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还是男高中生更加
车拐出路口时,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突然冲了过来,祝绪南来不及打方向盘,就听到一声巨响。
邓娉婷在心里暗叹一声:“男神的开车技术,真的不咋样。”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这是哪。”邓娉婷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房间里,她环顾四周,莫名觉得眼熟。
这明显是一个青少年的房间,墙上贴了一张海报,桌上还有《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这种着名的教辅资料。
视线落在了那张海报上,是周杰l《七里香》那张专辑,邓娉婷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她高中时的房间。
高中时,因为宿舍太吵,邓娉婷就租了校内的家属楼,自己搬出来住。家属楼就在校园内,甚至b宿舍离教室还更近,只隔着一个空荡荡的广场。
“我怎么回到高中时代了?”邓娉婷从床上爬起来,就听到了预备铃。x高的铃声很有特se,上课前五分钟会响一次预备铃,然后才是正式的上课铃。
多年当学生的条件反s,让她抓起校服往身上胡乱一套,就往教室冲去。
等跑到教室门口,邓娉婷才反应过来:我跑啥呀,我都毕业好久了!
邓娉婷还没站稳,就听到有人喊她:“邓娉婷,快把你的书放空教室去,马上要考试了!”
“啧”邓娉婷牙酸地咧咧嘴,迅速回忆起了被考试支配的恐惧,即使毕业多年,那刻在骨子里的不适,已经形成了肌r0u记忆。
“空教室在哪?”邓娉婷想乘机溜了,旷考就旷考吧!
“走廊尽头!”
“马上搬走,谢谢!”邓娉婷走向唯一一张还放了书的课桌,一口气把桌面上的书全揽进怀里,跌跌撞撞地向走廊尽头的空教室走去。
“哎呀,对不起!”被怀里的书遮挡了视线,邓娉婷没看见空教室有人走出来,迎头撞上,书撒了一地,“我没看见,撞疼你了吧?”邓娉婷一边道歉,一边蹲下来捡书。
“没事。”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邓娉婷抬头一看,就看到松松垮垮校服k都遮掩不住的,高中男生鼓鼓的下t。
不等她多回味一下,男生已经蹲下来,帮着她一起捡书。
“多谢多谢,真是不好意思。”邓娉婷赶紧道谢。
“你是十四班的?”男生捡书时,看到了都是文科教材,也看到了课本上的名字,“叫邓娉婷?”
“是的,你呢?”
“李泽华。我是十五班的,就在你隔壁班。”
“喔,李泽华啊。”邓娉婷定睛一看,不禁愣住了,眼前这个男孩子,正是祝绪南的高中si党,每次都和祝绪南一起出现。虽然邓娉婷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对他也格外脸熟。
李泽华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此刻正对着邓娉婷露出浅浅的笑意,邓娉婷呆住了,以前眼里只有祝绪南,竟从未注意到,祝绪南身边的李泽华,居然是这样一副好样貌,笑起来更是眼睛弯成一对月牙,让人如沐春风。
上课铃响了,打断了邓娉婷的思绪,李泽华帮着她把书往空教室一塞,两人连忙向各自的教室跑去。
“哎呀,我怎么跑来考试了!”邓娉婷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准备旷考的,“算了,那就提前交卷吧。”
考卷发下来,邓娉婷胡乱写了几笔,就提出要交卷,监考老师嫌弃地看了几眼她空白的卷子,让她出去了。
无聊地在校园里闲晃,邓娉婷正想着要不要回自己租住的小房间补眠,就看到教学楼拐角,校服的一角若隐若现。
还有人,在这全年级考试的档口,也是个闲人?
经过楼梯拐角,假装不经意地回头,就看到一个男生正在吞云吐雾,看到有人,飞快地把烟掐了。
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惊叫出声:“你怎么在这?”
躲在楼梯拐角ch0u烟的人,正是李泽华。
“考试太没意思,我就提前交卷出来玩了。”邓娉婷老老实实解释道。
“试卷太简单了,我写完了,就出来休息下。”李泽华这是凡尔赛。
“你是学霸吗?”邓娉婷大吃一惊。
“等这次考试出分,你可以来我们班看看排行榜。”看来是学霸无疑了。
“学霸还ch0u烟?”邓娉婷以为理科生中的“学霸”,都是黑框眼镜的木讷形象。
“学霸不仅ch0u烟,还撩妹呢。”李泽华向前一步,双手撑在墙上,将邓娉婷圈在怀里,低下头凑近她,“你刚刚蹲在地上的时候,在看我哪里?”
“啊,没,我”邓娉婷语无l次,李泽华身上的烟草味道,让她一时有些眩晕。
“看来是我想的那样咯。”李泽华又b近了一步。
“姐姐看你j儿长得挺好的,就多看了一眼,怎么了?”邓娉婷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姐姐,为什么要在一个高中生面前那么瑟缩,于是挺了挺x,理直气壮地说道。
“还自称起‘姐’来了,是因为大吗?”李泽华笑了,视线落在了邓娉婷姣好的曲线上,“还戴着耳环,穿着裙子,你们班主任没说你吗?”
“小p孩儿,还管起姐姐来了"不等邓娉婷说完,李泽华突然把她拉进了楼梯下那个黑暗的角落,看邓娉婷就要出声抱怨,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又渐渐走远。
邓娉婷偏头听到脚步声消失,而李泽华却没有放手,忍不住逗他一下,伸出舌头,在他手心t1an了一下。
李泽华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看向邓娉婷,邓娉婷玩心大起,g脆用舌头在他手心画了一个莫b乌斯环。
李泽华的呼x1粗重了起来,恼火地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谁怕谁呀,姐姐啥没见过。邓娉婷腹诽,g脆在他小腹上0了一把。
“是你先动手的。”李泽华把邓娉婷按在墙上,手压在她的x上,r0un1e了起来。
刚刚没有从车震里得到满足的邓娉婷,被李泽华这么一0,顿时觉得自己像着了火,被李泽华0过的皮肤,每一寸都饥渴地战栗起来。
g住李泽华的脖子,邓娉婷将水嘟嘟的嘴唇送了过去。李泽华的吻技不算好,邓娉婷的舌头在他的舌头上反复t1an舐,轻抹慢挑,他白皙的脸孔上逐渐现出cha0红。
“来呀,让姐姐看看你的本事。”邓娉婷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你不是我姐姐!”李泽华气急,双手托住邓娉婷,把她抵在墙上,用脸去蹭她柔软的x脯。
双腿缠住李泽华的腰,邓娉婷感受到了高中男生的炙热和巨大。
啊,年轻真好!
李泽华将校服k往下一拉,就往邓娉婷的裙底送,guit0u才抵到邓娉婷的x口,邓娉婷就不能自已了。和祝绪南相b,李泽华更大,更别说高中男生的y挺度,让邓娉婷觉得xia0x里每一寸褶皱,都被撑开了。
邓娉婷发出一声饱含q1ngyu的叹息,很快就被李泽华堵住了嘴——虽然现在是考试时间,但楼梯口很难没人经过,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两个学生在这里za,肯定是开除处理。
李泽华把邓娉婷顶在墙上,巨根不停地ch0u送着,每一下都让邓娉婷yu仙yi,让她内心不由生出b较:李泽华虽然技巧上不如祝绪南,但是光持久度这一点,就完胜了。
男高中生什么的,最香了。
双手搂住李泽华的头,邓娉婷把xia0x往他的方向送,让xia0x紧紧咬住巨根,顶得更深。李泽华皱皱眉,加快了速度,邓娉婷感觉xia0x一阵收缩,大脑一篇空白,然后烟花依次绽放。
放下邓娉婷,李泽华整理好衣服,不由得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她来。
“我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因为我太普通啦。”邓娉婷知道高中时期的自己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壁花小姐,很难被注意到。现在重生回来,反而保留了重生前的身材容貌,即使穿着校服,也有不同于一般高中nv生的妩媚和明显的nvx气质。
“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普通,何况你还那么紧。”李泽华压低嗓门说道。
“知道你馋姐姐身子了。”邓娉婷狡黠一笑,“还想再来一发吗?”
李泽华没有作声,邓娉婷大大方方拉住他的手:“走,去我家。”
李泽华愣了愣,没有甩开,然后乖乖地跟着邓娉婷,来到了她的小屋。
进了小屋,李泽华反而有些局促了,他还是地软下来,隐隐约约还有一种“我睡了吴晨玮老公”的夺人所ai的快感。
许是站立着后入的征服感还不够强烈,卢奕甫拖过了一把扶手椅,将邓娉婷按在了椅子上,又是一阵狂ch0u猛送,邓娉婷被c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huax也越发泥泞,能清楚听到“piapiapia”的水声。终于,她的xia0x一阵收缩,战栗着即将到达ga0cha0。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卢奕甫却怒吼一声,猛地拔出了自己的roubang,哆嗦着s在了自己的手里。
突如其来的空虚让邓娉婷火冒三丈——这两口子还真是一家人,一样地让人不得劲儿!
不等她开口怒骂,卢奕甫就垂着头闷闷道:“对不起,我冒犯到你了。这是我个人的行为,和晨玮没有关系,请你不要撒气到她身上。”
t1an狗t1an狗,t1an到最后,一无所有,这个时候还护着自己的nv神呢!
邓娉婷被卢奕甫颓然的神se和悲凉的语气刺中了,觉得自己一腔怒火都成了泄了气的皮球。她默默地穿上衣服,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怔怔地看着窗外一湖澄碧,风起吹皱湖水,摇碎了一池金辉。
iloveyou无望。
她微妙地,和卢奕甫共情了。
邓娉婷眯着眼,记忆将她拉回了十年前。
也是一次月考,14班和15班照例要把书都清空到走廊尽头的空教室。邓娉婷趁着四下无人,悄悄溜进去,找到15班放书的区域,急切地一本一本翻过,试图找到其中属于祝绪南的那一摞。
终于!邓娉婷用手指摩挲着祝绪南的物理课本,描摹着那个心心念念了几百遍几千遍的名字。走廊上突然传来两个nv生说笑的声音,邓娉婷一惊,飞快地将一本日记塞进祝绪南的物理课本,然后逃也似地飞奔出教室,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两个nv生的议论:“那是我们班放书的地方吧?这个nv生可不是我们班的。”
邓娉婷脚步不停,只希望自己能跑得再快些,这样,她们就认不出来是她了。
那本没有署名的日记,记载着邓娉婷从法。邓娉婷忍不住回味起施昱生娴熟的接吻技巧和有意无意刺激她敏感带的小动作。
林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不过一瞬间的心不在焉。
他想起了邓娉婷和施昱生在游泳馆里,令人面红耳赤的y声浪语,以及那一阵又一阵的击水声。
还有那顶层海景宅上依次亮起的灯,灯每多亮一盏,他的绝望就多增一分。
我也不想心动,可是她对我笑诶,她还说她ai我,连说了三遍
他们俩联手编织了这个掩耳盗铃的美梦,而他,惟愿长醉不复醒。
邓娉婷感觉林佑的呼x1急促起来,对她几乎称得上是啃咬了,她吃痛,软语相求:“你轻一点嘛。”
轻?林佑觉得自己恨不得生吞了她。
邓娉婷不愿再继续忍耐林佑不知轻重的动作,她雪雪呼痛,眼睛里泛起了泪光:“林佑,我,我太疼了。”
楚楚可怜的她却无法唤起他的怜香惜玉之心,林佑咬牙道:“一回生二回熟,接下来就好了。”
——她和施昱生,法。当他无师自通地吻住邓娉婷的rujiang,一番x1shunt1an咬之后,邓娉婷觉得,火候应该是到了。
她媚眼如丝地在埋头苦g的林佑耳边吹气:“你背对我,我教你一个好玩的。”
林佑依依不舍地在在她的shangru上逡巡了一番,才乖乖背过身,褪下了k子。
邓娉婷用shangru在林佑的背上磨蹭,一只手探到林佑身前,握住了他y挺的roubang。
林佑的肌r0u马上紧绷起来,邓娉婷在他身后轻笑:“放松。”
他的roubang,在她右手的套弄中越胀越大,青筋鼓了出来,生龙活虎。而他的背,能感受到她丰满的xueru,紧紧贴着他,那滑腻而有弹x的触感
处男的身t哪里受到了这种刺激,林佑心跳如鼓,没过多久就s了。白浊的jgye喷s在邓娉婷白皙的手上,他不禁有些慌乱,感觉像是玷w了邓娉婷似的,忙伸手去擦。
邓娉婷笑yy的,在他惊慌的注视下,将无根手指上的ji1an了g净。
瞧着林佑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样子,邓娉婷笑了笑,搂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法式舌吻。
林佑就算是个石头,现在也逐渐开窍了,他用自己的舌头,去追寻那一截在他口腔里灵活游走的香舌,总算缠了上去,一时之间竟不分高下。
邓娉婷在心里咦了一声,缠他缠得更紧。
林佑的roubang,再次挺立起来。
邓娉婷这才放开他,拿外套铺在地上,让他躺了下去。
邓娉婷双腿分开,在林佑害羞的注视下,用那个鼓鼓的蘑菇头去摩挲自己的y蒂,又顺着两片y间的缝隙向下滑动。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林佑伸着脖子,努力想看清耻丘下隐藏的圣地,邓娉婷嗔怪地轻轻拍了他一下:“先满足我了再说。”把他的双手按在自己的shuanfen上:“r0u!”
然后邓娉婷才将林佑的roubang往自己的xia0x里塞,林佑尺寸巨大,她有些吃力,还不忘调侃他:“原来人瘦d大这话是真的。”
林佑感觉自己的x器在一个温暖紧致的隧道里gui速前进,每往里挤一分,他都强忍住缴械的冲动,他咬着牙,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手中的两团软r0u上。一顿狠r0u之后,他却发现这样简直是变本加厉,身下和手中的双重刺激反而让他要加难以抑制下身的冲动。
“不准s!”邓娉婷看他似乎忍无可忍,娇声叱道,一pgu坐了下去,xia0x终于吞下了整根roubang。
两人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都说yda0直通nv人的心灵,邓娉婷是嗤之以鼻的——不过是催产素作祟罢了,nv人的心灵,才没有那么好欺骗呢。
认真算起来,和异x相处也是一门学,就如同刷题一样,总要积攒了足够多的样本,见识过了许许多多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男人,才能知道对方的一言一行到底蕴含了什么深意——当然大部分时候,邓娉婷都不屑去猜。
总而言之呢,换男人也是刷题的一种,让邓娉婷这个做题家乐此不疲,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深入田野的人类学家,也许有朝一日,可以出版一本《当我在睡男人的时候我在想些什么》。
这也许就是岁月和经验带给人的好处,识眼se、知进退,晓得在什么时候应该推一把,也晓得什么时候应该悄咪咪走掉。
b如现在,邓娉婷觉得就是该和林佑说再见的时候了。
诚然,她对声名鹊起前的画手li非常感兴趣——你要是有机会认识出道前的周杰l,你也会忍不住想要多了解当时那个木讷寡言的少年。但是,邓娉婷并不迷恋林佑的才华,毕竟才华可无法通过x1ngjia0ei传播。除了对li的好奇,邓娉婷主要是被林佑细致入微的洞察所打动——她地接过j蛋:“你是特意来买j蛋还我的吗,晏孜?”
这回轮到晏孜惊讶了:“我是买来自己吃的。”
晏孜再次造访邓娉婷的小屋。
“上次来还拎着水果,这次来,拎着给自己买的j蛋。”邓娉婷打趣他。
“上次来迫不得已,这次来盛情难却。”晏孜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尾音拖出了几分咏叹的味道。
邓娉婷终于意识到,他有一副婉转的好嗓子。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记者对你有偏见?”她不吐不快。
“有啊,大部分人都这样。”晏孜不以为意,“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挨揍?”
“可是这不是你挨揍的理由。”邓娉婷想到了自己,红了眼眶,和别人不一样,不代表着就该接受别人的冷眼和嘲讽。
“我无力改变环境,也不想改变自己,所以只能暂时接受现实。”晏孜耸耸肩。
“那你为什么不去专门的戏曲学校?生活在同类人中间会不会好一些?”
“就算成了角儿,这种偏见一样无所不在。”
“可是反串本来就是戏曲表演中很常见的现象。”
“可惜我不是反串。”晏孜认真地看着邓娉婷,“我觉得我就是虞姬。”
“我认为我是nv孩。”晏孜进一步解释道。
“生理x别、心理x别、社会x别只要有一个不一致,就会被视为异类。他们总说我‘娘’,但是我就是按照自己的心理x别在生活而已。”
邓娉婷之前只接触过同x恋人群,晏孜说的话,超出了她的认知。
“那你喜欢男生吗?”
“我喜欢nv生,同时我自认为nv生。”
“那你属于nv同x恋?”邓娉婷被绕晕了。
“为什么一定要属于某一个群t呢?”晏孜反问道,“我x别nv,ai好nv,仅此而已。”
邓娉婷想到了《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
两人一起重温了一遍《霸王别姬》。
“如果一定要给一个定义,我这种类型,被称为‘酷儿’,eer。”
“lgbt中没有q哇?”
“勉强和t扯得上关系吧,transnder,跨x别者,但总t来说,酷儿这个群t,拒绝归类,拒绝被主流文化收编。”
“那程蝶衣呢?他是作为虞姬ai上了霸王,还是作为蝶衣ai上了师哥?”
“那你觉得段小楼ai程蝶衣吗?”
“在文革那个揭发批斗的场景里,段小楼一直追问程蝶衣和袁世卿‘有没有’,感觉他是嫉妒的,作为情人的嫉妒,我想他是ai程蝶衣的。”
“段小楼就是被异x恋父权t制规训下的一个普通人,他就算ai程蝶衣,他自己也不会接受,所以他一定会娶菊仙,这样才合情合理。”
“你是说,有些人,没来得及发现自己的一些倾向,或者不敢承认自己的取向,就被迫成了异x恋?”
“随大流,永远是安全的。”晏孜意味深长地看了邓娉婷一眼。
邓娉婷想到了自己被教导的“乖乖nv”之路——童年时的芭b娃娃,少nv时的粉se连衣裙,还有那一句句“nv孩子适合读文科”“nv孩子要找个稳定的工作,当老师公务员最好了”“nv孩子不能轻易shang”
还有那句最刺耳的“nv孩子不如男孩子有后劲”。
这些来自亲朋长辈的看似“为你好”的教导,每一句都在形塑她作为一个“第二x”的存在。
邓娉婷就算纵情声se时,心里总有一丝惴惴不安,觉得自己是一个反叛者。
她的前半生,致力于做一个人人称羡的“好nv孩”,在这条“康庄大道”上急转弯后,又在所谓“坏nv孩”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却忘了,她在是一个“nv孩”之前,先是一个“人”。
最初邓娉婷努力塑造自己去符合“父权”的理想,在这条路上幡然醒悟之后,她又拼命去迎合男x凝视。
邓娉婷以为,这样自己,就能获得“ai”。
她始终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客t。
现在晏孜告诉她,“x别”本就没有所谓的原始文本存在,x别是后天建构的产物,在一次又一次的“规范”中,逐渐形成了“男”与“nv”。而在这个规范之中,只要行差踏错一步,你就会陷入无边的审判——因为你不符合“大多数”。
大多数,就一定代表正确吗?
我们的人生,一定要符合“正确”吗?
对于程蝶衣而言,他并不是由于“入戏太深”,才认同自己为nv子,才ai上段小楼的。他扮演虞姬、扮演杨贵妃、扮演杜丽娘,在层层油彩下,巩固了自己的身份认同,同时也遮蔽了自己ai而不得的极度痛苦。
邓娉婷来到林佑的画室,莫名地觉得今天的林佑,看起来十分陌生。
她也收起了狎昵的神se,公事公办地在林佑对面坐下。
“你看过《哈姆雷特》吗?”
好家伙,一开口就是这种直击灵魂的莎翁经典,邓娉婷赶紧摇头:“没有,让你失望了。”
“我也没看过,但是其中的nvx角se奥菲利亚,你知道吗?”
“《水中的奥菲利亚》?”问题终于来到了邓娉婷的舒适区,她找到了“这题我会”的快乐。
“你看过这幅画?”林佑惊讶道。
“复制品,复制品而已”邓娉婷无法解释自己是在2021年的上海浦东美术馆看到的这幅英国泰特美术馆的镇馆之宝,只好随口搪塞过去。
“我今天需要你an0躺在浴缸里,摆的姿势和画中的姿势差不多,但是我会在你的x口摆上一些花和蜡烛,你能接受吗?”
“要一直泡在水里吗?”
“肢t、表情和道具的型态到位了,你可以休息一会。”
第n次从浴缸里shill地坐起,邓娉婷意识到,这个“到位”能把她折磨得痛不yu生。
林佑当然并不是全无准备,他早早选好了花,并且十分有前瞻x地选取了几个不同花材的版本,蜡烛也都事先搭载在花丛上。只不过这些小道具和她这个大型道具搭配起来,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
“也许这种怪异感称得上是一种冲突的美感呢?”邓娉婷完全没有身为一个纯纯工具人的自觉,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毕竟林佑y郁的脸se,实在让人害怕。
林佑y沉地看了她一眼,邓娉婷马上闭上了嘴,裹紧了自己的大浴巾。
在绘画这方面,林佑称得上是一个暴君,他有自己一定要实现的东西,因此听不进不同意见,更很少采纳别人的建议。
一个小时过去了,进度条仍然为零。
暴怒的林佑和y沉的林佑之间,一直噤若寒蝉、沉默着扮演道具的邓娉婷决定还是选择前一个。
于是她开始探究林佑最初的设想:“你这个作品想表达的主题是什么?”
“抵,抵抗的抵。”
“你借用奥菲利亚的意象,是想抵抗命运的无常?”
林佑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如说是抵抗社会的驯化。”
邓娉婷眯起眼,虽然不知道林佑脑海中具t的意象,但是这次的《抵》,应该和上一幅《缚》一脉相承,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一种延续。
那么水的意象,可能是“随波逐流”。
邓娉婷对自己的推导沾沾自喜,信心满满地开口道:“你听说过云南有一种水生花叫做‘水x杨花’吗?”
林佑打开百度,从图片上第一次认识了这种学名为“波叶海菜花”的水生植物——花瓣白到近乎透明,一簇明hse的花蕊被簇拥在三片花瓣之中,映衬着碧水蓝天,有着格外动人的清yan明丽。
鼠标飞快地点上了右上角的“x”。
“太有生命力了,不对。”林佑摇摇头。
“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开花就是生命力的最高证明,照你这么说,鲜花都不能展现你要的意象了。”
邓娉婷不si心,继续找别的出路:“草行不行?《诗经》里说的那个,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那我不如写首诗得了。”林佑没好气。
接连被打抢并没有让邓娉婷心生气馁——我要是一下子就能想出一个很好的点子,那这幅作品的署名权该交给我了。
“或许,问题出现在浴缸上?”
这句话终于让林佑的脸se更黑,他围着浴缸转了两圈,才勉强点点头道:“是我想窄了,可能从一开始,用水的意象就是不合适。”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你用浴缸作为承载水的容器,也有‘装在套子里的人’的意思,和‘规训’也对得上。”为了安抚林佑,邓娉婷连《道德经》也搬出来了。
“我得再想想。”林佑烦躁地在画室内走来走去,试图从周围找出一个趁手的道具,作为画面的背景。
画室内的陈设乏善可陈,可供参考的背景物并不多,林佑的视线逡巡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落在了邓娉婷的浴巾上。
林佑指挥着邓娉婷斜倚在浴巾上,头颈弯折成一个颓丧的角度,往她x前堆放了足以淹没她的荼蘼花和不知名的锯齿状叶片,又往她半举起的手中,塞了一根正在燃烧的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