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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小日常(一点渣渣)

 

虞擎悠啼笑皆非,觉得这话从曾经金主口中说出挺离谱。他抬臂看眼表盘:“还有十三分钟。”在见面前,他给这次谈话设了十五分钟的限。

“如果你选择用这种没意义的寒暄结束这次谈话。”

“那么继续。”

虞擎悠和姜鹤宿关系僵成这样,算是典型的高开低走。

他们两人在一起其实没什么值得人意外的。毕竟年轻的孩子总会对年长者产生向往和好奇。

姜鹤宿就这样,在虞擎悠最热烈的年纪强硬地插入他与薄渡之间感情的缝隙。他运用一些成年人的小手段,顺利站在虞擎悠身旁。他在海边送过男孩五百二十朵黑玫瑰,在床事时边用口吮吸着他的性器边教过他如何吸烟,也在情人节与他在爱尔兰心形湖旁拥吻。

他不同于为虞擎悠盛放的薄渡,他为虞擎悠建造了一片花园。

至于这段感情的结束,没有任何八点档原因,只是虞擎悠单纯烦了这位年长者过于强烈的占有欲。在两次沟通无果后,终于,在一次为同学酒吧庆生时,他拒绝了十点钟的门禁,并在十一点正喝到微醺时遇到黑着脸要带他走的姜鹤宿。

在众目睽睽下,他极其不爽地皱着眉泼了这位金主一脸酒。眼见金主慢条斯理擦掉酒液还妄图干涉他交友,虞擎悠抱臂阖着眼忍了又忍,还是未在姜鹤宿高高在上的话语中忍住,揪着他的衣领,一拳揍在他下巴,单方面宣布合约结束。

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姜鹤宿不动声色观赏着戴表的那只手手背清晰的脉络,与露出的那半截腕骨。

他说:“我听说了薄渡的事。”

温热的燕麦奶安抚着虞擎悠历经一晚夜班还未食用早点的胃。他嗓音因熬一宿的夜变得微哑,一想接下来连续四天的早班,生理性有点作呕。

他恹恹往口中塞盐面包,掀了掀眼皮:“嗯。”

姜鹤宿抿了口咖啡:“宾馆那一晚,我很意外。”他指虞擎悠会同意和薄渡上床。

虞擎悠将面包咽下,没计较男人痴汉一样的监视,闷声笑了:“我不讨厌持之以恒的人。”

听到这话头,姜鹤宿以为他还有话说。

但这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

姜鹤宿确认虞擎悠不打算开口后,又道:“当初薄渡工作到底是经我安排的。既然他现任上司容不下他,我不介意负责到底。”

虞擎悠没领情,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算是个挺薄情的人:“那是你自己的事。”

“走了。”

姜鹤宿的试探没成功。

因为这对舅甥青出于蓝胜于蓝,一个赛一个的离谱。

不单他辞退薄渡的理由,就连他家庭情况如何,他怎样知道daddy和舅舅的过往关系这些事,谢旸都早先在c省便同虞擎悠一一解释过。

他自有一套站不住脚又前后贯通的恋爱脑逻辑。他不怕daddy罚他,他只担心daddy会对他有丝毫不好的印象。若daddy真在意薄渡,那就再把这职务还给他又怎样?

这事早发生小半年。虞擎悠c省实习正式结束当天,忙了一季度的谢旸将全部工作暂搁,为虞擎悠整理好所有行李,将其分件让顺丰上门取走。忙完一天的他还不忘取到提前订好的食材,照例做好三菜一汤。

总的来说,谢旸被那三个人戏称为小保姆称得上有理有据。

在饭后,他蹲在虞擎悠脚边,边呈上洗脚水为他洗脚,边诚实阐述他对薄渡个人能力的看法。

虞擎悠向来是纯理性化思维,典型公私分明、认理不认亲,谢旸这种处事风格非但不会引起他反感,反而会博得他好感。

谢旸仰望着daddy的下颌,如一只蹲在主人脚边的大型犬,在得到答案后松了口气:“您不生气就好。”

他按摩着daddy脚底的穴位,姿态谦卑到恨不得钻进男人脚底:“爸爸,回b市以后,我还能找您吗?”

他向daddy描述过他的家庭,自然也担心daddy会因自己父母的反对而不给他赎罪的机会转身就走:“我会很快长大的,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不介意咱们以现在的关系继续下去。”

“谢旸,你的确是我遇到过最乖的狗,”虞擎悠用再平静不过的声音阐述事实,他撸狗一样抚摸着谢旸的发,“但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这些都是你主观的一厢情愿,我目前不打算接受。”

“并且,我永远不会等任何人。”

谢旸笑了笑,虔诚将脸探进水盆,颇冒犯地吻上daddy的脚背。

他偷偷咽下他悄悄吞入口中的那一小口水,轻声道:“这就够了,谢谢您。”

【yooyy轻点顶:yooyy[超话]偶遇老公和一男的在楼梯间吸烟,这小婊子真就一心机屌,衣领上都是我老公鞋印还往我老公怀里缩,也不想想蹭脏我老公衣服怎么办,这一没眼色的烂货还搁那耀武扬威让我滚】

【u崽港湾:是uu新男友吗?】

【u崽港湾回复u崽港湾:uu将近一年没登true账号了,我一直以为他是工作太忙,原来是有新男友了吗[哭],他之前有对象的时候也不开播】

【草莓椰奶不加冰: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原本只是想吐槽吐槽这男的,看楼上发言突然想起哥哥恋爱周期越来越长t_t哥哥好多朋友这些年好像都陆续结婚了,他是不是也开始有这个打算了呜呜t_t】

【saayy-:e我好像知道这是谁,这哥是不是秀恩爱忘切号的那个q姓二字?plq怎么全在伤感,这哥三个月不被甩我倒立洗头】

音乐酒吧餐厅。

“这两天别泡实验室,好好养两天。”

宁濉咬住烟,含糊嗯了一声,他点上烟,狠狠吸了一口,蹙着眉骂:“操,狗日玩意。”

宁濉和他亲哥傅沉阑爱情长跑九年,终于宁濉心软玩累了,决定订个婚。谁想他一个前男友不知怎么听说这件事,在家中闹自杀。这傻呗先是用刀往脖颈上抹,威胁宁濉同他见面。在遭到果断拒绝后,他竟真的疯到录视频给宁濉看他是如何进行自杀的。

宁濉教科书级别反应,他冷静拨打120,先用甜言蜜语安抚住这个疯子,然后哄着他将伤口止住血。终于,在救护车赶到,前男友历经七小时成功被抢救后,医生告诉前男友父母,他们儿子真的是一心求死,甲状旁腺都被割入半截。

在前男友的父母跪地求他之前,宁濉抢先扶住两个老人,表示他会尽量劝他。

结局是,他可能被邱昭传染了,竟然在煞笔要跳楼的时候,先一步去将人拽回来,差点被一同带下阳台。

他前男友伤口崩裂,他韧带拉伤。

虞擎悠不擅长安慰人,将宁濉韧带拉伤需要注意的事项简单讲了讲。

好在宁濉也不是需要人安慰的性格,煎猪排和披萨很快被端上来,他百般无聊听着民谣,突然道:“来点?”

虞擎悠睨他受伤的肩膀一眼,指夹着烟蒂,敲上烟灰缸:“别了。”

宁濉睫翼眨了眨,无所谓笑笑:“死不了,虞医生。”他招招手,在服务员反复确认下,没有选择点两杯,而是点上一桶绿魔鬼。

学医的和搞科研的人生活都三点一线,乏善可陈。平日虞擎悠和宁濉都比较寡言,许是烟酒打开宁濉的话口:“高中毕业的时候,邱昭和孟伊雨都以为你会是最先稳定下来的人。我也这么认为,毕竟你目标始终很明确。”

邱昭在二十五岁那年和他交往三年的女友踏入婚姻殿堂,孟伊雨去年在欧洲旅行与一个德国小孩一见钟情陷入爱河,今年宁濉又同傅沉阑订婚,只剩下虞擎悠孤寡地谈着不同口味的恋爱。

猩红的烟头熄灭在水面,场面默了一瞬。

“婚姻是需要展现自我的,”虞擎悠笑着摆手拒绝以大冒险为由来同他索要联系方式的男孩子的搭讪,“但大多人都活在对我的幻想里,以这样状态进入婚姻,他被他的幻想欺骗,我也会对此感到疲惫。”

“我清楚自己的客观需求,愿意做出选择,也愿意相信对方。”

“但我看不上踟蹰不定的感情,”他对上宁濉的眼睛,调侃,“或许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人?”

宁濉不觉得自己在爱情与婚姻这个主题上足以胜任朋友的老师,他笑了笑,碰了碰虞擎悠的杯。

“说起这个,”他说,“邱昭女儿是不是下个周过百晬?随礼让傅沉阑送你家,你帮我一起带过去,我这段时间赶项目,每天四五点才能下班,抽不出空。”

“可以。”

“我刚才给我哥拍照片,他竟然以为这点酒是四个人在喝,”宁濉收了手机,“我记得你酒量应该和我差不了多少,咱们应该能喝完?”

“?”

永远不要和男人否认光的存在与酒量是有一定道理的。

虞擎悠沉默一会儿,用行动回答宁濉的问题。他招呼服务生,状似漫不经心随意指着酒单上的高度数酒:“和我差不多,那这些咱们应该不够喝。”

宁濉笑了:“是吗?”

谢旸在一点钟结束视频会议,方洗漱准备睡下,接到孟伊雨电话。

“孟姐?”

对方声音有点失真。

“谢旸,能帮我到三点晨日接下悠宝吗?”

谢旸听到daddy名字反射性应:“可以的。”

这半年时间daddy交了新男友,不仅没收了他曾经给他的家门钥匙,一同将他收集用来筑巢的贴身衣物一并扔进垃圾桶。

他好久没见到他,想他眉眼想到要发疯。

但他不敢打扰daddy。

因为他让他听话。

他会听他的话,也只听他的话。

没人知道,当二十四岁的谢旸看到虞擎悠新谈的十八岁小明星男友后,内心有多惶恐。也没人知道,他同专业团队探讨后做了多少医美项目,又进行了多少次臀部和私密部位亮肤。

对方语气有点无奈:“他和宁濉两个人都喝醉了…我现在在泰国也赶不过去,邱昭妻子值夜班,留他一人在家照顾女儿。我想着麻烦你帮帮忙。”

显然,孟伊雨并不知道虞擎悠近段时间谈了男友。

谢旸当然也不会提醒她这件事。他边换衣服边说:“孟姐,你这样说也太见外了,你放心,我马上就到。”

“我这里没有宁哥的地址,把他一起送到虞哥家可以吗?”

“你接悠宝就行,”孟伊雨无语要溢出来了,“宁濉对象想把他一起接走,结果他和宁濉又换了一家酒吧继续拼酒。”

谢旸还没见过daddy喝醉的样子。他担心他会胃痛,抱着一腔隐秘的坏想法匆忙将牛奶放在壶中加热,驱车前往酒吧。

深夜。

街灯橘黄色光打进车内,与车载加湿器暖黄的亮色相衬相映。月银如鳞,绘出冷冰冰空荡荡的夜空图。

夜间车辆稀少,三三两两交错间呼啸出几声风响。车内雾化的柑橘味和男人身上薄荷酒的气味交织弥漫,谢旸喉间痒了又痒,痴汉似的鼻翼翕动,缓慢进行深呼吸。

虞擎悠手懒洋洋搭在阖住的双眸,双腿稍叉开,颈放松地倚进头枕。

谢旸见此,悄声将空调暖风调高一格,又默默把音乐调至静音。在等待红灯时,他顺着虞擎悠微敞开的领口,看到他从脖颈绽放到肩膀处的花体字纹身,失神又失落地想,他们分明只有一百九十四天没见面,却好像又离得好远。

“方向错了。”仿佛入睡的男人蓦地开口。

沉欲含着轻微醉意的嗓音刺激着谢旸的鼓膜,他心脏疯狂跳动,颤抖的手好半天稳住方向。因太紧张,他本能戴上这几年练成的温文尔雅面具:“抱歉,我以为您睡着了,没敢贸然打扰您。”

他温声补充:“这是去我家的方向。”

“这么晚,曲意那么小又不懂伺候人,让我照顾您成吗?”

他听到daddy意味不明的嗤笑,等待半天,未得到回应,手心浮起一层冷汗。

虞擎悠抬了抬眼皮,对上反光镜中那双心虚又真诚的眼睛,倒是低低笑了:“谢旸,好话倒是每次都让你说尽了。”

他吐字清晰:“你是在勾引我出轨么?”

这罪名可就太过严重了。

想起那个趾高气昂站在daddy身侧的小男孩,谢旸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诚实地暴起青筋。

但若他要现在还像几年前那般容易被击退被打发,就白瞎这些年来各个在他手上吃瘪的甲方乙方。

他非常有自轻自贱精道:“爸爸,狗的本能是爱主人的。”

“但狗也会因主人的话,违背生理的本能。”

“您知道的,我一直想被您操,做梦都想。”

“但…”

“我不知道。”虞擎悠慢悠悠打断谢旸的节奏,“你倒是一如既往喜欢得寸进尺。”

他好笑道:“想做狗是你的事,我没有养狗的打算。”

谢旸没想得寸进尺,但既然在daddy眼中他犯下这个错,那他就必须吞下这个罪名。他好半天找到自己的声音:“我知道的,对不起,是我忘形了。今晚我只是想照顾您。”

“行么?”商量的话从他口中一出,莫名多点恳求意味。

没有回应。可能是暖气还不足够充足,谢旸双手痉挛似的在方向盘上颤。

他艰难维持着笑,在再次道歉并打方向盘调转方向前,听到轻飘飘一句“走了”。

他轻舒一口气。

或许是谢旸开得太过战战兢兢,在一个还有五十七秒转成绿色的红灯前,虞擎悠一个坏想法成了型。

他说:“宝贝,我没有把时间浪费在查酒驾上的打算。”

在谢旸迷茫的目光下,他桎梏住他的后脑-思考有这么一双狗眼的小孩是如何镇住下属的-启开他的唇,交换了一个带着酒味的吻。

许是酒精但更多是因虞擎悠的缘故,谢旸呼吸急促起来。他大脑昏昏沉沉,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

太吵了,会吵到爸爸的。他不可理喻地怪起自己不争气的心脏,小狗似的用舌尖舔了舔daddy的唇,任daddy捏住他的颈、侵犯他的唇舌。

在场面失控前,虞擎悠止住谢旸向前蹭的行为,收回动作,良好公民似的冷淡提醒:“安全行车。”

谢旸压住被撩拨起的不适,回味着口腔中的酒味,在被倒打一耙后十分干脆认错:“是,听您的。”

他藏住吹气试验后被交警误认为是酒驾,随后他向他们解释他和“男友”接吻才产生这样误会的幻想,专心当起司机。

车内一时陷入沉默。

虞擎悠不开口,谢旸也不敢打搅。

车平稳开到谢旸现住小区的停车场。

夜很静,虞擎悠呼吸舒缓安稳,仿佛睡着了。

停车场微弱的光穿过车玻璃打在他高挺的鼻梁、锋锐的眉与阖住的眼睑,印出深邃的轮廓。这种神明坠入凡间的视角,难免令谢旸产生细细吻上这眉眼的冲动。

等等,再等等。谢旸抑制住大逆不道的想法。

至于等到什么时候呢?他也没有答案,毕竟选择权从头到尾都不在他手上。去年daddy谈了一任女友时,他甚至惶恐以为他要永远失去靠近他的机会。

若是daddy收狗就好了,哪怕还会有其他男主人或女主人也无所谓,只要能永远在他身旁就好。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小时,谢旸视线始终粘在虞擎悠身上,好像能拉出丝儿。

“爸爸,咱们回去睡好不好?”他见虞擎悠丝毫没有转醒的倾向,轻声耐心哄着,“车上空间太小,我担心您醒后身体会不舒服。”

虞擎悠没入睡。他头脑昏沉,不适感令他疲于开口,一路都躺在车椅上假寐。

“你挺会替我着想的。”他没睁开眼,倒是缓缓道。

在商场上在叱咤风云的男人落感情世界里其实也挺无措。醉时的daddy在谢旸看来攻击性强些,也幼稚许多,令他心尖痒痒的,觉得很可爱。

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路数去哄人。

真让daddy察觉到他把他当小孩子,谢旸是不敢的。

谢旸唇启了又合,合了又张,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好像带点阴阳怪气又好像极为正常的话。

但好在虞擎悠显然不需要他的回话。他揉揉太阳穴:“走吧。”

玄关处。

谢旸双膝跪在门地毯,虞擎悠也不客气,将他大腿当成脚踏,没收力踩上。

谢旸肌肉又弹又韧,坚实的腿配上鞋印,有种说不出的色气。

可惜虞擎悠没给为他换鞋的狗半个眼神,反倒欣赏起一旁的挂画。

谢旸将鞋带解开,将虞擎悠的脚请了出来,替他换上拖鞋:“爸爸,您先在沙发上歇会儿。”

“我去把牛奶端出来。傅总路上告诉我,您还没吃晚饭,我再给您下碗面。”

他收拾着厨房,将保温好的奶试了试温,端到虞擎悠手边,看他垂眸喝牛奶的样子心软了又软:“我知道您爱干净,但酒后不方便直接洗澡,一会儿我用温水帮您擦擦身子行么?”

这么些年虞擎悠工作晨昏颠倒,再加他交往的男女朋友都是年轻热烈的小孩,不如先前的男友们那么会照顾人。因此,被谢旸这般一丝不苟的伺候着,他觉得太过大张旗鼓。

他微微闭了闭眼,倒进沙发:“这么晚别倒腾了,我睡一觉就行。”

谢旸一直挺听话,但在这事上他还真不能顺着虞擎悠。他从卧室取出一床轻薄的棉被盖在他身上,只留下一盏夜灯。

虞擎悠是被手机震动闹醒的。

他半眯着眼睛,思绪归拢,就着昏暗的夜灯看到来电人。

“曲意?”睡眠戛然中断令他头痛欲裂,“什么事?”

对面小孩被向来懒散温和的男友嗓音中那陌生的冷意唬住了。

他有点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质问道:“我听朋友说在三点晨日见你和谢旸一起走了。”

“嗯,”餐厅海鲜面的香气弥漫到客厅,虞擎悠平静反问,“然后呢?”

“是不是这个贱人又在勾引你?”曲意拔高音调,口无遮拦骂着一堆婊子bitch之类的脏话,“我现在去找你!”

他性格向来乖张,想法心事一概写在脸上。他讨厌谢旸,讨厌到曾在男友面前对他进行大肆羞辱和谩骂。

男友对此反应平静也冷漠,他的手揉了他的发,眸中带一种年长者的包容和凉薄。

曲意不懂,他起初以为那是虞擎悠不在意谢旸的证明。但与男友相处时那挥之不去的若即若离感令他忐忑不安,他做不到责怪虞擎悠,于是将这些负面情绪全都砸在谢旸,男友身边最忠实的狗身上。

和小孩谈恋爱最大的弊端就在这。

醉酒的头痛感一但升起就很难压制下去。虞擎悠道:“挺晚了,你也早点睡,有事明天说。”

“我怎么睡得着,”曲意委屈撒娇,“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吃了似的,谁知道他晚上会不会骚扰你。”

“我去接你好不好,老公,我最近刚学会做饭,给老公煮粥喝。”

虞擎悠语气不容置喙:“别闹。”

曲意一下更委屈了,但先前被冷暴力的教训还是令他乖乖低头:“那…那你明早给我回个电话。”

谈话到此为止。

谢旸没对电话内容有任何点评,他将海鲜面和三道凉菜放到茶几,下巴伏在虞擎悠膝头蹭了蹭:“您先吃着,我去打盆温水。”

虞擎悠安静看了会儿盘中合他口味又适合他当下口胃的麻汁豇豆、凉拌海带丝和炝莴笋丝,拿起一旁的面和餐筷。

餐后,他接过毛巾,从颈面部擦拭起来。

“爸爸的新纹身很漂亮。”谢旸真心赞美。

虞擎悠不置可否:“在车上就看到你嘴馋的表情了。”

这话谢旸真没法接。

他等了又等,终于道:“我帮您擦背吧。”

虞擎悠应允了。

谢旸将毛巾打湿。此时虞擎悠已换上黑绸睡裤,至于谢旸家为什么会有符合虞擎悠型号的新睡衣和内裤,两人对此保持默契的沉默。

他小心擦着daddy的后背。daddy肌肉遒劲有型,扑面而来的荷尔蒙令谢旸仿佛也醉了。

“您这段时间排班还那么紧吗?”谢旸将背擦净又用干毛巾擦拭一遍后,想起方才daddy皱眉不耐的神情,手搭在他发上,忆着同中医学过的知识,细细舒缓着头部穴位,“前几天我还同一些老中医讨了些养生的茶方子,等他们配好给您送去。”

虞擎悠嗯一声:“然后呢?”

谢旸沉默住,他知道daddy肯定不是要他回“然后希望您能接受”的傻话,便将主权完完全全交给daddy手上。

“跪过来。”虞擎悠语气揶揄,“还是你真有做家政的癖好?”

谢旸不知道如何回话,他想不出方法招架。

他照以往的相处方式,脱下裤子以便随时方便daddy泄欲,然后跪得端端正正。

他眼睁睁看着daddy的脚如何轻挑地踢了踢他的性器,因心理快感爽得龟头哆嗦出亮晶晶的淫水。

他的身体从不属于他,自被daddy赶走后,他只有在和daddy打申请被允许后才会射精。因此经这样轻易一撩拨,他诚实地表演起快速勃起。

说真的,他没多少羞耻,但这种完全脱离这事情发展掌控的现状令他大脑飞速运转着处理方案,整个人几乎是怔在当场。

谢旸在虞擎悠眼前一直是笑着的,这般无法控制面部表情的失态样子倒把虞擎悠逗笑了。

“不是喜欢做家政,”谢旸斟酌字句,“是喜欢伺候您。”

虞擎悠肯定回复:“嗯,那你可以应聘当我的生活助理。”

谢旸仰着头,腿微张开,方便这具身体真正的主宰玩弄这没用的贱根。

他知道,他此时可以再说些讨daddy欢心话。但他更知道,他需要坦诚。

就像舅舅,也像薄渡,他们为了维持那份所谓的骄傲只能狼狈退场,用剩下的几十年去回味和daddy相处的短短几个瞬间。

这些年来,谢旸愈加小心翼翼了。

他说:“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天生喜欢做这些事,爸爸。”

“我爱您,所以为您做这些事会感到快乐。”

虞擎悠修长的手握住谢旸的性器,摩擦着龟头顶端,他的指划过冠状沟,摩挲着马眼,欣赏着狗想射又不敢射的狼狈样,半晌,略带嘲讽道:“该夸你挺会审时度势的,喜欢和爱这两个词都运用自如的。”

谢旸在快感中喘息,在将要射精时,感受到daddy离开他阴茎的手,大腿难耐打着颤,精液逆流。

“我一直爱您,”他努力抑制住将要高潮却戛然而止的抽搐和喘息,一字一句认真告白,“从来没变过。”

他听到极轻的笑。

“这些年,我不是没心软过,”虞擎悠顿了下,在谢旸惊愕的目光下,平静道,“但你太贪心了,谢旸。”

谢旸不明所以,他摇头否认。他看着朝思暮想的手再次安抚上他的性器,伸着舌头,喘得像条在犯贱的狗,却依旧执着看着主人:“不是的,爸爸。”

“我什么都不要。”

虞擎悠没说话。

谢旸每周最多允许被射出两次,阴囊早被蓄的满满当当。再加虞擎悠在他的感官上本就是烈于春药的存在,更令他难以抑制住高潮的欲望。

但在那临界一点,给予他无上温柔的手又生生赐予他痛苦。

谢旸痉挛着身子,过于饱满的胸肌荡出微微的奶浪,涎水顺着他唇角滑落。

“真的,爸爸,请您相信我…”

虞擎悠依旧没说话。

他就这样高高在上地冷眼看着谢旸欲解难抒欲壑难填在他脚边扭曲着身体的模样。待谢旸身体欲望勉强平复后,他伸出手,再次玩起那根玩具。

“只要您能允许呆在您身旁就够了,”谢旸喉间被逼出大型犬类的呜咽,“无论以什么样的关系。”

“狗也好,小三也好,只要您愿意接受我…”

只要他愿意接受,他永远有一腔爱意供他践踏和挥霍。

谢旸知道自己虚伪、冷漠又不通人情,有数不尽的坏毛病。

但他真的爱虞擎悠,很爱很爱,爱到只要虞擎悠想看看他心脏什么模样,他都能把心剖给他看。

他藏着他的病态在爱他。

虞擎悠感觉挺可笑的。

他在谢旸到达巅峰那一刻,扯下他脖颈处的领带,在他阴茎处打上一个外科结,淡淡看他抱着他的腿哀求,求着他允许他射精。

“宝贝儿,”他掌拍拍这张潮红的脸,无视谢旸的恳求,云淡风轻道,“你在用你的低劣侮辱谁呢?”

谢旸听说虞擎悠和曲意分手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

在微博超话刷到这条消息时,他正在陪小侄女烤抹茶开心果曲奇。他目光游离地,在侄女提醒声下,用没戴烘焙手套的手伸向托盘。

“嘶。”他蓦然醒神,甩了甩手,走到一旁水龙头下冲凉。

他原以为做梦似的那个夜晚随时间已经从他脑海中淡忘,但得知daddy再次单身时,还是不可控地回放老电影一般记起daddy的每一帧动作和话语的每个字。

“叔叔好笨。”鼻尖沾着抹茶粉的小姑娘跳下小熊板凳,趿拉着鞋从冰箱拿出一支雪糕,放到谢旸被烫伤的指尖。

小姑娘叫谢然棠,谢曦与她那位入赘到谢家的丈夫的爱情结晶。

“谢谢公主,”谢旸随意冰了冰手指,便将雪糕叼嘴里,他被甜得直皱眉,“小公主,去帮叔叔拿五个小罐子过来好吗?”

“六个。”棠棠边哒哒跑,边说。

谢旸蹲下身接过曲奇罐,感兴趣刮刮女孩鼻梁:“交新朋友了?”

棠棠摇头:“是给李尧澈的啦。”

谢旸:“我记得有个小公主前两天说过,再也不会和他一起玩。”

棠棠“唔”一声,又理所当然道:“他之前在扮家家酒总是要当我的女儿,我才不和他玩。想偷懒就做小狗啊,我还这么年轻,有个女儿多显老啊。”

一个五岁小孩和年轻一词扯上关系,令谢旸颇忍俊不禁:“嗯。”

“所以他现在当我妻子,我就可以和他做朋友。”她回味了一下自己的话,肯定点头。

谢旸若有所思。

“大宝贝儿们忙完了吗,”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自楼下向上传打断这对叔侄的互动,“饭好了哦,有棠棠最喜欢的莲藕酿虾滑。”

棠棠立刻回应:“来了妈咪!”

“小公主先去吃饭,”谢旸见棠棠望眼欲穿的模样,笑笑,“叔叔装好曲奇就下去。”

随着小朋友兴高采烈下楼声,谢旸见姐姐一步步走向他,对他轻弯了下眼眸。

或许是血缘关系的缘故,谢旸不由自主也笑了。

“怎么愁眉苦脸的,又是爸妈让你找我的?”他在她手心放了块曲奇,用她幼时安慰他的方式安慰她。

谢旸对虞擎悠不说假话。

他说他会成长,那就一定会成为一个有能力对自己感情负责,也有能力维持感情的人。

在这几年,他一步步把未对他设防的父亲的权利逐渐架空。并在前几日家庭聚会时,他拿着大大小小的合同,轻飘飘甩到小舅舅眼前,笑眯眯威胁他要么彻底离开daddy的世界,要么等着他公司申请破产。

谢曦接过曲奇,叹口气,指揉了揉脸:“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你们之间的事我没法掺和,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他们年纪大,难免固执些,有什么事咱们一家人说开就好。”

她自认自己没父母和弟弟那么聪明。她儿时活在父母羽翼下,成年后活在弟弟保护下,每天最头疼的事不过是纠结首饰或包的款式。只要她把任何烦恼说给父母或弟弟听,他们会帮她处理一切在她看来无法解决的难题。

她舍不得他们任何一个人伤心难过。

可世上没什么是十全十美的,许多事情也不能单纯依靠时间解决。

爱情是,亲情也是。

作为快奔三的人,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但虞擎悠没预料到,他开明的父母竟然有天也会给他安排相亲对象。

“你张阿姨介绍的,”母亲说,“长得挺端正,人很耐心。”

虞擎悠想起前年,了解他轻微颜控属性的姑姑为他介绍那位“很有明星相,特有范,像贾玲”的壮0,没控制住表情管理,唇角抽了抽。

“不和你聊了哈乖宝,妈和张阿姨吃饭呢,我把那小孩微信推你,你们聊聊天,合适的话约个饭发展试试。”

虞擎悠没有相亲的打算,但在退出聊天框前,他瞥见母亲向她推荐的联系人昵称,顿了顿,回了ok。

法餐厅。

谢旸在服务生接待下,落座在提前预订好的靠窗位置。他本在倾听服务员介绍菜单,但随窗外的一阵笑,他视线不知不觉被那景色吸引。

其实那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情景。一对青年情侣牵手走在路上,男生给女生买一小束玫瑰,女生开心地踮起脚,旁若无人吻吻男生脸颊。

“抱歉,”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听到昼思夜想的声音,他猝然回神,“路上堵车。”

谢旸将目光移到虞擎悠身上。

他这是第一次看daddy穿西装,轻易被他西装暴徒的模样蛊到:“抱歉,是我来早了。”

虞擎悠颔首:“你似乎总在道歉。”

他没给谢旸解释,或者说狡辩的机会,伸手接过菜单。在和服务员沟通后,他先点上几道在这家店他有记忆点的菜品,又根据服务员的推荐,加上符合两人口味的特色菜。

服务员走后,他看向谢旸,挺意外一直怂得不行的狗是怎么鼓起勇气又如何通过他父母朋友的门路搞这一套的:“和我相亲?”

小乐队演奏起谢旸提前点好的歌曲,将环境点缀出浪漫和温馨感。

“是,”在侍酒师为daddy试完酒后,他抬手接过红酒瓶,亲自为daddy倒上酒,他说,“您说不需要狗,所以我想当您的爱人。”

虞擎悠一手支着下颌,一手扯着谢旸的领带,逼迫谢旸贴近他,轻声蛊惑道:“这样。”

“那要是我喜欢的是别人呢,谢旸?”

再正常不过一句问话,由虞擎悠淡声问出,沉重到令谢旸呼吸一窒。

谢旸嗓音沙哑地说着剜心话:“那我祝福您。”

那晚过后,他反思很多。他可以犯贱,但总不能让daddy背上出轨的骂名。

“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虞擎悠平静松开对谢旸的桎梏,“接受这次相亲,是因为有些话趁着这次机会说开,对咱们都好。”

在谢旸看来,只要不是daddy爱上别人,那任何消息都不算坏消息。

他说:“我很高兴您能和我讲这些。”

“只要您不反感,我会像之前那样一直陪在您身边,直到您不需要我为止。”

“您能赏给我这个机会吗?”

第一首音乐戛然而止。

听到第二首曲子的前调,正用面包沾酱汁的虞擎悠似有所察,看向不远处的乐班。

他收回视线,审视着眼下这跳跃六年依旧满是深情满是他的一双眼,笑了。

“谢旸。”

谢旸看着虞擎悠微上扬的唇角,突然觉得答案是怎样都不重要了。

他不会贪心的,只要daddy开心就好。

无论是以爱人是以陌生人,是以何种姿态,他都拥有能力也有自信可以照顾他一辈子。

“是。”

“下次见面,我会带花。”

1声纹纹身

温佳琪十分满意在骨科科室的见习生活。

报道后,老师在了解她对见习的真实想法后便照她期望打发她每天去示教室学习。

“昨天我还第一次进了手术室!”她和闺蜜唠嗑,“嗯…离手术台太远了什么都没看到…但好歹进过手术室,我也算见过大风浪的人了…”

“而且我才知道原来医生能纹身,我老师的纹身贼酷…漏漏漏他很帅的…e可以说的吗,他是yooyy…”

电话那边传来闺蜜的尖叫声。

“其实开始我挺想确认一下的。但他都把账号注销了,贸然打扰他不太好,”温佳琪玩着手指,“哎对,他真的好会,你知道声纹纹身吗?他右手腕有个海浪设计的声波纹身,我看到的时候真的好奇死他纹的什么了,但微信扫不出来…”

“skotion?好嘞我这就下一个。”

“卧槽你不懂!你不懂一个外科医生把纹身纹到手腕什么概念,啊我死了…”

翌日,温佳琪在老师动手术时,打开app,偷偷摸摸扫描上老师的手腕。

会是什么呢…

我爱你?希望你天天开心?

几秒钟的缓冲后,她听到蓝牙耳机传来的温和磁性的男音。

[我是您一辈子的狗]

牛逼,把这纹身上,这很yooyy。

作为总助,起初,季莱一直很欣赏她的事业批上司,认为他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但谁能告诉她,那个曾经逼近四十度高烧依旧面不改色开会的男人为什么婚后成了个恋爱脑夫奴啊?

一天,她尽职向上司汇报工作,余光注意到上司颈处的声纹,内心无语吐槽:看到了,动作别夸张了哥我真的看到了。

她微笑:“谢总,您新纹身好酷。”

她被按头吃了一碗狗粮。

夜间,季莱恶狠狠扫上图库相片中的纹身,心中也挺好奇能把上司吃的死死的男人究竟会说点什么。

她听到极淡的一个嗯字。

“??”听岔了?

季莱再次点开音频。

嗯,的确是嗯。

什么玩意啊?

真受够了,这娇夫脑的世界。

2检讨书

在e国留学的宋叶在春假飞到b市时,同表哥约了晚餐。

他因留学错过虞擎悠的婚礼。因此在见到谢旸时,他首先对上号的不是表哥爱人,而是那位和职业赛车手一起玩车,懒懒吸着烟一脸生人勿近的谢哥。

宋叶:“表哥好,谢哥好!”

虞擎悠看表弟对谢旸熟稔的模样,饶有兴趣:“见过?”

宋叶交过赛车手男友,经常在聚会时听他们提起谢旸。他小鸡啄米点头。

谢旸对这位表弟没什么印象,但见他表弟直白的好奇,直觉不会有好事发生。

他转移话题:“这家店…”糖醋里脊很不错。

“在哪见的?”虞擎悠打断谢旸的话,“讲讲。”

谢旸夹紧daddy从他西装外套中找到的、点燃后轻挑塞入他后穴的烟,跪在键盘上,规规矩矩写着三千字检讨书。

要说谢旸这人真的挺拽。在高中违反校规被要求交反省书时,他对苦口婆心劝他的教导主任笑着说:“这些不耽误我拿第一。”

他极其自负。在他看来,他不存在错误。与其说他违反校规,不如说校规太过死板。

写检讨这种反思错误的行为,他不可能做。

但人的脸生来就是用来被打的。

只要daddy想看,他可以专门做个ppt。

虞擎悠不意外也不在意谢旸从头到尾装乖。只是一想他以为爱人不抽烟总被他吸烟呛着,将戒烟计划提上日程,而爱人单纯是因装乖在犯烟瘾这件事,他觉得好笑又离谱。

他踩上谢旸臀部被烫红的皮肉,不出意料感受到脚下这颗屁股乖乖蹭他鞋面。

他发现一只新的烟灰缸。

3回眸

“谢先生来找虞医生的吧?”住院部护士笑着说,“今早早班会开太久了,他现在还在查房。您在这等一下?”

谢旸几乎没有看过daddy工作时的样子,有点心痒:“方便我去看一眼么?”

他笑笑:“我不会打搅你们工作的。”

护士说,当然可以。

谢旸在一间房门打开的病房前驻了足。

护士看到里面的老人,叹息道:“这老人也是可怜人,儿女从头到尾没见着人,老伴几天前也走了。昨晚小高还听到他疼到哭了大半晚上,没办法啊,他这身体状况也没法上手术。”

谢旸看向病房内的一幕。

他见daddy低声和老人说着话,他的眉眼被窗外的日光笼罩,不温柔也不冷淡,显得拒人千里之外。

但下一秒,这种错觉在谢旸眼中消失了。

被病痛折磨至一脸疲态的患者颤巍巍向daddy伸出手寻求安全感。

距离太远,他听不清daddy说了些什么,但见患者的手被温和坚定地回握住,他见到患者在daddy耐心的安抚下小声抽噎着,涣散的眸里渐渐有了光。

谢旸怕惊扰到这个场景,他安静站定在门前等待着。

男人似有所察,轻一回眸,对上谢旸的眼睛,指比出噤声的手势。

他用唇语说了句乖。

时间设定是两人刚确定关系不久后。

“所以,我的性欲已经完全被大鼠剥掉了,”宁濉做完一组哑铃推举,走近好友,见虞擎悠专注看手机屏幕的情景,觉得新奇,将下颌搭在虞擎悠肩膀纹身,肆无忌惮看向屏幕,“该你了,看什么呢,不理我。”

他看了眼好友一本正经仿佛处理正事的表情,又见购物app中一整列的分腿器,忍不住搔了搔好友脸颊。

“你们现在成天玩这么花?”

两人玩的一直挺花,但分腿器这事儿,其实挺一言难尽的。

虞擎悠点开定制分腿器的详情页面。

他早习惯宁濉猫儿似的随时随地贴他身上,轻描淡写应:“随便看看。”

他浏览完评论区买家的评价,点返回键,也回复宁濉前一句话:“它们还是不交配?”

“嗯呐,”宁濉恹恹垂眸,苦恼,“精心养那么久,它们再不产点崽,我又得重新养…”

他又看了眼分腿器,艳羡道:“把你们的精力分我鼠宝半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虞擎悠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不动声色地狠狠挑了挑眉。

他将手机随手扔到宁濉手中,拿起一旁的哑铃。

其实不仅宁濉无语,虞擎悠近期也挺无语。

莫名其妙,谢旸身体成了一堆干草,一点就燃,进入一段空前无止境的发情期。

这点放床上的确爽。他骨子本就懒,准备工作都是谢旸自己做好。而现在,无需润滑,只要他把住谢旸的腰,用龟头在那穴口一剐一蹭,身下的身体都会无师自通不断流水,插进去如同插入温湿的泉水,床事都和谐不少。

但与之相反,弊端也十分显着。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只要两人在一起,他都能见到那双狗狗眼亮晶晶望向他。

谢旸总会别扭夹着腿,摇尾巴往他身边凑。

他对炮友与对恋人态度截然不同。谢旸的身份从倒贴送上门的飞机杯变成活生生的恋人,他自然会见不惯谢旸不自觉绞着腿看他的下贱样。

他不养夹腿发骚的狗。

但这儿事说来简单,解决却麻烦。

他不太温柔地将谢旸递到他手边的腮肉捏红,平静陈述完需要对方改正的小毛病,在空中和谢旸接触到目光,心中涌起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在两人沉默中,谢旸呼吸黏住,被尿道棒插着的鸡巴狠狠跳了跳,来了一次干高潮。

“…”无语。

虞擎悠决定放弃友好交流,直接上手解决。

事情反倒愈发严重了。

起初,无论在厨房、阳台亦或是洗手间,看到谢旸夹紧腿,他都会将手掌或腿直接插进双腿间,轻斥着让对方把腿张开。

这压根儿没用。

哪怕他将人头发从书房拽到客厅,无视谢旸因痛发出的哽咽,将人以跪趴姿态,用皮带将臀肉抽出紫砂。但是,当他捏上谢旸脖颈问他长没长教训的那一刻,对方还是将地板喷了一地。

虞擎悠气乐了。

但当他唇衔住烟,见狗小心翼翼扯了扯他手腕处的衣料,吞着呛人的白烟,小声说“爸爸对不起”的时候,他心还是软了软。

他将烟头点在狗大腿内侧的软肉上,看谢旸因痛抽搐眉却讨好笑的模样,心想先这样,慢慢改呗。

事态愈发严重。

原本谢旸只是发情。

现在,只要虞擎悠呵斥或轻飘飘扇他一耳光,他都能直接射出来。

像管不住尿一样。

虞擎悠了解好友这事儿爹向来对做爱不热衷,并且对恋人管教还挺严苛。短暂思索后,他将事情美化几个层级,询问宁濉看法。

宁濉心想好友心还是太软。

他开口:“解决不了可以提分手,他会自己反思然后改正的…”他握住虞擎悠拿的器材,顿了顿,语气微妙,“你现在上这个重量?”

怪不得这么累,原来拿错了。虞擎悠偏头看向朋友,状态比平时看起来还轻松:“嗯。”

“不是很难。”

不过朋友这次的方法,似乎不便采纳。

“嗯…我试了下,似乎的确不难。”宁濉说。

两个幼稚鬼来了次新的较量。

两人筋疲力竭。

宁濉提领子擦额头的汗:“让他泡健身房吧。”

“性欲会和我的鼠宝没两样。”

虞擎悠呼吸也散了。他扯了扯领,不动声色调整吐息,深以为然。

当谢旸听到虞擎悠让他多去健身房的提议,整个人都呆滞了一下。

他在公司对着镜子自我怀疑。

他在想,他屁股和奶子哪里没练好,让自己daddy不满意。

肯定是都没练好。他上一秒冷淡对下属颔首,下一秒立刻同健身教练约好晚上的训练计划。

普通的一晚,虞擎悠坐在电脑桌前,用ai智能处理文献,脚踩在脚边人的大腿。

谢旸挺了挺小腹,方便主人踩踏更舒适。他边当着脚踏,边帮主人口,跪在地板,因近段时期抽出大量时间训练,不用施力便挤出双乳间的沟壑。

他用胸肌裹住虞擎悠大半鸡巴,边将奶子模拟成全自动飞机杯,边用唇含住偶尔插入他口中的龟头,啧啧有声,却又因主人在工作不敢自作聪明卖弄技巧,只是乖乖当个鸡巴套子。

约半小时,虞擎悠处理完工作,没为难人,扯着谢旸头发,痛痛快快射入他口腔。

他低头用唇碰了碰谢旸额头,说了句好乖。

“…”他沉默看因他这句话又喷了的谢旸。

果然,还是得让他禁欲。

谢旸幸福到冒泡,却没料到分房睡已经被他主人加入计划。

“超可爱!”某天晚十二点,还在实验室的宁濉将大鼠宝宝的照片虞擎悠,顺便关心他上次烦恼的问题。

虞擎悠看着主动穿上贞操锁,可怜巴巴抱着枕头撒娇说他睡地板也行不要赶他走的恋人。

“…”他没那么幼稚,总不会真赶他走。

他敷衍回朋友几句话,平静欣赏在得到他允许后,谢旸大张开腿,拥着他手臂,小心翼翼坐在他鸡巴上起伏的情景。

情到意浓,他耳边满是恋人没羞没臊的叫床。他按住恋人的颈,将一缕烟吐息在那满是烟疤的喉结,轻轻啄吻。

好消息,谢旸不会随时随地射精了。

坏消息,他已经在虞擎悠调教下,学会了用后穴高潮。

虞擎悠冷着脸给谢旸戴上分腿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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