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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是哥可怜我

 

“不用想。”江枝果断地回答了他的发疯,“一切都是因为我是你哥。”

“刚开学的时候叫那个周舟来保护我也是?现在答应留我在这里过夜也是?”

江榄不明白,只要江枝心里认定的东西不变,他举再多例子也没有用。

“嗯,是。”江枝果然又回答得很干脆。

“可是你明明知道了我的心意,就不怕我今天做点什么?”

江枝笑了:“你可以试试。”

江榄听到这话,都要蠢蠢欲动了,江枝继续道:“你高考已经结束了,我没什么可再顾忌的了,哪怕结果是住院,也没什么影响。”

江榄虽然很想和江枝过过招,但此刻显然还不到那个时候,他继续哽咽:“为什么啊江枝,为什么?这不公平。”

他这话又让江枝懵了,是说他欺负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小孩儿吗?

江榄接着说了下去:“我那么早就和你表白了心意,你也知道我的心意,到现在了,你还是跟我说,一切都是因为你是我哥?”

“江枝,你到底,能不能不把我看作是你弟弟,你看看我,看看江榄好不好?”

江枝做不到,他怎么看,江榄都只能是他弟弟,只是有一些荒唐的行径罢了。

看着江枝毫不动容的脸,江榄几乎破碎了。

“好,江枝,你真狠。”

江榄眼中盛满了不甘心,负气地起身,躺到了江枝的床上,扯过江枝的被子盖上。

天气很热,没一会儿,他就把被子丢开了,转过头去看江枝,江枝没什么波澜,长腿交叠着侧坐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刷着手机,好像刚刚听了江榄一番话的人不是他,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江榄。

江榄盯着人都要起火了,咬牙切齿地开口:“我谈恋爱了。”

江枝终于转过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江榄,“你说什么?”

“我说我谈恋爱了!”江榄说得更加用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噢。”江枝似乎并不感兴趣,可能是出于聊天的礼貌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儿?”

江榄蹭了两下枕头,回忆似的:“三个月前吧。”

江枝停顿了一下,想了想三个月前差不多就是江榄高三开学后没多久,先不说他那么快就能谈上,就说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谈,他问:“你怎么想的,别人百日誓师,你谈恋爱?”

“怎么,不行吗?”江榄终于听到江枝语气有点起伏了。

下一秒,江枝就又事不关己了:“行,反正是你高考,不是我。”

江榄没听见下文了:“就这?”

江枝没懂:“什么就这?”

“你听见我谈恋爱了,就这个反应?”

江枝其实没怎么相信,他不是自信地觉得江榄说喜欢他,就认为江榄真的会一直喜欢他,不会喜欢上别人和别人谈恋爱,而是因为江榄的赌气实在太明显了,说什么谈了恋爱,无非又是刚才对着他发疯不成,想找回面子罢了。

“不然呢?要不我把三叔电话给你?他家做饭店的,也接婚宴的活儿。”

他只是想调侃一下,没想到江榄突然发了疯:“什么意思?你存他电话,是为了给你婚宴做准备吗?”

这话实在太没有道理,江枝想骂人了:“我还不能存个亲戚电话了?再说了,要办也是你先办吧?”

骂完,江枝才发现自己情绪有点失控,怎么能因为江榄毫不讲理,自己就也真的和他较上真了。

江榄和他的想法则完全不同,听到江枝这样骂他,他反而兴奋起来,翻身下床,到了江枝面前,俯下身和江枝对视:“那我先结婚,你同意吗?”

江枝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往后退开一些:“轮得着我同不同意?又不关我的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不是我哥吗?我比你先结婚,是不是不太好?”

江榄问着,眼珠子滴溜地转,想把江枝每一个细节的表情都看清。

“呵。”江枝冷笑一声,身体转了个向,彻底向后倒,背靠在了桌边,“没想到你还挺守旧?”

“我守旧?”江榄看了一眼江枝靠在桌沿上瘦薄的背,伸手过去,手指曲起将江枝的背顶开一点,然后整只手掌挤进了桌沿和江枝的背之间,让江枝靠在他手背上。

江枝没来得及回答他的反问,就被他的动作打断了,没回头看,但和又硬又窄的木桌边沿相比,靠在江榄的手掌上确实好受多了。

江榄不觉得江枝会因为这个出于他本能的动作而动容,见江枝不说话了,他仍然继续问道:“哥不是不止一次说过我荒唐吗,现在怎么又说我守旧了?”

江枝抬眼看了他一眼,不想再和他掰扯这段没意义的话,放下腿,站起了身:“够了江榄,我们没多亲,说这些挺没意思的。”

“没多亲?”江榄闻言,也直起了身走过来,面对面站着,“那我多亲亲哥。”

他边说着,边伸出手按上了江枝的后颈,不等江枝反应过来,侧头亲上了他的嘴唇。

江枝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被自己弟弟强吻了,相差无几的身高,同样属于男性的气息,无论多少次都习惯不了的太过于近的距离,还有嘴唇上来自另一个人的触感……

江枝忍无可忍,一把推开江榄,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清脆有劲的声音响起,江榄的脸被打得向一边侧去。

“我再说一遍江榄。”江枝不知道是被亲的还是被气的,微微喘着气,“你高考结束了,再装疯卖痴地乱来,我真的会动手。”

江榄被那丝毫没收劲的一巴掌打得有点懵,用力晃了两下脑袋,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江枝扇了。

转过头来看江枝时,原本白净的脸上红了一大片,火辣辣地疼,江榄突然想起来江枝很喜欢吃辣,没想到原来不再为了高考而忍让他的江枝性子也会这么辣。

他当着江枝的面,手指抚上半边泛红的脸,疼得嘶了一声,放下后道:“原来在哥心里,我的高考就比我这个人还重要?”

江枝曾经以为自己看透了江榄,但今天才又发现了江榄下一句话是什么,他永远猜不到。

“什么意思?”

“哥今天才表明是因为我要高考,所以才会在一直忍让我,就算刻意不回我消息,也会时不时地回上一两句,哥是真的忙,还是在躲我,我是真的分不清,我只想问哥不是给了我希望吗?为什么高考结束了,我就不值得哥纵容了呢?”

江枝摇摇头:“我不懂,江榄,你好像觉得你还是个小孩子,无时无刻不需要我的纵容,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打算让我继续纵容你到什么地步呢?一直以来的亲吻,还是说接下来的更多?”

江榄听到最后几个字,眼睛闪了一下光,突然听不进去别的任何话了,江枝好像看穿他想要更多了,怎么办?

他垂下的手捏紧了拳头,骨节作响:“哥说的更多,是指什么?”

江枝看见了江榄眼中异常的炯光,他也许不应该现在就和江榄挑得那么明白,但这件事,是早晚都要说清楚的,而且越早越好。

他回到了刚才存疑的话题:“你应该更清楚才对吧江榄,你说你谈恋爱了,是男生还是女生?”

江榄已经忍不住想和江枝探讨“接下来的更多”了,江枝突然又扯回了谈恋爱的话题,他没有多少耐心,随口答道:“女生。”

“噢?”简单的音节被江枝发得逐渐上扬,透出嘲讽的意味,“那你这算什么,改邪归正,还是弃暗投明?”

江枝不知道,他一脸看不上江榄的样子,他说这话时轻微勾起的唇角,他眼神里透出来的蔑视,落在江榄眼中,有多勾人。

像只漂亮的狐狸,睿智,也刻薄,清高,也妩媚。

江榄拜倒在江枝身下,是那么的情有可原,毕竟对方在夹杂着不好意地对他进行窥问,都让他甘愿心跳加速。

“什么都不算,谈恋爱是我乱说的。”江榄一步步走向江枝,“没有改邪归正,也从没想过弃暗投明,我只想过在哥这一条路走到黑。”

江枝闻言顷刻间皱起了眉,偏偏江榄一边投降着坦白,一边强势着逼近,已然又站到了他身前。

江枝锐利的眸子不得不微微抬起:“所以我才说你幼稚,你乱说胡扯有意义吗?”

“怎么没有?”江榄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枝冷眼鄙薄的神色,“哥这不是关心起了我对象是男是女吗?要不是哥关心我,我还没法再跟哥表白说我不喜欢男的也不喜欢女的,只喜欢哥呢。”

江枝的面色一下在冷厉中松动了细碎的一瞬,他还是,根本听不得喜欢他这种话从江榄嘴里说出来。

而江榄还没说完:“这样看来,哥关心我,我喜欢哥,那哥和我应该算得上是两情相悦了吧?”

“滚。”江枝脱口而出。

他甚至懒得再用多余的词骂江榄,就算是神经病,也不会有江榄说的话这么有病。

“别呀哥,你还没回答我你说的更多指什么呢。”江榄的目光犹如柔软的韧丝,贪婪地缠绕着江枝。

江枝快被他有些看得喘不过气来,平缓地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受江榄的影响:“如果你真的谈了一个女生,你有想过和她接吻后,下一步是什么吗?”

江榄听到这话,忽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笑意稍微冲淡了一点侵略性,又乖又亮的眸子似乎还带着孩童的天真:“我没谈过,也没想过,不过既然是哥问我,那我思考一下吧。接吻后的下一步——应该是送她回家?”

“你知道我问的……”

“好了,哥。”江榄打断了江枝的话,随即褪去了刚才人畜无害的模样,神情和声音都沉静了下来,“我知道,哥不用再问了,我一起回答了好吗?如果是女生,我可能从心动起就开始学习怎么做好一个男朋友,如果是男生,我可能想象不到我会再对别的什么同性动心。”

他回答得慎重也坚定,看向江枝的眼神也逐渐温柔,同时带上了自然流露的侵略性。

“但是哥不一样,哥不知道吧,我对哥一直都是见色起意,其实我更喜欢一见钟情这个词的,但哥和我是亲人,我配不上这个词。所以见色起意也差不到哪里去吧,毕竟,从去年喜欢上哥后,我想操哥,已经想了不知有多少次了。”

“你!”江枝听得眉眼突突跳,瞪着江榄。他想到过的,屈津老家那次江榄因为蹭他而硬了,他就想到过,但此刻听江榄直接这么说出来,他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他咬牙切齿,眼中要瞪出火来,却找不到什么词来骂江榄,只能极重地吐出两个字:“荒谬。”

江榄已经无所谓江枝说他什么了,忽然欺身上前,将江枝逼退在了墙边,挡住了江枝的退路:“随便哥怎么骂吧,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随即,他一只手掐上了江枝的下巴,一只手捧住江枝的后脑勺,用力吻了下去。

江枝下意识往后退,江榄手背的骨节砸在墙上,手掌心仍旧托着江枝的脑袋,江枝的头发凌乱地洒在他手上,真的好痒。

江枝退不了,只能边承受着亲吻边上手去推开面前的人,然而他越推,下巴上的手指就越用力地掐住他,他疼得都张开了嘴,想骂江榄不是东西,却被江榄抓住机会伸了舌头进去。

他抗拒得脑袋不停往后砸,江榄指骨都被砸红了也不肯撤下手,多怕他砸得头痛似的,可同时又在因为私欲,把他的下巴弄得很痛。

江榄来不及反思自己的矛盾,他只知道江枝口中还是那么的湿润温暖,他肆无忌惮地侵略,江枝在躲,但口内就那么点空间,被他缠绕住的舌尖又滑又软。

这种感觉和江枝这个人太像了,外冷内热,看起来那么坚硬的一个人,其实那么柔软。

不然江枝为什么要一次次地包容他,替他考虑呢,又为什么,要在高考结束后去找他,偷偷给他拍了张照片呢。

江枝被激烈地吻着,又快又满的侵略占据了他的唇舌,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唔声。江榄掐住他下巴的手松开了,转而将他推拒的其中一只手腕握住,往上举后用力压制在了墙上。

他的力气好大,江枝试着挣脱,却发现做不到,江榄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江枝一被抵在墙上,二被扣住手腕,只剩一只手在推江榄的肩膀。

江榄吻够了,听着江枝因为不会换气而越来越重的喘息,终于分开了两人的唇舌,在江枝脑后的那只手也撤掉了,趁江枝大口喘着气,抓住江枝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同样向上压在了墙上。

这个姿势让江枝胸膛的起伏更加明显,夏天的短袖落下,露出靠近肩膀,比其他地方白上一些的手臂深处,江榄一口咬上去,在软肉上留下一个红印。

“嘶~你他妈是狗吗?”江枝终于忍不住骂了脏话,他实在想不到江榄会咬他手臂这种地方。

江榄依旧压着他的双手,下身靠近江枝边蹭边道:“是,我是哥的狗。”

感受到下身传来的硬挺触感,江枝瞬间发毛了,江榄竟然硬了,还在下流地蹭着他。

他突出的手肘抵在墙上借力想挣脱掉:“江榄我警告你,别再做错事,我可是你亲哥!”

“嗯。”江榄发出不在意的应答,钳制住江枝,隔着衣服咬上了江枝因为双手反举而挺起的胸。

江枝的衣服薄,江榄一下就咬准了地方,江枝脑中惊骇得无以复加,隔着一层衣服,布料贴在他胸上,江榄把那点叼在嘴里,让他动弹不得,衣料很快就被濡湿,沾湿了里面通红的一点。

江枝瞬间泛上一阵恶寒,在因为江榄俯下身而空出的一点缝隙间,抬起腿往江榄身上踹:“滚远点,你恶不恶心?”

江榄被踹得一声闷哼,脱了嘴,然而目光还直勾勾地看着那濡湿的一小片:“哥自己都说了是我亲哥,还想抵赖吗?我就算操了自己亲哥,难道哥还能不认我吗?”

“我会的,江榄。”江枝厌恶极了江榄盯着他那处看的眼神,“你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我这辈子都不会认你。”

“哥不会的。”江榄放开了江枝被压制住的双手,江枝得以垂下双臂,轻微活动着以缓解被扣住的酸痛,却被江榄连着身体一起抱住了。

江榄把他抱进怀里,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一如七中小巷子里的那个拥抱。只不过那时候天气还冷,隔着几层衣服,他尚且能忍受,尚且能温柔地帮忙理顺江榄的头发。而现在是炎夏,他被火热的身体圈住,乱掉头发的也是被压在墙上强吻的他。

“放开我。”江枝皱着眉,极力偏开头,远离肩膀上江榄的脑袋。

江榄没动,而是用额头蹭了蹭江枝:“我不放,哥,你说无论怎么样你都会认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有点可怜,明明是他惹的祸端,说的浑话,现在又来乞求江枝的怜悯。

江枝冷哼一声:“我以为你已经做好了断绝关系的打算。”

“我没有,我舍不得。”

“那就放开我。”

江枝终究还是给了江榄一个机会,他还是希望江榄能接住他下的最后的通牒。他看向江榄的眼神里面,至此依旧是冷淡的寒光。

江榄把头从江枝的肩膀上抬了起来,来回地看着江枝,忽然松开了手。

江枝被紧抱着的身体终于得以喘息,衣服被紧抱时产生的褶皱松散开来,江枝抬起右手,撩起左臂处的袖口,看见了上面的红痕,上手搓了两把。

余光里,他看见江榄站着看了两秒,然后扔下一句“对不起哥”,飞快地进了浴室。

江枝右手垂下来,发现自己双腿因为刚才紧绷的站立而感到酸楚,他缓慢地靠着墙蹲了下去,似乎这样就能好受些。

他脑子里很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失神,理不出头绪。

片刻后,一墙之隔的浴室里,水声响起,接着是江榄难以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声。

江枝愣了一瞬,随即反应了过来,慌忙起身离开墙边,走到宿舍的尽头,打开门来到了阳台。

阳台上挂着空调外机,很热,江枝再次靠着墙蹲了下去,阳台灯没开,宿舍楼下的路灯在沿路的树影中,照不明这一处角落。

他想不通,当年那个小孩,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是他的错吗,和自己的弟弟不像亲人,是他的错吗?就算他们不像亲人,江榄也不应该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才对,江榄怎么就会变成了这样。

他能斩断这件事吗,他想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可以吗,或许只要江榄拿到录取通知书回去了以后,他们再也不用在成柯或者屈津见到了,一切就能回归正轨……

江枝的思绪像一团乱麻,没注意到门口有人在靠近。

江榄淋了一通冷水,从浴室里出来了。狭小的宿舍里没有看见江枝的身影,他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迎面而来一阵暑热,他侧过头,看见了角落里曲起长腿的江枝。

说真的会对他动手的江枝,说不介意最坏的后果是住院的江枝,好像都只是在狐假虎威,和他面对面时用尽伪装,发狠地说出每一句重话,最后还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

江榄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他想得太简单,也为江枝想得太少了,他只想过他喜欢江枝,没有想过他这样会伤害到江枝。

江枝是被最亲的家人推拒在一旁的,他身上有杨美和江华明不愿意直视的伤痕,有难以开口重修于好的罅隙,有年复一年愈来愈远的天堑。

他像是一只玻璃杯,被打碎了,因为有伤人的可能,所以碎裂的玻璃渣也被全部丢掉了。

江榄走过去,嗓音微哑:“哥,进去吧,这里好热。”

江枝很难说自己还愿不愿意继续和江榄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闷热的阳台让他呼吸困难,江榄向他靠近,面前忽然掀起一阵清凉。

他抬起头:“你又冲冷水。”

江榄背对着路灯,他看不见江榄面上的表情,但江榄看得见他的,路灯昏黄的光下,江枝额上亮晶晶的。

“嗯。”江榄答应一声,江枝记错了,他之前说要冲冷水澡的那次,其实最后没有冲,被江枝拦下了。

他也蹲下身,和江枝高度齐平,逼仄的阳台里,两个人面对着,他抬起手,帮江枝擦了一下额头。

“哥,都出汗了。”

“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和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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