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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的一点恋爱观

 

“吃。”“杠。”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邱昭欲哭无泪看着手中的一二万:“好歹给留点念想啊。”他默默打出二万。

“胡。”刚杠完三万一圈的宁濉将牌推倒。

邱昭看宁濉一二万的对子听牌,直言有脏东西。

宁濉眉轻挑:“是你太蠢。”

虞擎悠、邱昭、宁濉三人算是发小,但宁濉和邱昭关系单方面不怎么和睦二十年。

有件事说来挺不可思议,要想做宁濉与孟伊雨的交心好友,比做他们男友还要难上几分。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都在某一刻对虞擎悠产生过超越友谊的好感,却在深思熟虑后决定同他成为关系牢固的朋友。

因为他们知道,虞擎悠与情感匮乏的他们不同,他虽看起来不近人情,表现得冷淡以至冷漠,却是个配得感极强,从不质疑他人爱意,也从不会被低级感情pua和道德绑架束缚住的人。

同他谈恋爱,他们手段再高明,也是会受伤的。

当初,高二转到虞擎悠班级的孟伊雨曾被他身上的特质吸引过。

孟伊雨是y省首富独女,因户口迁到b市只身到b市上学。她家庭条件优渥,但与之相对,父母对她关心少的可怜。她的父母都在外包养情人,因性格强势谁也不服气谁还经常在家中吵架,这使得孟伊雨自幼不相信爱情,但又需要感情的滋养。所以她总会喜欢同时交往许多男友,来时刻证明自己被爱着。

只看虞擎悠一眼,她就知道,他能满足她需要的安全感。

她在初识虞擎悠没多久时,曾故意指着相片中的薄渡问过他:“这就是你前任?”

那时正在午休时间,虞擎悠头半倚在手臂,垂着眸玩消灭星星,听到她郁闷的语气:“怎么?”

她摇头,故作失望:“要不是邱昭发给我看,我还一直以为你前任是那个经常来看你的笑面狐狸…这个人和我预想中的…嗯,大相径庭。”

天天跟隔壁职高打群架以至下颌贴上创口贴的校霸在深思熟虑后决定将大量紫色星星凑到一起。他瞥一眼相片中薄渡眼角那颗小小的痣,颔首,懒洋洋回她:“哦,我喜欢就够了。”

孟伊雨闻言不禁蹙眉:“你还喜欢他?”

虞擎悠不容分说拿过孟伊雨手机,将薄渡的相片从相册删除,将手机还她,无所谓笑了笑,继续玩他的消灭星星,一字一句道:“我喜欢过,就够了。”

他语气挺拽,但更令孟伊雨感到奇妙的是,她竟然没办法生气。

他向来这样,向来喜欢得坦荡,遇到心动的人不吝主动追求,在好感耗竭或遇到更喜欢的人后会再毫不留情放手。

很多人都说他渣,他从没在乎过。

毕竟他比宁濉和孟伊雨更会爱人也更享受被爱,却比他们更冷心冷情。

他不是他们那样的回避型人格。

他只是单纯有点坏。

“对了,悠宝。小保姆亲自登门,送了挺多不太好拒绝的小玩意儿,”孟伊雨敷着谢旸送到的海蓝之谜贴片面膜,语气似褒似贬,“他还挺…无孔不入的。”

“他要是像之前那些人一样送包送首饰我是不会收的,但红酒和这两天用得上的面膜和精华,我再拒绝就显得太局气。”

“嗯。”虞擎悠随口应。

邱昭懵了懵:“我收到的是酒和刮胡刀,他可真细心。”他震惊看向孟伊雨,反应过来她的言外之意,“以前他们送的你都拒绝了?我上个月还收过姜鹤宿送的球鞋和封陵然送的乐高。”

孟伊雨也震惊:“这你都收?”

“球鞋我一开始也拒绝了,但他告诉我那是按照我鞋号买的,我不收他就要扔掉,”邱昭诚实道,“他扔垃圾桶前一秒被我拦住的。”

孟伊雨:“你可以等他走了再偷偷翻垃圾桶。”

邱昭觉得十分有道理,反思:“是哈。”

宁濉语气凉凉的:“乐高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他模仿封陵然带点舌音的语调,“小心意而已,邱昭哥喜欢就好。”

邱昭挠挠发,心虚低头:“你当时也在啊。”

宁濉冷笑:“猜的。”

他再讨厌蠢人,也和邱昭认识二十年,想猜不出这点过程都难。

虞擎悠一向不太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他微皱着眉算牌,半天打出八条。

三人就一件他看来不重要的小事吵来吵去,闹得他挺烦。他摁了摁眉心:“行了。”

“喜欢就收,不喜欢扔了就行。”

孟伊雨想起高中时期站在朋友身旁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又见邱昭一副任嘲任骂的模样,到底只是说:“你就宠他吧。”

虞擎悠小短假结束。

回到小破乡村时,他受到骨科科室的空前欢迎。

第一天,门诊和住院部工作如往常一般乏味,有个打架打到锁骨骨折的患者吊郎当想在门诊闹事,但见从科室赶来的虞擎悠那一身不好惹的气质,悻悻跟父亲离开医院。

翌日,将实习生掰开用的科室不出虞擎悠所料,迅速给他安排上手术。他到手术间换完手术服,在走廊莫名其妙看碰到他的小护士泪眼汪汪恨不得叫爹的模样,到一旁洗手台进行洗手。

“虞哥,”杨雨佳跟着上前,她想起这一周他们三位医生两名护士恰恰搬动腰椎手术病人身体的痛苦回忆,又对比虞擎悠只需搭配一名医生就能完成这项任务,百感交集伸出大拇指,“骨科有你了不起。”

虞擎悠淡淡瞥了女孩一眼,没搭话。

都说了,学医迟早把人逼疯。

“谢谢姐。”在书房邮件的谢旸被加湿口罩和鼻腔喷雾击中胸口。他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对谢曦笑了笑。

“别跟我说话。”谢旸站定在书桌旁,双臂抱在胸前,一副很凶要骂人的架势。

若非她注意到弟弟近段时间频繁鼻出血,他怕是会将频繁乘飞机坐出的干鼻症不声不响抗下去。

近段时间,谢旸在父亲各项安排下频繁出差开会,再加他每周末照例往c省跑。若非他年轻底子好,这样夜以继日地奔波,身体早已垮掉多时。

他倒不觉得这事有多严重,失笑做出投降姿势:“别生气,姐。只是这段时间忙,等过段时间就好…”

“谁生气了!”一向极注意形象的女人将话喊出声,她走上前,蛮不讲理推了坐在办公椅上的弟弟一把,“你自己那么大人了,不会照顾自己关我什么事?”

谢旸这才反应过来这事情在姐姐眼中的严重性,连忙低声哄她。他保证:“最近的工作在结尾了。我知道姐是为我好,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谢曦脸依旧冷若冰霜,语气却软化:“c省那小朋友不是还有两个月就回b市了?”

她问:“乖乖,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他和舅舅的事我大体也了解,随便换个人,爸妈和舅舅都不会这么为难你。”

她看弟弟眼下的乌青,认真劝道:“这些事都是你一个人扛着,姐姐会心疼。”

喜欢这词向来被描绘的挺高尚,有人说是盛夏白瓷梅子汤,也有人说是蔷薇一院香。

谢旸曾有幸体验过。他在低落到甚至想要一了百了时,遇到过小太阳一般天天拉他打球、带他交朋友、为他发光发热的男生;也曾在树下偶遇过能读懂他眸中忧虑,为他在带着花香的卡片用瘦金体写下一首首能与他共频诗歌的女孩。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被喜欢。他不知所措逃走,但对此心怀感激。

相较之下,爱这情绪它不讲道理。

一个前半生始终在淋雨的人,他忽视路边火炉,无视旁人分享的雨披,他从不理会行色匆匆的行人,独身走在黑暗无际的街道。但却在再巧合不过的一天,他在淋雨时站在一扇透明玻璃窗前,看到在屋内享受香烟的男人。

他呆呆立在那,只一眼,将这道挺拔的身影刻在心间。于是,他第一次决定解开自己足够买千万间房屋躲避雨雪的行囊。

他想让这个人永远不要淋雨。

荒谬不经,荒唐无稽。

谢旸这次没有醉,他很清醒地说:“姐,我很清楚,我爱他。”

他笑了笑:“至于一个人扛着,这也这是我一厢情愿,我才追了他多久啊,他不接受我很正常。世上没有我喜欢别人,别人就一定喜欢我的规矩。”

“他真的挺好的,我希望你也能喜欢他。”

谢曦被弟弟的恋爱脑发言气到转身走人。

但走到书房门口时,她还是很认真地说:“姐姐永远支持你,你喜欢的人姐姐都喜欢。”

谢曦气恼不无道理。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谢曦就被姜鹤宿,她那位一向薄情冷血满眼利益不把这位外甥女放在眼中的舅舅,轻飘飘甩了几十张弟弟和那位他正追求男人的私密照。

每一张相片中,男人都被马赛克精心保护好所有隐私,只留她弟弟以不同卑微的姿态做狗,做飞机杯,做男人身体的容器。

她气得手在颤,抑制住将咖啡泼面前人一脸的欲望,自认平静地问:“我爸妈知道吗?”

姜鹤宿偏淡色的瞳映着谢曦狼狈的模样,不急不缓点了头,顺带解释了他和虞擎悠曾经的关系。

谢曦恢复往日的笑:“舅舅,我爸妈都管不住他,我哪里能管的了?”

她挺想嘲讽姜鹤追不到人无能狂怒迁怒他人的模样,但理智还是令她住了口。

她听到姜鹤宿极淡的声音:“你能。”

谢曦将相片一张张收好,放入信封。

“或许我的确可以。”

姜鹤宿从外甥女的语气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以及她对他的排斥。他没多意外,也没有继续浪费时间,扬扬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谢曦憋屈地用高跟鞋踩出“哒哒”的响。

谢旸不想做谢晨二代,一辈子活在父母的安排和期待下。在舅舅的多方为难下,他在临省创了高科电子的项目,每日在父亲的任务与自己的公司来回转。

度假酒店在谢旸手中一季度,营业额翻了三倍有余。在了解daddy和姜鹤宿的过往后,他能理解舅舅拿一度假酒店的大堂经理职位控制住薄渡的用意。一旦碰到节假纪念日,只要多出几倍工资或是多施施压,薄渡就没法抽出时间去骚扰daddy。

但这种行为背后的理念与谢旸做事手段和想法是完全相悖的。

谢旸并非不在意虞擎悠的过往,相反,他嫉妒不安,但因daddy对每一段感情的尊重与坦荡而找不到宣泄口。

他没有爱过人,也没有被好好爱过,所以只能笨拙摸索实践,学习如何去爱虞擎悠。其他人把虞擎悠当哥哥当老公,而他却在把他当作需要珍藏的玉制品,爱得过于小心翼翼。

说个离谱事,要谢旸真看出daddy对薄渡还抱有好感,他甚至会不吝私下同薄渡签好合约要求他伺候好daddy。

所以,从任何感性的角度上,谢旸都没有想为难薄渡的打算。但回归理性,任其职尽其责,他认为薄渡德不配位。

他想辞退他。

b市咖啡厅。

“冰滴和橙子气泡美式,”点单的男人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腕上戴着只名贵的表,他身体微朝虞擎悠方向倾道,“听朋友说这家贝果味道不错,尝试一下,还是按照老规矩来份曲奇饼干?”

虞擎悠见姜鹤宿如从前那般对他抛出选择题,轻哂了下,触着平板有一搭没一搭看菜单,对服务员道:“劳驾,一杯燕麦奶,一份盐面包。”

立在一旁的服务员素养极高,微笑重复:“好的先生,咱们这桌是点一杯摩卡,一杯冰滴和一杯橙美式,还有一份盐面包?”

因性格同样强势且无人妥协的缘故,虞擎悠下姜鹤宿面子次数不少。姜鹤宿对此不痛不痒:“嗯。”

待服务员离开,他安静看向虞擎悠,神色不明。

男人,或者说他眼中的男孩,穿着低领黑针织羊毛衫,颈上挂着图画石,眼皮半掀不掀,坦然对上他的打量。窗外阳光和方染不久的香槟灰色发没给他提供半点温和气质,反而突出他的压迫感,令他显得不好招惹乃至不近人情。

二十三岁理应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但这几年的综合磨练给他增添沉稳可靠,呈现出不属于他年龄段的魅力。

半晌,姜鹤宿收回视线,语气带点孩子长大的骄傲:“你成长很多。”

虞擎悠啼笑皆非,觉得这话从曾经金主口中说出挺离谱。他抬臂看眼表盘:“还有十三分钟。”在见面前,他给这次谈话设了十五分钟的限。

“如果你选择用这种没意义的寒暄结束这次谈话。”

“那么继续。”

虞擎悠和姜鹤宿关系僵成这样,算是典型的高开低走。

他们两人在一起其实没什么值得人意外的。毕竟年轻的孩子总会对年长者产生向往和好奇。

姜鹤宿就这样,在虞擎悠最热烈的年纪强硬地插入他与薄渡之间感情的缝隙。他运用一些成年人的小手段,顺利站在虞擎悠身旁。他在海边送过男孩五百二十朵黑玫瑰,在床事时边用口吮吸着他的性器边教过他如何吸烟,也在情人节与他在爱尔兰心形湖旁拥吻。

他不同于为虞擎悠盛放的薄渡,他为虞擎悠建造了一片花园。

至于这段感情的结束,没有任何八点档原因,只是虞擎悠单纯烦了这位年长者过于强烈的占有欲。在两次沟通无果后,终于,在一次为同学酒吧庆生时,他拒绝了十点钟的门禁,并在十一点正喝到微醺时遇到黑着脸要带他走的姜鹤宿。

在众目睽睽下,他极其不爽地皱着眉泼了这位金主一脸酒。眼见金主慢条斯理擦掉酒液还妄图干涉他交友,虞擎悠抱臂阖着眼忍了又忍,还是未在姜鹤宿高高在上的话语中忍住,揪着他的衣领,一拳揍在他下巴,单方面宣布合约结束。

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姜鹤宿不动声色观赏着戴表的那只手手背清晰的脉络,与露出的那半截腕骨。

他说:“我听说了薄渡的事。”

温热的燕麦奶安抚着虞擎悠历经一晚夜班还未食用早点的胃。他嗓音因熬一宿的夜变得微哑,一想接下来连续四天的早班,生理性有点作呕。

他恹恹往口中塞盐面包,掀了掀眼皮:“嗯。”

姜鹤宿抿了口咖啡:“宾馆那一晚,我很意外。”他指虞擎悠会同意和薄渡上床。

虞擎悠将面包咽下,没计较男人痴汉一样的监视,闷声笑了:“我不讨厌持之以恒的人。”

听到这话头,姜鹤宿以为他还有话说。

但这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

姜鹤宿确认虞擎悠不打算开口后,又道:“当初薄渡工作到底是经我安排的。既然他现任上司容不下他,我不介意负责到底。”

虞擎悠没领情,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算是个挺薄情的人:“那是你自己的事。”

“走了。”

姜鹤宿的试探没成功。

因为这对舅甥青出于蓝胜于蓝,一个赛一个的离谱。

不单他辞退薄渡的理由,就连他家庭情况如何,他怎样知道daddy和舅舅的过往关系这些事,谢旸都早先在c省便同虞擎悠一一解释过。

他自有一套站不住脚又前后贯通的恋爱脑逻辑。他不怕daddy罚他,他只担心daddy会对他有丝毫不好的印象。若daddy真在意薄渡,那就再把这职务还给他又怎样?

这事早发生小半年。虞擎悠c省实习正式结束当天,忙了一季度的谢旸将全部工作暂搁,为虞擎悠整理好所有行李,将其分件让顺丰上门取走。忙完一天的他还不忘取到提前订好的食材,照例做好三菜一汤。

总的来说,谢旸被那三个人戏称为小保姆称得上有理有据。

在饭后,他蹲在虞擎悠脚边,边呈上洗脚水为他洗脚,边诚实阐述他对薄渡个人能力的看法。

虞擎悠向来是纯理性化思维,典型公私分明、认理不认亲,谢旸这种处事风格非但不会引起他反感,反而会博得他好感。

谢旸仰望着daddy的下颌,如一只蹲在主人脚边的大型犬,在得到答案后松了口气:“您不生气就好。”

他按摩着daddy脚底的穴位,姿态谦卑到恨不得钻进男人脚底:“爸爸,回b市以后,我还能找您吗?”

他向daddy描述过他的家庭,自然也担心daddy会因自己父母的反对而不给他赎罪的机会转身就走:“我会很快长大的,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不介意咱们以现在的关系继续下去。”

“谢旸,你的确是我遇到过最乖的狗,”虞擎悠用再平静不过的声音阐述事实,他撸狗一样抚摸着谢旸的发,“但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这些都是你主观的一厢情愿,我目前不打算接受。”

“并且,我永远不会等任何人。”

谢旸笑了笑,虔诚将脸探进水盆,颇冒犯地吻上daddy的脚背。

他偷偷咽下他悄悄吞入口中的那一小口水,轻声道:“这就够了,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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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崽港湾:是uu新男友吗?】

【u崽港湾回复u崽港湾:uu将近一年没登true账号了,我一直以为他是工作太忙,原来是有新男友了吗[哭],他之前有对象的时候也不开播】

【草莓椰奶不加冰: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原本只是想吐槽吐槽这男的,看楼上发言突然想起哥哥恋爱周期越来越长t_t哥哥好多朋友这些年好像都陆续结婚了,他是不是也开始有这个打算了呜呜t_t】

【saayy-:e我好像知道这是谁,这哥是不是秀恩爱忘切号的那个q姓二字?plq怎么全在伤感,这哥三个月不被甩我倒立洗头】

音乐酒吧餐厅。

“这两天别泡实验室,好好养两天。”

宁濉咬住烟,含糊嗯了一声,他点上烟,狠狠吸了一口,蹙着眉骂:“操,狗日玩意。”

宁濉和他亲哥傅沉阑爱情长跑九年,终于宁濉心软玩累了,决定订个婚。谁想他一个前男友不知怎么听说这件事,在家中闹自杀。这傻呗先是用刀往脖颈上抹,威胁宁濉同他见面。在遭到果断拒绝后,他竟真的疯到录视频给宁濉看他是如何进行自杀的。

宁濉教科书级别反应,他冷静拨打120,先用甜言蜜语安抚住这个疯子,然后哄着他将伤口止住血。终于,在救护车赶到,前男友历经七小时成功被抢救后,医生告诉前男友父母,他们儿子真的是一心求死,甲状旁腺都被割入半截。

在前男友的父母跪地求他之前,宁濉抢先扶住两个老人,表示他会尽量劝他。

结局是,他可能被邱昭传染了,竟然在煞笔要跳楼的时候,先一步去将人拽回来,差点被一同带下阳台。

他前男友伤口崩裂,他韧带拉伤。

虞擎悠不擅长安慰人,将宁濉韧带拉伤需要注意的事项简单讲了讲。

好在宁濉也不是需要人安慰的性格,煎猪排和披萨很快被端上来,他百般无聊听着民谣,突然道:“来点?”

虞擎悠睨他受伤的肩膀一眼,指夹着烟蒂,敲上烟灰缸:“别了。”

宁濉睫翼眨了眨,无所谓笑笑:“死不了,虞医生。”他招招手,在服务员反复确认下,没有选择点两杯,而是点上一桶绿魔鬼。

学医的和搞科研的人生活都三点一线,乏善可陈。平日虞擎悠和宁濉都比较寡言,许是烟酒打开宁濉的话口:“高中毕业的时候,邱昭和孟伊雨都以为你会是最先稳定下来的人。我也这么认为,毕竟你目标始终很明确。”

邱昭在二十五岁那年和他交往三年的女友踏入婚姻殿堂,孟伊雨去年在欧洲旅行与一个德国小孩一见钟情陷入爱河,今年宁濉又同傅沉阑订婚,只剩下虞擎悠孤寡地谈着不同口味的恋爱。

猩红的烟头熄灭在水面,场面默了一瞬。

“婚姻是需要展现自我的,”虞擎悠笑着摆手拒绝以大冒险为由来同他索要联系方式的男孩子的搭讪,“但大多人都活在对我的幻想里,以这样状态进入婚姻,他被他的幻想欺骗,我也会对此感到疲惫。”

“我清楚自己的客观需求,愿意做出选择,也愿意相信对方。”

“但我看不上踟蹰不定的感情,”他对上宁濉的眼睛,调侃,“或许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人?”

宁濉不觉得自己在爱情与婚姻这个主题上足以胜任朋友的老师,他笑了笑,碰了碰虞擎悠的杯。

“说起这个,”他说,“邱昭女儿是不是下个周过百晬?随礼让傅沉阑送你家,你帮我一起带过去,我这段时间赶项目,每天四五点才能下班,抽不出空。”

“可以。”

“我刚才给我哥拍照片,他竟然以为这点酒是四个人在喝,”宁濉收了手机,“我记得你酒量应该和我差不了多少,咱们应该能喝完?”

“?”

永远不要和男人否认光的存在与酒量是有一定道理的。

虞擎悠沉默一会儿,用行动回答宁濉的问题。他招呼服务生,状似漫不经心随意指着酒单上的高度数酒:“和我差不多,那这些咱们应该不够喝。”

宁濉笑了:“是吗?”

谢旸在一点钟结束视频会议,方洗漱准备睡下,接到孟伊雨电话。

“孟姐?”

对方声音有点失真。

“谢旸,能帮我到三点晨日接下悠宝吗?”

谢旸听到daddy名字反射性应:“可以的。”

这半年时间daddy交了新男友,不仅没收了他曾经给他的家门钥匙,一同将他收集用来筑巢的贴身衣物一并扔进垃圾桶。

他好久没见到他,想他眉眼想到要发疯。

但他不敢打扰daddy。

因为他让他听话。

他会听他的话,也只听他的话。

没人知道,当二十四岁的谢旸看到虞擎悠新谈的十八岁小明星男友后,内心有多惶恐。也没人知道,他同专业团队探讨后做了多少医美项目,又进行了多少次臀部和私密部位亮肤。

对方语气有点无奈:“他和宁濉两个人都喝醉了…我现在在泰国也赶不过去,邱昭妻子值夜班,留他一人在家照顾女儿。我想着麻烦你帮帮忙。”

显然,孟伊雨并不知道虞擎悠近段时间谈了男友。

谢旸当然也不会提醒她这件事。他边换衣服边说:“孟姐,你这样说也太见外了,你放心,我马上就到。”

“我这里没有宁哥的地址,把他一起送到虞哥家可以吗?”

“你接悠宝就行,”孟伊雨无语要溢出来了,“宁濉对象想把他一起接走,结果他和宁濉又换了一家酒吧继续拼酒。”

谢旸还没见过daddy喝醉的样子。他担心他会胃痛,抱着一腔隐秘的坏想法匆忙将牛奶放在壶中加热,驱车前往酒吧。

深夜。

街灯橘黄色光打进车内,与车载加湿器暖黄的亮色相衬相映。月银如鳞,绘出冷冰冰空荡荡的夜空图。

夜间车辆稀少,三三两两交错间呼啸出几声风响。车内雾化的柑橘味和男人身上薄荷酒的气味交织弥漫,谢旸喉间痒了又痒,痴汉似的鼻翼翕动,缓慢进行深呼吸。

虞擎悠手懒洋洋搭在阖住的双眸,双腿稍叉开,颈放松地倚进头枕。

谢旸见此,悄声将空调暖风调高一格,又默默把音乐调至静音。在等待红灯时,他顺着虞擎悠微敞开的领口,看到他从脖颈绽放到肩膀处的花体字纹身,失神又失落地想,他们分明只有一百九十四天没见面,却好像又离得好远。

“方向错了。”仿佛入睡的男人蓦地开口。

沉欲含着轻微醉意的嗓音刺激着谢旸的鼓膜,他心脏疯狂跳动,颤抖的手好半天稳住方向。因太紧张,他本能戴上这几年练成的温文尔雅面具:“抱歉,我以为您睡着了,没敢贸然打扰您。”

他温声补充:“这是去我家的方向。”

“这么晚,曲意那么小又不懂伺候人,让我照顾您成吗?”

他听到daddy意味不明的嗤笑,等待半天,未得到回应,手心浮起一层冷汗。

虞擎悠抬了抬眼皮,对上反光镜中那双心虚又真诚的眼睛,倒是低低笑了:“谢旸,好话倒是每次都让你说尽了。”

他吐字清晰:“你是在勾引我出轨么?”

这罪名可就太过严重了。

想起那个趾高气昂站在daddy身侧的小男孩,谢旸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诚实地暴起青筋。

但若他要现在还像几年前那般容易被击退被打发,就白瞎这些年来各个在他手上吃瘪的甲方乙方。

他非常有自轻自贱精道:“爸爸,狗的本能是爱主人的。”

“但狗也会因主人的话,违背生理的本能。”

“您知道的,我一直想被您操,做梦都想。”

“但…”

“我不知道。”虞擎悠慢悠悠打断谢旸的节奏,“你倒是一如既往喜欢得寸进尺。”

他好笑道:“想做狗是你的事,我没有养狗的打算。”

谢旸没想得寸进尺,但既然在daddy眼中他犯下这个错,那他就必须吞下这个罪名。他好半天找到自己的声音:“我知道的,对不起,是我忘形了。今晚我只是想照顾您。”

“行么?”商量的话从他口中一出,莫名多点恳求意味。

没有回应。可能是暖气还不足够充足,谢旸双手痉挛似的在方向盘上颤。

他艰难维持着笑,在再次道歉并打方向盘调转方向前,听到轻飘飘一句“走了”。

他轻舒一口气。

或许是谢旸开得太过战战兢兢,在一个还有五十七秒转成绿色的红灯前,虞擎悠一个坏想法成了型。

他说:“宝贝,我没有把时间浪费在查酒驾上的打算。”

在谢旸迷茫的目光下,他桎梏住他的后脑-思考有这么一双狗眼的小孩是如何镇住下属的-启开他的唇,交换了一个带着酒味的吻。

许是酒精但更多是因虞擎悠的缘故,谢旸呼吸急促起来。他大脑昏昏沉沉,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

太吵了,会吵到爸爸的。他不可理喻地怪起自己不争气的心脏,小狗似的用舌尖舔了舔daddy的唇,任daddy捏住他的颈、侵犯他的唇舌。

在场面失控前,虞擎悠止住谢旸向前蹭的行为,收回动作,良好公民似的冷淡提醒:“安全行车。”

谢旸压住被撩拨起的不适,回味着口腔中的酒味,在被倒打一耙后十分干脆认错:“是,听您的。”

他藏住吹气试验后被交警误认为是酒驾,随后他向他们解释他和“男友”接吻才产生这样误会的幻想,专心当起司机。

车内一时陷入沉默。

虞擎悠不开口,谢旸也不敢打搅。

车平稳开到谢旸现住小区的停车场。

夜很静,虞擎悠呼吸舒缓安稳,仿佛睡着了。

停车场微弱的光穿过车玻璃打在他高挺的鼻梁、锋锐的眉与阖住的眼睑,印出深邃的轮廓。这种神明坠入凡间的视角,难免令谢旸产生细细吻上这眉眼的冲动。

等等,再等等。谢旸抑制住大逆不道的想法。

至于等到什么时候呢?他也没有答案,毕竟选择权从头到尾都不在他手上。去年daddy谈了一任女友时,他甚至惶恐以为他要永远失去靠近他的机会。

若是daddy收狗就好了,哪怕还会有其他男主人或女主人也无所谓,只要能永远在他身旁就好。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小时,谢旸视线始终粘在虞擎悠身上,好像能拉出丝儿。

“爸爸,咱们回去睡好不好?”他见虞擎悠丝毫没有转醒的倾向,轻声耐心哄着,“车上空间太小,我担心您醒后身体会不舒服。”

虞擎悠没入睡。他头脑昏沉,不适感令他疲于开口,一路都躺在车椅上假寐。

“你挺会替我着想的。”他没睁开眼,倒是缓缓道。

在商场上在叱咤风云的男人落感情世界里其实也挺无措。醉时的daddy在谢旸看来攻击性强些,也幼稚许多,令他心尖痒痒的,觉得很可爱。

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路数去哄人。

真让daddy察觉到他把他当小孩子,谢旸是不敢的。

谢旸唇启了又合,合了又张,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好像带点阴阳怪气又好像极为正常的话。

但好在虞擎悠显然不需要他的回话。他揉揉太阳穴:“走吧。”

玄关处。

谢旸双膝跪在门地毯,虞擎悠也不客气,将他大腿当成脚踏,没收力踩上。

谢旸肌肉又弹又韧,坚实的腿配上鞋印,有种说不出的色气。

可惜虞擎悠没给为他换鞋的狗半个眼神,反倒欣赏起一旁的挂画。

谢旸将鞋带解开,将虞擎悠的脚请了出来,替他换上拖鞋:“爸爸,您先在沙发上歇会儿。”

“我去把牛奶端出来。傅总路上告诉我,您还没吃晚饭,我再给您下碗面。”

他收拾着厨房,将保温好的奶试了试温,端到虞擎悠手边,看他垂眸喝牛奶的样子心软了又软:“我知道您爱干净,但酒后不方便直接洗澡,一会儿我用温水帮您擦擦身子行么?”

这么些年虞擎悠工作晨昏颠倒,再加他交往的男女朋友都是年轻热烈的小孩,不如先前的男友们那么会照顾人。因此,被谢旸这般一丝不苟的伺候着,他觉得太过大张旗鼓。

他微微闭了闭眼,倒进沙发:“这么晚别倒腾了,我睡一觉就行。”

谢旸一直挺听话,但在这事上他还真不能顺着虞擎悠。他从卧室取出一床轻薄的棉被盖在他身上,只留下一盏夜灯。

虞擎悠是被手机震动闹醒的。

他半眯着眼睛,思绪归拢,就着昏暗的夜灯看到来电人。

“曲意?”睡眠戛然中断令他头痛欲裂,“什么事?”

对面小孩被向来懒散温和的男友嗓音中那陌生的冷意唬住了。

他有点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质问道:“我听朋友说在三点晨日见你和谢旸一起走了。”

“嗯,”餐厅海鲜面的香气弥漫到客厅,虞擎悠平静反问,“然后呢?”

“是不是这个贱人又在勾引你?”曲意拔高音调,口无遮拦骂着一堆婊子bitch之类的脏话,“我现在去找你!”

他性格向来乖张,想法心事一概写在脸上。他讨厌谢旸,讨厌到曾在男友面前对他进行大肆羞辱和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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