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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加第一章

 

前言

本文为abo世界观基础,私设很多很多。所述事件皆为虚构,勿与现实世界捆绑,请勿联想。如有巧合,实属巧合。

“这是个abo的世界。简而言之,人类的性别不再是简单的生理性别男或女。

“经过漫长的进化,人类的性别由他们的血型及生理心理性别共同组成。

“人类的血型现存共三种,a、b、o型。现在我们普遍称之为alpha、beta、oga。

“每个性别又根据他们的生理性别分为男性或女性。

“beta和oga的男性和女性不用过多赘述,但是要注意一点,在胚胎发育过程中,如若血型为a,同时为女性,胚胎将会分化出在男性身上普遍可见的外生殖器。

“血型从古人类时期发展到现在,同学们可以发现,历史书上有写到,古人类时期,人类血型分为四种,其中ab型血消失已久。

“从遗传学和普遍临床数据调研来看,古人类时期ab型人类就属于少数群体。随着人类的进化,ab型血细胞表面抗原与信息素中的某种物质,我们通常称之为r+蛋白,有排异反应。致使ab型胚胎在初期开始有信息素生成时就会主动停止发育。临床通常称之ab型自然生化。生化掉的胚胎会随着母体的新陈代谢自然排出。由于此时处于怀孕初期,对母体伤害不大。

“临床上曾记载过一例ab型胚胎在初期未自然生化。尽管经过多方包括母体的努力,胚胎还是在七个月的时候胎停了。

“人体的奥妙是无穷的,欢迎各位来到医学院。我们下次课再见。“

新学年的第一次大课结束,程意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收起手提电脑,关掉投影,拿起书包准备离开。

这时接到父亲电话,“小意啊,今天晚上回家来吃吧,你妈妈准备了好多你爱吃的。她挺想你的。”

程意嘴角一弯,“你不想我啊?就我妈一人?她这么想我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父亲明显不好意思了,“我,我也想你啊。你这孩子这么抠字眼呢?”

得,还是那样,一不好意思就结巴。

“好,晚上我回去,顺便把学校发的水果给你俩拿去,我一个人吃不掉。”

晚上,吃饱喝足之后,父亲欲言又止。

程意知道他想说什么,其实听来听去,都是那些话,不让他说吧,还怕他憋出毛病。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程意很无奈。

“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认识什么合心意的人,你年纪也不小了。大好青春都拿来读书了,可不能把自己耽误了啊。”

“哎呀,还没有。哪那么容易突然就遇上合心的?看缘分吧。”程意想搪塞过去。

“你这孩子,总是说不着急不着急,你看,都三十了。成家立业你总得选一样吧,当‘青椒’得熬到什么时候去。”注:青椒,青教,青年教师,博士毕业后经过博士后经历进入高校做讲师,助理研究员,距离成为院士如果没有放弃大概保守估计还有五十年……

“你这话说的,人生路还长呢,三十怎么了?难道算命的说我三十岁会有大劫?”他故作不解。

“再胡说八道我削你。”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

“爸,三十不是人生的坎。三十是有结婚生子的,但是六十还有直接死了的呢,人生啊,不能着急,你说呢?”程意早就准备好堵他的话了。

“你气死我得了,滚吧,滚回你自己的宿舍去。我家一百三十平放不下你。你就适合你学校三十平的单身公寓,快滚。”父亲扶额,气得头痛。

“诶,好嘞。”程意清脆地应了一声就收拾包滚了。走的时候还打劫了家里地冰箱,装走了妈妈早就准备好地炖猪蹄和炖排骨,在妈妈狂使眼色中火速逃走。

学校给“青椒”们准备的单身公寓在陶然亭后边。陶然亭除了一个亭子,组成部分还有一个小树林。简直就是大学抠门情侣约会的不二圣地。

想要回公寓需要穿过这个小树林。程意总是能见到各种“激动”场景。

虽然见怪不怪,但是撞上,程意还是每次都会在心里默默地说一句“伤风败俗啊”。

今天很奇怪,小树林里一对鸳鸯都没有。

程意是个beta,还有点夜盲,回家基本靠的是习惯。

他闻不到信息素,如果可以,他肯定会绕开,因为小树林里充斥着高阶alpha的信息素,浓度已经到达发情临界值。

现在,他就是一个进入alpha狩猎区的猎物,还带着排骨和猪蹄美滋滋的没感受到危险的到来。

“砰”地一声,他被一个高大地男人压住后颈按在树上。他本能地想要挣扎,可是那个男人太强壮,一条腿分开他的两腿,卸掉他的力。他立刻就以一个受制于人地姿势贴在树上,手里还紧紧抓着口粮。他竟然这个档口还在自嘲地想,果然吃饭大过天。

“哥们儿,”他努力地让自己地声音听起来镇静。“你是不是不舒服,发情期到了对吗?你先放开我,我是医学博士,我可以帮你。”

那个男人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只是低头在他的后颈嗅来嗅去,用手指轻抚那块对ao来说本该存在腺体的位置。

“兄弟,我是beta,我没信息素啊。你整那没用。这样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找抑制剂好不好?啊?成吗?”

这时身后那个男人出声了,“你想跑?”是压抑情欲之后的声音。

“大哥,我不跑也没法帮你啊。你现在这个情况,不打抑制剂光靠忍是忍不住的,容易刑事犯罪的好嘛。我这是劝你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你想,要是因为强奸进去,别说你孩子你孙辈都没法考公务员当兵。祸及三代,三思啊。”程意一顿嘴炮输出。

男人好似同意一般地松了一些劲,程意觉得好过不少。还没来得及感受劫后余生的喜悦,后颈突然被犬齿狠狠刺入。

“啊啊啊啊啊!”程意惨叫出声,“禽兽啊你!骗子!我要报警你猥亵我!”

信息素实际跟神经药物作用类似,ao通过交换体液及性行为交换信息素。信息素进入人体后会迅速作用于神经元受体。这就是信息素交换给人以精神满足的原理。a对o的后颈标记会持续一段时间,被称为临时标记。只有ao在性行为后a在o的生殖腔成结并同时标记后颈腺体,才能形成永久标记。

但凡程意是个oga,都不会感觉到过多的痛苦。可惜了,他是个beta。身体里没有针对信息素的受体,自身也无法对alpha提供信息素用以交换安抚。他只能单方面地承受alpha对他后颈皮肤地凌虐。对,凌虐。alpha得不到想要的信息素就无法满足,他只能不断地继续啃咬,吮吸,舔舐。妄图得到一星半点的安慰。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程意觉得自己已经快疼麻了。失血,疼痛,被压制的屈辱一起攻击他的身体和精神。他无法反抗,只能选择顺从。期望着身后那个人不要做更进一步的过分的事情。他恨不得在事情发生的第一秒就晕过去。至少不必承受长时间的痛苦。终于他承受不住了,晕过去的前一秒还在感叹,还好我妈给我的是塑料饭盒,玻璃的摔碎了可就麻烦了。

程意醒过来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屋子很大很宽敞,看装饰屋主的品味也是不凡。

但是程意没心情过多的关注这些。

他轻轻转了一下头,后颈很痛,但还好上了药包了敷料。

他坐起来,准备下床找手机,顺便上厕所。

被人袭击还咬成这样,今天的习题课是上不成了。只能取消学期内找时间再补。“今天便宜这帮小孩了”他自言自语。

“笃笃”有人敲了两下门。

“请进。”程意应道。

门开了,进来一个高大的alpha。穿着针织衫,休闲裤,一看便价格不菲,但是头发并未梳上去,流露出几分居家的随意。

“呃。我来是想跟你道歉。”他开口了。

程意点了一下头,做出倾听的样子。

“昨天,我误食了过期药物,导致激素水平紊乱。突然出现了发情期的行为,伤害了你。今天我服了药也打了抑制剂。过来是想亲口跟你道歉。你的精神损失费医药费和误工费我都会赔偿的。标记消失之前你如果回宿舍不方便可以住在我这。你在的时候我不会回来的。”alpha好像有些紧张,一口气说完这些,眼神看着他的表情,流露出探寻的样子,似乎担心他情绪过于激动。“或者,你想报警也是行的。我肯定会配合的。”

程意思考了一下,“你提的赔偿我接受。昨天是意外,我原谅你。怎么称呼你?”

alpha快速回答,“我姓方,方砚。”

“方先生,带着标记我确实不方便回宿舍,可能确实需要叨扰贵府几天。还有就是,昨晚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方砚说,“是的,但是衣服是管家帮你换的,我没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有没有见到我拿的那个塑料袋,里面有两个大饭盒。”程意觉得自己也是绝了,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在关心排骨和猪蹄。

方砚回忆了一下,“是有的,陈姨应该给放进冰箱了。”

站在厨房里面加热猪蹄和排骨的时候,程意看着坐在餐桌旁的男人,感到一阵尴尬,尽管刚刚男人说吃了饭就去上班。

一个愣神的功夫,有点热过了。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把饭盒拿出来。烫得他一哆嗦,“嘶”地倒抽一口冷气。

方砚听到动静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过来,从冰箱里翻找出冰块,拿出一块软布包好放在他被烫到的地方,动作一气呵成。“别急。”他低声安慰道,“很痛吗?等下给你找烫伤药膏。”

程意脸红了,这这这是什么玛丽苏,哦不,杰克苏男主设定。他轻咳一下,故做镇定道,“还好,没很痛。那个,你要尝尝吗?我妈做的,还挺好吃的。”

男人似乎被他可爱到了,低头轻笑一声,“好啊,谢谢。”

果然方砚如同他说的那样,那天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在程意的眼前出现过。

其实程意一直很好奇,那天方砚为什么出现在学校里。

方砚的外表和举止一看就不是学生,但是那天又是碰上假性发情期,又是出现在大学校园的情侣约会“圣地”。

现代为了降低信息素对公众生活的影响,除去本身并无信息素的beta外,人人都佩戴信息素阻隔贴。另一种程度上,阻隔贴就类似于现代人的另一件内衣。是否使用除味剂和隔离贴也变成了性犯罪的一个重要判定指标。

程意回想起那天夜里,看来方砚身上没有抑制剂,除味剂看来也是没带在身上。虽然他闻不到信息素,推理来看以方砚当时的信息素浓度来说,阻隔贴就算贴在身上也早已失效。

方砚办事周到体贴,双商应该都很高,应该不是一个容易失误的人。

那这到底是意外还是遭遇了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曾经想过套一下家里佣人的话。但是没想到陈姨和管家一个两个的态度友好温和,有用的信息一句都不会透露。

其实体内的信息素三天就完全代谢掉了,只是后颈上的伤口用了一周才变得平滑。

他跟学校请了一周的假,也跟爸妈交代好。只是在朋友家腿扭伤不方便回去。

一周过去,他收拾好细软,离开了方宅。

日子慢慢步入正轨,程意也早就把方砚给忘到了脑后。

最近他相当忙碌,实验室准备开发新的研究课题,现在正处于选题阶段。程意当然是希望自己准备的课题被选中,这样就能自己申领项目基金,自己带学生,距离梦想的教授级别就能更近一步。

实验室的几位很有话语权的教授都是alpha精英。不可否认的是,alpha群体在体力精力脑力方面确实更优秀一些。但是程意并不认为身为beta或者oga就会天生低人一等。这么多年,程意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这个学校下属实验室的第一位beta助理研究员。通常年级大课都是至少副教授级别的去带,他是第一个作为讲师有此“殊荣”的。说是荣誉也不算,副教授什么的一个个都忙得很,给普通本科生上课,有时会被看作“浪费时间”的安排。

程意在被要求替他人接下这个担子时,并未觉得欣喜或是屈辱。他只是平静地答应好。

他觉得,做研究虽是必不可少的,教书育人也是积攒经验的一个好办法。对基础理论知识或案例的分析,有很多时候会给自己拓宽研究思路。况且课时费也是一个不错的补贴生活的来源。

他这次的选题,就是“信息素r+蛋白与抑制剂n-抗体结合以提高抑制发生效率及发情阻断”。

选题会上,他自认发挥还不错,关于教授们近乎刻薄的提问也是对答如流。

但是最后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同期alpha同事。这还不是最惨的,他后面还要去给自己的同事做马仔。

选题会结束后,跟自己相熟并力排众意招自己进研究所的周教授将他留下来。

“小程啊,不要灰心。”周教授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程意点点头,但是情绪上明显看出来受挫。

“我觉得你的选题很棒。现在市面上针对于高阶alpha和oga的高效抑制剂由于各种原因价格虚高,很多贫穷家庭出生的高阶alpha和oga本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有更精彩的人生,但是由于对抑制剂的需求不得不选择早早离开校园,选择结婚生子步入家庭生活。

“但是你知道,我选择相信你的能力,可是其他人并不认可你作为beta能够感同身受其他两种性别。科研资金都只能花在刀刃上,所里也没办法将本就可怜的项目资金赌在有所怀疑的选题上。”

“周教授,我……”程意无奈的叹气。

周教授打断他,“小程,你作为我的关门弟子,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虽然平权运动过后,性别平等的口号喊了这么多年,表面上看,beta和oga能像alpha一样参军,参政,但是你看,各行各业的性别失衡依旧严重。我选择你作为我的关门弟子,一是我相信你的能力,当然这是最主要的原因,另一个就是,我希望能够让你作为科研界实现性别平等的一个开端。科研界已经被alpha统治太久、太久了。”

程意惊讶地看着周教授。

周教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看我干什么?不相信我作为既得利益者还能有平权思想?我觉悟高不行吗?”

程意赶紧摆手,“不不不,周老师,我一直都很感激您。我会继续努力,不放弃的。”

周教授点点头,然后鼻子里呼出一声不屑,“你最好是,当年那么多同届的beta和oga小崽子还不是跑得就剩下你一个。你要是也敢撂挑子走人,仔细你的皮。周末来家里吃饭,你师母准备了新下来的马鲛鱼,回头咱们尝个鲜。”

程意告别了周教授,正值午饭档口。他也不打算吃了,打算回办公室准备一下下午的公共课。他是个对于自己学术上要求极为严格的人,拿来讲课的ppt都是自己编写修改到上课前的最后一分钟。

走出会议室的们,发现今日击败自己获得科研基金并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自己大哥的alpha同事白洵。

他其实并不讨厌白洵,相反,实验室里人人都喜欢白洵。白洵是个高阶alpha。人文质彬彬,说话谦逊有礼,待人接物让人如沐春风。其实输给他,倒也没让程意那么难受。

见到自己出来,白洵立马迎上。

“程意,要不要一起吃午饭?”白洵微笑,语气带着探寻,像是害怕他心情太过低落。

“不了,来不及了,午休只有一个小时,我下午有节两小时的公共课。最近忙着准备选题,准备不够充分。下次吧,我给你打电话。”程意十分诚恳的语气拒绝了他。

白洵脸上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啊,真可惜,听说今天食堂有糖醋鱼和椰子鸡呢。”

“回聊啊,我真得走了。”程意完全不为所动,拍拍他的肩膀就大踏步地走了。

回到办公室,同事不在,屋里只有自己。

程意敲了敲自己的脑壳,一顿天人交战。

“食堂就是有佛跳墙我今天也不想和你吃饭啊啊啊啊啊!

“唉,程意,你这心态不对。人白洵又没招你惹你,你跟人来什么劲。

“但是他无意识的占了性别福利啊,怎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样子啊。

“程意,你这是属于嫉妒,这不好。白洵又没有舞弊,他的选题虽在经济和时间成本上逊色于你,但是在回报率上比你的还是有优势的。

“所以他们只是关注经济效益吗?研制成本更低的高效抑制剂不是更能造福人类吗?

“程意,他们虽然是科研人员,但是他们也是商人。运营实验室可不是能靠造福人类几句口号那么简单的。”

……

程意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平心态,收拾收拾就出门上课了。

第二天就是周末。程意收拾好自己登门见周教授夫妇。

周教授夫妇是典型地ao夫妻,有一个儿子远在国外,听说结婚定居那边。

程意结识夫妇二人多年了,从未见过他们的儿子。周教授也从未主动提过,程意也就识趣地从未打探过。

平日里夫妇二人对他很好,师母更是拿他当第二个儿子。

今天来做客,程意带上了给师母的礼物。

师母当年是从文工团退伍的,平日里喜欢弹琴。

程意从二手市场上偶然见到一个玳瑁材质的拨片,看起来有些年头。随即买下准备寻个机会拿给师母。

他拿给师母这个礼物的时候,师母喜欢得不得了。

她笑着一直说,“好孩子,好孩子,真是有心了。快坐,陪你老师说说话吧,马上就开饭。”

“师母,我帮你吧。”

“不用不用,这点小事,你快坐。”

饭桌上。

“小程啊,快尝尝。你师母做的家乡菜。”

“这个是拿马鲛鱼肉做的鱼丸,那个是鱼滋面,鱼头啊我拿来做的骨酱。一会我给你打碗粉丝汤,汤底是鱼骨吊的,可鲜了。”师母热情招呼他。

“谢谢师母,我,我自己来吧。”程意不好意思麻烦她。

周教授摆摆手,“你让她忙吧,你难得来,她喜欢摆弄这些。”

他注意到师母笑容一滞,很快恢复正常。心里酸涩了一下。

饭后,他坚持要帮师母洗碗收拾。师母拗不过他,同意了。

他一边冲洗着手中的盘子,一边跟师母搭话。

“师母,我看书上说,这鱼滋面可是费好大一番功夫呢。去刺,斩匀鱼肉,还得蒸了才能定型。”

师母笑笑,“你也是个会吃的,这鱼肉啊,去了刺,剁成鱼泥,轻轻压成薄片。这时候撒点淀粉,让它凝固。之后啊,放到锅上蒸。好了之后拿出来放凉切成细条,跟今天似的拿来烩点白菜,勾芡之后只放胡椒粉和香油调味就行。”

“哎哟,听着真是费工夫,师母可是受累了。”

她听完,摇了摇头,“没什么可累的,平日在家也不做什么,摆弄摆弄厨房罢了。你看,我真是上了年纪了,跟你絮叨这么些。”

程意可不这么觉得,“师母,你多说点儿这些,我爱听。你手艺这么好,可得教教我。”

跟师母相谈甚欢,收拾完餐桌,周教授出门去跟小区里的其他老头下棋,师母就教他搓鱼丸。

做得差不多了,程意起身准备告辞。师母提出留他吃晚饭,他拒绝了,说要回去看父母。

临走,师母给他装了不少下午做的鱼丸,还带了些冻好的马鲛鱼。

“小程啊,大的那两条是不错的川乌,不好买,你别嫌少,剩下的是普通的马鲛鱼。时间不巧,冻的口感自然比不上今天吃的新鲜的。拿回去给你爸妈尝尝吧,也算个心意。”

回去的路上,程意不禁感叹,周教授虽有平权思想,骨子里,还是个传统的alpha。

程意晚上在父母家吃了晚饭就干脆睡在家里。

早上八点,父亲破门而入。

“程意,快起来了!都九点了,还在睡。你看谁家的孩子跟你似的天天睡睡睡?人家在你这岁数都当爹了,谁不是起来照顾孩子为家庭奔波了?你就等着我俩伺候你,你还挑食。赶紧起来了!不知道帮你妈干点活?”

程意半眯着眼,瞟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八点10分。好家伙,哪来的九点?

“父亲,爸比,爹地,我为了工作上的事忙了好久了,让我睡会吧。”程意有气无力。

结果他并没有得到回答,才发现父亲的身影早就消失在门口了。

跟这打游击呢是咋的?

母亲捧着碗豆腐脑,晃进门。

“你快起来吧,你爸刚买回来的豆腐脑,木耳黄花儿的卤,可香了。再不起来,凉了你爸生气。”

程意无奈,只好投降,“好吧好吧,豆腐脑才是他亲儿子。我马上起来。”

程意一边把烫死人的豆腐脑吹吹凉,一边伸手抓了一根油条。

正往嘴里塞的时候,父亲发话了。

“你还记得咱家楼下二楼的李叔叔吗?”

得,这是要开始了。

“他家的闺女从南方回来了,你俩要不接触接触?小时候可是一起玩过的。我看过那姑娘的照片,端庄大气。老李我们可是老同事了,知根知底的。你俩接触接触呗。”

程意嘴里塞着油条,还拿着勺往嘴里塞豆腐脑,一副生怕自己嘴闲下来得架势。摇头。

“你摇什么头啊?往前放两年,人还不一定能看上你呢。就是岁数大了,打算回家来,老李就这么一个闺女,可算催回来了。人同意跟你加个联系方式,你还拿乔上了。”

程意还是摇头,用沉默做无声的反抗。

“你别光在那给我摇头晃脑的,有话快说。”父亲有点来气了。

程意把嘴里给咽干净了,“我啊,不想接触,主要是不想你们这样强迫我接触。我到现在还没车没房没钱,就让我继续当个自给自足的饭桶吧。养家我真的不行。养孩子就更别说了。饶了我吧。”

说完他不停地朝母亲使眼色,但是很可惜,母亲全程沉浸在外婆包的小馄饨里,根本没接收他的信号。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田一鸣。

田一鸣是他在医学院的同专业同年级甚至同寝室的同学兼好友。本来他品学兼优,甚至申请到了一等奖学金,硕士毕业之后除去程意,他是另一个很有可能被招进实验室的beta。但是后来不知为何他放弃了,选择嫁给了一个高阶alpha精英律师。现在生了一个alpha女孩,在家带了这么几年孩子,好不容易熬到孩子上小学。他也有时间经常出来找程意聚一聚。

程意赶忙接通电话,没等田一鸣出声,他抢白道,“一鸣啊,我马上准备出门,你别急,你在aec的东门那个illy等我哈,我很快到。”

田一鸣一听便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陪他演,“好啊好啊,那我等你,你不用太急。回见。”

临时约田一鸣出来,程意也蛮不好意思的。

“一鸣,这么临时找你,让你匆忙了。”

田一鸣抿了一口咖啡,笑笑,“不匆忙,早就想出来了。你知道小学生有多难辅导吗?她那个爹也是,每天就知道挣钱,接案子去法院开会。孩子写作文写了些什么你知道吗?说什么喜欢她父亲,从来不骂她也不逼她学习。是,他都不回家怎么骂她。来气。”

说完,田一鸣叹了口气,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程意也没什么话可安慰他的,毕竟他没有婚姻生活,就连恋爱经历也少得可怜。

“你最近忙什么呢?”田一鸣突然问他。

“我,最近选题会结束了。马上要开始给同事当马仔。学校那边的课还是得抽时间去上。别提了,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我爸要逼我去相亲。还好你电话救我来了。不然今天我怕是在我爸面前不得善了。”

田一鸣想了想,“还是多工作工作吧,别着急结婚。我结婚这么多年了,什么激情早就没了。他工作累,回来倒头就睡,留我一个人在那心火缭绕不得安眠。也就他发情期的时候缠着我没完没了。哼,平时的时候我骚得水都能把他淹了他不为所动,他易感期的时候我反而一滴水都挤不出来。这叫什么事儿。诶,”他话头一转,“你就没什么桃色新闻来讲给我听听的?”

看着田一鸣眨着大眼睛,一脸的“我想听八卦”。程意脑海里突然浮现了方砚的脸。他赶紧把方砚从脑海里赶出去,意外而已,他在胡乱想什么呢。

程意搪塞他,“有什么桃色新闻啊,我给你展开讲讲我跟r+蛋白的爱恨情仇?还是跟n-抗原的极限拉扯啊?”

田一鸣赶紧摆手,“可别,我远离学校这么多年,现在就是文盲家庭主夫一个。我早就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了。你要是跟我讨论奶粉,我倒是能马上告诉你哪个牌子性价比最高,哪个营养含量最丰富。”

程意看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不由得回忆起二人当年一起泡图书馆,为了一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实验时用小白鼠程意因为不敢下手被吓得嗞哇乱叫,田一鸣在旁边笑弯了腰。那个时候的少年,面容阳光,笑声爽朗,身上总是带着能感染他人的朝气。他的眼睛笑起来是弯弯的,带着狡黠。这么多年过去,虽然他笑起来眼睛的弧度没变,但是总能让人觉得,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变了。

程意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值得吗?”

田一鸣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我没得选。”

但他并没有向程意解释当年发生了什么的意思。

晚上,程意突然接到田一鸣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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