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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了江城的几个机场,林涧并没有登机记录,但是距离她失踪已经过去这么久,鹿眠猜测她很有可能是有人接应,坐的私人飞机离开,而客机并没有直达冰岛的航班,需要中转,更多的耗费了时间,情况万分紧迫。
飞往冰岛的这十几个小时,是鹿眠人生中最最煎熬的时刻,她没有一刻是能放松的,心被一条细绳悬在万丈高的悬崖之上,一点微风吹过,都能让她万分颤抖。
她受不了这种感觉,她渴望被解救,她无数次崩溃,也在心中无数遍祈祷,林涧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来得及。
这种时刻,先前所有的恩怨是非,谁伤害了谁,谁欺骗了谁,谁又不爱谁,都变得那么的不重要,她隻想看见完完整整的林涧。
林涧好好的就好了,林涧好好的活着就好了,什么都不重要,全都不重要。
真真正正的体验这一刻,之前的一切在鹿眠眼里都显得那么渺小。
二月份的冰岛放眼望去一片冰天雪地,下了飞机之后鹿眠没敢片刻喘息,顾不严寒,上了辆轿车直奔某处。
现在是冰岛的凌晨,车窗漆黑一片,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绵延的雪山,虽然看不太清楚,鹿眠还是觉得越来越熟悉。
她来过,她带林涧来过,当时走的也是这条路。
她脑中浮现出当初她带着林涧来这的情形。
坐在车上,林涧被她蒙着眼睛,紧紧牵着她的手,好几遍凑到她耳边,问她到底要干什么,告诉她她真的好期待。
那是完好无缺的林涧,温柔漂亮的林涧,自信明媚的林涧,湿软可人的林涧。
活生生的在她面前,开心快乐的林涧。
千姿百态的林涧在她脑海中交错浮现,她迫切的想救她,想拉回她,想找回她。
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好好活着最重要。
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连带着她们的恨与爱。
鹿眠无比恐慌。
距离目的地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开车的本地司机告诉她,刚刚她要去的那处景点出现了极光,如果持续得久的话,说不定她也可以赶上看一眼。
鹿眠听闻一愣,心臟瞬间颤抖得厉害,让司机务必赶上。
“你是专门来看极光的吗?”司机好奇的问她。
“不,我是来救人的,要赶在极光结束之前。”
她还记得,林涧曾说冰岛很冷但很浪漫,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刻,那就去那吧,冰川雪山,爱会被封进冰里,万年不化。
林涧说她也很想和她一起看一次极光,绚烂的极光下只有她们两个人,她们牵着手依偎在一起,彼此依靠,彼此爱护,肯定很浪漫很浪漫。
这样的话,她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所以林涧现在在看极光吗?她在想些什么呢?会觉得还舍不得吗?她的愿望明明都没有实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