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章、万物不及她一笑（3）
刚落座，後头慢悠悠地进来好几个人。
「不好意思，可以借过一下吗？谢谢。」
正垂着眼沉浸在手机短视频上的祁夜听闻，懒洋洋地抬起眸，和一位年轻的陌生nv子对视上。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大长腿向後挪了挪，好让人家nv孩子可以走的过去。
「谢谢您。」nv子礼貌颔首，轻声向祁夜道了句谢谢後，便绕过他走到他右侧的空位上坐好。
很快，电影开始放映。
其实他对於这个类型的电影没什麽太大的兴趣，整个过程也都是昏昏yu睡的。
熟料，电影来到最关键的一刻，幕後黑手出现的刹那，场内惊叫声连连。
啪！
回过神来的祁夜，瞅着自己一身的焦糖爆米花，平时还算机灵的脑袋瓜当机一瞬。
他被从天而降的爆米花给打醒了。
「不对啊，我的爆米花呢？」身旁的nv子开口，躬着身子左顾右盼地找寻着，不经意地向上瞅了眼，和满身爆米花的祁夜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nv子眼瞳微缩，表情空白一瞬，整个人怔在原地。
沉默，是今晚的三号影厅。
「啊啊啊啊啊──真的很对不起啊啊啊──」
反应过来的她慌忙地从手提袋中取出一包纸巾，想着帮忙擦拭乾净却不知该从何下手，手足无措地蹲坐在位置上开始b手画脚起来。
「那个……我……」她支支吾吾地说着，好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真的……」
太尴尬了。nv子心想。
现在的她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真没有地洞的话自己挖一个也行。
沉默片刻後，少年清冷不带任何起伏的嗓音响起：「没关系。」
只见祁夜一脸淡然地将身上的爆米花一颗一颗拾起，丢进手边的爆米花空桶里，整个过程处理的十分从容不迫，愣是将nv子给看呆了。
他是水豚转世吗！这情绪未免也太稳定了吧！
「真的非常不好意思，要不然这场电影我请你吧？」
眼见对方没有打算要怪罪她的意思，她心底的愧疚感愈发加重，情急之下便想到了这麽一个法子。
「不需要，小事而已，真的没事。」祁夜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不过还是尽可能地放缓自己的语气，好让人家nv孩子不会因此感到难堪及窘迫。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严逸压根憋不住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祁夜听闻，回过头冷冷地给了他一眼，彷佛是在警告他：不许给我笑。
其实不只严逸，坐在他们周围的人也都有察觉到这波不小的动静。
只不过除了严逸以外的几人完全不敢笑出声，可嘴角却止不住地ch0u搐着，都快憋出内伤了。
程柒更是不敢直接往祁夜那方向看去，她怕一旦自己和那位衰小的便宜哥哥对上眼，自己会崩不住。
因为这段cha曲，他们总感觉这部电影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可怕了。
电影进到尾声，在播放片尾曲时，已经有好几个观众陆陆续续地开始离场。
祁夜见严逸几人开始在收拾东西，也跟着站了起来，不料，一颗爆米花自他的衣角皱褶处滚落到地板上。
怎麽说呢，他有这麽一刹那，不知该作何反应，直接怔愣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僵住似地一动也不动。
「呜呜呜呜──真的很抱歉呜呜呜呜呜──」nv子率先崩不住。
他头又开始疼了。
他有点不想活了。
算了，就让这个世界毁灭吧。
四月份，实验一中将举办六十周年校庆园游会，为了这特殊的日子，学校特地邀请到一支近几年突然爆红的地下乐团，iracle，意喻奇蹟。
据说该团的主唱alexis在每次演出时都会带着一副黑se口罩，一双淡漠的深se瞳孔将他整个人衬得蛊惑x满满。
正因如此，至今尚未有粉丝见过他整个样貌。
「柒柒你听说了吗！iracle下个月要来我们学校演出！」
彼时的她们正坐在一中对面的咖啡厅读着书，林晚颐趁着歇息时刷了会校园贴吧，一转眼便滑到这则小道消息。
在得知此事的她激动到双颊泛红，说出来的话听上去都有点走音，「啊啊啊谁懂啊！自己喜欢的乐团来到自己的学校演出是什麽幸福的事！」
「那是什麽啊？」程柒一脸不解地抬起头，她是真的没怎麽在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我想想喔，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乐团，然後成员有四个人，分别是一个鼓手阿岘，吉他手伍德，贝斯手尼斯，以及主唱alexis。」
程柒似懂非懂地颔首，略微思考後接着问：「为什麽只有主唱是英文名字？」
「有人说是为了凸显主唱的个人魅力，但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哈哈。」林晚颐摆了摆手，一脸神秘兮兮地凑过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到现在都还没有人看过他的真实样貌喔！」
「真的假的？」程柒不可置信的捂着嘴，「怎麽可能！」
「真的！我给你看他每次上台演出的影片！」说完，她翻了翻相册，将一段三分多钟的影片怼到程柒眼前，语气颇有些骄傲地道：「嗯，你看，帅吧？」
入眼，是一个少年，一头浅蓝se的短发正随着摇滚音乐肆意摇摆着，修长的身形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衬得有些朦胧，其中最显眼的还是那副黑se口罩以及一双深邃的双眸。
下一秒，他的声音从屏幕一头传了出来，与程柒想像中的截然相反，少年的嗓音低沉浑厚，富有磁x，容易使人深陷其中，似是一道来自深渊蛊惑人心的叫唤，一声又一声地直砸内心深处。
这首摇滚歌曲，少年唱出他独有的特se。
程柒在不知不觉看完了这部直拍影片，心底莫名涌起一gu热流，像是被这道嗓音g起埋藏在内心深处摇滚魂，使得她整个人变得有些热血。
行吧，她成功入坑了。
「怎麽样，是不是很好听？」
「好吧，我承认确实很好听，你成功把我拉入坑了，亲ai的晚晚小公主。」程柒笑着打趣。
「对吧，我就不相信没有人可以逃过iracle的魅力！」她仰着头，扯着唇角哼唧几声。
iracle，确实是个奇蹟。
她思忖着，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一抹笑容。
这次校庆要准备的事情特别多，非但有各项运动竞赛，更甚者实验一中的规定是每届的高二生都要来负责准备当届园游会的摆摊。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们班所有人在这件事上基本是完全没有任何头绪的。
毕竟菁英班的每个学生不是读书就是在刷着试题本，根本没有多余的jg力去思考这种事情。
「我们卖j排吧。」就在这时，有人开口提议道。
这个点子很快就得到大部份同学的认同。
最终，他们讨论出的结果为j排搭配着红茶一起出售。
之後的某节下课，负责登记参赛名单的同桌忽地站起身，拦下正要准备去卫生间的程柒。
「柒柒，你方便负责八百公尺吗？」小nv生看上去有些难为情，眼神飘忽不定的，「就是，我有问过其他人，但他们都说不方便，所以我想着问问你方不方便这样……」
「我吗？」程柒感到有些意外，不确定似的指向自己。
「嗯嗯嗯对的，你可以吗？」
程柒想着，反正八百於她而言也还好，於是便应了下来。
说句实话，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跑八百了，所以她也不清楚自己目前的成绩究竟可以拿到什麽名次。
可说到就是要做到，这是她的原则。
「你要跑八百？」林晚颐在得知程柒要参加八百公尺竞赛时显得格外诧异，纳闷似地蹙了蹙眉，疑惑开口问道：「那你打算什麽时候要来练习？」
「假日吧，我打算去市中心的t育场练习。」彼时的程柒正在埋头苦读着，头也不抬地回覆着。
林晚颐轻哦了声，若有所思地颔首。
「我这礼拜有点事，可能没办法陪你去，你有需要找其他人陪你吗？」她问。
她轻啜了口冰可可，将化学讲义翻至下一页，「不用，我自己可以。」
「真的不用吗？我觉得你去找白肆今陪你吧？柒柒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林晚颐表面看似替程柒着想，实际上却隐含着自己最真实的目的──
她打算替白肆今神助攻一波。
闻言，程柒终於抬起头，将自己的视线从一堆参考书中转移到林晚颐脸上。
程柒一脸不解地出口：「不对，就算要找，为什麽我就一定要选择白肆今？」
正吃着烤布蕾的林晚颐噎了一下，缓了缓故作煞有其事地开口：「和你要好的除了我，就只剩下他了吧。」
她看上去十分真诚，「难道不是吗？」
程柒：……
简直杀人诛心！说的好像她没朋友似的！
程柒一阵无语过後，嫌弃地挥了挥手，「算了，我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去。」
林晚颐见程柒如此坚持，也没再强求，开口嘱咐：「行吧，那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话虽如此，到了假日，程柒却傻眼了。
彼时的她身边跟着祁夜。
要说祁夜为什麽会和程柒一起出现在这里，这其中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全因他一大清早瞅见程柒打算出门，状似随口问了一句，得知她准备要去t育场练习八百公尺这件事。
一想到市中心的t育场一定会有一堆臭男人，祁夜想也没想，选择跟了上去。
只见程柒愣愣地望着独自站在室内篮球打球的少年，那抹熟悉的身影，不是白肆今是谁？
不是啊，他怎麽在这？
白肆似是察觉这道强烈且灼热的目光，倏地回过头。
看清来人的瞬间，他咧着嘴灿烂一笑，但这个笑容在看到身後站着的祁夜明显僵了僵。
他知道，程柒最近多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看来眼前这位就是了，只是他没想过，祁夜会长得那麽俊。
白肆今瞬间警惕起来，这男人望着程柒的眼神，绝非善类。
迅速调整好状态，他朝着少nv的方向走去。
「小柒，好巧呀。」
白肆今语气故作惊讶，可神情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就好像早就料到程柒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确实挺巧，说吧，是谁告诉你的。」
她才不信会有那麽巧的事！
「林晚颐呀。」他倒也不瞒着她，直接供出罪魁祸首。
今日的白肆今身穿白se运动套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爽。
祁夜双手cha着兜，将锐利且不善的目光朝着白肆今的方向投s过去，上下扫视着，不悦出声：「他谁啊？」
「我同学。」程柒面瘫着一张脸，写满着生无可恋。
「你就是小柒的哥哥吧。」白肆今慵懒抬眼，漫不经心地瞅着祁夜，像是才刚发现到他似的。
他礼貌x地打声招呼，顺便做了自我介绍，「哥哥你好，我叫白肆今，是小柒最要好的朋友喔。」
一开口，一gu浓厚的绿茶香气扑面而来。
「哥哥？谁是你哥哥，滚一边去吧你。」祁夜紧锁着眉，愠怒开口，抬手拉过程柒的手腕，径直朝着室外跑道走去。
在两人一前一後经过白肆今时，他率先用肩头撞了下他，以表达自己的不友善。
白肆今也只是踉跄一下，并没有因此生气，面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地笑容。
这位哥哥，不欢迎他呢。
他当然不可能因此退缩，毕竟这个消息可是他花费一些钞能力才成功从林晚颐那里套出的。
林晚颐这nv人多少还是有用处，至少她的情报是可靠的，就是有点费钱。
白肆今耸了耸肩，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你先热身，我去贩卖机帮你买个水。」祁夜垂首，朝着程柒温声道，「一定要热身，不然等等ch0u筋会很难受。」
程柒乖顺地颔首，她发自内心觉得祁夜真的越来越像自家母亲，管的真多。
「还有就是──」祁夜抬起头，冷冷地瞟了眼站在程柒一旁，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白肆今，不禁厌烦地皱紧眉头，「给我离这小子远点。」
程柒闻言，顺着祁夜的目光望向身旁的少年。
白肆今的身材高挑，宽阔的肩膀替她遮掩住大部分的光线，使她整个人笼罩在y影之下。
一双深邃的眸子挟带着些许笑意，狡黠似地直视着前方之人，墨黑se的发丝柔顺地搭在额前，细长的睫毛微微卷翘着，洒下一片柔和的y影。
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
恍惚间，她忽然想起那日雨天，那个独自一人坐在杂货店角落避雨的少年。
程柒其实没有忘记那日之事，她只是觉得太丢人了，怕只要一提及，白肆今会因此打趣她。
只不过，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白肆今好像也没打算要嘲笑的她的样子，反倒在听见自己否定的答覆後，神情瞬间从期盼转为失落。
这是为什麽呢？她琢磨着。
身旁的少年似是察觉到少nv那道炽热的目光，侧过头朝着她弯了弯眸。
「小柒，看什麽呢？」
程柒闻言，怔愣一瞬，随後双颊逐渐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
看来她是真的疯了，居然还有时间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是嫌参考书念得不够多就对了。
她左顾右盼，想着说些什麽来转移一下话题。视线落到蔚蓝的天空，望着这片蓝天白云，她脱口而出道：「今日yan光很晒，所以我在观察。」
话音刚落，空气如si一般的停滞一瞬。
程柒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後恨不得马上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她一定是和白肆今认识太久，一不小心就把他那招胡言乱语的本领给学的明明白白。
白肆今笑弯了眼，「确实，是该仔细观察一番才是。」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y着头皮说下去：「对、对呀，要不然你也一起来观察？」
「不行，我还有事需要做。」
「什麽事？」她问。
「和哥哥一起监督你练习八百公尺这件事。」他狡黠一笑，朝着祁夜的方向指了指，「他还在这呢。」
喔，差点忘了，他还没走。
「监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祁夜冷哼出声，一脸不屑的上下扫视着他：「还有，谁是你哥哥，再给我叫哥哥试试，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小柒，你哥哥好凶哦。」白肆今一脸委屈巴巴地凑到程柒跟前埋怨，像个小怨妇似地躲在她身後，「我好害怕。」
「你活该。」程柒赏给他一记白眼，「谁叫你乱认哥哥的。」
白肆今眨巴着sh润的双眼，像一只受尽委屈的可怜小狗。
她承认，她确实有点心软了。
「算了，你ai监督就监督吧。」她叹息一声，撇过头看向祁夜，「哥，你不是要去买水吗？」
「被这小子恶心住，忘了。」祁夜有些懊恼地r0u了r0u太yanx，越想越觉得烦躁，白肆今这小子真他妈令人不爽。
他将视线转移到程柒身上，眼神不自觉地柔和起来，「那你等我，我先去买。」
她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他。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唯一不足的点就是白肆今这个显眼包不断地在程柒面前刷着自己的存在感，惹得祁夜相当不快。
终於，祁夜还是忍不了了，怒声道：「你能不能消停会！」
白肆今诧异地撇过头去，噘着小嘴，朝着程柒闷声道：「小柒，你哥哥好凶啊……」
程柒扶额。
这日子，看来是没办法过了。
一个月後，校庆如约而至。
这一个月以来，每逢假日，程柒就会特地ch0u出时间来练习八百米。
在她的字典里，若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她不允许自己在b赛过程中出现半点差错。
这次的竞赛，她是冲着第一名去的。
「今天的b赛你有信心吗？」林晚颐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身子，将手中的要给程柒的水瓶放在c场一旁的树荫下。
彼时的程柒正在进行b赛前的热身，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应该吧。」
林晚颐闻言，点了点头，轻轻哦了一声，算是回应她。
恰在此时，广播响起，通知所有高二跑八百米的选手去检录处报到。
「行吧，那就祝你得偿所愿，成功取回第一名！」她双手紧握成拳，像是在给程柒打气，「我会去帮你加油的！」
「没问题，我会努力的。」她眉宇染上浅浅笑意，将水瓶拾起後朝着林晚颐挥了挥手，「那我先走啦，等等见。」
眼见程柒走远後，林晚颐正yu起身前去b赛现场，不料却被一道声音给喊住。
而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肆今。
林晚颐当然也认出来了，也明白这小子会找上自己只是因为某个人，於是没好气地回过头去，「要找柒柒去检录处找。」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明显一顿，有些意外地挑着眉头看着她。
「你怎麽知道我在找她？」他问。
「笑si，你除了找她还会找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赏给白肆今一个白眼，「要找去找，别烦老娘！」
白肆今：知我者，林晚颐也。
「谢啦！」他笑道，伸手轻拍少nv的肩头，「我先走了，等等见。」
白肆今走後，她将手搭在方才被少年触碰的肩，神情看上去有些落寞，默默呢喃着：「真是，一个个的，次次都问柒柒的事。」
和林晚颐道别後，程柒独自一人来到了检录处，却意外在这里看到熟人。
棠予愿，前几天程柒所属的社团招进来的新成员，由於是这个学期新转进来的，经过一番讨论後，决定由身为社长的她来负责带人。
其实程柒对於她的初印象还是挺不错的，为人谦恭有礼，说话的语气轻柔似水，虽然话儿不多，却给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
思索间，坐在前方的棠予愿似是察觉到这道强烈的目光，忽地撇过头，与程柒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见此，她明显一愣，随後微微g起唇角，礼貌地朝着程柒露出一抹浅笑。
见状，她快步走上前去，有些惊讶地问道：「予愿，原来你也有参加八百吗？」
闻言，棠予愿赶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负责检录的志工。」
说罢，她举起手中的点名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讪笑道：「只是我是负责男子组登记的，所以现在在休息。」
程柒恍然，「原来！」
「不过社长你有参赛吗？」她一脸好奇地问着。
「对呀。」程柒颔首。
「哇，其实跑八百对我来说特别困难，真的很佩服社长。」她一脸真诚道。
「没事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擅长与不擅长的事，这也不是什麽大问题。」程柒轻笑出声，接着说：「然後就是，其实你直接叫我程柒或是柒柒就行了，社长听上去怪别扭的哈哈──」
「好的好的，没问题！」棠予愿憨笑着，有些局促道：「那??柒柒，这样？」
「对对对，以後这麽叫我??」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程小柒，真巧啊──」
程小柒本柒：??
真服了，怎麽哪哪都有他？
一回头，如她所料。
只见白肆今笑得无辜，耸耸肩，「要不??我让你先来猜猜看？」
「??林晚颐？」
他弹指，得逞一笑：「bgo，真聪明。」
程柒无奈叹息一声，她真不明白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怎麽可以如此幼稚。
话虽如此，自己居然也不排斥，真疯了。
「对了，听说你最近有在关注iracle？」
程柒虽然有些不解为何白肆今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乖乖地颔首，「嗯，怎麽了吗？」
没人注意的是，站在一旁的棠予愿在听到这句话的当下，神情微不可察地变得微妙起来。
她抿了抿嘴，僵直着身子往後挪动几步。
「也没什麽，就是有点意外。」他戏谑笑道，「没想到咱们学校的年级第二居然会关注乐团。」
「听懂了，就是在变相在说我连个第一都还没拿到，居然还有时间去关注摇滚乐，是吧？」她瘪嘴，满脸写着不服气。
白肆今颔首，竖起大拇指，「真聪明，又猜对了。」
程柒无语凝噎，翻了个白眼後背过身去，「懒得和你bb，我要去b赛了。」
说完，她左顾右盼，却不见棠予愿的身影。
想着有可能是因为有陌生人在场，感到有些尴尬及不自在，便先行离开现场，就也没多加在意。
而事实也是如此，棠予愿确实先行离开前往一处极为隐密的地方。
西校区专科大楼正後方，彼时的棠予愿正独自一人倚靠在那儿，单手撑着花园的栏杆，另一只手则从k兜里掏出一包香菸及打火机。
平日这里基本上都不会有什麽人经过，所以棠予愿也不怕会被发现。
只见她深深x1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一个又一个白se的烟圈，烟雾缭绕，在棠予愿那张白皙的脸蛋衬上一gu朦胧美。
可无论她怎麽ch0u，那gu烦躁的心情仍然重压在心尖之上，挥之不去。
当棠予愿一根ch0u完，正要准备要ch0u下一根时，一道不合时宜的男嗓自右方响起。
「喂，够了，别ch0u了。」
话音刚落，棠予愿手上一空，原本指尖上夹着的香菸就这麽被来人给取走。
棠予愿也不脑，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在这里也要管我，怎麽，嫌之前管的不够多吗？」说完，像是想到了什麽，轻嗤出声，「不对，你也没这资格，是不是啊？」
「予愿，再怎麽说我也是你的前男友。」
「前男友？哪门子的？」她笑出声，「你果然和那nv人一样令人作恶。」
闻言，少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一头浅蓝发格外引人注目。
「对了，我是没想过你这种人居然还会混乐团，真出乎我意料之外。」她讽刺一笑，「那nv人真会教儿子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如何g引有妇之夫的本领给教上。」
「够了，予愿，别说了。」
她眼神骤然一冷，「怎麽？心疼了？还是说她连自己儿子都g引？」
见少年垂头不语，她更加觉得可笑至极。
那nv人，真好样的。
「段之淮，你哑巴呢，说话啊──」
不等她说完，段之淮一个箭步走上前，强y地扣住少nv的後脑袋，未尽的语声淹没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吻里。
棠予愿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後奋力挣扎，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少年不闪不避，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白皙的脸蛋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十分明显的巴掌印。
「你滚，别再让我看到你。」她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