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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尽头

 

“我……我没意见……”许诺闭了闭眼,“不过这种事也得听我丈夫的安排吧,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他声音越说越小,这是他仅能做的最后挣扎。虽然不用孩子获取杜家的信任会很难,但也不能不给他时间去试……

想想其实很悲哀,他活了三十载,别人口中光鲜亮丽的大少爷,谁又能知道他连自己的婚姻和怀孩子都不能自己做主呢?

alpha亲密的揽着他的肩膀,深不见底的眸子环绕着桌子缓缓的扫了一圈,启唇正要说话。

啪~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在座的各位动作都停了停,转头看向声源。

许谚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猛地站起来,朝许诺那边狠狠瞪了一眼,接着沉声道,“我还有事,对不起各位我先失陪了。”

说完推开椅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诺紧张的望着他的背影,许谚这人虽然平时任性惯了,但也还是分得清场合,今天这场宴会,当着杜家人面前,许谚这是怎么了?

“这个臭小子!你干什么去!今天是你哥哥的订婚宴,有你这么做弟弟的吗!回来!”

任其许桦在后面怎样气急败坏的叫他,他都只给了个不回头的背影。

许桦怒不可赦地看着身边的文璐,“看看你养的好儿子,这么没规矩。”

文璐轻轻拉了把许桦的衣袖,低声劝说,“老爷,注意形象,杜家的人都还看着呢。”然后陪着笑站起身,“我去看看。”

许桦掩饰性的咳嗽了两下,尴尬的笑了笑,“这孩子被他妈宠坏了,对不起让各位见笑了。”

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就算暗地里巴不得对方出洋相,面上也是不显山露水,杜莱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诶,这有什么,都说了现在是一家人,哪有自家人笑话自家的道理。我看你家这二公子真是性情中人,直率的品格很难得。”

许桦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说,“对了,刚刚泽言是不是有话要说?”

杜泽言先是不慌不忙的给许诺拿了块糕点,而后接住助手递过来的湿毛巾,动作缓慢且优雅的擦了擦手,最后才掀起眼皮把目光转回桌子上,“我想说的是,尽快要孩子我没有意见,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许诺拿叉子的手顿了顿,没意见?他说的没有意只是顺势答应好趁机谈条件的缓兵之计,还是对于alpha来说只要是他的孩子就行,至于跟谁生的都无所谓?

“第一,我希望许诺从明天开始就搬到我家。”

“为了能尽快受孕同居确实有必要。”许桦点头说。

“第二,”杜泽言看了许诺一眼,“我希望他辞去在新诚的一应事务。”

许诺身躯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明明对创宇来说他在新诚有重要位置会更有利。

“这……”许桦有些为难的说,“孩子啊,我虽有两个儿子,但你刚才也看见了,我二儿子不成器,许诺几乎是我的左膀右臂,你让许诺辞职,等于是砍了我的手臂啊。不过……算了,现在给你们创宇传宗接代才是头等大事,身为长辈的我怎么会忍心不成全呢?只能自己受点累了。许诺你有空就把手续交接了吧,以后跟着泽言,你们俩个要好好的啊。”

一席话说得声情并茂,仿佛前段时间要他停职的是另有其人。

alpha莞尔,站起来朝他举杯,“那就真是感谢伯父割爱了。”

“这孩子,还叫伯父,该叫岳父啦。”许桦低头抿了口酒,眼睛里精光乍现,原本他对免除许诺一应职务还有有所顾忌,怕创宇知道了不肯,不过现在看来,年轻人到底是年轻,眼光放不长远,创宇现在在他手里估计也活不长。

“那么……”alpha抓起许诺的手,笑着给各位鞠了鞠躬,“我带许诺出去转转,各位慢用。”

许桦说,“好好,去吧,正好多培养培养感情。”

杜莱皮笑肉不笑的附和,“就是啊,看见两小的这么懂事,为人父母真是欣慰啊……”

许诺以为他被免职的事被创宇知道,创宇那边一定会提出异议,那个时候父亲迫于创宇的压力一定会让他留在新诚继续工作。可为什么呢?为什么杜泽言要让他辞去工作?难道是因为他是个思想传统守旧的alpha,结婚以后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抛头露面,只能在家做个贤内助?

可如果是这样他该怎么办呢?他成年后就一直在新诚工作,兢兢业业的干到现在,已经习惯了,何况在他看来,没有收入完全倚仗alpha的垂怜过日子就像是把自己放逐到悬崖边上随时都有踏空的危险。

他会感到非常的不安。

“对不起,没有问过你就擅自做了决定。”出了酒店,alpha就迫不及待的说。

“啊,没事……”不是真的没事,只是习惯了自己这不能做主的人生。

“真的没事吗?”alpha低下头来,眼里倒映着远处玉兰树梢上的月亮,“你看起来很失落,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如果说他做出温顺无害的姿态是为了更好的取得创宇的信任,那么眼前这个alpha对他亦是如此。可此刻alpha垂下来的视线里写满了担忧,就算是为了让他放松戒备在演戏,那也太真实了吧。

他可以告诉他真实的想法吗?许诺心中略微一动,告诉他也没有关系吧?这只是他自己的私事被他知道了也并不会影响新诚的未来。

“我……”许诺开口说,“我想工作,我并不想像宠物一样被豢养在家中。”

“只是因为这个?”

“嗯,”许诺搅着手指,沿着石板步道漫步向前,清风徐徐,玉兰花瓣落了几瓣在他头上,“从我成年后就没有停止过工作,没工作没收入我会感到不安。”

alpha似乎松了口气,“还好…我还以为……还以为……”

“什么?”

“我以为……”alpha喉结滚动,专注的看着他,明亮的视线在他脸庞细细描绘,不肯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不知为何,许诺感觉到alpha在紧张。

沉默半晌后,alpha才小心地开口,“我以为你,你不愿意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许诺的脸颊蓦地全红了,虽然对于两个因为各种原因必须凑在一起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人来说,一订婚就马上搬到一起住这真的太草率了,可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着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尽早在一起才能尽早找出对方的破绽,才好有机可乘。

“我不会介意这种小事……呃……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是成熟的人了,有成熟的思想,有对自己行为负责的能力,而且我们不是已经订婚了吗?迟早都会住在一起的不是吗?”

alpha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脸颊,捏了捏他的掌心,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说,“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

alpha从见面到现在好像就会有意无意的触碰他,动作轻柔绅士,猫爪子挠一样,仿佛在确认他这个人是否真实的存在。

“至于工作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会在创宇总部安排一个职位给你,保证比你在新诚高,待遇方面你也可以随便提。”

“什么?你是说,你是说,你准备在创宇给我安排职位?”许诺有些震惊,他什么原因都想过了,却唯独没有想过作为商业对手的创宇会主动给他安排工作,并且不是随便一个支公司,是创宇总部。

“对,这样我就可以每天都见到你,我想每天都见到你。”

每天都见面?是为了尽快升温他们之间感情吗?

心知肚明的商业联姻,有必要做到这步吗?

“杜……杜先生……”

alpha揉了揉他的发梢,柔声道,“叫我名字。”

“杜……杜泽言……”

“嗯,什么事?”

许诺定定的看着他,很想问,有什么理由能让初次见面的你用满是依恋的眼神看着我?

alpha偏了偏头,露齿一笑,“没想好要问什么事那就等你想好了再问我吧。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这里离江边不远,再晚一些风吹起来会很凉,你是要回去还是要再走走?”

alpha并排着走在他的身边,修长结实的手臂摩擦着他的肩膀,许诺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雄厚灼烧的热度以及他味道非常温暖迷人的信息素。

“……唔……”许诺脸颊不知不觉有点发烫,“回去吧。”

“好。”分别之前alpha伸出手,郑重地道,“那么我们明天见,我会来接你,之后就麻烦你了,许诺。”

alpha手心传出的斟烫热度跟厚实的触感是那么撩人心魄,直到晚上许诺躺在床上都仿佛还能感觉到。

这个杜泽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他看起来温柔、慵懒,漫不经心,却也时时刻刻都散发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神秘。

他是真的打算在去创宇给他一个职位吗?还是只是为了麻痹父亲好让父亲掉以轻心?这件事要告诉父亲吗?

四周寂静无声,黯无边界,他躺在冷硬的地板上,什么都看不见,伸手只能触碰到冰凉的虚空。

咚…咚…咚…耳边突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拧动,一小束光从门缝透进来打在他身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边,而后跨着有条不紊的步伐一步一步缓而重地朝他逼近。

仍然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却从他手臂鼓起的青筋能感觉出今天的他,不应该说是今晚的梦跟往常的不一样。

果然下一秒他感觉到他被他当胸按到地上,距离太近,他不单能看见他手臂的青筋连同脖子上的青筋也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生气……

“你和他做了吗?嗯?”

随着男人的话音而落的是下半身一凉。

“早知道你这么荡,我该先上了你的,好过捡别人用过的烂鞋。”

滚烫的性器抵在脆弱的穴口,烫得他忍不住剧烈的收缩。

“他肏得你爽吗?”

没有扩张强行被破开的肠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很奇怪的是,他既没有躲也没有叫,默默的承受着这种痛苦的侵犯。

“妈的,不是已经和别人做过了吗,为什么还紧得跟个雏?pia……”一巴掌惩罚性的拍在他圆臀上,“放松点,你踏马夹得我很难受……你……pia……”

又是一巴掌。

臀肉在男人的手掌下泛起涟漪,拉满血丝的眼睛益发通红。

性器被轻轻地抽出再重重地顶入,许诺只感觉自己就像片风中残叶,被顶得跪都跪不住,身子只能不断前倾,然后又被拉了回去和男人结合得严丝合缝。

…嗯呃……

结合的地方在摩擦中变得滚烫,许诺却仍感觉得到凉意,男人冷冷的眼神,似乎在黑暗中能结成冰。

为什么,他对他明明做着最亲密的事,却带着最深的恶意,为什么呢?

穴口汩汩冒水,被性器胀满的不适逐渐退却,酥麻感占据五感,厚浓的喘息交织情欲在无边地寂静中蔓延塞满整个房间。

鞭挞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摁着他的头从他身体里抽离。

气息炽热,“没想到你的这里还有点用处,我觉得偶尔做一次也不错。”

许诺在一股清晰的闷痛中醒了过来,他坐起来,混沌的眼光扫到熟悉的四周,才确定他又做梦了。

回想起刚才那个令人心悸的噩梦,他已经记不清男人说了什么让他放弃抵抗,却清晰的记得身体被强行扯裂的痛楚以及那股浓浓的悲伤和绝望。

伸手捞过床头的水杯猛灌了口水,而后盯着地板上浅浅的月光发神。

良久之后,有些后怕的想起来,倘若被结婚对象知道他每天都在做着被别人强奸的梦结果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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