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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遇过用书当作反击武器的对手,头部受到重击的黑衣男子当场失去意识侧躺在地板上。不管是谁,脑袋被他人用厚书攻击都会晕个五到十秒,更何况是被人用y壳厚书、不遗余力的狠狠砸了一下?
根据这厚度、y度,打下去的威力大概和用砖块砸人是差不多的。
勇利撑起身子捡起掉在地板上的短匕,这下子情势成了一对一,在双方都有同样武器的情况下局势一下子被追平不少。
勇利将匕首抵着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那一人颈部,不发一语的看着另一人,眼神中冷冽的寒意和杀气让对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看你要两个人都si在这里,还是留下其中一人,你还有活路的机会。」勇利深x1口气,「方才碰撞中的声响应该已经引起一点sao动,你认为自己真的还有很多时间?」
青年并不认为这两人有多深的交情,就算是以小组为单位进行刺杀活动,基本上是临时搭档,而不是自愿被凑在一块的。
双方沉默了半响,最後是黑衣男子以攻击的举动回应勇利的提案。
看着谈判破裂,勇利在内心深深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对方应该会被自己的提案打动,没想到还是选择了两败俱伤的方法。
短匕并不是他最擅长的武器,但不代表勇利没有练习过,即使不能坚持很久、挥刃不如受过专业训练的刺客们流畅,但撑着等救兵来还是足够的。这也是为什麽勇利会让原先手上的书本随着施力的抛物线甩出去、撞到墙上,造成不小声的碰撞声,再加上先前为了躲避两人而发出的各种声响,他认为这些应该足以引起外头的家仆注意了。
看似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其实所有事情从开始到现在也不过五分钟,勇利已经可以感觉到方才被划伤的腰侧开始发烫,在闪避的过程中持续增加的伤口也将纯白衬衫染上淡淡血迹。
如果只是单纯的伤痕那还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但这次不一样,刀子上头是淬了毒的,在失血和中毒的情况下继续纠缠下去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一个抬手挡开敌人向自己颈脖攻击的匕首,勇利极力让自己往门口的方向移动。算好距离冲向出口,他用力地转动手把,整个人随着门板大开的方向跌出门外,扑倒在地板上。
看着青年因跌倒而露出脆弱的背部,黑衣男子认为有机可趁便欺身追了上去,却没想到,迎接自己的是冰冷的si亡。
从方才青年可以算准距离拿书击中对方头部的情况来看,就可以知道胜生勇利即使在有些晕眩的状况下也可以有一定的准度,和距离十五公尺外的标靶红心相b,只距离步的目标又怎麽会难?
胜生勇利这是在用自己的x命打赌,他赌,一但自己暴露出弱点,对方一定会立刻加紧脚步将自己刺杀,那麽只要算准对方的行径,他就可以将匕首脱手s向对方。
而他相当幸运,这场刺杀在黑衣男子决定趁胜追击的时候便已经分出胜负,但唯一超出勇利预料的,是在他掷出的匕首碰触到对方前,男子的身t便因为子弹入t的关系往另一边偏移,以至於他方才扔出的匕首不是击中对方的双眼,而是擦过对方的脸颊後掉落在地板上。
x口、脸颊被温热的血ye染红,勇利每一次呼x1都闻到了浓浓的铁锈味,刚从si亡边缘回到现实,他什麽都听不见、也不想听。
维克托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可他从没觉得有什麽好挽留、惋惜的,童年的玩伴终究会因为道路不同而分道扬镳,战场上的战友出生入si,在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si亡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和他人深交。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心慌。
看着勇利脸se苍白地躺在床上,呼x1微弱,全身上下不断冒着冷汗,但他却什麽也做不到,他既不能分担青年的痛苦,也没办法温暖他的身t。
维克托没办法遗忘自己赶到时的场景,是他亲眼目睹勇利以极大的力道跌出门外,看着青年拚尽最後的力道掷出手中的武器,攻击试图劫取自己x命的敌人。
能够给维克托反应的时间不过十秒,男子立刻拿出随身携带、挂在腰间的手枪,想也没想,凭着在战场上训练出来的反s能力按下板机。
yan红的鲜血在半空中炸开,洒落在青年的身上、脸上,以及一旁的地板上。维克托永远不会忘记胜生勇利当时的神情,除了错愕以外,更多的是对於突如其来的枪声而吓到,那一瞬间,青年下意识地认为又来了新的敌人。
因此勇利看向一旁的目光是愤恨中带着恐惧,彷佛是在看有着血海深仇的世仇一样。
这样的情绪是维克托不曾在勇利的双眼中看过的。
但在毒素逐渐侵入身t的情况下,青年最後还是晕了过去,倒卧在血泊之中。维克托立刻冲上前将勇利抱在怀里,看着对方还有呼x1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也完全不敢想像自己要是晚个一分钟,那会是怎麽样的场景。
他今天b平常要早一些回到尼基福洛夫宅邸,是为了给勇利一个惊喜才支开附近所有的仆人,他想要看勇利因为自己的出奇不意而露出既开心又惊讶的表情。
但他却发现自己这是无意间松弛了胜生勇利身边的警备线。
带着愧疚的心情,维克托的眼眶布满血丝、下巴已经长出些许胡渣却没有清理,明显是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梳洗的状态。任谁都不曾看过这麽狼狈的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就算身处战场,对人们来说维克托就像是他们的战神,不曾落魄,举止永远都是那麽的优雅从容。
当天晚上的尼基福洛夫家可说是一片慌乱,一部分的家仆负责处理屍t和那位被打昏的刺客,一部分负责通知改革方的中心成员,剩余的人都在帮忙被紧急找来的医生诊疗。
维克托坐在床边紧握着勇利的手,试图透过相触的肌肤将温度传达给对方,将自己的担忧、思念放入对方的梦境中。
医生说,胜生勇利所受的皮r0u伤不严重、刀刃上的毒也不少见,能迅速备齐解药,但最难受的是解毒的过程并不安稳,患者会因为疼痛而不断被拉入梦魇中,时醒时睡,整整三天都必须要不断梦见自己最恐惧的场景。
虽然无法得知勇利到底梦见了什麽,但看着青年因为恶梦而皱起的眉头,不断地听见呼喊与啜泣声从对方的口中溢出,维克托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刀,被人用手紧捏,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流淌出来。
听闻胜生勇利遭人暗杀未遂的消息,友人们送来了表达担忧和祝福早日康复的礼物。与两人关系较为亲近的人,如尤里和克里斯,也有上门表示关心,想看看青年的情况,但全被维克托拒於门外。
……在勇利清醒前,他不会让任何外人靠近。
焦躁、自责、不安,强烈的情感侵袭维克托的感知。为了等勇利苏醒,维克托整整三天没有阖眼,就连最简单的漱洗、进食都是在青年的房间内完成的,甚至只要勇利离开他的视线超过十分钟,他就会开始胡思乱想,即使理智知道不会有人伤害胜生勇利,但男子还是忍不住去猜忌身边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