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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练了

 

珩岐宗是个神奇的地方,除了匡扶正义与尊师重道外,没有其他规矩,只要进门皆是弟子,不讲外门内门亲传。虽然一切能力至上,但也不讲究所谓修为越高辈分就越高,反正只要不危害宗门与苍生,大家都会觉得乐的自在清闲。

按他们的话来说。

修仙当以飞升为己重,为何还讲凡俗那套。

这也是任玘刚升筑基不久,去宗门按以前自己所看的修仙把一位金丹叫成师叔,金丹那位一脸震惊,说着自己比他晚一些时间进门,应该管他叫师弟,才知道这些的。

当时任玘:“…………”

可见自家师尊被称为老祖,这得入门多久啊……

这年任玘筑基圆满,刚好宗门内发布了下山寻找同门的任务。

是之前得到除魔任务的同门去了一所村子后,都不见踪迹皆无消息,但大殿内的长明灯还燃着。

任玘本来不想接的,只想安心待在山上修炼,还是师尊说他这次任务可能会有升金丹的机缘,他这才接了。

任玘离开宗门时,师尊也没交待什么,只说让他别害怕,有事捏碎符箓唤他就好。

任玘只默默的回了句:“多谢师尊…”

觉得师尊太小看他了。

虽然他一个生活在和谐和平世界的人确实害怕灵异鬼神,又一直在玉清峰修行不曾见过世面,但也不用一有事自己就找家长吧……

这次任务与他同行的还有两位筑基七层师弟和一位金丹一层师姐。

任玘跟随师弟师姐们御剑飞行一起到了地方后,他们站在村门口看着牌坊上的牌匾都快掉落,上面的字都已经看不清楚,周围杂草丛生,里面村子房屋破落不堪。

任玘看到这一幕:“…………”

原来真的有像里鬼村场景,还是肉眼可见的阴森……

这村子比其他地方要死气沉沉的多,像是笼罩在阴影之下。

四人进入村子里,所有房门紧闭,一点声响都没有,只有一阵阵风声传来。

任玘与另外两位师弟法的搅动,下巴仰起呻吟。

裴玙看到这幕媚人姿态,蹲在任玘身侧,看着任玘双腿耐不住的曲起分开,屁股腰身抬起往上摇晃迎合手指。

“小玘只是自己安抚就能满足吗?”裴玙问着,手掌抚上了任玘胸膛,捏捻着胸前一点。

“嗯啊别…别捏……”任玘喘息说着,闭着眼不去看裴玙,手上动作加快也不能进到深处,肉棒一直想射精,自慰半天也没有想射的冲动。

睁开湿漉双眼看向裴玙,又敛眸轻声问着。“你还做吗?”

“嗯。”

裴玙眼里有了一丝笑意,抱了任玘起来,他把人翻身跪趴着,揉着饱满臀肉就捅了进去。

“啊……”

任玘睁大双眸,那炙热的孽根刚进去他的肉棒就直接射了出来,花穴一阵缩紧绞着里面那根肉棒,手肘撑地身子顺着撞击摇晃。

裴玙顶撞着里面裹紧他肉棒的穴肉,知道任玘难耐的点,就直接撞着骚心密集的抽插,看着身下光滑如玉的背被地面磨出红痕,几缕长发垂在背上凸现的蝴蝶骨上,大部分长发顺着背垂在地面跟着晃动。

“啊啊……”

任玘仰起下巴尖叫着,被快感淹没身子不停地颤抖,肉棒又开始挺立,摇头缓冲着涌入脑里的刺激快感。

过了不知多久,任玘已经腿软想趴在地上都被裴玙揽住腰继续撞击,一下下都是抽离出去再全根没入,接连处水液四溅,白沫涌出。脸上精液都出现干涸,手撑不住只能肩膀撑着地面,侧着脸趴在地上摩出红痕。

捅进深处宫颈软肉,任玘已经受不住的双眼微翻,嘴里张开红舌吐出,宫颈痉挛的喷出潮水,肉棒也同时射出。

高潮没过又被密集抽插的彻底抽着气,任玘瞳孔睁大,等到滚烫精液射入,裴玙放开他,他就直接趴在了地面,脸上失了神,胸膛一直起伏着,花穴敏感的从肉壁流淌出的水液都让他浑身剧烈颤抖。

任玘半阖的双眸看着裴玙躺在他的身侧,把他拥入怀中。

裴玙抚摸着任玘轻颤的背。“我的小玘今日可尽兴?”

任玘缓着自己的急促呼吸,想起自己刚刚淫荡的模样,脸更加埋进裴玙怀里,在意识模糊前,抬起无力的手捶了一下这人胸膛,说了句帮我看好他们,就彻底昏睡过去。

任玘从上次两徒弟从秘境回来又不敢再下山了。

当时醒来已经是白日,裴玙也没离开的继续跟着他。

任玘看着两徒弟进入秘境后,他有些担心,但他这个修为也进不去练气期秘境,只能在外面踱步等着。裴玙见他心焦直接把他们两人修为压低,跟着一起进去。

只能说翊鹭果然有气运之子的风范,他们跟在身后,看到其他家族少爷小姐遇见翊鹭就开始嘲笑。

“一个没落小家族的孤儿也配与我们争抢资源。”

“怎么?退婚后改喜欢男人了?如此亲密?”

翊鹭沉得住气,陆嘉不忿的先跟人吵上了,陆嘉吵不过红着眼眶开始拿剑上去打,翊鹭想拦也没拦住,也是别人人多,他们两人寡不敌众。

任玘听见嘲笑就想上去,被裴玙拦住,任玘心疼的等到后面看他们打不过,想着裴玙再拦他,修为不压了,秘境毁就毁了,他刚灵力转动就被裴玙压下说道。“你去会被他们认出来,传出欺负小辈的闲话,我来。”

裴玙也没上前,只是随意动了下手指,那些家族少爷小姐一干仆从直接掀飞不知所向。

还把翊鹭陆嘉看懵了,面面相觑。

任玘急了,他拽着裴玙袖子,“你顶多让他们灵力尽失无力再战,小翊小嘉自己就会离开,你这样太明显了。”

话音未落,咆哮声从旁边林子传来,一只妖兽就冲了出来。

任玘一看,风属性,刚好正对那几人,被刮飞也正常。

风鸱兽已经快到中阶,两徒弟也打不过,翊鹭抱着陆嘉拔腿就跑。

之后任玘充分体现了慈母多败儿的属性,看见两徒弟遇见危险,他不好出手,就下意识扯着裴玙袖子。

两徒弟都以为自己是运气好,每次都意外的绝处逢生,开始懒散慢悠悠的到处寻觅,反正总会遇到机缘,见到东西就往袋里收。

主要还是陆嘉好奇贪玩,翊鹭惯着也不催促。

作为金手指的裴玙当然乐在其中,还能有作为救两徒弟的奖励。

苦了任玘每次冲动拽袖子后,被裴玙亲昵咬着耳朵。“小玘,我要奖赏。”

说着就动手了,任玘连话都没回一句就直接被裴玙速度极快脱了衣衫,花穴被肉棒肏了进去。

愣是一个小秘境,每个地方都被当床做了一遍,冰湖瀑布,寻宝洞府,幕天灵植地,就连妖兽洞穴都没放过。

翊鹭还刚好出现练气七层突破八层,陆嘉在一旁护法。

任玘躲在不远处的树后偷看,又被背后裴玙解开腰带,长衫下摆被撩起,裤子褪到腿弯,流水花穴就被进入肉棒。

任玘被迫弯腰双手撑着树,看着自己长发垂在两侧晃动,浑身汗淋淋仰头张开唇喘息着,双腿酸软花穴充斥着猛烈撞击声,精液射到地面草叶上,肏到宫颈软肉高潮喷水的尖叫声被裴玙手掌捂着嘴吞进喉里,浑身颤栗睁大双眼,湿液顺着双腿内侧滑落流下,头垂着失神看向自己发抖的双腿,一抬头还能羞耻的看到前方两徒弟,最后像没骨头一样软着的被裴玙抱出秘境。

任玘回宗门后,一运灵力,发觉自己金丹又升了一层。

疑惑是不是之前估算与裴玙的双修有误,怎么那么几天就升了一层,现在金丹四层。

还被师尊夸着这次出去就遇到机缘,这么快升了一层。

任玘羞得不敢回应,又因为自己心里的隐晦心思,除了日常教导,也没有脸面多接触师尊。

任玘想趁着灵力充盈赶紧闭关看看能不能再冲一层,急忙去告诉两徒弟说自己要闭关,又送给翊鹭一些法器作为又升练气八层的奖励,不放心又去师尊那里拜托他多带带自家徒儿,等师尊答应后才放心的回屋闭关。

等着闭关出来,他看到自己身上满是蛛丝灰尘,呛得咳嗽,赶紧施了除尘术开门出去。

刚打开门就被一位青年冲进怀里,任玘下意识抱住,他看着跟他身高相差无几的艳丽青年,从长开的眉眼看出这是陆嘉。

讶异陆嘉怎么到筑基了。

分神想着,筑基就一直保持这个体貌了,这还能长高吗?

“师尊娘亲出来我就感知到了,我厉害吧!”

“恭喜师尊娘亲又突破一层,我好想师尊娘亲。”

“师尊娘亲怎么闭关这么久,我都十八了,师尊娘亲都不陪我过生辰。”

陆嘉鼓脸一通说着,又蹭了蹭任玘肩膀。

任玘惊了,怎么闭关了四年这么久。

他抬手揉着陆嘉发顶,笑道。“师尊补偿你好不好?想要师尊做什么?”

“嗯……我要师尊娘亲给我做好吃的。”

“师弟,师尊刚出关,你怎敢劳烦师尊,你已筑基辟谷,怎么还找师尊讨要吃食。”说话的是一位清冷俊秀青年,一身蓝衣翩翩,身子挺拔沉稳,他走到任玘面前,鞠躬行着礼。“恭喜师尊出关。”

任玘目光转向已经需要仰头看的翊鹭。

这孩子已经有仙君之姿了。

任玘又笑道。“也恭喜小翊小嘉突破筑基,为师刚出关,还未来得及给你们备晋升之礼。”

陆嘉躲在任玘背后,对翊鹭哼了一声,告着状。“师尊娘亲,你不知道翊鹭师兄在你不在的时候,老欺负我。”

“他可严厉了,天天逼着我练剑,都不让我歇息。”

“还要惩罚我,每天都……”

“咳……”

翊鹭咳嗽一声,打断陆嘉话语,看向捏着陆嘉脸的任玘。“师弟,过来。师尊刚出关,需要去寒雾泽沐浴换衣吗?”

“好。”

任玘听着耳边陆嘉的悄悄话,想着什么惩罚会舒服,又听见翊鹭的话,转头答应着。

“就不打扰师尊了。”

“那为师先去寒雾泽了。”

“好的,师尊。”

“师尊娘亲我等你做好吃的。”

任玘看着陆嘉耷拉着肩走向翊鹭,又一同对着他行礼告退,满头疑惑飞向寒雾泽。

“不是说好暂时不告诉师尊?”翊鹭见任玘飞远,一只手环着陆嘉腰说着。

“可我太想师尊娘亲了,一看到师尊娘亲,就想什么都告诉他。”陆嘉顺着姿势就双臂抱住翊鹭的手臂,蹭了蹭抱怨着。“都怪你要欺负我,还不让我告诉师尊娘亲,你肯定是怕师尊娘亲罚你。”

翊鹭清冷的眸子含着笑意,另一只手把陆嘉的一只手牵起,低头亲了一下手背。“是,我怕师尊罚我。”

“我就知道,那我不告诉师尊了,我要吃甜果。”陆嘉说完踮脚赌气咬着翊鹭肩膀,听着翊鹭笑着答应,眸子弯着,又踮脚亲了一口翊鹭脸庞。

拽着人走着说要去自己选甜果。

任玘到了玉清峰另一头靠着山壁的一处热气弥漫的泉池,这处与他们住的小筑春日昂然不同,这地环境冷寒,热泉池泛起水雾,这才叫的寒雾泽。

任玘取下发带,脱了衣衫下去泡着。

闭着眼惬意的轻叹一声。

“恭喜小玘出关。”

听见熟悉的声音任玘睁开眼,看向身侧与他一同脱了衣衫赤裸泡着的裴玙,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移,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雾朦中,任玘湿发垂肩弥漫白润胸前,水滴顺着锁骨滑落到胸前嫩红两点,又顺着腰间流入水中滴成涟漪,似狐狸妩媚的双眸被热气熏的泛红,看向裴玙像是带着嗔羞。

裴玙看的心念一动,他揽着任玘的软腰把人圈进自己怀中,伸手撩起一缕湿发吻着。“我今日拜访珩岐宗,闲逛至此,没想到遇见美人沐浴,想与美人戏水一番。”

任玘一言难尽地抬头看着裴玙那张脸,觉得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论起美人,放眼修仙界,他不仅排不上号,更比不上面前这位在灵界琅嬛排名前三的昭赋仙君。

就因为这张仙姿佚貌的脸,连不修边幅,兴致缺缺的懒散披发模样,都显得是醉玉颓山。

偏偏琅嬛还是个实力长相并驾的排行榜……

任玘拍掉裴玙摩挲他头发的手,偏头问道。“凌琅宗今日拜访有什么事?”

裴玙被拍手也不恼,又伸手向任玘脸颊细细抚摸,低头亲了一下任玘嘴唇,抬头回答。“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再次祝贺小玘,大徒弟在宗门大试得了榜首,小徒弟入前十,两位晚辈飞升指日可待。”

“嗯?小翊得了第一?小嘉也入了前十位?”

没想到两徒弟那么厉害,自己去宗门比试就…嗯…不提也罢,只能说自己太废物了…

任玘抿嘴笑着,眼里欢喜踊跃。

裴玙见任玘听见消息双眸瞬间流光溢彩,人都变得顾盼生辉,他俯身埋在任玘颈窝。“小玘怎么不曾为我这样笑过,让夫君吃味。”

任玘笑意收敛,伸手推了推,小声说着。“你下巴咯着我了……”

裴玙立马起身,他抱着任玘的双臂又紧了紧。“小玘,闭关四年,为夫想你的紧。”

“可想念夫君?”

“你梦里我应该是想…唔……”

说话声被裴玙抬起下巴堵住,舌头探入口中,任玘顺从的闭眼张开唇,让那灵活舌头进入更深,与自己舌头翻滚搅动,口水从嘴角流出。

吻了许久,裴玙放开任玘的唇,双掌摩挲着任玘的后腰,嘴唇蹭着任玘潮红的脸颊启合呢喃。“我想听小玘说一些让我心悦的体己话。”

任玘蹭的脸痒,头往后仰一些,抬手捂着裴玙的唇,认真道。“要不我去为你寻一颗海蜃珠吧…幻境里你想要的都有…或者送你一面镜子?你看看你眼睛有情绪温度吗?你会心悦吗?”

“有的。”裴玙把捂嘴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浅灰眼瞳倒映着任玘的脸。“只要你说,我的心会跳动,我很喜悦。”

任玘望着裴玙没表情的脸欲言又止:“…………”

是个人的心都会跳动…还不止人…

任玘推着面前这人胸膛,两人凑的太近,下面一直抵在他小腹的炙热实在是忽视不了,自己花穴已经泌出水液,只是在池子里瞧不出来,见又推不动,瞄了裴玙一眼,不自然的低头含糊着。“你想做什么你就做……”

裴玙水里一捞,单手把人抱了起来,突然失重任玘吓得赶紧搂住裴玙脖颈。

裴玙把人放在池边坐着,挤进任玘腿间,双手抓着那软腰两侧,刚好两人平视。“今日恐怕不能满足小玘,夫君还有要事在身。”

任玘听见这话只盼这人赶紧离开,掩饰心中喜悦,眼神疑惑看向裴玙,听这人继续说着。

“魔族有卷土重来的趋势,我今日前来就是为此。”

“小玘需勤加修炼了。”

裴玙说完上前咬了一下任玘嘴唇,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睛紧盯着任玘像是显示不悦。“我不喜欢小玘听见我说离开就心里欢喜。”

“知道吗?”

任玘捂着自己吃痛的嘴,心惊裴玙怎么看出来的,自己有这么明显么?放下捂嘴的手,不敢正视裴玙,心虚岔开话题问着。“魔族不是千年前被打入极寒之渊吗?魔尊也身死魂消,那里环境艰难难以修行,人心涣散,连到合体境界的魔修少之又少,怎么还有能力重来?”

“千年了,他们也该适应环境了。”

“在你闭关的第二年,魔族有了新的动作。”

“现如今灵界已经出现魔修的行迹,有的小门派被蛊惑堕魔,也有一些无宗门庇佑的散修失踪,估计是被拿去修炼了。”

“珩岐宗作为灵界第一门派,特来召我们商议此事。”

“只不过……”

裴玙看着任玘心虚的模样,笑了笑。

任玘本来想询问只不过什么,忽然听见裴玙破天荒的笑声好奇地抬眼看去,看见那张笑脸顿时吓得不轻,双手立刻伸去捂着裴玙的脸,一时间忘了裴玙的气性口无遮拦。“别…你别笑了,你笑起来好可怕……”

怎么有人笑起来这么吓人,这人是不是从来没笑过,笑起来就跟一个假人扯起嘴角一样,诡异的让人起鸡皮疙瘩,这再怎么好看有这笑容也不好使了……

裴玙敛笑,拉下捂脸的手,两手抓着任玘手腕,沉默盯着任玘。

任玘说出话就已经后悔了,都忘了裴玙是个小气的人,之前自己说些抱怨裴玙的话,裴玙直接不悦,嘴里说着不喜,做那事倒是喜欢的紧,日子久了,虽然裴玙脸上依旧看不清情绪温度,但他还是能揣测到几分裴玙不悦的模样。

主要别人靠表情传达,裴玙靠环境。

现下被裴玙盯的身子起了寒意,本来他这个境界是不畏寒的,现在身子冷的发抖,牙齿都在打颤,感觉小腿泡在池子里的热泉都是冰的。

“小玘,我不悦。”

“嗯…体会到了。”任玘听着发抖回应,感觉这个回答让自己更冷了,湿发都结了霜。他冷的受不住,挣脱裴玙抓住自己的手,抱住裴玙脖颈,示弱软着声。“夫君…我错了。”

“嗯,小玘。”裴玙回搂住任玘,托着任玘屁股把人抱起来,见任玘头埋在他颈窝,另一只手抚摸着任玘的背后湿发,等怀里人身子渐渐回暖后,就在这热泉池里慢慢走出水纹,接着刚刚没说完的话道。“我见小玘不喜杀生,所以有劳小玘继续闭关了。”

任玘茫然的从裴玙颈窝抬起头,与裴玙对视。

他刚出关怎么又能闭关?

还在疑惑突然感觉到体内灵力不断涌入,他感觉到这已经不是要突破金丹几层了,而是要进阶元婴。

任玘睁大双眼看着裴玙的脸,不可置信裴玙怎么有如此能力。

“你怎么……”

眼前一闪又到了自己闭关的小筑,被裴玙抱在怀里坐着,两人依旧赤裸。

“小玘乖,很快的。”

裴玙说完把人放榻上为任玘披上衣物,低头凑近吻着想说话的人儿,等着任玘闭眼进入神识后,这才放开离去。

任玘询问的话语被裴玙堵住,在入定前看着裴玙的眉眼,想着。

完了,还没给小嘉做吃的,不知道会不会闹。

再次出关,任玘已到元婴,他也不知道时日过了多久,想着陆嘉想他做吃食的话,有些心虚的开门出去。一出门就看到翊鹭跪在门外,见到他就喊着求他救救陆嘉。

任玘心里一咯噔,赶紧上前扶着翊鹭让他起来问着小嘉出了什么事。

“求师尊救救小嘉。”翊鹭看到师尊出来,没管任玘扶他起来的手,继续跪着。

“怎么了?你先起身,小嘉在哪?”任玘焦急询问着,他心里着急,到底发生什么了?

“对不起,师尊,我没照顾好师弟。”

“求师尊向师祖求情,救救小嘉!”

“你先起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小嘉在哪儿?他怎么了?”

翊鹭依旧跪着,也不抬头看面前的一脸担忧的任玘。

“是我的错,师尊闭关,与魔族争战中,师祖也嘱托过我们小辈不许出宗门。”

“可我还是带了小嘉出了宗门。”

“所以呢?你不会告诉我小嘉……”任玘整个人慌神心滞了一下,他想该不会是小嘉出去遇到了魔族被遭遇不测……

“小嘉被蛊惑堕魔了……”

任玘听到此,舒了口气,虽然这消息也让人心慌,至少没遭遇不测就行。毕竟心魔堕魔初期还是能祛除魔气的,他劝着翊鹭。“小翊你先起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现在小嘉在哪?”

“小嘉被师祖关押在风袪崖。”说着翊鹭抬手抓着任玘手臂,跪着又前进两步,沉稳的人脸上全是担忧。“师尊我求你救救小嘉,风袪崖全是留下的剑气,小嘉的修为根本抵不过。而且他已经被关至有半年有余了,我被里面剑气重伤,又被师祖带了出来,求师尊向师祖求情,求他放过陆嘉。”

风袪崖在珩岐宗的北角峡谷,那里宛如一道天堑,也曾是历来珩岐宗剑仙顿悟之地,里面凌厉剑气纵横,后来被珩岐宗当做惩戒关押之用。

关押磨炼心境,出来皆大欢喜,由此晋阶,祛除不了就是磨灭至死。

陆嘉已经被关半年……怎么魔性还未祛除?

任玘听罢神色凝重,抓着翊鹭肩膀就往风袪崖飞去,在路途中问着。“小嘉怎会无故堕魔?”

“是我的错…堕魔本该是我,我当时带小嘉出宗门,被魔族之人设了心魔劫阵法,一时未察觉,又被小嘉拼尽全力救我出阵,他却身陷囹圄,没堪破心魔堕魔了。”

“后来师祖过来相救把我们带了回去,小嘉也因为入了魔被长老们罚去风袪崖。”

怎么回事?陆嘉心思向来纯净,怎么会有堪不破的心魔。

任玘想到此,两人已经到了风袪崖。

把也想进去的翊鹭放一边定着,自己飞了进去。

也不知怎么回事,按理来说他元婴修为即使进来,就是不重伤也得躺着出去的下场,但是进去之后,那些剑气向他袭来,他刚运剑防备,凌冽剑气就往身后打去,在山壁留下沟壑剑痕。

任玘也不管直接往里面前去,在狭窄山缝深处,见到了一身伤痕见血的陆嘉,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喘气。

任玘看到眼眶湿润,心疼的过去抱起陆嘉,灵力感探,感知到陆嘉修为殆尽,已经命悬一线。

“咦,要死了吗,怎么会见到师尊娘亲。”陆嘉被抱起,感觉到是熟悉的气息,下意识蹭了蹭,已经无力睁眼,声音气若游丝喃喃。

“是师尊娘亲,小嘉受苦了。”任玘听见陆嘉虚弱的话语,眼泪没绷住,直接掉了出来,抱着怀里的满是血痕的人就往外飞去。

回到小筑,任玘让焦急眼眶红了的翊鹭在屋等候,又把陆嘉泡进寒雾泽池内,为他输送灵力。

可修仙灵力与魔气相冲,更让陆嘉经脉不堪冲击的呕出血来,任玘无法只能先让陆嘉在池子里泡着,又赶紧喂了几颗疗伤灵药。

想着去找师尊想想办法,他刚到玉清峰小筑,师尊与惩戒长老就在霄树下,翊鹭在一旁跪着。

惩戒长老看任玘飞来,负手而立,皱眉斥责。“任玘道人,你已经身为珩岐宗元婴道人,私自带离魔族孽障,你把珩岐宗规矩放置何处?”

任玘在旁侧行着礼,把翊鹭扶了起来,拦住了想说话的翊鹭,让他去守着陆嘉,见翊鹭走后,他才转头看了一眼惩戒长老,又望了一下师尊,垂眸低声道。“陆嘉是我徒弟,不是魔族孽障。”

“他只是被蛊惑入魔,算不得魔修,只要祛除心魔,还是能回归正途。”

“是吗?徒儿你可曾想过,陆嘉放置风袪崖半年之久,为何魔性还未泯灭?”师尊倒是一旁开口道。

“想过,小嘉心思单纯,所以比其他人执拗,遇到心魔堪不破也正常,这时候更应该需要引导,不是让他自生自灭,这样会让他更想不通。”任玘听见师尊这话也想过为什么,陆嘉的心魔到底是什么,怎么到现在还没破解。

“自生自灭?”惩戒长老冷笑嗤了一声。“任玘道人倒是给我们添了好大的罪,是想说我们珩岐宗弟子出事,不仅不加以挽救,还谋害弟子?”

“不敢,我只是太过焦急,所以说话多有得罪,望见谅。”

“那如此,任玘道人请把那名孽障交予本座,待他祛除魔性,再交还与任玘道人。”

这再进风袪崖还有命出来?任玘急忙道。“陆嘉是我的弟子,就不劳惩戒长老费心了,我会教导我的徒儿。”

“荒唐!陆嘉已入魔成邪,魔族嗜杀修行,若出现危害宗派的事,你把偌大的宗门放置何处?让灵界中人耻笑我们宗门放任魔族不管?”

“任玘道人莫不是闭关闭痴了?”

“怎么就是邪了?”任玘气不打一处来反问着,看见旁边还在悠闲看戏的师尊更是气得面红耳赤,看师尊这模样就想起某个人,平日温柔的模样不在。

也是真的气,师尊晋升渡劫他在闭关,徒弟晋升筑基与仙魔争战他也在闭关,偏偏陆嘉堕魔入风袪崖,翊鹭还不知在他那里跪了多久,他皆不知全在闭关,哪怕他一时晚点闭关,至少说不定能够阻拦,他如何不气。

“惩戒长老你告诉我何谓正?何谓邪?”任玘反问道,“是,我是一直闭关,对外一无所知,但我徒儿怎么就是邪了?”

“正派仙门杀人夺宝一桩桩一件件没少做,为了自家门派吞并其他门派也不少,杀亲人杀妻子证道不少,他们就是正道?怎么我家徒儿只是入魔,其他害人之事什么都没做,他就是邪了?惩戒长老你别乱盖莫须有的罪名!”

“如果这么说,那我还觉得魔教光明磊落,他们想做什么从不掩饰,正派仙门有的伪君子做了坏事还得掩藏为了自己清誉,那不也是道貌岸然之辈。”

“你别告诉我强生弱死,求道一心,如果这样,为何有正邪之分,直接一起强者生存,弱者成踏脚石就好了。”

“我觉得你们就是怕魔教修行比正道修行来的容易来的快,怕人家变强把我们吃掉,那如果这样,趁早入魔吧,别遮遮掩掩,还能修的快,魔族也不是不能飞升,只是天魔这称号没仙人名头好听而已。”

“任玘道人你!满口胡言!”惩戒长老横眉怒目,伸手指着任玘,那手都颤抖起来,显然气的不轻。但也不敢多责怪什么。

毕竟任玘说这话,也不算他空穴来风,任玘的两位弟子,翊鹭父亲因杀戮入道后杀妻证道,一朝疯魔失踪不知死活,家族没了主心骨,又被旁家所吞。而陆嘉,年龄尚小,被一门派掌门当做炉鼎培养隐秘带回,幸而遇到翊鹭发现带其逃走,在陆嘉之前,已经不知多少人受害,而偏偏这位掌门,还是位灵界出了名的仁义。

但不知怎么的,翊鹭告诉任玘这些过往后,吞他家族的那些无端覆灭,还有那带人做炉鼎的掌门也突然不见踪迹,任玘就是想替自家徒儿报仇也寻不见,还没有证据去昭告天下这是位道貌岸然的人。

“你这是有意偏袒魔族了!”

“不是偏袒魔族,是以事论事,我徒儿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他不是邪!”任玘争辩着,似狐狸的双眸上挑,睨眼看着惩戒长老,负在背后的手已经召出剑。

“惩戒长老,退下吧。”披着师尊皮的裴玙在旁看着任玘伶牙俐齿怼着人,比平时温柔模样多添了几分灵动生气,他只觉可爱,想好好抱抱这人儿,在自己怀里撒娇怒嗔。

对他来说,其他人怎样都与他无关,他也仅仅是爱屋及乌。

于是他看向惩戒长老,略放一些威压开口道。“各退一步,陆嘉出自我门下,在我门下治罪也是应当。”

“本尊也不想让人知晓座下不严这事。”

“你说是吧?惩戒长老?”

“是……九霄老祖,弟子告退。”惩戒长老拱手行礼,渡劫老祖威压袭来,面上汗珠滴落,他只觉窒息。

剑仙老祖是珩岐宗的镇压立足所在,这明晃晃的偏袒威胁,不仅他,宗门也得咽下。

见惩戒长老飞走,任玘松了一口气,果然,灵界实力为尊,师尊一说话人就走了。

“徒儿,过来。”裴玙坐在石桌前,唤着任玘过来坐在他对面,他又开口道,“恭喜徒儿进阶元婴,可有什么想要师尊送的。”

“没什么想要的,只是师尊能不能救救小嘉,他快撑不住了。”任玘没去坐着,而是直接过去跪在师尊面前。

这行为引得裴玙一阵蹙眉,当场想变回去。“起来说话。”

“不,你答应我救救小嘉,我知道师尊你肯定有办法救的。”

“你可知我们是仙家正统?与魔息相撞,并不能救治。”

“我知,可师尊是有办法的不是吗?”任玘抬头望着师尊,看到师尊神情模样似某人,恍神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又赶紧求着。“师尊求你救救小嘉,他也是你徒孙不是吗?”

“是吗?”

“徒儿,小嘉魔性祛除不了,那是他与生俱来,祛除人亦不在。”

任玘听见这话不解,望着师尊,看不清师尊神色。

又回想起现世看的,惊愕的抬头望着师尊。

不会……这么狗血吧……

不是那些男主才这样吗?

在一举成名之时被发现是魔子,天生魔体,然后身败名裂,仙道追杀,一路曲折走向巅峰顶端。

小嘉难道是穿越的男主吗?

“看来徒儿已经知晓。起来坐下说话。”师尊拂袖让任玘起身,见任玘坐下后,又缓缓说道。

“自古有一呼一吸间就修行的先天道体,自然也有以人间邪念魔气修炼的先天魔体。”

“他身体魔印即使现在不解,待他至元婴期,也会破封。”

“他不会死,或者说,他现在不能死。”

听着陆嘉不会死任玘紧绷的心松懈,又听到后面的话,他立刻蹙起眉着急道。“什么叫现在不能死?即便以后飞升成天魔,我也要他好好活着,他依旧是我徒儿。”

“即使以后灵界生灵涂炭?”

任玘看着师尊表情变得严厉看他,低头慢慢想着陆嘉这孩子是穿越的,即使以后有什么,心性在那,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抬头看着师尊坚定说着。“我信小嘉。”

裴玙被任玘这眼神看的心痒,只想做些什么,只好转移话题。“徒儿你可知,灵界如何由来?”

“不知……”

他也是个半路子穿越的,大多时候还被裴玙带去做那事与闭关,灵界发生多少大事小事都是听说拼凑来的,由来就更不清楚了。

任玘只能听着师尊不紧不慢继续说着。

“灵界是由天界九重天的一重仙帝开创出来的一方小天地,而这方小天地算是为仙帝提供灵脉来源以供修为。”

“修炼之人一旦修行,天地灵气聚集,灵脉源源不断,然,灵界飞升之人可有,但千年只许飞升一人,即使有人不信,也死于雷劫之中。”

“历来渡劫飞升之人众多,为何要压制境界?”

“他们不是不能,是不敢。”

师尊目光又看向任玘满脸茫然模样,眼里含笑问着。

“徒儿你说,为什么仙帝决定千年飞升一人?”

“我不知道……”

任玘听的奇奇怪怪,他怎么知道这些,他只关心这跟陆嘉有什么关系。

“你会喜欢如蝼蚁存在的地方,妄想与之齐仙吗?”

“嗯?”听着这话任玘睁大双眼,不大相信一方仙帝都成帝了,居然还怕人匹衡超过。

裴玙深深看着他,任玘急忙收了下自己震惊的表情,掩饰的垂眸躲避视线,又听师尊接着说道。

“仙界,也是能力所定之界,修为越深,位置便属于谁。”

“飞升成仙不是不能继续修炼,一旦能力超过仙帝,那么就该坐上位置了。”

“即使夺得位置之人,都是作此想法。”

“但灵界飞升之才众多,悠悠众口难堵,也不能随意覆灭生灵沾上因果。”

“历届仙帝作为一方之主,又怎会是狭隘之人。”

“所以仙帝宽宏,给予灵界飞升希望,却又怕胜于蓝。”

“那就选择一个折中的法子,既保求颜面,又让飞升不能,那就是魔族生出,与灵界修仙之人抗衡,仙魔之战中,灵界败,没有人飞升,灵界赢,恐怕也只剩一人飞升。”

“这算是灵界传统,也是宿命。”

“现在快满千年。”

“徒儿你猜猜,带领魔族出战之人,会是谁?”

“不猜,也不想猜。”任玘摇头眼眶红着,手攥着拳头紧紧掐着掌心。“他是我徒弟,是我的小嘉,他不会,凭什么仙帝一己私欲要灵界众人承担?”

“凭什么要我的徒儿当作棋子?”

可又觉得自身能力不足,那是仙帝,挥手恐怕灵界之人都覆灭,怎么抗衡,但凭什么仙帝胆子小害怕别人飞升超越,就搞这一出……

“既然如此。”

师尊抬手,手掌中是之前与任玘去凡间游玩的花灯,又说着当时同样的一番话。

“徒儿,向我祈愿。”

“你的愿,我会为你实现。”

恍若一阵清风拂过,霄树青花随风飘落,落至两人桌前。

只听青衫娇小的人轻声细语,好似呢喃。

“我祈愿,灵界众人得偿所愿,飞升成仙。”

“我的徒儿平平安安,一生无忧,永不受苦难。”

另一白衣人也轻声回应,但声音似缥缈传来。

“好。”

不知是不是祈愿真的有效,陆嘉不仅好转,身体魔性好像就此没出现过,任玘惊喜的为陆嘉疗伤,等到陆嘉彻底痊愈,任玘又焦虑起师尊说陆嘉到了元婴,魔印会破开。

算了,来日再说……

“小翊,你好好带小嘉。”

“别让他贪玩你就惯着。”

任玘现在已经知情当时是陆嘉想见识外面,翊鹭宠溺,就这样一同出去,这才发生祸事。

待陆嘉好了,本来他想责罚这两徒弟,看着他们的脸,又想起两人在风袪崖奄奄一息和门外跪着的模样,就心软的让他们只抄十遍剑谱。

“是,师尊,徒弟再不会惯了。”

翊鹭鞠躬行礼,起身后又握着旁边活泼的陆嘉手腕。

眼里温情注视旁侧这人。

教训有一次就够了。

任玘看着身子都快贴在翊鹭身上的陆嘉,有些疑惑这两徒弟感情是不是过于好了,又摇摇头,本来就是从小长大,感情深也正常,他与现世两位朋友也是相互搂抱的。

等他们以后各寻道侣了,不知还会不会这般亲密无间。

而之前任玘听了师尊说的那一番话,去翻遍阅籍,都没看到有这番秘事,为何这些渡劫大能又都清楚?

任玘也去询问了。

当时师尊回答。

“徒儿你可还记得昭赋尊者?他是法修,门派传承窥天道,通古今知未来,他与我等要好。”

“所以便告知了我们这些快渡劫飞升之人。”

任玘听见是有关于裴玙这人,瞬间不想多问了。

“这位道友,请问昭赋尊者在何处?”

“我有事拜见。”

“昭赋老祖在岁暮峰。”凌琅宗一位弟子指着远处一座山峰对任玘回答道。

“多谢道友。”任玘谢过就往岁暮峰飞去,飞到山顶,一片雪白寒意。

任玘踏着雪留下脚印,找寻着裴玙的身影,寻了半天,终于在凛冬冷风中看到差点被雪遮盖的山壁洞府,摸着黑进去。

进去里面,拿出照明珠飘浮在侧,任玘打量周围洞壁乳石,走到尽头一漆黑石窟中,借着照明珠的光,踩着碎石砾又往前寻着。

在微薄的暖光下看到裴玙正侧身躺在石窟中心的石床之上,已经感知他过来,睁眼看向他。

任玘召出剑就挥了道剑气劈过去,又立马提剑飞去刺向裴玙。

裴玙没有动作,仿佛笃定到任玘不会伤他,就这么看着青色剑气从自己头侧飞过,打在身后碎石地与岩石壁上留下剑痕,又继续懒散看着马上刺到自己胸口的剑,不躲不避。

任玘看到裴玙不躲,握剑的手立马换了方向,灵力一时未收住,剑脱了手插进几丈外的石窟壁,他还未反应,转瞬间又被裴玙抱着飞向石床压在身下。

任玘挣扎着,推着埋在他颈窝蹭的人。那人撑起肩,勾起他一缕头发,问道。“谁惹小玘不悦?要找夫君泄怒。”

任玘瞪着这张没表情的脸,终于不再心软伸手用力朝裴玙脸打了过去,只是裴玙脸一点没偏,反倒自己手被震的发麻,他嘶了一声,赶紧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清楚。”

“我问你,你是不是夜夜去我那里?”说着说着任玘眼眶红了,偏头不去看裴玙,委屈喃喃。“你怎么又让我的两徒儿知晓?”

一日前,玉清峰小筑内。

任玘想着两徒弟弱冠成年自己不在,打包好自己做的零嘴吃食和成人礼就往陆嘉翊鹭所在的屋子里去。

本来修仙之人神识可探千里以外,对周围一切声响动静都是清晰既缓慢,在离他们屋子几尺外,任玘就耳清目明的听见陆嘉的一声呻吟,以为是上次陆嘉身子没好,又留下什么隐患,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挥袖开门。

就看到让他该说是愕然还是愤怒的一幕,只记得当时一片空白,斥着他们整理好衣衫,又让陆嘉去门外等候。

“荒唐!他是你师弟!”

“你们怎么能这样做?”

任玘坐在竹垫上,手都颤抖指着面前跪着的翊鹭。

“师尊,徒弟心悦小嘉,求师尊成全。”翊鹭跪在地上,丝毫不怕被责怪的模样,神色淡定的看向任玘说着。

“荒谬!小嘉是你师弟,你说你心悦他,小嘉如果再次入魔,没有恢复之力,你们如何相处?”任玘想的是一旦陆嘉到元婴修为,魔性压不住,身为正道的这些人视魔为邪敌,包括翊鹭,修的是仙道正统,他也不能确定翊鹭到时候不仇视陆嘉。

这种观念历来就存在,翊鹭在这种环境下生长,又怎么可能一时改变。

“我会护着小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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