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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听雨轩

 

江恩池回到院长里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宋言晟说的话。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新鲜话,他在美人乡里呆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

所以他也没太把宋言晟的话放在心上。

只当是……只当时提醒他不要对王妃那样的身份的女子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思及此他摇摇头,只觉宋言晟多心了。

溯清见到自家公子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开口就问道:“公子你回来啦,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江恩池拍拍他的肩,干咳了一声道:“先不回去了,等过完节看过了花船再回去。”

“啊?”溯清一下子懵了,“不是……这……又不走了?”

“暂时不走了。”江恩池想了想,又折返出门带着溯清往外走,“闷了怎么多天,我带你出去逛逛如何?”

溯清小声嘟嚷道:“是公子你想那些姑娘们了吧。”

江恩池点点他的额头,没好气道:“懂不懂人情世故?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溯清猛然闭上嘴拼命点头,就怕自家公子又把他丢下。

这次江恩池去的不是花楼,是家听曲品茗的地方,名叫听雨轩。

里面都是一些自诩风流的文人墨客,听着琴喝着茶,摇头晃脑的感慨世事。

江恩池没那么多忧愁,他来这就是找乐子解闷的,和风雅勉强搭个边。

听雨轩里的头牌名换弦锦,一首琵琶那是弹得出神入化,好多达官贵人来慕名前来都未必能轻易见到,倒是江恩池仗着宋言晟给他搭线,见了人几次就让弦锦生了爱慕之心。

宋言晟不止一次感慨他江恩池何德何能让这么多姑娘喜欢?

江恩池每次都好不要脸的回答:一幅皮囊,一点手段。

其中皮囊居多,当然手段也很重要。

用他的话来讲就是上天给了他一幅好皮囊,他不加以利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溯清知道自己公子多风流,但他记得这段时日江恩池应是勉强收了心,喜欢上了千金楼里一位叫芸娘的姑娘,怎么今日又到了这听雨轩来了?

这般想着他便问了出来,“公子不去千金楼吗?”

江恩池一顿,有些不自在的说:“不去了,我就喝口茶听听曲,你想什么呢?”

溯清嗯嗯的点着头,轻而易举就信了他家公子的胡话。

两人就这般进了听雨轩,江恩池环望一圈未见到想见的人,倒是几个和江恩池相熟的姑娘拥上来开口招呼道:“江公子今日怎么得空来这儿?”

有姑娘问:“是来寻弦锦姐姐的吧?”

“哎呀这可就不巧了。”另一位姑娘可惜道,“弦锦姐姐这几日忙着游湖的事,怕是陪不了江公子。”

几位姑娘说话间溯清已经被挤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

江恩池微讶,“弦锦姑娘也参加游湖?”

“当然了。”楼上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江恩池抬头一看,就见着冉霜姑娘正倚靠着楼上栏杆浅笑嫣然的遥遥看着他。

“只要是这京城花坊里有些名声姑娘都会上那花船参加游湖。”

江恩池故作叹息道:“那看来今日就见不到弦锦姑娘了。”

冉霜姑娘嫣然一笑:“怎么江公子看不上奴家?”

江恩池抬眼故作惊讶,“怎会如此说?今日能见上冉霜姑娘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说着江恩池就上了楼,身后溯清涨红了脸绕过几位姑娘,急急跟了上去。

楼下有人看着这一幕,惊讶道:“这是哪位?怎么冉霜姑娘都这般……这般……”

他张张嘴实在说不出余下的话,只觉是吃了满嘴的醋,酸极了。

还有人难过道:“怎么冉霜姑娘怎么对我们就没这般热情?”

楼下几位姑娘家齐齐相视捂嘴一笑,然后各自散开去到客人身边安抚。

楼上的江恩池要了间包厢,溯清则自觉的守在了门口没有进去。

冉霜调试了一下琴音,轻声笑问道:“江公子想听什么?”

江恩池坐在窗边的位置上支着脑袋笑着回:“倒也没什么特别想听的。”

冉霜眨眨眼,“那江公子来这儿是做什么?听雨轩可是听曲的地方。”

江恩池含着笑,语气诚恳说:“好长一段时日不曾见你,实在想念”

“又骗人。”话虽这么说,冉霜面上的笑却怎么都止不住,她放下琴走过去给江恩池到了一杯酒,娇嗔道:“江公子不是来见弦锦姐姐的吗?”

“霜儿姑娘又误会我了。”江恩池接过冉霜给他倒的酒,看人的神色自带多情,“我是来喝酒的。”

“好好好,那冉霜给公子倒酒。”

于是一杯接一杯的美酒斟满了酒杯,江恩池全当是哄美人开心也不推脱,最后还是冉霜心疼了,故意道:“公子慢点喝,都洒出来了,要不去换身衣服吧?”

说着就拿出来身上的帕子要给江恩池擦拭,只是刚碰到人,冉霜突然记起什么“呀”了一声后又急急忙忙收起帕子。

江恩池见状一把揽住人,含笑道:“这是怎么了?这般不愿与我亲近?”

冉霜解释说:“这帕子不能用,是游湖时要给客人的,我绣了好久呢。”

“送人?”江恩池拿过那张手帕细细打量了片刻,轻笑道:“绣地这般好,不如直接送与我?”

“江公子敢要么?”冉霜依靠在他身上,伸手去拿,“还是还与我吧。”

江恩池轻笑一声却拿着帕子在窗外晃,“真不送给我?”

冉霜有些无奈,“江公子又说笑了。”

说罢就直起身子伸出手要去拿那手帕,只是江恩池美人在怀,故意逗着她不肯这么轻易还与她。

于是这般闹着闹着,他手一滑当真让那帕子掉下楼去。

只见那手帕在空中几经春风折腾,晃荡着晃荡着,就那样轻飘飘地落在了一位行人的肩上,而后再一滑,就那样落下去被那位年轻公子抬手接住了。

“呀!”冉霜见状惊呼一声,脸颊飞红,抬起袖子遮住了面容。

楼下接住帕子的萧暮归抬头望去,一眼就见到了窗边的江恩池。

此时江恩池正站在窗边向外探出了半个身子,只见春风吹拂间,扬起他的几缕发丝遮住了他的眉眼。

无意间便盖住了他眼里的风流轻佻,使整个人多了几分懵懂缱绻。

萧慕归一愣,直以为是哪家的姑娘扮了男装。

而楼上江恩池视线一黑,待他伸手理开眼前的碎发,入眼就见到了楼下正望向他的萧暮归。

好一个君子温如玉,见之忘凡俗。

江恩池一愣,旋即见到手帕没有掉到地上后立刻反应过来带着笑朝下喊道:“楼下的公子,那帕子是我们掉的,公子能否等一下我马上让人下去拿。”

说完立刻示意门外的溯清赶紧下去,“溯清!冉霜姑娘的帕子掉下去被一位公子接着了,你赶紧下去!”

“哎!”溯清大声应道,急急忙忙就往下赶。

等到楼下一时找不到人,四处张望见就听见楼上的江恩池探出窗边朝他喊,“这边这边!”

溯清闻声望过去,再视线朝下一转,就见到了站在那等着的萧慕归。

“这位公子多谢了!”溯清拿到东西连连道谢,手里摸出银两想要当做酬谢,却不料被推了回来。

“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萧慕归摇摇头没有接下那些碎银,然后望向楼上的江恩池微微点头示意,就这样离开了。

江恩池一愣,从见萧慕归第一面开始,到如今那人离开,给他的感觉都太过周正,就像书里的君子,却又不那么让人生厌。

大约着就像山林间的一缕清风,而不是人间浊气。

思及此,他却是自己把自己给逗乐了,都是男人,能有多大区别?

再一转身见到冉霜姑娘颇有些幽怨的看着他,他有些尴尬,下意识就哄起人来,“这是我不对,我给霜儿姑娘赔罪,我那还有一对上好的金凤头钗,赶明儿给霜儿姑娘送来。”

他搂过人安抚着:“别生气了,莫气坏了身子。”

冉霜说:“这帕子经了那么多人手,游湖时怎么好叫我再送给客人呢?”

江恩池想也不想就道:“那就给我,我要。”

冉霜忽然看着江恩池的眼睛,十分认真道:“江公子真要?公子平日连陪我一晚都不肯,怎么敢要这帕子的?”

“我……”他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上楼的两人打断了。

下去时是溯清一人,上来时却是两人,多出来的那人江恩池也认识,是宋言晟的贴身侍卫之一,柳川。

柳川见到人抱拳行礼说:“公子,王爷请公子回去一趟。”

江恩池奇怪,“王爷找我?是发生什么了?”

柳川恭敬的低着头,回答地却是一板一眼,听不出什么情绪,“小的不知。”

“行,那我回去。”江恩池只好同冉霜告别,语气听起来及为真诚,“冉霜姑娘莫气,刚刚我说的是真心话,只是今日有事,来日再来赔罪。”

见有外人在,冉霜整理好情绪轻轻点了点头。

溯清趁此机会把帕子放在了桌上,就跟着江恩池离开了。

等几个人急急忙忙回王府,江恩池见到宋言晟时,宋言晟却正在喝茶,不急不忙的,神色悠闲地很。

“小王爷找我?”江恩池实在想不到宋言晟找他能有什么急事,就他来京城这些时日,他们两人要么一起混在花楼,要么就是各忙各的一天到晚见不到人。

急事?他又不参与宋言晟在京中的事。

宋言晟示意他看放在旁边的新衣,“嗯,你看看那衣服合不合身。”

江恩池纳闷,“怎么做了身新衣,我又不缺衣服。”

宋言晟转着茶杯看着他,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他片刻后才说道:“知道你不缺,这是为了过几日的游湖专门定做的,你试试。”

江恩池明了,感谢道:“小王爷有心了。”

宋言晟轻笑一声:“赶紧试,别磨叽。”

江恩池拿起衣服就要去内间,宋言晟却叫住了他,“做什么,这里就我们两,就在这试我给你看看。”

“是是是。”江恩池无奈,但也不做它想,虽说经历了千金楼一事让他有些应激,但是面对宋言晟他实在不该有什么好扭捏的,再说了以往互相打赌输到没衣服穿的样子也不是没见过。

要是真有想法……他看了眼如今身居高位宋言晟,只觉自己是被吓到草木皆兵了,真真糊涂。

想到这他敛了心思,开始换衣。

只是心里莫名多了些不适应。

而在一旁看着的宋言晟还不等人穿好衣,就皱着眉有些不耐的走上去给他撩后面的头发,“你怎么在穿呢?”

江恩池低着头还在系腰带,“小王爷你别急啊,我还没穿好呢。”

“我看你是被人伺候习惯了,养娇了,穿个衣服都弄不好。”

“明明是你太急了……哎呀……”被宋言晟扯了下耳朵后,江恩池连连改口道,“是我太笨了,小王爷你先放手。”

“啧……”宋言晟放开被他蹂躏到通红的耳朵,稍稍退了几步打量起江恩池的腰身,最后得出结论,“瘦了。”

江恩池奇怪,“哪里瘦了?我怎么没感觉?”

宋言晟说:“腰瘦了。”

江恩池摸着自己的腰,完全没什么感觉,“有吗?可能是着的伙食我吃不习惯?”

宋言晟挑挑眉,“你还不习惯?江少爷的嘴有多挑啊?”

江恩池哈哈笑,“还好还好。”

“对了,还有这个玉坠到时候记得,只有挂着这个玉坠的客人才能上船。”宋言晟给他系上坠子,又抚平了他腰身衣服的褶皱,眼眸微暗,神色沉沉。

江恩池惊讶,“怎么这么多规矩?”

“那你不要?”说罢宋言晟就要去解那系着的玉坠。

江恩池一把按住他的手笑道:“小王爷送人的东西怎么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呀?”

“得了便宜还卖乖”宋言晟点点他的额头,“对了,你今日去哪玩去了?”

江恩池语气微微有些埋怨,“听雨轩,没去多久呢就被你叫回来了。”

宋言晟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不去千金楼找你那芸娘?”

““……””江恩池有些尴尬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接话。

宋言晟好似明了一般,似玩笑一样的打趣,“这是又想弦锦姑娘了?”

宋言晟好似明了一般,似玩笑一样的打趣,“这是又想弦锦姑娘了?”

江恩池就顺着他的话好像不好意思一样道“小王爷又不是不了解我,挑明了就没意思了呀。”

宋言晟挑挑眉,“看起来是我打搅你的好事了。”

“是呀。”江恩池故作可惜,“王爷打算怎么赔?”

宋言晟拍了拍他的腰,语气惊讶,“这套衣服和坠饰还不够?”

江恩池一笑,“小气。”

宋言晟挑眉,作势欲踢他一脚,“滚蛋。”

江恩池后退几步躲开,顺势就要离开,“那就下次再来叨扰小王爷你了。”

宋言晟又气又笑,“赶紧——”

“得嘞!”江恩池一转身离开了房间,只是还没走出院子,又被守在外面的柳川给叫住了。

柳川道:“江公子请留步。”

江恩池回头,有些疑惑,“怎么了?”

柳川问:“江公子可认识萧丞相家的公子?”

闻言江恩池很是奇怪,只是见对方认真的样子,以为是自己无意间招惹了什么大人物给宋言晟惹了麻烦,但他皱眉思索想了许久也没有半点相关的记忆,“不认识,怎么会这样问?”

柳川答道:“方才在听雨轩外面见到公子的侍从和萧公子在一起,便以为公子你们认识。”

“他是当朝丞相家的公子?”江恩池记起那人,不由心下一惊,继而有些感概,还好自己未做什么出格的事得罪人家,而且单看气质,这种权贵家族养出来的子弟,当真和平常人不一样,“一面之缘而已,算不上认识。”

闻言柳川不再多问,只是恭敬的弯腰行礼道:“公子慢走。”

江恩池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待确定人已离去后,柳川进了进了院子敲了敲房门。

“进来。”宋言晟看着柳川,冷声问:“怎么了?”

柳川恭敬答道:“江公子和萧家大公子有接触,不过只是意外。”

“知道了。”宋言晟从案牍里找出一张名单从头慢慢看到尾,最后目光在萧慕归三个字上停留了片刻,语气稍冷道,“把人看好了。”

柳川沉声道:“是。”

……

江恩池到了自己屋里坐了一会,忽然记起了什么,唤来溯清道:“还记得我上次买的凤头钗放哪里了吗?替我送给冉霜姑娘。”

溯清奇怪:“公子不去吗?”

“这几天就不去了。”

游湖在即,那些姑娘想必是没有什么时间。

江恩池想了想,又突然道:“我池里的鱼喂地怎么样了?要不抓一条烤了?”

溯清说:“公子想吃鱼可以和后厨说。”

“那不一样。”江恩池拍了拍他的肩就往外走去,“我们钓鱼去。”

于是这一钓就是好几天,掉到的鱼他除了第一天吃一点,后面就没碰过了,全给了溯清。

溯清一连好几天一直吃着自家公子做的鱼,刚开始还觉得荣幸,到了后面就觉得苦不堪言眼睛都要吃绿了,见到鱼就想吐。

直到最后宋言晟来叫江恩池出门,这才解救了溯清。

宋言晟带江恩池去的地方是一个临江酒楼,周围格外热闹,早早就摆满了摊,可奇怪的是酒楼里人却不多。

酒楼的伙计应该是认识宋言晟的,迎上来没有多说,只是谄媚的笑道:“王爷可算来啦,厢房已经打扫好了,就等着您来了。”

宋言晟嗯了一声,挥退了人。

江恩池跟在后面没看出什么名堂,只是估摸着这酒楼寻常人可能进不来,“来这里做什么”

宋言晟也不答,只是示意他跟着,“去楼上。”

可等到了房间,宋言晟仍然没有解释的意思,就好像只是带他来吃一顿饭,仅此而已。

江恩池想了想,走到窗边望向窗外的风景,就见着不远处有一艘巨大的船只停泊在湖边,上面挂满了彩灯红绸,格外热闹。

“这是……游湖?”他猜测道,“我们就坐在这看着?这能看到什么?”

“急什么?”宋言晟给他倒了杯酒,不急不忙道,“等晚上。”

江恩池就转身坐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晚上?”

宋言晟笑道:“晚上节目就开始了”

“那可有得等了。”江恩池看着宋言晟,支着脑袋问,“那这么早把我拉出来,难到是这里还有什么别的节目?总不能一顿饭吃到晚上去吧?”

“那可真没有。”宋言晟挑挑眉,语气带笑,“主要是怕你再祸害我王府里的鱼,这才早早的带你出来。”

江恩池嘟嚷了一句,“小气。”

等天色渐渐暗下来,他站在窗边,细细看起了外面的情景,“在这里呆来一下午,还不如外面热闹好玩,话说那花船上都有些什么人?你还未与我细说过呢。”

只见着湖中央挂满了彩灯灯火通明的的花船正缓缓前行着,船两侧分别各有二十来位姑娘提着花篮往外洒着花瓣,那些娇艳的花瓣落在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荡碎了天上银白的月光。

再往船头看去,宴会还未真正开始那里就已是歌舞升平一片欢乐的景象。

上面的琴声,歌声,姑娘家的笑声,听地挠人心肺,只恨不得马上能上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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