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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普通过渡章”

 

王冬是因为脸上有些痒意而被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凌花杰正在用指尖戳自己的脸。王冬翻了个身,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被大车压过一样酸痛。

“哥,你想吃什么?”凌花杰从背后抱住王冬,极其温柔的询问。王冬缓了一会儿,终于清醒过来:“多少时间了?”其实还早,刚过九点。

王冬从床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你看冰箱里有什么,自己看着做吧。”凌花杰点点头,准备下床的时候又停下来望着王冬,王冬心里一毛:“干什么?才做过了?”凌花杰弯眼笑笑,只是凑上去交换了一个很轻的吻,然后没说话就进厨房了。留下王冬一个人在床上羞红了脸,刚才王冬还以为凌花杰又要和自己做爱,所以他才会那么说,现在回想起来王冬巴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王冬穿好衣服进洗手间洗漱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家里的东西全都已经变成双人份了,而凌花杰刚才已经帮自己把牙膏挤好了,王冬把牙刷塞进嘴里的时候,心里的甜蜜已经有些抑制不住了。

这套公寓是当年王冬自己花了两三年的工资买下来的,全程的装修也是自己一个人全权置办的。就连前夫高盛几乎都没在这个公寓里留过夜。这个公寓在王冬心里其实就是一个放空自己的居所,以前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就会一个人在公寓里待上一阵放空自己。

他原本以为自己不太能接受其他人插入自己独处的小空间,但是凌花杰他以一种悄无声的却又让王冬无法拒绝的方式融入到自己生活中来。

从厕所收拾好出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快来吃吧。”王冬拉开椅子坐下端起豆浆喝了一口,顿时觉得整个胃都是暖的。

凌花杰吃了一口包子问王冬:“哥,你今天的工作是什么?”王冬想了想:“今天要开股东会。”王氏集团是王冬的祖爷爷就创下来的产业,到现在股东也基本都是王家的亲戚。其中王冬和王晨是被当做下一任接班人在培养的,换做王冬以前还没离婚的时候,这样的股东会他一般都叫助理去了解一下大致情况就是了,但是现如今需要他自己亲自到场。

毕竟王冬和高盛离婚并不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关乎到王家和高家的生意。即使比起高家,王家这次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危机,但是股东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放大用来为难王冬。

凌花杰点点抬头,以他现在的职位和能力还不足以去参加股东会。王冬也发现了凌花杰脸色有些不对,却不知道这是要强的alpha自尊心在作祟:“怎么了?”凌花杰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绪藏好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王冬被吃在嘴里的油条噎了一下,在王冬的感情观里似乎从来都没有相不相配,只有喜不喜欢。所以凌花杰的坦白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凌花杰轻轻顺了顺王冬的后背:“没事,我会努力工作的。”

可能是因为股东会的原因,到公司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人比平时要多了一些。王冬和凌花杰两个人不在同一层楼下,凌花杰下电梯的时候扭头不舍的看了一眼王冬。王冬也感受到他的眼神了,他突然就想到前段时间王晨告诉自己公司里有自己和凌花杰的绯闻,这种不安感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哥,下班了一起走吧。”凌花杰在电梯要合上的最后一秒突然说。王冬还没来得及回答电梯门就关上了,也不知道凌花杰有没有听到王冬慌张的答应。

到顶楼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已经稀稀拉拉坐了一些人了。王冬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翻开面前的文件,还没来得急看两行字,斜对面就有人出声:“王冬,我听说你离婚了?”

王冬面无表情的抬头看过去,其实猜也猜得到能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的肯定就是二伯家的孩子王湖树,这个人是二伯在外面的私生子,14岁的时候才从外面带回来。当时这件事在王家也掀起过一阵风波的。

王冬自认为从见到王湖树的第一面起就对他礼貌有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两人关系还算不错,可是越到后面王湖树对王冬的态度就越来越差,一直到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还要揭王冬的伤疤。

王湖树见王冬只是淡淡的瞟了自己一眼,并没有说话以后冷笑了一声:“我以前就给你说过,什么情啊爱啊不靠谱,你非要去结婚,我听说小三都直接到你面前来挑衅了?”

王冬刚抬头想要回击的时候,王浩泽和王晨推门而入。显然刚才王湖树的话也被他们听到了,王浩泽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走到主位坐下,倒是王晨坐到王冬身旁之后,笑面虎一般的朝着王湖树说:“我听说二伯最近又领了一个小孩儿回家,湖树可要照顾好你的新弟弟啊,至于我弟弟嘛,自然是有我这个哥哥撑着腰的。”

王湖树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完全说不出话来了。王浩泽威严的咳了两声:“人都齐了就开始吧。”

这场股东会开的异常顺利,除了会议之前王湖树引起的一小点风波。会议过程中没有一个人用高家来为难王冬,这让王冬觉得很是惊讶。

等到会议结束之后,王冬问王浩泽:“爸,我们和高家的合作?”王浩泽久居上位,已经习惯喜怒不形于色,“合作自然是结束了,但是你放心。上次你和程氏集团谈的合同,利润远超于高家的。这件事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王冬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他知道王浩泽一定在私下为他的事情操了很多心,他不禁觉得有些难受,自己马上就要三十了,还需要爸爸来给自己善后:“爸,对不起。”

王浩泽皱着眉摆手:“去工作吧。好好工作。”

王冬浑身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发现桌子上放着午饭,其实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凌花杰的功劳。王冬拿出手机准备问问凌花杰在哪儿,谁知手机刚拿出来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你中午就吃这?”是王湖树。

王冬有些不满别人如此不礼貌的闯进来,语气也有些冲:“你到底要干什么?一天闲着没事干了吗?”

王湖树绕过办公桌,走到王冬的身边,坐到桌子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怎么,不耐烦了?你和你前夫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有了孩子怎么不见你不耐烦?”

王冬懒得理他,索性拿起筷子开始吃饭。王湖树瞥了一眼清汤寡水的盒饭,一把抓住王冬的手腕:“别吃了,我带你去吃别的。”

王冬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现在所有积攒的怒火在这一秒爆发,他用力地甩开王湖树的手,把盒饭和桌子上一些其他文件扫到地上。王湖树被王冬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唬住了,但是转瞬一想却又觉得更加窝火,他也不管不顾的大叫起来:“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姓高的?外面养的情人都到你面前挑衅了!你还在这儿维护他?!”

王冬觉得有些无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维护高盛了,他完全是因为吃不到一顿安静饭而不开心。

但是还没等到王冬再继续反驳,凌花杰就从外面进来了,手里还提着王冬最喜欢的蟹肉煲。他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和被打翻在地的饭,询求似的看向王冬,王冬使了个眼神让他先不要说话。

王湖树也被王冬气得够呛,已经没心思还继续留在这儿,怒火冲冲的起身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一下凌花杰的肩膀。

凌花杰把刚买回来的蟹肉煲打开摆在王冬的面前,不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哥,你快吃我刚买的还很热呢。”边说话的时候边收拾被打乱的桌面,然后又拿了扫帚把地上的饭菜收拾干净,边收拾的时候还继续说:“我还以为股东会会开很久呢,开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为难?”王冬顿了一下,自己从来都没有给凌花杰说过自己去开股东会将会面对什么场景,但是转瞬一想凌花杰在公司工作了有一段时间了,肯定也能琢磨出其中的门道来。

王冬如实回答:“没有,我爸说因为上次和程氏集团的合作,把所有损失都弥补回来了,甚至还赚了。”

凌花杰松了口气,笑着说:“那就好,我这一上午担心死了。”凌花杰把收拾好的垃圾系好放在门口,进厕所洗了个手。

王冬看着凌花杰的背影觉得自己应该还是解释一下:“刚才那人是我表弟,我二伯家的,脾气有点不好。”

即使看不见凌花杰的表情,但是从愣住了的背影也能想象出凌花杰肯定很惊讶王冬会给他一个解释。

凌花杰转身甩了甩手上的水:“嗯,知道了。”解释完之后,王冬才彻底放下心吃眼前的午饭:“你中午吃的什么?”凌花杰走上前把王冬吐出来的骨头收拾好,“吃了,我想的是那盒饭不够有味,我就去给你买了这个。”王冬有些内疚,其实刚才的盒饭根本就没吃上多少:“都挺好吃的,下次我俩去店里面吃。”凌花杰笑笑,王冬的一点示好对于凌花杰来说特别适用:“下次请你吃大餐。”

王冬吃完了,凌花杰眼疾手快马上就拿纸仔仔细细给王冬擦嘴。虽说现在是午休时间,但外面全都是同事。奈何凌花杰的力气太大了,王冬完全没有挣脱开的余地,只能任凭凌花杰给自己擦完嘴。说时迟那时快,王冬还没反应过来,凌花杰飞快地凑上去亲了一下王冬的嘴角。

王冬有些后怕:“这是在公司!”凌花杰把空了的塑料盒收走,“哥,你晚上要去看宝宝吗?”王冬还有些生日凌花杰刚才的大胆,回答的语气也不算太好,嘟囔着嘴说:“要去。”凌花杰一拍手:“太好了,我可以去吗?我想试试看我能不能哄好她。”

王冬又想起来凌花杰为此还专业去考了月嫂证:“可以,一起去吧。”

下班的时候,两个人特意等到公司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之后才一起到车库去:“哥,过年的时候我要回一趟老家。”王冬坐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有些疑惑,之前凌花杰给自己说过奶奶已经去世了,按理来说他老家没什么亲戚了。但是王冬又不好直接询问,只好按下心中的疑惑。

很显然凌花杰察觉出王冬的内心想法,他如实解释道:“过年要回去给他们扫墓,很久不回去了还要打扫一下屋子。要不了多久的,我会尽快回来的。”

王冬心中的想法被戳穿了,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偏过去看着窗外的风景。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冬天了。明明凌花杰还在自己身边,但是王冬却不由自主想到了一个月之后分别的日子。

“哥,到了。”王冬在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凌花杰轻声把他叫醒。王冬解开安全带下车,不知道是车里的暖气太足了还是天气实实在在变冷了,王冬一下车就打了一个哆嗦。

凌花杰见状赶忙上前:“冷吗?”说完还不管不顾捧过王冬的手放到自己嘴边给他哈气,恰逢这时管家出来准备给王冬泊车,不小心看到这一幕了。王冬赶紧把手抽回来,警告管家:“别给我妈说。”管家自然是点头,即使王冬不警告他也不会说的,毕竟主人家的事轮不到他来八卦。

凌花杰嘴角抽了抽,但好在控制的很好,王冬并没有发现,转身进屋:“妈。”邱秀婉正抱着孩子在客厅踱步:“小冬回来啦,宝宝看妈妈回来啦。”

王冬上前接过孩子,凌花杰站在王冬身后跃跃欲试的样子。邱秀婉解脱了双手活动了一下,坐下来喝了一小口茶:“小杰和小冬最近走得很近啊。”邱秀婉这话本就没有其他意思,但是在两人听来却有一些心虚,凌花杰模糊的回答:“哥人好,我喜欢跟他待在一起。”王冬有些害怕两人之间的关系被察觉,只好转身把孩子交给凌花杰好让他别再多说话了。

果然凌花杰一接过孩子就浑身紧绷不再说一个字了。显然两个多月的学习是很有成效的,宝宝在凌花杰怀里一点也不闹,甚至还伸出手朝着凌花杰的脸笑眯眯的在空气中乱抓。邱秀婉也有些惊讶:“宝宝和小杰还蛮亲的。”王冬下一秒就差点脱口而出凌花杰这两个月都做了哪些努力,但是一想似乎很难讲这件事以寻常的口吻说出来之后,就只好作罢。

凌花杰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抬头看了一眼王冬,似乎是想要得到他的表扬,但是王冬正在和邱秀婉说话,没有注意到凌花杰的眼神。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了,凌花杰才有时间休息一下,他坐到王冬的身边,任何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里他轻轻掐了一下王冬的腰。

王冬浑身一颤,但是意识到邱秀婉还在旁边,他很快又控制住了,另起了一个话头:“阿姨做好饭了吗?”

邱秀婉抬手看了一下时间:“饿了吗?妈妈去厨房看看。”说完就起身朝厨房走去了。眼看着邱秀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凌花杰才又继续作妖:“哥,有奖励没?”

凌花杰凑得太紧了,让王冬有些不自然的偏开了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什么奖励?”凌花杰使坏的笑笑,又掐了一下王冬的腰只不过这次的位置更下一些,更靠近臀部的位置:“以后我就可以帮你带孩子了。”

原来是要这个奖励,确实刚才凌花杰哄孩子的样子让王冬有了久违的家的感觉。以前和高盛在一起的时候,别说是哄孩子了,就连半夜孩子哭醒了高盛都懒得起来看一眼,一般都是王冬和代姨起来照顾。而高盛只有兴致起来才会抱抱孩子来表达自己的父爱。

王冬以前尝试理解他,毕竟在外工作也是一门苦差事。现在回想起来王冬觉得自己真是可笑,高盛不愿意带孩子的时间可能都在外面和别的人颠鸾倒凤。

“今晚去我公寓吧。”王冬突然开口,凌花杰都没反应过来:“啊?”王冬把头转回来,直视着凌花杰显的一点也不害羞,但是红透了的耳根早就出卖他了:“你不是要奖励吗?”凌花杰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一时有些兴奋难耐:“好!好!”说完甚至还想凑上去亲一口王冬,但就在这时邱秀婉出来:“你们俩凑那么近干什么呢?快来吃饭了。”

两个人这才不自然的坐到餐桌旁开始吃饭了。饭桌上只有他们三个人,王浩泽每次股东大会结束之后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自然没时间回家吃饭,而王晨这几天也是很忙的样子,王冬就算在公司也见不到他几面。

“你今晚要回你哪儿去吗?”吃完饭后,邱秀婉问王冬。王冬从保姆怀里把刚睡醒的孩子接过来:“嗯,要回去。”

邱秀婉点点头:“前段时间我联系了一下月嫂,过两天你来挑挑。”王冬点点头,他之前一直是想要把以前在高家的代姨聘请过来的,但是助理和她谈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也是代姨从高盛读书的时候就在照顾他了,没理由跟着王冬这个外人一起离开高家。

小孩子就是多觉的很,王冬和凌花杰两个人一起和孩子玩儿了一会儿后宝宝又张着嘴打哈欠,“哎哟,宝宝又困啦。”王冬还有些不舍,只好把孩子抱回房间,放到床上:“妈妈走咯。”但是宝宝已经睡着了,也不能给出回应。

“妈,我就先走了。”邱秀婉坐在客厅里等着王浩泽回来:“好,小杰怎么回去?需要我叫人送你吗?”

凌花杰摆摆手:“谢谢阿姨,我跟哥”王冬生怕凌花杰口无遮拦说出什么越界的话,连忙打断他:“我送他,妈你上楼休息吧。”

邱秀婉并没有多想:“好,路上注意安全。”

一上车还没来得及把安全带系好,凌花杰就不轻不重的在王冬腺体处咬了一口,王冬有些吃痛捂住腺体:“干什么?!”凌花杰偏过头系好安全带:“奖励的一部分。”

车子开始慢慢起步,上街之后看到路边的景色快速往后退,王冬轻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走?”

一时间凌花杰还没有反应过来王冬是说的哪件事,反问了一句:“什么?”王冬解释了一下:“你不是要回老家吗?什么时候回去?”

正好前面是路灯,凌花杰缓缓踩下刹车停下,偏头看着王冬,但是王冬头确实看向外面的,他从车窗的倒影里看着凌花杰。

凌花杰试探性的问王冬:“哥,你是什么意思?”王冬避重就轻:“就是随便问问。”但是凌花杰却不吃他这一套,继续套王冬的话:“你是不是舍不得我?”王冬沉默了,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以往过年的时候除了大年三十会在家里过,其余所有时间王冬都是和高盛在一起的,而他的父母也会抓紧一年休息时间出去旅游过二人世界。

还没等到王冬的回答,红灯就又跳成绿灯了,凌花杰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却伸过去拉住王冬的手:“哥,就今年一次,明年我就会不回去了,陪着你。原谅我好吗?”

明明凌花杰什么都没做错,他却要让王冬原谅他。王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今晚只能做一次。”

凌花杰勾嘴笑笑,使坏的在王冬手掌心挠挠,王冬觉得有些痒,微微缩了一下手但两个人的手还是牵在一起的。

车停在车库,王冬刚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凌花杰就侧身压了过来:“哥,我们试试在车里。”

狭小的空间让两个人连呼吸都觉得有些急促,王冬偏了偏脖子,好让自己看清凌花杰:“不要。”

虽然是拒绝的话语,但是王冬上扬勾人的语气却让凌花杰知道自己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了。所以王冬话音刚落,凌花杰就低头吻住了王冬,并且手探到车座旁边的按钮处,本来以为座椅是会慢慢的往下躺平,但是没想到确实以一种极快极猛的速度弹了下去。

吓得王冬惊呼了一声:“啊!”凌花杰也没想到这种情况,他压在王冬的身上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没事吧。”凌花杰伸手揉了揉王冬的头,随即两人一对视,都默契的笑出了声。

凌花杰脸红的去解开王冬的裤子,像小孩一样生气:“不要笑了。”他觉得自己刚才在自己的beta面前很丢脸,完全不像一个alpha!

王冬自然也是笑不出来了,因为凌花杰粗大的手开始在王冬的阴茎处上下套动,并且配合着一定的旋转角度更让他欲罢不能,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啊!嗯!”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公司里的气氛也有些年味了。“明天开始,大家就可以不用来公司了!可以过一个好年了。”主管在工作群里发布了年假公告,王冬为了迎合大家的气氛在工作群里还发了一个红包。

下面全是清一水的:“谢谢老板!”王冬被大家的高兴感染了,笑着切换到了和凌花杰的聊天界面,思考了一下给他发了一个888的红包。

凌花杰秒回,但是没有收红包:“怎么?哥还给我开小灶?”王冬看着屏幕,脸上的笑容越发藏不住了,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跳动:“哥哥给你的压岁钱。”

果然,凌花杰没过多久就敲门进了王冬的办公室,“压岁钱?”凌花杰双手撑在王冬座椅的扶手上。

王冬抬起头笑着看凌花杰:“怎么了?哥哥给弟弟压岁钱不是天经地义吗?”王冬很少如此主动和凌花杰调情,一时间凌花杰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王冬看着凌花杰吃瘪的样子,心里更是觉得好玩:“再叫声哥来给我听听?”平时凌花杰觉得叫王冬哥倒没什么,但是现在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了,红着脸反击:“你还会叫我老公呢!再叫声老公给我听听!”果然这下连王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嘴了。

好在这时有人敲门:“王总。”两人这才整理好表情,王冬把凌花杰推远了一点:“请进。”来人看到凌花杰在办公室,不禁又想到之前公司里的八卦,眼神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下。

凌花杰却是神色自若,装模作样的像是在处理工作:“王总,文件放这儿了。”凌花杰随便把面前的文件往王冬的面前推了推,王冬也配合说道:“好的,先出去吧。你有什么事?”

那人回过神,把手上的文件递给王冬:“这是年末做的汇报总结,需要您签字。”王冬随意翻了翻,然后就为页尾签了字:“行。”

公司今天下班的时间也比较早,只要大家把手里的工作处理完就基本离开了。王冬和凌花杰趁着公司人少,就一起坐电梯到车库去。

但是不巧的是,两个人居然在电梯里碰到王晨了,平时王晨都是坐专属电梯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来普通电梯了:“哥。”

王冬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看到他和凌花杰两个人牵着的手,故作镇定的打招呼。王晨见到他们两个很明显也愣了一下:“你回哪边?”但王晨并没有多问什么。王冬稍稍松了一口气:“我要先回一趟公寓,你呢?上次回家妈妈说你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王晨后靠在电梯扶手上,眉眼之间略显疲惫:“最近是有点事。”王冬顺着问:“工作上的事吗?我可以帮你的。”

王晨摇摇头,摸了摸王冬的头,王晨从小就喜欢摸王冬的头:“你哥搞得定。”到车库后,王晨看着凌花杰,出于礼貌的问:“小杰你怎么回去?”谁知凌花杰还没来得及开口,王冬就先抢着回答:“他坐我的车。”王晨点点头:“行,路上慢点。”

看着王晨的车看走了,王冬才松了一口气。谁知凌花杰却莫名的来一句:“哥,我感觉你哥可能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了。”

王冬正在系安全带,听到这话第一次都没对准:“你怎么知道?”凌花杰耸耸肩:“不知道,可以说是alpha之间的默契吗?”反正凌花杰觉得王晨肯定知道什么了。

本来凌花杰还想说什么的,但是看着王冬似乎是真被吓着了,又只好改口安慰:“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但是王冬心里却一直不太放心,因为他高中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刚谈没多久就被王晨识破了,所以王冬的初恋就短短维持了半个月。王冬从此就下意识觉得王晨能够识破自己任何的小心思,什么事都不敢瞒着他。

这种不安的情绪直到下车了才有所缓解。现在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凌花杰牵过王冬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哥,你手怎么这么凉?”王冬身子从小不好,到了冬天更是手脚都是冰的,“小时候留下来的病根儿。”王冬不怎么在意的解释,但是却不着痕迹的向凌花杰凑近了一些。

凌花杰听后,更加用力的捏住王冬的手:“幸好你现在身体好了。”王冬开玩笑:“按我爸妈还有算命大师的话来说,我身体好全都是你的功劳。”凌花杰偏头看着王冬的眼睛:“事实证明他们都是对的,我就是可以旺你。”说完还快速在王冬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王冬觉得自己身上一点也不冷了,浑身上下都暖呼呼的。凌花杰进门也不闲着,忙着进厨房给王冬准备晚餐:“哥,洗手吃饭了!”

冬天夜晚来的特别快,做好饭的时候虽说时间还早但是外面天早就黑透了。王冬换好睡衣坐在餐桌前:“你什么时候的车票?”

凌花杰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坐在王冬对面:“明天下午的。你要送我吗?”王冬想了下明天的时间:“明天不行,明天是宝宝两岁的生日。”凌花杰一愣:“你怎么不早点给我说?”王冬原先以为凌花杰不会走的这么急,就没打算提前说:“我之前不知道你走的这么早,我还以为要等到二十八二十九左右呢。”

凌花杰放下碗筷拿出手机,王冬咬着筷子问:“你干什么呢?”凌花杰深呼吸一口气:“改不了了,春节期间车票比较难买。我等下出去给她买件礼物吧。”

其实凌花杰心里有很多不满,为什么宝宝生日不提起给自己说,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让自己陪着他们过生日。

但是所有的生气和不满到嘴边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下次有什么重要日子记得提前给我说。”王冬看着凌花杰低落的表情,一时竟觉得自己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知道了。”好在凌花杰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快点吃吧,我们等下去给宝宝买礼物。”

吃完饭后,凌花杰都不急着收拾碗筷,“走走走,再晚点就挑不到什么好的了。”他给王冬拉好大衣的拉链,在给他带好帽子和围巾,只漏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凌花杰看着眼前的王冬,一时竟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在小山村第一次见到王冬的时候,在偏远穷脊的山村里王冬对凌花杰说:“你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王冬看着晃神的凌花杰:“怎么了你?”凌花杰这才回过神,低头亲了一下王冬的眼睛:“哥,你现在的样子很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凌花杰牵着王冬的手出门,公寓附近就有商场,所以不用开车,两人就这样手拉着手在街上走。王冬却被凌花杰的话勾起了兴趣:“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

毕竟王冬真的有些记不起当年凌花杰的样子了。凌花杰认真想了很久,久到王冬还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怎么?记不起来了?”

凌花杰摇摇头:“怎么会?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书本上的童话故事不是骗人的,原来天下真有小王子。那时候你也裹得很严实只漏了眼睛在外面,跟今天一样。我记得你那时候还没变声,说话很清亮,你给我说让我好好读书,让奶奶住上大房子。你坐在我奶奶床边牵着她的手说我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说我奶奶看上去很慈祥,让你想到你外婆。我们后面不是还合照了吗,后来我又找到村长磨了他好久他才肯把相机借给我,我走了好几个小时去镇上把照片洗出来放在我的笔盒里,我从很早之前就很喜欢你。”

凌花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王冬眼睛有些发酸。他偏过头不愿让凌花杰发现,故作镇定:“照片呢?”

凌花杰把钱包拿出来打开,夹层里还真有一张照片。王冬把照片拿起来看了又看,觉得很神奇,原来真有人可以默默不求回应的喜欢一个人这么长时间。

照片凌花杰和现在的样子差了很大,以前瘦骨嶙峋又黑又矮的,王冬偏头对比了一下:“还是现在好看一些。”

凌花杰仔细把照片放回原位:“我不重要,照片上的你才是最好看的。”说到这,王冬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件事:“凌花杰,你是不是对着我照片做过那种事!”凌花杰瞬间脸一红,加快速度把钱包揣回口袋里,假装没听到。

但是凌花杰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王冬的手挠了挠凌花杰的手心:“小淫魔!”凌花杰觉得心尖尖都被挠的有些痒,他用力握紧王冬的手让他安分一点,毫无气势的反驳:“就只有几次而已。”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每家店都走走看看,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最后凌花杰花了大半个月的工资给宝宝买了乐高的积木:“要给她说是凌花杰叔叔给她买的,要给她说是妈妈的错忘记给凌花杰叔叔说宝宝的生日了。总是不能让她怪我。”

王冬觉得凌花杰幼稚的很,但是却又忍不住跟他一起开玩笑:“好好好,都是妈妈的错,明年凌花杰哥哥一定会和宝宝一起过生日的。”

凌花杰却纠正他:“是凌花杰叔叔!哥哥就差辈分了。”王冬觉得围巾捂得有些热,往下扯了扯,凌花杰见状马上又替他戴回去:“这样容易感冒。”

到公寓楼下后,凌花杰没打算跟着上去:“哥,我就先回去了。还有行李要收拾。一定要记得跟宝宝说凌花杰叔叔祝她生日快乐!”

王冬点点头,一路上凌花杰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知道啦!”路灯不太亮,看不清两个人脸上的神色。

凌花杰凑近隔着围巾亲了一下王冬嘴唇的位置,用力把王冬整个人紧紧搂进怀里:“我好舍不得你。”

这次分别,少说也有半个月。王冬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情,他抬手拍了拍凌花杰的后背安慰道:“好啦,早点回来就是了。”

凌花杰这才不舍的松开王冬:“你上去吧。”王冬把手从凌花杰手中抽出来:“好啦,拜拜!”转身进电梯了,只是王冬突然觉得手有些发冷。

第二天王冬醒得早,提着昨天买的礼物就回别墅了。刚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就收到了凌花杰的电话:“哥,我上车了。”王冬抬手看了下时间:“你到家是不是得很晚了?”凌花杰那边很吵,全是人吵闹和车子的声音,“嗯,得晚上了,到时候我给你发消息。记得给孩子说生日快乐,明年我一定陪着你们一起。”

别墅里早就有很多人了,不止他们一家四口,就连王湖树他们一家也全都在。王冬从邱秀婉怀里把孩子抱过来:“宝宝生日快乐。”说完还亲了一下宝宝的脸。王湖树的爸爸,也就是王冬的二伯站起来,满脸褶子笑:“小冬啊,二伯多久没看到你了?”王冬把孩子递给身旁的阿姨,礼貌回应:“二伯,上次董事会怎么没见你?”男人尴尬笑笑:“我早就不管公司的事了,有这臭小子就行了。我听说上次你们兄弟俩吵架了?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我让这小子给你道个歉。”

而谈论的当事人王湖树则站在后面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王冬,做口型:“想得美。”可当二伯转头的时候却又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小冬,表哥说声道歉,以后我注意一下哈,这是给你孩子的礼物,祝她生日快乐。”

王冬自然不好当着一大家子的面驳了他们的面子,只好假笑应下:“二伯不说,我都记不起来了,都是一家人不用为了这种小事道歉。”

最后还是邱秀婉出来打招呼圆场,“好好好,饭做好了,大家上桌吧。”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小孩身上。

王晨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摆上桌:“这是我给宝宝买的小裙子,我也不知道这个年龄的小孩喜欢什么,就看着随便买了点。”

接下来就是其他人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小孩,到王冬的时候,他先是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放过去,大家都以为这个环节结束了的时候,王冬又把凌花杰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宝宝,这是你凌花杰”王冬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然后再接着开口:“这是你凌花杰叔叔给你准备的礼物。他回老家了,明年一定会陪你一起的。”王冬没有把凌花杰称作哥哥,而是叔叔。这一点小心思让他觉得心里有些隐秘的雀跃。

小孩儿站的不太稳,礼物跟人一样高了,抱着礼物连谢谢也说不清楚,只得咯咯咯的笑。邱秀婉把孩子抱起来:“好啦,我们去切蛋糕吧。”

小孩睡得早,最后这场生日聚会只留下一群大人在觥筹交错。王湖树懒懒坐在王冬身边:“你生日是不是也要到了?”

王冬仰头吞了一口酒,并不意外王湖树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早几年两人关系确实还算不错,也经常凑在一起过生日:“还有两个多月。”

王冬又瞟了一眼手机,但是手机还是一片黑,没什么消息和来电。“小冬,哥先回去了。”王晨满身酒气凑过来。王冬有些惊讶,这么晚了他还以为王晨今天会留在家里:“这么晚了?就在家睡一夜吧。”

但是王晨已经把外套穿上:“司机都到门口了,下次等你生日我们哥俩再好好聚聚。”王晨抬手拍了拍王冬的肩膀。

王浩泽和邱秀婉都上楼,家里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就显得屋子里安静得很,王冬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主动给凌花杰打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王冬本来是等着凌花杰主动找话题的,但是对面把电话接起来只叫了一声哥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你在干什么?”没办法只好王冬找话题聊天,凌花杰声音糯糯的,“哥,我到家了。”当然,王冬肯定也察觉了凌花杰语气里的不寻常,试探性的问:“你怎么了?”

凌花杰坐在火盆边,身边还坐着一个浑身都是伤的人,他唯唯诺诺地瞥了一眼凌花杰。凌花杰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听上去不那么颓废:“哥,我的朋友,被家暴了。”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旁边这个唯唯诺诺浑身是伤的人,叫张贱,即使在农村给孩子取名再怎么不讲究,也不会单取一个贱字。可张贱的父母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在他17岁的时候为了三千块的彩礼,就把张贱卖给凌花杰村里一个酗酒、三十好几的一个劣质alpha。

张贱只比凌花杰大了两三岁,但是现在看上去却像是老了十几岁。张贱嫁过来第一次被打,就躲进了凌花杰的家,当时是周末,平时凌花杰在县城里的高中不回来,但那天他在厨房给奶奶做饭,看着满身是血的张贱时,他说:“可以选择跑”。

凌花杰看着浑身没有一寸完整皮肤的张贱,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给他递过去一张凳子。而今天的情景和之前也大差不差,凌花杰走到家么口的时候,就看到门口蜷缩着一团黑影。

“我以为你会跑掉。”凌花杰把火盆往张贱那边推了推。张贱垂着头,脸上,手上全是伤痕和脚印,不发一言。

农村的晚上,尤其是冬天,安静得很。所以当凌花杰手机铃声想起来的时候,张贱浑身一哆嗦,差点把火盆踢倒。

张贱低头抬眼观察凌花杰,似乎他在看到来电的一瞬间,神色都柔软了很多。张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凌花杰,在他的印象里,凌花杰对自己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可以跑走。”

但张贱不知道自己可以跑到哪儿去,好像没有一个地方愿意留下他。

凌花杰说完家暴这个词之后,张贱似乎还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是在说自己,原来这种行为叫家暴,他以为所有夫妻都是这样,他的爸爸妈妈是,所以他也应该是。

王冬听了凌花杰的话后倒吸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凌花杰也是。两个人贴着电话屏幕,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

这样的宁静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醉汉仿佛提着酒瓶在砸门:“贱人!你是不是在里面?!凌花杰那个臭小子回来,你就往他这边跑,是不是想让他操你?!”醉汉一个劲儿的砸门,但是凌花杰却着急给电话里的王冬解释:“哥,我和他没别的关系。我”凌花杰还想解释什么的,王冬打断他:“我知道,你能解决好这件事吗?”凌花杰看着跪着爬到角落缩着的张贱,“哥,我不知道。”

王冬的心跟着电话那头的砸门声紧了一下,“凌花杰,我相信你。”凌花杰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然而并没有挂断。把门打开后,凌花杰快速挤到外面,然后把门拉上。

张贱看着桌子上亮着的手机,他用膝盖走到电话旁,把耳朵贴近听了听:“我和小杰,没什么。你不要,误会了。”短短几个字,张贱却像是说了很久才结束,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被殴打的时候还会忘记喊痛。

王冬惊讶了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他起身披上外套,快速的查了一下凌花杰老家的地址:“你不要害怕,凌花杰会处理好这件事。”

张贱愣愣望着屏幕上的字,他不识字,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是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凌花杰在听到这个人的声音时会是那样的神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声音突然一下就底下去了。凌花杰推开门进来,把门锁好。看着张贱解释了一下:“喝醉了,晕过去了。”

凌花杰把电话拿起来:“哥,你现在在干嘛?”王冬现在已经把车开到高速路口了。王冬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说:“我不放心,我想来看看你。”

凌花杰好像没反应过来王冬话里的意思,直到感觉火盆快要烧到自己的裤脚了他才开口:“不行,你快回去!”

“已经上高速了。”王冬继续说。凌花杰有些懊恼,自己总是让王冬为自己操心,眼眶慢慢红了,“哥,你不要对我那么好。”张贱用手把火盆挪远了点,以免火星跳到凌花杰身上。“好了,我挂了。”王冬挂断电话,以免凌花杰在说些什么惹人哭的话出来。

南方的冬天不怎么下雪,但是今年却下了。直到天微微亮了,凌花杰才闭上眼睛眯了一会,火盆里的碳早就烧完了,屋子里有些冷的刺骨。

张贱蹲在角落拍了拍床尾的床腿,想要叫醒凌花杰。凌花杰翻了个身,下一秒就听到了门外一阵惊呼!

是王冬的声音。凌花杰从床上弹起来,鞋都没穿好推开门。就看到王冬摔在地上被在雪地里晕了一宿的男人抓住了脚踝,怎么也挣脱不开。

身体比脑子快,凌花杰冲上前一脚踢在醉汉的肚子处,“操!”男人吃痛地放开手。凌花杰赶紧横抱起王冬,加速往回走。

凌花杰把王冬轻放在床边,“你去烧点火过来。”张贱端着火盆放在王冬脚边,即使浑身是伤,农村人干活也很麻利。

王冬有些不太习惯被浑身是伤的人这样伺候,他有些手足无措,伸手想要把张贱扶起来:“不用了。”

谁知张贱却应激似的躲开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堆碳,很快就把火盆点好了。凌花杰这时端了一碗热水给王冬:“暖暖手,家里没有杯子。”

凌花杰不敢直视现在的王冬,他可以看着王冬在别墅里,在公司里,在豪车里。但是他不愿意看见王冬在破烂的屋子里,甚至身上还被雪水打湿了。

王冬等水变温一些后喝了一口暖暖胃,“你怎么了?背对着我做什么?”凌花杰还是不肯转身看着王冬,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我说了不要你来。身上湿了,这里又没有什么厚衣服可以穿,你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刚才被在门口摔一跤,身上受伤没有。”

王冬把碗放在桌子上,下床走到凌花杰面前,看着凌花杰眼睛红红的,眼眶里挤满了泪水,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觉,很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过。

“我想来帮帮你。”王冬说。

凌花杰不管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抱紧王冬低头吻了下去,可能是因为太冷了,两个人的嘴唇都冰冰的,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他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把最暖和的衣服找出来给王冬换上:“我把你衣服用火烤一下,晚上应该就干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醉汉窸窸窣窣起身的声音,下一秒门就被咚咚砸响:“张贱,滚回去做饭了。”

可是张贱下一秒真的准备出去跟着回去。王冬很惊讶看着他满身伤,穿着单薄破烂的衣服:“你要跟他回去?”

张贱还是低着头抬眼飞快看了一下王冬,他不明白王冬话里的意思,自己不跟他回去又能去哪儿?王冬赶紧上前抓紧张贱的手,阻止他开门出去:“可是他昨天还打了你,你的伤还没好他就叫你回去做饭。”

凌花杰跟在王冬身后,他小声的解释了一下:“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王冬不敢置信,被自己的丈夫家暴成这个样子了,居然完全不想着反抗,一时语气有些失控:“一直都这样?难道以后也要一直都这样错下去吗?”

说完,把张贱往自己身后一拉,自己站在前面把门打开。

“哥!”凌花杰害怕王冬受到什么伤害,飞快上前,把王冬护在身后。门一打开随之而来的就是夹着雪的凉雨,以及令人作呕的酒气。

那醉汉现在有几分清醒了,看着王冬细皮嫩肉的样子,一时色心大发嘴上说些下流的话:“哟,凌花杰去城里还找到这么骚的逼操?”当然,凌花杰并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一拳挥过去就让他又重新倒在雪地里。

凌花杰已经被愤怒冲晕了头脑,甚至还要上前继续殴打,但是被王冬拉住:“不要!”凌花杰这才稍稍找回点理智。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醉汉!

“他要跟你离婚。”王冬不知道张贱的名字,只好用手指了指一直躲在屋里的人。醉汉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离婚?他爸妈把他卖给我了你们不知道吗?”王冬一时有些难以消化他话里的含义,但是还是面色如常:“我可以重新买他。”王冬第一次说出这种话,内心没有底:“开个价,把他卖给我。”

男人吐了一口口水,偏头看着缩在屋子里的张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他还有人买?买去给你擦鞋?”

王冬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开个价。”男人颤颤巍巍从雪地里站起来,手里握着的空酒瓶,眼珠子咕隆转了两下,“老子当年花了三千块买的他,你要买走的话起码也得三万!”男人似乎是觉得王冬怎么也拿不出三万块,毕竟三万块可以在农村买三头牛了,当然男人肯定觉得张贱比不上三头牛的价格。

王冬难以置信区区三万块就行了,他胸口挤了一口气没处撒:“行,没问题。”男人听了这话才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冬,而后生怕他后悔似的,想要上前拉住王冬,谁知凌花杰挡在他身前,不善的盯着他。

王冬继续说:“今天去民政局把离婚办了,然后我就把钱打给你。”男人挥挥手:“哪有什么结婚证!你直接把钱给我算了!”

王冬满脸不可置信的和凌花杰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张贱:“你和他没有领结婚证?”

张贱往门里又缩了缩,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没有。”

凌花杰知道王冬心里的想法,他凶狠地开口:“你先回去!我们去镇上取钱!”男人一听可不愿意:“你们要是跑了怎么办!”凌花杰皱着眉:“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眼看着男人不肯就范,凌花杰偏身给王冬说:“我和他留在家里,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哥。”凌花杰握着王冬的手轻轻握了下。

王冬瞬间心领神会:“你们俩在家把东西收拾好,我取了钱就回来。”

凌花杰把王冬衣服的扣子全都扣好:“哥,谢谢你。”这声道谢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

凌花杰把张贱缩在屋子里:“我去我后山一趟,你在家里不要出去。他敲门你也别理。”张贱还是缩在角落,他其实很想问事情为什么会变这样,他现在本应该站在家里的灶台给男人做饭。

后山是凌花杰家人的坟地,凌花杰把一切该走的流程走完之后,就给王冬发了消息,“哥,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

王冬的消息很快也回过来:“我车就停在村口的。”

凌花杰和王冬想到一处去了,既然两个人连结婚证都没有,那这三万块钱自然也不能便宜了他!

凌花杰从山坡上回家的时候,醉汉靠在门上面又睡着了。为了不把他吵醒,凌花杰从旁边的矮窗翻进去,:“既然你们没有结婚证,那等会儿就跟着我跑,知道吗?”张贱看着凌花杰把放在桌子上的衣服拿起来左右看了看,那是王冬刚才被打湿的外套。

凌花杰把自己带回来的很多东西都留在这里,但是还是把王冬的衣服带上,蹑手蹑脚地翻出来:“出来。”张贱很听话的跟在凌花杰身后一起翻出来。凌花杰让张贱跑在前面:“一直往前跑。”

张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还是听话的一个劲儿往前跑,甚至到后面累的张开用嘴巴呼吸,喉咙间涌上一股血腥味。

也许是鞋和雪之间的摩擦声太大了,一直闭眼睡着的男人突然在身后怒吼:“贱人!给老子回来!”张贱应激似的放慢了脚步,可是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后的凌花杰说:“不要停,往前跑。”

这句话似乎是有魔力般的,张贱加快脚步,他不愿继续被人殴打辱骂,他要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男人的声音早就听不到了,张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王冬站在车门口朝他们挥手。

“上车吧。”王冬也赶紧坐上驾驶位。等所有人都坐在车上后,那男人才颤颤巍巍地在山坡上挥手大骂:“天杀的!抢人老婆了!”张贱躲在后排的角落,不敢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王冬没给男人太多骂人的机会,脚踩油门男人的声音就逐渐消失在车后了。

车里的空调开始逐渐起作用,张贱坐在后排开始有些小幅度的动作。王冬从后视镜观察到张贱的动作:“怎么了?不舒服吗?”

张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只好摇摇头。太温暖了,张贱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如此温暖的温度,导致他身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明明之前没什么感觉的。

凌花杰的注意力倒是一直放在王冬身上:“哥,你累不累,要不换我来开吧。”王冬·昨天晚上也长时间驾驶了。现在脸色看上去并不算太好。王冬也不客气,“等开上大道了换你吧。”农村的小路确实不适合停车。

王冬瞥了一眼凌花杰手上的东西:,只有手机和充电线,以及膝盖上铺着自己还没干透的羽绒服“你的行李呢?”凌花杰把羽绒服换个面盖好:“来不及了,反正也就几件衣服,最厚的还穿在你身上,下次回来再拿吧。”

王冬点点头,“去看看家里人了吗?”这是凌花杰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凌花杰点点头:“上去磕了个头。”

王冬这才放心,他害怕自己的一时冲动让凌花杰原本的计划打断。凌花杰也看懂了王冬的深意,抬手摸了摸他的耳垂:“哥,谢谢你。”

凌花杰手尖冰凉,让王冬浑身一颤,一时竟忘了该怎么回答。

还是张贱缩在后面胆怯地开口:“谢谢你。”王冬这才觉得,刚才短短几个小时自己做了一件大事儿,他长舒一口气:“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王冬,冬天的冬。”王冬兴致勃勃的介绍。

“张贱。”“哪个jian?”王冬顺着话头接着问了。但是长久的沉默之后,也没有得到回答。王冬疑惑地瞥了一眼凌花杰,凌花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委婉的说:“那个字的意思不太好。”王冬一下就知道是哪个字了。但很显然这又超过他的认知范围里,怎么会有父母给孩子取这种名字。

上大道之后,凌花杰就执意要让王冬坐到副驾驶休息,自己开车。王冬拗不过他只好听话在副驾驶位上休息。就着车里的暖气,和凌花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再加上王冬这一整晚也没合眼,他很快睡意就涌上头,偏着头睡着了。

凌花杰害怕王冬偏着头睡觉等会儿醒过来脖子会酸,只好腾出一只手来托住王冬的头好让他能睡得舒服一些。

张贱坐在后面眨巴眨巴眼。他和凌花杰认识很久了,虽然他人好,但是对所有人都是无所谓不在乎的态度,就像他第一次躲进他家,凌花杰甚至连一杯热水都没有递给他,只是让张贱躲在角落,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了。但是现在眼前的凌花杰却有些体贴的陌生了。

副驾驶位上的王冬一旦有什么小动作,凌花杰就会偏头看一下。生怕他睡得不安稳,到后面,凌花杰的手有些酸,也不愿意放下,他让张贱从后面找了个矿泉水瓶,自己的手肘撑在上面借力。

这样持续了很久,直到王冬有醒的趋势,凌花杰才悄悄把手收回来。看着王冬揉眼张开眼睛还有些迷糊的样子,凌花杰微微勾唇笑了笑:“哥,醒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张贱觉得陌生。

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王冬本想说要不回别墅吃饭比较方便,还能顺便看看孩子。但是转瞬一想,张贱也许不自在,王冬就让凌花杰把车开回了自己的公寓:“你要不要去洗澡休息一下。”

张贱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走,王冬没有得到回答,回头看了一眼:“进来啊。”张贱这才小步踏进屋子里。

凌花杰很迅速的把暖气打开,然后熟练地替王冬把外套取下来:“哥,想吃点什么?”今天除了在高速路上的休息站吃了点速食,一行人都还没有吃点热乎的。

王冬先摇了摇头,他看了看张贱,似乎是在想自己应该给张贱找一份工作之类的:“你之前工作过吗?”

王冬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凌花杰坐在他旁边把他的腿抬到自己身上替他按摩,当着第三人的面王冬有些不好意思,想把自己的脚抽回来,但是凌花杰紧紧握住继续按摩,语气似乎还有些委屈和心疼:“脚都磨红了。”

张贱就站在不远处,回答了王冬刚才的问题:“我会做饭,农活我都可以。”王冬想了想:“我这个公寓差一个做饭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先试试,我给你工资,当然我也可以提供吃住。”

谁知还没等张贱开口,凌花杰倒是有些激动:“不可以!”说完之后,似乎又觉得有些突兀,只好又解释道:“我不想你们住在一起。”

王冬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答,凌花杰就又开口:“他可以住我家。”王冬抬抬眉:“住你家?”凌花杰慌忙解释:“反正你们俩不许住在一起,他住我家,我可以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凌花杰突如其来的建议,让两个人都红了脸。一时半会红着耳根都说不出话来,还是王冬先控制住情绪:“别闹,我这是在给他找工作!”凌花杰也一脸认真的回答:“我可以给他找工作,他住我家,我搬过来照顾你。”

虽说这样问题也能很好的解决,但是王冬老感觉哪里怪怪的:“你搬过来干什么!”凌花杰握着王冬脚腕的手有些加大力气:“你想跟他住在一起?”

王冬被凌花杰毫无逻辑的话逗笑:“当然不是!”凌花杰趁机:“那正好,我送他去我家,然后把我的行李搬过来。”

凌花杰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等王冬的后续,起身用沙发上的毯子把王冬的脚盖好,又俯身吻了一下王冬的头发:“要是困了就先睡。”

直到两个人打开门,王冬还反应过来说了一句:“车钥匙拿着吧。”

车上,张贱还是存在感很低的缩在角落。凌花杰在等红灯的间隙,“我会想办法替你找个工作的。”张贱点点头,“谢谢你。”此时跳了绿灯,凌花杰轻踩油门:“你觉得哥,王冬怎么样?”张贱低头抬眼从后面瞟了一眼凌花杰,不小心对视后又赶快低回头:“挺好的。”

凌花杰点点头:“哥似乎对谁都是这么好,但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们俩”凌花杰顿了一下,琢磨了一下用词:“是恋人关系。”在凌花杰心中,王冬从始至终都是他唯一的恋人。

张贱点点头,他看出来了。凌花杰无时无刻都在宣告这件事。凌花杰见张贱点头,继续说:“我知道,碰到像他这么好的人很难得,但是我还是想要说一句,最好不要对他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张贱没想到凌花杰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向没什么情绪变化的他在此刻都有些慌张,连忙摆手:“我没有!我没!”

凌花杰随即皮笑肉不笑:“嗯,知道了。”话音刚落,车子就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下车吧。”张贱跟在凌花杰身后到了他的家,凌花杰家不算大,但是住一个人还算绰绰有余,凌花杰简单的给张贱介绍了一下,告诉他一些电器该怎么用,然后就把自己常用的东西打包:“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好了。”说完把自己的手机号写在便利贴上,贴在了座机上。然后就提着自己的东西关门离开了。留下张贱一个人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凌花杰重新回到公寓打开门的时候,客厅的灯都还亮着,但是王冬已经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睡着了。凌花杰放轻脚步,凑上前摸了摸王冬的手,轻轻叫了一声:“哥。”

王冬本就没有睡的太熟:“你回来了?”王冬坐起来,脚上盖着的毯子也随之落到地上。凌花杰见状,跪在地上捧起王冬的脚,轻轻落了一个吻在脚背。

王冬有些害臊:“你干嘛。”凌花杰眼眶里有些红润,抬眼望着王冬:“对不起,哥。”莫名其妙的道歉让王冬有些摸不着头脑:“突然的道哪门子歉?”

凌花杰却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直接起身堵住了王冬的唇,他们俩似乎有很久都没有做爱了,凌花杰现在很想要他,很想要王冬:“哥!我们做吧。”

空气里弥漫着凌花杰的信息素,很浓烈呛鼻的味道,可惜王冬闻不到。很快凌花杰就把王冬身上的衣服褪下,即使屋子里暖气十足,但是那一瞬间王冬浑身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得缩肩,双手攀到凌花杰的脖子上搂住。

王冬的手能感受到凌花杰腺体的温度:“怎么这么烫?”凌花杰哑着嗓子:“哥,你亲亲它,亲亲它就不烫了。”在这方面,王冬很少拒绝凌花杰,他听话的将唇覆在凌花杰滚烫的腺体上,甚至无师自通的用尖牙咬了一下。

凌花杰被咬的低喘了一下,温暖粗糙的手掌在王冬全身上下游走,也勾的王冬情不自禁呻吟出来:“摸摸那里。”王冬的头埋在凌花杰的肩膀,咬着唇眼神迷离的祈求凌花杰。凌花杰使坏:“哥,摸摸你哪里?是这里还是这里?”凌花杰的手指一会挑逗着王冬的乳头,一会又游走到阴茎上。

让王冬的最后一道理性防线也坍塌:“都要,都要你摸摸。”凌花杰很受用,两只手一齐用,不仅如此,还凑近在王冬耳旁吹气:“哥,抱紧一点,要掉下去了。”

凌花杰骗人,明明王冬就坐在沙发上,怎么会掉下去?但是王冬还是听话的搂得更紧了。

同居生活开始的莫名其妙却又顺其自然。次日,王冬张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今天是大年三十,王冬得赶回别墅和一大家子吃团圆饭。

果不其然,王冬一走到客厅就看到凌花杰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桌子上有一杯凌花杰倒好的温水,王冬顺手端起来喝了。

凌花杰把准备好的饭菜端到桌上:“毕竟是年三十,想着给你做点好吃的。”王冬坐到餐桌旁,端起粥喝了一口,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今天跟我回别墅?年三十家里人要聚一聚。”凌花杰给王冬挑菜的手顿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参加他们的家宴,如果只是一个资助的贫困学生,似乎没有出现在家宴的必要。

“我得回家看看张贱,他一个人。”凌花杰想了一个拙劣的借口,王冬垂眸点点头:“行吧。”王冬今早起得晚,吃完饭换好衣服已经快下午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王冬又问了问,凌花杰在门口单膝跪地,替王冬把鞋穿好,摇摇头:“不用啦,我打车过去很方便的。”

王冬还是不放心,从抽屉里找出一把钥匙,递给凌花杰:“大过年的,哪儿有那么容易打车。”凌花杰也不矫情,干脆接过钥匙,起身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王冬的嘴唇:“谢谢哥。”

凌花杰在车库看着王冬的车开远了,才上了王冬给他钥匙的那辆车。凌花杰有些丧气的把手搭在方向盘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希望从这辆车里能汲取一点属于王冬的气息,但显然这都是徒劳。

凌花杰并没有像给王冬说的那样回家去见张贱了,他把车开到大学里。他约了一个人毕了业就留校工作的同学。

“这都多久没见了?”老同学拍了拍凌花杰的肩膀。他们以前是舍友,毕业后又都留在这座城市,关系自然是还不错的。

凌花杰也不兜圈子:“我之前跟你联系了的,学校食堂还有档口在招人是不是?”那人点点头,“听说你有人选,我这儿一直就把这个位置给你留着呢。”凌花杰这才放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够兄弟!”

“过完年,我把人带过来给你看看。话是少了点,做事还是挺麻利的。”凌花杰还是相信张贱,在农村从小干活干到大,要是手脚不麻利,可能早就被打死了。同学很相信凌花杰介绍的人:“行,只要能在开学前给我带过来就行了。”

办完这件事,凌花杰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没让王冬的努力白费。凌花杰自家楼下买了点东西,开门的时候,张贱正在拖地,家里没开暖气,冷得要死。凌花杰一进门就打了个颤:“你不冷吗?”张贱没想到凌花杰会突然回来,被吓了一跳,随即摇摇头:“不冷。”

凌花杰把手里袋子放进冰箱,“我给你找了份工作,在大学食堂里帮工,等这个年过完了我带你过去。”

张贱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有些波动,连声音都比之前要大许多:“谢谢你,谢谢!”凌花杰从房间里又收拾了点衣服,“家里什么东西都可以用,我们俩也认识这么久了,你别有事藏着掖着。有什么事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张贱点点头:“谢谢你。”凌花杰来得突然走得也快。凌花杰再次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经有点擦黑了。凌花杰把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摆在王冬的衣柜,看着自己的衣服贴着王冬的衣服,凌花杰心里就涌上一股莫名的满足和燥意。

这种感觉驱使着他打开了衣柜里的一个抽屉,里面竟全是王冬的内裤!凌花杰眼睛一直盯着,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但他就笔直地立在那儿,没有其他的多余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花杰生硬缓慢的抬起手,像是挣扎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拿起了一条王冬的内裤。

手尖刚碰到布料的一瞬间,凌花杰嘴唇微张,吐出了一口燥热的浊气。紧接着,凌花杰的手指就把王冬的内裤勾起来了。明明昨天晚上的王冬嘴里、脸上还布满了凌花杰的精液。可这才一天不到,凌花杰就因为王冬的一条内裤,阴茎似乎就硬的不行了。

凌花杰双手用力揉捏内裤,紧接着把头埋进柔软的布料里,即使看不清凌花杰脸上的神情,也能从他大幅度的身体动作猜测出他现在的模样。

凌花杰用力的吮吸内裤上属于王冬的味道,甚至无意识地用牙齿咬紧了内裤,猖狂的把内裤往自己脸上按。他似乎把内裤当作了王冬,要将王冬揉进自己身体里。

凌花杰跪在衣柜前,头上甚至能感受到王冬衣摆在自己头顶摩擦,这一切恰如其分的撩拨放大了凌花杰的感官感觉。他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握着内裤解开了自己的裤子,让自己已经完全勃起的阴茎跳出来,狠狠地打在王冬的内裤上。

一想到内裤穿在王冬的身上,包裹着王冬紧致的臀肉、阴茎、囊袋,不知道王冬有没有在这条内裤射过精!不知道王冬的尿液有没有沾到过这条内裤上!

脑子里闪过王冬的脸,闪过他们做爱时的画面,凌花杰用王冬的内裤裹着自己的阴茎开始上下撸动,这种布料带来的生涩钝痛感,让他痴迷,让他欲罢不能。

最后,一股接着一股的乳白色精液全都射在了王冬的内裤上,凌花杰迷离着眼,微张着嘴穿着热气儿。

看着内裤上斑驳的污秽,凌花杰内心变态的满足感达到了巅峰,他甚至不想清洗,想要把这条内裤一寸一寸,慢慢的用阴茎插进王冬的后穴里。即使他现在依然没有真正进入过王冬的后穴,但是丝毫不影响凌花杰幻想王冬的后穴,一定是湿热紧致,紧夹着凌花杰的阴茎,就像王冬替凌花杰口的时候一样,一张一合,一浅一深。

就这样,凌花杰一直看着沾满精液的内裤走了很久的神。远方的烟花炮竹声突然将他的思绪拉回来。虽说城市已经不让放烟花了,但是在郊区还有会有人趁着过年的时候放烟花。

外面的天已经黑完了,凌花杰如梦初醒,赶紧清理好身上的脏东西,把内裤清洗干净挂到了阳台上。

大年三十,从阳台往外看可以看到家家户户都是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只有凌花杰一个人孤单的不知所措。

凌花杰突然很想见到王冬,想要成为全世界第一个在新年第一天见到他的人,想要成为第一个给他说新年快乐的人。不是射精之后突发奇想,是今天一整天的情绪积压,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凌花杰确实也这么做了,他带着围巾出门,街上除了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基本上就看不到人影了。凌花杰双手插兜,一步一步的往别墅里走去。他没开车,开车动静和目标都太大了,他不想让王冬的家宴变得难堪,在别墅外面悄悄看看也是可以的。

从公寓到别墅,凌花杰走了整整一个半小时。越往别墅区,人烟就越稀少。凌花杰躲在门口往里凑了凑眼,没看到,倒是看到小宝在客厅里跑来跑去,邱秀婉跟在身后怕她摔跤。

一家人可能已经吃过晚饭了,凌花杰掏出手机给王冬发了一台信息:“哥,在干什么?”消息回的很快,“刚吃完饭,在和哥打桌球。”凌花杰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字,脑海里自动勾勒出王冬趴在台球桌上的画面了。

凌花杰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王冬的信息就又发过来了:“你呢?在干什么?”凌花杰下意识的回复:“在想你。”一发出去,凌花杰就有些后悔,这很难让王冬继续和他聊下去。果然王冬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索性放下手机继续打桌球了。

一个失误,球权又回到了王晨的手上,王冬转身去小阳台上的酒墙上取了一瓶红酒,开瓶器刚插进木塞时,王冬就瞥到了下面一个黑影。

其实太暗了,根本看不清脸,甚至连身形在黑暗中可能都变形了。但是王冬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凌花杰。一个人靠在铁门旁的墙壁上,如果王冬不在二楼,他根本就不会知道凌花杰居然来悄悄来过了。

凌花杰不知道已经被发现了,还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发这样一条消息。正当他竭尽脑力在想该怎弥补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口哨声。

起初他还没在意,但是口哨音一直在头顶盘旋,他扭头抬头一看,就看见穿着米白色高领毛衣的王冬站在二楼冲他笑,暖黄色的灯光似乎和冬天不搭,那不然为什么凌花杰觉得浑身一暖。

王冬冲着凌花杰挑了挑眉,似乎是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凌花杰却看呆了,灯光下的王冬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发光。像天使,像神明,像是来拯救凌花杰的缪斯。

此刻,全世界除了新年倒计时,凌花杰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告诉凌花杰自己:他爱王冬,爱的深入骨髓,爱的无可救药。

凌花杰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是王冬打过来的:“大晚上跑这边来干什么?”明明冰冷的屏幕贴在脸上冷得不行,但是凌花杰却觉得王冬就像在自己耳边说话,热气儿也顺着话灌到自己身体里了。

“想你了,就想来看看你。”凌花杰仰着头,看着王冬。“那怎么不进来?”王冬也垂眸望着凌花杰,继续问。凌花杰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不敢进。”

凌花杰看不清王冬的神情,电话里只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似乎过了很久,王冬才继续开口:“这有什么不敢的。”说完,王冬就转身下楼了。

客厅里的人看着王冬径直走出门,甚至来不及套外套。凌花杰还举着手机贴在脸上,看到王冬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模样,仿佛十几年前的画面又重现了。

凌花杰想,“原来王子真的可以出现在自己身边。”王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一热就出来了,“跟我进去坐坐?”王冬伸手拉了一下凌花杰的手腕,这次的肢体触碰似乎比以往每一次都要让人心痒。

凌花杰反客为主,手掌覆住王冬的手,顺势用力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大衣把他包裹起来。但王冬也是个大男人,一件衣服并不能把两个人都严严实实盖住,凌花杰只好用力地圈住他,好让王冬不那么冷。

可惜这种相拥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个人就被楼上的一阵口哨声打断了。是楼上的王晨,凌花杰心想不愧是兄弟俩,这做派简直一模一样。

刚才王晨打完球,抬头一看王冬早就跑没影了,只留了开了一半的红酒摆在小阳台上,本想说把酒倒出来醒着,哪想到一走到阳台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王晨早就察觉这两人之间有点不对劲了,只是碍于工作太忙一直没来得及询问,没想到今天直接撞见了:“小冬,把人请进来坐坐?”

黑暗中,看不清王冬变红的脸颊:“知道了。”王冬转身继续说:“进去坐坐吧。”凌花杰不想拒绝,他想进去看看,他想和王冬一起过年。

当凌花杰迈进客厅的时候,邱秀婉正抱着小孩在看春晚,一见凌花杰有些惊喜:“小杰,新年快乐!”

或许是知道凌花杰的家庭情况,所以她并没有问凌花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只是祝贺了一句新年快乐,凌花杰自然也是礼貌热情回应:“阿姨,新年快乐,这次来没带什么礼物,下次补上。”邱秀婉挥挥手:“没事,坐下来跟小孩一起玩儿吧。”凌花杰自然是听话的坐到小孩的旁边。

邱秀婉吩咐阿姨上了一些小蛋糕:“你们年轻人吃点吧,我去看看你爸爸行李收拾的怎么样了。”

王冬在宝宝的另一边坐下,给凌花杰解释:“每年过年,除了大年三十能聚一下,我爸妈他们就出去旅游过二人世界了。”凌花杰点点头,很是羡慕,他们两人结婚这么久,甚至连孙子都有了,但是两人的感情依然甜蜜如初,凌花杰不禁开始憧憬他和王冬以后的生活,他手绕到后面挠了挠王冬的手心:“那你会把宝宝接到公寓住一阵儿吗?”凌花杰脑海里全是一家三口的画面,王冬像是看透凌花杰的小心一样,“我公寓里可没有给她睡觉的地方,除非你愿意把你的位置让给她。”

这一瞬间,凌花杰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绿,可谓是精彩纷呈:“坏爸爸,我们不跟他玩儿。”凌花杰决定冷落王冬十秒钟,转向和宝宝玩,然后凌花杰就发现,小宝宝玩儿的正是之前自己来不及亲手送给她的乐高积木。

小宝已经拼了个大致模样出来了,凌花杰捏了捏她的脸颊软肉:“真棒啊!”小朋友冲着凌花杰一笑:“谢谢!”

凌花杰就发现小宝的嘴巴和王冬很像,“哥,宝宝的嘴巴长得好像你!”王冬自然是早就知道了,他盯着电视里的小品,随意嗯了一声。但是这对凌花杰却是一个很新奇的事,看着小宝就像是看着一个缩小版的王冬,这更是让凌花杰觉得心都快化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宝宝叫什么名字呢。”王冬嘴角抽了抽,显然凌花杰这个问题问的不太高明,但是王冬还是回答了他:“高钰。”孩子户口早就上了。就是离婚了,王冬也没打算给孩子改名。

王冬斜着眼观察了一下凌花杰的表情,果然一听到孩子姓高,凌花杰扬起的嘴角都抽了两下,但很快他就调整好自己:“小钰钰,我是凌花杰叔叔,你好呀。”和小孩子说话,音调不知不觉就会提高,凌花杰当然也是,只可惜小钰钰忙着玩儿乐高,没工夫搭理这个凌花杰叔叔。王晨端着红酒从二楼下来,碰了碰杯冲他们二人说:“喝一点?”王冬自然是很乐意,起身从橱柜里拿出两个高脚杯:“喝点儿。”

王冬和王晨兄弟俩从小到大关系都好,坐在一起更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凌花杰坐在王冬旁边安静的听着他们聊天,时不时抿一口酒。别墅区外面平时都很安静,但是到了春节倒还有点热闹了,能听到是一群小孩儿在外面玩烟花。

高钰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站起来冲着王冬他们咿呀:“外面!玩儿!出去!”凌花杰上前抱起她:“宝贝是不是想去外面玩儿。”高钰不怕生,勾着凌花杰的脖子点头。王冬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走吧,哥,一起?”王晨摇摇头,“喝多了,头有点晕,我得上去睡觉了。”

一出门果然是一群年纪比高钰大的小孩们在玩仙女棒,王冬上前礼貌询问:“可不可以给我们一点儿呀?”为首的小孩很是大方,直接递给王冬一整盒:“新年快乐!”王冬摸摸小孩的头:“谢谢小朋友,新年快乐!”高钰在凌花杰的怀抱里也舞着手开心回应:“哥哥姐姐!快乐!”一群活泼的小朋友没在这里停留太久,很快就跑远了。

王冬递给高钰一根仙女棒,偏头对凌花杰说:“你握着她的手。”毕竟高钰还小,王冬害怕高钰拿不稳出意外。

凌花杰听话的握住高钰的手,让高钰把仙女棒握牢,王冬从包里摸出来一个打火机,凌花杰挑挑眉,他和王冬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没有见过他抽烟,但是照王冬随手就能拿出一个打火机来看,肯定是不少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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