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存的勇气
许河弋有时会忍不住想,如果他有足以与温恆景匹敌的家世,或者,他有像温恆景那样的天赋与能力,而不仅仅只是一个比普通人还微不足道的悲剧角色,在感情里,他是不是会勇敢一些。
不是那种撒娇耍横的勇敢,而是能拥有不顾结果去爱的力量,哪怕明知道会遍体鳞伤也依然义无反顾的坚持。
可无论如何,当下这一刻的他,实在太缺乏这些力量。
他所有微小的底气都来自于温恆景无限宠溺的纵容,饶是如此,他也依然胆怯懦弱,不愿去掀起任何风浪,反而随时预备着离开。
两人之间的情绪因为许河弋的顽抗而陷入僵持。
许河弋无比心虚地偷瞄男人的表情,却看不出他的情绪。只见温恆景从车内杂物箱里拿出了一包香烟。
他开了一半车窗,点着了烟深吸一口。然后掐着烟的手伸到窗外去,以防熏到许河弋。
而窝在他怀中的许河弋,觉得此刻自己显得有些多余了。他起身要爬回驾驶座上去,却被男人搂着腰一把抱回怀里,低沉道:“好好待着,哪也不许去。”
烟雾缭绕在眼前,又层层迭迭飘出车窗外,许河弋在这一片淡淡的烟雾之中望着男人的脸,如他所预料的那般,他只剩下不知所措。
却还是乖乖搂着男人的腰,哪儿也没去。
等到温恆景抽烟了手里的烟,看见的便是小家伙窝在自己肩膀上微红的侧脸。
温恆景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拿捏别人的手段和面对其他事情的理智冷静,在许河弋面前,通通失去了效力。他自然是舍不得强迫他的,也因为如此,便只能让自己再三折损,丢盔卸甲。到最后,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他,只能再另作别的打算。
他从前虽然也温文尔雅,但遇事,可从不曾让步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