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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砂】在危险的边缘大鹏展翅

 

这已经是星在这里呆的第十天了。

她无从得知外面的情况,这里的一切如牢笼一样困住了她。门锁打不开,只有无处不在的协助者与她交流,并承诺会满足她的所有愿望。

“……如果我说我的愿望就是从这里出去呢?”

那个声音遗憾极了:“抱歉,只有在让您好好享受过一番这段经历才会结束。如果您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话,不妨让在下来为您提供一点动力吧。”

于是在第十一天,百无聊赖的星被一头雾水地引入到了牢房里,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呀,星核小姐,还真是一场巧遇呢。”

光鲜亮丽的孔雀即便在腿部折叠捆绑,双手被反困在身后的情况下也依旧言笑晏晏。星是站直的,他是跪着的,而无名客的视力不巧很不错,她能观察到那些隐没在上臂衣物下肌肉用力带来的起伏。

“您是来帮我的吗?”

在星向他走近的这段距离里,砂金仰起头,用那双异常艳丽的眼瞳注视着她,专注得就好像满是情愫。星在他一眨不眨的目光中伸手去掠过青年的肩膀,以一个略显贴近的距离去摸索那些在他身上延伸的绳索。

星手下的身躯十分滚烫而紧绷,少女顺着拴在他脖子上的这个套往下摸,可算找到了绳结的位置。

她把那圈把砂金手腕磨得通红的粗绳给解开了。

砂金的双手顿时无力地垂在了身侧,长时间被捆绑成一个拉伸筋骨的姿势对他的体力消耗不小,星听着耳边越来越明显的喘气声,顺着绳把他腿上那两条也给解开了。

“你喘什么?很累么?”

星不解地望向砂金在昏暗的光线里被烧得通红的耳廓,青年用力甩了甩手腕,支着身体往旁边歪斜,双腿呈现出一个不自然伸展的姿势。

……就像是他已经没力气调整自己摆出更舒服的样子似的。

“你真的不知道啊?”

砂金轻声感慨,用手扶起自己的膝盖:“瞧瞧,牢房,绳索,还有另一个完好无损的人,你不觉得这种场景应该发生点什么吗?”

“什么?”

星听得出他的意有所指,可这暂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少女的思绪仅仅被拉偏一刻就被古怪的现状拉了回来,她目光下移,停留在地板一刻,又慢吞吞地坐下来靠近砂金,后者显然无处可躲,只能任由她贴到自己身上。

星凑在砂金的耳边,说话呼出的气被吹进他的耳孔,让青年微微发抖:“把我关在这里的人说,只要我赚够钱就放我出去。”

砂金侧过头,只能看到星煞有其事的眼睛,那吐息也总算不再折腾他了:“你是公司的人,你比我会赚钱,既然我们都沦落到这里,那就该……嗯,谈谈合作?”

要不是场景不对,砂金简直会因为这个一本正经的小浣熊较真的表情和语气笑出声。然而他现在并没有这样的余裕,青年只能努力把自己往膝盖上靠一靠,让蜷缩的姿势尽可能节省一点力气:“……可以,还有什么事么?”

“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么?”

砂金迟钝得反应了三秒才消化掉星的表情、语气和说话的内容,他的下巴靠在自己的双膝上,失神的没有高光的眼睛蘸满薄薄的水光,就这么看着这个向他提出问题的人:“……”

……

……

星手痒了,她伸出手,摊开手掌悬在砂金的脸颊边上,见青年用目光迟钝地去追逐她的掌心,无名客终于探出了开拓的魔爪——

青年的脸颊被手指拉扯出一层软肉,星放手看那片皮肤恢复原样,内心陷入了诡异的挣扎。

星下定决心将砂金搀扶到能睡的房间,期间他传过来的体温热乎乎的,让少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万恶的公司,996007,砂金被逮到这没多久就起了病,真是罪恶的资本主义。

砂金:?

星目光漂移地将书合上,深呼吸后又再次打开,砂金坐在对面看她的表演,现在已经是星来到这里的第十二天。

“真不需要我帮忙?”

砂金翘着脚玩他自己的硬币,也不知道是从哪带来的。星虚着眼望过来,说话的节奏略有停顿:“你觉得、哪个赚钱方式比较适合我们?”

“恋慕系奴隶,可以从事演唱会livehoe,进行公益善心售卖……”

“服从系奴隶,可以从事野外○○,公共厕所○○……”

砂金接硬币的手指一抖,那枚金属从他的掌间溜走,又在低一寸的位置再次被青年抓住。

“淫、淫乱系……”

“好的,我知道了,感谢你的解说。剩下的让我自己看吧。”

星跟拿着烫手山芋似的连忙把调教手册递给在这里本来是奴隶定位的砂金,后者一目十行地翻阅了起来,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书不厚,砂金快看完了才冲着忐忑不安的星宛然一笑,他嘴里吐出了那个让少女惊恐的字眼:“主人~”

“您这么紧张干什么呢?真要害怕的不是我才对吗?”砂金眯着眼睛翘嘴角,星看他这样笑就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臂,又听到青年突然改口:“哦、不对,只要是主人,对我做什么我都很期待呢,所以接下来您想怎么玩?”戴着黑色皮革的指尖抚过那些恶意夸张得要冲出纸张的字眼,“蒙眼,感官剥夺?捆绑,疼痛控制?还是给我带上那些有趣的小玩具,让我只能含糊不清地跪在地上去蹭您的鞋尖,求您给我解脱?”

砂金看着星的表情,笑容越来越深:“别紧张,我只是把书上的字随便挑了一点念出来,如果你真的想的话……”砂金打量她,“也不是不行哦,主、人。”

“……我求你了,别再念那个词,我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星诚恳地说,从沙发上跳起来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不想看就别看啊……为什么要逼迫自己看完,你知道我又没这个意思……”

“没什么,只是……”砂金歪着脑袋看了她一会,“一些玩笑,更何况里面也不是没有信息,你还要再看看么?”

星往后挪了一下。

砂金笑着合上书把它放在桌子上:“那么就来执行我的方案吧。”

“星,星,过来吧。”

砂金这次笑得比在这里看到他的任何一次笑容都要甜美,他朝着她伸出手,眼神粘稠得像是要拉出蜂蜜的丝线。

“……?”

星迟疑地走了一步,小浣熊尝试竖起氛围天线,但是没能察觉到什么恶意。于是砂金就像摊开手,掌心放着食物勾引小动物的人一样,耐心地看着星磨蹭到他的身前。

砂金冲她勾了勾手指,这是个指代性很强的动作,星看了一会,选择把手盖在上面。

星观察着砂金,他对此没有给出什么表现出对错的反应,他只是慢慢地,柔和地拉着手掌将星带下来,少女看着那双异色的眼瞳越来越近,他的瞳孔居然是比外圈和中圈更加突兀的黑,就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充满矛盾的反差和奇异的诱惑,星张开嘴,在说话的前一秒被温热的事物覆盖住嘴唇。

……嗯?

那双漂亮的眼瞳弯了起来,星感受到自己的下颚被托住了,但施加在她嘴唇上的力道却并不蛮横,相反柔软的、暧昧得像软热的水果软糖,酸是陌生的齿列被触碰的质感,甜是嘴唇之间厮磨着,舌尖温情地舔舐着蔓延开来的心情。

星可以挣脱,但她没有这么做。无名客在公司高管的引导下一步步地品尝完了这场吻。星又开始盯着砂金充满血色的嘴唇:原来刚刚是这个地方在亲吻她么?

在星印象中,这张嘴刚刚还吐出了锋锐辛辣的话,陌生得叫她不敢冒进。少女出神地将拇指按在砂金的下唇,青年的脸还微微红着,他看着那双融金色出神的眼睛,顺从地将那只手指含进了嘴里。

……是这里?

星摩挲着那条给她带来陌生触感的舌头,砂金被翻搅得哼出隐忍的气音,少女又改变手法去抚摸那双漂亮的涂满津液的嘴唇,那些滚烫的气流如水一般充盈过她的指缝。

“玩够了吗,主人?”

砂金含含糊糊地说,那双眼睛还是湿漉漉的,星看着它们,不知道自己露出了怎样的眼神才被手指传来的一点疼痛拉回心神,看到砂金吐出她的指尖:“哈啊……”

砂金舔得很好,就连分别时的银丝都被他带走。星与他对视,过了一会才用另一只手去擦了擦青年的眼尾,后者下意识躲了一下:“所以,这就是你的方案?”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呀,星核小姐。”砂金笑得跟狐狸似的。

星抱起双臂,也没说信还是不信。她向砂金伸出手,青年侧头看着她拿起桌上那本书,注意到砂金的目光,星解释道:“我得有个大概,别紧张,你也不会真的让我那么对你的,不是吗?”

“您不用对我解释的,主人。”

……这角色扮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砂金?”前台的工作人员边向电脑里键入表格信息,对这一听就是假名的信息不置可否,他将从打印机里抽出的纸拍到案前,“喏,你的证,想携带家属进大楼?等你活够一个月再说吧。”

少年认领了他的新名字,他接过证件的手现在还在发抖,死生全由他人之手的境况令他劫后余生也没剩下多少喜悦,砂金将薄薄几张纸举在眼前,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他要给自己勇气,去奔赴另一个更荒谬的赌场。

在路过这栋楼的保安亭前,那位放行过他的保安也看到了他的证件,这里的人出入都是要检查的,保安看完后又狠狠吸了一下未点燃的卷纸香烟:“小子,行啊,不怕死。”

砂金没去回应他奇怪的赞叹,而是微笑着说:“我还要谢谢您对我网开一面,ddd给我们这些人发放的证件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上面布满了许多看不清的污渍,请容我再次由衷地感谢您。”

“话是这么说,你保养的也不赖,要看的地方也能看清。诶、我说,你年纪轻轻干点别的什么不好?虽然你也住不了什么防卫齐全的高档小区,总比干我们这一行成天见鬼强吧?”

面对保安的疑惑,砂金笑容不改:“因为我很需要优秀员工的名额,我的家人还在外面。”

“你想把他们接进来?……哈,祝你好运。”

砂金对他点头,合金制的卷帘门铛铛地被拉起来,少年朝门外走去。

砂金把证件仔细地叠好,清脆的响声在他背后落下来,和他脑子里那些分析现状的纷繁思绪一起。

砂金轻声自言自语:“只有我好运又怎么够呢?”

经过了又一重让人繁杂得神经虚弱的盘问,砂金看着这位憔悴得眼窝下陷,双目黑沉的上任颤抖地捏着他递出去的证件,手指力度之大让少年清晰地看到纸张因此产生的褶皱:“这*脏话*破地方居然有人来当保安……我居然自由了?哈哈,我自由了!”

他的眉毛狂喜地飞扬起来,脸部肌肉被扭曲成不太雅观的形状,男人对他那几张纸看了又看,从念念有词变为大声叫喊:“活人!我真的自由了!哈哈哈哈哈——”

砂金隔着强化玻璃目睹了这位前任在保安室里手舞足蹈的样子,最后这位堪比当代范进的男人一拍某个按键,卷帘门哐啷啷地卷起来,砂金提起跺脚跺得快麻了的双腿,今天一天高强度的脑力运作终于得以终止在他瘫软在保安室内的椅子上。

而那位同事,不,前同事,已经踉踉跄跄地跑出去了,还卷了个包袱。

砂金忍着饥饿所带来的寒冷、眼花,在室内翻找着得以入口的食物,最终在储物柜里找着一支橡皮口味的营养剂。

砂金好几次拧盖手都打滑,他开始尝试用牙咬,手嘴并用,终于让这管坚实的密封产生了缺口。

砂金急切地吮饮起来,只喝了一大口就因为那股呛人的塑胶味激得直反胃,他捂着嘴克制着喉头蠕动想吐的冲动接着摄入食物,因为实在不好喝,少年只好一小口一小口喝进肚子里。

“叮——”

保安亭完全是密闭空间的构造,只有内部安装的空气净化系统保证保安不会死于窒息。对外界的窗口仅剩一道玻璃窗,上面还有一道卷帘门,但为了问询方便通常是打开的。

隔着极其清晰的玻璃,砂金无比清晰地看到出现在他面前的访客——一张人脸的面积上大大小小地分布着各式各样的眼睛,簇拥着彼此滑溜溜表面,还颇有生趣地蠕动着,就像是每一颗眼球都是单独的生命。

访客剩下的就只有出现在玻璃窗的上部“人体”还维持着人的形状。

砂金知道保安的工作内容,伪人会模仿真人的外形进入大楼,保安们需要以各种手段鉴定真伪,不仅是为了保护住户,还有他们自己。

偶尔也会有连伪装也学不到位的伪人,就像砂金面前的这位。少年只觉得看到这副景象的瞬间胃里一阵火燎火烧,他扭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只呕出了橡胶味的酸水。

“……!”

砂金面色一白,他使劲地去抓挠自己的喉咙,想抑制住生理反应,在他不远处的玻璃已经开始传来“砰、砰、砰”形似敲门的响声。

进不来的、进不来的……

砂金狼狈地捂住嘴,他匆匆地回头看操作台,努力令自己忽略那副眼球都堆挤在玻璃上的景象:“窝……似、朱湖……放哇激起#%&……”

“咔——”

砂金终于确定了那个被玻璃盖着的红色按钮是自己要找的,但是联系ddd还要打电话,他两只手干脆都用上,古朴的拨片式电话机嚓嚓的活动声和低下的输入效率让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是玻璃在动摇的声音吗?

砂金拨片的手抖得厉害,他按了一下按钮,没按动,卷帘门安若磐石地立在他的头顶:“&!%……”

这是什么语言?

“咚——!”

那令人烦躁不安的敲门声终于停下来了,砂金不敢抬头,他颤抖地看着玻璃投下的光影,看到溅射型的影子铺满了一大片。

眼球伪人的眼睛像某种一捏就爆的解压玩具一样,随着强大的对冲力在玻璃上炸开一道道规律而又带有美感的溅射痕迹,多余的粘稠液体跟小溪流似的顺着墙壁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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