天后,黎冗决定离开咖啡店跟着高秩,可高秩压根不知道程前住哪里,所以就算知道黎冗在跟踪自己也无所谓。

黎冗在高秩身上得不到线索,决定躲起来,他都找了程前几个月,不差这点耐心。

一个月的时间,程前再次进入了咖啡店,而他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程前坐在里面,行为上并没有和高秩多亲近,反而像是一个普通认识的人一样,询问对方黎冗有没有找麻烦。

高秩说,“没有,他跟了我几天见没有用就走了。”

程前也说,“我一直想过来对你说声抱歉,但是因为我跟他发生过些不愉快,不想见到他,所以就想着他离开了再来。”

高秩摆手让他不要放心上,只是稍微顿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程哥,你们之前那种关系么?”

“不是!”他斩钉截铁,不带丝毫犹豫的回道,“你别瞎猜了,不是。”

“那我,能和程哥做朋友么?我们认识了快两个多月,好像还不知道程哥你住哪里?”

“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程哥你不也是在这无亲无故的,又没有朋友,万一有什么事病在家了,没人照顾的时候喊我过去。”高秩越说越害臊,脸都红的晃了他的眼。

程前拿出自己的手机,朝着对方晃了晃,“那先加个微信吧。”

高秩从自己的围裙兜里摸出手机,对着二维码扫了一下。

两人很快添加了微信,高秩把他的备注改成程前,凑到他身边,问,“程哥你给我备注的什么呀?”

程前大方的给他看,“还没改,我改成你的名字吧。”

两人凑在一起的样子落入在暗处偷窥的黎冗眼中,俨然就是一副程前背叛他的样子。

他记得自己进入公司的时候,他和程前加微信的时候,也好奇程前会给他备注什么,那时候,程前还对他十分友好亲近,而他也装的纯良又温顺。

那么接下来程前也会像对待他一样,对待那个眼中刺么?答案是否定的,因为那个男孩坦率又阳光,而他呢,为了报复程前,明知道对方的雷点,却故意穿着土气故意惹人嫌,工作也马马虎虎遭人骂,博得公司众人同情的同时,让其成为自己的同盟。

他的爱是由嫉妒和怨恨而生,怨程前从一开始就将他当做路人,恨程前从未转头看过身后的自己,而是一路奔向他人。

想到这,再看着里面两人说说笑笑的画面,恨不得冲进去将程前的脖子里套上项圈,啊,不对,既然程前永远不不想看到他,那么也没必要看到其他人了。

程前第二天早上是和高秩一起离开,两人分开以后,黎冗跟着程前到了他租住的酒店。

程前刷卡进门的一瞬,只觉被人用力一推,身体往前,踉跄两步刚站稳,就被人用力抱住。

一股冷冽的气息包裹了他的全身,“程前”两个字都像是淬了冰一样。

他应该快速挣脱,然后报警把人抓走,之后换个城市,就可以摆脱这只恶鬼了。

可是对方像是早有计划,只是轻描淡写,语气飘飘的说,“如果你反抗,高秩会发生什么,都是你造成的。”

“卑鄙!”他说。

黎冗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咬住他的耳垂舔了舔,“你终于认清我了,程前,我问你,如果那天早上,没有撞破,你还会逃跑吗?”

这种假设提醒了他那天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跑到黎冗面前,差一点就成了一个笑话,说实在的,他还真庆幸自己没有对黎冗说那些腌臜话。

沉默,无视。

好像对黎冗只剩下这些了。

黎冗看他许久都没一句话,气愤道,“你对那个小子就那么多话,怎么就不能对我吭一声,打骂都行,为什么对我吝啬到这种地步?”

程前依旧抿着嘴,不想回应。

过了一会儿,黎冗的手抚上他的脸,从他的下巴,鼻子,到眼睛处停下,“我再问你一句,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

他感觉到自己眼皮上的手有些颤意,可又觉得是错觉,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为什么还要白费唇舌的问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耐心全无的黎冗贴呀他耳边,温柔的说,“程前,还记得我说过吧,我爱了你很久,也怨恨了你很久,但是现在我发现比起怨恨,我更想让你也来恨我。”

这些话,就像是有有一把刀即将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般,让他忍不住瑟瑟发抖,也让他竭尽力气去推开,去反抗。

然而,早就做好准备的黎冗趁乱给他打了一剂麻醉,没多久,他就身体失去力气,软塌塌的。

他被黎冗抱上了床,以为黎冗只会对着他发泄欲望就停手。

可当他看见黎冗手里拿着一瓶液体朝着自己的眼睛喷,他慌了。

未知的恐惧让身体本能的抖动起来,但那也只是一瞬。

待他冷静下来,黎冗看着他笑了笑,“没事,不会疼,只是让我们能重新开始。”

黎冗坐在他的床边,抓着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神温柔似水。

很快,黎冗的面目清晰度随着时间慢慢模糊,直到剩下一个轮廓,到漆黑一片。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困了,又或是黎冗的喷雾的原因,可既然是睡着了,为什么脑子里还是这么清醒?

他感觉到黎冗在自己身边躺下,感觉到黎冗的手伸进自己后腰往他身边揽,额头印下的吻,有多温柔,一句“如你所愿,你再也看不见我了。”就有多让他崩溃。

“疯子!疯子,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

他想对着这个人拳打脚踢,可是身体却不听指令,纹丝不动。

“你送我去医院,黎冗,我错了,我不该无视你,只要你送我去医院,我答应你任何事,真的,我说不想看见你,只是因为我现在还恨你骗了我,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啊?”

黎冗抓着他的手,低下头在他双眼吻了一遍,轻柔地说,“我知道你说这些是在骗我,等你好了,你根本不会看我一眼。”

“程前,从现在开始,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我们重新开始,重新遇见,忘记以前那些,好不好?”

“疯子!”程前终是无助的放声哭了起来。

到底谁来救救自己啊?为什么自己要遇到这种疯子啊!

黎冗听着他嚎啕大哭,并不做任何安慰,反而,很满意程前在自己怀里这副被彻底击溃的样子。

等程前哭累了,冷静下来了,他才开始舔干净那满是泪水的脸,说,“哭了这么久,会不会饿?你想吃什么?”

程前喃喃地重复着完他的话,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猛撞向黎冗的身体,扑压在黎冗身上,凭着感觉掐住对方的脖子,“你这种神经病,疯子,才是最应该去死的!”

这一刻,他真的对黎冗下了死心,用尽力气去扼住对方恶咽喉。

黎冗被他掐呼吸不畅,咳嗽不止,却并没有阻止程前,他的双手掐在程前的腰上,断断续续的说,“能,死在你的手上,是我,自愿的,程前,我心甘情愿。”

感觉到黎冗没有一丝抵抗的程前,突然松了手,他做不到,做不到杀了他。

他更不想如黎冗所愿。

他就像个绝望无助的孩子,坐在黎冗的腰上放声大哭。

哭好像成了他最大的,唯一的宣泄口。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怎么样消除对黑暗的恐慌。

黎冗并没有给他适应黑暗的时间,断了他逃跑的一切可能。

他就像一只被豢养在床上的性奴,黎冗什么时候想要,只要拉开他的双腿,自以为是的说几句调情的话,便自顾自的发泄自己的兽欲。

他不知道这种生活还要多久,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父母会不会找他,高秩有没有发信息,朋友有没有找他出去喝酒……

得不到任何答案后,他开始自我麻木来逃避。

直到这天,黎冗像往常一样发泄完事后,将他清洗干净,抱着他说,“高秩打了好多次电话来,你想见他吗?”

程前除了被他侵占时会发出闷哼声,其他时候从未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

或许是黎冗也觉得两人不能这样下去,才想着让他与他人见面。

可是他不想跟黎冗说话。

“不想见吗?那你爸妈呢?你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联系了吧?”黎冗又问。

程前的手动了一下,他想的,很想。

黎冗抓起他的手亲了一下,故意道,“不想见就不见吧,反正你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程前急道,“我妈打电话来了?”

黎冗开心的说,“你终于愿意开口了。”

程前皱着眉头,反感道,“把手机还给我。”

黎冗把手机塞到他的手里后,说,“你现在看不见,我帮你拨电话,先跟你妈说两句吧,她很担心你。”

程前听着他的动作似乎是真的在点手机号,没几分钟,手机里便传出他妈一声急呼“程前,你终于知道打电话了,你在哪里?”

程前鼻头酸涩,压下委屈,叫了一声,“妈。”

“你在哪里啊?”

黎冗抢先道,“阿姨,我和程前在市旅游,等过段时间会回去看您的。”

程母道,“这样啊,小黎你上次说你的眼睛出了点问题,现在怎么样了?”

程前怔住,听这话,黎冗早就背着他和家里联系了,要是自己现在说出事实真相,说不准…

不行,如果家里知道自己是被这个变态囚禁了一定会想办法来救自己,但是万一黎冗恼羞成怒对家里人做什么…

他只能说,“没事,我过段时间会回家的,你不用担心我了,挂了。”

电话挂断后,黎冗说,“你刚刚明明可以告诉阿姨真相,怎么不说呢?”

程前背对着他躺,黎冗在他身后躺下,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磨蹭着,“程前,我想要你了。”

程前后背一僵,暗骂,这个不要脸的疯子。

黎冗捏了一把他后腰,“给点反应,别不吭声,你也不想我逼我把那些东西在你身上再用一遍吧?”

那些东西让他脑海里想起前几天黎冗似是厌烦了他像一具尸体做爱,骂他,“死人一样”不给任何反应。

而且,他好像真的硬不起来了,不论黎冗的前戏做的多长,在他后穴里塞什么刺激,都无法勃起。

这是心理原因!

程前不想跟他说话!

黎冗这些时日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不语,他自顾自的把手伸向程前的后穴,手指伸进去扣弄了一会儿见程前只是夹紧了双腿,还是不发一个字,起身下了床。

程前以为黎冗没了兴致,不禁松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任由黎冗控制下去,想着是不是要假意顺从黎冗,之后带着父母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就在他沉思这些的时候,黎冗再次上了床,捏住他的下巴,不知道给他喂了什么东西,有了失去眼睛时的喷雾经历,他以为黎冗这次是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想要把吞入的苦东西吐出来。

黎冗的手指在他的口腔里搅动着,扯拉住他的舌头,“不准吐。”

“你,…给我…吃的什么?”

“当然是让你变成男妓的药,程前,我已经厌烦了你的冷淡,也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那么我只能用我的方法让你离不开我。”

话落的瞬间,黎冗抓着他的手,摸向一个冰凉的瓶子,似是瓷瓶一样的东西。

“今天你要是射满了这个瓶子,我就准许你一天的自由。”

他看不见,不知道那个瓶子多大不说,射满一个瓶子,怕不是让他精尽人亡?

不待他多想,之前吞下的催情药起了效果。

一股燥热和空虚迅速将他变成了一只即将失去理智的淫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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