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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属寻常?元静云神色默然的走在路上, 直到站在院子里, 将牛重新牵到牛棚, 思绪还陷在翠蝶的话里。
看了一眼被糟蹋的不像样的屋舍,元静云全然没了脾气, 地上还有无数人群踩踏的痕迹, 牛棚里的草料也被搬空了。
那个做工有些粗糙的洗衣板孤零零的靠在屋门口:“小黄牛,小黄牛,数你命苦,竟栽到了我家这倒霉之人手里, 你放心,我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不再让你受鞭挞之苦。 ”
第二日,元静云如常前往村学。夫子似乎对她被县衙带走的事情有所耳闻, 不仅没有责问,还特意准备了一本自己在旁加注释的《大学》, 嘱咐她切勿耽搁学业。
而元朗见了她, 再无往日张扬, 似乎被她昨日凶狠的样貌吓到,也不知苗三娘对他说了些什么,见到她便绕道走。
元静云暗自好笑,当真是都是些欺软怕硬之徒。
“元兄,你这次历经大难,还好能安然回来。”
“是啊,若非夫子拦着,我等定要同去县衙替你讨个公道。”
“方县此番做派着实让人心颤,怎能不经审理便直接将你押入大牢,当真是昏官。 ”
“子原慎言!”
众人纷纷围拢在她身侧,元静云感到喉咙有些发紧,这些同窗大多只是点头之交,却对她如此热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夫子哪里是拦着,他是打算独自去县衙,听我爹说夫子从前还是个大官。”
众人七嘴八舌,元静云对这些日子的事情也更清晰了些。
古代儒生虽无实权,但大燕先祖曾立下誓言,不杀大臣言事官,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因此,这些口才出众的儒生地位水涨船高。如果遇到农户闹事,县衙或许可以动用武力解决。
但如果碰上一群读书人,尤其是那些怀揣功名的读书人,就只能以礼相待,否则,众口铄金,口诛笔伐,这群儒生片刻便能将他们辛苦积攒的清誉,毁于一旦。
朱锡乃国子监侍读学士,学识广博,声名远扬,如果能得到朱锡的支持,县衙多半不敢为难,这几天的失望和疲惫在众人的关怀中瞬间得到了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