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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32 金珠子

 

这两天临着婚礼越来越近,常艾就打算把屋子给好好地收拾一下。贵人或许是在屯儿里呆久了,身子骨就越发地惫懒,晚上和常艾折腾到三更半夜,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张齐孝今儿一早要进城,常艾想让吴献琛多睡了一会也就没叫他,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收拾好准备和张齐孝走了。贵人却从被窝里伸出手一把拉住他,“去哪?”

屋子里没开灯就靠着屋外一点儿的亮堂,常艾被吓了一跳,“进城,你去不去?”

吴献琛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常艾就顺势将灯给打开了,“我给你拿衣服?”

常艾从炕头拿出被烘得暖暖的毛衣帮吴献琛套头上,这还是上次张齐孝从商场里稍回来的。常艾等着吴献琛收拾,就在房子里磨蹭了一会儿。他表哥的车子在外边鸣了几声笛,常艾和吴献琛才出来,张齐孝看见这位爷儿也在难免有些拘束了,不自在地打了声招呼。

常艾扣好安全带便问道:“三金是哪三样?”

“项链,镯子,耳坠子。”

常艾问过之后就不再多言,头偏向一边开始冲瞌睡,吴献琛端坐在后边儿姿态依旧挺拔,看着窗外变幻的风景,心里不知道盘算着什么。

常艾并不是无缘无故跟着来的,到金店的时候他拉吴献琛挡在自己前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密封袋,里面装着几颗金豆子,他避开张齐孝让柜台小姐称了称,“多少克?”

“62克。”

常艾眼睛一直盯着那称上的数字,“能打一个金戒指不?”

“大概……够了。”

常艾刚想问工费多少的时候,张齐孝眼尖立马凑上前,看到称台上那几颗金豆子就立马明白了,他拉扯过常艾面带怒色,“你这是干什么!”

常艾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眼神有些飘忽,“我不就想着···”

“这是我舅和我舅妈给你留个!”张齐孝立马朝柜台小姐凶道:“拿来!”人家看他这么凶也只能还了回去,吴献琛在旁看着,一言不发,只是也按住了常艾的手,“收好。”

常艾看了看贵人,又看了看自己表哥想说点什么,可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吴献琛神态自若地解掉了自己手腕上的表,放到柜台上,“我看你外边的玻璃窗上还贴着回收黄金和名表,你们这儿有没有懂表的?”

柜台小姐眼睛一亮,自打吴献琛这个alpha刚进来就集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她连忙点头,“您等我找我们老板。”

这操作又把张齐孝给看愣了,连忙去追那柜台小姐,却被吴献琛拦住,“没事,一块表而已,就当是我和艾艾的一点心意。”

常艾有些尴尬地开口:“这样可以吗···”贵人倒很高兴,“为什么不可以?”常艾握着吴献琛的手,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吴献琛想都没想,轻轻地捏住他的下巴,“亲我一个,就值这个价钱了。”常艾就轻轻地将嘴皮一搭,不害臊地亲了个嘴。

之后老板是请吴献琛单独进了茶室谈了几分钟,常艾并不知道那块表换了多少钱,只知道最后将三金添成了五金还加了一顶凤冠,贵人又添了两块小金条和常艾的那几颗金珠子一起熔了,吩咐道:“打成一个平安锁,工期好了我就来取。”

走时留的是张齐孝的电话。

常艾拉着吴献琛在店外开玩笑,挠他痒痒肉,“我家爷儿是不是一摇摇就会掉金珠子?”吴献琛被他逗笑了,捏着他的小耳垂道:“等回去在这儿打个洞,坠你爷们儿的宝贝。”

小情侣在前面笑笑闹闹,张齐孝手里拎着装五金的礼盒就像烫他手似的,他上前对着吴献琛说道:“谢谢您了,这我本不该收的···”

吴献琛客气道:“你是常艾的表哥,这不算没什么。”

言下之意便是:常艾是我的枕边人,对自己的枕边人大方些算什么呢。

三个人是在城里吃的午饭,常艾就让张齐孝把他们送到家就好,打算独留他表哥自己一个人去抵着父母的问。常艾回去收拾收拾他妈的老樟木箱子,上次把小金豆子翻出来还没来得及好好地整理一下,经年累月地放着灰尘就比较大,常艾搬了一把藤条椅子到院子里让吴献琛坐着烤会儿太阳,他收拾好了再进来。

贵人就在院子里晃着,手一抬就又给游恨情打了电话,开口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常艾根本听不出哪有羞辱的意味,要是吴献琛写一首这样的诗给他,他还夸人家文采好呢。

吴献琛盯着他和庄妙意说说笑笑,语气不悦道:“我的生日礼物?”

吴献琛举起表,给常艾看了一下表盘,“还有两个小时就十二点。”

常艾现在只觉得alpha械斗的恐怖程度和贵人的逼问不相上下,哄着骗着道:“准备了,准备了。”

待吴献玥完全清醒过来,戴着手铐都要向庄妙意撒娇,“你亲我,亲亲就不疼了。”

庄妙意噙泪亲了,问她还疼不疼,吴献玥只说:“为了你,我不怕死的。”

常艾看得瞠目结舌,这和那天不给他钥匙的alpha完全两模两样,常艾觉得姐弟二人相差甚远,即便样貌有几分相似,可他的贵人表面矜持如高枝玉兰,而吴献玥是应了那句话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吴献琛中途离开了一会儿,吴献玥勾勾手指让常艾过来,常艾觉得她不怀好意,庄妙意小声地说道:“常先生是个好人,他救了我,你别···”

吴献玥回过头笑得风流,“我是要帮他的。”

“常艾,你还没想好给我弟弟送什么吧?”常艾立马飘过去问:“送什么比较好?”

吴献玥挑眉,“他缺什么吗?”

常艾垂头丧气道:“他什么也不缺。”

“所以你什么也不用送。”

常艾大大地丑她一眼,不想理会,吴献玥这时却无比认真地对他说:“你许诺···”

你许诺给他幸福。

贵人这时候恰好回来了,他淡淡地瞥一眼吴献玥,“许诺什么?”吴献玥摆摆手对常艾大声道:“你要说到做到哦。”

吴献琛拉着常艾要走,庄妙意就打算在这里陪着吴献玥,临走前吴献琛非常不客气道:“堂姐,奶奶知道了,她很生气。”

走出警局,再走两个路口一条街,就是国贸大厦,也是公司总部,苏特助车子停在那里接两个人回四合院。

距离十二点还有二十三分钟。

华灯在黑夜里绽放,帝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吴献琛拉着常艾走在大街上,二人沉默地穿过人群,吴献琛低头挑眉看向常艾,常艾紧张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到地下车库,走到那张六个八的宾利面前,苏特助拉开车门,常艾却踮起脚尖,压住吴献琛的领襟,搂着他的脖子贴面吻上去,濡湿交缠暧昧,有微弱巧妙的声音响起,苏特助背过了身子。

吴献琛扒开常艾的手,两片唇便立马分开,贵人问道:“这是生日礼物吗?”

常艾眼神迷离,“是,此吻定情,我永远爱你,生生世世爱你。”吴献琛很满意,他闭起眼吮吸着常艾的唇珠。

无论这份爱是起源于利用或者起源于算计,三月十三日早晨九点生在金字塔顶端的贵人,在他的二十八周岁,被一个没有腺体的oga许诺说——爱他生生世世。

贵人十分的满意,贵人十分的欣喜。

吴献琛和常艾钻进了车里,重重地将门一关上就算是与世隔绝,苏特助识相地离开了车库,只留二人在逼仄狭小的车厢内纠缠激吻着。

常艾被剥掉了衣服裤子,整个人赤裸一条地挂在吴献琛身上,淡眉浓眼似有醉意,他渴望着吴献琛的温度,而吴献琛也渴望重新在他身上获取生命的力量。

常艾就像觥筹交错之中出现的虚影,好想好想抓住他,要如何,要如何才能抓住他。

让常艾为他生一个宝宝?

可是他的艾艾是一个没有腺体的oga,可能生不出来宝宝。

把他囚禁起来,不允许他跑走,可这样常艾会恨他。

吴献琛舔舐着常艾的耳垂,西裤鼓出的褶皱是欲望具象的体现,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又怎么可能呢?他只想永远地永远地在常艾的身上栖息。

温热的鼻息喷薄在常艾最敏感的脖子上,变成一片模糊爱美的水痕,常艾拱起腰去蹭吴献琛的下面,贵人问他:“我娶你,你愿意吗?”

常艾的身形明显地怔了一下,他还是永远将贵人放在首位,永远为他考虑,哭着也要说出来:“可你很难。”

吴献琛将自己的性器全部没进了那狭小的洞口,就像被子弹击中心脏常艾的腰身开始颤抖,吴献琛惯用的伎俩就是撒谎和逼问,“你只管说,你愿意吗?”

“常艾!你愿意吗!”

常艾也想自私一次,他发狠地咬住吴献琛的腺体上,哭着叫着:“我要标记你!我愿意!”

吴献琛不觉得疼,只觉得沉在心里的所有不甘都和曾经的自己一笔勾销,他箍住常艾的腰开始动起来,哭声里夹杂着不必明说的喘息,粗长的性器大力讨伐着风雨飘摇的身子,透黑的玻璃蒸出水汽,就是最简单的,最普遍的做爱姿势,生在如梦如幻的帝都,过着如露如电的人生,二人真的就抓住了彼此。

把常艾做狠了,就会像猫儿一样低低地嚎叫,一遍遍叫着吴献琛:“爷儿···爷儿···轻一点!”

而有胯下只会不间断地传来水声和撞击声刺激着二人。

在一声声叫唤中吴献琛记起他的常艾比他还大上两岁,到了六月,常艾就是三十。

再不结婚就恨嫁了。

吴献琛久久拖着的,不愿去找寻的爱,是有一天会歪打正着的缘。

二人在车里缠绵到半夜,常艾最后浑浑噩噩地睡过去,身上还披着贵人的大衣。

是一种怎么样的眷恋,就连等红绿灯时都忍不住回头频频去看在后座熟睡的人儿。

他不喜欢oga被人们啧啧称道的绝美容颜和纤瘦身材,他只爱有血有肉的常艾,活在他生命里的,熠熠生辉的常艾,像一颗永远不会落下的太阳,照得他心头很暖。

,难道你要让她捅出通天的篓子,再用整个吴家去赌窟窿眼吗!”

温应被怼的说不出话,只能低头听着,她接着训话:“你要是真的心疼你的女儿,就为她找一个地位显赫的oga,让她早日成家。”

等自己叔母求情未果,他便要和沈怡和坦白他和常艾的婚事。

吴献琛不知道自己开了这个口会如何,但无论结局是什么,他都不能像个懦夫一样不说话。

吴献琛一早就支开了常艾,让魏冉带着他去看画展,现在餐桌上只坐着他的血亲了。

吴献琛在一旁静静听着,敏锐地捕捉着老太太话里的字眼,等沈怡和喝了口茶润润了嗓子,“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散了吧。”

吴献琛走到沈怡和旁边,直挺挺地跪下,“奶奶,我想娶常艾作为我的妻子。”

沈怡和的右眼一直在跳,温应更是吓得摔了杯子,“小琛,你脑子发昏了是不是!”

老太太压住心里的怒火,现在还不是时候,要么干净利落地拔出来,要么永远不要拔出去,也不要拔得不干不净。

如果拔得不干不净,有朝一日那beta再使了手段卷土重来,霎时就会断送这本就不深的祖孙情分。

“我年纪大了,管不了你们的婚事,只希望你们不要惹事,但庄家那边你要怎么办?”

吴献琛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给沈怡和磕头,“谢谢奶奶,庄家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

吴桐看在眼里,大智若愚,一言不发,观察着老太太的表情,他很清楚一点——这个侄子每当想自私一点点,想为自己自私一次的时候,事情总是办不成,吴桐起身道:“妈,儿子偏头疼犯了,想先走一步。”沈怡和就让温应和吴桐赶紧回房休息。

吴家二爷的卧房原在二楼,后来吴枫带着发妻离开后,吴桐将卧室搬到四楼,打通了两间房子,将他哥哥的卧室和自己的并为一间,自此以后除了温应,吴桐不准其他人进他的卧房一步。

而以前在吴家宅子里做事的老人都知道这兄弟二人手足情深。

当年也是吴桐瞒着父亲母亲暗渡陈仓,帮着自己哥哥嫂嫂跑出去的,不然何至于气病了老爷子,实打实伤了母子情分。知道实情的佣人都被遣了出去,唯独只剩服侍了吴家三代人的张妈还留在老宅子里。

温应搀着吴桐回了房,吩咐佣人将药放在门口,吴桐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温应揭开玳瑁香炉的炉盖,添上一盏安神香,问道:“你是真头疼还是假头疼?”

吴桐笑笑,“依老婆所见,是真是假?”温应卷起珠帘,珠帘那边是吴枫和平安穆的卧室,她走到躺椅后边替吴枫按一按太阳穴,“舒服些了吗?”

“得妻如此,心满意足。”

“别贫嘴了。”

两间卧室被珠帘隔开,对比看来,风格迥异,大有不同:吴枫那边是十分简静的风格,黑白为主色调,唯一靓丽的色彩是墙上的油画——平安穆坐在百花园抱着年仅两岁的吴献琛。

而吴桐这边就装饰就比较华丽,有一整面墙的古籍,全和南唐李后主的诗词有关,摆满一屋子的青花瓷,床边也挂着幅书法,是李后主的《更漏子》,吴枫当年为自己弟弟亲手写下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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