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玉族现身
说不会良心不安绝对是假的,这趟出来一路上这个念头时常浮上她心头,可之前她都甩甩头抛在脑後,现下嘛……
遇上倚玉族之事後她忽然觉得,人呀,真的是不能逃避,逃避不是件好事,该面对才对,这才是做人的道理。
「那就先回g0ng去,回g0ng之後禀明一切,我们的事与倚玉族的事都得说清楚,待我去见过母亲之後,我就先至g0ng里与圣上一谈,接着回藏真打点一切,尽快娶你过门。」这是克骥预定好的计划。
「这也没什麽不好,只是……」轩辕芷凝听着他似乎都想妥了,想着自己是该这麽做,但是脸上仍带着犹豫的神情。
「舍不得也得舍得,你舍不得难道我就舍得?」克骥笑了,凑近她与她耳鬓厮磨。
「所以我才想着陪你去硕丰县之後才一起回g0ng嘛……这样就不必分别那麽久了呀。」总之分离时刻越短越好。
「但你的身子我不放心,回g0ng调养是最好的,nv子本就b男子惧寒,你身子骨虽在西门兄妙手回春下几近痊癒了,但西门兄离开前也说了,後续还得好好调理一番,不可轻待。」克骥就是想着西门清扬临走前还这样交代了,所以才想着让她回g0ng应当是最好的选择。
「我回g0ng就是了……」没法子,克骥句句都有理,她只能屈服了,虽然是不甘不愿。
「明日一早就出发吧,我都差人打点好了,一路虽然路程有些遥远不过不会让你不舒适的,另外我也让允莹先捎了封短信回g0ng,说明你即将回去,会在魁霄门的守护下返回京城。」就说克骥都打点好了,其实也就只剩说服她这件事了。
「这麽快……」轩辕芷凝满脸不甘愿绞着手指。
「不快怎麽行,在这里拖越久,我娶你过门的时间拖越长。」所以说速战速决是为了往後的日子。
「知道了,我先回g0ng就是了。」想了想,除了自个儿与克骥的事儿之外,倚玉族一事她也想赶紧跟兄长说明,商量看看该给什麽补偿才好。
当然,人命是用什麽也补偿不了的,但既然这次倚玉族没把她b入绝路还给了她一个机会,这後续该怎麽补偿她可不能怠慢,不管倚玉族接不接受,她还是得为父皇做点什麽她才安心。
「这样好,反正往後日子还长着,我们什麽时候腻在一起都成。」克骥搂紧她,心里也是有gu不舍在流转。
她不想离开他又何尝想她离开呢?
不过不这麽办是不成的,总之事情得两头一起办,时间别一拖一拉拖长了,他可是很想快些娶她进门的。
「你就认定我就会一直赖在你身边了?」总觉得自己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彻彻底底0透了心思,轩辕芷凝有些不服。
「公主,在下不甚确定,不过在下确定在下会一直赖在你身边。」克骥当场给了个让人失笑的回应。
「真是……」轩辕芷凝先是微愣尔後笑了。
「你终於笑了,很久没见你笑了。」克骥嗅闻着她身上淡淡馨香。
「病恹恹的哪笑得出来?」轩辕芷凝转首撇了克骥一眼,眉眼之间带着诱人的妩媚。
「所以往後可不许再那样擅作主张,要不……」话语停顿,克骥一个眼神流转,一手贼贼托住她下颚,将她头更转过来一些,在她杏眼圆睁一脸不解之时,吻了上她柔neng的唇瓣。
一时之间万籁俱寂,房中一片春光旖旎,但这种时候通常都有程咬金,当然这次也不会例外,只见嘎萨一脸尴尬转头咳了声,克骥与轩辕芷凝这才发现门未带上,方才两人亲昵之举只要有人经过门前就可欣赏。
「嘎萨,何事?」有别於羞得立刻跳出他怀抱跑至一旁躲藏的轩辕芷凝,克骥脸se一正看着嘎萨问道。
「主子,硕丰县那方有新消息传来。」嘎萨就是为了此事儿来打扰,且脸se有些古怪。
「知道了。」克骥看了眼嘎萨,觉着有些怪异但轩辕芷凝在此自然是不能点破,遂朝她说了句先好好休息後便走了出去,带着嘎萨一路走到僻静处才停下。「何事?说。」
嘎萨的神情让他隐隐有gu不安。
「主子,硕丰那方传来急报,说是苡妃重病,目前躺在榻上无法下榻,正由邻居的大娘照料着。」这是嘎萨得到的最新消息。
「什麽?母亲……病重?为何会如此?」克骥当场大惊失se。
「据传来的消息说,当地的大夫瞧过以後,说苡妃积劳成疾,想来是多年来的奔波加上nv子孤身一人讨活不易这才染病。」嘎萨忠实传述着。
「……母亲落得如此也不回藏真是吗?」克骥的心立马变得沉重了。
可见他母亲有多厌恶藏真那个地方,然而除了藏真,他母亲却是也无处可去,娘家早已凋零,父母早已不在,两个哥哥已成家立室开枝散叶,他猜着母亲也想着不好去叨扰,现今才会如此。
「主子,为今之计就是我们赶快赶到硕丰县看看情况如何,其他事就之後再谈吧。」嘎萨认为这是现下最好的法子。
「嗯,一切都准妥了吧?」克骥想着也是这样最好。
「是,一切都已妥当,另外属下在想是否该再让人送书信一封回藏真,这回时间耽搁太久,属下怕汗王……」嘎萨想着这回出来遇上这麽多事,现下他们连硕丰县都还没去,这再耽搁下去恐怕会让汗王起疑。
「你所言甚是,待我修书一封,你让人快马送回藏真交给父汗。」克骥听嘎萨这麽一说,心里也是同感,遂同意了。
这封信不送不成,他母亲的下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父汗知晓的,况且母亲重病,他这趟前去硕丰县恐怕也会耽搁不少时间,信一定得送,但他内心更担忧母亲目前病况,心情倏地有些沉重。
但克骥与轩辕芷凝都不知道的是,g0ng里现今是乱成一团,藏贞那边也对联姻一事有了另外的打算,接下来的情况只能说是乱糟糟,让人不知道该怎麽收拾了呀!
快马兼程,心系母亲病况的克骥带着嘎萨一路赶路,终於在七天内赶到了硕丰县,见到了他派出守护母亲的几名手下,彻底了解情况後知晓这两日母亲病况已稍稍有好转後,他便前往母亲的居处,站在母亲房门前手掌紧贴着门板,却是使不出力推开门进入。
「主子……」嘎萨就在克骥不远处,明白主子的迟疑却是忍不住想开口催促。
人生苦短,这亟yu想见上一面的人正病着,撇开有无x命之忧这件事不说,既然都到了门前,不进似乎不合情理但……
对克骥来说,进入真正需要莫大的勇气。
「……你先下去吧。」克骥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遣退嘎萨。
其实,他怎会不懂当见该见的道理,只是这道门对他而言如千斤重,要推开需要莫大的勇气,因为他真的不知道母亲会是什麽反应,又或者认不认得他。
心中默叹,克骥的手微微颤抖着,最後还是抵不过心中想见母亲的慾望及担忧母亲的病况,在两者攻心的情况下他终於是推门而入,而双眼也立即与一双陌生却又熟悉的眸子对上。
「你……你……」
床上的苡孟一脸病容,见来客似乎陌生就要下榻,但忽地定睛一瞧,却发现自个儿的心儿蹦蹦跳,下一秒像被什麽牵引般,她不自觉下了榻,踩着不甚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克骥,而克骥就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又或者说他是不敢动,因为他不知道母亲现下这个反应到底代表什麽。
分离太久了,本该熟悉的一切都变得不熟悉了,克骥现在唯一能确认的,就是母亲正朝着他一步步走来,那让人不确定的神情,让他什麽也不敢期待。
然而……
「骥……骥儿?你是骥儿吗?」苡孟终於走到克骥面前,以不甚确定的口吻问着,但双手却是已经抚上儿子的双颊,那许久不曾溢出眼眶的泪在此刻悄悄酝酿着时刻等待爆发。
太久了,久到苡孟曾愧疚的想,自个儿若是有一天可再见儿子,是否会成为一个卑劣的母亲,连儿子都认不出来,但她没有,那血浓於水的冀绊让她曾有的忧虑全都消失不见,她知道,眼前就是她儿子,那个当年那般年幼就被她抛下的儿子。
「母……母亲还认得孩儿?」克骥被母亲轻轻抚0着,仍是一动也不敢动,他从来不敢想的事,却在这一刻发生了。
是的,他原本以为,总得自己表明身分了,母亲才可能想起他是谁,当然也曾妄想过或许母亲能一眼认出他,但总是在想过之後又嘲笑自己仅是妄想,现下真发生了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果真是我的骥儿……」苡孟的泪在此刻滑落脸颊,就这样一直看着儿子也不敢眨眼,好似怕这只是一场梦,而梦醒後儿子就会消失不见。
「孩儿……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母亲。」克骥喉头一哽,哽咽着说道。
「是为母不好,让骥儿年幼就过上没母亲的日子……」苡孟知道,对孩子而言,这是什麽也弥补不了的痛。
「母亲,我们先坐下说话好吗?」想着母亲还病着,也就不适宜一直站着,在母亲带泪微笑点头之下,他轻柔地扶着母亲来到桌边,先安顿母亲落坐之後就蹲在母亲跟前拉着母亲的手是半刻也不想放开。
这个时刻对他而言太珍贵了,本应该早些来的可就是遇上了那麽多事,现下真的来了也相认了却是没什麽真实感,对他而言这虚无缥缈的感觉让他轻飘飘的,可他内心有块空白,却是在此刻真真实实被填满了。
「骥儿,怨我吗?」苡孟看着儿子,本不想想问的还是问了,但她想听听儿子怎麽说,毕竟当年她无法留下只字片语,过了那麽多年儿子却没放弃要找到她,这到底是念还是怨,她还是想知道。
「说不怨当然是假,但想念胜过一切,孩儿曾经想过要不要就放弃寻找了,但每每思至此却是怎麽也放弃不了。」怨与念,都同时存在克骥的心中,前者份量轻後者份量重,撇开一切不谈他说穿了也就是个被抛弃的孩子想见见母亲问问为什麽仅此而已。
「你这傻孩子……」苡孟笑了却又哭了。
「母亲……当年……为……不,我还是不问了。」说实在话,说有怨,但克骥的怨是来自於他一直不太愿意去相信,母亲仅是为了自身自由而狠心离开他,但就怕答案让他伤心,一句话断断续续犹犹豫豫,当问不当问实在折磨人。
「不,都过这麽多年了,都到这个当口了,咱们都见面了,为母得告诉你一切,不是怕你的怨也不是为母的想消弥内心的不安,仅是想说给你听而已。」苡孟握紧儿子的手,决心要说出事实。
「……是。」克骥暗暗做着心理准备,内心说服着自己坦然接受。
「当年……是你祖母要我离开的。」苡孟说完,见到儿子一脸震惊,便淡笑拍了拍儿子的手安抚,这才接续又道:「她老人家并不喜欢我,也知道我并不喜欢汗王也不喜欢藏真族,但汗王独宠於我是事实,在族中引来的妒恨不在少数,加上我是个汉人,她老人家觉得一个非我族类又无法全心全意伺候她儿子且又不愿意融入藏真族的人,是没资格继续当汗王的妃子也没资格养育藏真的後代,所以她老人家找上我,要求我离开,说要放我自由,且一定会帮助我躲开汗王的追寻。」
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苡孟说的是事实,不过许久没提起的话题在儿子面前提起让她觉得相当愧疚。
她不锺ai汗王是事实,不喜欢藏真是事实,她是汉人也是事实,不过汗王相当喜ai她是事实,不在意她讨厌藏真百般讨好她也是事实,不在意她是汉人甚至下令不许任何人因此事惹她不开心也是事实,现下想来……
苡孟的眼神当场黯淡了许多。
「所以母亲就答应了?」克骥想着应当还有内情。
「不,如果你没有出生,为母或许当场就答应了,但有你了,为母怎舍得说走就走,可是为母没的选择,就在你祖母让人把我家人带到我面前的时候。」苡孟的表情带着深深的无奈。
「这……」克骥当场瞪大眼。
在他印象中,毕竟不是嫡长子,祖母没有对他特别亲切,但并不讨厌他,所以他从来也没有去联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祖母一手造成的。
「我的存在,让她老人家认为是阻碍了藏真族的发展,汗王雄才武略文武兼备,藏真族在他的带领之下相当强盛,与鎏耀皇朝关系良好,维持着一定的和平与平衡,这是以往的汗王做不到的事,所以当汗王花在我身上的时间变多了的时候,不光是你祖母,就连其他人也觉不妥。」这样的事只会让人认为她是个红颜祸水,苡孟怎会不懂。
「所以祖母才一定要母亲离开。」克骥这下全懂了。
在族里,除了他父汗,没有人愿意让他母亲留下,没有人喜欢他母亲,在这种时候瞒着他父汗进行的事自然也不会有人出面求情。
「为母没有选择只能答应,但实在放不下你,临行前只能找上族里关系还算和睦的二姐姐,请她在我离开後出面表态想让你成为她儿子。」无法亲手养育只好托付,这是苡孟没有选择之中最好的选择。
「是……丹母妃对儿子相当尽心。」思及养母丹妃,克骥不得不说,母亲这个托付是找对人了,因为不只丹妃尽心照料他长大ren,而且後来还有了罗穆。
「是吗?那就好,不枉我当年求了她两个时辰她才同意,她是个x情无yu无求的人,待在汗王身边不争不吵,总是一副豁达的模样,但骨子里不ai人罗嗦不ai麻烦,但我想着她是汗王妃妾中明里暗里唯一一个没有摆出极厌恶我模样之人,我也就想着只能找她了,况且以她的x情,我想着你待在她身边总是好的,至少在她的养育下你的x子应当是能走上正路不会偏了。」苡孟不敢说自个儿思虑周全,不过也算是在离开前做了打算。
「母亲,那麽……你离开後为何在外飘泊如此久才在硕丰县落脚?」听至此,克骥b较疑惑此点,毕竟祖母都说了会帮忙逃避追查,那麽早早就可以找个地方落脚不是吗?
克骥问着,但看着母亲复杂的神情,克骥忽然就懂了。
「是父汗一直没有放弃,让祖母派出的人几乎抵挡不住,母亲也无法安稳度日只能不断漂泊是吗?」他猜着是这样,其实应当也是吧,毕竟都这麽多年了,他父汗也还没放弃,要不他这趟寻亲之旅为何要如此小心翼翼呢?
「是呀……」苡孟轻轻点点头,双眼瞧着儿子内心一阵空虚凄凉感上心。
事隔多年,终於是再见到面了,可是她也知道这种时刻往後不会太多也不可能太久,内心一痛,泪水就忍不住再度滑落。
「母亲,儿子会常来看您的,下回再来儿子就会带着心仪nv子一同前来。」既然见到了母亲,终生大事这件事总是得交代的。
「好……这样最好了……」苡孟心头一暖,表情看似安慰但其实仅有她自个儿明白,那一丝丝遗憾缠绕上心是为什麽。
不能说呀,她这个自孩子幼时就没有陪在身边的母亲,有什麽资格要求让儿子一直陪在身边呢?
况且,情况也不允许,现下克骥是二世子,这身分也不是说抛就能抛的掉的,所以不能说,什麽也不能透露,她就只能盼着儿子下一次再来的时候,母子再聚再说说话了。
然而,数日过去,克骥虽不舍也知道不能耽搁了,自己耽搁越久,父汗必会起疑窦,起了疑心母亲居处就越可能被发现,他不能冒险,只能约定下次再聚并保证会带上轩辕芷凝。
「母亲,您会喜欢凝儿的,她x情不若一般nv子,那也是儿子最钟意她之处。」到了yu分别的时刻,克骥拉着母亲的手说着,心中那gu不舍缠绕不去,实在放不开手。
「好,我就等着你带凝儿来。」苡孟带着微笑,强忍着泪水不敢流下。
「那儿子就先行一步,最慢……半年内一定会再来。」克骥顿了下想了想,这边一起程他得先进g0ng一趟,再来就是回藏真加上筹备婚事再快,恐怕也是得半年後了,要不就是一边筹备婚事然後途中带着轩辕芷凝带一趟也是可以的,但半年的时光总是需要的。
「无妨,你自己要注意身子,这来回奔波辛苦,若是真不成就一年来一趟行了。」苡孟心疼儿子,不想儿子如此为她劳累。
「不,一年一会太久了,母亲,我们就半年後再聚。」克骥很坚持,结果换来母亲一个安慰的微笑,他这才安心,终於放开母亲的手上了马。
「一路平安。」苡孟抬头看着儿子不忘叮咛。
「那麽儿子就启程了。」克骥看了母亲最後一眼,接着就缰绳一拉出发了。
「我的儿子,你得好好的,别太担心为母了……」苡孟看着儿子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着,但心头那gu酸楚实在忍不住了,顿时泪流满面。
如果,能不要分别该有多好,这不见便罢,现下见了却是怎麽也舍不得却不得不舍得,此时此刻多年来深埋内心的思念之情倾巢而出,实在是怎麽也压抑不下来,让苡孟痛哭失声,直到耳边又传来马蹄声,她才惊愕抬头,却对上儿子一双担忧的眸。
「母亲……」因为心头忽然窒得慌让克骥一个转念就返回,结果却看到母亲掩面痛哭,他只能抱住母亲,心中想着该怎麽处理。
「怎麽……又回来了呢?」苡孟被儿子抱着,也紧紧回抱着。
「母亲……您愿意搬到离儿子近一些的地方吗?」母亲不回藏真,那麽克骥想着至少也别在硕丰县如此远的地方。
「……你安排吧。」苡孟有些犹豫,最後在儿子殷切的目光下妥协了。
「那就请母亲等待儿子的消息。」本不在计画中的事,克骥自然是没有打算的,况且要办此事得非常小心,不过他一定会想出周全的地点,接母亲过去居住,好让自己可以时常过去侍奉左右尽孝心。
主意打定,克骥便再次拜别母亲,踏上了往鎏耀皇g0ng之途,但途中得知的消息让他皱起了眉头,心中有gu不安升起,让他不由自主加快了速度,只可惜不够快,还是不够快啊……
因为顾忌轩辕芷凝的身子骨,所以护送她回g0ng的车马b预定还晚了两天,但公主凤t要紧,这本也不打紧,反正已有短信送入g0ng内报平安,皇帝跟太後都知道她要回g0ng了,但是马车越靠近京城,轩辕芷凝就越觉得气氛不太对劲,最後她终於知道是为什麽了。
「大哥,你说六哥……」
一入g0ng,轩辕芷凝低着头一脸等着挨骂去见了大哥,谁知道轩辕耀极只是冷冷看着她,一句责备也没有,只淡淡说了句你六哥生si未卜这句话。
而在她追问之下这才明白为什麽越离京城气氛越诡异,原来在她逃g0ng期间,南方出了大乱子,十数个小蛮族联合起来作乱,所以轩辕耀极派六王爷轩辕耀辰领兵去帮助原就守护着南方的四王爷镇乱,但万万没想到这十数个本在鎏耀皇朝眼中并不起眼的小蛮族居然在其中一个最强盛的族群也就是兀契族新任首领赤罗的带领之下,居然重创鎏耀皇朝大军。
战场上轻敌是大忌,遂不及防的四王爷、六王爷在等不及其他救援下只能先苦撑着,而最後救兵赶到虽先将那些蛮族稍稍b退,可四王爷已受重创,六王爷被掳生si不明,真真气si轩辕耀极却因六弟在他人手上短时间不能轻举妄动。
其实,若是将鎏耀皇朝所有大军召集起来攻打南方,当然是能得胜的,但若是这样做,难保其他三方不会趁隙而起,到最後说不准鎏耀皇朝落了个四面楚歌的境地,那就更不好了,所以现下情况很尴尬,鎏耀皇朝可说是陷入了动弹不得的境地,很需要时间再拟战略。
「大哥,咱们可以请藏真帮忙,我……!」轩辕芷凝马上想到兵强马壮的藏真族可以帮上忙,谁知道话才说一半就被打断。
「藏真族已与我朝断交。」轩辕耀极冷冷看着么妹,眼底皆是不谅解。
「断……交?」轩辕芷凝当场傻了。
「因你逃出g0ng,联姻一事朕一再对藏真拖延让藏真王心生疑惑,最後派人暗中探查,得知了你逃出g0ng之事,藏真王知晓你逃出g0ng的消息後相当不悦,认为你连面都没见上就逃,根本是在w辱二世子也w辱藏真族,前两日特使来到宣告要与我朝断交。」轩辕耀极一字一句看着么妹说着,脸上毫无表情。
「我……」有好多话想说,可是轩辕芷凝却发现自己怎麽也说不出口。
又是她惹的祸……
她什麽时候变成一个大祸害了?
「凝儿,大哥很想不怪你,但你此次的所作所为让大哥非常失望。」这句话,轩辕耀极不是以皇帝的身分所说,而是以长兄的身分所言。
「大哥,藏真族一事凝儿有法子解决,凝儿与……」轩辕芷凝抬首看着兄长,想着自个儿与克骥已互订终生,这藏真族一事还有转圜余地正想说明之际,外头却传来有要事要禀,她只好在兄长的指示下先退至屏风後。
「何事禀奏?」轩辕耀极就想着千万不是坏消息,因为近日坏消息够多了,多到么妹回g0ng也算不上好消息了。
「启禀圣上,四王爷派人回报,说南方战局现胶着虽暂时制衡住但对我方相当不利,且派出的探子回报,被兀契族首领赤罗囚禁的六王爷目前身染重病,恐有x命之忧……」来转述讯息的小兵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把话说完後,转瞬感到一阵寒冷袭来。
「即刻传左丞右相进g0ng。」轩辕耀极勉强按耐住内心的惶恐不安,马上下了圣旨。
然而,左丞右相匆匆到来後,他们三人便立即讨论起对策,这阵子文武百官都不好过,因为没人料想到,那以往最不起眼顶多只能出了小乱子的南方,居然会让鎏耀皇朝忌惮至此。
「圣上,微臣想着要救六王爷且纾解目前局面,我朝不如先示好,等六王爷救回来了蛮族那方也因此有了松懈,我朝再拟战略进攻不迟。」大丈夫能屈能伸,左丞相此法虽暂时有损鎏耀皇朝天朝颜面却不失为一个办法。
「你所谓示好是指?」轩辕耀极想先听听说法再谈。
「圣上,擒贼先擒王,南方蛮族现下就是靠赤罗一人运筹帷幄没了赤罗就如一盘散沙,微臣探知那赤罗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唯一的弱点是nvse,微臣想着不如挑几个美nv送过去及赐奇珍异宝释出善意先行安抚,不知圣上意下如何?」左丞相想了想,想着这似乎是唯一的法子。
「这……」轩辕耀极思考着,可下一秒右丞相就开口了。
「圣上,微臣想着这不成,那赤罗是好nvse,但一般nv子看不上眼,微臣这几日让人去寻京中是否有兀契族人或是曾经待过兀契族之人想找出赤罗弱点之时,其中有一名已归化我朝的兀契族人就言,那赤罗在未当首领时就极好se,但除非绝se,否则是连看也不会看上一眼的,再加上若是以示好安抚为前提,那麽身分也不能太低,否则无法取信於对方。」右丞相想着前两日正巧刚得到消息,想着谁才是最佳人选。
这任务特殊,在文武百官家眷中找寻未出嫁的闺nv是不难,但官位不能太低,姿se又得上等,这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挑出人选,让在场三人伤透了脑筋。
「吏部尚书的次nv似乎能成?」左丞相终於是想到了一个人选。
「韩家那闺nv姿se是不错,不过胆气不足恐怕无法应对於南方蛮族的豪迈开放作风,要是惹赤罗一个不高兴,六王爷又在他们手上,这并不妥。」右丞相并不赞同。
「那麽韩大将军的小nv儿又如何?」左丞相又提了个人选。
「那ㄚ头容貌虽可称优秀,但x子刚烈不屈,说话时常不知分寸,容貌虽有聪慧却不足,恐怕不会为赤罗所喜ai,也对咱们没帮助,你想想这人选除了是代表示好之外,其实也是咱们的一枚棋子,棋子若是聪慧不足,何以为用?况且咱们并不知晓,这两人的姿se在赤罗眼中算不算得上我方有诚意示好。」右丞相还是觉得不妥,觉得头痛极了。
没有人知道赤罗的标准是什麽,所谓的绝se每个人认定的角度不同,他们现下又不能冒险,这所谓天仙绝se要能被多数人认定并不容易,这容貌该是得多脱俗倾城才能得此殊荣实在难找,说来这鎏耀皇朝若是提起容貌,也就唯有……
「圣上,微臣斗胆进言,倘若要拿足十成把握,这人选恐怕只有……」左丞相想说又不敢说。
「圣上,微臣也是如是想。」右丞相看出了左丞相想说的人是谁,也是深有同感开口了。
「你们说的最佳人选是凝儿?」轩辕耀极也只能想到么妹了。
「公主身分尊贵,容貌yan冠群芳举世无双且,想来是最佳人选。」至少在容貌这方面是完全不用担忧g不上水准,左丞相是这样认为的。
「但凝儿……」这时候就是身为皇帝与兄长的为难之处了,身为皇帝,轩辕耀极该马上答应,但身为兄长,他怎麽舍得么妹牺牲至此,这答不答应真是两难。
然而就在这时候,已因为急报被轩辕耀极遗忘的却一直待在屏风後没离开的轩辕芷凝缓缓从屏风後现身,走到兄长面前就是噗通一跪。
「大哥,让我去吧。」这时候国事重要,已顾不得儿nv私情,她想着就算克骥赶来g0ng里,只怕也是来不及了。
藏真那方因为她逃g0ng而与鎏耀皇朝断交,现下就算克骥赶到了,知晓了消息回去藏真族解开误会,也不知道藏真王会不会接受,这一来一往不知又得拖延多少时间,然而她六哥的身子不能等了,她不能让她未来六嫂还未过门就成了寡妇。
「你们二人先退下。」看着么妹,轩辕耀极很是挣扎,只能先秉退左丞右相再谈。
「大哥,凝儿愿意前去,请大哥成全。」轩辕芷凝说完就是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凝儿,你可知这一去的後果?你若是去了,肩负的责任重大,除了是代表我朝示好的身分外,你还得帮着当内应不能被察觉,得先对赤罗百般示好让赤罗相信甚至下令先退兵,这往後我军要是大破这蛮族阵营,你得以回鎏耀皇朝的话,那往後可就……」轩辕耀极怎麽也狠不下心同意。
「凝儿都明白,到时就请大哥让凝儿出家皈依佛门吧。」兄长的话,轩辕芷凝当然是听懂了。
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谁敢要呢?
就算有人不介意她也无法接受,只能常伴青灯遁入空门了。
「……先让大哥想想。」轩辕耀极就是无法立刻同意。
「大哥,六哥不能等了,我那未来六嫂还等着六哥回来呢。」轩辕芷凝还是跪着,看来是打算等到兄长同意才愿意起身。
「凝儿,你这不是b大哥送一个亲人入火坑去救另一个在火坑的亲人吗?」轩辕耀极真是为难极了。
「不,这件事不光是这样。」轩辕芷凝目光直视着兄长。「请圣上抛开家族情感以国事为重!」
她眼底闪动着坚决的光芒,不只为了六哥,也为了鎏耀皇朝的百姓,战乱一起,苦的就是百姓,她是皇族不能退缩,如果牺牲她一人可以挽救鎏耀皇朝目前的颓势还有唤回她已奄奄一息的六哥的话,她愿意前去,只是……
克骥……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结果终究是无缘,她当然感到遗憾,却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都是她造成的,倘若她当初不逃,不管嫁与不嫁都与对方好好谈谈,现下也不会是这景况,毕竟东南西北四方四个最大的部落,就属藏真族最为强大,如果没交恶,这回胜负就很难说了,她现在很後悔却是来不及了。
「好!」迟疑再迟疑,轩辕耀极还是因为么妹那句以国家为重而下了决定。
身为皇族有许多莫可奈何,现下就是这景况,他不能再犹豫了,只有先安抚赤罗那方他们才能多些喘息时间拟定新的战略平定南方。
「多谢大哥。」跪着的轩辕芷凝赶忙磕头谢恩,接着她也不罗嗦,想着自个儿应当很快就得出发,就把本来要说的事都说了,却引来兄长震惊的目光。
「凝儿,你是说你与二世子相遇,且已互订终生?」轩辕耀极对此真是讶异极了。
「这不重要了,请大哥务必对倚玉族施以抚恤。」轩辕芷凝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这是当然,不过倘若你与二世子已有此进展,那麽藏真那方就可成为我方的助力,或许……」说来说去,轩辕耀极还是舍不得么妹如此牺牲,但又想着时间上并不太允许。
「大哥,凝儿会留下书信一封,我想骥哥哥会回去说服藏真王帮助我朝的,到时候大破南方蛮族应当会容易些。」当然这种事是在她去赤罗身边以後,她自然是懂得。
「……大哥会先派特使过去,若那方传回消息,你就出发吧。」轩辕耀极下了决定。
「大哥,让凝儿带着您亲笔书信跟特使一同前去好吗?凝儿会用尽法子让赤罗留下凝儿换回六哥并且同意两方暂时休兵的。」再拖绝对不是办法,得速战速决才是。
她六哥病重不能等,当俘虏待遇绝不会太好,特使一趟出去就算马上派人回传消息,时间上还是耽搁了不少,最好的法子就是她跟着出发,虽然一向不在乎自个儿这张脸蛋儿,但谁能想到她最不在乎的脸蛋儿竟有一天能派上用场呢?
「凝儿你……」轩辕耀极眯起双眼,感觉眼前的么妹有些陌生。
这一趟出g0ng,他这嫡嫡亲的小妹妹似乎是……
长大了?
成熟了?
b较起来他这皇帝倒显得优柔寡断不像话了,虽然他平常绝不是这样的,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么妹b自个儿决断多了。
「大哥,凝儿也是皇族,该为皇朝分忧。」因为是皇族,就该这麽做。
「……好,就这麽办吧,三日後你就启程,藏真那方大哥会先派人过去说明一切。」轩辕耀极想着藏真那方若是能快些成为助力,这次的乱事肯定能快些结束,一切就能回归安稳,只是……
有些事或许仍是会改变,这或许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是天意。
「是。」轩辕芷凝又是一个响头谢恩,接着站起身投入兄长大张的怀抱。「大哥,别担心我,我能成的。」
是说,不成也得成,她得想法子成才是。
「往後你若是回来了,大哥可不会让你去皈依佛门,就留在g0ng里陪大哥,这件事你可不许再有异议。」轩辕耀极抚着么妹的头如此说道。
「是。」脸贴着兄长心口,轩辕芷凝笑了,然而心中那gu酸楚却是抑制不了。
别了骥哥哥,凝儿不能成为你的妻了……
轩辕芷凝在心中默默说完,咬着唇不敢掉泪,只能在兄长的怀抱寻求安慰,然後做好即将去伺候赤罗的心理准备。
就在轩辕耀极面前,如被雷击的克骥已没有气力抓住手上的书信,就任书信缓缓飘落地面,脑海仅存一句话,那就是轩辕芷凝留下的书信上写的最後一句话……
骥哥哥,咱们下辈子再当夫妻
「克骥,凝儿已在十日前出发,想来再几日应当就可以到达赤罗紮营处。」轩辕耀极非是火上添油,仅是陈述事实让克骥知晓罢了。
「为何让她去?」克骥回神就是一句质问。
「不让她去,鎏耀皇朝很可能会因此覆灭,朕能调动其他方兵马镇压南方救回六王,但如果其他方趁势而起已元气大伤的鎏耀皇朝却已禁不起再多的战乱了。」血淋淋的现实摊在眼前,因为情况就是如此。
他是皇帝,但并不是暴君,不能拿百姓与士兵的命来赌,赌其他方兵马调走後东、西、北三方不会趁隙作乱,只要情况生变,苦的是鎏耀皇朝所有人,并不只是少数而已。
「……我明白了。」克骥脸se一变,神情变得相当冰冷,且一个转身就要出殿,却被轩辕耀极唤住。
他也是王族自然能懂其中原由,但心里无法接受心av子就这样离他远去。
「朕已派人前去藏真说明你与凝儿之间的事。」轩辕耀极这样说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克骥转身,冷冷说了这句。
顿时间,殿内气氛僵着,谁也没再开口,殿上两个男子都想着如何才能化解眼前这看似无法可破的僵局,谁知下一刻一名g0ng人匆忙求见圣上,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局面。
「谁?」轩辕耀极听完之後,满脸皆是不信。
不过他也没机会再问清楚了,只见他话语方落小兵还来不及说详细,一名身着云缎黑衣的男子就走入殿中,让轩辕耀辰与克骥大吃一惊。
「我说耀极兄,国家有难也不让我魁霄门帮帮忙,想来是看不起我魁霄门了?我魁霄门虽然人数不及各部族兵马众多,但好歹是江湖第一大门派,这说得过去吗?」
来者正是魁霄门之主「慕蓉云霄」。
只见他一派轻松惬意,见了圣上也没行礼反而称兄道弟,语气更是带着嘲讽,半点也不在乎会不会因冲撞圣上而被治罪。
「云霄兄,非是朕不愿求援,朕深知魁霄门高手众多,但有句俗话叫寡不敌众,就算能以一档百以目前局势来看还是不足。」轩辕耀极苦笑回道。
「所以说当然还有别人。」慕蓉云霄戏谑一笑,带着坏笑的眸子转头望了望殿外。
「别人是指?」克骥满脸疑问,当然轩辕耀极也是。
「不就是耀极兄你镇守东、西方两个兄弟的副将在外候着吗?」慕蓉云霄眼神一g,提醒着外头那两根还等着旨意入殿的木头可以进入了。
都什麽时候还守着规矩?
慕蓉云霄一脸不置可否,瞧着那两根木头终於开窍步入殿中这才退至一旁与克骥并立。
「陈尧?马韶?你二位为何在此?」眼见二王爷、三王爷各自的得力助手出现在自己面前,轩辕耀极大惊失se,心头顿时一沉。
莫非东方与西方也出了乱子?
但若是出了乱子,两名王爷坐镇指挥这两名副将也是身处高位不该离开,要报信便是差人快马送回便是,应当不可能入g0ng,为何会出现在此呢?
「启禀圣上,臣领着两千jg兵及鞑拓族与邻近几个部落集结的两百jg锐回京,兵马现正紮营在城外南方二十里处,务求平定此次乱事。」先开口的是陈尧。
「圣上,臣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蚩戎族另还派上副首领一并来援。」接着回话的是马韶。
「这……」让人太过意外的情况让轩辕耀极实在反应不过来。
「圣上,这是二王爷的亲笔书信。」陈尧赶紧将书信奉上。
「三王爷也交予臣书信一封。」马韶也跟着呈上。
事出突然,轩辕耀极二话不说赶忙将书信一拆,就见二王爷信上如此写道:
皇兄,南方情况危急,臣弟让陈尧带领两千jg兵赶回京城供皇兄差遣调度,另有以鞑拓族为首与各部落两百jg锐随行。
皇兄自登基以来以仁德治理天下并让臣弟与部族交好不可轻视矮化务求善待维持良好关系所得来的结果,且鞑拓族数年前草木不丰连着饥荒数年得我朝救援甚为感激,现得知南方兀契作乱便找上臣地表态yu助之意,此乃我朝之福。
这是二王爷信上的内容,至於三王爷信上又是不同的说法,但语意大抵是差不多的,只是相助的原因不同,但都是因为受过鎏耀皇朝恩惠现下就是报恩便是了。
「想不到……」两封书信阅毕,轩辕耀极内心因此而激动着。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与鎏耀皇朝关系最为紧密的仅有藏真族,毕竟此关系在前朝就是如此,没想到在他与二弟、三弟的努力下,东方最大部落鞑拓族、西方最大族群蚩戎族竟也到这般境界了,真真令他意想不到。
「看来就只有南方那些南蛮子不懂事了。」慕蓉云霄忍不住嘲讽了下。
瞧瞧这态势,东方给援兵西方也给了,北方嘛有个二世子在场,就真真只是南方真不给鎏耀皇朝面子,放着好好日子不过生乱给自己找麻烦了。
「来人啊,传朕旨意,由陈尧领军,马韶为副帅,大军即刻启程前往与四王爷兵马会合平乱,不得有误!」神se一转,轩辕耀极脸上展现的是天子威严,立刻下旨不再耽搁时间,而两名副将随即领命而去。
「耀极兄,魁霄门两百门众在我进g0ng前已归於陈尧将军麾下,就此告辞。」见大事底定,慕蓉云霄也不罗嗦,话丢着就走了。
「许久不见云霄兄,还真是一点也没变。」轩辕耀极忍不住摇头失笑,下一秒却见克骥上前,但他不等克骥开口就抢先说话了。「就劳烦二世子将朕三妹带回。」
他明白克骥是不可能留在京城乾等,势必是yu随着大军一同前去的。
「定不负所托。」克骥一个抱拳致意後,便火速退了出去,带着嘎萨出g0ng与大军会合去了。
结果,虽是风尘仆仆一路赶来京城,但两方大军没有一人露出疲态,稍稍整装之後便由陈尧领着出发前往平乱,不过因大军行进速度不b单人单骑迅速,克骥权衡之下决定带着嘎萨与魁霄门那两百jg锐日夜兼程先赶往南方与四王爷会合。
只是,当终於赶到四王爷紮营处,克骥却是再次受到打击,他以为他够快了,虽然轩辕芷凝早他十天出发,但他本认为自己如此马不停蹄日夜赶路定能阻止她到赤罗那儿,谁知道重创未复的四王爷忧愁的一句「凝儿两日前与我拜别後带着特使与书信已前往敌军阵营」让他当场脸se大变,甩头就往外走。
此处离敌军紮营处约莫两日路程,他不能再耽搁了,上了马就一路急奔,把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嘎萨与魁霄门两百jg锐抛在脑後,心中只想着得及时阻止轩辕芷凝踏入敌营。
而幸好,因为轩辕芷凝并不会骑马,又是公主身分且是前去求和,自然是以马车代步,让克骥终於得以追上,在千钧一刻马车仅差数里就要踏入敌方范围前拦下了马车。
「来者何人?」带着一小队士兵yu保护公主前往敌营的特使看着克骥警戒问道。
「藏真二世子克骥。」克骥回话声音铿锵有力,为的就是要让马车内的轩辕芷凝能听到。
然而,他没有失望,只见马车帘幕火速被掀开,一抹让他极其挂心又极其思念的人影从马车上奔了下来,直接奔入他怀里。
「骥……骥哥哥?」轩辕芷凝虽被克骥搂在怀里,但她真以为自己在作梦。
「你这傻子!」克骥作势狠瞪她一眼,接着便搂着她上了马,缰绳一拉便是回头路。
「骥哥哥,不能走,我得去……!」轩辕芷凝见到克骥,心里自然是开心的,但她得顾全大局,不能就这样随克骥远走高飞,但她话没机会说完,唇就被克骥以指抵住。
「放心吧,这回赤罗不败也得败了,陈尧将军率领大军加上东西方两部族支援的兵力已经在路上不久就可与四王爷的兵马会合。」克骥这回音量也不小,因为顺道说给後头那些傻眼的人听的。
「真的?」轩辕芷凝一脸不敢置信。
「真的,所以我才快马加鞭赶来,就是怕你这傻子真被人糟蹋了,那赤罗肯定会被我五马分屍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果真发生了,克骥保证他真会这麽做。
「可是六哥……」有援兵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想到兄长还在对方手上,轩辕芷凝又是忧愁上心。
难不成还是得牺牲她六哥?
两军若是对阵,敌方倘若败势已现,会不会拿她六哥开刀?
而且再说了,她六哥染病,情况如何危及也不知晓,还能继续拖下去吗?
「我带人去救。」克骥想了想,想着自己虽然匆忙急奔而来,但他相信嘎萨带着魁霄门众人应当不会晚他太久赶到此地才是。
结果,不出克骥所料,就当他领着轩辕芷凝这方一行人慢慢往回走之时,果然在不久後见到嘎萨与魁霄门门众们,他随即做了调度,带上嘎萨与魁霄门十数名jg锐中的高手就要往敌方那方而去。
「骥哥哥,不先回四哥那里问问情况吗?我们并不知道六哥被囚禁在哪里不是吗?」眼见克骥领着人跟她说要她跟着其他人回四王爷那儿等消息的时候,轩辕芷凝忍不住就开口了。
「安心,这不难,你回去候着便是。」克骥心中已有计画。
「……好,那你万事小心。」在这边陲地带战乱之地实在不宜妇人之仁拖泥带水,轩辕芷凝也只能点点头,嘱咐之後便随大队人马离开。
然而等轩辕芷凝一行人一离开,克骥随即陷入深思,此刻援兵未到不宜大张旗鼓贸然闯入救人,势必得神不知鬼不觉将人救出,所以片刻过後,克骥有了想法,带着小队人马就往敌营那方而去。
六王爷情况的确危急,但幸好还没到最後关头,在四王爷营帐经过军医做了简单救治之後,过了两日六王爷终於是醒过来了。
「六哥!」一见到六王爷睁开眼睛,轩辕芷凝马上奔过去查看。
「凝……凝儿?」轩辕耀辰脑袋瓜昏昏沉沉的,见到妹妹虽喊了声,却是有种半梦半醒的感觉。
「六哥,这儿是四哥的营帐,你觉得如何?」轩辕芷凝从来没有见过六哥如此憔悴,心中实在很气赤罗。
「这麽说我是获救了?这回脸丢大了,我回去还有脸见人吗?」轩辕耀辰有脸无颜见江东父老之感。
「什麽丢脸不丢脸的,两军交战会发生什麽情况本就难以预料,你我浴血奋战数十日,我受了重创你力竭被抓,这哪里可耻了?」这时候四王爷轩辕耀祺开口了。
「就是就是,六哥你才不丢脸呢!」轩辕芷凝抓着六哥的手一脸真挚说道。
「……为国捐躯b被俘虏还被救回来好多了。」显然轩辕耀辰认为这种事有损尊严。
「所以六哥你的意思是芙蓉嫂嫂还没进门就得守寡?」轩辕芷凝一个眼神流转,想到了有人可以让她眼前根本不需要自责没为国捐躯的六哥不再继续陷入无谓的情绪中。
「……小芙蓉肯定急坏了。」听到心av子的名字,轩辕耀辰果然冷静多了,思念悄悄地上了心头。
「六弟,我会安排妥当,这儿不方便疗养,你就先回京医治,这儿就交给四哥。」想了想,轩辕耀祺觉得还是先送弟弟回京b较妥当。
「等等,那战事?」混混沌沌的脑袋现在才灵光些,听闻要被送回京,轩辕耀辰如梦初醒,赶忙问着国家大事。
「有帮手来了,安心吧六哥,这回肯定把赤罗军打的落花流水!」轩辕芷凝一脸俏皮朝六哥眨眨眼睛。
「真是如此?四哥,凝儿没说谎吧?」轩辕耀辰就怕妹妹只是在安抚他,怕他不回京医治。
「二哥三哥那儿派出援兵,详情……」轩辕耀祺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说了。
「这麽说来援兵就快到了,那就好……这回真是咱们轻敌了,这南蛮子如此不上道可得交代陈尧、马韶别太客气了。」轩辕耀辰想着此回折损不少士兵就觉得心痛。
明明就太平盛世,他们鎏耀皇朝也没想着攻打谁拓展疆土,怎麽偏偏就有人想破坏这和平呢?
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人心难测世事难料,野心人人都有端看往哪方面发展,总之轩辕耀辰得知战况得以扭转後便安心了,之後四王爷便派人护送他回京接受医治,而人质被救也让赤罗那方有了警惕,一gu山雨yu来的味道回荡在两军之间。
只可惜,就算查探到了消息,就算有了警戒,就算已经倾巢而出,但此次赤罗却是占不了便宜了,双方激战不过七日,赤罗军这方已现败势,最後无力回天只能束戈卷甲,赤罗被陈尧将军当场斩杀,其余部落在皇帝旨意下都做了处置,此次乱事终於平定。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跟你下辈子再做夫妻。」在回京的路上马车里,克骥抱着轩辕芷凝如此说道。
「在那情况下我只能……」轩辕芷凝又何尝愿意呢?只是情势所迫实在b不得已。
「我明白。」克骥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说出来纾解心情罢了。
「骥哥哥,你见到你母亲了吗?」轩辕芷凝忽然想起此事。
「见到了,我让原本就在硕丰县的手下继续留下照料母亲生活起居,母亲她……」克骥毫不犹豫把自己在硕峰县发生的事全都据实以告。
「那你母亲还是不愿意回藏真吗?」轩辕芷凝看出了他眼底的y郁。
「嗯,但我想了想,得把母亲安排到近一些的地方我好照料,硕丰县太远,我实在无法安心。」当然,最好的安排是他母亲能够回藏真,但是他不想勉强母亲,就只能另想法子了。
「那就安排住在京城如何?」轩辕芷凝立刻出了主意。
「京城?这……」也不是不成,不过克骥仍有顾虑。
「有句话曰大隐隐於市,我认为这样挺好的,而且往後咱们从藏真要出行的话,也b较好交代,就拿我想回来见亲人当理由就成了。」轩辕芷凝觉得这样再好不过了,克骥也可以不用老是找理由出远门启人疑窦。
「这样是不错,不过……」克骥忽然凑近她。「都还没大婚,这麽快就想到往後的日子了?」
她认真思考的神情太x1引人,让克骥忍不住想逗弄她。
「我……我就是在替你想法子嘛。」轩辕芷凝的脸当场红了。
「我明白。」克骥笑了,再度拥她入怀。
「我真没想到还能再待在你的怀抱中,本来想着如果此次大难不si的话,就得在g0ng中陪着大哥过一生了呢。」因为这是她答应兄长的事,要不如她真被赤罗玷w了,是该得出家侍奉佛祖的,祈求佛祖帮她洗净那wuhui的。
「胡说八道,你以为你能那麽做?」克骥将她拉开,神情严肃瞧着她。「就算我来不及拦住你,你还是我的妻,这一点不会改变。」
克骥神情非常认真,让轩辕芷凝的心儿猛烈颤动着,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克骥,然後猛地就用力抱住克骥。
「即使我身子脏了你还愿意要我?」她非常讶异,因为她自小就听闻nv子若是非贞洁之身,男子通常会弃如敝屣,没想到克骥居然会这样说,让她好生惊讶。
「傻瓜,我才不在乎那种事,我认定你就是认定了,心的纯净b什麽都重要。」克骥也搂紧她,嗅闻着她身上的馨香。
「骥哥哥……」轩辕芷凝很感动,感动得连唤他的嗓音都有些颤抖。
感谢老天爷没有让她错过他,只是……
往後就得在北方生活了,这她老早就认了,但她想着他应该希望母亲也一起吧?
听着克骥的心跳声,轩辕芷凝真恨自己此刻什麽想法也没有,只能期盼老天爷大发慈悲,让他能一偿宿愿。
一切尘埃落定,此次南方之乱宣告落幕,该回归原位的不罗嗦全走了,该养伤的各自回府疗养,而轩辕芷凝也回到g0ng中居处洗去一身尘埃而克骥则落脚g0ng内专门招待外宾的喜客殿。
「世子,苡妃已由硕丰县启程,预计二十日後到达京城,但此举……」主子交代的事当然得办,但嘎萨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是有点冒险,不过凝儿说的也没错,大隐隐於市,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只要我们处理得当,我想应该是不会露出马脚,况且我想过了,母亲若是一直待在硕丰县,一来路途太远我手不能及,二来若是要去探望,这一来一往耗费太多时间,难保父汗不起疑。」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要是他常常一来鎏耀皇朝就耗上个把个月,克骥认为总有一天父汗肯定会起疑心的。
但如果在京城就不同了,一来b起硕丰县京城距离藏真族要近上许多,二来有联姻关系他陪着轩辕芷凝回来也是情有可原,所以虽然想来略有些不妥,但却不失为是个不错的法子。
「是。」嘎萨也想不出可以反驳的话语,只能接受了。
「我懂你的疑虑,我也想过,其实谁也不能保证母亲永远不会被父汗找到,但我既然先父汗一步找到了母亲,那麽该尽的孝道我是怎麽也放弃不了,只能更小心了。」克骥也是有顾虑,但想尽孝的心大於一切。
「是,无论如何似乎都有风险,但仍以主子尽孝为先。」嘎萨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没有的,只有往次等且尚能周全考虑了。
「下去歇着吧,不必伺候了。」克骥感到有些疲惫,想着在g0ng内势必是不方便与轩辕芷凝会面的,也就想着早些歇息。
不过,就在嘎萨听命退出後,门又开启让克骥疑问转身察看,就发现一抹娇俏的身影出现在他房门口。
「骥哥哥!」偷偷溜来的轩辕芷凝二话不说直接扑到克骥怀里。
「一个公主这麽不守规矩是被允许的吗?」克骥搂住她就调侃她。
「有什麽关系,反正咱们都快成亲了。」轩辕芷凝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还朝克骥眨眨眼,显然心情大好。
「话是这麽说没错,但之後我们势必得分离一阵子了。」大婚要筹备的事项太多了,又是两国联姻,细节可马虎不得。
「我明白,所以我才偷偷溜来找你呀,要不你七天後就要回藏真了,再来就要好一阵子见不上面了。」怎麽说也要把握这几天才是。
「最慢也得三个月,其实我该留久一些等待母亲到达京城,但就怕父汗起疑,毕竟你皇兄派特使在先,我又派人回去回覆消息在後,如果拖延太久怕是不好。」虽说母亲的事都算打点好了,但没亲眼见到母亲妥善安住,克骥其实不太放心但又没别的选择。
「骥哥哥,别担心,京城还有我在呢!等人到了我会出g0ng去瞧瞧一切是否妥当的。」轩辕芷凝看出克骥的担忧,马上拍x脯保证自个儿一定会亲自前往确认。
「也是得让你跑一趟了,母亲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倘若可以,你就多替我去瞧瞧她。」严格来说算是个不请之请,毕竟公主其实不适宜常出g0ng,但以往後来看,夫妻之间这样的互助却是人之常情,克骥也就说了。
「这是当然,我一定会常去,反正落脚处离g0ng不远,安心吧,我会常去的。」轩辕芷凝一脸包在我身上的神情,只是在自信背後,她却是有个疑问。
「你的神情似乎有点古怪?」她的异样克骥发现了。
「我是在想,既然当年是你祖母要夫人她离开藏真族,那麽会不会夫人其实没那麽讨厌你父汗呢?」轩辕芷凝想着这个可能x。
「你的意思是……」这个论点克骥倒是不曾注意,自然也没有求证,所以无法回答。
「我在想你父汗对夫人那麽好,夫人不可能都没有感动吧?」轩辕芷凝认为这是有可能的。
这也不是不可能,既然离开是被b迫的,那麽也就是说其实原
本是没打算要离开,既然没打算要离开,那麽或许是不喜欢,但应该不讨厌?
「你说的是有道理,不过我祖母尚在,即便是如此只怕也不会允许母亲回藏真。」克骥并不认为祖母会妥协。
如果见儿子心心念念寻找心上人如此多年都无一丝动摇,克骥认为祖母应当不会妥协让他母亲回藏真族才是。
况且,若是来y的,只怕当年的情况会重演,而这回他不知道得再花多少时间才能再找到母亲了,他不能冒这个险。
「也是……那还是无解呀。」轩辕芷凝总觉得有些遗憾,为了克骥。
「别泄气,也不算无解,至少我找到母亲了。」对克骥来说并不是无解,他认为有收获b什麽都好。
「我是想如果能一起过日子就好了。」轩辕芷凝认为会更圆满。
「那也是我的心愿,但……要达成不容易。」或许会有那麽一天吧,但克骥认为那一天不会那麽快到来的。
目前就只能这样处理没别的办法了。
「嗯……」顿时间想不出什麽话语来安慰,轩辕芷凝也只能伸手紧抱他给予慰藉。
「顺其自然吧。」克骥轻轻抚着她一头青丝,嘴里似乎是认命但内心那gu遗憾却是挥之不去。
「骥哥哥,明儿个咱们出g0ng去吧,这京城你虽然来过,但是哪儿有好玩的你应该不知晓吧?」一双大眼灵活一转,轩辕芷凝想到了个让克骥能开心点的好主意。
「这语气太贼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克骥失笑调侃她。
「什麽语气太贼?我是想带你去外头见见世面好好玩一玩,还不多谢本公主施舍的恩惠?」轩辕芷凝下巴一抬,神气的很。
「是,谢公主恩典,行了吧?」克骥真是拿她没辙。
「这还差不多。」轩辕芷凝点点头装出一脸满意的模样,但眼神一与克骥对上之後,自个儿也笑开了。
一gu令人愉悦却又带着丝丝甜蜜的氛围在房内扩散开来,一对璧人虽知夜已深却是舍不得分开,互相拉着手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轩辕芷凝这才依依不舍告别yu回牡丹g0ng,谁知道门一开却见到嘎萨一脸慌张奔来,让她与站在她身後的克骥皆是一脸疑惑。
「嘎萨,发生什麽事了?」克骥看着神se不对的嘎萨问道。
「世子,方才收到消息,汗王他……正在去拦截苡妃的路上。」嘎萨赶忙将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也不意外主子及轩辕芷凝皆脸se大变。
「为什麽……」太过震惊导致於克骥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嘎萨,你确定吗?咱们都那麽小心,怎麽还会被发现呢?」轩辕芷凝惊吓的程度并不亚於克骥。
「公主,这件事是确定的,因为消息是从藏真族传回来的。」也就是说,汗王目前不在藏真族绝对是事实。
「那……现在怎麽办?」轩辕芷凝转身看着仍无法从震惊中恢复的克骥。
「我得用最快速度赶到母亲身边。」克骥说走就要走。
「我也去!」轩辕芷凝马上也要跟着走。
「不,你别再随意出g0ng惹圣上担忧了。」如此办并不妥。
「不,大哥不会反对的,你们先整装,我去去就来!」说完,轩辕芷凝提着裙摆就狂奔而去。
这是什麽情况?
这世道怎麽没一刻消停总是麻烦不断呢?
轩辕芷凝皱着眉头,脚下一刻也不敢停,直奔兄长所在地而去。
终於见到了多年来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儿,藏真汗王莽尔喀内心是无b激动的,但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强忍着内心的悸动站在远处与苡孟对望着。
「许久不见,汗王还是如此英姿焕发。」相较於莽尔喀内心的激动,苡孟却是无b冷静,看着莽尔喀先开口了。
她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没想到这麽突然就到访了,看来她与儿子自此之後又得天涯两隔不能相见了,她心中默叹,感叹自己与儿子之间的缘分竟然如此之浅薄。
但又能如何呢?
只能叹命运捉弄人便是了。
「你也没有变,依然是当年本汗深ai的那名汉人nv子。」莽尔喀眷恋的目光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苡孟身上移开。
没有人知道,他甚至认为苡孟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欢苡孟。
「汗王雄裁武略,实不该浪费时日在一名微不足道的汉人nv子身上。」苡孟感觉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因为莽尔喀那灼热的目光。
「当年的事本汗都知道了。」莽尔喀不怪母亲,但他不会放弃。
「……那麽汗王早就该放弃寻找。」苡孟并不认为这样妥当。
这红颜祸水的罪名她担了好久,什麽时候才是个头呢?
面对这事隔多年依然炙热的眼神,她没有答案。
「放弃不了,永远。」莽尔喀眼底闪动的是坚定的光芒。
「汗王为何非我不可?」这是苡孟一直不了解的事。
「问的好,本汗也不知道,但本汗知道如不是你,这过日子就只是过日子,你还记得本汗当年曾对你说过,只要看着你什麽也不做,本汗就会感到心情愉悦不已,现在当然也是同样。」莽尔喀一直以来从不隐瞒自己有多锺ai苡孟,但就是如此炙烈的情感让他们两人走上了分离这麽久的路途。
可是,够了,他不打算让苡孟在外继续漂泊,他相信儿子也是同样,所以不假儿子之手,他要亲自带着苡孟回藏真族一家团圆。
「汗王,苡孟不能随汗王回藏真族。」顾虑仍是存在,苡孟不能赌,也不想人再拿儿子威胁她,更不想儿子失去目前的地位,她这个做母亲的什麽也不能给儿子,但至少她必须保住儿子的荣华富贵。
而且,她儿子心仪的nv子身分尊贵,倘若失去身分婚事肯定有变,她什麽也不能赌,即便很想与儿子生活在一起,她还是不能回藏真族。
「跟我回去,当年的事不会再发生。」莽尔喀说不放弃就不放弃。
「汗王似乎不知晓我对汗王并无……」狠话出口却是说到一半,因为苡孟瞧见了莽尔喀眼底的恐惧。
这是多麽可笑的事呀,一族之王居然惧怕於她一个小nv子即将开口的话,可见她在他心中有多麽重要而他又是多麽害怕听到她说她一点都不ai他。
「……我明白,但是放弃不了。」莽尔喀何尝不知道苡孟对他无一丝情感,但他总是说服自己别去在意,现下听她差点说出口,他的心虽痛却努力抑制着,就怕自己像当年那般使出强y的手段,让气氛弄得僵了,又再次重蹈覆辙。
他渴望她的ai,但这回他不想再那般强yb迫她了,只是倘若不把人强行带走,他还真不知道该用什麽法子让苡孟跟他回去,他没有任何筹码,有的只是一个对她异常执着的心而已。
但对於对自己无心的nv子,这样执着的心并不能打动她,莽尔喀是很清楚的。
所以他很苦恼,人找到了他当然是开心的,但怎麽带回藏真族却成为最大的难题。
「统领北方最大族群的藏真汗王,不该如此痴傻。」苡孟豁出去了,有话就直说无畏了。
「痴傻吗?是啊……的确是……痴傻。」莽尔喀微微一愣,没想到苡孟会这样说,但是却是反驳不了。
「汗王,请您回去吧,苡孟求您了。」想了想,也只能求他别再执着了,苡孟说着说着就要跪下祈求,谁知道下一秒身子就被人截住。
「不许跪。」莽尔喀搂着她,语气相当温柔。
「那麽汗王要苡孟如何才愿意回藏真族呢?」从莽尔喀怀口传来的炙热让苡孟心跳悄悄的加快,但她却刻意忽视只是冷着一张脸问道。
「除非你跟我回去,要不我是不会回去的。」莽尔喀双臂微微施力,将人牢牢圈住。
「我不会回去的。」苡孟目光与莽尔喀对视着,一gu不妥协的氛围在她眼底展现。
「就算是为了骥儿,你不能就随我回藏真族吗?你不想跟骥儿生活在一起?」别无他法,莽尔喀开始动之以情。
「……当然想,但情况不允许。」苡孟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不,情况已与当年不同,你就不能信我一回吗?」莽尔喀真是恨不得能马上带她回藏真让她看清一切。
「对於一个……一个当年完全不顾我意愿的男人,我……如何相信?」苡孟略带迟疑地说完,并不意外莽尔喀搂抱自己的手松开了,显然是大受打击,但这却是事实,谁也反驳不了。
「原来,你如此恨我将你带到藏真族……」虽然内心一直有数,但莽尔喀没想到从心仪nv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会让人如此心痛。
原来,他当年使出强y手段将她掳回藏真族後,对她的好对她的情她没有丝毫感动,他原本还以为或许会有一丝丝的悸动存留在她心里,但现下听来完全没有,他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即便他对她再好对她毫不保留的付出,他们之间甚至有了孩子,她还是不愿意放一丝丝情感在他身上,这是件多麽令他心痛的事,可他又能怎麽办呢?
当年他错在先,所以只能一直不断自食恶果吗?
「汗王,回去吧,好吗?」苡孟看着他颓然失意的模样,内心有些於心不忍,但还是再度开口赶人。
「本汗明日再来。」一咬牙,莽尔喀随即离开了。
「为什麽就是不愿意放弃呢?」苡孟看着莽尔喀的背影,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转身回房,实在不知晓这次的僵持要持续多久。
看来她得想法子逃才行,只是四周守卫严密,她该怎麽逃走呢?
这……真是个难题啊!
「父汗,您就不能放过母亲吗?」
赶了又赶,终於赶到了母亲所在地,但克骥了解状况後并没有立即去见母亲反而找上了父汗,决定先与父汗谈一谈。
「你难道不希望你母亲同我们一起回藏真吗?」莽尔喀有些意外儿子竟然会如此对他说。
「我只希望母亲活得开心自在,回藏真她永远不会自在。」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克骥不懂父汗为何就是不愿意放弃。
「多少年过去了,情势早已不一样了,你如何断定她回藏真不会自在,有本汗在本汗自然会……!」莽尔喀耐下x子说明着,因为他知道如果儿子站在他这边,那麽苡孟回藏真族的可能x便增加了。
只可惜他话没机会说完就被儿子转为愤怒的眼神打断,他看着儿子的神情忽然觉得儿子很陌生。
「父汗,恕儿子直言,母亲不就是因为被您强掳回藏真族且您不顾一切只专宠於她才招来妒恨及祖母无论如何都要赶离她的情况吗?您知道母亲多少年来飘飘泊泊躲躲藏藏不敢在任何地方落脚就是怕被您找到,您还认为母亲这样是有一丝想回藏真族的意思吗?」这是克骥头一次顶撞父汗,但他没有办法。
「……锺情一个nv子独宠於她有什麽错?」莽尔喀沉默了下,转而看向远方。「你现也有锺情的nv子,难道无法了解父汗的心吗?倘若可以,本汗早亲自天涯海角寻她去了,但藏真族的兴衰、母亲的叮嘱施压与族人寄予的期望让本汗动弹不得,为王为人子nv有许多不得已,可本汗就只想心仪nv子能陪在身边如此而已,这样的要求过分了吗?当年会强掳她回藏真也是不得已,那一见倾心的感觉太强烈,加上年少轻狂本汗看着x格傲然不愿意妥协的她只能使出那种手段,但谁了解本汗内心的後悔呢?当年如果本汗尚未称王,又如何需要把人强掳走,本汗大可留在她身边直到她愿意与本汗回藏真族便是,就算要等十年二十年,本汗也甘之如饴。」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串,这还是莽尔喀头一次把心里这些话说出来,不过他的心情没有b较轻松,反而还更沉重了。
「父汗,儿子不是……」父汗如此坦诚的告白让克骥有些傻子,想着方才自己语气似乎太重了些。
「但本汗向来就不是喜ai沉浸在後悔之中的人,本想着虽然手段强y但她总有一天会被本汗感动,谁知她遭受威胁也没来向本汗求助现下好不容易见了面她一开口就是要本汗离开,骥儿,在你来此之前已经十数天了,每日每日都是一样的局面,说真的,本汗有些累了,但却放弃不了,你说这可笑不?」莽尔喀竟开始自嘲,且是在儿子面前。
「这……并不可笑。」事实上,克骥是被撼动了,他从来只知道父汗对母亲很执着,却不知道原来到这等地步。
「是吗?但她似乎觉得很可笑……也罢。」莽尔喀幽幽叹了口气。「你就照着原本的计画安顿她吧,本汗明日就启程回藏真。」
既然没有结果,那就顺儿子的心意吧,至少他认为这样儿子会快乐他心ai的nv子也会开心吧,至於他自己……
不谈也罢,无所谓接下来如何了。
「父汗……您……」克骥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骥儿,父汗一直都希望你们母子开心过日子,自遇上她的那一刻起,自你出生之後,这样的念头从来没有改变过,但无妨,於之无缘是该放手,心心念念悬心了那样久的岁月,到此也该是个尽头了。」莽尔喀一个转身,不再看着儿子。「出去吧,本汗乏了。」
也不知到底是身子累还是心累了,总之莽尔喀觉着自己好疲累需要歇息。
「……是。」克骥看着父汗的背影,想再说什麽却是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听命退出,然後站在月光下叹息。
到底该怎麽做才好呢?
他本也想带母亲回藏真族的,现下听了父汗的话,他就更想了,说真的他能懂父汗的心,今日倘若换作是他,轩辕芷凝说要离开他,他也铁定会执着到底,因为ai上就是ai上了,如何放弃的了?
但是……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样的窘境该怎麽解?
现在,反而其他的阻碍看来都不太算是阻碍,倒是这郎有情妹无意的情况才真真是无解了。
注视着身边的苡孟,轩辕芷凝悄悄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莽尔喀与克骥的对话她们都听见了,而在克骥步出房门之前她便被苡孟轻拉着离开了现场。
可人虽然离开了,但她澎拜的心却没有平息下来,莽尔喀说的那些话让她好感动可是偏偏她身边的苡孟却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沉默不语。
「夫人,您……都不感动的吗?」被苡孟拉近了屋内,轩辕芷凝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这就算是铁打的心,方才听了那些话还不感动呀?
「……他一直没有变,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没有变,当年年少轻狂到现在沉稳内敛,但锺ai我的心他始终没有隐藏过,总是那样炙热直接令人招架不住。」苡孟不禁露出苦笑。
「可nv子一生能遇上这样的男子实属难得。」撇开ai与不ai,轩辕芷凝认为至少感动得存在。
「是很难得……」苡孟的眼神飘忽,语气飘忽,思绪陷入了回忆中。
那一年他们相遇,他对她一见倾心,豪迈直接的言语吓坏了她,对她来说两人初见,她承受不了他的热情与直接,她的x子说好听点是娴静沉稳,说白一点就是挺孤僻的,与人相处总要相处上好一阵子才能自在些,所以对於莽尔喀那样的奔放,她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甚至认为他粗鲁无状,对於他的求亲是一点意愿也没有。
可是当年的他却毫无顾忌,十大箱聘礼抬上苡家,也不管苡家两老是否同意,当夜就把她带走,一路就往北方直行,那时的她心里除了害怕就只是厌恶。
当然,这样的情况在她到了葬真族之後并未改善,且四面八方直s而来的忌妒仇视更让她无所适从,直到儿子出生她的内心才得到了慰藉,却偏偏又被b着得分离。
说真的,她对藏真族一点好感也无,但是……
她无法否认莽尔喀对她的好,再铁石心肠她也无法否认,因为他真的待她极好,就算她总是冷脸以对,就算她总是不理不睬,可莽尔喀从来不在乎,总是想尽法子要让她开心,知道她ai吃糕点就特意让人去找了个汉人厨子专门伺候她,知道她ai静就下令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她,知道她ai花花草草就算北方土地较贫瘠也想尽办法弄出一方天地让她得偿宿愿,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并非视而不见。
「夫人,您……并非对汗王的付出毫无感觉是吧?」轩辕芷凝盯着陷入回忆的苡孟瞧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凝儿,若是你,你愿意回去吗?」苡孟转头看着轩辕芷凝。
「夫人,凝儿以往从不曾委屈自己做任何事,所以知晓了联姻一事後才会逃g0ng,但是认识了骥哥哥之後凝儿懂了情ai,方才又听了汗王一席痴情的话语,若是凝儿,凝儿会愿意再试一次,其实汗王他并没有强求夫人您得ai上他,他只希望您陪在他身边而已,这是多麽……」轩辕芷凝迟疑了下,真不知道如此形容好不好,但见苡孟耐心等着下文,她也就接着又说:「多麽卑微的愿望,他可是一方之王不是吗?」
既是一方霸主要什麽没有呢?
但莽尔喀却仅要苡孟能陪在他身边就好,连苡孟是否锺情於他都不强求,痴痴寻找了这麽多年,光是这样轩辕芷凝就认为莽尔喀真值得再得到一次机会。
「是呀,我当年就是在想,他是一方霸主,为何要如此呵护於我,甚至不求回馈只冀望我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苡孟不禁叹了口气。「凝儿,我是不是太铁石心肠了?」
一gu愧疚上心,前尘往事加上近日的一切让苡孟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对莽尔喀不住。
「其实也不能这麽说,是汗王当年手段不当嘛。」轩辕芷凝认为如果换作是她,说不准去了藏真族反应会更激烈。
「……但骥儿的祖母不会让我回去的。」当年使出那样的手段b迫她离开,现下怎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又回去藏真呢?苡孟认为不可能。
「这件事儿我觉得您倒是不必太担忧。」有别於所有人,轩辕芷凝对此事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此话怎说?」苡孟一脸疑问。
「我认为当年汗王年少轻狂,那如狂风一般的x格遇上了心仪nv子而失去了对周遭情况的判断力,但现在我认为情况应该不一样了,分寸的拿捏,我想汗王应该能掌握得更好才是。」而很明显的,克骥的x子b较像母亲,不过有时候发火也像团火一样就是了。
思及心上人,轩辕芷凝忍不住失笑。
「凝儿,我真开心骥儿未来的媳妇儿是你。」苡孟一脸慈祥看着轩辕芷凝。
「不,遇上骥哥哥是我的福份,要是没有骥哥哥,我可能早就去了阎王殿拜见阎王了。」这是轩辕芷凝的真心话。
「是吗?说来就是缘分,逃也逃不了是吗?」苡孟像是在回应轩辕芷凝,又像是在说给自个儿听。
「那夫人,您愿意……回藏真族了吗?」轩辕芷凝一脸紧张看着苡孟。
「……让我好好想想吧。」苡孟并没有立即给答案。
「是,那夜也深了,凝儿就不打扰夫人歇息了。」想着再多说什麽似乎也没帮助,现下就是让苡孟好好想想才是上策,轩辕芷凝也就退出了房内打算去找她的骥哥哥去了。
结果会如何,她也没把握,但如果能一家团圆那是最好了,毕竟她的骥哥哥盼望这一天盼望了好久,她真希望能够圆满,只是真能吗?
望了眼星儿,她还真是没有答案。
莽尔喀没有食言,果真是在与儿子谈话过後的隔日离开踏上回藏真族的路途,而苡孟就在儿子与轩辕芷凝的照料下一路往京城而去,一路上她大都沉默不语,因为她忘不了莽尔喀离去那天那抹令人心碎的眼神。
莽尔喀只对她说了一句话,那就是……
照顾好自己。
他没有任何埋怨,只是在最後深深看了她一眼,就像是要把她的身影深深刻印上心头一般,然後就决然转身离去,但就这一眼让苡孟在上京的路上心神一刻也不得安宁。
本来有些事她是不愿意刻意去想的,但那晚与轩辕芷凝聊了那麽一会儿之後,某些感觉似乎被开启了,她的一颗心无论如何也安定不下来,总被揪紧着实在难受。
无可否认,莽尔喀待她真的极好,那麽她内心的抗拒是因为忘不了当年的被强迫的事实而衍伸出的抗拒感还是其他的呢?
她……真不ai他吗?
连一点点也不吗?
如果真没有,那她是否对莽尔喀这个人真是太残忍了?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苡孟感觉整个人好混乱,最後在驿站休息时她终究是受不了自己,独自透气去了。
「凝儿,母亲呢?」这几日都是轩辕芷凝与苡孟同住一处,克骥来到房里见不到母亲只见到轩辕芷凝遂好奇地问。
「夫人说想出去透透气,我想就在附近吧,咱们别去打扰她。」轩辕芷凝觉得现在安静是苡孟最需要的。
「是吗……」母亲心情不佳连带克骥也觉得郁闷。
「骥哥哥,这件事咱们帮不上忙,能说的都说了,现下就是看夫人怎麽想了。」感情的事嘛,旁人说再多也不及自个儿想通不是吗?
「我就是不希望母亲太勉强自己,真不想回去就别回去,反正父汗已经放弃了,母亲就不用再东躲西藏,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克骥想着不强求对大家都好,应该是这样吧?
「汗王……真放弃了吗?」轩辕芷凝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说,既然都痴恋这麽久了,会这样说放弃就潇洒放弃吗?
其实她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耶!
可莽尔喀走了是事实,她这个论点暂时无解。
「你有别的想法?」克骥倒是想听听她是怎麽想的。
「这个嘛……」轩辕芷凝偏着头,一双大眼转呀转。「骥哥哥,有句话叫以退为进你听过吧?」
有时候退一步就是进一步,她记得有人这麽说过。
「你的意思是父汗说放弃很有可能是假的?」这是好事吗?克骥真是无法下判断。
「我只是这样想,毕竟痴恋那麽多年,真能说放就放?如果人不在身边那般久都还能坚持下去,那麽人终於找到了之後,会有法子那般潇洒离去吗?」
说真的,轩辕芷凝不太相信。
「你这个说法我也曾想过,但父汗是真的离开了。」克骥并不是没思考过这个可能x。
「分离的时间点如果用对了地方,说不准会有特殊的效果?」当然这得看到底是不是用对了地方。
「那依你这几日瞧着的结果,你认为呢?」克骥实在是当局者迷,瞧不出端倪。
「我认为是有的,不然夫人现下就不会如此郁郁寡欢了。」当然,这是轩辕芷凝的想法,苡孟心里真正的想法只有苡孟自个儿清楚了。
「总之,目前我们帮不上忙,症结点就是在母亲身上。」而现在没人想去勉强苡孟,克骥自然也是其中一人。
「是啊,不过如果夫人愿意回去的话,汗王该会有多开心啊。」轩辕芷凝不禁想像着那令人激动的画面。
那欣喜若狂的模样,应该跟她不久前在边疆见到克骥是一样的吧?
想见的人终於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揪心的思念在那一刻得到补偿,那种感觉她真的很难形容出来,总之就是非常开心就是了。
「这倒是。」克骥苦笑了下,没把握自己此生能见到那令人感动的画面。
「骥哥哥,别沮丧嘛,咱们就抱着希望,如果真不如意,那咱们常常回京城探望夫人就是了。」看来也只能这样。
「嗯。」克骥勉强笑了笑,接着把轩辕芷凝搂入怀中。「回京城安顿好母亲之後,我也得回藏真族筹备大婚一事了,父汗临走前对我说了,说是回去之後会先打理大婚事宜,我想我们俩应当是不必分离太久的。」
分离这件事现在对克骥而言实在是种折磨。
「好,我会乖乖等你的。」轩辕芷凝绽开微笑依偎在克骥x口。
「也就是说以往都很不乖是吧?也是,堂堂一个公主却逃出g0ng,的确是很不乖。」克骥忍不住又调侃她。
「我说,如果我没逃出g0ng真直接与你成亲了,你觉得咱们可能像现在这般相处吗?」轩辕芷凝不甘示弱丢了个问题。
「不可能,因为你心不甘我情不愿,如何像现在这般浓情蜜意?」克骥马上给了答案。
「所以说罗,这回本公主逃婚看来处处都是错,唯有这点算是收获吧。」轩辕芷凝当场俏皮地眨眨眼睛。
「你这ㄚ头,明明是错事还要y掰是对的吗?」克骥当场失笑。
「我没y掰呀,只是觉得虽然逃婚不对,不过能在外头遇上你真是太好了。」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对於最後那句话,本人深有同感。」克骥忍不住在她额上轻啄了下。
这大概就是说,是你的就是逃不掉,一切都是天意呀,对吧?
克骥与轩辕芷凝的婚事进行得非常顺利,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克骥穿着藏真族男子传统喜庆服饰,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悦在前头领着迎亲队伍,而轩辕芷凝身穿大红嫁衣坐在辇轿里,正式踏上了前往藏真族的路途。
此行路途遥远,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走了近两个月的时间,终於到达藏真族的据点,而在藏真族人的见证下,克骥与轩辕芷凝在汗王跟前行过大礼也将大婚该走的礼节走过一遍後,洞房花烛夜就来临了,不过……
「骥哥哥,我好紧张喔,怎麽办?」
「别说了,我b你更紧张。」
「那我们就这样在此地继续下去吗?」
「说要这麽做的人不是你吗?」
「因为我觉得如果错过今夜很可惜呀!」
「所以说,我们才会在这里。」
「那……」
「嘘!」
明明是该待在二世子那华丽帐包内共度洞房花烛夜的两人却是不务正业,两人鬼鬼祟祟躲在汗王帐包附近,两双眼紧盯着附近动静,因为他们带了一个人来藏真族,但他们却不确定他们冀望的画面会不会发生,直到见到一抹人影慢慢靠近汗王帐包,两人才终於稍稍放心,但却没有把握那人到底会不会走进去。
「会进去吗?」轩辕芷凝看着那看起来相当迟疑的苡孟,心里实在很焦急。
「我也不知道。」克骥也不敢保证。
其实,苡孟会主动提出要跟着大婚队伍一起回藏真族让克骥非常意外,但除了提出这个要求外,苡孟却没多说什麽,所以克骥虽然开心却不知道苡孟这麽做到底仅是因为想看着他与轩辕芷凝大婚还是有其他想法,但他们两个孩子早就打定不再过问大人的事,也就只是看着心急也不能出去推一把。
是说,他们也是想着出手可能b不出手好,所以还是不出手的好,要不气氛要是弄尴尬了,可就真的没戏唱了。
「骥哥哥,走进去了!」轩辕芷凝当场惊呼。
「小声点!」克骥马上捂住轩辕芷凝的小嘴。
「呜!」嘴被捂住无法说话,轩辕芷凝只能呜一声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
接着,过了好一会儿,苡孟都没有走出帐包,这让两个孩子总算是b较安心了,眼见帐包内情况也看不到,今夜又是如此良辰美景,克骥想了想,忽然将轩辕芷凝打横一抱。
「怎……怎麽了?」轩辕芷凝一脸疑问。
「你忘了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既然里头的情况看不到,那就不该浪费时间在此了,不是吗?
「没……没忘呀……」轩辕芷凝听克骥这麽一说,脸蛋儿当场红了。
「没忘就好,长途跋涉了那麽久且又那麽多人跟着,想跟你亲近亲近都无法如愿,放过今夜实在太可惜了,我们回帐吧。」克骥脸上露出邪气的笑意。
「啧啧啧,二世子您现下看起来相当邪恶。」轩辕芷凝虽然紧张即将来临的洞房花烛夜,但一张小嘴可没闲着。
「这种日子不邪恶怎麽行?」这种日子不是明摆着就是让人上演缠绵悱恻戏码的时刻吗?
「能不能表情别那麽露骨。」让人看了都脸红心跳的。
「要生孩子不露骨点怎麽行?」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什麽都还没发生说什麽孩子呀!」轩辕芷凝真是败给克骥了。
「很快就会有了,相信我。」克骥一副有我在万事无须担心的表情。
「我说,克骥世子……到底回不回去?」继续在外头这麽说下去,她瞧着大概全族都要知道他们俩人不怕臊地在外头谈论这种事了。
「是,谨遵公主旨意。」克骥看轩辕芷凝窘迫成那样,只好顺令而为,抱着她回帐包去了。
长夜漫漫想多亲近亲近自然是不成问题,只是他父汗跟母亲那边能成吗?
着实还有些担心,但克骥也只能暂时抛在脑後,端看老天爷下一步棋是怎麽安排了,现在他只能进行另一个重大任务,就是……
古云不孝有三无後为大,他可不想当不孝子呀。
抱着轩辕芷凝,克骥果真依言回自己帐包去了,之後就是春光烂漫柔情蜜意缠缠绵绵,大概就是直到天明罗。
外头是什麽情况苡孟不知道,孩子们在外头偷看她走进帐包她也不知道,因为她非常紧张,而说来也可笑,因为曾在藏真族住了好些年的她,今夜却是头一次主动找上莽尔喀。
犹记得当年,她一来藏真族,就是跟莽尔喀住在同一个帐包的,也就是因为一开始地位就如此不同所以成了众矢之矢,而当年的她,因为不是心甘情愿来到藏真族,所以即便住在同一个帐包,她也从未主动对莽尔喀做任何事,今夜真是破例了。
「我就想着你应当会跟着儿子而来,毕竟是儿子大婚,你会想看着那两个孩子成亲的。」见到来人是她,莽尔喀遣退左右,脸上毫无意外的神情朝苡孟如此说道。
「汗王是这样认为的吗?」苡孟款步走上前,立定离莽尔喀三步之遥之处才回道。
「就算心中有其他冀望,但本汗却是不敢去多想。」莽尔喀露出一抹看来无奈又凄凉的苦笑。
「多年不见,汗王却是变得狡猾了。」感觉到心微微颤抖了下,苡孟却是强自镇定的回话。
「此话从何说起?」莽尔喀的神情自若,看不出有那里古怪。
「汗王您早就知道我会跟着骥儿一起回来的吧?」就凭莽尔喀刚刚见到她却一点也不讶异的神情,她就敢断定自个儿的猜测无误。
「儿子大婚,做母亲的自然是会想见证一切的。」这不是件合情合理的事吗?何来狡猾一说呢?
「您就是非要我说出来才愿意承认是吗?」苡孟忽然觉得有些恼怒,因为事隔这麽多年,当年没发生的事,她现下居然真着了道了,叫她如何不恼怒自己居然败给自己这颗本想永远封闭但却意外被开启的心。
「本汗不承认狡猾二字,你愿意回来就只是因为上天庇佑,让你在隔了这麽多年之後终於愿意回来了。」说狡猾不对,他只是心意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且无时无刻都在祈求上苍而已。
「……今夜真让我觉得如此多年在外漂泊简直是可笑。」倘若知晓会有这麽一天,苡孟想着自个儿当年就该向他求助,也不必跟儿子分开这麽久。
她该说自个儿什麽呢?
蠢?傻?还是不够坚定?
本来觉得毫不放在心头的人,怎麽忽然就上心头纠缠了呢?
「不,或许就是因为在外漂泊多年,本汗才有机会等到你回藏真,因为你累了想安定下来了,而想待在儿子媳妇身边恐怕是你肯回来的最大主因,本汗只是附属的吧?但无妨,本汗说过,只要你肯待在本汗身边,不管你是什麽心思都无妨,你也可以安心,当年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你就安心住下,离儿子帐包不远那个新帐包是为你准备的,你之後就住那里吧。」莽尔喀是早就有准备,毕竟他料想的到苡孟是可能会为儿子走这一趟的,但既然她真回来了,他就不会再让她离开藏真,所以住处备下是必须的,至於之後会怎麽发展他已经不强求了。
「为什麽要住那儿?」苡孟忽然走上前两步,朝仅有一步之遥的莽尔喀冷言问道。
「你会喜欢的,虽然外观是藏真固有的传统,但内部我让人特意改成了汉族的风貌,就是怕你住不习惯。」当然环境还是不太一样,不过莽尔喀自认已经尽力想让她不感到那麽不自在了。
「为什麽不跟当年一样?」苡孟还是冷着脸,但她在说完後,看到了莽尔喀脸上惊愕的表情。
「孟孟,你……说什麽?」莽尔喀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能住这儿吗?我就是为了住这儿才回来的,如果不能住这儿,那我就回京城住在骥儿安排好的地方就是了,何必待在藏真族?」苡孟的表情一点也没有软化的迹象,但她的话跟她的态度实在不成正b。
「你……愿意住在这里?跟本汗同一个帐包?」当年的她可是非常排斥这件事,莽尔喀可没有忘记。
「怎麽汗王不欢迎吗?」苡孟很明显是明知故问。
「孟孟,你……」莽尔喀完全是反应不过来,身上哪还见的到一方霸主的霸气,有的只剩傻气而已。
「身为汗王,着实不该露出这等表情,看起来傻极了,我到底有什麽好让汗王对我如此si心塌地,让人……」苡孟故意停顿了下,看着莽尔喀屏气凝神的傻模样,她有些想笑。「不接受了都不成。」
输了,经过这麽多年,结果她最後还是输了,为什麽?到底为什麽?她明明就对他没任何感觉的,为何在上回事隔多年见面後,心头却慢慢涌上许许多多感触及情感,让她完全招架不住呢?
难道真如他所言,是因为在外头漂泊多年实在是真累了,她真想安定下来尔後发现自个儿真正需要的人,其实是不管相隔多久都对她一心一意的他吗?
她真的还没弄清楚,可是她想弄清楚,所以才回来,然後见到他之後她发现这阵子不安定的心踏实了,她想,她就是输了吧,输在他的深情与执着上头了。
但这有什麽不好吗?
单看眼前他这副傻样,这副外人绝对见不着一定只在她面前才展现的傻样,她就觉得挺好的,这样的她是不是很坏呢?
苡孟忽然莫名感到有些心虚,但身子在下一秒立即被人猛力一拉紧紧抱住,她不禁在心中默叹口气,头一次没有任何抗拒心态,就老老实实让莽尔喀搂着她,感觉到他的激动与亢奋,因为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就因为她说了愿意接受他这样的话。
「孟孟,你……是说真的吧?」莽尔喀实在一时无法消化这样天大的惊喜。
是,他是猜到苡孟会回来,这本也在他算计中,所以不久前他才会走得如此潇洒,因为他有七成把握苡孟会因为儿子屈服,但他当时朝儿子吐露的一切可不假,当时就是顺着情势离开,但他并不知道其实苡孟在外头听到了一切,而这成了扰乱苡孟心思的其中一个症结点。
「我能收回吗?」毕竟年纪有了儿子也大了娶了媳妇儿,苡孟深知自个儿不该像个少nv般有着调皮的心态,但偏偏此时此刻却让她玩心大起,她真的很坏对吧?
「不成,说出口的话怎能收回,你从今夜起就住这里,那帐包明日本汗就让人拆了……不,本汗现在就让人去拆了!」就怕苡孟反悔,莽尔喀说做就要唤人进来,但却马上被苡孟制止了。
「一路长途跋涉来此之後又躲躲藏藏了几天,觉得好累呀。」从莽尔喀怀中抬头,苡孟故意如此说道。
这男人说什麽不会再让当年的事发生,她要是真让他现在让人去把帐包拆了,肯定会引起sao动,她可不想在儿子的洞房花烛夜惹出事端,只是……
苡孟忽然笑了,就因为有丝甜蜜上心头,让她忍俊不住。
「累那就先歇下吧,只是……本汗真没想到有天会见到你在本汗怀里脸上是笑着的。」莽尔喀觉着今夜的一切实在太过离奇,但偏偏佳人在怀由不得他不信。
「我也从未想过有这一天,不过至此我还是觉得我被算计了,汗王您还是狡猾的。」苡孟真是有些不甘愿,但又不得不认输。
「行,你说什麽就是什麽吧,狡猾也行狡诈也成,总之你说了就作数。」莽尔喀完完全全就是顺着她。
总之,只要她愿意待在他身边,他什麽都可以答应,而当然这回为了不重蹈覆辙,分寸的拿捏他会好好斟酌着,只不过单就他二人独处时,他就真的只能任她摆布了。
谁叫这场ai恋持续了那麽久才开花结果呢?
所以就让他在她面前继续做个傻子吧,他可是甘之如饴毫不在乎,因为他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呀!
「我总觉得……好像那边才是新婚燕尔。」
「嗯,输了……」
「这种事还有什麽输不输的吗?」
「你没有一种输的感觉吗?」
大婚後三天,藏真族人生活的大草原上,一对璧人状态亲昵在草原上漫步着,但很抱歉这美丽的画面并不是由克骥与轩辕芷凝所构筑而成,他们两人反而是在远处瞧着,总觉着新婚的似乎是分离了很久的那对,而不是刚大婚的他们。
「输就输了,反正这也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嘛。」轩辕芷凝倒是挺看得开的。
「我是真没想到母亲居然在这麽多年後接受了父汗。」而且是无一丝勉强完全接受,这真让克骥始料未及。
「这就是jg诚所至金石为开,父汗那麽痴情,老天爷自然是不会亏待他的,我想母亲也就是终於想通了肯正视这件事就是了。」既然已经跟克骥成亲,轩辕芷凝自然是改了称谓,并真心为莽尔喀及苡孟感到开心。
「这真是最好的结果了。」克骥感到很欣慰。
从来不敢想像的画面成真了,克骥就跟莽尔喀一样又惊又喜,对他而言,能见到父母一同生活,实在是人生最大的喜悦之一了。
「就是就是。」轩辕芷凝也露出满意的微笑。
「对了,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那边ga0定了,但克骥想着还有一件事没ga0定。
「是允莹跟嘎萨的事吗?」轩辕芷凝马上就猜到了克骥yu说的事是什麽。
「原来你也知道?」克骥还以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他还是昨日嘎萨来求他赐婚他才知道。
「从一切尘埃落定我回g0ng等着嫁你的那段日子起,我每天就看允莹魂不守舍的,做为主子怎麽可能不问呢?允莹明面上是我的g0ngnv但暗面下我跟她可是情同姊妹,在g0ng里我就让她全招了,只是当时我不确定嘎萨的心意是否跟允莹一样就是了。」换言之,轩辕芷凝其实是b克骥还早知道这件事。
这方面男人总是迟钝点,可以接受啦。
「那麽你的意思呢?」小允莹是轩辕芷凝的人,克骥可不能就如此自作主张,礼貌上还是得徵求一下身为主子的轩辕芷凝同意才是。
「成呀,没什麽不好的,反正允莹都陪嫁过来了,就嫁给嘎萨也好,这样我跟允莹也就可以永远不分离了。」轩辕芷凝没道理不同意。
「那好,既是如此那就择日让他们成亲吧。」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大问题,说一说也就解决了。
「嗯,但日子得挑远一点儿。」轩辕芷凝想了想,忽然这样说了。
「为什麽?」克骥一脸疑惑。
「允莹她呀很小就进g0ng伺候我了,这回我逃出g0ng又陪着出生入si的,我想着她的嫁衣得由我亲手缝制才是。」要不这麽做的话,轩辕芷凝认为实在说不过去。
虽然她绣工实在不咱地,但至少是她的一番心意。
「也是,嘎萨要娶亲我也得好好筹划才行。」马马虎虎这种事是不能发生的。
「所以咱们日子就挑远点儿的,等一切都筹备好了再让他们两个成亲。」就这样拍板定案。
「嗯,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那我们走吧。」说走就要走,克骥拉起轩辕芷凝的手就走。
「去哪儿呀?」轩辕芷凝被这突然其来的事给弄糊涂了,虽乖乖跟着走但疑问全写在脸上。
「我自小就ai待的地方。」简言之就是秘密基地,不过现在克骥想跟心ai的nv子分享了。
所以他拉着轩辕芷凝走了好一会儿,远离了藏真族的据地,来到一处洞x前。
「是这儿吗?」看着那洞口狭窄里头看来又黑暗sh冷的地方,轩辕芷凝疑惑地问。
「是。」克骥卖着关子,也不多说就拉着轩辕芷凝进入洞x。
然後,两人在黑漆漆的洞x中又走了好一会儿,最後映入轩辕芷凝眼帘的,居然是一处世外桃源。
「这……这也太美了!」轩辕芷凝忍不住发出感叹。
这一方天地并不大,但是有个小湖泊,旖旎的风光引人入胜分外妖娆,而在左侧有个看来是人刻意布置过的休憩处,她没多想就想着应当是出自克骥手笔,结果克骥果然拉着她往那儿去,两人就这样坐在羊毛毯上一同欣赏着这一片佳景。
「喜欢吗?这儿连罗穆我都没带进来过,真的是仅属於我的地方。」克骥温柔看着轩辕芷凝说道。
「喜欢,只是这儿是……是你……」喜欢归喜欢,轩辕芷凝倒是能猜出此地对克骥的用途,只是不好明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今日之後,这里的用途不一样了。」克骥是很开心有此等转变的。
本来此地是他解闷或是想喘口气或是想找个安静地方思念母亲的地方,他无意间发现此地之後,这儿就成为他的秘密基地,他若是心里不舒畅了,或是思念母亲思念紧了,那麽他就会来到此地寻找心灵平静,但现下不需要了,现在此地就是他与轩辕芷凝共有了,他很愿意与之分享一切,当然包括此地。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幻想着一个幼小的孩子坐在此地流着泪思念母亲的样子就让轩辕芷凝觉得好心疼,忍不住钻进克骥怀里想给予他安慰,即使她知道一切都已雨过天晴。
「是啊……」克骥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伸出双臂搂着她,内心是愉悦又满足的。
一切都圆满了,他不需要再向上苍祈求什麽,因为他想要的都有了,再求就真的不够知足了。
「说真的,咱们这一路还真经历了不少事儿,我差点连命都没了,现在想来我还真是大胆,真以为自个儿能带着允莹走到魁霄门。」不知天高地厚大概就是这样吧。
「连东南西北都ga0不清楚你还想去魁霄门我也是服了你了。」克骥想着当初他告知她走错方向时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那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出了城门没回头看就一路往前跑才会这样的……」轩辕芷凝觉得自个儿真是丢脸。
「所以我们才会遇上,现在想来该感谢你东南西北不分才是。」结果变成一件好事。
「话是这麽说没错,但是……」丢脸就是丢脸。
「好了,别在意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出了家回不了家这种事而已。」克骥一本正经的安抚道,但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我忽然觉得牙有些痒。」轩辕芷凝很肯定自个儿又被调侃了,张嘴就要咬。
但下一秒她的脸就被人捧住,接着哪还能谈什麽咬不咬的,她的呼x1被夺,连说话都有困难了。
这男人居然来偷袭这招啊!
轩辕芷凝被吻个正着,这四下无人的地方正巧给了克骥在大白天与之缠绵的好机会,他哪会放过呢?
常曰长夜漫漫但白日也是长得很,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相信大夥儿都懂得,是吧?
大婚过後自然是得归宁的,而克骥自然也是依照礼俗在数日之後带着轩辕芷凝启程回到鎏耀皇朝,而在与所有人都见过面聚聚後,他们两人总算是在到达京城的七日後回到了轩辕芷凝原本在g0ng中的居处。
说实在话,累翻了,让轩辕芷凝一回到居处就直接往榻上扑去,完全是没力气了。
「累了?」b起轩辕芷凝,克骥jg神倒是好上许多,看着轩辕芷凝笑着。
「你不累呀?归宁宴办了三天三夜,然後咱们又去了六哥府里住了几日,那边也是席开好几日,一路这样吃吃喝喝看歌舞听曲儿下来,我还真吃不消了。」这种日子还是偶尔来一次就好。
「那是因为见你回来他们都开心。」克骥坐在床沿,轻轻抚着轩辕芷凝的发丝。
「我明白,其实不只大哥六哥,其他哥哥也很疼我,只是他们不在京城罢了,要不我看这宴席大概得摆上十天半个月才能结束了。」这绝对是实话。
「我知道,我的牡丹公主可是被众人捧在掌心上疼的。」当然众人之内也包括他本人。
「没法子,我太受宠了,我也好无奈呀!」轩辕芷凝忍不住调皮了起来,坐起身一脸得意的说。
「给你三分颜se你倒开起染坊来了?」克骥当场又笑了。
「那当然,而且是鎏耀皇朝规模最大的染坊。」拿翘大抵就是轩辕芷凝现下这德x了。
「瞧你得意的。」克骥真是拿她没辄。
「没法子,就是事实嘛。」她真的好无奈。
「好好好,这全天下就你牡丹公主最受宠,行了吧?」克骥这个什麽都好的毛病很明显是遗传自莽尔喀的。
「行!不过……我想到一件事儿。」轩辕芷凝这才想起昨儿个跟未来六嫂聊了好一会儿,有件事儿她得跟克骥说说才是。
「是什麽事?」克骥一脸疑问。
「我昨儿个不是跟我未来六嫂芙蓉嫂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吗?芙蓉嫂子说六哥他说等身t完全痊癒他们两人成了亲之後,他就要带芙蓉嫂子上玄睿山瞧一瞧呢!」而当然会跟克骥提起这件事很明显就是轩辕芷凝也想跟着去。
「玄睿山?此山有何特别之处吗?」这座山克骥是连听都没听过。
「遽闻玄睿山顶曾有人修练成仙,但後来似乎遭逢横祸而失去踪影,听说此山灵气b人,有许多奇珍异兽,可因为入山不易,所以成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呢。」昨儿个轩辕芷凝听着听着就起了很大的兴趣。
「居然有这种地方?」克骥听着听着也有了些兴趣。
「是呀,听来很神奇吧?所以我觉得……」轩辕芷凝话没说完,但是一双大眼就巴巴地瞅着克骥瞧。
「我们也应该跟着去瞧瞧是吧?」克骥马上懂了。
「反正一同去有伴嘛。」这出游应该是人多一些b较有趣吧?
「也无不可。」克骥倒是没想拒绝,很爽快同意了。
「那好!到时候肯定好玩!」轩辕芷凝真是想着就觉得兴奋。
「想到玩又有jg神了?」克骥当场摇头失笑。
「怎麽?不行啊?」轩辕芷凝承认得很乾脆。
「没不行,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不管多远都行。
「这还差不多。」轩辕芷凝当场一脸满足抱住克骥不放。
这就是她的男人,老ai调侃她有时还会对她说教,但是她知道她需要他时他会永远都在,不管是天涯还是海角,她相信只要自个儿一转身,都会见到眼前这张让她眷恋的脸庞。
总之,她这儿一切都圆满了,但就不知道哪儿还有故事在上演,毕竟这天地如此之大,每天都有故事上演,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