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个奇葩的故事总要有个猝不及防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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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麽明天的符咒学考题是炊饭──」
弗罗l斯学苑,高中部,符咒学选修。
下课钟响起,符咒学的同学们纷纷拎着书包离开教室,小妖jg扑打晶莹剔透的翅膀,怀中的喇叭响起杀猪般悲戚的惨叫,与苏煦哀嚎的抱怨声形成刺耳的共鸣,惹得周遭的同学们忍不住回头多瞧她几眼。
苏煦暴躁的挠着脑袋,一边又後悔如斯,用指缝奋力梳理打结的黑马尾,她有一副深邃的容貌和麦芽牛nse的yan光肌肤,漆黑的眼珠恰恰彰显东洋人的身分,据说她原本是东方某个岛国的人类,高中开学典礼惨遭货车撞击,si亡後灵魂恰巧漂流到了勒穆克卫……当然,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否则她会被学姊追杀到千里之外。
总而言之,苏煦深信这是异世界套路开篇的环节!身为天选之人的她拥有不凡的素质与众多美男美nv邂逅,最终成为世界的救世主。
……直到前几日的期中模拟考,模拟成绩单列出一排大红se的不及格警告,苏煦拿着那张纸,陷入自我怀疑的沉默。才怪,她直接把成绩单喂给路上照明的小火球,转头又是灿烂美好的一天。
她生前被读书绑架,si後当然要好好地fangdang不羁一番。
「苏苏,你也这麽认为啊。」教室转眼只剩零散的几个人,刚睡醒的亚玛朵软绵绵的从桌面撑起脸,娇软的少nv抱着绒毛的枕头,娇小的身子被柔软的披肩包裹着,浅褐的蓬松卷发衬着jg致的脸蛋。刚从睡梦中苏醒,连着声线还是软绵绵的,即使她的表情有些忿忿不平,也娇俏的足以引起男孩们的频频侧目,「果然还是炸j腿好,投票举白饭的人都是笨蛋。」
苏煦斜了眼刚睡醒的少nv,忍不住吐槽:「亚玛朵,你刚刚不是在睡觉吗?」
「噢,我在梦游唷。」亚玛朵眨了眨眼,r0u了r0u乱糟糟的蓬松短发,露出可ai的笑容。
「我倒认为白饭不是个轻松的考题,很有挑战x。」埃尔维斯突然cha话,他是个y郁的少年,身边幽幽点燃几缕火焰,从发尾、指尖滑过每一寸肌肤,他却浑然不觉,头头是道的唠叨着,「所谓白米有很多种,每个种族所称的白米不一定便是我们认知的白米,期中考的考题不晓得是哪个种族的白米,不同的品种,烹调方式与火候时间都不一样,符咒绘制的图腾自然也有很大的变化。」
大哥,你燃烧了耶。
顿了顿,埃尔维斯的语气多了几分若有所思:「不过,有个问题倒是挺难解决,我想要问问你们的意见。」
「什、什麽问题?」被埃尔维斯的白饭绕口令唬得一愣一愣,苏煦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问道。
埃尔维斯扶起单边眼镜,严肃的开口:「你们觉得要准备什麽来下饭,我之前过东洋的书籍,听说东洋享用白米时,都会搭配生j蛋跟味噌汤吗?」
「噢,我怀念我家转角的卤r0u饭。」苏煦点了点头,随後回过神大肆吐槽:「等等,不是这个问题!」地理位置完全不一样啊!
「我喜欢兽族贩售的红r0u末酱跟起司呢,加热後在嘴里融化的香醇和口感实在太bang了。」亚玛朵露出向往的眼神,r0u呼呼的指节卷了卷浅褐的卷发,绕出漂亮的弧度。她骨碌碌地转了转眼珠,将视线放在最後一名同桌夥伴,笑咪咪的问道:「丝丝,你觉得呢?」
「咦,欸,人家?」遭点名的缪丝抱着晴天娃娃,慢半拍的眨了眨眼,表情愣愣的,却丝毫不掩软糯的容颜,她的五官平缓而柔和,jg致的犹如橱柜展示的jg品人偶,胆怯的神情楚楚可怜,釉瓷白的小脸,淡金se的卷发犹如月光般倾泻摇曳腰际,矢车菊的蓝紫眸清澈透亮,剔透的犹如一湖清泉。
缪丝顿了顿,清脆的声音有些怯弱地应道,「真要说的话,人家想吃火锅噢,我还记得上个月和朋友出差,顺路去了一趟潘勒涅的火锅店,蔬菜和r0u品摆的琳琅满目,那香气实在让人念念不忘……咦?」
周遭突然失去声音,安静的连落针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几个人几双眼睛愣愣地望者金发nv孩,几道视线让缪丝不自在的撇开视线,她不安的玩弄手指,「人、人家说错话了吗?」
「没有,你没说错话!」除了苏煦面露错愕,亚玛朵的手肘夹着枕头,笑咪咪的和埃尔维斯一同鼓起掌,「这次期中考试过後,我们几个偷偷溜去潘勒涅大吃一顿吧。」
……潘勒涅,便是苏煦生前的世界。据苏煦在弗罗l斯学苑学习的内容,潘勒涅是由人族所居住的世界,千万年之前,人族以压倒x的数量与适应任何元素的t质,成功与勒穆克卫的评议会达成保护与互不侵犯条约,至於具t的协议内容不详,但奠定千万年之後的现在,一边一世界的局面。
苏煦顿了顿,刚想吐槽缪丝的提议跟白饭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过亚玛朵的邀约更让她好奇,学姊曾教过她有问题就问,秉持好学的jg神,苏煦神采奕奕的举手:「不是只有寒暑假期间,通往潘勒涅的门才会开放吗?而且还仅限於给居住在潘勒涅的学生。」
亚玛朵笑弯起眉眼,拖着慵懒的嗓子给苏煦解释,「评议会平时还是有开放两边的门唷,不过需要提前到评议会提交申请使用报告……哈啊。」语毕,还小小的掩了个哈欠。
「这样啊。」苏煦小幅度的点头,她低垂下脸,指腹轻轻摩娑书包的边缘,任由纤长的眼睫掩盖她的眼眸,看不清那晦暗而复杂的情绪。
「苏苏,怎麽了吗?」眼角瞥见苏煦若有所思的表情,缪丝眨了眨眼,往苏煦的怀里塞了一只柔软白布纺织的晴天娃娃,她歪过脑袋,语气担忧:「肚子饿了吗?」
「不是,丝丝你把我当成什麽贪吃鬼了?」苏煦下意识的吐槽,见到周围三人怀疑的视线後,她装傻的挠了挠脑袋,露出灿烂无b的笑颜,「我在想考试的事啦,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以前的成绩也是好歹名列前茅好吗?我不太熟悉c控火属x。噢,每次符咒弄一弄都会爆炸,我昨天不小心炸掉学姊送给我的雕像……学姊知道後,狠狠的揍了我一顿。」
说罢,苏煦耷拉起脸,嘀咕着吐槽:「我还是不太理解勒穆克卫运作的规则,c控所有属x分明就bc控一个属x的还要厉害才对,漫画的大魔王一字排开五花八门的属x,多帅气呀。」
「是相容x的问题呢。」亚玛朵晃了晃手指,用软绵绵的嗓音给苏煦解释,她从随身携带云朵造型的侧背包翻出夹带舒眠香气的纸张,在上头抹抹画画,慵懒的语气晃悠悠的说道:「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容器,进到t内的属x像是截然不同的yet,多元的属x虽然能够即时协助到我们。」
那张纸上布满各种涂鸦和文字,亚玛朵将纸条摺好,递给苏煦,「但是,t内不同的属x会相互影响,霸占,拉扯,长久以後会越发混沌,让我们再不能接收到最纯粹的元素,发展将会停滞不前……这是很糟糕的事情。」
「做个最简单的假设吧,假如我是个杯子,从最开始就只倒入酒jg。久而久之,我就会被酒jg同化,达到最纯粹最原始的古老力量。」埃尔维斯见话题来到基础的知识范围,也跟着参与这个话题,他扶了扶眼镜,给苏煦更简单的说明解释:「如果,今天各式各样的茶类饮品通通倒进杯中,最後,你将会得到一杯混杂不堪的四不像。」
「不是,养乐多加梅子的组合也能有酸酸甜甜的新滋味啊。」苏煦木着脸说道。面对苏煦的吐槽,埃尔维斯认真无b的点头,多了探究的口吻,「如果能jg通自身的属x,并寻找与这些属x共存的逻辑,成效或许不会b较差,当然,其中需要经过很长时间的磨练。」
「噢……」苏煦似懂非懂地再次提问:「那麽,为什麽符咒学的期中考是火属x的应用,如果想让我们钻研单一的属x,不是该根据属x分别给试题吗?」
「刚才说过了吧,钻研单一属x的路可b全属x运用艰辛多了。」埃尔维斯幽幽道,略长的黑浏海几乎垂盖他的眼眸,y郁的少年却唠叨着为苏煦的疑惑做解释,「直观解释这套课题,只基础火属x应该能低空飞过及格。如果连考试都不能做出思考与应用,更遑论任务与实战……既然教室只剩我们,我就简单示范吧。」
埃尔维斯转了转幽绿se的眼珠,确认周遭仅剩四个同桌,黑发少年才沧桑的咳了几声,他缓缓的张开手,黑漆宽大的斗篷帽随他低头的姿势垂落,那是古老术者的架势。
他的脚边似有若隐若现的符文,脚边的黑袍浮动翻滚,骨节分明的指尖分别冒出幽幽黑烟,汇集在掌心围起的空间,将少年y郁的面容衬托出几分y森与可怖。
苏煦眨了眨眼,恍了神般盯着那圈黑烟看得入神,照理来说,苏煦应该要感到可怕,身t反而有某种情绪在呐喊,诡谲的熟悉油然而生。
好奇怪的感觉。
苏煦愣神盯着埃尔维斯手中的黑烟,手却不自觉抓住x前的制服布料。她的心脏似乎还待在该有的位置,怦怦地跳动。
可是,她早就没有心了。
「别怕,埃尔维斯的家族是守墓者。」瞧苏煦看呆的样子,亚玛朵笑了笑,凑到苏煦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打乱苏煦的恍神。
眼前的埃尔维斯仍维持施术的状态,y郁似黑夜的化身,只见他手指轻g,一缕黑烟雾展示般地萦绕於桌上的水瓶,轻柔的将它卷起、倾斜,瓶盖也随之掉落,清水从瓶盖口滑下,落在埃尔维斯那被黑烟萦绕的掌心,拉出刺耳的声响——那滴落在黑烟上的清水迅速化作白烟,蒸发了。
苏煦困惑的看着那团黑雾,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怎麽会这样?」
「利用暗属x的侵蚀特质,使用瞬间溢出的热气,就能达到火属x的效果呐,只要仔细钻研,其他属x也能找到办法运用。」缪丝软声解释道,她眨了眨蓝紫se的眼眸,盈满水珠的眸子楚楚可怜,缪思小心翼翼的瞅了眼埃尔维斯,谨慎的开口:「可、可是,人家听说,弗罗l斯的考试一律禁止使用暗属x呐。」
「的确,按照评议会的说法,暗属x会侵蚀人心。」埃尔维斯收回他的力量,掌心间的黑雾尽数散去,消散空气之中,他的手指搭在厚重镜片的边框,嗤之以鼻的哼了声,「不过,都只是无稽之谈罢了,守墓家族血脉天生具备暗属x的c作能力,还不是各个都活蹦乱跳。」
语毕,亚玛朵心有灵犀的抬眼,与埃尔维斯对视,她叹了口气,露出苦涩的笑容。
「噢,我家学姊也这麽告诫我,让我绝对不要使用暗属x。」苏煦皱起鼻子,话锋一转,继续碎念着考试真难。
不过,看来是她一直以来都想错了,禁止暗属x并不是学姊的独断,是科学……不对、是玄学认证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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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这里是勒穆克卫,它的秩序建立於万年以前,古老而强大的种族经过血se洗礼後,仅剩的遗孤纷纷站出来,组织成立评议会,拟定属於勒穆克卫的和平协议。
从此,勒穆克卫进入百花齐放的世纪。
弗罗l斯学苑,便是由评议会建立的学习圣域。
一道灿金的身影踩着轻巧的步伐,穿越燃烧的枯红叶林,红叶yan丽似燃烧的火焰,她的白靴踩在灰烬与碎叶之中,每个脚步踏扬起了一点一点星灰,灵巧的穿梭在浓密而y郁的树林。
这条路是孔雀草宿舍的捷径,沿路遍地开满橘红se的孔雀草,绽放於灰烬枯叶之上,摇曳的花蕊绽放绮丽的火光。
火焰包围的森林,树子培育的巨树穿破云雾,对於弗罗l斯的学生而言,它是永远照明道路的指标。
对的,弗罗l斯学苑的论坛集结各年级路痴苦主的说法:教室会背叛你、宿舍会离开你、甚至於连楼梯都能凭空消失,充满恶意的学苑之中,只有树子的善意能驱散路痴们的迷茫,为学生照亮回家的路。
缪丝漫步在盛开孔雀草的红叶树林,yan光编织的卷发摇曳在腰间,在一向热闹喧哗的弗罗l斯中,她的身影显得有那麽几分寂寞与危险。
金发少nv被一道巨大的y影给笼罩,缪丝慢吞吞的转过头,路上的乱源巨木终於按捺不住,准备出手了。
巨木近两公尺高,t积带来某种强势的压迫感,枝藤擦成细细尖尖的荆棘,树g剜出一对狐狸般的眼楮,核心泄露的红光映在落单的缪丝,歪歪斜斜的咧开嘴角。
它突然拔起埋在土里的树根,导致地面一阵强烈的晃动,缪丝抱着晴天娃娃,脚底踉跄着险些站不稳,巨木歪歪斜斜一笑,它奋力甩着荆棘。眼看,b刀刃更锐利的细刺即将贯穿缪丝纤细的咽喉,而她只是淡定的拢了拢卷发。
轻轻地,啵的水声。
缪丝怀里抱着晴天娃娃,好整以暇的轻笑出声,小少nv的周围泌出一层浅蓝se的护盾,夹住试图偷袭的荆棘,而护盾的边缘是最锐利的齿轮,一丁一点、凌迟似的碾碎那两只坚y的荆棘。
巨木发出极度凄厉的惨叫声,痛觉从荆棘末端传递而来,像是被一片片的ch0u掉指甲,一个指节、一个指节的扳掉指骨。怎麽回事,它从来没有这麽痛过!
缪丝抱着娃娃,软糯的笑颜带着讪讪的怯糯。巨木猛地停止惨叫声,一滴金h的树ye从它的叶冠滑落,它完全没有注意到,冰齿轮何时镶嵌进巨木的树g,那等同是在生灵的後颈狠狠地砍了一刀,剜骨之痛几乎让它当场毙命。
庆幸它是巨木之躯,嵌在树g的冰齿轮不但没有要它的命,反而让它清醒的认知:只要的白袍少nv心念一动,它的脑袋跟身t就会立刻分家,被齿轮锯成一块块的木材!
不对,除非jg通火属x,区区的一年级生绝对没办法摧毁它树皮的防御,巨木打了个畏惧的哆嗦。更何况,她c控的属x是水……!
突破属x的劣势,这、这是绝对的实力碾压……!
「苏苏才跟人家抱怨呢,最近火树林路上出现嚣张的木童子,害她们都不敢走这条路捷径呢。」缪丝冷笑一声,贴在脸上的软糯乖巧如假面般剥离,露出傲慢的面目,她明明仍是笑盈盈的开口,眯起的蓝紫se眼眸带着倨傲,像是睨着蝼蚁般的轻蔑。
缪丝拍了拍晴天娃娃的脑袋,笑盈盈的开口:「所以,人家就好心过来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
「你说,这下该怎麽办才行?」她捧起怀里的晴天娃娃,与那钮扣缝制的眼楮对视,明明是童趣可ai的动作,缪丝幽幽的觑向巨木,嘴边漾开天真的笑颜,视线却透着一gu残忍的意味,像是在看一捆木材似的。而她手里的晴天娃娃动了动,竟诡异的蠕动它那黑线与红线缝纫的嘴巴,一张一合道:「要不,我们直接将它碎屍万段。」
闻言。巨木临危不乱,眼楮红光一顿,直接昏了过去:它为什麽要去招惹这祖宗……?
「竟然晕过去唔,人家有这麽可怕吗?」缪丝抱着晴天娃娃,蓝紫se的眼底滑过一抹顽劣的恶意,她踱步向昏厥的巨木,软糯甜美的声音轻巧的传递到它的身畔,悄悄倾诉他们之间的秘密,说道:「好不容易长得这麽高,肯定x1收不少养分吧?那麽,我们乾脆把这家伙剁开,送给食堂的克苏鲁烧开水吧。」
她的话音刚落,趴在地面装si的巨木猛地跳了起来,树冠飒飒作响,刚好对上光jg灵似笑非笑的表情,巨木当机立断,拔起树根转身就跑。
……前几天遇到一个风属x的美人,把它打的满地找树枝,现在这个用水的学生威胁要把它拆了。它还不能好好当个滋事的木童子吗!
巨木所求不多,只要你们交出一袋高级肥料当过路费!
巨木前根刚跑,明明没有任何风,火焰燃烧的树冠响起飒飒声,周遭的空气蓦然变得沉重,凝结水银膜的异se,银光凛冽一闪,那抹反光瞬间具现化出万把锋利的刀刃,噗哧噗哧cha进它的脑袋。
等等,树木有脑袋吗?
没来得及思考这个哲学问题,巨木的思绪强迫ch0u离,碰的一声应声倒地。缪丝低下头,冷眼看着妖魔碎成一地泛青黑se的木材,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
空气凝聚的杀意刹那之间溃散开来,刀刃消散而去,化开一阵沁凉的微风徐徐。
凉风卷起她淡金se的发梢,缪丝垂着脸,略长的浏海盖住她的眼眸,掩饰眼底滑过的深思。
仅是瞬间的若有所思,貌似柔弱的少nv开始新一轮的演技,缪丝皱起jg致的眉间,薄唇g起怯生生的笑,显得怯懦又可怜。她抬起眼,清澈的紫蓝眸映出男人的身影,她按下校服的裙摆,结结巴巴的问好:「您、您好,神木的蝉鸣。」
高挑的人影向她迎面而来,祂生的温柔,不仅是面貌儒雅,而是从里到外透出一gu怜悯的慈悲,浅绿se的长发细腻如丝绸,松散挽成发髻……祂的眼瞳泛了一层混浊的白se,即使前方的景se模糊,祂却能准确的辨别缪丝的位置,声音温柔的宛如一曲悠扬的乐音:「您好,缪丝同学。」
「这条小径偶尔会遇到黑化的木童子,希望它们没有吓到您。」神蝉的话语中满是对自己的自责,甚至愧疚的拧起眉。见状,缪丝连忙摇头,脑袋晃的像波浪鼓般:「请、请您别担心,再、再怎麽说,人家也是个籽级呢。」
「缪丝同学真是可靠。」终於,神蝉露出浅浅的笑意,温煦的笑颜彷佛似缠绵木香的清风抚过,树林呼应他的情绪,焰se的树冠飒飒作响。
……神木的蝉鸣、在评议会算排得上号的人物,身兼弗罗l斯的讲学教授,祂是沐浴在原始神木的恩惠所诞生的树子,继承古老的力量,经历万年岁月的淬炼,磨练一身神只似的怜悯。
缪丝羞赧的低下头,神蝉抿唇一笑,向缪丝伸出手,布满疤痕的掌心修长而苍白,「那麽,缪丝同学若是愿意,愿意和我一起前往宿舍吗?」
缪丝唔了一声,还是答覆神蝉的邀约,轻轻搭住神蝉温暖的手掌,「这是我的荣幸。」
神蝉莞尔一笑,握住缪丝的手。
……纤瘦的背影一高一矮,神蝉和缪丝并肩行走,长满火焰的树木像是有了生命似,埋在土壤的根连忙拔起,飒飒地向後撤退,连地面的灰烬枯叶也一并卷走,为两人打理出乾净的道路。
虽然,偶尔还是有不长眼的木童子冲出来捣乱,神蝉面带微笑,抡起拳头把不速之客通通打飞,根本不让缪丝出手。
对,真的是打飞。缪丝软软的哦了一声,仰头目送几公尺高的木童子,飞向天际边当流星。
……能够被神蝉打飞,也是某种不得了的成就呢。
缪丝偏过脸,绿se的树子笼罩浅绿se的护膜,连带她的周遭都覆盖木属x的薄层。神蝉的态度在保护珍贵的物品,他的情绪不似面上的云淡风轻,反而从头到尾都紧绷着神经,一丝不苟、小心翼翼。
缪丝骨碌碌地转着蓝紫se的眼珠,饶富兴味的瞧着他。神蝉顿下脚步,温柔的0了0她的脑袋,淡如薄樱的唇瓣吐露古老的语言,晦涩的字节绕着复杂的弹舌音。
他说:「让您见笑了。我是太开心了,才会如此失态。」
「……没关系的。」缪丝愣了愣,胆怯的低下脸,浅金se的卷发覆盖半张软糯的小脸。短暂的犹豫後,少nv用稀罕的语言回覆。
她说:「人家也很高兴能见到您,西可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