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
扶襄心里明镜似的,不以为意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一步步慢慢走到那人面前,观察了一番,才开口道,“费尽心机却功亏一篑,你们预料到这个结局了吗?”
“哈哈——”那人不屑地笑了,却又在摄政王的眼神下如同被掐住脖子,惊惧地一下收住了声。
“陛下,您这个帝位怎么来的我等一清二楚,若你心系天下倒也罢了,但你年幼尚且能力不足,反时与朝臣厮混玩闹,荒淫无度,这是把朝堂当成了什么?坊间的勾栏院吗??!”
他声音虚弱,却拚着一股气,梗着脖子质问的话字字铿锵,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扶襄脸色骤变,劈手夺过侍卫手中的鞭子,反手一挥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
“啪——”的一道闷响,特製的倒刺精鞭刮起了一层皮肉,他当即疼得浑身直冒冷汗,肌肉不住地抽搐着,却又在下一刻笑了起来,那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高高低低的气音。
摄政王欲上前的动作顿住了,牧云霁也变了脸色,眼中杀气横溢,早知道该把这人的嘴缝起来!
扶襄的脸有些发白,一双凤眼冷冷地裹着一层薄雾。他又上前几步,注视着垂死挣扎的当朝御史。
他心中是难堪且愤恨的,却死死掐着掌心没在几人面前表现出来,他与他对视着,一字一句道,“有用吗?朕自问不曾愧对过黎民百姓便够了。”
谁知不过几日,牢中的一段话竟在京中暗地里传开了,原来当今圣上后宫无人,不为别的,皆因他喜好男色,朝中重臣但凡姿色上乘的,都被带上了龙床,红帐暖香,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顾允白听到这个传言时,原本抛上抛下的马鞭一溜手,直接掉地上了。缓过神,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蹦出一句话,还真是老手啊!
久未露面的第五深一直在府中深居简出,隻偶尔会去得意楼坐上一坐,当那辆熟悉的马车从门前的长街驶过时,他便会站在窗口饮鸩止渴一般地看着。习惯性摸向那把玉骨扇却摸了空时,他才恍然记起,原早已把它束之高阁。
与朝臣厮混?恐怕有些人巴不得呢!他俊美的面容上满是嘲讽,心底隐隐的不甘和嫉妒却无人知晓。
宫外各种关于皇帝陛下的风闻,传到扶襄耳朵里时,已经有了无数个堪称香艳的版本,霸王硬上弓有之,主动勾引有之,你情我愿有之,甚至还有朝臣间争风吃醋从而大打出手的。
“……”扶襄的额角突突直跳,他最近很少在御书房单独召见大臣,与摄政王更是交谈甚少。原本一张清冷的面容越发淡漠,到底是那些话给了他极大的不痛快。
可谁知这些传闻愈演愈烈,满朝文武都被编排了个遍,他有心让锦衣卫用手段压製下去,但悠悠之口岂能尽封,堵倒不如疏。
眼看除夕将近,皇帝陛下在腊月二十三这日便给众大臣放了年假,接着又下发了几张特赦令并几项减免措施,很快百姓的欢呼声就把前一阵的言论盖下去了,都在忙着采买购置以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御书房,元忠见圣上手头的政务处理完了,便小心翼翼地上前请示除夕宫宴该如何办。
毕竟南方的灾事还未完全解决,圣上的心情也一直不太好,应是不会大办。
果然,圣上看着手中的奏疏眼都没抬,过了一会儿淡声说道,“在春和殿设家宴吧。”
很快就到了除夕这天,京中处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宫中也不例外,皇帝陛下设宴春和殿,遍邀宗室。
先帝虽然只有扶襄一个儿子,但他自己有几位兄弟,在京城内的摄政王是一个,还有两王一贯安分守己,其余三王则在自己的封地逍遥快活,并未在这一日赶来赴宴。当然扶襄也不计较,送去一些赏赐便揭过了此事。
南阳侯和淮阳侯自然也在受邀之列,算起来却并没有多少人,毕竟圣上还是孤家寡人,后宫可一直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