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8
又做梦了。闻池昨晚睡得不怎么好。
从那个雨夜开始他就在夜里频频入梦,不过除了开始的两次,后面几乎是重复的场景,只有很广阔的天空和一片飘着的云,层层叠叠的,像静止的海浪。
梦做多了,闻池掌握了规律,如果他近期平安无事,那朵云就高高挂在天上,飘得优哉游哉。
但如果有事发生,云浪翻卷,它将毫不留情压下来,把他困拘在雷鸣轰响的灰蒙里——这是在给他警告。
昨晚的云就不怎么老实,生怕闻池死于安乐一样,轰了他一整夜。
所以,“谈恋爱”,“喜欢的人”,某种意义上来看已然变成了闻池单向霍煜说出口的托词,他不可否认自己的内心里确实存有一份对余怀声的喜欢,但他也直觉,现在并不是谈恋爱的好时候。
那天见余怀声人已经好透,闻池自觉没什么再留在他家的必要。
于是两人就那天次日分别。余怀声一早有过挽留闻池的意愿,但碍于即将到来的考试周,就算能做些什么闻池也一定会拒绝,只好按耐下那点莫名的不安把人又送了回去。
期末周除了复习就是接连不断的考试,非要说的话其实过得还挺快。
余怀声最后一门比闻池还晚一点,怕人放了假提早跑路,特地约了闻池去野游。
野游吗……
说明白了的事在闻池眼里等同于已知条件,余怀声想要的答案他已经清楚了,正确的过程是什么当然也能顺利推算出来,他这人只是感情上钝了一点而已。
可怎么办,该说是有些遗憾吗?他做不到对即将会发生的事置之不理。
梦里和林央见面之后的经历简直烂的有够可以。这人和戚砚一个暗着疯一个明着疯,沾闻池近的朋友似乎都或多或少被殃及了,尤其是白辰。当时,他那个谈了挺久的女朋友碰上所谓的意外,差点死在荒郊野岭,后来是他自己求着让白辰离他远点他们才作罢收手。
还有余怀声,那天知道他出车祸的时候,闻池下意识认定是戚砚找人干的,毕竟印象里有过这么一遭。好在打电话给他的就是余怀声本人,到了医院听医生的话估计只是飙车的时候受了点轻伤,他藏着不说闻池其实也能猜得到,有些心累,那两周没事就要劝着人以后开车多注意点。
——那么归根结底,以上这些全是自己的错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闻池纠结过,但不是的,这不是他的错。
他的错应该是在林央虐他的时候没作一丝反抗,窝窝囊囊的,反而被欺负得更狠。
现在想想真是凭什么,戚砚给他下了药和林念上床,事成之后却要反过来怪他做错了,怪他不一早妥协非得装副圣人模样,还拉上林央这个林念的哥哥一起谴责洗脑他。
啧、俩神经病,离了林念活不了似的。
预言梦没向闻池透露太多,所以林央对他做的法地亲下去他就要窒息而亡了。会活生生被亲死。
腿脚有些发软,闻池想去咬余怀声的唇,好让他清醒一点,可余怀声亲得太过分也太投入,他现在根本合不上嘴,舌头被紧紧缠住,很狼狈的,唇角流出的涎水把下巴染湿。
他站不住了。
把直往下坠的人捞在怀里,余怀声终于停下来,伸手抹掉他下巴上的口水,就在闻池喘了两口气,觉得他俩能说上两句话的时候,男人又吻了下来。
……没完没了了是吧。
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好在这里的人都这样,没人注意他们。
不知道亲了多久,直到唇舌分离,闻池依旧晕头转向的,嘴巴麻得说不了话,被余怀声半搂半提地带进了奢香楼上的包厢。
隔离外界的空间很安静,安静到滋滋作响的水声都清晰可闻。
由于扣子实在碍事,闻池的衣服是被直接撕开的,轻飘飘落在地上,一件又一件。
余怀声对闻池生出的强烈欲望得到了酒精的加持,他没了耐心,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得更快。
两人赤裸着身体贴着,所有反应都坦诚地展露出来。
余怀声那根火热粗大的性器简直到了让人感到惊悚的地步,不过也惊悚不到别人,只有闻池会被它这样对待,被它如此亲密地抵着。
闻池此前用手感受过这根东西,因此更加害怕,身体细微发着抖,只想逃。
和霍煜做的时候他不太清醒,但也能记得那时尺寸不符造成的痛意,所以后面爽了又怎样,他总不能先死了吧。
这么想着,闻池躲过又要落在嘴上的吻,哑着声说:“先洗澡。”
不是他没骨气,实在是目前能拖一会是一会,余怀声现在看上去没了理智,真做起来……怎么看怎么都只有他会吃亏啊。
余怀声不计较这些,亲了亲他就欣然答应,把人抱进浴室,终于打开了他们进门后的第一盏灯。
灯光亮得刺眼,闻池刚适应过来就听余怀声问他,“这是怎么弄的?”目光扫着他上身几道深浅不一的鞭痕,不像醉了的样子。
其实余怀声本就没有很醉,今天喝下的量能放倒三个闻池,对于他却只能起到助兴的作用。
听着删减版的来龙去脉,男人没作声,但自顾自想了很多。
不过他挑挑拣拣发现,至少还有件让他高兴的事——闻池不是抛下他来的酒吧,今晚可以温柔一点。
避开闻池的伤,两人洗了个粗略的澡。
放回花洒,余怀声托着黑发少年的两条长腿架在身侧,轻而易举就把人腾空抱起。
接下来是心知肚明的发展,闻池认清现实了,今晚难逃一操。
回到房间里。
余怀声坐在床边,闻池被按着后腰跨坐在他的腿上。
嘶啦一声,沾有润滑液的套被戴在指尖,往男生的后穴探去。
刚碰上那处,身上的人就浑身一颤,扣着他肩膀的手都紧了。
在因为我紧张吗?
闻池此刻所有的反应都只会徒增余怀声的兴奋,导致安慰人的话也像是恐吓,“别怕,又不能真把你操死了,我舍不得的。”
“嗯啊……”进来的是一根成年男性的手指,骨节处较粗,存在感异常明显。
这次没有药,闻池羞耻于自己发出的声音,头埋在男人颈窝里,不肯出声。
——可他管不住余怀声的嘴。
探进去的手指搅弄着肠壁,男人叹息:“闻池,你这里咬得我好紧。”
手上做着扩张,他帮少年回忆,“还记得之前你问我吃什么吃不下吗?”
闻池不想听,他就非要贴着他的耳朵说,用词粗鄙又下流,“你连我两根手指都吃不下,怎么吃得下我的鸡巴啊?”
……
人果然不可貌相,说的就是余怀声这种只有脸是纯的男人。
热血一股脑涌上来,那冲进闻池脑海的两个字着了魔似的,反复响起,听到余怀声还要说,他很没威慑力地叫停:“你能不能少说点!”
但跟他作对似的,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身体里抠弄的手指碰到了那个很敏感的位置,他忍不住,骨头都软下来,又喘出声。
余怀声好像也爽到了一样,笑着说:“原来是这里。”
还在前戏闻池就被几根手指玩得几近崩溃,身前的性器翘起来戳着男人的,流出的湿黏液体都蹭了上去。
余怀声低头看了眼,咬着少年红热的耳尖说:“手指都能把你操爽,好敏感啊宝宝。”
他声音又低又沉,闻池被他叫出的亲昵称呼刺激得一抖,很难为情,“别这样叫我。”
余怀声却情难自禁,又重复一遍,“宝宝,你好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