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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相见

 

上话说道:陈亦灵与父亲大吵一架跑出家门,张学良再三劝谏无果,发动兵谏,西安事变爆发,周翔宇前来与蒋中正相见,二人握手言和,于先词告知张学良岳太文没死。

街边的路灯冒着黄光,黄光下的雪花斜斜地下着,青石砖的路满是积水,一双脚步踏过积水,雪落在他的肩膀上,寒风呼啸着,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白气在半空游荡着,他仰起头看着夜色中密密麻麻的雪花,缓缓抬起手,如沙粒般的雪花落在他的手指上。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桌上摆着饭菜,一阵阵风泛起她齐肩短发,一声开门的卡啦声响起,她缓缓侧过头,眼眶发着红,深吸一口气,一下站起身朝着远处跑去,身上冗长的睡衣随着风起着涟漪,于先词站在门口背着身将门一关。

他缓缓转过身,望着站在面前的于宝茵,于宝茵哽咽着,泪水划过她的脸颊,风呼啸着,天花板的吊灯放射着昏黄的光,她大喊一声。

于宝茵哥!

于宝茵伸开双臂大步奔向于先词面前,紧紧搂着他的后背,头埋在他肩膀上,于先词缓缓抬起手搭在她的肩上,闭上眼睛将下巴贴在她头上,于宝茵的泪水从眼角溢出,不断说着。

于宝茵你终于回来了…回来了…

于先词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露出一丝微笑睁开眼睛,望着她哭哭啼啼的模样,缓缓抬起手靠在她脸颊一侧,笑着说道。

于先词(中年)我随着委员长的飞机一块回来的,没受伤。

于宝茵的肩膀抽搐着,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于先词微笑着,抬起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我自己都没想到,东北军真把这事干了,这怨气真的大,他张汉卿还陪着领袖来南京了,此人凶多吉少了。

于宝茵抬起手抹着脸上的眼泪,她笑了出来,抬起头望着于先词,她缓缓转过身,身影逐渐变得重影消失了,只剩下于先词一个人站在门前,于先词笑了出来,默默望着前方。

于先词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一杯水望着坐在对面的于宝茵,他将杯子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我此次在西安见了不少老朋友,周主任过来和我握手来了,说什么…我手底下的学生们很快就要和我见面了。

于宝茵笑了出来,轻轻一点头,手中握着筷子,不断往于先词碗里夹着菜,于先词将杯子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筷子将碗里的菜放入口中,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你做饭手艺见长,和去时都不是一个味儿了,我想,等战争结束,咱们两个可以开个饭馆营业了。

于宝茵听后哈哈一笑,抬起手一挽耳侧的发丝,于先词望着她哼哼一笑,哎呀一声拿起碗吃了口菜,抬眼看着于宝茵,有些无奈地说道。

于先词(中年)周主任明了暗了在点我,我在黄埔一期当炮兵科教官,反倒给他们共产党做了嫁衣。

于宝茵托着腮望着于先词,眼珠闪闪发光,昏黄的的灯光徘徊在她的侧脸,她开口说道。

于宝茵也不用分那么清了,已经要成为自己的力量了。

于先词将碗放在桌上,从兜里掏出手帕一抹嘴,深吸一口气,抿着嘴抬眼一看于宝茵,轻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是啊,不用再分那么清了,经此一遭,如今大势,已是联合抗日了,内战不打了,要谈判了。

于宝茵站起身,大步走到于先词身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弓着身将脸贴在于先词脸侧,侧头笑着望着他,开口说道。

于宝茵真的不打了?要联合起来抗日啦?

于先词抬起手轻轻拍着于宝茵的手背,二人身子摇晃着,于先词看着前方墙壁上的蒋中正相框,笑了出来,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你这话,周主任在西安时也反复问我们几个被关那的人,我们当时说,一切听从委座指挥,你也问,那我就说真心话。

于宝茵侧头望着于先词的眼睛,于先词的手停止拍于宝茵的手背,轻轻握着她的手腕,他微微侧头,二人的脸紧紧贴着,风将衣架上的军服泛起涟漪,他轻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不打了,抗日了。

于宝茵眼珠动着,她嘴角上扬低下头哼哼笑着,声音逐渐放大,她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胳膊逐渐从于先词脖间抽离。

于宝茵站在柜子前,手中握着一个文件袋一样的东西,于先词走到于宝茵身边,侧头看着她缓缓将文件袋拆开,只见她拿出一个唱片,侧头看向于先词,笑着说道。

于宝茵美龄夫人当时召集我们开会,说西安的对策,会后,见我有些闷闷不乐的,她安慰我一定没事,还送了我一张唱片,告诉我,它叫多瑙河之波。

于先词笑了出来,侧头一看文件袋上宋美龄的签名,于宝茵双手将唱片放在唱片机上,握着转针一搭,滋啦滋啦的声音过后,音乐的声音逐渐放大。

于宝茵闭上眼睛,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身上冗长的睡衣随着风起伏着,于先词哼哼一笑,侧头一看她,缓缓后退几步,他伸开双臂,身上白衬衫起着涟漪。

于宝茵侧头一看他,于先词脸上带着微笑,一歪头,眉毛一挑,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徘徊着,天花板的吊灯微微转着圈。

一只手缓缓搭在于先词的肩膀上,于先词另一只手抬起扶着她的腰,二人的脚步缓缓迈开,于宝茵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肩膀,小声说道。

于宝茵哥,西安传来兵变消息…我真的担心死了,若不是美龄夫人一在说没事,我就跟着她一块去西安了…

于宝茵将脸贴在于先词的肩膀上,二人在房间中转着圈,唱片缓缓转动着,柜子上的花朵随着风左右摇摆着,花瓣上的水珠划过瓷瓶,于先词的手缓缓握住她另一只手,嘴中哼哼着唱片里的音乐。

于宝茵笑了出来,缓缓抬起头看着于先词的眼睛,一阵阵风泛起二人的发丝,桌上的浅绿军帽上的雪花已经融化,染深了布,二人的脚步缓慢移动着。

窗帘随风起伏着,于宝茵清亮的笑声传来,二人的身影摇摇晃晃,昏黄的灯光逐渐形成一个光柱,吊灯左右打着摆,四面一瞬间陷入黑暗,昏黄的光柱照在二人头顶,地板上的光圈随着二人的舞步移动着。

于宝茵的身子向后一仰,于先词身子微微一倾,二人望着彼此,一阵阵风拂过于宝茵额前的发丝,二人笑了出来,于先词沉闷的笑声与于宝茵清亮的笑声相交在一起,二人的身影摇摇晃晃地拉远,逐渐变得模糊,音乐熄了,两股笑声依旧。

陈博术站在桌前手中握着电话,默默看着前方,眼神中透着狼狈,疲惫,哀愁,窗外细沙般的雪花斜斜下着,他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是,委员长。

他的脚步在桌后走着,缓缓蹲下身拾着地上蒋中正相框的碎片,他的手握住一块玻璃默默看着,声音形成一阵阵回音。

陈博术(中年)我这就去办。

陈博术站在桌前,双手一捂电话,急促几声,没有回音,说着。

陈博术(中年)委员长!委员长!先别挂!

陈博术沉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着,桌子一旁的垃圾桶里满是玻璃碎片,他缓缓站起身,双手握着相框放在桌上,声音形成一阵阵回音。

陈博术(中年)我的孩子找不到了,委员长,麻烦您和下面的人说一声,找见了,及时和我说一声,我很担心她。

陈博术一拉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新相框,他将蒋中正的相片放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平着,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椅子上,双手握着相框挂在墙壁上,一阵阵回音传来。

陈博术(中年)我知道您忙,但是也没办法,还望蒋先生照应…

长衫随着风起着涟漪,缓缓垂下手,走下椅子,后退几步仰起头看着墙壁上的相框,一个穿着军服的人缓步走到门口侧头看着陈博术的背影,一个声音传来。

陈博术(中年)正吗?

门口的人愣了一下,大步走进房间仰起头看着墙壁上的蒋中正相框,衣领上的上校勋章划过,他露出一丝笑容,开口说道。

娄悦中正正好好,先生。

陈博术侧头一看娄悦中,哼哼一笑,胳膊肘搭在桌上,抬起头望着墙壁上的蒋中正,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委员长下令,囚禁张学良,交给你去办。

娄悦中抬起手一敬礼,高喊一声“是”,便转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陈博术嘴角动了动,轻轻叹了口气,坐回桌前,眼珠一偏默默看着桌上破碎的相框。

陈博术坐在车里,侧头看着窗外,白鸽在碧蓝的天空翱翔着,青天白日旗在车盖两侧矗立着,随着风剧烈摇摆,随着车子逐渐停下,陈博术走下车,脚步踏在皑皑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的背影在幽暗的长廊中摇摇晃晃前进着,身上的长衫随着风起着涟漪,随着脚步的前进,一间间监狱传来的铁链声与拷问声愈来愈响,形成阵阵回音。

陈博术站在一处铁门前,几个狱警守在门前,一个狱警从兜里掏出钥匙开着门,随着卡啦一声,铁门缓缓打开,陈博术望着里面黑漆漆一片,缓缓迈开步,一个狱警担忧地一拽他胳膊,陈博术笑了笑,摇了摇手,一推狱警的胳膊,缓步走进牢房里。

陈博术的脚步前进着,踏在地面枯草丝上,发出嚓嚓声,他的脚步缓缓停下,只见一束微弱下,一个人侧着身躺在地上,身上冗长的白色长衫带着污垢。

陈博术缓缓蹲下身,默默望着他,他抬起手一握那人的胳膊,伴随着一阵阵沉重的呼吸声与轻微的咳嗽,那个人缓缓侧过身,混浊的眼睛看着陈博术,陈博术笑着望着他,轻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岳先生,别来无恙。

岳太文眼珠动了动,露出一丝微笑,他缓缓抬起双臂抻着懒腰,重重打了个哈欠,缓缓将身子侧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岳太文(中年)判决书下来了?终于要枪毙我了?

陈博术笑了出来,哎呀一声站起身,缓缓向一旁走了几步,背着手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是来放你出去的,委员长已经下命令了,岳先生,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岳太文躺在草席上,凌乱的长发遮在眼帘,他眼珠左右动着,眉毛一皱,坐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一旁的陈博术,陈博术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你隔绝世外的一年多里,发生了很多事,你天天辱骂的那个东北少帅,发动西安暴乱,把蒋先生抓了,国共要和谈了,一起打鬼子。

张学良黑白色的背影站在孙文相框前,他仰起头望着相框,嘴角勾起露出一丝微笑,缓缓抬起手一敬礼,刺眼的白光徘徊在他身侧,岳太文愣愣地看着陈博术的背影,缓缓站起身走到陈博术身边,问道。

岳太文(中年)那少帅怎么样了?

张学良黑白色的身影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架收音机,他缓缓抬起手,来回摆弄着天线,双手捧在耳边,眼珠左右动着,他抬眼一看门外几个扛着枪的卫兵的身影,收音机里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一个女音缓缓冒出。

“延安代表来南京…共产党的主席先前发文重申,不是逼蒋抗日,是联蒋抗日…只要能谈出合作的结果…红军愿拥护蒋先生为领袖…”

张学良闭上眼睛,露出两排牙齿,捧在耳侧的收音机如同一个婴儿一般,他身体左右摇晃着,就像哄着一个婴儿,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溢出。

陈博术眉毛动了动,侧头一看岳太文,看着他那迫切的眼神,腿侧的手微微一动,一阵阵风泛起他的发丝,他苦笑一下,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暂时软禁起来了。

张学良黑白色的身影默默望着门外摇摇晃晃的背影,窗纸透来的白光点亮他满是泪痕的脸颊,他哈哈大笑起来。

岳太文嘴角动了动,垂在肩上乱蓬蓬的头发随着风微微颤抖着,脸周一圈细密的胡须上带着杂草与污垢,他低下头,颤颤巍巍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轻叹道。

岳太文(中年)他真的…还债去了…

岳太文的脚步前进着,牢房外满是丝丝缕缕的白光,随着他脚步的前进,脚踝上的镣铐脱落了,在牢房外那丝丝缕缕白光照在他手上的那一刻,手腕上的镣铐重重掉落在地上,他眯着眼睛,缓缓抬起手挡在眼前,一阵阵风泛起他的发丝,身上带着污垢与血迹的长衫随风起伏着,他笑了出来,侧头仍然站在黑暗的牢房中的陈博术,开口说道。

岳太文(中年)行啦,谢谢你告诉我联合抗日的消息,请开枪吧,不用遮遮掩掩,我太了解你们了,把我放出去,制造些意外让我死去,你们大可以说,这是日本人干的,没关系,你现在开枪也可以,就说我为国自杀了,大家的名声都还好听点。

陈博术脸沉浸在黑暗中,神情令人捉摸不透,只听得一声哼哼的笑声传来,随着他缓缓迈开步,走到岳太文身边,牢房外的白光下尘埃飘摇,陈博术走到他面前,笑着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来之前我就在想,这一年,我会见到怎样的岳太文呢?他的性格是不是变得如同他的外貌一般邋遢,还是说,他放弃了生还的希望,就这样疯癫了,还是他依然像从前那般…充满着正义的仇恨,在我来临的那一刻,会狠狠的打我一拳,都没有…你就像是心愿已了的老人,在想着如何优雅的死去。

无色的旭日旗在半空飘摇着,一阵阵风泛起二人一黑一白的长衫,岳太文乱蓬蓬的长发发着颤,默默望着他,低下头哼哼一笑,陈博术眉毛一皱,抿着嘴抬起手握住岳太文的肩膀,轻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可真的了了吗?现如今,国共正在处于和谈阶段,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整编他们,带着全国的力量开赴前线抗日了,在这个时候,我要把你这个着名的国家义士除了,你说,政府的脸可往哪搁呢。

岳太文听罢哼哼一笑,一阵阵风拂过他乱蓬蓬的长发,陈博术抬起手握住岳太文的肩膀,小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委员长已经决意了,让你去任五十二军下辖第二师师长,你自辞别汪精卫后,我们内部…从未开除你的党籍,回来吧。

张学良黑白色的身影趴在地上,闭着眼睛,手搭在收音机上,脸上带着微笑,一滴眼泪划过他的眼角滴落在地板上。

岳太文默默望着陈博术,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缓缓抬起手一抹自己脸上细密的胡须,抬眼看着陈博术,开口说道。

岳太文(中年)我可以给我的妻子写封信吗?

陈博术笑了出来,嗯得一声,轻轻点了点头,车盖上的青天白日旗随着风起舞着,岳太文眯着眼睛,和陈博术大步走在台阶上,他不时仰起头看着天空。

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大步朝着台阶跑来,他一只手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瞪着前方,岳太文的胡须发着颤,默默看着眼前狰狞的人,低声说道。

岳太文(中年)命大,汪先生。

汪精卫嘴唇发抖,咬着牙指着面前的人,他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一阵阵刺眼的白光模糊着他的脸颊,陈博术默默看着他,嘴角上扬,走到汪精卫面前,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汪先生,您怎么来了?注意身体啊。

汪精卫直勾勾瞪着陈博术,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咳嗽着,咳得前仰后合,又一抬手,手指在半空抖动着,指着站在台阶上的岳太文,眼神格外狰狞。

陈博术眉毛一皱,侧头一看身后的岳太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身上的长衫左右摇摆着,他扭回头去,缓缓后退几步,抬起胳膊挡在岳太文腹前,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眼下国共已经放弃恩怨,我们彼此杀了彼此多少人,都数不清了,就算这样,都能坐在桌前谈,汪先生,眼下大势,不可不为,多谅解。

说罢,陈博术的胳膊轻轻一碰岳太文的腹部,岳太文愣了一下,只见陈博术一直抬着胳膊,缓缓迈开步朝着台阶下走去,岳太文看着陈博术的背影,缓缓迈开步跟上前去。

汪精卫瞪着眼睛,侧头愤恨地看着岳太文,岳太文眼珠一偏,一看汪精卫那副狰狞而虚弱得说不出话的模样,嘴角动了动,便同陈博术大步走进车里。

随着车子缓缓前进,汪精卫大口喘着气,朝着车后追了几步,他眼眶发红,咬着牙,一下将手上的白手套摘下,怒吼一声砸在地上。

陈博术侧头看了一眼后窗外弓着身子的汪精卫,冷哼一声,他扭回头看了眼窗外,看着划过的几家门店,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找地方给你好好修理修理,你要这造型上去带兵了,那不得先吓死对面一个团?再去澡堂子好好泡上一泡。

岳太文没有说话,乱蓬蓬的发丝微微发着颤,他一直侧头望着窗外,头左右动着,又抬起手一遮眼睛,白色的光芒穿过指尖照在他的眼帘,他眼珠变得明亮起来,嘴角逐渐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岳太文(中年)我亲爱的妻子万韫羽,你或许会因为收到一个被外界传出死去的人的来信而感到惊讶,一年对大多数人来说,许是眨眼一瞬,可是对我来说,这一年过得格外漫长。

万韫羽站在大院中,背着手望着远方,身上的旗袍随着风起着涟漪,几个穿着布衣的人手中握着大刀,在空中砍着,嘴中不时大喝一声。

岳太文(中年)漫长,而非我在牢狱中遭受到了何种折磨,漫长的是我不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有没有回应,以及你。

岳太文站在牢房的窗户下,一阵阵白光照耀在他的头顶,他缓缓仰起头闭上眼睛,手上的铁链微微摇晃着,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岳太文(中年)我想,我走得那一天,你把我所说的珍藏结婚照搬出来了吧,这一年多的时间,太漫长了,漫长得像是我走完了一辈子,或许在这个时候,百姓的生活,也是这般漫长吧,真心疼他们。

一个人肩上挎着枪,手中握着一封信大步朝着远处走来,他将信举在空中,不断挥着胳膊,万韫羽侧头一看他,那个人双手握着信递到万韫羽面前,说道。

“您的。”

万韫羽看着黄纸包的信,眼珠动了动,抬起手接过信拆着,她将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缓缓展开,逐渐瞪大了眼睛。

岳太文(中年)真想立刻跑回来见你,可我刚放出来,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国民政府就把新的担子压我身上了,连我这种应该被毁尸灭迹的人,他们都肯放了,我想,这一次国共合作会成功的。

陈博术坐在车上,勾着嘴唇侧头一看他,他一挑眉,一躬身子看着岳太文那思绪飘向远方的模样,抬起手一拍他肩膀,“哎”得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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