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他掏出烟盒,拿了一根递给我,然后说:“你会抽吗?”
“不会,算了。”我又推回给他。
“我就问你一句话,他的订婚宴,你要不要去?”顾永源问我。
“去。”我肯定地回答,精疲力竭地躺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再也不想说话,一滴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 赴宴
周六晚上,我被顾永源、陈珂还有冯毅拉到了本市的一家高级时装定制店。一到店门口,我转身就走。
陈珂连忙拉着我问我怎么回事,我黑着脸说:“你们还真能挑地方,这个地方是曲歌第一次带我来的地方。”
当时,陈珂和顾永源的脸都瞬间挂了起来。
“我去,都是我的错。走,我带你们去另一家!”说完,顾永源甩甩头,当即带着我们开着他的小q离开。
我本来不想如此大费周章的,但是架不住顾永源和陈珂一个劲地在我面前劝说。言论无非是那些看着是为我打气、实则是强装坚强的调调。
“你必须漂漂亮亮地去,让曲歌那混蛋后悔去吧!”这是陈珂说的。
顾永源就没有这么客气了,顾永源说:“砸场子当然要有一身好装备,我倒想看看他娶的女人究竟是什么货色!”
相比于陈珂和顾永源的过激,冯毅对这件事倒是没有太激动,他心态平和地说:“胜男,如果你能放下,就别走一遭了,自己遭罪不说,人家也不会因为你而改变,你们说呢!”
“放p!就算一切不会改变,也得去闹一闹!我现在就想看到曲歌脸绿的样子!”陈珂当即对冯毅说道,冯毅于是连忙改口,紧张地说:“对!对!陈珂说的都对!”
这一路上,虽然大家的情绪是悲愤的,但是因为几个人的莫名团结,倒是显得有些诙谐。
顾永源又把我们带到了另外一家时装店,前前后后试了七八套衣服,最后顾永源用他的审美眼光帮我挑了一套。果不其然,又是橙色的。不过,三个人一致觉得这个颜色够醒目够靓丽,于是,就是它了!
买完战袍回来后的我,依然一个人闷闷地把自己关在房里。自从知道他要订婚后,我的情绪down到了谷底。
痛到极致的时候,蒙上被子大哭一场,然后拿起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涂完之后扔进纸篓。再翻看从前为他所写的那些日记,此刻看着也觉得讽刺。当爱情回不去的时候,一切都变得面目可憎。
我突然看到了他从前在我这里留下的一个打火机,小小的zippo,看上去还很新。
于是,我做了一件连自己都觉得疯狂的事情。我把日记本上所有关于他的心事都撕了下来,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扔进了不锈钢的盆里。一股浓浓的烟味弥漫开来,带着一种纸张燃烧后特有的香味。我,为我行将就木的爱情举行了一场葬礼。
一张,接一张,焚着焚着,自己的心却一点点地变得平静起来。火苗熊熊燃烧着,一页又一页的心事就这样随着火苗化为灰烬。心,出奇地平静,又或者,可能是死去了,寂寂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想起林黛玉临死前焚稿,觉得她太脆弱。这世间死是最容易的解脱办法了,活着才是最难的。日子还要继续,很快,他就要订婚了,和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和一个受到他们全家厚爱的女人,呵呵。
而我呢,我却在这里,一个人自顾自地演绎着哀伤与疯狂,一个人自顾自地自怜自艾。爱情呵,曾几何时那么华美,如今却如此不堪一击。那么多的日日夜夜,那么多路我们都走过来了,我们甚至都有了孩子,却在最后一步中彻底败了。
当最后一页日记被火苗化为灰烬的时候,我无力地坐在了地板上,看着盆里的火星一点点地变暗,有些烧不着的地方散发出了浓浓的烟味,我趴下去,轻轻地吹着,烟灰满地,烟熏出了我的眼泪,这眼泪一流就开始万劫不复……
这一天终于到了,周二一早,顾永源就来敲我的房门了。我已经穿戴整齐,就算昨晚一夜未睡黑眼圈重,也被我用粉底细细地遮盖过去了。
“你干嘛化这么浓的妆?吓死人了。”顾永源进门看到我就说。
“昨晚一晚上没睡着。我们走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轻轻地说,然后拿着包朝门外走去。
顾永源突然拽住我的胳膊:“你没事吧?要么我们别去了?”
“去。为什么不去,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和另外一个女人成双成对的!”这一句话一说出口,泪又差点崩出来。
委屈啊,心里的委屈翻江倒海的。饶是再坚强,都需要花巨大的心力才能平复。
“胜男……你这样,我还真挺担心的。”顾永源拉着我的胳膊不放。
我扭头,冲着他笑了笑,我说:“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走吧我们。”
“好,我先带你去吃早餐。”他说。
“我不想吃,一吃,妆又该重新补了。”我淡淡地说。
“好。那我们走。”他说。
路上,顾永源一直打电话询问订婚宴的情况,我不知道他是和谁联系的,我也没有管,就是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问我自己:胜男,口口声声说爱你的男人怎么和别人订婚了?
“还没开始,中午一顿,晚上还有一顿,咱们去哪一顿?”顾永源问我。
“中午的吧。”我说完,看了看表,上午九点钟,还早。
“我们就在车里等着?还是我先带你四处转转?”顾永源问我。为了给我撑面子,他问凯哥借了一辆保时捷。
呵呵,其实大可不必。我要是能开保时捷,曲歌家里又怎么会看不上我?
“在车里吧,我先睡一会。”我说。
我还真是睡着了,大概是一晚上没有睡觉的缘故。10点半左右,顾永源轻轻把我摇醒了:“胜男,我们该进去了。”
我一下便清醒过来,拿出镜子再次调整了下妆容,然后从容地下车。
订婚的地方还真是高级,五星级酒店,呵呵。这一切,都和我无关,呵呵。
顾永源大概感觉到了我的难过,腾出手臂示意我去挽他,我摇了摇头,径直走了进去。
言情的宾客一看都是有来头的人,言谈举止都带着一种和曲歌父母类似的气度。我们跟在别人的后面,走到了他订婚宴的入口。
曲歌的父亲重病没有前来,曲歌的母亲站在门口,看到我明显脸上一滞。尽管这样,转眼还是笑眯眯地上前亲切地来着我的手:“哎呀,是胜男啊,真没想到你也来了。今天是我们曲歌的好日子,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来,里面请。”
客套话虽这么说,却快速在我二边耳语了一句:“胜男,你是个懂规矩的姑娘,我相信你只是来祝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