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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狞几把懆批喷水、猩红软痉挛、抱在怀里猛G崩溃哭着求饶

 

他会厌恶吗?会嫌弃他腿间的女穴吗?裴柏驰会和其他人一样觉得他是怪物吗?孟嘉看着裴柏驰避让的眼神,以及紧绷着的下颚线。

他是嫌弃的。

得出这个结论的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感从涩四肢百骸低涌来,孟嘉闭着眼睛,喉间发痒的厉害,想要躲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嘴被狠狠的捂住,让他无法移开。

裴柏驰克制着自己,紧紧的闭着眼睛,努力遗忘掉自己方才看到的景象,脑海中却像是有一台小型播放机一般一直在循环播放,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底猩红一片呈现可怖的欲望。

为什么面前这个人会有那样一个身体,为什么会有女穴,还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

裴柏驰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明明不应该那样做,却怎么都忘不掉自己看到的场景,他不想听到那张嘴里说出其他话,他害怕自己会发狂。

莹白的肌肤,滑腻的触感,以及被他肏的红透外翻的甬道,空气中涌动奇怪而又诱人的味道,手心里的嘴柔软的像云一般还带着热气,让他有些发颤。

裴柏驰看着酒店里的墙壁,视线里的东西逐渐飘忽。

沉默着。

孟嘉慢吞吞的收回了自己手,微微并拢双腿企图藏住那块畸形之地,压住喉间涌上来的酸涩感,因为嘴被捂住,所以说出的话有些含糊,“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后面的几个字很轻,几乎没有。

裴柏驰没有说话。

听见粗重的呼吸声,孟嘉缓慢的掀开眼皮,却发现对方的脖子上迸裂出一些骇人的青筋,捂住他嘴的手也在愈发用力。

有些疼,孟嘉望着对方的滚动的喉结,不由自主的想到是因为太生气,所以想杀了他吗?

他盯着裴柏驰看,或许是视线太明目张胆不加修饰,裴柏驰缓缓的低下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触碰着,灼热的目光几乎让他有些无地自容,孟嘉睫毛颤抖着闭上了眼睛,明明他方才还那样大胆放浪,现在一下没了声音,仿佛被孟嘉丢弃的羞耻礼仪又回来了。

热气拂过手心微微颤动,裴柏驰听见孟嘉几乎带着哀求般的声音,“别看。”

想起他羞耻的动作,摇晃着屁股勾引,赤身裸体的样子,很丑,裴柏驰不喜欢,甚至是厌恶,内心潮汐般的涌动,孟嘉从未觉得自己下流过。

在那样的目光下他无地自容,想要起身推开裴柏驰,手刚好触碰到对方的肩膀,一道猛烈的力道袭来,紧接着沙哑的声音如一颗惊雷在耳边响起。

“张嘴”

孟嘉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嵌入被褥,软绵绵的像躺在棉花上一样,炽热坚硬的身体覆盖而来,紧紧贴着他裸漏的肌肤,捂住他脸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孟嘉大口的呼吸,下一秒嘴唇就含住,他诧异的看着裴柏驰,明白裴柏驰说的张嘴是什么意思。

后者强横的不给他回旋的余地,舌尖长驱直入,窒息感和入侵感一瞬间传来。

想起刚刚给裴柏驰口过的孟嘉奋力挣扎,“别”话被堵在腹腔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双手想要推开裴柏驰,却只能感受到嘴唇上的吸力越来越大,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吞入腹中一般,裴柏驰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孟嘉觉得头晕目眩有些难以呼吸,周围的空气变得滚烫,肺叶中的氧气逐渐稀少,血液流速变慢,脸部也涨的通红,微弱的氧气全靠着对方给他渡气,双手缓慢的滑落下来。

像是鼓励一般无力的双手环住了裴柏驰的肩膀。

舌尖在口腔里挤压交织共舞,划过牙床舔舐着贝齿,感受舌吻带来的刺激,攒不住的唾液顺着两人的结合处往下流,湿漉漉的淌了一脸,看起来色情极了,裴柏驰情不自禁的想,舌吻的感觉并不让人难以接受反而让他觉得兴奋,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雀跃,偏激似的叫他吻上去,把他整个人都吞了。

嘴唇柔软的像果冻一般,渗透出一些甜。

裴柏驰用手托起孟嘉的后颈,把人往自己怀里送,看着对方因为被吻到两眼迷离的模样,红晕的脸颊,逼近突然哼笑一声道,“用鼻子呼吸。”

孟嘉看呆了,双手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裴柏驰感受到了什么,瞥眼看了一眼挽在自己脖颈处的手,问了一句,“喜欢吗?”

因为呼吸道新鲜空气而逐渐正常的脸颊,因为这一句话脸颊而变的红的几乎可以溢出血来,孟嘉觉得热的厉害,整个人都下意识的往裴柏驰怀里缩。

他不敢看裴柏驰也不敢回答,裴柏驰也没有给他留有回答的余地,柔软的舌尖被送的更进了,孟嘉难以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脑子也要融化了,想要更多,他抱紧裴柏驰的脖颈,扭动着自己的双腿摩擦着什么东西。

舒服的磨蹭了一会儿,他看着裴柏驰青筋勃起的手臂,紧张的将双腿敞开环住了裴柏驰劲瘦的腰身,感受几乎要刺穿他肚皮的坚硬性器,撇过头看着裴柏驰的性器,然后看着裴柏驰喘气道,“你要进来吗?你下面好硬,抵着我肚子不舒服。”

“下面流了好多水,我是不是坏掉了,以前都没这样子过,”孟嘉看了一眼腿下的淌了一地的水,有些羞赧道,“不好意思,把你身上弄脏了。”

“我帮你擦擦吧!”

裴柏驰从未这样难忍过,大力的禁锢住孟嘉的肩膀,看了一眼孟嘉流水亮晶晶的穴口,竭力抑制住某种酝酿的情绪,手动了动。

腿弯突然被大力的扣住,双腿呈现w形,腿下的情形让人一扫而清,裴柏驰终于看清了下身的构造腿间的缝隙源源不断的流着水,肉唇因为挤压过而微红肿,阴蒂骚肿的宛若一颗红润的珍珠,藏在肉瓣里的小孔还在翁着,里面的颜色呈现糜烂的深红色,宛若一朵被蹂躏坏了的花,上面还是血丝,裴柏驰看着孟嘉血迹干涸的腿部,想起起之前自己的性器捣破的柔韧层,呼吸变得粗重。

凑近看,滚烫的呼吸卷到软肉上,嫩肉像是被烫到了般紧缩,手指刚触碰上去,小穴像一张馋了的小嘴不断吸着手指,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孟嘉忍不住抖了一下,隔着腿缝看见自己下身狼狈的情形,润着眼睛,嘶哑道,“我好难受。”

骨节分明的手指重重的压在阴蒂上,揉压挤弄那颗敏感的骚豆子,反复摩挲直到那处红的快要溢出血来,阴道里溢出更多晶莹的液体,他如法炮制般逗惹其他敏感底地带,果不其然孟嘉猛地抓住裴柏驰的手,一副受不了快要不行的样子。

“别、别弄那里,直接进来吧!”

孟嘉大口呼吸,竭力抑制住想要夹紧的腿,声音带着明显的颤动,白花花的肉可怜极了一直在抖,胸前了两颗肉粒也挺立起来,红润的诱人。

裴柏驰挤压了下来,空气一下子变得逼仄,腰身被迫折叠起来,胸腔里的氧气被挤压出去,突然孟嘉急促的叫喊了一声,感受自己的乳尖在被别人含在嘴里撕咬挤压,尖锐的刺痛传来,语气难忍道,“别咬疼。”

“唔嗯哈轻点”

“唔”

牙齿下的乳肉被咬出痕迹,他的求饶并没有换来温柔的对待,裴柏驰愈发用力了,乳尖被大力吸吮舌尖打着旋的玩着乳首,白嘟嘟的乳房被蹂躏的红肿一片,湿润亮晶晶的液体沾的整个胸都是,孟嘉受不了这股猛烈的力道,指甲在裴柏驰宽厚的背上留下痕迹。

贝肉被撑开,手指转入那个温热的狭巷,指头深埋进肉穴里,宽大的手掌覆盖了上去,裴柏驰用力往下一压,逼肉就已经完全被手掌覆盖,肉珠子被挤压的变了形状。

前面粉色的性器也开始挺立,马眼溢出精液来,很漂亮笔直的一根性器,不似他的那般丑陋,裴柏驰眼底闪过一丝情绪,看着孟嘉水淋沥的小逼,再也忍不住了,蓄力直接猛地贯穿进去。

“哈”孟嘉睁大眼睛,因为下身传来的痛感而让他弓着背脊,明明是想要避让,却让他把自己送的更出去了,他哆嗦着抓住裴柏驰的肩膀,想要说痛,还没等他说出口,身体里的手指就动起来了,几乎是虐待一般的扣弄他娇嫩的肉壁,“不,不要继续,停下”孟嘉扭成麻花一样往后躲,却被裴柏驰死死的压住,根本无法动弹。

手上在不断的加速,孟嘉喘着气感受来自身体上的双重快感,寂静的房间内,他几乎可以听见汁液四溅的声音“噗呲噗呲”的。

孟嘉紧咬着嘴唇以免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仰起头看着天花板露出脆弱的喉结,耳边的声音逐渐在消失,世界一片安静,无数酥麻般的爽意朝着他袭来,猛烈迅速如潮水一般,他溺毙在这种快感中。

身体被裴柏驰用手指玩至高潮,孟嘉沙哑着声音哀求道,“不、不要了,我快要死了,”手指每次捅进去,肉粒和阴唇就会遭受手掌的挤压,如此反复没几下肉唇就变得红肿,孟嘉从未遭受过如此猛烈的性爱,仿佛整个人都要被顶飞了,身体微弱的抽搐着,像是被玩坏了般。

红润的软肉不断的渗出淫水来,裹的整个手掌都是亮晶晶的。

孟嘉的眼神逐渐飘忽,已经发不出声音,眼眶中流出生理泪水,睫毛被弄的乌黑一片,裴柏驰松了口,看了一眼被自己咬肿的乳头,和哆嗦流精的孟嘉,开始专心致志的弄着下面。

手指从红烂的穴口里抽出来,两个手指掰开阴道口的媚红的软肉,和不断挤压蠕动的肉壁,已经扩展的差不多了,裴柏驰心想,于是单手压住孟嘉的腿弯,狰狞硕大的性器抵住湿软的花穴,在穴口刮蹭着,借着滑润的淫水,残忍的开拓着穴口顶了进去。

“啊!!啊啊啊!!!”

紧致的甬道即使经过扩展也很难吞下那么大的性器,原本畸形的肉缝被挤到快要撕裂,肉唇紧紧的贴在炙热的性器上,裴柏驰红着眼睛用手去抚摸两人的结合处,看着被崩的极致的肉膜,裴柏驰紧紧的咬着牙,里面有热又紧,仿佛有无数个吸盘在吸吮着他的性器,湿软堆积的嫩肉不断的加压他,严丝合缝的没有一丝缝隙,这处好像就是为他而生的。

裴柏驰温柔的抚摸孟嘉的脸,看着孟嘉快要被咬出血的嘴唇,用手指挑了上去,“别咬,要出血了。”

孟嘉眼底都是泪水,晶莹的泪水溢出眼眶,脸颊上全是红霞,裴柏驰突然觉得心神摇曳,低头吻了上去,安抚着孟嘉。

眼神仔细认真,眼神无比温柔,像是安抚爱人那般,孟嘉忘了流泪,痴呆的看着裴柏驰,张开了嘴。

他的每一声呜咽,呻吟都被裴柏驰吞入腹中,苦涩的泪水在口腔中融化,慢慢的孟嘉品出一些甜。

裴柏驰把孟嘉抱在怀里,耸动着精悍的腰身,轻而易举的破开了挤压的媚肉层,顶撞着里面娇嫩的甬道,龟头丝毫不怜惜的碾压肉壁,孟嘉突然崩溃了,身体大幅度的痉挛着,阴道和马眼处吐出一大股汹涌而来的浓精,感受到里面的紧缩,裴柏驰爽的头皮发麻,将人从床上捞起来,坐在自己怀里抽送。

“呜呜呜,我好累,不要了”

孟嘉哽咽着瞳孔涣散的看着天花板,身上传来一道又一道猛烈的酥麻感,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陌生,仿佛身上每个细胞都被电击了一般,酸爽酥麻,他蜷缩着脚趾头,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流,花穴流了更多的水,看起来像是他尿了一般。

被堵住的声音逐渐变的婉转,孟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被懆坏了。

陌生的刺激越来越猛烈,他清楚的能感受到体内发硬的性器,阴道传来的饱胀酸涩感,让他头皮发麻,突然一股尖锐难以控制的感觉突然传来,孟嘉爆发出强烈的挣扎,躲开裴柏驰的亲吻,大声喊道,“不、不要了,呜呜对不起,我错了”

脸颊传来一阵焦痛,裴柏驰默不作声,动作却是更凶的摁着孟嘉的肩膀往自己性器上顶弄,加快了肏弄的速度,干的里面软肉痉挛高潮,不断收缩。

孟嘉拼命的紧缩自己的双腿,摇着头说不要,裴柏驰却是肏的更凶了,花穴处的汁水被击打的四溅,软肉股涨的,已经快要被肏烂了,鸡巴快速的在穴里冲刺了一会儿,孟嘉眼前闪过白茫,一大股液体从马眼处射了出去。

孟嘉双眼迷离的看着裴柏驰,整个人都无力的趴在他身上喘气,身体抖动的厉害,裴柏驰感受到一阵温凉,低头看着孟嘉的男根,握在手心里,“你射了。”

孟嘉闻言,双手撑在裴柏驰的肩膀上,大口的呼吸,他不敢乱动,里面还在高潮着,鸡巴也还没抽出来。

“等我一会儿好吗?”

孟嘉将自己撑起来,两人面面相视,从裴柏驰眼底他看到了令他颤栗的欲望。

等什么?孟嘉还没想明白,裴柏驰就已经不看他了,将他放在自己身上,手臂宛若钢铁般禁锢着他,高速打桩一样的速度疯狂的肏弄他的花穴,娇嫩的穴口被捣成一滩肉泥,直接将孟嘉逼出哭声。

里面的痉挛还没好,就被性器重重的顶过,每次进入都会被碾压到那处酸涩的地带,孟嘉快要被逼疯了,宛若孩童般嚎啕大哭出来。

“不不要,求求你,我受不了了,快要死掉了呜呜”

他哭的悲怆,声音凄惨然若濒死的小鹿,泪水糊了一脸,原本黝黑的瞳孔变得红润。

裴柏驰忽略心中一闪而过的不忍,坚硬宛若铁棒的性器在穴口里贯穿,堵在里面的淫水被打成粘稠浊白的泡沐,最后猛地一挺,低吼一声开始射精。

一大股热流激涌而入,小腹酸胀饱腹,孟嘉紧绷着身体,双手紧紧的捏在裴柏驰肩膀上,好似很痛苦一般,接受这个无比漫长的内射,视线逐渐飘忽,身上的力气也开始散去,孟嘉还没等射完,眼前一黑,世界旋转,紧接着整个人直接无力的趴在裴柏驰身上,陷入黑暗的最后时刻他好像听到裴柏驰紧张的声音。

好高的温度。

好累啊!

天空阴沉沉的,渐渐的下起了小雨。

稠密连绵的雨点落在脸上,慢慢的雨势逐渐变大,完全覆盖在脸上,凉意无孔不入沁入骨髓,孟嘉嘴唇冻的哆嗦,艰难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微弱的热量随着冷气而消失。

他意识到自己这样会死,没有人会心软的来救他,于是不管不顾的想要游上岸。

但由于在水中侵泡太久动作而变得僵硬,动作也不由得有几分滑稽,在水中扑腾了几下之后开始缓缓下沉,绝望窒息在同一时间将他淹没。

“他怎么不动了,要死了吗?”

“许砚,你那个弟弟要死了。”

少年看着朋友嗤笑一声,起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觉得晦气,漠不关心道,“哪门子的弟弟,一个被遗弃没人要的廉价的玩具,死了就死了。”

“反正也没人在乎他。”

雨势渐凶,水面上波涛迅涌,雨滴坠落溅起水花,响起哗啦啦的声音,水刚刚没过自己鼻子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恐惧和难受,但是他完全被水包裹的时候,他又觉得无比静谧和宁静,仿佛置身于子宫生活在温滢的羊水里,他像个孩童一般可以无忧无虑,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舒适。

于是孟嘉放弃了挣扎,感受生命的流逝,感受水的抚摸。

在他完全被水流吞噬之前,有人跳了进来,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将他紧紧抱住,把他从险恶的流水中救了出来。

头痛欲裂,全身酸痛难忍,尤其是下身像被撕裂了,身体滚烫的厉害仿佛被岩浆包裹,孟嘉静静的感受身体各处传来的异样感,许久之后才开始有意识。

他缓慢的蜷缩起来,裹在被褥里,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有安全感,手上传来一阵刺痛,他的视线顺着痛感传来的的地方,然后举起自己打着点滴的手。

一股陌生的情绪迅速传遍心脏的每个角落,他盯着点滴发呆,片刻之后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床头柜上给他留着一盏小台灯,暖黄色温滢的光线,孟嘉看了台灯一眼,紧接着打量自己所在的房间。

并不是他所在的酒店,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窗外的天空漆黑一片,还未天亮。

光线所及之处整洁而又宽敞,他睡着的床柔软热和,仔细闻还有一股沁人肺脾的香味,淡淡的似栀子花,孟嘉把脸埋进被褥里去嗅味道,看到了不远处的相框,突然醉了般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傻笑。

笑了一会儿没多久,他意识到了什么,绚烂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惆怅和忧愁。

他很少笑,因为在他记忆中少数的几次笑过之后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导致他不怎么笑。

所有人都讨厌他,因为他不笑的时候单眼皮窄窄的眼尾耷拉着,嘴角下抿着,看起来很晦气。

曾经有人说孟嘉你笑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反正就是特别好看,你应该多笑笑。

孟嘉会对着镜子练习笑容。

呆呆的不好看。

练习多了,就被许砚看见了,许砚每次看见他笑就会露出嫌弃的模样,有时候还会发脾气,然后他就会遭殃。

他不笑了,许砚就会对他格外的好。

笑,好像是所有噩梦的预兆,每当他感受到喜悦而笑的时候总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孟嘉紧紧的咬住自己指甲,冷汗覆盖满背脊弄湿了里衣,神情紧张不安,他不应该留在这里他应该要跑掉,趁着房间里没人的时候跑,要离开这个他留恋的地方。

孟嘉踉跄的用双手把自己撑起来,手上酸软无力,等他好不容易掀开被褥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音,他慌乱如麻,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要跳出胸腔。

他该怎么办?

手握在门把手,因为外力而发出嘈声的时候,孟嘉一咬牙,闭着眼睛躺了下去。

地板上铺满了地毯,脚步落下的声音也变得轻闷,裴柏驰推开了门,走在床边停了下去,弯腰用手摸了摸孟嘉的额头,许是因为温度还有点高,他转身去浴室弄了一块湿毛巾,听见水声的孟嘉悄悄的睁开眼睛,神色有些好奇,在人即将转身过来的时候,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脚步声逼近,孟嘉放缓呼吸,紧接着一块温凉的毛巾覆在了自己额头上,他有些微愣,呼吸错了一漏,他察觉到停留在他脸上的视线,内心有些焦躁,但是很快目光移开了。

孟嘉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他感觉到裴柏驰捏住了他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孟嘉难以忽视,想到这双手是如何握住自己的腰肢插入的时候,孟嘉有些心神摇曳,身体的温度不降反增。

裴柏驰用湿巾擦拭着孟嘉的手,等他做完这一切之后,点滴的水也快没了,他熟练的抽掉针头,鲜红的血一瞬间涌了出来,裴柏驰迅速的用棉花抵住针孔避免流血。

在做这事情的时候,他的视线渐渐的又停留在孟嘉的脸上。

你到底是谁?裴柏驰忍不住好奇,好像很怕疼,抽针的时候眉头就开始紧紧的拧在一起了。

却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他想起自己给孟嘉清理下身时候看见的场景,血液已经干涸,湿软缝隙上面的肉变得肿大,颜色是极致糜烂的红,一看就是遭受非人的对待。

裴柏驰发觉自己很难继续下去,仿佛每次触碰都会让孟嘉疼痛,他又想起了孟嘉的泪。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穴口没有撕裂,那些血迹可能是膜撕裂之后流的,温热的甬道还裹着他的手指,吸吮着不舍他的离开,浊白的液体被他缓缓导了出来。

许是里面没有清理干净,或者是温水冷了,所以孟嘉发烧了。

血止住了。

裴柏驰将孟嘉的手掖进被褥里,自己则是睡在了不远处的沙发沙发上,对着手机划了几下,幽兰的光照射在眼眶镜片上。

孟嘉轻幅度的往了过去,看着裴柏驰完美无瑕的脸眼神无比认真细致,仿佛要把他的五官镌刻进自己的心里。

太美好了。

大不了,等裴柏驰睡着了,他再走。

为什么裴柏驰对他那么好,为什么?

裴柏驰

裴柏

眼皮逐渐变得缓重,意识也逐渐混沉,不出一会然孟嘉就睡着了,脸颊深陷洁白柔软的枕头里,似乎在这个环境让他格外安逸。

钟表上的时间还在不停的运转着,寂静的房间里响着规律而又轻悠的呼吸声音。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裴柏驰躺在沙发上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往了孟嘉一眼,接着起身,走到床头柜边上,拿起了还在振动的手机。

仅看了一眼,裴柏驰就蹙了蹙凌冽的眉。

他家教好,不会骂人,但知道这个年级段的男生说话好粗,但是这种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

他以为是孟嘉的家人着急寻找他,但是显然不是,上面赫然呈现着,“孟嘉你还不死回来。”

接着又跳出来,“是被哪个野男人日批日的动不了吗?”

对方见没人回,有些气急败坏,“孟嘉再不回我,我会弄死你的。”

少年端坐在车内,好看的眉头紧锁着,淡淡的眸子宛若透彻的琥珀,似乎没睡好,红艳的嘴唇呈现出一种苍白的颜色。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少年立刻警觉的扫了过来,司机紧张的吞咽唾液,僵直着背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少爷盯着他的视线,让他产生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冷汗唰唰的流。

许是因为骨子里的劣根性,平日里又被要求着装成一个人,许砚神经质般的享受别人看他恐惧的眼神,但是他今天没心情。

他的小玩具一夜未归。

烦躁暴戾从心底滋生,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恍若梦魇了般,在司机不安的叫声中,许砚恢复了理智,抬头就看见司机类似于被吓到的神情。

他顺着司机的视线望去才发觉手机早就弯曲的不成样子了。

呼出一口气,压下暴怒的情绪,把手机丢给了司机,微笑有礼道,“麻烦你了,帮我去买个新的,然后送过来。”

停顿了一会儿道,“谢谢。”

司机忙不迭的弯腰,待许砚离开之后才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额间覆盖的汗液。

清晨,天还微亮,呼出的气体在空中迅速雾化。

裴柏驰走到床边,用手心摸了摸孟嘉的额头,还有些烫,但没昨晚烧的严重了,他走出去的时候轻轻带了房门。

孟嘉还没睡醒。

裴柏驰打开手机给班主任打了一个电话。

他成绩优秀,人品也好,老师关心了他一番之后便允了他的假。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呼吸入肺中有种被润化的感觉。

从小到大这些年来裴柏驰鲜少有困惑为难的时候,昨晚他有些醉了,然后和人发生了关系,一开始他能感受到那人在他身上乱摸乱舔,当时醉的厉害有些恍惚,以为是错觉,当他下体真的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的时候他一下就醒了。

他看到自己腿间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认真用力的吸吮,似乎很难受但是克制了仿佛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对待他。

他犹豫了,没有推开。

产生了好奇,他想看那个人还想做什么。

后面的事情完全失去了控制。

裴柏驰望着远处愣神。

晌午

医生来了一趟,给孟嘉量了体温,发现没那么烫之后就喂了一点退烧药。

然后一脸别样神情凝视着裴柏驰,最后语重心长交代,“那里的药你擦了吗?”

裴柏驰耳垂发红,想起被他放在抽屉里面的药,“还没有,等会儿擦,麻烦你了,请你为我保密好吗?”

医生笑了笑。

昨晚医生睡得死死的被裴柏驰一个电话叫来了,看着孟嘉的模样,不禁啧啧了几下,孟嘉脖子上都是爱痕迹,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认识裴柏驰许久,也有些意外自己看走眼,面色冷清的裴柏驰竟然喜欢男的。

但是见惯了豪门隐秘辛事,医生并没有过多的问多少,只觉得自己对裴柏驰的了解,大抵是两人谈恋爱,裴柏驰第一次没什么经验把人做晕过去了。

医生想要脱掉孟嘉的裤子看下面的情形,却被裴柏驰握住了手。

“医生,我自己处理。”

医生收回手,“行。”

模糊之中孟嘉隐约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他嫌吵,于是转过身把头蒙在被褥里继续睡,过了一会儿不意识到不对劲的孟嘉,猛地睁开眼睛,一道视线稳稳的盯着他的背,仿佛没穿衣服般,孟嘉怯懦羞涩起来,视线里充满打量。

孟嘉不敢动,只觉得芒刺在背,裴柏驰在看他。

他怎么就忘记了他在裴柏驰家里。

感受到有人朝他逼近,孟嘉攥住被褥的手筋络曲张,牙齿以为惊吓而发出嘎吱声,浑身持一个紧绷的状态。

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去来逃跑或者蹲下来求饶。

裴柏驰应该会怎样对待他?

额头上的手冰凉带着一阵特有的香味,浑身的不安和焦躁仿佛被安抚下来,他鬼迷心窍般的睁开眼睛,浓密的睫毛一个劲的抖动,他发现裴柏驰在看他。

“我”

裴柏驰会打他骂他,或者会把他送进局子里,或许还想杀了他,因为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孟嘉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宛若一个哑巴,紧张急促的用手比划着。

裴柏驰的眼漂亮仿佛里面藏了一个宇宙住满了群星,渐渐的孟嘉就平静下来,认真的凝视着那双他趋之若鹜的眼睛。

似乎有一种神情的力量包围着裴柏驰,他没有说话,没有动作,仅仅是一个眼神。

孟嘉闭了闭眼睛,忽视心脏处涌出一些酸涩的情绪,颤抖着嘴皮,“对不”起,话还没说完,珍珠般大一颗的泪珠宛若倾盆如下的暴雨,细细簌簌的洒落下来。

“唉哎哎”裴柏驰有些不知所措,急得手忙脚乱,“我会对你负责,你别哭啊!”

“是哪儿疼的厉害,还是我让你不痛快了,”看见眼泪,他一下慌了神,以往自己看见别人哭也没有这般反应,迟钝的仿佛身上上下都生了锈,心脏处又滋生出焦意。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想着不要让孟嘉哭了。

孟嘉朦胧之中听见了裴柏驰对他说的话,猛然一下愣住了,眼泪都还含在眼眶中,就这样不可思议的看着裴柏驰。

眼泪沾的满脸都是。

裴柏驰用丝巾擦拭掉泪水,肯定的道了句,“我会对你负责的。”

孟嘉想他这个样子一定很丑。

脑子好像也坏掉了,耳边嗡嗡的响个没完没了,孟嘉看着裴柏驰坐在床边替给着他的额头,给他量体温。

他执拗的一直看着裴柏驰看,没完没了的,巨大的喜悦让他没了反应,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裴柏驰,确保这个不是他的梦境,

这一切都不太真实,有一种云里梦里的感觉,又像是踩进云朵里,下一秒踩空了他就要摔死。

裴柏驰竟没有打他骂他,更没有把他送进局子里,反而和他说,他要负责。

这一刻孟嘉感受到了自惭形秽和无地自容,裴柏驰的好衬托了他的卑劣和歹毒

他怎么是这样一个坏东西。

裴柏驰为什么要那么好

星期四雨天

外边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没完。

孟嘉隔着窗子看着外面的世界,“咚咚咚”的脚步声音从门外响起,管家拿着药上楼了,听见声音孟嘉收回视线,头微微垂着看着地面的纹理,背脊却是挺直着,膝盖边缘已经呈现紫红色,近似麻木般的没了知觉。

显然是已经跪了许久了。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被罚了,却是许砚第一次发那么大的脾气。

管家险些没拉着许砚,被许砚踢了几脚后,他疼的受不了了,原本那处火辣辣的疼,还没恢复,现在被吓的连滚带爬的跪在许砚跪下抱着许砚的大腿,求饶。

他不知道许砚为何生气,是因为他恶作剧把许砚的朋友关进厕所了,还是因为他彻夜未归。

看着眼眶发红手臂上青筋迸裂的许砚他真的感受到许砚不会轻易放过他。

“哥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向李闵欲道歉。”

“以后也不会彻夜未归,更不会不接你电话。”

“哥,你别打我了好不好。”

湿热的泪沁湿了裤子,许砚视线往下看着孟嘉,发觉他嘴唇发白,浑身颤抖,显然一副吓到要死的样子,偏偏脖颈处那一抹红痕十分碍眼。

那一刻他想杀了孟嘉。

许砚气的厉害,佣人告诉他孟嘉回来的消息,他连课都没上就回家了却看到那种东西,想到孟嘉一夜未归,身上还带着别人留下的痕迹,心脏的怒火怎么都止不住,他发了疯的想逼问他,和谁亲了,却问不出口,最后对着孟嘉踹了几脚,看着孟嘉吃痛紧凑的眉眼,直觉的不够痛快,大拇指摁在他的锁骨处,企图一点点将上面的痕迹磨灭掉。

力道之大差点将那处弄破皮。

孟嘉什么东西,他什么地位,一个贱人所生的小贱人而已,就算真的和别人亲了又怎么样,许砚猛地清醒过来。

嫌脏似的抽回手。

“哥疼”孟嘉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锁骨要被摁的要裂开,眼眶里闪着泪花。

他这个弟弟从小就这样,每次他生气的厉害了,要揍人的时候,他就会抱着他的大腿求饶。

窝囊又弱小。

许砚来了兴致,弯腰用指尖抬起孟嘉的下颚,可以让他更清楚的看清楚眼睛里面的情绪,红艳的嘴撕开一个笑容,眼神却是冷的,“孟嘉你准备好了吗?”

孟嘉紧咬着牙齿,闭上了眼睛。

清脆的声音响起。

孟嘉“啊”的一声,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地刺痛,仿佛被火焰舔舐过,坚硬的牙齿把口腔咯出血,浓重的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

白皙的脸颊迅速肿起来,留下一道道骇人的痕迹。

孟嘉被打的趴在地板上喘气,立刻起身跪直着。

许砚似乎失去了兴趣,“你应该长个记性,没我允许就一直跪着。”

仿佛已经成了某种习惯,从小的时候他就知道并且深切的刻入自己骨髓里,挨打了只要顺应,许砚就不会继续,如果他反抗,许砚就会拿出更加阴毒的手段对付他。

他实在是害怕极了。

管家进了房间,叹了一口气,眼底更多的是无奈,他蹲下来小心翼翼的给孟嘉上药,酒精刺痛着脸颊上微弱的神经,孟嘉忍不住,“嘶”了一下,管家顿了顿,力道更加轻了。

“许,”他想起了房间里某处安装的监控器,换了一种语气,“哥他还在生气吗?”

管家沉默没有说话,在孟嘉期许的眼神下,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孟嘉的神情一下就失落了起来,湿漉漉的瞳孔仿佛覆上一层灰。

“学校那边已经给你请了假,”管家别开眼对着孟嘉说,言外之意是你好好在家里吧,反正没有许砚的允许他是不会被放出去的。

孟嘉微弱的点了点头,到现在他都还不明白为什么许砚会那么生气,甚至勃然大怒。

如果他好好对李闵欲道歉,他是不是就可以上学去了,就可以看到裴柏驰了。

指痕慢慢的消了,膝盖却还是青紫的吓人,不知道跪了多久,孟嘉有些跪不住了,管家走出去没多久又折回,将躺在地板上睡着的孟嘉扶了起来,身体轻飘飘的好像一张纸身上没什么肉,将他扶起简直是轻而易举,就像以前从水池里他把孟嘉捞起来一样容易。

没爹娘疼的孩子最可怜。

管家看着孟嘉疼痛难忍的模样,不由得想起孟嘉小时候的模样,惨白的一张脸,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瘦的只剩骨头,偏偏一双眼睛大而有神。

夫人一向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也因为这个孩子特殊的生理构造而没有出手,一个不男不女一个被从来不被期许的出生,一个令外室失去希冀的小怪物,最后因为许砚一句没有玩具而将人带回了许家。

可怜兮兮的没人疼,甚至会随时失去性命的小东西,就这样顽强的长大了。

甚至还会在无形的时候影响大少爷的情绪,管家不由得想当初夫人是不是做错了。

管家默默的关了门,室内漆黑一片。

要调查那天的事情对于许砚来说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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