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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突然的，停电了。
起初火神以为天气太冷导致跳闸，摸黑检查一番发现并不是电闸的原因。很快业主群内发出了通知，附近临时维修电路，大约两小时后来电。平时停电问题倒不大，大冬天的夜晚停电还是很要人命的，青峰在被子里裹成了青虫，在逐渐散去的暖气余温里瞅着黑暗中的火神。
“坚持两小时吧。”火神晃晃手机。
青峰的哀嚎在被子里沉闷得像打雷。
火神也不明白青峰这么强壮健康的人怎么会如此怕冷。很久以前他就发现，当行人还在穿卫衣的深秋时节，青峰就已经换上了棉服，而行人换上棉服的初冬，青峰早已用羽绒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帽子口罩一样不落。青峰解释说老妈就是这样的体质，没办法的事，幸好怕冷归怕冷，感冒什么的还是不沾边的。
“喂火神，没有暖水袋吗？”青峰连脚都不敢伸出被子。
“没有，烧水也需要电。”火神胡乱揉揉头发，心想两个小时其实也还好，可惜他们刚才还在一起看的球赛被打岔中断了，好在不是直播，不然他俩可能都要骂骂咧咧。
拉开窗帘，也仅有一点点模糊的星光透进来。大城市的繁华地段很少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不过，更远处还是一片灯火通明，住在那些地方的公寓居民不必忍受没有暖气的痛苦。
火神看着青峰这幅样子着实有点好笑，这家伙一到秋冬季节就蔫了，尤其是深冬，那真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哪里看得出来在夏季的骄阳烈日下是那种狂拽不可一世的篮球青年青峰大辉呢。
“呐，青峰。”
“啊？要来电了吗？”
“没那么快，白痴。”
火神低下身去，看着仅露出一张脸、其他所有部位都裹在被子里的青峰，“有个升温的方法，你要不要试试。”
青峰的眉头都能夹死蚊子了，哪还考虑拒绝，被子包裹下的脸晃了两下，看起来是在点头，“赶紧说。”
“其实……”
他压得更低了些，轻轻地吻上青峰的嘴唇。
事实上，他们之间并非一成不变地遵守某种圈子“规定”的左右模式，只是青峰对于“在下面”这种事很抵触，他也不怎么执着于和典型的日本男人计较这个问题，便安心做了下面那个。青峰也并不是从来没有在下面过，不过都要归功于酒精，酒精麻痹了青峰大辉的脑子，使他变得柔软而亲人，因而，作为一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火神也不客气地在那几次里上了他，听着青峰不同于在上面时的喘息，抚摸他颤抖的大腿，感慨这货平日里实在是在自己这里吃了很多甜头。
一定要说的话，他始终觉得，青峰这种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打篮球的状态里长大的青年，不论是内心的单纯还是莫名其妙的大男子主义，都恰恰让他看起来更适合被亲吻、被拥抱。这也成了火神时常在做完后结束的夜里，看着半小时前还抽插得起劲、半小时后就掉进舒服梦乡里的青峰的脸，忍不住抑制着喘息自己用手再来一发的原因。
被褥里暖烘烘的青峰微微皱眉看着他，嘴上倒是很配合。
他又找到机会了，此时的青峰断不可能从暖和的被子里跳起来要将他压在下面，反正火神无所谓，他远没有青峰那么怕冷，像这样穿着睡衣坐在床边，俯身和青峰接吻，也没有任何难度。
“两小时，够一次了吧。”
朦胧的黑暗里，火神抱住那团圆滚滚又长条的被子，在青峰耳边低声商量。
其实也不需要商量。不论上位还是下位，在“做爱”这件事上，他们几乎每次都是同时想要的。
窗外下起了雪，在逐渐清澈明亮起来的星光里，缓缓飘过卧室的落地窗前。
黑夜剥夺了视觉，也放大了触觉和听觉。被褥攒动的摩擦声响、接吻喘气的声音、手指摩挲过发丝、枕头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里持续地响着。
他们的身体向来都很诚实，很快就给了对方满意的反应。这一次接吻分开时，唾液牵连的细细银丝在他们的舌尖上相连。青峰喘着气偏过头去，他想，混蛋，火神故意挑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的确，身子开始热起来了，但根本就是热过头了吧。
火神又低下头去吻他，还未断开的银丝又黏在了一起，他舔着青峰的唇瓣、下巴，手在高温潮热的被褥里摸索着来到青峰的双腿之间，毫不意外地触摸到了挺立的地方——肉棒在内裤里直直顶着，那一小片布料已经湿了。
“有感觉很快嘛，青峰。”火神话里带笑。
青峰嘁了声，手也在被褥底下移动，摸到那处支棱的帐篷，不怀好意地反嘲，“你不也一样。”
青峰依然不愿意被俯视，抓着火神的肩膀把他扳倒在床上，不忘扯紧被子盖好两个人，他才不想做着做着突然感觉冷嗖嗖的。火神没意见，顺势倒下又抓着青峰的头发将青峰的头扣过来，再一次吻上去。两处帐篷都被对方扯掉，不知道搅到了哪里去，两个人都用掌肉和手指包紧了那一处滑腻的硬度，替对方用手伺弄。
青峰皱着眉，微微咬着下唇，眯着眼睛看窗外的雪。
雪下得很大，像一片一片的鹅毛，降落在他们的房子屋顶上、窗外院子里的树上、通往大门的石板路上。雪花，一定，没有那么快融化，会在那些地方停留许久，才缓缓融化开来。
彼此无言、只有喘息的状态持续了很久。
“火神……”青峰皱眉艰难地忍耐，替火神撸动的手也加快动作。火神的气息太浓了，他们早就熟知对方的特殊气味，大概，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易如反掌地嗅出来。
火神也微咬着牙，借着夜空恩赐的星光看着青峰的脸，看着青峰因为舒服而微微吸气的嘴。藏在被子里，眼睛虽然看不见下面的画面，却能通过手更清晰地感知到，青峰的东西开始抑制不住地轻轻抽跳，在沾满液体的滑腻掌心里又涨大了些，变得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