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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又走了

 

接小宙回家时,一进门就看见餐厅的桌椅有被动过的痕迹,但我知道不是打扫阿姨。

脱了鞋,我见怪不怪地走向厨房,打开冰箱,发现冷藏和冷冻库都塞满了新鲜的食材和一些即食料理,仓库里也多了几袋卫生纸、洗衣粉等日用品。

来到姊姊的房间,里头的摆设还是那样简单,看起来像无人居住,我连她现在到底住在宿舍还是家里都不确定,甚至不知道她到底从牙医系毕业了没。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书桌上的铁盒里又多了几张千元大钞,以及一张纸条。

小萤,这是这周的生活费

不用那麽省没关系,如果不够的话尽管找我们拿

其实不用看也知道,爸妈回来过,只是又走了。

诊所的工作使他们不得不起早贪黑,半夜才能下班已是常态,隔天又得趁着曙光初露之时就出门,有时忙到太晚他们就会乾脆留在诊所里过夜,等白天时再ch0u空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看看有甚麽需要补给的,就像今天这样。所以我们总是见不到面,我总是等到他们离开时才知道他们回来过。

没关系的,我已经慢慢习惯了不去确认他们是否有回家、几点回家。

也许是看到铁盒里的钞票一张也没有少,所以爸妈以为我在省钱,但我只是希望他们得知我能够靠着家教养活自己时,随便夸我几句也好,甚至是因为担心我会累坏而久违地回家看看我也好。因为我真的没那麽可靠,没那麽让人放心。

爸妈从没亏待过我,我只是希望他们对我多一点关注,又或者说获得和其他手足同等份量的关ai,仅此而已,毕竟我不像姊姊那麽优秀,从小就被爸妈寄予厚望,所有赞美都给了她,也不像弟弟是老么又是家族里唯一的男孩,爸妈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倾注所有jg力用来宠ai他。

「姊接,微波炉响了。」小宙在我房门口喊,我才想起刚才顺手放了一盒冷冻炒饭进去。

撑起不知何时瘫在床上的沉重身t,我正要下床时,手机震动了两下。

姿萤学姊可别又忘了。

嘁,甚麽叫又忘了?上次明明是你自己不回我的好吗!

我没有点开通知,自顾自地走向厨房拿我的晚餐,再次拿起手机时,正好看见汤圆学姊在线,想也没想就传了句讯息给她。

学姊,你也有过看不惯某个人但迫於无奈还是得跟他打好关系的经验吗

学姊没有马上回覆,直到睡前她才传来很长一条讯息―她说她家楼下有个邻居弟弟,从搬来的那天开始就在她心中种下根深柢固的坏印象。每次向他打招呼都被无视不打紧,有几次搭电梯下楼倒垃圾时,正好碰见他提着大包小包的莽莽撞撞挤进来,撞到了人也不会道歉,一点基本礼貌都没有,让学姊很反感。

我皱着眉看完,觉得如果是我碰到这种人,应该也不会有翻盘的机会了。

没想到正当我叫出键盘准备回覆时,学姊又传了一则讯息过来,说她刚刚才发现那个邻居好像是高度近视,可能是因为这样才会常常无意间做出很多失礼的行为。

我想起了学姊曾跟我说过,要深入了解之後再去决定要喜欢或是讨厌对方。

於是,我点开了蓝尉澄的聊天室,回覆那则被我搁着几小时的讯息。

几天後,我依约来到这个让我心情五味杂陈的地方。

虽然我对蓝尉澄的印象一直不怎麽好,但奇怪的是b起讨厌,我好像更习惯去确认他是否真的跟我想的一样。

「咣当―」我还没按门铃,但大门却无预警打开,紧接着就是蓝尉澄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哟,姿萤学姊来了啊。」

他和初次见面时说着几乎一样的话,一样不苟言笑、一样用下巴看我,但眼中的桀敖却明显少了几分,反而多了几分温柔。

「嗯。」我从他抵着门框的手臂下方钻进屋内,突然不是很希望推翻那些对他的既定印象。

一回生两回熟,不等蓝尉澄招呼,我就熟练地自己从鞋柜第二层拿出一双nv用拖鞋,迅速换好鞋以後用手腕上的发圈三两下紮起马尾。

「好了,今天要我做甚麽?」

身後一片静默,我狐疑地转头,发现蓝尉澄正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我。

「g嘛?」难道是我脸上有东西他却故意不告诉我吗?我伸手抹了抹脸颊。

「没,只是觉得没甚麽实感。」蓝尉澄转过身去关门,没打算解释这句我听不懂的话。

我环顾了一圈客厅,视线所及之处都很整齐乾净,完全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他又看着我,貌似知道我要说甚麽,於是像是临时起意似地:「啊,那就从煮晚餐开始吧。」

「喔。」事不宜迟,我弯腰从书包里拿出围裙。

「学姊还会带这种东西去学校?」蓝尉澄瞥了一眼,促狭说着。

「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你这小鬼叫我一放学就过来,我怎麽有时间先回家拿东西。」我甚至还因为怕被人看到,特意在附近绕了一会儿才过来。

「不,我是说姿萤学姊居然会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他一手g着脖子,按耐不住上扬的嘴角,居然还给我擅自得意起来。

我短暂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为了你,我本来就是做任何事都会准备得很充足。」

果然,他还是跟我想的一样,讲话正经不过三句,幸好。

不过……我是在庆幸个甚麽劲?

我甩了甩头,抛开这些罕见让我分心的杂念,径直走向厨房。

蓝尉澄家的厨房虽然不算大,但各种调味料应有尽有,冰箱里也满满都是新鲜食材,锅碗瓢盆的种类也非常多,甚至有些我乍看之下都不确定作何用途的厨具,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在开伙的家庭。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墙壁和流理台都乾净得像是许久无人使用一样,「你家很常打扫厨房吗?」

「喔,我姊每天煮完晚餐都会稍微清理一下。」遇上我疑惑的眼神,他又接着补充道:「不过有时候她会上课到很晚,就像今天。」

「是喔,那你爸妈呢?」我把高丽菜一片一片剥下,丢进蓄满水的水槽,随口一问。

「我没爸爸,我妈晚上都要上在职专班。」蓝尉澄倒也回得轻巧,我却大吃一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甚麽才好。

那有没有可能……蓝尉澄平时那副甚麽都不在乎的表情,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呢?因为伪装了太久,所以自然到让人以为那就是他的天x。

这麽一想,我忽然觉得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姿萤学姊在发呆呢,真难得。」他从我身後窜出,伸手扭紧早就该关上的水龙头。

我侧过脸观察他的表情,没发现甚麽异样,但他嘴里咬着的x1管和被悬在半空中的乾瘪铝箔包却激起了我的罗嗦潜能,「不要咬着x1管走来走去,很危险,还有马上就要吃饭了,不要再喝饮料了。」

「切,学姊还真像我姊。」蓝尉澄将铝箔包随手丢进垃圾桶,懒洋洋地从我身边离开。

锅里的水滚了,我从冷冻库拿出贡丸丢入,看着水面上的泡泡哔哔啵啵躁动着,我手握汤杓,却没有放进锅中。

此时脑中浮现的是新训那天,我站在门外偷看他切蛋糕的光景。

「你平常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会觉得落寞吗?」我尽可能让嗓音淹没在沸腾的水声中,眼睛没离开汤锅。

听到我出声,蓝尉澄就又晃悠回来,r0u着蓬松的头发,「蛤?姿萤学姊是把我当小孩吗,随时都需要人陪。」

他绕到我身後拿碗筷,我蓦地回头,正好捕捉到他疑惑的神情,莫名松了一口气。

啊,果然是这样吗?我又这样擅自羡慕起别人,然後又擅自同情别人。这算甚麽嘛,总是习惯x把自己的情况带入到别人身上,然後自以为是地感同身受。

「是吗?要是我就会很落寞。」可我还是不住自言自语,发现调味罐里的盐快见底了,下意识就打开头顶的橱柜找寻新的一包盐。

视线被身高所限制,我往後退了几步後,踮起脚尖仔细一看,靠近外侧的地方放着各种尺寸的密封袋,而几包没开封的调味料则躺在最里面。

我吃力地伸手去捞,但就是碰不到,好在蓝尉澄及时出现,从我身後轻而易举把柜子里所有需要的和不需要的东西通通拿出来。

「姿萤学姊这样很危险呢。」他有模有样学我说话。

「里面又没有易碎物品,哪里危险?」我反驳的同时转身从蓝尉澄面前走过,在炒锅里倒入油,接着依序倒入虾皮和高丽菜。

「在一个男人的家里,说着自己会寂寞甚麽的。」蓝尉澄慢悠悠地说,眼底藏着戏谑。

我翻炒几下,倒了一点水到锅里,不以为然地两手撑在流理台上,「明明就还是小孩,自称甚麽男人。」

身後许久没有回应传来,我正想移动时,右边肩膀突然一沉。我侧过脸,发现蓝尉澄也两手撑着流理台,前x抵着我的後背,还把头靠在我肩上,把我整个人牢牢固定住。

「学姊觉得落寞的时候就来找我吧。」锁骨清楚感受到他下巴开阖的动作,以及无意间吐出的温热气息,细软的发丝挑逗般搔着我的右边脸颊,让我下意识想伸手去r0u他的发顶。

甚麽嘛,用这种撒娇的姿势说着装大人的话,明明你才更像是需要找人依靠的样子啊。

但的确有那麽一瞬间,我蓦地有种在我身边这个人并不是个弟弟的错觉。

「你胡、胡言乱语甚麽啦……」我挣开他的手,拿起锅铲翻搅几下,回头叮嘱,「还有不要站在我背後,很危险。」

「我说学姊你啊,如果觉得不想再逞强,想找个人示弱的时候就来找我吧。」

该si的,是因为锅里的热气忽然朝双眼直直扑来吗,让我眼眶有点诡异的感觉。

「为甚麽我非得找你啊,我们明明没有很熟。」

「因为只有我发现了吧,」蓝尉澄眨着朦胧的眼睛,「学姊的脆弱。」

从没有人这样说过我,这让我有些恼怒,不想做回应。

「我生日那天,姿萤学姊停下来看了吧,那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呢。」不料他若无其事投下这颗震撼弹,我短暂陷入了怔忡,手抖了一下,一小块结块的盐无声地跌进锅内。

我明明只想要别人看见我光鲜亮丽的一面而已,可为什麽你总是能轻易翻出我刻意藏起的那一面呢……?我以为我会觉得难堪,但奇怪的是我只觉得不甘心。

「是又如何?」所以我回得理直气壮。

「姿萤学姊的下次生日我帮你过吧。」

「不用了,谢谢。」莫名其妙,我们又没很熟。

「知道了,总之到时候我会安排好一切,学姊只要记得过来就行了。」蓝尉澄自顾自地接着说。

「不要,我不会去。」

「喔。」

「我已经先说了我不会去,所以不是我放你鸽子。」我猜到了他的套路,旋身向他强调。

「……」

一直到我把炒好的高丽菜和虾仁炒蛋端到餐桌上时,蓝尉澄才没头没尾地对着我的背影说:「我可没把姿萤学姊当作高岭之花。」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跟普通人没甚麽两样吗?」我挑眉,随即失笑,「我还没遇过有人这样评价我。」

他默不作声,甩头就走回房间,直到我把所有菜都端上桌後,他才又拖着懒散的步伐走出来,但吃饭时全程都在玩手机,我莫名不爽,却也没说甚麽。

「啊,青椒r0u丝我都还没吃到多少。」伸向空盘的筷子一扑空,蓝尉澄的注意力才终於从手机萤幕移开,在他放下手机的瞬间,我无意间瞥见他的解锁画面是一个nv生举着扇子掩住半张脸的照片。

原来他有nv朋友吗?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詹咏菱的样子。

切,果然是个huax大萝卜。

喉咙一紧,我挑了挑眉,脱口而出:「那nv的是谁?」

「……蛤?」蓝尉澄还在放空,顺着我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才恍然大悟啊了一声。

「这是最近很红的nv明星吧,姿萤学姊居然不知道?」

我摇头,他扬起了下巴,犬齿咬着食指和拇指,似笑非笑,「学姊这种地方还真是可ai。」

「你在取笑我孤陋寡闻是吧。」我瞪他。

「那可不一定。」他耸肩,嘴角危险地g起。

不想跟小鬼一般见识,所以一吃饱我就马不停蹄起身去洗碗,顺便把厨房都简单清了一遍,做完所有工作後抬头看了一下时钟,刚好差不多到了小宙的安亲班下课时间。

我褪下围裙,匆匆收拾着书包,仔细检查了有没有东西忘了带,到门口换好鞋准备开门时,蓝尉澄突然叫住我。

「姿萤学姊有东西忘了带走啊。」他拖沓的脚步声在我身後停住。

「有吗?」我低头又在书包里翻找了一顿,「我刚刚已经检查―唔!」

就在我回头的刹那,蓝尉澄猝不及防俯身亲了我,吓得我捂着嘴连退三步,後脑勺还撞在门上。

「我的心意学姊忘了带走呢。」他站着三七步,嘴角g起一抹极浅的、却又极具侵略x的弧度。

「你、你……」我从来不骂脏话,但此时却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词汇。

「我刚刚明明已经说了,不会把姿萤学姊当作高岭之花。」

他竟然还伸了个懒腰继续说:「之前明明也说过了我喜欢学姊,但学姊却还继续装傻。」

「你有说过吗?」我厉声反问他,可是该si的这根本不是重点啊!

「嗯,那现在算是正式通知一下吧,我喜欢你,学姊。」蓝尉澄歪着头,那不经意仰起的下颏和充满野x的眸光,就像在说“我要征服你”一样。

果然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吧,我想。

「随……随便你,反正你对我来说就只是个弟弟。」我旋身打开大门,走出去按电梯。

「……真没想到学姊的反应这麽平淡。」在电梯门关上之前,蓝尉澄的自言自语一字不漏传进我耳里。

看吧,跟我猜的一样,就是恶作剧。

浑浑噩噩蹉跎掉刚开学的前几周,就意味着距离第一次期中考也越来越近了,午休时的图书馆也明显变得越来越拥挤,虽然可能有一半的原因是这里的冷气b教室凉很多。

按照惯例,我在午休结束钟响的前十分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在下楼梯前,刚好撞见康茹静正抱着好几本破旧的笔记本,面se凝重盯着书架某一处,她向前一步移了移其中几本书,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看起来很是苦恼。

我对於有人和我一样刚开学就这麽认真感到意外,於是下意识就朝她走去,结果没走几步就清楚看见她手机里那张被放大好几倍的照片,照片中是一本封面写着〝教你/你十分钟之内成为恋ai大师〞的书。

脚步迟疑了一下,我觉得那本书好像有点眼熟,下一秒,康茹静就转头朝我看过来。

「孟姿萤?」她的语尾往上扬,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

好巧不巧,我突然想起在哪里看过那本书,於是便加快了脚步走向她。

「那个,如果你是在找那本书的话,我刚才进来时有看到它被摆在一楼的推车上。」我指着她的手机说。

我很少主动向nv生搭话,更不用说我现在的行为很容易会被误以为在示好,但是当我发现时,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康茹静镜片後的眼睛稍微瞠大,下一秒便二话不说就往楼梯走,「喔,谢了。」

「嗯,不会。」我没有刻意和她拉开距离,反倒也跟着下楼。

她在推车前驻足,拿起那本红se书皮的〝教你/你十分钟之内成为恋ai大师〞翻阅几下,随後便果断走向柜台借阅。

「你很惊讶吗?毕竟我看起来不像会看这种书的人。」走出图书馆时,康茹静两眼直视着前方问道,她不像是难为情的样子,倒b较像是理直气壮在质问我。

「每个人本来就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这很正常。」我说。

「嗯,不过我也没想刻意藏起渴望谈恋ai的决心。」她耸肩,语气是那麽的平淡,抱着书的手却不自觉收紧了。

对於我这种没有喜欢过别人的人来说,听到康茹静在提起恋ai时用了〝决心〞这两个字,莫名有种新鲜感。

下一节是家政课,在前往专科教室的路上,我们都没再说话,但经过高一的教学楼时,康茹静却理所当然地走了进去。

「快要上课了,你不打算去教室吗?」我问。

「我有东西要给直属。」她举起拿着笔记本的手挥了几下,然後转身小跑步上楼。

原来直属之间连各科笔记这种东西都能传承吗?这让没有直属学长姊的我大为震惊,同时,我也对康茹静这个人更加好奇了,不论是她丝毫不排斥我这一点,还是谈起自己对ai情的渴望时毫不忸怩这一点,以及对直属很好这一点。

「在看甚麽?」冯岳巍蓦地揣着水壶从茶水间走出来,停在我身旁。

「没有,只是突然发现这里能清楚看到高一的教室。」我两手倚在家政教室外的铁栏杆上,盯着站在高一教室门口的康茹静,她正在和看起来像是直属学弟的人交谈,但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康茹静好像对她直属很好。」

「怎麽说?」原来不是只有我这麽觉得。

「听我学妹讲,她常常过去找直属。」

「你学妹?她们认识喔?」我扭过头问道。

「也不是,康茹静她直属是一年孝班的,我学妹很常看到她。」冯岳巍用手指了指,我又回过头往康茹静所在的高一教室看去,发现还真的在忠班隔壁,但我之前都没发现,或者应该说这根本就是我第一次从家政教室往隔壁的教学楼看。

这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顶端闪着棕se光泽的庞然大物闪现,我於是整张脸转过去面向高一教学楼,果不其然,正巧撞见蓝尉澄正面朝着我趴在栏杆上。

他一和我对上眼,便伸手慵懒地挥了挥,而我脑中则立马浮现了上次和他见面时发生的,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我无视他的招呼,猛地转过头,正好撞上冯岳巍担忧的眼神。

「怎麽了吗?」

「没有啊。」我胡乱回答。

冯岳巍仍旧不放心地盯着我,但教室里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他只好从栏杆上起身走进教室,「那我先进去咯。」

「嗯。」

等他离开以後我又下意识地转向那道炙热目光的来源,发现蓝尉澄还没走,更奇怪的是不远处的康茹静也朝我这里看了一眼,才往楼梯走去。

这周家政课做的是西米露,因为成品终於不再是家常菜,所以蛮多人都不约而同要拿去投喂给直属。

顺便一提,把家政课成品和一个月一次的外送餐点拿去孝敬直属学长姐,是我们学校的传统,有些更夸张的甚至会连底下的学弟妹一起孝敬,这时老师就会笑说我们明明都还不会赚钱,却扛起了上有高堂下有孩子的重责大任。而我明明没有高堂只有孩子,却还是懒得拿去给蓝尉澄,毕竟送这种汤汤水水的东西很麻烦,但这当然不是主要原因。

看着前几节才刚从高一教室回来的康茹静又要往直属那里跑,我不禁佩服地五t投地,不过当我莫名想起她中午借的那本书时,好像忽然就找到合理的解释了。

作为少数没去找直属的奇葩,我理直气壮地走回教室,远远地却听见隔壁班传来nv生的惊呼声,还不需要走近,我已经先注意到了站在柱子後的乔宇,紧接着就看到莫名其妙蹲在地上的蓝尉澄。

「姿萤学姊回来了啊?」他手撑着下巴,楚楚可怜仰头看我,而落後我几步的冯岳巍也靠过来时,他却又马上狂妄了起来,「喔,冯岳巍也在啊?」

「喂,你这小子怎麽直呼学长的全名?」乔宇在蓝尉澄耳边小声纠正他。

冯岳巍没说甚麽,只是轻轻咳了一声。

「所以你来这里g嘛?」我眯起眼冷冷问他,却看不透他想耍甚麽把戏。

蓝尉澄手cha在口袋缓缓起身,像是甚麽猛兽幼崽瞬间长大似的,毫不留情地吞噬掉原本迎面而来的光源,「我刚发现学姊今天有家政课。」

「对、对啊。」我竟不自觉口吃。

「可是我却甚麽都没有收到,所以就想来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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