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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七)

 

七是不是ai呢

晚上九点,是晚自习下课的时间。冬日天寒且黑,姜瑜弯腰给自行车开锁,锁芯像是被冻上了,开了半天打不开。

“我帮你吧。”

“是你?”

钥匙被王诜拿过去,“小时候生活在大院里,你猜我的特长是什么?”

“猜不着,英文好?”

“不是,”他笑哈哈说,“当然是开锁啦,那时候淘气,自行车,汽车的锁,没钥匙我都能给弄开。”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呀。”天冷,姜瑜搓着手说笑。

听见叭的一声,“这不就开开了?冬天太冷了,以后还是得买辆车。”

“再说吧。”

她推着自行车回家,却见他跟在自己后面,“你没开车?”

“没,不想开,”语气很委屈,“你又不坐车里,开着没意思。”

“哎,我说,你们京城人,嘴巴都这么贫吗?”

他却向前一步,把自行车夺了过来,“我骑车载你吧。”

“你会骑吗?”

“上来试试?”他拍着后车座信心满满,“小时候我能绕着四九城骑一圈。”

“吹牛。”姜瑜嘴巴不信,但还是坐上去了。

或许他自己能骑,但后车座上来个人,而且还是个微胖的姑娘,自行车前进得歪歪扭扭。

“喂,你行不行啊?”

“行,我怎么不行。”

“啊!”眼看着自行车往一测歪去,姜瑜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裳,两人一起摔了个pgu堆儿。

幸亏冬日,穿着羽绒服。

“这就是你说的行。”

姜瑜拍土起来,冬日夜里,路上格外安静,墨se的天空不见平时里絮状的云彩,闪闪发光的星星密集得眨眼。

“今天星星真多。”她仰望着。

“是呀,怎么这么多,我还没注意过。”

“京城的夜空就不行,光w染严重,只能看到零星的几颗,”姜瑜指着北方最亮的那颗,“以前大学校园里,我看过,也就能看到那颗北极星。”

“那个吗?”王诜仰起头也指了个方向。

“不是,是那个。”姜瑜抓着他的手指明对的方向,“看见没?这个是北极星,然后你看这个,”她抓着他的手换了个角度,“勺子形状的,一共有七颗星,这个就是北斗七星,还有”

“还有什么?”

“那个,那个”姜瑜像个孩子跳起来,“这个倒状的星座,是天后座,那个四方块的星座,是天琴座,上面那个最亮的星就是织nv星了”

“你怎么懂这么多?”王诜微微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nv人,她快乐得像nv孩,他也快乐得像小时候。

“高中的时候,晚自习回家,我就喜欢看天上的星星。”

她缩回手,才发现刚才两人的距离有多近。

“我喜欢你。”

他迅速啄了她的嘴角,“等我爸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姜瑜往后退了一步,“还是叫你父亲别来了吧。”

“为什么呢?”他往前一步,g起她的小指,“我和家里都说好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

她想继续往后退,可被他sisi环住了后背。

“怎么不合适,哪里不合适?嗯?”

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凝着她的双眼,“告诉我,哪里不合适呢?”

“我,我不知道,就是不合适”

暧昧的气氛蔓延,黑暗里他的眼睛如同水里的珍珠,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那一刻,姜瑜的心也砰砰跳起来,就像许多年前,教室里第一次看到骆天时候的心。

她拒绝得很难,声音越发得没了底气。他不再给她机会,低头认真得封吻住她的口,叫她再也不能拒绝。

她有意想推开他,无奈这亲吻就像有磁力一样,把心再远的两个人都能拉在一起。

他千里迢迢来找她,待她如此,她又是个有心的人。

吻在逐渐加深,然后断开,再从眼角开始,再断开,从鼻尖开始。

两人的呼x1在冬日里纠缠着,急促着,化成白白的雾气,在黑蓝se的穹顶下,大自然见证了他们。

好半天,他就抱着她,在她耳边反复,“我ai你,这辈子,只ai你。”

时间过得很快,元旦到了。王诜的父亲对姜瑜的父母讲,“我是做教育的,孩子的恋ai由他自己做主,我们做父母的得尊重孩子自己的选择。不过最好,我是想,他明年能回京工作。当然,你们也不用发愁姜瑜的工作,我会安排的。”

“那自然,京城发展更好。”姜瑜的父母拘束地跟着附和。

他们的婚礼订在了四月,春暖花开的四月,人间四月天的四月,也是骆天出狱的四月。

婚礼前,姜瑜本打算问他绿化招标的事,还有编制的事,是不是他帮忙的缘故,可竟不知该如何开口,等婚后再问,是不是更合适。

“小瑜啊,今天找你来,是关于教学的。历史固然没有数理化那么重要,但是对于想学文的学生来讲还是很重要的。”

刘校长又从饮水机那里接了杯水递给她。

“这次市联考,你带的班成绩不太好啊。你是国家最好的师范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能力大家是认可的,但是呢,这教学也要符合目标,学生有升学的压力,你的教学方法呢,得适应这考试。历史学科教学不难,把时间和重大事件线捋出来,划出重点,叫学生背下来就行了,这不挺简单的,那些对历史的分析啊,讨论啊,反思啊,对于高中生来说,是超纲的,没有必要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下次联考成绩可不能再倒数了,到时候影响你评职称,这是为你好。”

“知道了。”姜瑜答应着,虽然心里并不认可。

“对了,你介绍的那个花农做的绿化带真不错,灌木丛和娇neng的粉se月季花搭配着来,美!”

刘校长满意地笑,“另外,那个编制的名额,今年年中可能也快下来了。”

王诜带她去了个地方,县城地段最好的小区,迫不及待地,电梯都不愿等,拉着她的手就从步梯往上跑,一直跑到了六层。

他打开了601号房门,蒙上她的眼,把她慢慢拉进去。

姜瑜睁开眼的时候,极简风格的装修,浅se地板,米se地毯,窗台上还摆放着几盆她喜欢的绿se多r0u。

他把一串钥匙放到她的手心,“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然后又像孩子般拉着她去看铺满了玫瑰花瓣的大床,他带着她躺下,握着她的双手,十指交叉。

“叔,在吗?”

姜瑜停好自行车推开铁门,春暖花开,正是播种的季节,骆天的父亲正弯着腰在大棚里翻地。

“小瑜,你怎么来了?”

“我有同学在国外,我托她寄了些鱼肝油,您吃着,对心脏好。”

“我身t好得好,把这些留给你父母吧。”

“您拿着,我父母还有。对了,叔,我要结婚了。”

说着,姜瑜把一封火红的请柬拿出来。

骆天的父亲直起身,放好铁锹,把手往帆布衣襟上蹭蹭,颤抖着接过请柬。

“是上次送我看天儿的那个小伙?”

她不好意思地点头。

“挺好,挺好的。”

“叔,我晚上还有课,先走了。”

“嗯,你慢着点。”

骆天的父亲望着她骑车走的背影,翻开了请柬,[四月二十],那时候他的天儿也出来了。

“恭喜啊。”

赵欣接过王诜递来的请柬,嘴上笑着,心里却酸溜溜地羡慕嫉妒,还杂有一丝丝略微的同情,且看着吧。她喝口茶水,抱着书去上课了,走上讲台的那一刻,畅快了许多。

“今天我们讲诗经,《氓》。读ng,二声,不是流氓的氓。普通民众的意思,这里是普通男子的代称。我先读一遍,氓之蚩蚩,chichi,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八那次婚礼

婚礼是在县城最好的酒店举办的,装修档次或许能相当于京城的四星级。没有请许多人,只有亲戚和一些同事,最大的婚礼,王诜说,要等他母亲从国外回来,在京城再办。这里,就是走个形式,对,只是过个形式,通知家人和重要的朋友。

婚礼是中午12点开始,她坐在酒店的房间,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望着自己已然成熟的脸,发着呆,最终她还是放弃了执着了许多年,谁都觉得不合适,配不上她的那个人。

门啪嗒一声,有人开了门,她以为是穿着新郎礼服的王诜,却意外地不是。

“怎么是你?”

她站起身,心跳失速,声音颤巍着,不知该如何面对,“骆天?”

他戴了中学时常带的bang球帽,穿着她送他的藏青se绒衫,松垮的运动k,像极了从前他的样子,带着痞气,坏笑着。仿佛这几年的牢狱从没有发生过。

姜瑜僵笑着,腿脚被按住了般。

“不欢迎我吗?”他带着迷人的微笑,朝着她的方向,离她越来越近。

“离我远点。”她伸出手臂,阻挡着他的前进。

“我知道你喜欢我。”骆天抓着她的胳膊,继续向前,“现在我出来了,怎么不愿意等我了?”

“你别这样,”她被他b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今天是我的婚礼。”

“也是我的婚礼呀。”

她的两条胳膊都被她钳制了,拉过她的头顶,高大的身躯冲着她扑面而来,她的全部都在他控制的y影里,只剩下嘴巴还能反抗。

姜瑜歪着头,不敢看他,“我老公很快就过来”

“怎么?你又不喜欢他,”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柔弱贤惠的正经nv子,最适合做妻。

他微微低头,强迫着她接受自己的吻。

骆天的吻和王诜的一点也不一样,他的吻带着十足的霸道和控制,扫过她的唇齿,搅着她的心带入最深处,那里有她好多年的等待和执念,这个吻ch0ug了姜瑜所有的力气,任由着他的恣意,陪着他一起陷入地狱。

“你喜欢的是我,”他稍微停下来,帮她整理乱糟糟的头发,“别嫁给他,嫁给我。”

姜瑜哪里抵抗得住他的甜言蜜语,眼泪哗哗地流淌,他再轻轻帮她吻去泪痕,全然不顾这个酒店房间已经围满了人。

围看的人里,有王诜,有王诜的父亲,还有姜瑜的父母。

王诜木讷地走过去,拇指重重地擦掉她嘴角被别的男人吻花的口红。

“王诜,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姜瑜拉住他白se礼服的衣袖,可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与他之间已再无可能。

眼睁睁地看着,王诜的父亲将他拉走,而她,什么都做不了,也解释不了,就算解释了,也毫无用处,参加婚礼的所有宾客都亲眼所见,新娘子在婚礼当天和别的男人,激情拥吻。

姜瑜的母亲对着自己的nv儿伸出巴掌,却怎样都打不下去。

她和王诜这场规划了好几个月的婚礼取消了,他们俩人,从大学开始的追逐游戏,也彻底结束了。

那天晚上,骆天跪在姜瑜的父母面前,“我愿意娶她。”

“啪,啪,啪…”响亮的巴掌响彻通宵,是骆天自己在ch0u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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