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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给纪州衣服的人深知这里的男人女人都喜欢什么,眼下瞧着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男妓一样的衣服,晃着大奶子与屁股,私处还剃了阴毛迎合大众,就猜到了对方是今日这里最受欢迎的人。估计等对方进入这里后,对方就会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由着一根根粗细不同的鸡巴进进出出……

然而不知为什么,在纪州走进享乐区之后,周围没有人靠近他。那些看到纪州的人表现得十分古怪,他们会先上前一步,然后又像是观察什么稀有动物一样停下脚步,接着慢慢移开眼睛,不曾靠近他所在的区域。

正处于多愁善感年纪的人见此只以为自己不受欢迎,本以为今日的叛逆要以自卑离去收场,没想到五分钟后有个与他一样醉醺醺的男人走了过来,将手放在了他的身上。

在被对方触碰的那一刻,纪州说不清自己心里是喜是忧,只知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近乎想也没想,纪州下意识躲开了男人的触碰,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只是想得开,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想跟陌生人身体交缠。好在男人也不纠缠,见他没有继续意思便耸了耸肩离开了。男人走后,纪州不知自己还能干什么,就想回去了。

不过在走之前,纪州发现自己的头越来越晕,便绕开人群向洗手间走去,打算洗把脸清醒清醒。

他去的时候,洗手间里还有人。

有人坐在洗手台上张开腿,由着一个男人扶着鸡巴尽情肏弄。

毫无准备的纪州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瞬时后退两步,正尴尬地想要退出去,又意外撞到了一个人。

纪州仰起头看了过去。

被他撞到的男人戴着白色的面具,宽肩窄腰,个子很高,身穿黑色西服的样子既优雅又强悍,颇像是傲慢又危险的黑豹。

大概是心情不佳。

对方落入纪州眼中的完美下颚线绷紧着,漆黑的眸子里不见半点光,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锐气,周身似有仿若实化成墨的低气压。

纪州看出了对方在生气,但纪州不知这人是谁,自然不会把对方的怒气放在心上。很快,为了与这不认识的人划清界限,纪州说了一句抱歉,接着头也不回地往出口走去。

对方见纪州躲闪,起初没有动,直到纪州的肩膀擦过他的身体,他才挪动脚,鞋尖向左,伸出青筋暴起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纪州的手臂,以一种恨不得要掐死纪州的力度将纪州往后一甩。

纪州毫无防备,就像是被老鹰抓住的兔子,在短暂的失神后,直接撞到了洗手台上。而后,因起身时扶住洗手台的动作过大,纪州那卡在边沿处的大奶头从黑色的布料下跳了出去,连带着藏在乳白色布料下的阴茎也跟着晃动起来。

被他们的动静吓了一跳,一旁做爱的人看了过来。

男人迎着他们的视线直接越过纪州,一把掐住上方那人的脖子,粗暴地将对方甩到一边去。几个戴着面具的保镖闻声进入,二话不说直接就将厕所里这两个遭了无妄之灾的人拖了出去,然后挨个隔间检查,确定了没有人之后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这里。

纪州抓住这个空档,去摸自己的手机,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然后没给纪州反应过来的时间,对面那个像有狂躁症一样的人忽然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以一双冷得好似覆盖寒霜的眼眸看了纪州一眼,走出了洗手间。

男人才刚出去,纪州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了打斗声。

其实说打斗声不太恰当,好像是男人在拎着谁单方面的施暴。

不多时,被困在厕所里的纪州听到一句——

“霍执被谁打……您怎么会来五层?!……需要我给您准备一些人吗?”

接着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可纪州总觉得这是对方爆发前的宁静,而他不想坐以待毙,就摘掉了兔子耳朵,打算与对方搏斗,再挟持对方走出去。

说来也巧,在他扔掉的兔子耳朵落地的那一刻,一双黑亮的皮鞋出现了。

重新出现在厕所的男人歪着头,冷冷地看了纪州两眼,然后慵懒地弯下腰,伸出沾了血、指节泛红的手,轻佻地捡起了纪州扔下去的兔子耳朵,而后慢吞吞地走到纪州的面前,将这兔子耳朵给纪州带了上去。

纪州短密的睫毛因此颤了颤,只能从对方的这个动作里读出压迫的味道。但纪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个神经病盯上,就趁着对方给他带耳朵的动作迅速地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可对方的反应能力比他快。

在被掐住的一瞬间,男人没想着逃跑,反而顺势抱住了纪州的腰,直接将他压在洗手台上,对着他紧抿着唇亲了上去。

男人是个矛盾的人,抱着纪州腰肢的手臂力气大到像是能勒死纪州,落在纪州嘴唇上的吻又是极为温柔,像在安抚自己没见过世面的小情人。

纪州落到对方手里,只觉得自己腰都要断了。

为了自救,纪州正要加重手中的力度直接掐死男人,就见男人松了手,转而摸出一把枪,轻轻地抵在了他的下身。随即冰冷的枪口从左侧开始滑动,灵巧地抵着纪州软绵绵的性器亵玩。

没过多久,男人说:“跪下。”

男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可纪州此刻的大脑已经被酒精和恐惧占据,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便只回了一句:“如果我不呢?”

“你猜。”话音落下,男人抵住纪州性器的枪换了位置,从下方堵着纪州的卵蛋往上推。

纪州从未被一个男人盯着胯下的二两肉亵玩,当即气红了脸。可他怕死,不敢想象自己胯下被崩开的一幕,为此明明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只是他年少可笑,明明屈服了,还要不死心的瞪着男人,将色厉内荏表现得清清楚楚。

而男人没有因为这一幕发笑。

见纪州跪下,男人刻薄地俯视着纪州,手中的枪再次移动,来到了纪州的胸口,用枪口扣着纪州跳出来的奶头,用力地往下一按,在那充满弹性的胸肉上留下一个圆圆的痕迹。

这么玩了片刻,男人又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不再死命压着纪州的奶头,改而左右移动,让纪州的奶头在枪口下来回蹭动,没过多久,就以拨动的姿势,弄红了纪州的胸。

期间,纪州咬着下唇,很想骂人。不过碍于刚刚离开房间时喝的酒在此刻已经发挥了最大的效果,纪州的脑子已经不再如方才那般清醒,故而一边糊涂地想不起这里是哪里,一边在心里骂男人变态。

很快变态将蹭过他奶子的枪送进了他的嘴里,一边看着他的嘴唇裹住漆黑的枪身,一边伸出一只手拉开了裤子拉链,弄出了自身粗长到可怕的性器打在了他的脸上。

纪州出现。

至于明日是晴是阴纪州已经不关心了。

毕竟如今的纪州已经抱住了他的命运。

足以改写一生不幸的命运。

【正文完】

除了纪恒,谁都知道霍隼对新情人很不一般,虽然那张冷漠的脸上鲜少出现情绪波动,但只要事情与那个小情人有关,霍隼的决定都不算难猜。

霍家的老爷子虽然不问世事已久,但对这个孙子十分喜欢,就在听说了这件事后叫了余勘过去问话。余勘是霍隼的人,自然不能对老爷子多说什么,霍家老爷子见此也不恼,只笑呵呵地问:“最近隼的性子有没有变得稳重些?”

其实霍老爷子想问的是霍隼的耐性有没有变好,毕竟了解霍隼的人都知道,男人虽然有着一张清冷贵气的漂亮脸孔,却是个实打实的暴脾气。只是霍隼的暴躁藏在那张不喜不悲的面容下,只能从动作中读出,单看外貌,是看不出来的。也因为霍隼处理事情没有耐心,从不喜欢等待拖延,霍家老爷子没有办法,早年间为了磨炼霍隼的性子,就带着霍隼去家里私地钓鱼。

霍隼不说喜不喜欢,。

纪州终于在他的算计之中离开了纪恒,转而靠向了他。而他之所以会选择在纪州生日那天挑明一切,不是因为纪恒要带纪州走,而是他带着纪州去了游乐园,看出了纪州已经没了外出的欲望,也不再固执地守着自己和纪恒的扭曲关系,于是就觉得时机到了。

他想,他终于能往前踏出一步了。

随即他松开了手里五颜六色的气球,像是放走了心底最后的一点畏惧,想要今日的风把他过去算计纪州的一幕幕也带走。

其实最初做这件事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与纪州在一起多久,后来他为了这件事等了太久,等到压抑又不敢爆发的那一步,他才在日历一篇篇翻过时懂得了如果不是贪图纪州的一辈子,他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子会吓退纪州。而在等待的这些年里,他和纪州压着线,互相试探。他忍下了纪州围着纪恒转的蠢样,吸取着父母感情失败的教训,吸收着纪恒父亲能够成功上位的原因,也开始如纪恒父亲那般,以纪恒的残忍衬托出自身的仁慈。

他想,只有在对比明显的情况下,纪州才知道奔向谁能活得轻松一点。

只是他也不是铁石心肠,也会在之后难掩对弟弟的愧疚,转而向接受了他的命令,挑拨过纪恒和纪州关系的林姨与余勘说:“抢我弟弟爱人这事真的不好……”他说到这里,皱起了眉头,悔恨道,“其实我做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很愧疚。你们感受到了吗?”

余勘没感受到,但对着这个疯子,余勘不敢说别的,只能说感受到了。

而这时的霍隼瞧见院子里正在浇花的纪州回头朝他笑了笑,就改变了坐姿,颇为伤感地点起一根烟,以愧疚难安的语气说:“因为太愧疚了,所以我决定给阿恒卖一块大一点的地。”

他拿着烟的手往余勘这边点了一下,轻描淡写道:“找个好一点的天,把纪恒埋了。”

他说:“纪恒到底是我弟弟,这事你去做,别让他遭罪,算是当哥的对他一片仁心了。”

余勘说是,却不懂霍隼的仁心什么时候出现过。而且纪恒在霍隼手下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余勘能不能顺利埋好霍家的小疯子尚不好说。而余勘想起这件事心里发愁,对着霍老太爷也挤不出笑。

好在没过多久,霍隼就来到了老宅,替余勘分担了对着霍老太爷的压力。

霍老爷子见孙儿来了,就笑呵呵地问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霍隼面不改色道:“撬人墙脚。”

霍老太爷愣了一下:“谁的?”

霍隼完全没觉得可耻,竟大大方方地说:“纪恒的。”言语里颇有一种抢了就抢了的淡然。

霍老太爷:“……”

余勘:“……”你是真的一点脸也不要。

纪恒外出的那段时间,想要勾引霍隼的纪州意外跟霍隼发生了一夜情。在那之后,纪州便利用这夜的错误频繁出现在霍隼身边。

“霍先生,你要去哪里?”

纪州说话前已经做好了被无视的准备,可这时霍隼撩起眼皮,语速平缓地回了一句:“老宅。”

纪州哦了一声,然后再接再厉,厚着脸皮憨笑道:“可以带我一段路吗?正好我也想出去,你要是带我,我就不找李叔了。”

霍隼闻言没问纪州要干什么去,也没说好与不好,只径直离开了客厅。霍隼走后,以为自己被拒的纪州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了一会儿闷气,在心里悄悄说着今日出师不利,明日再接再厉。就在这时,霍隼的司机忽然跑了进来,站在一侧对着他只顾生闷气的身影几经犹豫,方才挤着笑脸问了一句:“您还没有收拾好吗?”

司机委婉地咽下那句霍隼坐在车里已经等了四十分钟的话。

纪州顿了顿,这才知道了他可以上霍隼的车……可他很快就为自己坐上霍隼车的事感到后悔了。

不知是讨厌霍隼漠视了他们酒醉后的一夜情,还是讨厌车内压抑的氛围,自从上了车起,纪州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舒服。因此在霍隼问了他两次要去哪里的时候,他依旧对着车窗外掠过的景色发呆,根本没有听霍隼在说什么,直到司机头上布满冷汗,透过后视镜瞄了他几眼,他才发现霍隼正在看他。

——就像在看一个傻瓜。

纪州脸一热,连忙编了个地方:“我想去商场……霍先生忙完了,能不能顺路来接我?”他故意不问霍隼要去忙什么事,也不问霍隼要忙多久,本想看霍隼面对他这种不知进退没有分寸的话会怎么说,不承想男人只瞥了他一眼,便安静且乖巧地点了一下头。

对方的这个反应把纪州弄傻眼了。

等纪州从这件事里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商场里。他看着周围人来人往,总觉得每个人都很忙,跟他不一样。而且来这里的人大概都有自己的目标,或是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不同于常人。

他没入人流之中,却辨不明前行的方向,也找不到自己的目的地。

不多时,一个哭泣的孩子闯入了他视野。

孩子吵闹着要回家,一旁的母亲便擦去了他的泪水,抱着他回家了。

而纪州也想回家,可他想回的家不是霍家,也不是他和纪恒所在的纪家,而是纪父纪母在时的纪家。

那个纪家有父母在,就能容得下纪州所有的坏脾气,也会一直关心着纪州,等待着纪州。不似如今。

如今的纪州没有家了。

因此他找不到可以回去的地方,也找不到会等待他的人,就不知自己应该并入人流中的哪一派。

想到这里,纪州抬头一看,发现今日是自己外出时间最长的一日。随后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发现纪恒没有给自己打来电话,就猜到了对方仍旧在忙。之后他一个人走了出去,本想自己坐车回到霍家山下,再慢慢地爬上山坡,不曾想在自己下车的地方,会看到一辆黑车停在那里。那一瞬间,周围吵闹的人流终于不再排斥他,而是把他孤独的影子也并入其中,让他成为了人海中随处可见的一笔。

而他混在人群中,看着那辆没开走的车,心里有了一点点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是激动还是疑惑。随即,他爬上了车,本以为是霍隼让司机回来等他,哪承想一上车就看到了拿着笔记本在车上工作的霍隼。

霍隼还坐在原位,戴着眼镜,端着一副精英架子,见他上来了也不说别的,只以平和的态度说:“玩够了?”然后霍隼瞄了他一眼,“什么都没买?”

纪州瞪着眼睛看着霍隼,见霍隼没有因为等待的时间过长而不耐烦,就压下心底涌起的古怪情绪,说:“嗯……你忙完了吗?”

霍隼正敲键盘的手指一顿,似乎不能理解他怎么能对着这么明显的情况说出这么愚蠢的话,便看了他一眼,然后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说:“忙完了。”

期间司机看了纪州一眼。

纪州意识到自己说了废话,就尴尬地趴在一旁。等着车子快开进霍家,纪州忽然意识到他下车时没有告诉霍隼他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留霍隼的手机号。如果说……这辆车不在那里一直等着,如果霍隼没有摸清他的行动轨迹,那霍隼很难找到到处乱跑的他。

而他也从这件事中总结出了两点。

1、车没走过。

2、霍隼知道他从哪进就从哪出的生活习性。

而他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我忘了跟你说我什么时候出来了……”

霍隼嗯了一声。

纪州又说:“我忘了留电话了……”

但霍隼却说:“我知道你的电话。”

纪州疑惑地看向他,见他不看自己,又疑惑地将自己的脸转过去。

之后车上没有人在说话,纪州一直看着自己映在车玻璃上的那张蠢脸,直到车子开进家里,纪州才大着胆子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那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催我快点出来?”纪州说,“等人不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吗?”

霍隼顿了顿,侧目看了他一眼,平静道:“不算无聊。”

司机听到这里,眯起了一双含着疑惑情绪的眼睛。想到身后那人没有耐心到连别人说话都不爱听的过往,不知道最没有耐心等人的人是怎么说出的这句话……

而后纪州低着头先进了别墅,司机见纪州走了才说:“老太爷今天过生日,不回去是不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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