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之五
谢武澄礼貌地笑笑,将菜单交回服务生手里。
「谢谢。」
搭讪被直白拒绝,服务生也很有风度地鞠了个躬後走回柜台,同事们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勇敢的尝试表示鼓励。
喝完最後一口饮料,谢武澄跟江庭蓉点头告别,起身到柜台结帐。
接过收据,男人举步离开简餐店。
江庭蓉还沉浸在男人被搭讪的震惊与尴尬之中,等到她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追踪他的行踪时,谢武澄早已不知去向。
nv人敲了敲头,对自己迟钝感到恼怒,刚刚向谢武澄搭讪的服务生却在此时送上一杯咖啡。
「这杯咖啡请你,谢谢你替我解围。」
江庭蓉对於突来的请客感到惊慌,赶忙拒绝。
「是我自己会错意才让你那麽难为情,真的很不好意思!」出於好奇,nv人试探x地开口:「你??喜欢他很久啦?」
「今天是第一次见。」服务生一边跟她闲聊,一边整理餐桌,「我不确定还有没有机会再遇见他,不如就趁现在有所表示,至少不会留下什麽遗憾。」
「你好勇敢。」江庭蓉对他的直率表示赞赏,x1管搅着请客的咖啡,脑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我能够偶尔带他来店里吃饭,让你有机会能多多看见他,你觉得如何?」
「真的吗?!」听到有机会能多见到自己心动的对象,对方感到十分兴奋。
「可是你们这桌是并桌,怎麽会跟他认识?」服务生马上就联想到不合理的地方,「闹别扭的情侣?」
「不是!」江庭蓉赶紧否认,「他是我公司的後辈,刚进我们公司没多久,对人事还没有很熟悉才没把我认出来。」
「这样啊??」将桌面擦拭乾净,服务生指了指自己的名牌,「光顾着聊天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郭文岳,不知道怎麽称呼?」
「江庭蓉。」
藉着郭文岳对谢武澄的好感,她要在短时间跟谢武澄建立稳定关系,郭文岳或许能成为她的眼线。
这间简餐厅的位置距离公司很远,如果被帮里的人看见她在跟男人在一起,爸爸的「关心」必定会g扰计画的进行。
想到江浩,江庭蓉就很头痛,她不知道已经听爸爸问过多少次什麽时候要找个对象给他看看。
她一个人自在地很,想睡就睡,想吃就吃,g嘛看其他人的眼se?
黑道的家庭背景,大多数人势必会考虑再三,更别提爸爸那几近身家调查的询问,她才懒得做这种会给自己添麻烦的事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有对象的话,你要怎麽做?」
郭文岳一怔,露出一道无奈的笑容。
「我会祝福他。」两人并肩走到柜台,「喜欢谁并没有对错,错的是相遇的时间点。」
听完郭文岳的一席话,想利用男人倾慕之情的江庭蓉心中忽然感到有些愧疚。
距离简餐厅数公里外有一座儿童公园,石桌上摆着棋盘,一老一少各执棋子相互对弈。
「上周开始,我被命令担任暗栖帮的骇客,江浩希望我除了窃取有用的资料之外,也要对一些特定网站进行攻击。」
「就按江浩的命令去做,尽可能找到能推翻暗栖帮的证据,至於我们这里找到了一条线索。」
「江浩在二十年前的扫荡後,似乎收养了一个nv儿。」
「nv儿?可是在我们所掌握的资讯当中,江浩并没有子nv啊?」
谢武澄知晓帮内有一位「大小姐」,但在既有资讯以及暗栖帮讲求阶级的前提之下,他一直以为是某个阶级最高的nv成员,上次s击训练突然的视察他并没放在心上,根本没记住视察的人是谁。
「根据我从学长姐那得到的资讯,汪浩会对相恋而想离开暗栖帮的男nv下药并关在房间内强迫发生关系,生下的孩子必须作为「人质婴儿」留在帮中。」
「资质不错的,会培养成为医师、律师、资讯工程师等等,透过掌握各大企业的机密或着犯法资料来获取最大的利益。」
「资质不好的,不是被杀就是在最底层让人四处差遣,或是火拼时刻意指派当任小队长之类的职务,利用青少年想高人一等的阶级心理,在火拼的时候反而会不要命地冲到第一线。」
「要不是之前的损失太大,每个月会有一场战力考核,败者不留活口。」
赖胜龙从外套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线人提供的,江浩收养的孩子的照片。」
谢武澄一看到照片,惊讶地两眼发直。
照片上的nv人,正是刚刚在简餐店用餐时与自己相对而坐的人。
匆匆与杨胜龙道别,谢武澄跑回餐厅,想确定与她同桌用餐的nv人是否与照片上相符。
与此同时,江庭蓉从郭文岳口中得知这附近有座公园,虽然有段距离,但不少家庭用完餐後会顺道开车让孩子在那边消耗t力。
与郭文岳交换了联络方式,江庭蓉跨上重机就朝公园骑去。
两个人就这麽刚好擦身而过。
回到简餐店的谢武澄朝内四处瞧,座位换了一组新客人,早已没了nv人的身影,而江庭蓉则是依照地图来到公园,却没看到半个人影。
“难道她察觉我的身份了吗?”
“难道他察觉我的身份了吗?”
男nv脑中不约而同地冒出这句疑问。
一脚刚跨进办公室,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彪哥。」
「大小姐要见你,过来你办公室前面大楼的五楼。」
「知道了,现在过去。」
炎热的天气让他满身是汗,简单冲凉後换了身衣服。
阿彪站在江庭蓉办公室门口,来人休闲的装扮与微sh的头发让他忍不住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大小姐看到你穿这样,你肯定会被她骂到臭头。」
谢武澄倒是毫不在意,像他这种天天坐办公室的人,见到太yan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满,起床洗漱完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回过神来时天se早已暗下,胡乱吃个东西果腹之後又迎来新的一天。
新买的衣服永远压在衣柜的最底下,黑框眼镜、洗到褪se的t恤配上腰围有些过大的短k是他的基本标配,只有偶尔外出时,他才会换上b较t面的衣着。
尽管穿着随意到给人感觉有些邋遢,他的卫生习惯并不差,就是与他那略带清纯的脸相b,显得有些违和。
苍白的肤se、纤细的骨架加上一八五的身高,活脱脱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竹竿。
「我一个ga0电脑的,huax思在外表上g嘛?彪哥你放心吧,我每天洗澡洗头,来之前还特别冲了个澡,身t很香的。」
男人挑了挑眉,一脸莫名的阿彪就这麽被晾在了办公室外面。
进入江庭蓉办公室的刹那,男人收起轻松的态度,一脸正经的看着翘脚坐在办公桌上的nv人。
“果然是你。”
“果然是你。”
四目相对,心中又是一个异口同声。
两个人互看许久,谁都没有说话。
谢武澄站在距离江庭蓉几尺的门边,恭敬开口:
「大小姐,您找我吗?」
男人嗓音清亮,像是会在广播电台听见的声音。
「听我爸说帮里的骇客找到新的了,我很好奇是圆是扁,所以把你叫来。」从桌上跳下,江庭蓉走到男人面前,此时双方距离只剩几寸,「怎麽,你有意见?」
对於nv人的挑衅没有愤怒,左唇角微扬成一道略带邪气的歪嘴笑,谢武澄看着她,没有丝毫退让。
「我只想做好分内的工作,不敢有任何多余的怨言。」
男人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意外地十分好闻。
「名字?」
「谢武澄。」
「我要你担任我的保镳。」
谢武澄一听,笑容僵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震惊。
「什麽?!」
「从现在开始,只要我一通电话,你都必须随传随到,骇客的工作我会跟我爸商量,适当分配你的工作份量。」
「可是我才刚接位置没有多久,现在又要担任小姐的保镳,我担心引起其他人的非议,」
「我江庭蓉堂堂暗栖帮大小姐,谁敢对我有意见?」
江庭蓉要把谢武澄绑在自己身边,她就不信了,她抓不到这男人的把柄。
听到nv儿想把谢武澄派做自己的贴身保镳,江浩严正拒绝了。
当着nv儿的面,江浩让阿彪打电话给谢武澄,命令他不用接受江庭蓉任何要求,专心做好骇客的工作即可。
「她要是敢为难你,你叫阿彪跟我说,我自然有方法治她。」
此话一出,抱着侥幸认为请求一定会被答应的江庭蓉坐不住了,愤怒地从椅子上站起。
「爸,你怎麽能这样!我是你nv儿耶!」
电话另一头的谢武澄听见江家父nv俩为了他而拌嘴,识相地把通话中的麦克风调成静音,放在手边继续完成工作。
「现在暗栖帮正在进入换血阵痛期,我好不容易才挑中他来当帮里的骇客,你现在要把他带到你身边做你的保镳,你不清楚这段时间对我们来讲有多危险吗?」
「二十年前警方扫黑行动过後,我们人力与粮草大失,道上有不少人想藉此联合势力让暗栖帮瓦解,後续又经历了多少大大小小的火拼,否则我身上这些伤是怎麽来的?」
「要不是卢骏找到义大利那边有军火商想贩售军火到南美,骇入他们的电脑掌握关键文件拿来当作交易的筹码,现在暗栖帮还在不在都不晓得。」
听到「义大利」与「军火」两个词的谢武澄一顿,打字的双手停在半空中。
「喂!你还在吗?」眼见这对父nv争执越发强烈,阿彪轻轻移动脚步,压低了说话的声音,「这场架可能要吵至少一个小时以上,我不想扫到台风尾,挂了。」
电话收了线,谢武澄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找到了那份军火资料。
男人取下腕上的手表,打开表盖并取出藏在里面的记忆卡。
下载的进度条开始跑动,他静静地看着数字来到百分之百,再将记忆卡放回了手表之中。
那通电话之後,谢武澄总在心中暗自祈祷不要让他再遇到江庭蓉。
俗话说的好,越怕什麽就越会来什麽,完成一整天行程的谢武澄拖着疲惫的身躯,大口喝着运动事先准备好的运动饮料。
「谢武澄。」
转过身,江庭蓉不知何时站在身後,身上穿着运动套装,头发整齐地梳到脑後。
男人心里暗叫不妙,这nv人八成是来算昨天的那笔帐。
「大小姐,有什麽吩咐吗?」
「跟我打一场。」
「我的t能分数在帮里只是平均水平,恐怕没办法让大小姐打得尽兴。」
打了个呵欠,为了彻底弄清那份军火资料,他几乎整夜未眠,只在yan光悄见後睡了三个钟头,训练前滴水未沾情形下,他几乎是昏昏yu睡。
「少废话!」话音刚落,江庭蓉直接就是一脚。
谢武澄扯掉头上的毛巾,偏身闪过。
男人越是只守不攻,nv人的怒气就烧得越旺,谢武澄已经累得眼睛几乎睁不开,想要躲掉江庭蓉再次袭来的攻击,却不料角度没抓准,nv人扎实的拳头打断了镜框,左眼角被打出了个不浅的伤口
江庭蓉顿时僵住,她以为男人应该会轻松躲过,怎知竟然真的把他给打伤了。
「抱歉,我??」
伸手0了0自己的眼角,温热的鲜血不断涌出,谢武澄淡定地想拿毛巾止血,但早就不济的jg神加上nv人重击让他直接晕了过去。
男人的昏厥让江庭蓉感到惊慌,却依旧语气冷静地叫了辆计程车,报上许清泽诊所的大名并在途中拨通了许清泽的手机。
做了处理伤口与基本检查,得到的结果是空腹又激烈运动而导致血糖过低。
其实谢武澄早就醒了过来,沉重的身t与苦涩的嘴巴让他只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等他再醒来时,白se的天花板与cha在身上的点滴便是他第一时间能发现的所有。
「你醒了?」正在往点滴袋内倒入葡萄糖的苑子娟发现男人睁开的双眼,温柔地问。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诊所,你昏倒後庭蓉送你过来的。」
听见护士喊出江庭蓉的名字,谢武澄光速掀开棉被并拆下cha在手腕上的针头,苑子娟的动作却b他还快,马上反手按住他的肩膀,「我是暗栖的人。」
「这里是暗栖帮的地盘之一,不用担心身份被暴露。」
「你是谁?」
「我叫苑子娟,是帮里的护士,这间诊所的所有人与主治医师许清泽,他是暗栖帮的帮医。」
门口摆放的兰花盆依旧美丽盛开,表示这间诊所刚开幕没有多长时间,除了诊所常闻到的消毒水之外,空气中还夹杂着一gu颇重的油漆味。
尽管谢武澄已经努力压下鼻子的痒意,终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超大喷涕。
漆黑的夜se与墙上短针指向十二的挂钟,时间已然是半夜,看着在挂号台後整理病例的身影,谢武澄略带歉意地开口:「请问我能回去了吗?不好意思让你忙到这麽晚。」
苑子娟手上动作依旧,视线却转向门外,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道强劲的引擎声划破寂静,刺眼的大灯照进整间诊所,江庭蓉的重机停在了诊所外的空地。
脱下深紫se的全罩式安全帽,像是走自家厨房般笔直地走到谢武澄的病床边。
「我来接你回去了,感觉还好吗?」江庭蓉盯着他包紮好的伤口许久,俐落地整理好床位,她执起他的左手放在自己肩上并缓缓搀扶至重机旁站定,接着从手把上取下一袋东西又走了进去。
「子娟姊,我就先带他回去了,你难得休假,不好意思给你和清泽哥添麻烦了,这是给你吃的宵夜,清泽哥的我已经送去医院给他了。」
苑子娟让她放在柜台,叮嘱骑车小心後将诊所铁卷门拉下,整条街上只剩几辆汽机车偶尔驶过。
江庭蓉的车速不慢,强劲的风伴随着nv人的长发打在护目镜上,起先还有点恍惚的谢武澄彻底醒了过来。
重机停在距离谢武澄办公室外的空地,江庭蓉立好侧柱後接过男人递回的安全帽。
「清泽哥说,你是因为血糖过低又激烈运动才会晕倒,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她将路途中买的东西交到对方手里,「这是我刚买的面包跟牛n,吊完点滴多少要吃点东西。」
她陪着他走回办公室,谢武澄睡了一觉起来肚子也确实饿了,欣然接过食物并向她道谢。
「你都没在吃饭吗?怎麽瘦得跟竹竿一样?」男人的小腿十分纤细,几乎跟她的手臂差不多。
「天生吃不胖加上骨架小,这两年开始健身之後b较好一点。」
钥匙cha入锁孔,谢武澄按下门边开关,室内顿时一片光明。
江庭蓉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了几眼,却只见到一副桌椅跟桌电,整个房间空到有点不可思议。
「你的办公室就只有这样?没别的东西了?」
「不然你以为会看到什麽?」谢武澄被nv人的疑惑弄得失笑,「满地的脏衣物或几天没丢的垃圾?」
「看你的穿着不像是ai乾净的人。」男人身上穿着一件排汗衫,背後的图案已经洗到看不清原始的样式,下身则是k头已经脱线的蓝球k再配上灰到不行的运动鞋。
用三个字来形容,土爆了。
「对了。」nv人从外套里掏出他的眼镜,「你的眼镜我请人修好了。」
谢武澄接过并顺势戴上,「果然还是这样b较习惯。」
江庭蓉有点後悔把眼镜交还给谢武澄了。
穿着土就算了,戴上眼镜变得又土又蠢啊!
昏倒事件过後,江庭蓉总是有意无意地约他出来吃饭,两人的之间也从一开始的陌生到逐渐熟悉。
江庭蓉带谢武澄到之前并桌吃饭的简餐厅,恰好郭文岳今天值班,主动上前替两人带位点餐。
「你跟他认识?」谢武澄就发现上次那位搭讪的服务生与江庭蓉不断眉来眼去,疑惑地问。
「就??这里的菜还不错吃。」提问来得猝不及防,江庭蓉僵y地回道。
谢武澄偏头想了一下,才忆起那个尴尬的搭讪事件。
「喔。」上次的事情谢武澄完全没放在心上,现在却忽然有种被骗的感觉,心中莫名不快,「你带我来这间餐厅,为的就是让他能见我?」
大概没想到他这麽快就反应过来,江庭蓉低下头,心虚地不敢看他。
「如果再有这种情况,我不会接受你任何邀约。」深x1一口气,男人继续吃自己的食物,「ga0得我像是被骗来的。」
nv人自知理亏,没有半句辩解。
利用郭文岳做自己眼线的计画泡了汤,她必须要另外想办法更了解谢武澄。
直到走出餐厅为止,餐桌两边没有人说过话,冰冷的用餐氛围被郭文岳全程目睹,原本想替双方结帐的他藉着厨房需要人手时跑进後场,望着男nv一前一後离去的背影叹气。
重机上的男nv在江庭蓉在常去的咖啡厅前停下。
「这家咖啡不错喝,要不要来一杯?」
谢武澄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就当作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嘛!」
承受不住nv人汪汪大眼的攻击,他终究迈步跟上江庭蓉。
「那个服务生名叫郭文岳,上次在餐厅你走了之後我跟他聊了一下,他直接向我表明对你有好感。」
江庭蓉问过郭文岳,如果被谢武澄发现端倪,自己能否代为坦白,她不想夹在中间难为。
被男人发现自己替他说谎,只会增加谢武澄对郭文岳的坏印象,也不利她後续的计划。
谢武澄翘起长腿,执起咖啡杯啜了一口又轻轻放下。
「但你今天带我去那间简餐厅吃饭,刻意制造郭文岳见我的机会,不也一样是欺骗吗?」
江庭蓉哑口,只能喝咖啡掩饰尴尬。
「你这样做,只会让他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一旦这个期待被戳破,他会很痛苦。」
江庭蓉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想到这方面的问题。
「麻烦你,以後不要随便提建议,特别是感情方面,」谢武澄推了推眼镜,「如果因为给了错误的期待而造成任何无法预期的结果,责任你能承担吗?」
「我??」
「那间简餐店,我不会再去了。」
「麻烦你替我转告那个叫郭文岳的人,他的好感,恕我无法接受。」
当着谢武澄的面,江庭蓉直接打电话给郭文岳。
电话一接通,她按下扩音键并把男人的回答完整转述。
通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当江庭蓉准备结束许久没有回音的通话时,郭文岳带着些许鼻音缓缓开口:「他??在你旁边吗?」
抬头看见谢武澄复杂的表情,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吐出「是」字。
「谢先生你好,我是郭文岳,抱歉占用你一点时间。」
「我想庭蓉姊应该已经跟你说我的事情了,我确实对你有好感,我知道你是庭蓉姊的後辈,所以我拜托她制造机会跟你见面。」
「庭蓉姊有事先跟我说明你们之间的交情,因为我私人的感情进而让你对她产生误会,这一点我必须先跟二位道歉,对不起。」
「我确实表达我的心意,得到了明确的答案,一时要放下这份情感很难,但我会慢慢调适。」
「谢谢你听完我的表白,也谢谢庭蓉姊的帮忙,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随时欢迎二位光临餐厅。」
结束通话的嘟嘟声回荡在双方之间,直到萤幕由亮转暗,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
除了店内音乐与偶尔旁人的交谈声,两人之间的氛围安静地可怕。
压抑想即刻离席的冲动,谢武澄脸sey沉地靠着椅背,他没想到江庭蓉会直接打电话给郭文岳。
如果早知道会有那麽多事情,谢武澄si都不要踏进那间简餐店。
自顾自地制造见面机会、自顾自地从中帮忙牵线、自顾自地用惨忍的方式拒绝他人的心意。
说到底,这起事件由江庭蓉的自以为开始,也以她的自以为结束,事主不仅什麽事都没有,还多了个善良大姊姊的称号。
好一个自以为是nv人。
「那个??」江庭蓉喊他,她的语气很轻,像是抱着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要不要走了?」
谢武澄敛下眼,从皮夹里掏出咖啡钱放在桌上。
他是因为想听nv人的解释才答应进的咖啡厅,解释听是听了,没想到她又闹了条大的,这gu愧疚感他大概会记一辈子。
江庭蓉没有推托地收下钞票,尽管有两个空玻璃杯挡在中间,她仍能感觉到男人的不悦。
「把他的leid给我。」
「你要做什麽?」
男人没有回答,两只眼直直盯着她。
巨大的压迫感让江庭蓉不得不动作,拿起笔抄下郭文岳的leid。
看着纸上的文字,谢武澄把纸条握在手里,略过nv人迳自离开。
「什麽嘛??g嘛这样??」
江庭蓉低语抱怨後快步跟上男人的脚步。
谢武澄并没有坐上江庭蓉的重机,反而走到马路对面搭上甫到站的公车离去。
结完帐步出店外的nv人看见男人站在对面,刚要开口喊他,想起他方才的态度,江庭蓉00鼻子自己骑车走人。
公车在简餐店附近的站牌停下,午餐巅峰时间已过,到晚上营业前有三小时的休息时间,谢武澄在加好友的栏位输入从nv人那要来的leid,此时店内正在清扫,藉玻璃从外往内看,郭文岳正专心地拖着地板。
直起腰杆用手臂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郭文岳余光发现自已好感的男人此时站在外头。
带着忐忑的心情,他放下手中的拖把,推开店门向外走去。
听见清脆的铃铛声的谢武澄抬起头,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却在对上眼的那刻同时偏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