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他猜得到简翊安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他帮了他。恐怕在他看来自己这位皇子妃不给自己使绊子便是好事了。
“殿下别害怕,我在呢。”
当着众人的面宫宴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朝着简翊安安慰道,听着颇为暧昧。果不其然,这位三皇子殿下的脸又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眼下怕是所有人都想这简翊安是位靠夫人做事,被人欺辱还得要夫人安慰的柔弱皇子了。
“你,你过来,别乱说话。”
简翊安虽气恼这女人又故意当着众人的面逗趣自己,可对方刚刚确确实实是为他说了话,他若是生气只怕是会被人觉得无情。
“没事吧?”简翊安最终还是耐着性子装模作样地关心了对方一句。
本只是想应付一下,谁料对方听到这话立马将手伸了出来,白皙如玉的手瞧不出一点痕迹,其主人却是楚楚可怜地开口道:“手疼,殿下帮我吹吹?”
简翊安沉默了片刻,他刚刚看得清楚,明明是对方握的简长岭,反倒是简长岭的脸看着像是吃了痛。
可既然如此,对方这一举的目的也是一目了然。
简翊安抬眼,见对方歪了歪头,像是在催促什么。
看到这简翊安只能叹了口气,低头轻轻地朝着其手吹了吹,末了还温和安抚道:“不痛了,放心吧。”
“真的不痛了,殿下真好。”宫宴也不觉得丢人,他看着简翊安敛下眉眼朝着自己的手背吹气,手背被吹得有些痒,他的目光也顺势落在了简翊安的唇上。
这么一想,他们成婚这些天貌似还没做过什么僭越之举。
简翊安会喜欢吗?宫宴想起自己每每逗趣对方之时,只要一吻对方的额头这位三皇子便会瞬间仰起头来看着自己,眼底的憎恶不住溢出却又被其遮掩。
是因为他不喜欢,还是因为吻他的人是他?
宫宴生性恣意,从不喜瞧人脸色过日子。或许他该试着让对方学会取悦自己,
不过堂堂皇子会取悦一事吗?宫宴很是好奇,若是他真的逼对方那般做,对方的脸上又会是怎样一副神情?
简翊安自然不知眼前人在想些什么,他抵下对方的手,示意其不要再胡闹。
他可以惯着对方,但也得看场合。
“二哥,这江州你想看看吗?我可以带着你好好瞧一瞧。”
简翊安在简长岭离开前故意这么说道,简长岭没有回他,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他已然落败,再不离开便是自讨羞辱。
见对方离开,简翊安松了一口气,终于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可他还不能离开,他还得将江州整顿好了才行。
“殿下,别累着自己。”宫宴看着脸色惨白的简翊安,一眼便瞧出其身子骨已经到了极限,“回宫吧,这里会有人打理的。”
“可是”简翊安还是不放心,他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殿下,你要知道你是皇子,权力才是你的佩剑,而这把剑只有在宫中才能所向披靡。”
宫宴一介江湖人却也明白这皇宫中的纷争,“殿下你不是棋子,而是布局之人才对。”
离开江州城的时候,简翊安已经是精疲力尽了,他躺在宫宴膝盖上都不再强撑着起来,路过江州城一处的时候外边却是传来了喧闹,简翊安缓缓睁开眼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外边发生什么了?”
宫宴抬手掀起帘子,只见外头有人围着一辆推车,臭味熏天,那些个人满脸嫌恶,正拿着锄头将一具老人腐烂了的尸体从那堆枯草中划出。
瞧着那有些眼熟的推车,宫宴很快了然。
一旁之人还在询问,宫宴却是将帘子缓缓收起,浅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事,殿下不必担心,闭上眼休息吧。”
听到这话简翊安也不再坚持,闭上眼瞬间陷入沉沉的梦里,恍惚间似乎是嗅到了一抹清香,让他仿若置身于清早空旷的竹林。雨露顺着叶片缓缓滑下,最后落在了他的唇瓣之上肆意摩挲。
顷刻,一记得意的轻笑响起。
“殿下,这般没有戒心,倒是叫我心头欢喜。”
病人
简翊安回宫歇息了很久,更确切的说是养伤。肩膀处的伤太医瞧了后也是诧异,觉得这伤早该恶化了,也幸好有人帮简翊安处理过伤口,否则简翊安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来,殿下,喝药了。”
侧过身子,简翊安便瞧见那个熟悉身影又端着药进了屋,简翊安的面色不免变了变,不知为何从江州回来后自己这位皇子妃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虽不像良家妇女般温婉贤淑,却也比先前要好上了许多,甚至会对简翊安嘘寒问暖。
当然简翊安不可能被对方这副模样迷惑,他甚至更加忌惮这个江湖大小姐。
不过江州一行,对方怎会变得如此之快?
端着药碗,宫晏一眼便看到了床上挣扎着起身,满脸狐疑的简翊安,都不用去细细思索便能知晓对方在想些什么。
不过宫晏也不在意。
他做人一向只寻自己高兴,至于其他人又关他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