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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们到马府前后脚,他这一会儿也喝不了多少酒,但也碍不住人疯了一样蒙头灌,醉的面皮都泛起红。
“你还来做什么?”他辩出你,喑哑的声线也带着几分凉薄。
你微微张唇又哑口,默了半晌才低头,将那些尖刺捡起,放到木案上,唯手中留了一把,将垂泄在身后的发丝用小指勾于身前一缕,从中割断。
摊平手心置于张辽跟前。
“结发。”
你说的也利落,张辽看着你手心断发,挽唇冷笑了声,而后缓缓抬眸看向你:“广陵王,我就这么好打发?”
“张辽对不起…”你没去看他,只是垂着头,拉着他的手摊平,将那缕发丝放到了他手心,闷着声音开口。
张辽似乎被你弄的无奈,他半晌没说话,也没弄清眉心那点不过针孔一样的伤此时为何又突突的跳起,带着让人头骨欲裂的疼。
不过数月,他才发觉,他拿你从来都没有什么办法。
原来爱人是这种感觉…
张辽伸指重重压了压眉心,痛上加痛,才让他回过神,将手心你那缕发置于一旁。
“我说过什么?”他再次开口,看着木案边那几只尖刺染就你手上的红,忽然伸手挽过了你,将你拉着坐进了怀里。
斗不过赴死或臣服,他们武将从来如此,张辽也认。
“没谁需要对不起。”你没有动,看着他回臂不知从哪里找来伤药,将后背靠到了他胸膛,才有气无力的答:“就是对不起”
病中,失血,滞留阵前太久,回来又见过了青娘,整日下来的奔波已经压的你有些抬不起眼皮,骤然落了人熟悉的怀抱,困意便全数压了下来。
但你还是抬起了头,抬着那只伤轻的手,伸指戳了戳张辽的脸侧。
“觉得我应该和你计较?”张辽将你的手指拽下,垂首压下来浓重的酒气也让你有些迷糊。
“张辽…我不能只顾你与我…”你半阖了阖眼眸,在他目光下点头。
“我不明白你,不累么?”张辽半晌没说话,他垂头用茶壶里的清水打湿了手帕,将你手心的伤口擦净,才落在你耳边这句话。
他说他不明白你,那双鹰隼般的眸直勾勾的盯着你侧首。
“人活着哪有轻松的?你就很轻松吗?”
你没有解释,知道他在看你,便垂下眸去看手心的伤。
他亦知道你在躲,气急反而轻声冷笑:“广陵王,现在说句我想听的话。”
“我亲你一下。”你没去回答他的话,被他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侧,忽然想起离开羌地他的那句话,遂又睁了眸,偏头在他唇角轻轻琢了一口。
“雉狐,诡辩。”张辽擦了擦唇角,倒了伤药直接扑在你手心,像是狠心的惩罚,罚你不肯给他一句话。
“好疼!”药粉落在伤处,你疼的身形紧绷,用力捏着手腕好一会才又看向张辽:“张辽,你能说句我想听的话吗?”
“你把事做成如今这样,我说了与没说,还有分别么?”张辽帮你把手心的伤包扎好,缓慢的收起了药,末了提着酒坛又吞了一口酒。
与你定了生死盟约的羌族人被安插入西凉军,成为你的爪牙,防虎做伥,张辽怎会看不出你的心思。
心有疑者,便是他千言万语,也无法转圜,眼前的人似乎怎么都不敢放肆的信他,他亦知道你本就是这样的人,强掰无用,张辽也懒得再说。
可他还是想不通…
“”
他手中的似乎是西凉的烈酒,你光是闻着味道都觉得呛头,偏目看着张辽唇上染着烈酒,便也就此伸手,捞过他脸侧,转身直接攀上他肩头。
你在尝他唇上的烈酒,他亦拧眉扼制住你脖颈。
喉颈处的手掐勒的你几进窒息,你才被迫离开了他的唇,伸手抓在他掐住你脖颈的手背,指甲也陷进了他手背上的肉:“想杀我?”
“苦么?”张辽看着你陷进他手背上的指痕,只若无其事的弯了眸,压在你脖颈上的手又添了力道:“杀了你,你会全然信我?”
“很辣。”你被他掐的轻咳,面色憋得逐渐泛红,撑着力道摇头开口。
“你知道苦是什么滋味儿?”
张辽看着你那副样儿,另一只缠在你腰上的手忽然箍紧了你后腰,将你调转过来,发狠的压着你喉咙抵到了木案上,而后去帮你解衣。
你挣扎着想起来,脖颈上的那只手便再次吃力,摁着你的头压回了案上。
“别动。”
“张辽我难受”你终于有些受不住,艰难地弯起眸,伸手去握住张辽掐在你脖颈上那只手的腕骨,掌心擦着他手臂上凸起的青色脉络上下挪了挪。
“张嘴。”张辽看着你握着自己腕骨移动,渐渐红了眸,他仍旧没松手,提起了一边的酒坛微倾对准了你。
冰冷苦辣的酒直接撒湿了你前胸,他从前行事似乎也粗鲁,但却从没像如今这样对待过你,你看着他手中那坛酒仍然不停朝你身上倒,被凉的打了个冷颤,眼眶也莫名有些发湿。
“乖——”
张辽看在眼中,他提着酒坛的手有些僵,但辩不出你那眼泪的真假,只好错开眸,再开了坛酒,直对着你面首,再次倾斜。
那声喑哑的嗓音带上几分温柔的哄诱,你听见他尾音拉的冗长,知道此番再不开口,便一定会被酒呛进鼻腔,只能略微张了口,舌尖探出牙关朝人轻轻勾挑。
“张辽…你都不敢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