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罪与罚:“什么是玫瑰?”“为了被斩首而生长的头颅
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玫瑰和蛇本是亲密的朋友,到了夜晚,它们互相转化,蛇面颊鲜红,玫瑰鳞片闪闪。
你们看见兔子说可爱,看见狮子说可怕。
你们不知道,暴风雨之夜,它们是如何流血,如何相爱。
白浊第一次喷溅在罗聿腹肌上时,船舱里的海水已经隐隐开始泛滥了,身体的相连和腰上的救生圈把他们紧紧固定在一起。罗聿随手抹了一把头发和眼睫上的海水——他的眼镜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手臂发力把塞德里克抱起来挂在自己腰上,站了起来。
惊涛骇浪猝不及防把船掀的险些侧翻,罗聿的后背狠狠撞在了船舱上,塞德里克被他罩在怀里安然无恙,满脸都是高潮后的意乱情迷,眼神迷离地抬起头看着罗聿,仿佛是在询问他为什么不继续了。
罗聿的分身还插在他身体里,只这一眼就把他看的又硬了。冰冷衣物紧紧黏在皮肤上,接近零度的海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刷上来,塞德里克却被身体里那根粗长的性器狠狠的烫了一下,回神发现自己正悬在空中,惊惧让他体内一下子夹的更紧。罗聿战栗着狠狠咬了他的喉结一口,深深把头埋在颈窝里,艰难抵抗着立刻射在他身体里的本能欲望,痛苦的忍耐让后背肌肉完全绷紧,他喉间发出一声喑哑低沉的喟叹,渐渐放缓了抽插。
“听我说,宝贝儿,”罗聿腾出一只手来捧着塞德里克酡红的脸颊,唤醒睡美人似的吻他湿润的唇瓣,“这样下去船会沉,我们得做点什么。”
“……嗯?”怀里的人紧紧抱着罗聿的脖子,发旋抵着他的喉结蹭了蹭,双腿夹紧了他的腰和大腿,“还要……”
……真是,太可爱了。心脏饱胀的像是要立刻炸开,罗聿根本没法停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闪电的强光和雷电轰鸣的巨响猛地把塞德里克的神智唤回,他虚脱地握着罗聿的肩膀想要把那烙铁似的东西抽出来,却被结实的手臂和救生圈牢牢地锁住动弹不得,“嗯……出去……那个水手呢?让他去开船……唔!”
好不容易拔出来的那一点被狠狠地重新插回去,撞的他半个身子都酥了,软绵绵地重新倒在罗聿身上,手臂无力地垂下来。
“别在这种时候叫别的男人,小朋友,”罗聿把他的头揽进怀里,“会开船的可不止他一个。”
驾驶室里的水已经淹到小腿,驾驶员不知所踪,一整排按钮和仪表要么在尖锐地“滴滴滴”报警,要么在疯狂地闪动着红光。罗聿把塞德里克压在仪表台上,右手握住方向盘,左手在塞德里克胸前一点上轻轻揉捏,仿佛那也是什么开关一样。
“闭上眼睛感受我,什么都别想……知道什么叫濒死体验吗?”
不知道那种乱七八糟的眩晕感到底是船要翻了还是肏干太过激烈,塞德里克缺氧似的大口喘息起来,“不知道……放开我……”
“那可不行,你需要我,”牙齿粗暴地啃咬着红肿的耳垂,低哑的嗓音化作潮热的喘息钻进敏感的耳道,“相信我,你会终生难忘的……”
狂风如同魔鬼的咆哮,浑浊的海水一片漆黑,鞭子似的闪电轰鸣着在近旁炸开,突然加速的白色游艇猛地扯断那牵着他们最后一线生机的安全绳,一头扎进遮天蔽日的惊涛骇浪里,船尾传来水手不似人声的惊恐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那呢,宝贝儿。”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这险象环生与他分毫无干,“好吵啊。”
普通程度的精神刺激——赛车、跳伞、攀岩、极限运动——对罗聿来说比被针扎还不痛不痒,十八岁之后就没再尝试过那种东西,在急风骤雨波涛汹涌中上演生死时速尚且不足以达到他的兴奋阀值——他想要的是性器被疯狂收缩的肉穴包裹绞紧吮吸的强烈快感。
身下之人惊恐万状的眼神极大地满足了兽欲,怀里传来一声黏腻又痛苦的呻吟,理智的线骤然崩断,加速手柄直接拉满,游艇在马达震耳欲聋地轰鸣中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般直直冲进了迎面而来的滔天巨浪里,顶端再次被紧到极致的嫩肉绞缠吮吸,罗聿压着塞德里克的肩膀抽出来一半,灌满肠道的精液随之溢出,就着那天然的润滑狠狠往里一顶。
“如果害怕的话,千万别忍着,叫出来……叫给我听。”他俯身在他耳边说。
“哈啊……我会……我会死在这……”
“你不会,宝贝儿,你只是还没体验到濒死的美妙之处,”狰狞的性器粗暴地抽插,每一次都碾着敏感点过去,塞德里克在令人发疯的刺激中用后面强制高潮了,已经有些稀薄的精液再一次淋在了罗聿的腹肌上,被他用手指沾着陶醉地卷入口中。
“比高潮还要迷醉,比毒品更让人上瘾,那是我想要让你看见的东西……”
“……什么?”
飞速疾驰的游艇像海豚般腾空跃起,一举冲出浩瀚无垠的沧浪,仿佛是哪个悍不畏死的疯子生生扳开了海怪噬人的巨口夺命而出。拨开巨浪,一线天光终于降临于漆黑的混沌天地,让巨震的心脏慢慢平息下来,令人飘飘欲仙的不真实感油然而生,仿佛微不足道的蝼蚁在毁天灭地的诸神黄昏中幸存,尚未信服的众门徒目睹耶稣行于水上的神迹,无边黑暗在创世的第一日便有幸聆听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你会看到自己的灵魂,看见亮光,看见上帝,就像浮士德看见海伦,看见这个充满谎言和虚妄的世界里一切真与美的化身……”
乌云散去,罗聿抬手挡住那轮过于明亮的满月,低头看向那双情潮将退未退的金色眼眸。
“地狱,就是天堂加上死亡。”
……
风平浪静,皓月当空,轻柔的微风揉皱了银白的波浪,深蓝色海面像是在发光。塞德里克抱膝坐在船头,罗聿坐在他身边,两人共享着一条从船舱里找来的干燥毯子。
“为什么要杀那些人?”罗聿问的是他们刚刚抛入海中的尸体。
“‘画室’的人找上了我……”塞德里克说,“我杀了他,感觉很好,想起了你。”
“想要更多那样的感觉吗?”
“嗯。”
“要杀了我吗?”
塞德里克慢慢把头转过去看着他。“不是今天。”
他们谁也没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并肩坐着看海。晨曦将至,天际线渐渐泛起了白,眯着眼睛看去,十字光线干净而明亮,有种神性的光辉。
“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享乐而杀戮,”塞德里克突然说,“我亲手杀死了上帝。”
上帝死后,便不再存在客观而且普世的绝对道德法律,手中的空虚让人感到恐惧、愤怒、痛苦,这就是虚无主义的开端,而虚无主义最终必然导致相对主义——正义和邪恶不再有清晰的界限,人们秉持着自己的观念任意行事,法律变成一张废纸——就像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说,如果没有上帝,那么所有事情都是允许的。
“你感到焦虑,恰恰是因为你自由了。”罗聿说,“就像你站在悬崖旁会感到眩晕,是因为你意识到你可以选择自杀——跳下去,而跳与不跳都由你自己决定,你不依赖任何东西做出选择,人除自我塑造之外什么也不是。”
他轻轻抚摸着塞德里克冰凉的脸颊,“但我还是想要塑造你。”
“塑造我的什么?”塞德里克看着他,“我的道德吗?”
“道德本身就是不道德的,”罗聿说,“我们必须摆脱道德,才能道德地生活。”
尼采说,强者单纯地评估优胜劣败,弱者却把行为放进“善恶”的标准之中,他们为了否定力量而借着道德把好的价值否定为恶,又把坏的价值肯定为善,为的是否定强者的强大,肯定自己的软弱。强就是恶,弱就是善,弱者用道德的外衣包藏祸心,企图主宰绝对的善,以打倒强者这条恶龙。
道德理想的胜利就像任何胜利一样,乃是通过非道德手段取得的,诸如暴力、谎言、诽谤和非正义。大人呵斥小孩不要因激情而自我毁灭,因为人们害怕激情的暴满状态,宁可置身事外。因此,道德的结果就是驯服了激情的灵魂,使之变得平淡和平庸,而强调平庸又可保障大多数平庸者处于优越位置。
“所以,不要听信平庸人类的话,不要亲手拔下自己的獠牙。”罗聿说,“不必撑伞,我们就是暴雨。”
那个被胁迫来开船的水手躺在地上,终于幽幽转醒——在刚刚过去的那场风浪中他没站稳,头撞在了船桅上,把自己撞晕了过去——他一瘸一拐地扶着船舱走到船头,那里坐着两个俊美的青年,其中更年长一些的男人先回过头来,对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极端地说,爱一个人就是杀死其余所有的人。”罗聿抽出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装好消音器后递给塞德里克,“你爱我吗?”
如果我完全没有强迫你,并使你处于完全自由的状态,你却依然选择了我为你预设的道路,那就是我开始运用权力之时。
一声低沉的枪响,新鲜尸体落入水中,很快引来了饥肠辘辘的鲨鱼。它们血红的嘴里利齿密布,凶狠地撕咬着那个无辜的可怜人,一具尸体很快就不够分了,它们开始围着游艇转圈,显然是在觊觎船上的活人。
危机四伏,可是罗聿看着塞德里克的眼神宠溺的像是在说“这没什么关系,毕竟是第一次用枪杀人,你做的很好了”,仿佛只是被他娇纵惯了的猫不小心把家里弄的一团糟。
海水里蔓延的血色渐渐消失在波涛中,塞德里克把枪还回去,站起身来。
朝霞辉煌而灿烂,炽烈的火烧云染红了苍穹,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紫色,云层尽头被朝阳镀上一线金边,正在慢慢靠近的“瑰丽号”邮轮上传来呼唤他们的声音。两人心照不宣地置若罔闻,并肩倚靠在护杆上远眺天际线,清新的海风吹拂着他们潮湿的头发和衣衫,触感和血一样黏腻冰凉。
“从今以后,你不再只为了复仇杀人,”罗聿说,“你是为了我们。”
“嘴上说着爱我,可你还是想要控制我。”塞德里克说。
不要跟我讲你的爱,你称为爱的东西已经被自我利益和欲望渗透,但你用伟大的字眼美化它,你的字眼越伟大,所谓的爱就越病态。永远不要跟我讲你的爱,闭上你的嘴,它在撒谎。
罗聿笑了。
“我不否认,”他泰然自若道,“我希望你不止步于做一个愤怒的复仇者,而是成为真正伟大的连环杀手,和我一同接受审判,和我一起永垂不朽。”
“我有家族精神病史,可以减刑。虽然反社会人格也是一种精神疾病,但法官是不会同情你的。”塞德里克对他的狡辩不以为然。
“咔嗒”一声,塞德里克看着那个把他们的手腕拷在一起的不锈钢手铐,陷入了沉思。罗聿单膝跪在地上,握着塞德里克的手微笑着仰头看他。
鬼知道这家伙怎么会看起来像是要求婚一样,那副手铐上明明连颗钻石都没有。
“愿意和我一起被判无期徒刑吗,我的爱人?”
“董事长,”傅少廷轻轻敲了敲船底仓库的门,“会议快开始了。”
仓库的隔音并没有那么好,这个音量罗雪麟肯定是能听见的,但是从门那边传出的凄厉惨叫分毫未减,直冲天灵盖的恐怖哭嚎让人后背生凉,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的窸窸窣窣声。铁锈般的血腥味从门缝里飘出来,很难想象推开门会看到什么挑战人类心理极限的场面。
每一个在罗雪麟身边成功存活过三年以上的人都知道,未经他允许千万不要擅自开门,上一个这么做的人至今还在疯人院接受治疗——罗雪麟没有碰他一根手指头,他只是“看见了”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滚啊!!不要过来!!”
陡然响起的尖锐惨叫像是生生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嘶哑得像是被滚油灌进了嗓子,不过须臾便化作一阵沉闷的呜咽,听的傅少廷不寒而栗,只得识趣地退下。
门的另一边,罗雪麟略微活动了一下肩膀,落针可闻的仓库内骨骼的“咔嚓”声显得格外阴森。整个空间里弥漫着极其刺鼻的血腥味,因为密闭而格外闷热,汗水把战术背心的布料紧紧粘在偾张的肌肉上。他随手脱掉上衣,血淋淋的拳击手套丢到一边,冷冷地看着眼前那个破破烂烂的拳击沙袋。
沙袋里传出极度惊恐的呜咽声,一条足有七八米长、将近一人合抱粗的巨大森蚺死死缠在上面,完全张开的血盆大口已然将大半个沙袋都吞了下去。
袋子的侧缝线因为连续不断的重拳击打而开裂,沙子顺着裂口如水一般缓缓漏出,凝固的血块混杂其中,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堆积成丘。一只血丝密布的眼球慢慢滚到罗雪麟的靴边,被他一脚踩的四分五裂,爆裂的眼球组织液溅到了森蚺坚硬的鳞片。粗长身躯正缓慢地绞紧,森蚺若有所感地暂停了吞咽,漆黑的眼睛没有焦距,等候指令似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继续。”罗雪麟点燃一支雪茄,没分给它半个眼神。
巨蛇仿佛能听懂他说话一般,立刻继续纠缠起来,沙袋已经完全被挤压变形了,如同快要被捏爆的易拉罐一般,里面传来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和砂纸般粗粝的嘶吼,那人已经没办法完整连贯地求饶了,“不、要、不要……停下……”
罗雪麟见人真的快死了,这才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响指。森蚺随即停下绞杀的动作,稍微松开一点点。氧气倒灌进肺部,沙袋中的人撕心裂肺地呛咳起来,布料上氤氲开深红色的血迹,那是挤压到爆裂的内脏被咳出了体外。
罗雪麟深深呼出一口灰蒙蒙的烟雾,“说吧。”
“董、董事长,咳,我是真的、不知道,”巨蛇身躯的缝隙间传出拉风箱般的倒抽气声,“他就那么、消失了……”
罗海晨失踪了。
沙袋里的人是罗雪麟的亲信之一,常年负责“监管”罗海晨,两天前二人一同去机场,与到达香港的英国情报人员交接档案,据此人声称罗海晨当时宛如人间蒸发,就连在场的特工都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罗雪麟笑了。“你觉得我很好糊弄么?”
“没有!!没有!!当然不是!!!”那人疯狂地在沙袋里扭动着,这可能是他最后的辩解机会了,“求您信我!!我、我对您忠心耿耿,全家性命都在您手里,实在没理由、也没胆量骗您啊!!!”
“嗯,有道理。”罗雪麟挥了挥手,森蚺顺从地松开身子,无声滑落到鲜血淋漓的水泥地上。
那人如蒙大赦。上一个被罗雪麟装进拳击沙袋里的人就没他这么幸运了——如果法医有机会验尸,会发现那个人死前被一次性注射了致死量的海洛因,毒瘾发作时却没有被施舍任何可以缓解焦渴的药剂,生生死在了敲骨吸髓的戒断反应和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中。
几乎要痛哭流涕感恩戴德之际,他听到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电锯声。
下一刻,血肉四溅,骨末飘飞,那人失去右边小腿时甚至都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身体先于他的大脑反射神经做出了反应,他爆发出一阵不似人声的疯狂惨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跟了我十年,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罗雪麟叼着那支燃了一半的雪茄,极为平稳娴熟地切割着剩下的那条腿,半张脸都被飞溅的鲜血盖住了,嘴角却带着畅快而扭曲的笑容,“我最讨厌有人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怪物般的森蚺贴地爬行,“嘶嘶”吐着蛇信,如同一条墨绿色的河流蜿蜒曲折地流淌着。两条鲜血淋漓的小腿落地的霎那,它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人腿无需吞咽就顺畅地滑进了水管粗的食道里,比王水还要恐怖的胃酸足以消弭任何一个人在这世间存在过的痕迹。
那人已经痛到昏厥了,罗雪麟没耐心等他自然醒,粗暴地撕开早就千疮百孔的沙袋,露出一张充血肿胀到看不出五官的脸。他把血迹斑斑的电锯“咚”的一声放在工作台上,戴上医用外科手套,生生挖出了那人仅剩的一只左眼。
鲜血从空洞的眼眶里喷涌而出,剧痛让他连怎么呼吸都一并忘了,喉咙发出凄厉的嘶鸣声,“我说!!!我说!!!是二公子!!!”
“哦?”罗雪麟舔了舔唇边的血,饶有兴趣地挑起一边眉毛,“是罗聿搞的鬼?”
“是!!是!!!”
“仔细说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因为二公子想用他威胁您!!”
“海晨根本不是罗聿能神不知鬼不觉带走的人,他什么身手你不清楚?”这人病急乱投医胡乱攀咬,现编的谎言根本经不起推敲。
“是真的!!那些特工里面,有个人一直在打量海晨先生,分明就是认识他!!”
估计他们大半都是奔着小菲兹洛伊来的,自然知道他的模样,这父子俩又长的如此之像,有那么一两个格外擅长辨认面部特征的特工觉得海晨眼熟也不奇怪。
除非……
“那个人姓什么?”
“姓……姓什么我也不知道……”男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其他人好像不认识他,但对他莫名尊敬,档案也是他交给我的,应该是个重要人物……”
罗雪麟若有所思地在原地伫立片刻,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等待已久的巨蛇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惨叫声和残破的血肉一起消失在了森森巨口之中。
罗雪麟赤着上身披上西装外套,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信步走出了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要是也姓菲兹洛伊……那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血迹尚存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彻骨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