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跑过去人家也不一定借给她。
万一再被他们看破了她是石心人,怀璧其罪,便先放弃了。
姜拂衣狐疑着看向柳藏酒:“当真是相思鉴指引你来的?”
“你瞧清楚,我一路追着相思鉴,千灵族一路追着我。”柳藏酒拨开额前沾了血的乱发,露出额角一条狰狞伤口,又指了指身上多出开裂的法袍,“你若不是我的亲人,我说我要找我姐,它为何来找你?”
姜拂衣瞳孔紧缩,自己的确不是柳寒妆,但还真有可能是他的亲人。
这柳藏酒,没准儿是她父亲背信弃义另娶他人,生出来的儿子,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身体似乎没那么痛了,姜拂衣拉着棺木边缘坐起身。
正欲询问他的来历,却见柳藏酒伸出手,掌心显化一柄剑,展示给她看:“喏。”
姜拂衣:“……”
简直哭笑不得:“柳公子,那宝物唤作相思鉴,鉴,它是一个铜制的水盆。并不是宝剑的剑。”
能不能靠点谱。
柳藏酒像被点了穴,呆愣半响才道:“你、你确定?”
“确定。”
“但我进入宝库,跪下喊了一声‘相思鉴’,是它自己冲破法阵飞出来的。”柳藏酒被搞糊涂了,“若不是为我寻姐,它为何一路飞奔向你啊?”
他歪头审视姜拂衣,“你难道是这把剑的主人?”
姜拂衣蹙起眉,目光再次落到剑上。
普普通通,剑柄没有任何纹路,剑鞘也毫不起眼。
姜拂衣伸手想去拿,柳藏酒大方递过来。
姜拂衣拔剑出鞘两寸左右,凝眸感知。
凝视的久了,感知到此剑一直在释放丝丝缕缕的灵力,源源不断的往她胸腔里挤,协助她修补心脏上被刺穿的窟窿。
难怪她会觉得痛感减轻了一些,难怪她会在朦胧之时,听见母亲在呼唤她。
原来,是母亲的心剑。
千灵族
“还真是你的剑?”柳藏酒瞧不见那些灵力,但从姜拂衣拔剑出鞘那一瞬,已然确定她与此剑渊源颇深。
因为他一路上试着拔过许多次,纹丝不动。
“是我母亲的剑。”姜拂衣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谢了,我欠你一个恩情。”
柳藏酒烦躁的摆摆手,他这一路挨了不知多少毒打,最后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姜拂衣收剑入鞘,贪婪的贴在胸口。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良药,可以助她加速复原。
姜拂衣再次确认:“柳公子,你当真是在千灵族的藏宝库里获得此剑的?”
“不然呢。”柳藏酒伤的不轻,全靠一股气劲儿撑着。如今功亏一篑,撑不住了,在棺材边坐下来休息,“十层宝塔,逐层分品质,这柄剑位于第九层。”
奇怪,在姜拂衣的印象中,千灵族碍于体质,很少人修剑。
她不猜测了,柳藏酒说千灵族的人马一直在抓捕他,想必很快赶来,当面询问便是。
姜拂衣趁着空闲,打量几眼周围。
原来她被葬在一个草木蓊蔚的山谷中,坟前没有立碑,略有些潦草,但棺木材料却是上等。
再看坟头上疯长的草,估计被埋四五年了。
而这些年因为心脏停止跳动,她的身体也会暂停生长。
刚才拔剑时,姜拂衣从剑身上窥见容貌,估算出自己大概“死”在了十七八岁。
也就是说,她上岸至少十年了?
柳藏酒沮丧完之后,开始对姜拂衣生出几分好奇心:“小姑娘,你小小年纪究竟得罪谁了,狠毒到将你活埋?”
姜拂衣比他还想知道:“我记得我刚才说过,我是在闭关养伤,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活埋的?”
“我认错相思鉴,你就认定我是个十足的蠢货了啊?”柳藏酒难堪捂脸,指着棺盖上一排钉子,“二十一颗散魂钉,这是要你不得来生,你闭关会这样咒自己?”
姜拂衣:“……”
是谁这么恨她?
刀子往心口捅,还要她魂飞魄散?
可惜这散魂钉对石心人好像没有一丁点的用处,她甚至都感知不到。
难怪母亲放心将十一岁的女儿扔上岸,她们这个种族的生命力实在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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