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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后来,母亲把自己的女儿孤零零地留在世界上,并附上要她永远痛苦的诅咒。
那个眼神变成了乔山温的噩梦。
乔山温每日每夜的梦到,严铃干枯地看着她,那双眼睛挖出来送给她,躺在她手心里盯着她。
深夜被吓醒,躺在闻洛的怀里疗伤。伤口刚愈合,她身上又添了新的伤,要小心翼翼,生怕闻洛什么时候又来吻她,自己又能用什么理由拒绝她。她期盼着伤口能快些愈合,期盼着自己能快一点重新开始。
这是她的最后一次崩溃吗?
会像闻洛说的,她的身边还有闻洛,闻洛会一直陪着她吗?
会吗?
真的会吗?
永远永远,直到死亡吗?
乔山温尝试去问过闻洛这个问题,闻洛给她的回答是肯定的。
可噩梦迟迟没有停止。
就算得到她的承诺,就算躺在闻洛的怀里,乔山温还是整日整夜的做噩梦,喘着粗气醒来,惶恐着发抖。闻洛会被她惊醒,抱她安慰她,无比温柔。乔山温会得到短暂的安慰,入睡后继续噩梦。
她的噩梦太频繁,闻洛每次都会被她的异样惊醒,闻洛以为她是在母亲的去世而悲伤,轻轻抱住她,或许心累了,跟她商量:“我们去看心理医生,调整一下好不好?”
不要……
不要。
乔山温太恐惧那个了,她怕她被看穿,她怕她被确诊。
闻洛不会爱一个疯子,而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疯子在做骗子,是她在欺瞒闻洛,把自己伪装得完美,把自己伪装成痊愈。
闻洛不强迫她,抱着她重新躺下,尽管自己很困,先前已经醒来过数不清几次,还是轻缓地哄她,温柔地拍她肩膀,跟她说:“不去就不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乔山温:“嗯……”
“晚安,我爱你。”闻洛凑到她耳边悄悄告诉她。
乔山温说:“我也爱你。”
闻洛说爱她,闻洛说到做到。
乔山温每一次噩梦惊醒都有她的安抚,可渐渐的,乔山温开始害怕她被自己吵醒。
因为闻洛太累了,被她折磨得没有一个好觉,黑眼圈很重,开始变得很疲惫。
她在消耗自己,乔山温怕她的爱也被消耗。
乔山温都看在眼里,乔山温开始不敢睡觉,但禁不住身体的疲惫。她又做噩梦了,一闭眼她就开始噩梦,这一次的梦比以往都要恐怖,严铃那双眼睛没有合上,盯着乔山温看,仿佛在告诉她、诅咒她:你就是我,我亲自孕育出来的我。
乔山温和严铃实在是太像了。严铃从前很美,严铃曾经也幸福过,就像乔山温;严铃因为她的窒息逼得爱人歇斯底里离她远去,就像乔山温;她在治疗中病得愈发严重,就像乔山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