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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佰叶看她,脸上还带着纠结。
宇文流澈的手暗中施力,又趁热打铁道:“早朝后,我便亲自送你去昭狱。保准你比圣旨还快。再说了,”她靠过去,扬起头看向宋佰叶那像天生不会染上情意的脸,“小叶姨姨不亲自看着我,我不一定能记起这事。万一早朝我把这事忘了,就又要拖上好些时辰了。”
宋佰叶一想也对,便对她点点头,“成,那,我便再陪陛下待上一晚。事先知会陛下一声,等我哥一出来,在家里缓上几日后我便要带着她离开。不一定是北境或者郊外,陛下还是事先适应下没有我陪在左右的日子吧。”
宇文流澈的手指死死扣进了宋佰叶的皮肤里,她泪眼汪汪地望向她,“宋将军年少成名,大半辈子都是在汴京过的。你怎么就知道,她不喜欢这里呢?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想在这里等待景小姐平安归来呢?”
宋佰叶闻言便沉默了下去,她默了默,双眼紧盯宇文流澈的眼,缓缓开口问道:“所以,依陛下之见,我嫂嫂为何对我哥残忍如此?”
宇文流澈闻言便也跟着沉默了下去。
诺大的宫殿,便只剩下宇文流澈翻折子的声音,间或流出一些宋佰叶跪坐在她身边亲手磨出的墨香。
待二更天的梆子响,宇文流澈便放下手里怎么看都看不完的折子,借着那随风摇曳的烛光看向宋佰叶那万分熟悉且完美无瑕的一张脸。
“也许是,许是太爱了,便显得不近人情罢。”
番外二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宋佰叶昨个夜里在皇宫陪着宇文流澈磨了一晚上的墨,早朝时在大殿外的柱子边靠着合了会儿眼,此刻正焦躁地等在昭狱外,过了繁琐的手续后,宋伯元便能同她回家了。
如今朝野上下谁都知道头戴斗笠,腰间坠宋字传家玉佩的宋四娘子是女皇宠臣,如今大剌剌地站于昭狱外,便给里头走手续的人透出不少压迫感。
新朝新法,他们不能让权贵子弟第一个出来,更不能让宋伯元太晚出去。所以宋伯元的手续早早被签好,好等先走出几人,再由人亲自送出去。
午时盛阳,宋佰叶抬起头扫了眼头顶上的冬日暖阳,看起来轻松,却无人注意到她的手指正紧抓在自己的腰带上暗自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