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旭日东升,伴随着鸡鸣声,赵家村渐渐热闹了起来。
历青易拉开房门,从水缸里打了水洗漱完后,又去灶房蒸了几个馒头草草吃了。
虽是个女儿家,但她一个人过得糙,厨艺也一般,早就习惯了对付着过日子。
将昨天夜里凉好的白开水灌进水囊,取下挂在墙上的弓箭,将门锁好便上了山。
赵家村是个民风淳朴的小村落,整个村子只有历青易一个猎户,每天上山一趟总能满载而归。
靠着精湛的打猎技术,她倒是得了不少银子,整个村的人加起来怕是都没她富裕。
因着这门手艺,早些年想给她说亲的人快要将她门槛都踏破了,没一个能成的。
烦得不行的历青易干脆将家搬到了山脚下,那里靠近大山,冬日里有时能见到饿狼在那里徘徊,寻常人家都不敢往那儿去,这才得了个清静。
历青易早将山里的情况摸熟了,打了足够的猎物后便赶着驴车往镇上去。
去相熟的酒楼卖掉了货物,又寻了家相熟的街边小店美滋滋地吃了一顿便打算回去。
她正慢悠悠赶着驴车往城外走,不想路边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倒在她驴车前。
要不是历青易眼疾手快把驴子往边上一拉,怕是要踩到人家身上了。
她不悦地跳下驴车,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倒在驴车前的是个穿着浅绿色裙子的女人。
她梳着妇人发髻,头上只有一根木头簪子,一张微黄且瘦弱的过分的脸上蹭了些许灰尘,唯一显得漂亮的杏眼含着泪,慌张又无措,秀气的鼻尖有些红,微薄的双唇紧紧抿着。
历青易正想开口说话,边上又蹿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破口大骂。
“冉迎雨!别以为跑出来就能躲过去,我告诉你!要是不嫁,待会我就把你生的那个赔钱货给卖了!”
原来她叫冉迎雨啊。历青易这么想着,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虽然瘦弱,细看却能发现长得其实很美,只是有些瘦得脱相了。
冉迎雨听到男人的骂声瑟缩了一下,她似乎想站起来,手撑着地面却轻轻地嘶了一声,似乎跌倒的时候伤了手。
“我还在孝期……”冉迎雨怯懦地开口。
“呸!别找借口,要不是你这个丧门星,老二还活得好好的!念着你怀着孩子,才让你在家里吃白饭,没想到生了个赔钱货!现在给你找了门好亲事你还敢跑!”
“我没有吃白饭,夫君去世前留了银子,都被你们抢走了,家里的活也都是我做的……”冉迎雨鼓起勇气反驳道。
她是个胆小的女人,从前夫君还在的时候只需要听夫君的就好,家里有什么事夫君也会护着她,夫君去世后她想反抗也无法,今日好不容易寻的空隙跑出门想去找娘家帮忙,却没想到刚出门就被追上了,这般反驳大伯哥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你不干活早就把你赶出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回娘家,哼!你娘家早就搬走不管你了,马上跟我回去!”
冉迎雨愣住了,她很久没回娘家看看了,自从夫君去世后她就被困在这个家里起早贪黑地干活,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生孩子的时候娘家没人来,她还以为是夫家没递消息,哪成想竟是早已搬走了。
历青易皱着眉,中年男人的嘴脸让她觉得恶心,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她也不好管。
女人撞到她车前的事她也懒得再追究了,只想赶紧赶车回家,再耽搁下去她回家天都要黑了。
她上前推开中年男人,“要教训人回家去教训,挡着我路了,让开!”
中年男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见是个女人,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自己没站稳。
瞧见她的驴车,眼珠一转,大声嚷嚷了起来:“谁挡路了,你撞了我家的人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她马上就要成亲了,被你这一撞,磕着碰着耽误了婚期,这婚事说不定就黄了,我家还得出钱给她看病,你得赔钱!我告诉你,把你的驴车留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不然我就去报官!”
历青易笑了起来,她长相偏凌厉,不笑的时候看着有几分凶,此时一笑将那几分凶冲散后,便只让人觉得俊美了。
“说得也是,不过我这驴性子倔,寻常人也拉不走,我瞧着这位夫人身上也有伤,不如你们上车指路,我帮你把车赶到家吧。”
见她退让,中年男人没多想,乐滋滋地答应了,一把拽过冉迎雨上了驴车。
一路上只有中年男人指路的声音,历青易往后看了几次,冉迎雨只悄悄地抹着眼泪,似乎已经认命了,再也没有逃跑的举动。
驴车停在了一个小巷子里,巷子不宽,容纳了一辆驴车后便只能让人侧身而过。
中年男人从驴车上跳了下来,指着身后老旧的木门道:“我家到了,你把驴车留下就走吧。”
说罢推开了门,将冉迎雨拉了进去,正想回屋叫人来卸驴车,就见历青易也跟了进来。
中年男人以为她反悔了,顿时怒了,“你跟进来做什么!我告诉你,驴车是你自己同意赔给我的,别想要回去!”
历青易笑了笑,突然一把掐住他的喉咙,五指收紧,中年男人脸皮涨得通红,用力掰着她的手,想要获得喘息之机。
冉迎雨被她的突然暴起吓了一跳,害怕牵累到自己,也不敢拦她,慌张地躲回了房间。
倒是其他人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了,瞧见站在院子里的历青易和被她掐得快要闭气的男人顿时急了。
两个年轻男子拎着板凳冲了上来,却被历青易一人一脚踹飞了出去,半天爬不起来。
眼见手中的中年男人面色发紫,快要没气了,这才大发慈悲地松了手。
瘫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拼命咳嗽,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一心想要逃离这个煞星般的女人。
心中后悔极了,要不是他一时贪心想要人家的驴,怎么会招惹上这么个煞星。
历青易一脚踩在他腿上,只听一声脆响,中年男人便抱着腿惨叫起来。
好不容易坐起来的两个男人打了个哆嗦,低垂着头不敢动了,原先一同出来的一个中年妇人也吓得躲回了房间。
历青易不悦地皱眉,“闭嘴,再吵你的另一条腿也别想要了。”
中年男人顿时不敢叫了,满脸冷汗地抱着腿,狗腿地道:“这位姑娘,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如今腿被您打断是我活该,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本来我懒得管你家的事,拦了我的车还想要我的驴,我本想去找个厨娘,被你这一耽搁今天是找不成了,误了我的事儿,一条腿就想算了?”
历青易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个破旧的小院子,不高兴地皱着眉,这破院子连张凳子都没有,害她只能站着。
中年男人生怕这煞星一言不合就杀了他,虽然这煞星杀了人肯定跑不了,可他死了又没法复活,只得想办法送走这煞星为好。
“我把冉迎雨抵给你!就是姑娘刚刚见过的那女人,她做饭很好吃的!往常我们家都是她做饭,姑娘要是缺厨娘可以把她带走,家务活她也做得挺好的,绝对能把姑娘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中年男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倒也没说假话,平常家中的活计都是冉迎雨做的,若不是巷尾的老鳏夫愿意给二十两银子,又离得近,能随时叫冉迎雨回家做活,他们家还舍不得把冉迎雨嫁过去呢。
为了活命,他也只能忍痛舍了那二十两银子了。
“哦?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原先听说她还生了个孩子,怕是舍不得孩子吧,就算我把她带走了,她要是趁我不在家跑回来怎么办?你莫不是想诓我走?”
历青易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中年男人,眼神冷漠的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不不不,我哪儿敢啊,冉迎雨胆子小得很,不敢跑的,您要是不放心,孩子也可以一块带走!”
中年男人巴不得历青易把孩子也一块带走,冉迎雨留在家中还能嫁人干活,小小婴儿什么都不能做,还得花钱养着,要不是冉迎雨看得紧,他早就将孩子丢去乱葬岗了。
历青易不说话,冷冷地盯了他好半天,直把中年男人看得冷汗直流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行吧,让她们出来吧,要是她跑了,哼……”
她的话未说完,但中年男人完全能体会她的意思,当下也不敢反驳,硬是拖着那条断腿敲开了冉迎雨的房门。
片刻后冉迎雨背着个破旧的包袱,抱着孩子怯怯地站在历青易身边。
“你叫冉迎雨?带了些什么?”历青易瞥了她一眼,问道。
“一些我和孩子换洗的衣裳,还有些尿布……”冉迎雨小心地回道。
历青易“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带着她转身出门上了驴车。
冉迎雨悄悄抬头看她的背影,历青易看着并不壮实,但常年习武,加之吃得好,比寻常女子高了不少。
她其实是有些怕历青易的,原先在院中一言不发便差点掐死大伯哥吓到了她,心中担忧得很,若是她惹怒了历青易,被她掐死,她的孩子可怎么办。
历青易不知道冉迎雨在想什么,赶着驴车回到了大街上,走了好一段路之后她才道:“离了这么远,那些人不敢追上来了,你有地方去吗?我可以送你过去。”
冉迎雨先是一喜,随后又沮丧起来,她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夫君早早去世,只留下她和孩子,连娘家的人也一声不响地搬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着怀中瘦小的孩子,她咬了咬牙,开口道:“我原先在屋里听见大伯哥将我抵给了你,自然是要跟着你走的,你放心,我干活很勤快的,只求你给我和孩子一口饭吃。”
历青易没再说什么了,架着驴车往粮店的方向走,她之前一个人住,家中粮食不够两人吃的,加之还有个孩子,得再置办些东西。
历青易是被赵家村的老猎户捡来的,老猎户死后她一个人生活,自然不知道养孩子需要些什么。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直接问孩子她娘比较好,见其他的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便扭头问一直安静坐在驴车上的冉迎雨。
“养孩子还要买些什么吗?”
冉迎雨先前一直在忧心往后的日子,听她突然问话吓了一跳,待历青易皱着眉又问了一遍后才壮着胆子试探道:“再买一些碎布和棉花,给她缝一床小被子就行了。”
历青易点点头,买齐了冉迎雨说的东西后便赶着驴车回了家。
白天耽误了许久,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冉迎雨问清楚灶房的位置后便自觉去准备晚饭了。
历青易将驴车上的东西都搬回了自己的屋子,她家只有两间房,除了她住的这间,另一间已经变成了杂物房,暂时住不得人。
孩子现在还小,能跟大人一起住,等天气暖和了再砌一间当杂物房,旁边那间收拾出来等孩子大了给孩子住。
至于冉迎雨
历青易想了想,她本来没打算将人带回来,只不过自己被人讹了,又见她可怜,便信口胡诌说要带她回来当厨娘。
人是带回来了,可她也没有要人伺候的习惯,做厨娘也太奢侈了些。
想起每日清晨身体的变化,又想起冉迎雨那张虽是过分瘦,却漂亮的脸,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不如就留下人给她当娘子吧
一无所知的冉迎雨做好了饭,是历青易下午买回来的猪肉和后院种的青菜,将一大碗白米饭放在桌上后她便自觉地回了灶房。
闻着灶房残留的香气她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自从夫君过世后她有一年多没沾过荤腥了,孩子生出来前她还能勉强吃饱,生了女儿后连米饭都吃不上。
一碗稀粥一个拳头大的红薯就是她一天的饭,今天因为出逃的原因还没吃过东西,现下饿得有些胃疼。
可历青易没说她晚上吃什么,她也不敢自作主张,只打算等历青易吃完,看看能不能吃到点残羹剩饭,或者能吃个红薯也是好的。
怀中的女儿抓着她的手指嘻嘻笑着,冉迎雨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她的奶水不是很够,还是靠着一些偷偷熬的米汤才将女儿喂活,使得女儿看着跟个瘦猴子似的。
历青易收拾好东西回了堂屋,见桌上只有一碗饭,冉迎雨也不见踪影,顿时皱起了眉头。
她凝神听了听,转身往灶房走去,冉迎雨正小声地哼着曲子哄着孩子,并未发现历青易来了,灶上还烧着热水,隐隐的火光照在她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历青易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她很庆幸今天把冉迎雨带回了家,也更坚定了要让冉迎雨给她当娘子的念头。
“你在这里做什么?”
冉迎雨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抱着孩子站了起来,怯懦地道:“我在烧水,等你吃完饭正好可以洗碗,天气冷了,用热水才能洗干净,用掉的柴我明天会捡回来的。”
“不用,明天我会把柴弄回来的,桌上怎么只有一碗饭,你的呢?”历青易不喜欢她害怕自己的样子,向前走了几步,抓住了她的胳膊。
冉迎雨吓地一抖,不敢挣扎,“你没说我晚上吃什么”
“锅里还有饭吗?”历青易皱着眉问道。
“还有些”
历青易庆幸煮饭的米是自己拿出来的,冉迎雨只负责煮,不然两人晚上都吃不饱。
“你去堂屋坐着等我。”
冉迎雨低低地应了一声,抱着孩子快步走了出去,历青易揭开锅盖将剩下的米饭都盛在一个碗里,回到堂屋见冉迎雨乖乖等着,有些开心,面色也柔和了不少。
将米饭放到冉迎雨面前,自己也端起碗道:“吃饭吧,自己夹菜。”
说完怕她不好意思夹菜,还夹了一筷子肉给怯懦的女人。
冉迎雨偷偷抬头打量历青易,桌子不大,只有一盏油灯照明,昏暗的光线足以让相对而坐的两人看得清对方,历青易大口地扒拉着饭,折腾了一下午,她早饿了。
脸色柔和的历青易没了白天的凶戾,倒是让冉迎雨放松了不少。
她左手抱着孩子,右手艰难地将肥瘦相间的猪肉送进嘴里,大米饭的香甜和猪肉的香味让她有些想哭,虽然对面坐着的女人白天凶得吓人,但是她愿意带着自己回来,给她和孩子一个住的地方,愿意给自己肉吃,冉迎雨便觉得她是好人。
历青易快速地吃完了饭,看着艰难吃饭的冉迎雨有些疑惑:“孩子我来抱着,你先吃饭吧。以前你也是这样抱着孩子吃饭的?”
“嗯,以前喝粥不用那么费劲,所以抱着孩子吃饭也方便。”
吃了些东西的冉迎雨没那么害怕了,见历青易坐到了旁边,便也试探着将孩子递给她,还大着胆子摆弄了一下她的手臂,让孩子能舒舒服服地躺在她的怀里。
历青易新奇地打量着怀里的小团子,因着营养不够,抱在怀里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小小的脸也瘦巴巴的,便显得眼睛格外大,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历青易,也不怕生,还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叫什么名字?晚上要给她喂吃的吗?”历青易伸手轻轻戳了戳怀里的孩子,好奇地问道。
“夫君过世的时候不知道我怀孕了,所以没给她取名字,平常我都叫她囡囡。原先做饭的时候给她喂了些米汤,晚上不用再喂了。”
冉迎雨已经吃完了,正在收拾桌子,闻言有些难过,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她不用喝奶?”
“我奶水不够”冉迎雨窘迫地撩了下耳侧的碎发,虽然同是女子,可堂而皇之地说这样私密的事她还是觉得不自在。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带你回来吗?”历青易抬头看着她,语气平淡地道。
“嗯我会认真干活的”冉迎雨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紧张地绞着手指。
“我不用人伺候,今日带你回来也是权宜之计,你可以暂时住在这,等你找到亲人再搬走。或者永远留在这,我缺一个娘子,你若是愿意嫁给我,孩子我可以跟你一起将她养大,但是她要跟我姓。”
冉迎雨闻言惊讶地抬起头,连害怕都忘记了。
“可、可你是个女子,女子如何能娶妻”
历青易并未回答她的问题,抿着嘴反问道:“你不愿意?”
她不笑的样子冉迎雨还是害怕的,顿时低下头,她犹豫了好一阵才嗫嚅道:“我愿意的。”
历青易不知道她是不是讲的真心话,但也不在意,反正人已经是她的了,后面的时间还长着呢。
“洗碗的时候再多烧些热水,晚上都洗个澡。”历青易逗着怀里的孩子,漫不经心地道。
冉迎雨胡乱地应了,端着碗筷去了灶房,一边心不在焉地刷去碗上的油渍,一边胡思乱想。
她还是头一遭听说女子也能娶妻,或许或许这人只是一个人住有些寂寞,想要有个人陪她?
若是这样倒也不错,冉迎雨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胆子也小,若是有个可以依靠的人,比如她夫君,那她可以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可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她连怎么养活自己的都不知道。
她现在只希望历青易会善待她的囡囡,只要她愿意好好将囡囡养大,让她做什么都可以的,即使心中胡思乱想,做惯了家务活的冉迎雨依然将灶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灶上的水也烧好了,可她并不知道历青易平时在哪儿洗澡,只好回到堂屋叫她。
站在门口时她才想起,虽然被带回来了,可她还不知道这人叫什么。
“站在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来?”
历青易发觉了站在门口纠结的冉迎雨,便开口问道。
“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冉迎雨局促的捏着衣角。
“我叫历青易,你可以叫我青易,青山的青,容易的易,今年刚满十九。”
历青易说着,把孩子递给她,自己回灶房将热水都舀进桶里,一手提着桶,一手举着油灯,将冉迎雨带到了灶房边上的一个小房间。
房间不大,里面摆着一个及腰高的大浴桶,一个矮凳和一张小榻,榻上放了一张小桌子,矮凳上则放着一个盆,盆里还放着澡豆和水瓢。
历青易将油灯放在桌子上,转身道:“你去拿换洗的衣裳,待会你和孩子用澡豆好好洗洗,洗完了水待会我来倒。”
冉迎雨乖乖地去拿换洗的衣裳,白天跌在地上,身上确实脏兮兮的,能洗个澡自然再好不过了。
等她再回到浴房时历青易已经不在里面了,浴桶里装着大半桶热水,旁边的地上放着一桶凉水,原先在灶房烧的热水大约都在这了。
冉迎雨从浴桶里舀了些热水倒进盆里,兑了些凉水之后试了试温度,这才小心地给女儿清洗起来。
小家伙有些困了,老实得很,很快就被洗干净放在旁边的小榻里侧,冉迎雨用干净的衣服堆在小榻外侧防止她摔下来,随后才开始打理自己。
兑好热水浇在身上,紧绷了一天的心神仿佛都放松了下来。
冉迎雨用澡豆将自己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遍,又用清水冲洗干净后便利落地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她望着浴桶有些可惜。
好想坐进去泡一泡啊,可历青易还没洗澡,她也不好将水弄脏了。
若是明天她多捡些柴回来烧水,也不知道历青易愿不愿让她也用一下浴桶。
“要加热水吗?”
正这般想着呢,历青易便敲响了房门。
“不用,我已经洗好了。”冉迎雨打开浴房的门,侧身让她进去。
冉迎雨洗了头发,还没有完全绞干,有几颗调皮的水珠顺着脖子流进了领口,历青易瞧着那颗消失的水珠喉头动了动,莫名有些想舔掉。
“我和孩子今晚睡哪?”冉迎雨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还是鼓起勇气问了最关心的事。
“给你倒了热水,怎么不泡一泡澡?”历青易没回答她,反倒是问起不相干的事。
“我以为那是你自己用的”冉迎雨小声道,心里却莫名地高兴起来。
历青易没再说话,走到小榻旁边抱起孩子,然后领着冉迎雨回了房间。赵家村的冬天很冷,所以家家户户都砌了土炕,历青易家也不例外,宽敞的土炕上铺了厚厚的棉花褥子,上面还有两床叠得整齐的崭新的靛蓝色被子。
“我先去冲一下,你困了就先睡。”
历青易将孩子放在床里面,白天买回来的碎布和棉花还没来得及缝成小被子,只能和大人一样盖一床大的。
她本打算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已经走到门口了,又折了回来,推着冉迎雨坐到床上,自己去柜子里拿了金疮药,不容反抗地拉起她的手,小心地将药粉撒在手掌上的伤口上。
冉迎雨怔怔地看着认真给她上药的历青易,心里酸酸胀胀的,白天摔倒的伤口其实并不严重,往常这样的小伤口只需要等它自己痊愈就好,更莫说上药。
自夫君去世后,第一次有人这样地关心她,让她吃得饱饱的,给她打水沐浴,给她的伤口上药,她好像窥见了历青易凌厉外表下的温柔。
因白天目睹历青易暴起伤人的害怕在这一刻终于烟消云散。历青易什么都没察觉,将药瓶收好便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浴房。
冉迎雨脱下外衫钻进被窝里,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有空得将孩子的被子缝好,不然她带着孩子一起睡总担心睡着后被子漏风。她自己倒没什么,孩子若是着凉了她没钱给孩子看病抓药。
白天心神消耗太大,她也困了,迷迷糊糊的正要沉入梦中时听到房门吱嘎一声,有人走了进来。
她瞬间清醒了,微微撑起身子发现是历青易回来了,便松了一口气,躺下准备继续入睡。
历青易走到床边,见她抱着孩子睡在另一个被窝便不高兴了,她洗完澡后只穿着寝衣,此时倒是省了脱外衫,上了炕之后手一伸,便将冉迎雨捞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冉迎雨惊呼一声,抓紧放在她腰上的手,莫名地紧张起来。
“你是我的娘子,要跟我睡一个被窝。”历青易着重强调了娘子两个字,手上也搂得很紧。
冉迎雨脸一红,嘴唇嚅动了几下,最终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松开握着历青易的那只手,给女儿掖了掖被角,随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冉迎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炕上只有她和已经睡醒正自娱自乐啃手指的女儿,历青易已经不知道起来多久了。
她忙穿好衣服,抱着女儿走出房门,昨夜窝在历青易怀里意外地睡得很好,平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干了很多活了,可今天她连历青易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不知道。
历青易并不在院子里,昨夜回来时冉迎雨满心忐忑,自然也没心思打量院子,今日一瞧,小院子竟意外地宽敞,许是因为怕招贼,院墙砌得极高,昨天载着她们回来的驴悠闲地站在角落的棚子里啃着豆饼,边上还拴着一只羊,棚子不远处有一口水井,旁边就是灶房和浴房,浴房旁边大约二十步远的地方还有一间房,门上落着锁,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匆匆看了一遍小院,没找到历青易,她便打算去灶房看看,正巧历青易不知道端着碗什么从灶房出来了,看见她站在门口,面色如常地招呼她去堂屋。
堂屋的桌子旁放着一个半旧的摇篮,老旧的木桌上摆着两大碗面条,堆着满满当当的肉,其中一碗面里还窝了鸡蛋。
历青易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她才发现那好像是奶。
“昨日听你说奶水不够,我早上买了只母羊回来,以后给她喂羊奶吧,你喂完之后把孩子放摇篮里,不然每次吃饭都不方便。”
历青易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将有蛋的那碗面推给冉迎雨,自己拉过另一碗大口往嘴里塞。
冉迎雨轻声答应了,并没觉得哪里不对,她本来就是没什么主见的人,历青易将一切都安排好的做法反而让她觉得有了依靠。
三两口吃完了面,历青易就收拾东西准备进山,如今家里多了两个人要养,不多攒点银子可不行。
临出门前她有些不放心地对正在吃面的冉迎雨嘱咐道:“我去打猎了,若有人来找我,你不要开门,我在村里没有亲人,也不喜欢别人到我家里来,有什么事你先记下,等我回来再说。”
“我记住了。”冉迎雨放下还未吃完的面出门去送她。
“你在家中看着孩子,家务活不用你做,若是有时间,就帮我把破掉的衣服补一补吧。”
冉迎雨点点头表示记下了,送走历青易后便继续回去吃那碗没吃完的面条,许是怕她吃不饱,历青易给她盛得极多,加上浇在面上满满当当的肉片,她竟然吃撑了。
有了摇篮让女儿安睡后倒是让她省了不少心,洗过碗后将灶房收拾了一番,冉迎雨便去房间将历青易搭在椅子上的旧衣服和昨日买的碎布及棉花拿到了屋檐下,今日天气颇好,在屋檐下一边晒太阳一边做针线活很是惬意。
她的针线活很好,不到半日功夫,不仅破掉的衣服补好了,给女儿的小被子也缝得差不多了,正寻思着中午要不要给历青易做饭时,历青易回来了。
她赶忙开门将人迎了进来,历青易随手递给她一个小包袱,便自己去灶房倒水喝。
“这是什么?”冉迎雨抱着包袱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给你的,自己打开看看。”
历青易头也不回地说道,今日出门急,她忘了灌水,忙碌了一上午,又担心冉迎雨初来乍到不适应,卖完猎物便匆匆往家里赶,早已渴得不行。
冉迎雨小心地打开包袱,里面竟是一小包糕点和一支雕花银簪。
“这、这些都是给我的?”冉迎雨有些不敢相信,她这二十五年来第一次收到银簪,过去夫君虽对她很好,可那时并未分家,二人的小家里偷偷攒下的钱也不敢乱花,能有一朵绢花都是奢侈。
“嗯,昨日见你只带了根破木簪,正好瞧见这簪子适合你,便买回来了,糕点是我平日爱吃的,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历青易不在意地应道,她回来的时候路过卖首饰的摊子便看了两眼,正巧摊子上有对小夫妻在买首饰,她心里已将冉迎雨当成自己的娘子,便觉得自己也应该给娘子买礼物。
“谢谢你,青易。”冉迎雨握着那支银簪,羞涩地笑了笑。
她估摸着位置将银簪插进发间,打开纸包捻了块糕点喂给历青易。
历青易张口咬了一半便不吃了,撸起袖子准备做午饭,冉迎雨想拦,无奈力气小,争不过她,被赶到一旁站着。
看着忙碌的历青易,冉迎雨小口小口地将剩下半块糕点吃了,只觉得糕点甜进了她的心里。
用过午饭后冉迎雨继续坐在屋檐下缝补被子,历青易在院子里劈柴,天气渐渐冷了,得多囤些柴火才能准备过冬。
冉迎雨不时抬头看看认真干活的历青易,有时竟错觉二人是成亲已久的夫妻,历青易赚钱养家,而她在家操持家务带孩子。
白日时间短,冉迎雨总觉得才坐了一会儿天就有些黑了,晚饭照例的历青易做的,冉迎雨颇有些不好意思,来了两天什么活都没干,反倒是让历青易照顾她。
历青易吃饭快,几下就扒完了碗里的饭菜,她看着秀气地吃饭的冉迎雨,突然说道:“给囡囡取个名字吧。”
冉迎雨想起昨日历青易说让孩子跟她姓,便道:“不如你给她取一个?”
“那就叫历乐乐吧,希望她一生都快快乐乐的。”
历青易仿佛是早就想好了,冉迎雨话音刚落,她便接上话了。冉迎雨低声重复了两遍,笑着同意了,历青易面上也有了些笑意,心情颇好地抱起历乐乐,耐心地学着给她喂羊奶。
冉迎雨先去泡了个澡,浑身热乎乎地钻进被窝里,历乐乐被放进摇篮,白日里缝好的小被子也有了用武之地。
历青易洗完澡回来后也钻进被窝贴着冉迎雨,如同昨夜一般伸手揽着她,尽管只是用这样的姿势睡了一晚,冉迎雨竟意外地习惯了,甚至希望历青易能将她抱的更紧些。
放在炕边上的油灯没有吹灭,晃晃悠悠地照着两人的影子摇曳不停,冉迎雨闭上眼睛酝酿睡意,今日起得晚,她还不困。
搭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动了起来,带着薄茧的手从寝衣的下方探了进去,摸索着握住了绵软的雪乳。
冉迎雨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握住正在揉捏她胸口的那只手,历青易温热的吐息打在她敏感的后颈上,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
“娘子,我想要你。”
不容拒绝的语气,依旧在揉捏她胸口的手,都在诉说着历青易的志在必得。
冉迎雨心里有些乱,尽管她知道历青易是个好人,但两人之间依旧很陌生,这仅仅是她们认识的第二天,就要进行这样亲密的事
可是想想正安稳睡在摇篮里的女儿
孩子还那么小,从出生后第一次吃得饱饱的,能睡在适合她的摇篮里,有柔软又暖和的被子,自己也不必担心半夜睡得太沉导致女儿被偷走
她也可以吃到肉食,没有做不完的家务活,而且历青易似乎真的将她当作娘子,她给她买了簪子,如果是和她生活在一起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即便即便以后历青易不喜欢她了,至少孩子也长大了些,再带着她离开,也不必担心女儿夭折。
冉迎雨慢慢松开了手,放任身后的少女将她放平,然后撩开她的衣襟,让她赤裸地躺在褥子上。
被子被掀开了,油灯也没被吹灭,昏暗地照在冉迎雨的赤裸的身体上,衬得常年被衣服遮挡住的白皙皮肤像一块暖黄色的玉石。
历青易三下五除二地扒干净了自己身上的衣裳,伸手抚摸羞怯地捂着脸女人。
冉迎雨的手因操劳有些粗糙,身上的皮肤却细嫩得像上好的绸缎,叫人爱不释手。
沉眠中的乳尖首先遭了殃,粗糙的茧子刮过表面引起冉迎雨细微的战栗,她的乳尖颜色不深,许是因为奶水少,历乐乐没吃过几次母乳,导致这小东西仍是粉嫩的。
大小适中的雪乳一只手刚刚好能掌握,柔软又有弹性,仿佛怎么都揉不坏似的,历青易不由得多用了几分力气。
听得冉迎雨痛哼了一声,她才惊觉将人弄痛了,松了手后有心想安慰她几句,却在下一刻就被乳尖上白白的汁水吸引了目光。
历青易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没有吃过母乳,乍见之下好奇心便压不下去了。
不等冉迎雨伸手去挡,她已经俯下身子试探性地含住了乳尖吸了一口,入口的味道并不如她以为的那样浓郁,淡淡的奶腥味中夹着丝丝甘甜,历青易咂了咂嘴,顿时决定以后都给历乐乐喂羊奶,冉迎雨的乳汁都归自己了。
冉迎雨羞得连脖子都红透了,她不敢去推又咬住了乳尖的少女,怕将人给惹生气了,只好抬起胳膊挡住眼睛,另一只手克制地攥紧身下的被褥。
历青易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自顾自地再次含住粉嫩的乳尖,用湿热的舌尖拨动口中的肉粒,牙尖不时地轻咬,手上还配合地挤压,催促它多分泌一些汁水,吃干净一只之后又换了备受冷落的另一只乳儿又舔又咬。
冉迎雨压抑地喘息着,即使历青易没做其他的,只是趴在她身上吮吸乳尖,小穴也已经敏感地流出了黏腻的水来。
原本攥着被褥的手不知不觉间搭在历青易的头上,冉迎雨不确定自己要不要主动求欢。
那样太过放荡了,可她也怕自己太死板让历青易失去兴趣,即使历青易说要娶她,她仍是没什么安全感。
她还在纠结,历青易已经往下滑进了她的双腿间,黯淡的油灯照不太清楚腿间的样子,只隐约能看到的模样已经招得历青易气血翻涌。
历青易曾经去买话本子的时候买到过春宫册,她曾在夜里独自看过许多次,暗赞过那画册画的精美,如今见了冉迎雨腿间的淫靡,顿时觉得那画册也不过如此。
她学着画册里的样子,小心地凑上去舔了舔含苞待放的花瓣,冉迎雨倏地夹紧她的头,轻声惊叫。
历青易顿时动弹不得,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个姿势让她挨着那流着汁水的花朵十分近,温热柔软的舌头轻易就舔开了最外层半遮半掩的花瓣,露出粉色的穴口。
她好奇地用舌尖戳了戳,那粉嫩的穴肉顿时缩了缩,羞涩地吐出一口蜜汁。
冉迎雨哪经历过这个,羞得快哭了,顾不得会不会将人惹生气,伸手便去推她。
“青易、青易,不要这样……”
她声音软绵绵的,手上没有力气,推人也是软绵绵的。
冉迎雨觉得羞耻,历青易倒不觉得有什么,那蜜汁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加之她看春宫册上就有这样的,毫无经验的少年人自然有样学样。
此刻听着冉迎雨带着哭腔的恳求,历青易只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像是有根羽毛轻轻地搔了搔,更加不愿意停了。
软舌遵从了主人的意愿,从窄小的穴口钻了进去,顿时被内里的软肉裹挟,寸步难行。
历青易不得其法,仅仅只是胡乱地用舌头在里面戳弄,也弄的初尝此种滋味的冉迎雨情动不已,蜜水不要钱一般地往外涌,很快便将历青易的下巴都打湿了。
少年人忍耐力算不得好,只因春宫册上说要先让女人得了趣才好肏,这才耐着性子做了半天前戏。
此时见水足够多了,便不再忍耐,直起身子小腹一挺,圆润的冠头便顶在一翕一合的穴口缓缓向里推。
冉迎雨紧张地绷紧了身子,手指不自觉地扣住软枕,贝齿咬住下唇,忍受着身体被破开的撑胀感。
滚烫的性器像是破开冰雪的热铁,毫无阻碍地一进到底,直直地顶到了隐蔽的宫口。
历青易倒吸了一口气,敏感的肉棒被温柔地缠住,穴肉像是有生命一样的吮吸着肉棒,那滋味太美妙了,比自己自渎舒服的太多太多了。
她迫不及待地抓着女人的屁股动了起来,历青易习武,又常年在山中奔走,腰身健美有力,她绷紧小腹用力地肏着这个诱人的小穴,又狠又凶地肏弄完全不给冉迎雨半点喘息的机会,滚烫的性器热情的摩擦着软嫩的穴肉,像是要让柔软的腔道彻底记住自己一般,毫不客气地侵占着里面的每一处。
冉迎雨弓着腰背细声呻吟,手指无助的抓紧软枕又无力的松开,历青易的性器粗大,将她的小穴塞的满满当当,她不得不尽力放松,才让自己能顺畅的吃下那对她来说过大的凶器。
旷了许久的身子敏感得不行,原先被玩弄乳儿,又被舔弄腿心后已是濒临高潮,此时又被凶狠地肏了半晌,早已受不住了,小穴又酸又软,她想开口求饶,却被历青易吻住了。
柔软的舌笨拙地滑进她的口腔,勾住她的软舌纠缠不休,历青易无师自通地将粉嫩的香舌勾进自己嘴里,十分贪婪地吮吸。
粗长的性器强行撑开微颤的嫩肉,拼命往里钻,敏感的肉壁被撑的没有一丝缝隙,硕大的冠头不知戳到了哪里,冉迎雨瞬间绷紧了身子,毫无防备地被送上高潮。
小穴瞬间死死的夹住兴风作浪的肉棒,热乎乎的淫水一股脑的浇在敏感的冠头上,历青易爽的放开冉迎雨的唇舌,胡乱的啃咬着她瘦削的肩膀,越发用力的肏弄起敏感的小穴,有力的双手牢牢抓住猎物的双腿,不让她有逃脱的可能性。
本就敏感的身子被一波一波的快感架在高潮的巅峰无法落下,只能无可奈何地承受着,冉迎雨性子软,即使被肏的受不了也不敢推开历青易,她与亡夫之间的性事总是很快就会结束,哪里经历过这样粗暴的性爱。
她不想搅了历青易的兴致,但这样强烈的快感实在让她难以承受,硬撑着又受了好几十下肏弄,终于喉头一哽,无助地哭出声来。
“青易,我不行了啊能不能歇、歇一会呃嗯”
历青易快射了,哪能停得下来,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腰身挺动得更快了。
肉棒在湿热的小穴里捅的咕叽作响,冉迎雨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害羞了,她被肏得晕头转向,剧烈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哆嗦着抓紧历青易的手臂,紧致的小穴一缩再缩,夹的肉棒寸步难行。
历青易捧着她屁股,狠狠往自己身上摁去,圆滚滚的冠头硬是将半个头挤进紧闭的宫口,冉迎雨惶然地睁大双眼,含糊的尖叫被堵在喉中,小穴猛地一缩,浑身颤抖的喷出一股淫水,历青易被夹的尾椎一麻,再也忍不住射了出来。
畅快地射出来之后,历青易只觉得浑身轻松,这才发现冉迎雨哭的满脸都是泪,历青易习惯了一个人,看着哭得惨兮兮的冉迎雨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只能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眼泪,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弄疼你了?”历青易闷声闷气地问道。
冉迎雨哽咽着摇摇头,哪里好意思告诉历青易她这是太舒服了,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样激烈的情事也这般舒服。
历青易松了口气,搂着仍止不住颤抖的冉迎雨亲了好几口,她只射了一次就停了下来,虽然身体还很亢奋,但冉迎雨太瘦了,之前也没吃点好的,她怕把人累病了。
冉迎雨确实有些精力不济,可是依旧硬邦邦的肉棒戳在她的穴中,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
腿心的小穴随着主人的呼吸小口的吮着肉棒,吮的历青易欲念又起,想要放冉迎雨休息的念头瞬间被抛在脑后,两人是侧躺着的,倒是方便了历青易的动作,她抬起冉迎雨的一条腿,耸动腰肢缓缓的插起柔软的小穴来。
冉迎雨习惯了以夫为天,从不会拒绝夫君的要求,即使历青易是个女人,可是她的身子已经被占了,还收了历青易的簪子,此刻历青易在她心中已经和夫君没什么差别,因此面对历青易的欲望,尽管疲惫,她却还是尽可能的收紧小穴,让那根正在侵占她身子的肉棒能更舒服些,最好能早早地射出来,也让自己少受些折腾。
历青易生疏地学着春宫册上的技巧,在穴内乱戳,试图找到藏起来敏感点,冉迎雨靠在她身上,毫不反抗地任由她施为。
窄小的穴道之前被狠狠地欺负过一遍,面对莽撞的肉棒依然热情地包容着它,腔道里柔软的不可思议,肉棒闯进时被强行撑开到最大,在它退出后又恢复成原有的紧窄。
丰沛的淫液顺着粗大的柱身流淌至穴口,被肉棒带了出去,打湿了两人身下的被褥,嫩白的穴口被拍打得发红,稀疏的丛林盖不住那淫靡的景色,反被淫水打湿,凌乱的贴在皮肤上。
历青易咬着冉迎雨发红的耳尖轻轻地厮磨,沉重的呼吸全喷在她敏感的耳朵上,直叫她瑟缩着闪躲。
闪躲间肉棒阴差阳错的刮过一处皱褶,顿时便听得冉迎雨娇媚异常的叫出了声,大开的双腿下意识地想要合上,小穴也不受控制的绞紧,险先让逞凶的肉棒射出来。
历青易舒服的直呻吟,握着冉迎雨那纤瘦的大腿便铆足了进肏弄起来,肉棒的冠头刻意的一次次刮过那褶皱的地方。
冉迎雨浑身直颤,嘴里的呻吟渐渐带上了泣音,眼眶里也蓄满了泪水,历青易的手臂像铁锁一般,不仅紧紧地箍着她的腰,还架着她的腿,让她想躲都没处躲,只能徒劳的推搡着横在腰间的手臂,断断续续的求饶。
“青易啊别、别一直碰那呜嗯”
“啊啊不、啊,停一下呜呜求、求求你,不要嗬啊”
历青易充耳不闻,她向来我行我素,今夜第一次体验到和女人交欢的妙处,尽管冉迎雨哭得可怜,可她正是兴头上,自制力早已烟消云散,不肏个尽兴是不可能停的。
肉棒肏的小穴咕叽作响,薄薄的花瓣被拍打的充血发红,早已裹不住粗长的性器,狼狈地被肉棒戳进小穴又扯了出来,历青易不知疲惫地耸腰,死死的盯着吃力吞吐着肉棒的小穴,心里的欲火几乎要让她整个人烧起来了。
她好想把冉迎雨吞吃入腹,又想冉迎雨能长在她身上,让她无时无刻都插在这销魂的穴里,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想要了就可以肏她。
冉迎雨迷蒙地呻吟着,被历青易掐着下巴扭过头迎接热烈的吻,失神的双眼全然不知看向哪里,她已经被一波一波快感的浪潮淹没,只知道呻吟和本能的求饶。
到底是身体太虚弱了些,再一次被送上高潮后,冉迎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历青易吓了一跳,急忙倾身去查看她的情况,直到确认女人只是累晕过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泛起淡淡的愧疚,她确实太过分了些,明知冉迎雨尚未养好身子,还这般不知收敛地要了她这么多次。
草草将还未软下去的肉棒撸射之后便老实地端了水给冉迎雨擦洗干净身子,又去看了一眼摇篮里历乐乐是否在乖乖睡觉,这才躺回炕上,搂着冉迎雨睡了过去。
冉迎雨再次醒来时又是天光大亮,不仅历青易不在,连摇篮和历乐乐都不在房间中,她心中一惊,急忙起身想去外面看看。
怎料才使力想撑起身子,浑身便酸软的不行,险先又倒在床上。
冉迎雨面上一红,知道自己这般样子是因为昨夜激烈的情事,心里不禁有些埋怨,明明自己昨夜都求饶了,历青易却理也不理,还变本加厉地折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