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5 传染
霍煜本是没打算来这场宴会的,因为没劲,和戚砚打交道还不如去跟他哥喝杯茶,以至于收到闻池的消息时,他翻了好一会才找到那封被随意放置的信函。
这小倒霉蛋太好被人欺负了,他放不下心,脚下不由把油门踩快了些。
可两家离得远,霍煜紧赶慢赶也只是赶上个宴会的下半场。
他来得晚,穿着在这盛装出席的人群里显得随便,有人议论起来这男的怎么就这么来了,也不怕得罪戚砚,不过很快就有知情的人让他赶紧闭嘴,少丢点脸。
霍少爷还没有到他的脸也人尽皆知的地步,但他懒得解释,视线在厅内扫了几圈也没找到看着像闻池的人,只能转而找人问话。
“adrianne,看到闻池了吗?”
艾德里安听到有人叫他,吓得赶紧把伸进一旁男生裤子里的手抽了出来,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下衣服才转过身。
“霍哥?哦,小池啊,我当然看到啦,”艾德里安见男人不像来赴宴的样子,不确定地问,“你是特意来找小池的?”
“嗯。”
“哦,他今天的打扮你应该一眼就能注…”他没多问,顺着霍煜的视线去找,可原本的角落里已经换了人,于是也跟着皱起眉,疑惑道,“哎?小池还没回来吗?”
“没回来?”
“他去洗手间了。”先前与闻池聊天的女生在一边插了话。
“霍学长,你是在找闻池对吧,嗯是这样的,我和他刚刚在聊天的时候他脸变得有些红,说是应该喝醉了,不过…”说到这,女生的表情变得有些为难,“在他走后我又觉得有点不对劲,这里提供的香槟度数很低的,喝几杯也不至于醉成那样,当然啊,也不能排除他酒量不好或者说喝酒容易上脸,总之、就是、我个人感觉他更像是被…咳、你们懂的吧。”
女生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去,但她看得出来面前这两个人都明白那个被刻意消音的词是什么。
这么一说艾德里安也想起来了个事,他右手握拳往左手掌心锤了一下,转头看向霍煜,恍然大悟道:“霍哥,我觉得你想要找小池可能得去问戚砚了。”
提到这个他入场就没见过的宴会主人公,霍煜耐心完全耗尽,直接找地方拨了个电话。
“戚总,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请问一下,你弟他人呢?”
“你要找戚砚打给我做什么?”男人手里拿着电话,拉了一把直往地上倒的人。
那边霍煜在回,这边的戚谙眼神一凛,低头问:“你叫闻池?”男生意识模糊地点了点头。
这话明显不是对着电话说的,霍煜语气不由冷硬了些,“他在的话麻烦戚总帮我把人送回来,城南的项目我们可以再谈。”
无利不谋的戚总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异常温度,没占下这个便宜,只说:“不用,人等会就给你送到。”挂断电话,戚谙眼底现出些冷漠的讽刺。
让戚砚这蠢货别惹事,结果转头就把霍煜的人玩了,真行。
客房内,不知道被他哥暗骂蠢货的戚砚站在一脸失魂落魄的林念跟前,不知道是该烦闻池要被霍煜带走,还是该笑林念没睡成闻池。
霍煜在看到衣衫不整的闻池后才明白为什么戚谙这个老狐狸说不用。
男生的体温隔着衣物都摸得烫手,霍煜撩开那汗湿的碎发,看见他眼眶通红,浓密睫毛下的黑色瞳仁水亮的惊人,却又连个看人的焦点都没有,估计现在的自己在他眼里都是带着重影的。
把人送到的佣人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出声,喘气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抬起头就是这个笑起来戾气横生的男人给他们发冷刀子。
霍煜倒是想放两句狠的,无奈闻池环住他的腰就往他怀里贴,像只黏人不放的小狗。
“是不是跟你说了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吃。”按住在他身上乱蹭的人,霍煜说话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听着很轻,有点安抚的意味。
可中了药的闻池听不懂他说什么,手还不老实地从衣摆下钻进去摸上了男人精瘦的腰。
真是找操。
霍煜忍得辛苦,把人抱上了自己的车。
沾上座椅,闻池好像在低声喃语着什么,霍煜分辨不出他黏糊的咬字,帮他扣安全带时顺势凑近去听,温热的气流喷打在颈侧,他听见男生说:“…好、难受……我想回家…”
霍煜问他家在哪,男生却要急哭了似的,只会说自己好热。
即使闻池此刻的衣服凌乱,人也乱糟糟的,但霍煜不得不承认他今天确实亮眼,一身黑裤白衫的正装把男生的身材优势凸显的淋漓尽致,像,一颗等待成熟的涩果。
视线落在那鼓起包的裤子上,霍煜眼神晦暗,内心挣扎许久才终于叹出口气,“闻池,我给过你机会了。”
安全带的卡扣发出一声脆响,车门合拢,驶向了五分钟前助理订下的酒店。
浴池中蓄满了冷水,闻池仰着头靠坐在里面喘气,右手往身下那处涨得发疼的地方摸去,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腰上的西裤早已不翼而飞。
浸湿的内裤牢牢吸附在皮肤上,他不得不将手贴着下腹伸进去,五指握上那根硬挺的性器缓缓套弄起来。可惜,自渎这种事他平日里做的太少了,克制已久的欲望在毫无技巧的动作下得不到几分慰籍。
还是好难受。他想。
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有一道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需要帮忙吗?”
坐在一边的霍煜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在情欲里挣扎的男生咬破了自己的下唇还不见得疏解,他似是看不下去,走到浴缸边俯下身。
见男生满脸迷茫像是没听懂,他又重复一遍,“闻池,想要我帮你吗?”
闻池这才意识到是有人在他耳畔说了这句话,而非自己的臆想,眼中勉强恢复了几分清明,他偏过头去看,可当看进那双深色的眼睛时,不知道是不是被那里面同样压抑的欲望诱引,他看了很久,最终,像是陷入了那道黑色的漩涡,呐呐出声。
“要。”
深夜。
玻璃窗上细密的雨珠被灯光映亮,拼凑出了在床上交颈的两道人影。
把人从车里抱到房间,又把人脱的只剩条内裤丢进浴缸,霍煜发誓,这绝对是他二十二年以来最守规矩的一次。
闻池在水里泡着,霍煜就坐在对面的床边,手肘抵着腿,撑脸看他。
荡起的水撞上白瓷的缸壁发出清泠的响,少年仰着头靠在里面,飘红的眼尾和脆弱的喉结都暴露在空气里,霍煜就这么在一边看着他,听着水声里混杂的喘息,起了反应。
霍煜本来可没想让进度变得这么快,撩出火是一回事,自己清醒着把意识不清的闻池睡了算另一回事。他是想等闻池自己解决完清醒一些再说什么睡不睡的,但很显然,这个性经验为零的处男连撸管的技术都烂的可以,而且更怪的是,他正是因为男生被欲望困陷的模样才变得难以自持。
两股相同的欲望碰撞在一起时很难不擦枪走火,所以,他开口了。
闻池的思绪慢了一拍,等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再说出拒绝的时机已晚,他已经被霍煜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躺在床上,湿透的内裤被一把扯掉,以面对面的姿势,闻池的双腿被分开搭在了霍煜身侧,他脑子晕乎乎的,顺势便把头靠在了男人的肩上。
没安静几秒,闻池因为离了水,又贴着个年轻气盛的男人身体,欲望的火势很快又窜上来烧清理智,手也不受控制地再次扒上了霍煜的腰。
那里有条随意系上的腰带,他却怎么也扯不开,霍煜察觉他的动作,嘲笑他“笨”,然后自己脱下了身上那件唯一的浴袍。
现在公平了,两人不分你我地黏在一起,都赤裸裸的。
霍煜平时性欲也不强,在这一方面纯属是天赋异禀,知道怎样会更有快感,他的手很大,骨节匀长,筋络分明,掌心一收就将两根勃起的阴茎包裹在一起摩擦套弄,为了让闻池舒服些,他时不时会用覆着薄茧的大拇指蹭磨他顶端敏感的铃口。
冠状沟处传来一阵刺激的快意,少年没忍住喘了一声,尾调上扬地勾起,有些娇软。
这道声完全不带商量,就这么贴着男人,直直钻进了耳膜。
霍煜肉眼可见地僵硬住了,耳廓也红成一片。可偏偏闻池已经不能思考,只知道他停下了动作打断了自己堆叠起的快感,于是不满似地挺了挺腰,刚想抬起头说点什么,耳边便传来了很清晰的一声吞咽。
然后男人又开始动了,动作得比刚才还要得心应手,原本闲下的那只手也顺着少年薄韧的腰线抚摸起来,闻池被摸得舒服,又把头搭回去了,不时哼吟两声。
霍煜似乎也感觉到了,偏头看了看自己肩上毛茸茸的脑袋,轻挑着眉眼问:“很舒服?”
由于闻池不止被下了药,还喝得有些醉,现在整个人都处在有问必答的状态。
他能感受到握住自己的掌心很热,摩擦着自己的另一根性器也同样火热粗硬。很诚实的,他点了点头,虽然实际上怎么看都是拿头蹭了蹭男人的肩膀。
两人兴致上来了,阴茎都冒出了黏腻的水,一股股地流进霍煜的掌心和虎口之间,被带动着,糜乱的水肉声响了起来。
闻池听着声抱着霍煜,迷迷糊糊地想,既然是一起撸,自己是不是应该和霍煜交替着来,但这一想法很快又被抛之脑后。
因为霍煜弄得他真的好爽,比他自己弄得爽多了。
但霍煜并没有他想得那样撸得辛苦,反而觉得无聊所以心思早就分了出去。
他垂着眼端详起那两根并拢在一起的肉茎。
他的那根没什么好看的,毕竟他天天洗天天摸,太熟,不过闻池的这根和他的放在一起看还蛮秀气的,倒不是说他小,主要是颜色干净,而且大概是天生体毛稀少的原因,根部几乎没有那些象征着性成熟的耻毛,连囊袋都是与性器一样的肉粉色。
啧、反衬得他那里过于狰狞。
霍煜手上还在尽心尽力地套弄着,耳边的喘息声也随之越来越重。
他回过神来好奇,用一只手就能把闻池弄得丢盔弃甲,那要是换一种方式会怎样?
好好趴着享受的闻池突然觉得那只手握着他们的力度大了些,速度也快了不少,下身被摩擦得敏感又火热,他倏地起身往后仰,伸手握住霍煜,试图让男人停下来,或者说慢一点,起码别这么激烈,“等等、太快了…我…唔!”
慢了着急蹭他手心,快了又受不了要他停,霍煜听得不耐,抚着腰的那只手上移,直接扣住了他的后脑勺把人往自己这带。
呼吸瞬间撞到一块,他低首吻咬住了闻池的唇。
他咬的用力,顷刻间两人的唇齿间都染上了猩红的血。
霍煜的手太大了,修长的五指完完全全把少年的头托住,一旦发现他想要挣开就开始用力,反而不留一丝缝隙地又粘在一起。
男人有力的长舌撬开齿关伸了进来。一开始闻池是想躲的,可口腔就这么窄一点地方,挤进来两个人的舌头以后往哪逃都是要搅在一起的,更何况霍煜在这种事情上好像天生就很会,舌尖刮过闻池敏感的上颚时惹得他头皮发麻,一下子就没了力气,连搭在男人小臂上的手都显得欲拒还迎。
滑腻的舌最终还是交缠了起来,霍煜吮吸着他的,绵密的快感刺着,舌根很快便发了麻,流出的口水线一样地往下落,落到两人的性器上变成了助兴的道具。
可是霍煜为什么亲自己?
接吻也是法地亲下去他就要窒息而亡了。会活生生被亲死。
腿脚有些发软,闻池想去咬余怀声的唇,好让他清醒一点,可余怀声亲得太过分也太投入,他现在根本合不上嘴,舌头被紧紧缠住,很狼狈的,唇角流出的涎水把下巴染湿。
他站不住了。
把直往下坠的人捞在怀里,余怀声终于停下来,伸手抹掉他下巴上的口水,就在闻池喘了两口气,觉得他俩能说上两句话的时候,男人又吻了下来。
……没完没了了是吧。
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好在这里的人都这样,没人注意他们。
不知道亲了多久,直到唇舌分离,闻池依旧晕头转向的,嘴巴麻得说不了话,被余怀声半搂半提地带进了奢香楼上的包厢。
隔离外界的空间很安静,安静到滋滋作响的水声都清晰可闻。
由于扣子实在碍事,闻池的衣服是被直接撕开的,轻飘飘落在地上,一件又一件。
余怀声对闻池生出的强烈欲望得到了酒精的加持,他没了耐心,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得更快。
两人赤裸着身体贴着,所有反应都坦诚地展露出来。
余怀声那根火热粗大的性器简直到了让人感到惊悚的地步,不过也惊悚不到别人,只有闻池会被它这样对待,被它如此亲密地抵着。
闻池此前用手感受过这根东西,因此更加害怕,身体细微发着抖,只想逃。
和霍煜做的时候他不太清醒,但也能记得那时尺寸不符造成的痛意,所以后面爽了又怎样,他总不能先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